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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68책 (탈초본 88책) 정조 13년 11월 21일 계묘 23/23 기사 1789년  乾隆(淸/高宗) 54년

○ 己酉十一月二十一日, 上御春塘臺。抄啓文臣·宣傳官射講入侍時, 行都承旨蔡弘履, 左承旨趙衍德, 右承旨李集斗, 左副承旨申耆, 右副承旨尹行任, 假注書洪樂敏, 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 提學金鍾秀, 檢校提學吳載純, 檢校直閣李晩秀, 漢城右尹李時秀, 刑曹參議李勉兢, 行副司直李益運·李書九·洪義浩, 訓鍊大將徐有大, 摠戎使金思穆, 率抄啓文臣沈晉賢等, 及宣傳官諸人等, 入就位行四拜禮, 以次進前訖。鍾秀曰, 冬候不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鍾秀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抄啓文臣開射時, 沈晉賢亦爲同射同載計劃試記, 可也。鍾秀曰, 行司直李文源, 旣承今日來待之命, 殿座移時, 日亦已高, 而尙不來待, 其在事體, 極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當出守禦使, 誰可爲者? 鍾秀曰, 金履素·鄭昌順·李文源似可爲之矣。上曰, 望筒書入, 以副擬鄭昌順爲之。上曰, 新除授守禦使牌招。出榻敎  上曰, 守禦使, 使之催促入來, 可也。鍾秀曰, 守禦使鄭昌順承牌後, 前席受符之際, 不着軍服,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前廣尹之事, 何如? 鍾秀曰, 留營別將旣非其管下, 且大臣衙門, 體面自別, 則其時擧措, 誠不善爲之矣。上曰, 正言兪漢㝢入來乎? 使之卽入傳啓。賤臣承命出傳。漢㝢進前啓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巨濟府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逆臣承烈,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驥顯,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翼魯,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以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逆賊驥顯龜顯,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請前大司諫尹尙東, 施以竄配之典。上曰, 昨批旣命亟停, 又何聯啓乎? 出擧條  請物故罪人在簡諸子, 施以絶島散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新除授司諫趙錫穆, 時在慶尙道尙州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漢㝢, 臣當陳所懷矣。上曰, 以啓爲之, 可也。漢㝢曰, 曰, 聰明時乂, 又曰, 亶聰明作元后。大學序, 論君師之德, 而以聰明二字, 加睿知之上, 則視遠之明, 聽德之聰, 實爲帝王之盛節。然一步作爲, 病敗隨至, 古之人, 告其君, 亦有冕旒蔽前, 黈纊塞耳之語。臣竊覸我聖上, 以天縱之姿, 加日新之工, 歷觀千古, 洞覽萬理, 名物度數之微, 簿書期會之末, 明睿所燭, 細大無遺。惟其如是也故, 其或憂勤太過, 不無纖密之病, 英氣太露, 反欠藏蓄之意, 銳於謀事, 而未見持久, 經遠之方, 急於速效, 則或有督迫草率之歎。爲殿下臣子者, 惟以筋力奔走爲恭, 奉令承敎, 爲可幸無罪, 而不敢以出謀發慮, 尊主庇民, 爲己任, 以至於庶務之摠攬, 萬機之獨運, 而旣失頤神養性之道, 有違君逸臣勞之義, 大舜之明四達四, 恐不如是, 而幾何其不犯於作聰明之戒耶? 繼自今, 益勉終始之典學, 益懋涵養之極功, 收斂精華, 克治本源, 使應物之地, 瀅然如鑑空衡平, 姸媸輕重, 物莫逃形, 泛應曲當, 丕應徯志, 則將不勞聖慮, 而建極之治, 可復見矣。伏願留神焉。答曰, 當留意矣。出擧條 漢㝢曰, 天地交泰而品物亨, 上下相須而治道成, 此自然之勢, 而易知之事也。臣請□□懲討一事, 爲殿下陳之。夫近日合辭中, 請討諸賊, 何莫非極惡大憝, 覆載難容, 不得請則不可止者, 而一日二日, 玩愒伈泄, 臺閣之所謄傳者, 應文而已, 殿下之所預備者, 例批而已。有或留中而不下, 引火而燒去, 非常之敎, 過中之擧, 又從而摧折之, 巨魁自在, 而國勢日益孤, 言路杜塞, 而義理日益晦, 此固群下不忠無狀, 不能懋積誠意, 感回天聽之罪, 而亦豈不有歉於大聖人虛受翕施之量乎? 臣竊覸我殿下, 聖學高明, 卓越百王, 凡於義理公私之分, 靡不洞然, 而乃於此一事, 以下四行半刀削漢㝢曰, 大臣章疏, 事體自別, 未曾有經宿不賜批之例。臣伏聞判府事金熤陳箚入啓, 已過數旬, 而尙無一字發落, 未知有何不愜於聖衷之事, 而不但事體之未安, 實有歉於我聖上平日敬大臣之義。請亟賜批旨, 以光聖德焉。答曰, 亦豈得已乎? 出擧條 漢㝢曰, 設科取士, 將以得人才, 而早呈一事, 反爲失人才之歎。近年以來, 殿下之曉諭場屋, 俾勿早呈者, 非止一再, 而早呈之弊, 又復如前, 此實由於士子輩躁競之習, 而此弊未革, 則文風無丕變之路, 士習無可正之望。請嚴飭主試之臣, 凡於取士之際, 惟才是取, 而勿拘時限, 俾有成效焉。答曰, 依啓。出擧條 漢㝢曰, 士者, 國之元氣, 太學者, 賢士之所關, 我殿下, 崇儒右文之化, 於斯爲盛, 而至於作育成就之方, 反不如抄啓之勸課, 則豈非聖世闕典乎? 況於旬朔殿講之時, 引入不讀之齋儒, 以備循例之下栍, 殊欠誠實底道理。請預爲指揮於居齋儒生, 使之從自願, 通習一經, 與館學齋任, 一例進講, 以爲勸課責成之地焉。答曰, 依啓。漢㝢曰, 四學學製之設行, 自有四等定限, 如或過限不設, 則自成均館, 檢察草記, 此例一定, 數年以來, 不無其效矣。今年則自春至今, 全不設行, 本館亦無申飭之擧, 此雖細事, 而紀綱之解弛, 亦可觀矣。請四學敎授, 施以譴罷之典, 不飭之大司成, 亦爲從重推考。答曰, 依啓。出擧條 漢㝢曰, 臣承前席求言之敎, 而聞見孤陋, 知識鹵莽, 不能對揚萬一, 不勝惶愧矣。上曰, 非避嫌之辭, 又非陳啓之事, 但稱惶愧, 是何故耶? 無乃漢㝢, 厭苦於鎭日牌招, 欲爲求解之計耶? 鍾秀曰, 正言兪漢㝢, 草草數語, 初云所懷, 改稱□啓, 此則似緣生疎所致, 不必規正, 而及其啓辭盡達之後, 乃以自上導之使言而未能言, 但稱惶恐, 語無着落, 此不但爲巽軟而已, 於古無例, 有損臺體, 推考, 何如? 上曰, 非啓辭, 非避嫌, 雜以剩語, 已失臺體, 奏語結梢, 前所未聞, 不可問備而止, 施以譴罷之典,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右副承旨與弘文提學入侍。行任與徐有隣進前。上曰, 前領相敦諭, 使都承旨製進。賤臣承命出傳。上曰, 定例編摩堂上入侍。抄啓文臣射畢, 上, 使昌順等耦射。上曰, 守禦使善射故, 欲使觀之, 何不屢中乎? 上使宣傳官騎蒭。上曰, 騎蒭之技, 漸不如古矣。鍾秀曰, 故知事臣宋岦, 年過八十而猶能沒技矣。上曰, 刑曹判書, 持昨日文案入侍。賤臣出, 與刑曹判書沈頤之偕入。頤之曰, 此鎭安縣殺獄罪人姜龍泰獄事也。臣於待罪本道時, 行檢行推而未及具獄者也。家事任長, 雖不可責之於常賤女人, 柝産之未卽如計, 實由於形勢之不逮, 而徧謫之擧, 仍成爭鬨, 擲其在抱之乳〈兒〉, 牢執其夫之腰帶, 顚撲門閾, 與之頡頏, 已是悖習, 而又況白晝裸體, 露臥庭中, 擧措尤爲駭愕。厥女性行如此, 則其夫之乘憤下手, 不可全責於龍泰之無倫, 而毆打實狀, 諸招旣無明證, 傷處實因屍帳, 且欠端的, 道臣之以此起疑, 非無意見, 而白女之悍惡如此, 則爲其夫者, 不耐憤恨, 毆之踢之, 其勢必至。又況推擠白女, 顚仆門閾之狀, 非但二女之看證, 龍泰亦已自服, 則胸膛之狼藉傷處, 雖或諉之於白女之自戕, 左脅之紫黯堅硬, 其將歸之於誰某之所犯乎? 鬪鬨翌日, 隣家舂米之事, 前川澣衣之行, 龍泰雖以爲自明之端, 一洞之人, 無他參證對質者, 不過龍泰之姨從張敬孝, 白女之親叔白樂臣, 而樂臣始以百金私和之說, 要爲恐喝圖賴之計, 末乃諂附龍泰, 至以瞹昧等語, 納供於査庭敬孝之語, 不足爲公證, 樂臣之事, 亦不可徵信, 則龍泰之遽議傅輕, 終非愼獄之道。罪人龍泰, 依前同推。白樂臣, 以屍親, 始則索賂求和, 終又右袒正犯, 非但疑亂獄情, 足關倫理, 從重勘處之意, 竝爲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鍾秀曰, 白女之手擲乳兒, 而執其夫之腰帶, 顚撲門閾, 與白晝裸體, 其罪俱殺之無惜, 則龍泰之踢打其妻, 無足怪者。設令屍帳實因, 與證人招辭, 一皆十分明白, 恐不可與無端打殺其妻者同律矣。上曰, 僉見俱有所據, 予意亦然, 姜龍泰施以減死之律, 可也。出擧條 頤之曰, 此卽光州牧殺獄罪人朴正得獄事也。剚腹抽肝, 文女之死, 驚慘告官, 請命正得之罪, 自服獄事, 雖無疑晦之端, 大體證招, 尙多未究, 事情亦未盡著, 言根出處, 實合更覈, 而朴熉之妻先死, 文女今又被殺, 則雖或行査當問者, 不過朴熉朴熺·朴喆器三人, 而則以其妻之故, 推諉於文女, 喆器, 以文女之近族, 推諉於妻, 言根出處, 終無歸正之道。正得母之投水自處, 專由於文女之前山呼唱, 呼唱實狀, 雖以朴熺之右袒文女, 亦不得掩覆, 質言於査庭, 卽此一款, 文女之罪, 實合當死。藉使其言, 出於朴熉之妻, 中冓醜說, 眞所謂耳可聞而口不可道者也。事在常賤, 亦不宜掛齒, 稱云班族, 變出於同里至親, 而必欲彰惡, 登山呼說, 其心所在, 絶悖無倫。正得之認以血讎, 必欲報復, 天理人情, 實所當然, 妻之說, 䵝䵢不明, 文女之事, 彰著無餘, 不必以査案之未及究竟, 有所持疑於其間。人以淫醜之說, 誣衊其母, 則爲其子者, 必當憤冤欲死, 況有投溺而死, 非其命者乎? 聽人挽止, 三年隱忍, 渠所謂未得其便, 雖未必然, 蓄此必報之心, 終有手刃之擧, 可謂不負子職。今若置之疑信之科, 論以償命之法, 恐非正倫敦風之意, 正得殺獄一款, 合有商量之道, 而獄體至嚴, 人命至重, 參情恕罪, 不敢自下擅便, 上裁,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鍾秀曰, 文女, 雖與手刃正得母有異, 而正得母之投水, 專由於文女之登山呼唱, 則正得之手刃文女, 恐不當以償命律論。藉令正得母, 眞有醜行, 文女之登山呼唱, 究其心術, 殺之無惜, 則文女之被殺, 亦不可謂冤枉矣。上曰, 刑官大臣之言, 俱合予意。自本曹, 傍照可擬律文, 分付道臣, 卽爲勘放, 可也。頤之曰, 正得獄事, 已蒙處分, 而至於朴熉, 以其初檢招言之, ·兩女, 以淫行事, 種種相詰, 謂之駭擧, 禁其鬧端云。無論虛實, 淫事是何等家變而只曰駭擧, 禁其鬧端, 且以同宗間, 戒飭之意, 言及文女之說於正得母云, 其母淫行, 言及其子, 是豈但以戒飭爲言, 而容易發口於其子者乎? 曺女之自溺, 雖由於文女之彰說, 究其本則亦出於朴熉之傳說處人母子之間, 不善處置, 宜有其罪, 不可以一次刑勘放, 更令道臣, 嚴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平壤府殺獄罪人張就漢獄事也。就漢之駄紬夜行, 果有被劫之慮, 借劍藏來, 出於防患之意, 而深夜林藪, 聞人跫音, 惴惴然, 恐恐然, 心動魄禠之中也, 東執轡, 喫了驚怯, 五同拍鞍, 認以搶奪, 遂至抽劍亂斫, 平生初見, 何有宿昔之讎怨, 想其事勢, 無怪先發而制人, 五同之被劍, 就漢之罹獄, 俱是不幸耳。米[半]夜行路, 蹤跡殊常, 足以致人疑懼, 又況無端攬轡, 忽地擊鞍, 以致行者之生怯剚刃者, 兩漢之事, 亦可謂自取, 而第於其時五同, 旣無犯手於人與物, 則牽轡鳴鞍, 直不過喜其逢人, 要與偕行之計耳。就漢妄自疑怯, 使劍戕人, 若是狼藉, 就漢之有心無心, 姑無論, 惟彼無罪被殺之五同, 豈不冤甚? 若使五同, 無數三同伴。則彼必曰, 犯人奪財, 不得不戕殺云爾。近來人心至巧, 詐僞無窮, 以其自初取服, 終不變辭, 徑加參情恕法之論, 則日後暗地行兇, 謂無看證, 必當如是爲說, 皆欲幸逭。道臣傅輕, 非無意見而三尺之法, 有難撓屈。罪人張就漢, 使之考覆啓聞, 依律處斷,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鍾秀曰, 近來殺獄議處之時, 情迹之在疑似間者, 往往多傅生議, 雖仰聖上好生之大德, 而儻或有不當生而生者, 則不但被殺者之爲可矜, 而實有乖於辟以止辟之意故, 臣常欲一陳矣。至於此獄, 則雖主嚴之論, 似不得不屬之過誤殺人邊矣。然則道臣傅生之論, 亦或無怪矣。上曰, 夜行遇盜, 必欲拚死防身, 常情所固然, 況平日旣無恩怨, 下手不辨誰某。則其可曰, 知而故犯? 且觀前供招, 一辭自服, 直願速死, 卽此尤合參恕。張就漢, 令道伯, 放以過誤律勘放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頤之曰, 此卽光州牧殺獄罪人金乺老味獄事, 而臣於待罪本道時, 行檢而成案者也。屠漢之必欲藏蹤, 自是本習, 而時中, 始以生面之人, 呼以這漢之稱, 終以輕侮之心, 直說屠漢之子, 場市稠人之中, 本色綻露, 則乺老味之羞憤激發, 扶曳相鬨, 執其腰帶, 三次足踢, 四人共證其光景, 擔置邑舍, 下腹衝亘, 全女, 目見其痛勢, 一臥不動, 三日殞命, 而腎囊左右, 紫黯堅硬之痕, 若是闊大, 係是人命速死處, 則乺老味, 更何有發明之端, 而無痕之自打其胸, 全是杜撰傷處之不知何故, 語又無理, 而欲延晷刻之喘, 敢爲游辭之計者, 情狀畢露, 詞證昭布, 獄理到此, 更無可議。罪人金乺老味, 另飭訊推, 期於得情,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定州殺獄罪人曺銀德獄事也。朴奉岳之醉辱洞人, 無關銀德, 則替當不干之鬪, 終致殺死之變者, 固已萬萬痛惋, 而捽髮搗胸, 至有其子告官捉囚之境, 其下手之狼藉, 已著於奉岳未死之前, 起立足踢之狀, 加山同, 目覩於方鬪之際, 而腎囊被踢, 非但奉岳, 明言於其子, 左右腎子, 血癊堅硬之痕, 若是闊大, 纔經一宿, 遽已致死, 則銀德更何有容喙之道, 而執臂揮拂, 元無手犯, 已是粧撰不成之說, 而乃於四年獄老之後, 忽又創出市人曳踢, 馬蹄蹴傷, 兩年唐瘧, 累日痢疾等語, 白地杜撰, 縱妻呼籲, 而及到行査, 都是虛罔, 究其情狀, 尤極凶獰。罪人曺銀德, 嚴飭同推, 期於取服, 其妻誣罔天聽之罪, 令道臣, 各別嚴治。屍親招中, 旣曰以膝搗胸, 而胸無著痕, 則何不更質於屍親, 被踢於二十六日, 致死於二十七日, 而屍親初檢之招曰, 二十六日被踢, 當日未時殞絶云者, 日字若是相左, 亦不査詰歸正。且正犯初檢之供, 屍親覆檢之招, 不問其相鬨日字者, 揆以獄理, 未免疎漏。初覆檢官,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玉果縣殺獄罪人高廷祿獄事也。事在四月, 不干丁金, 而替當其鬪, 猝然發辱, 爭水相鬨, 雖失體面, 自是班族, 寧無憤心? 扶執頭髮, 捽曳蹴踢, 洑役諸人, 俱是參看, 腎囊紫堅, 臍腹鼓脹, 速死形症, 已著要害, 再次運置, 不敢拒塞, 卽地昏仆, 經夜致命, 則雖使犯者, 游辭發明, 丁金之死, 出於廷祿之踢打, 更無一分疑慮, 而又況行檢之日, 已有前生宿怨之說, 同推之庭, 自服血憤曳踢之狀, 則結案具獄, 法理當然, 而丁金之素有胸痛, 忽然攙入於承款之招, 謂之冒雨露處, 宿病闖發者, 語無來歷, 明是杜撰, 此何足爲致疑之端乎? 罪人高廷祿各別嚴訊, 斯速取服, 具格啓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成川府殺獄罪人張福獄事也。張福之打殺楊辰甲, 不但屍親, 辰弘之所目覩, 參看金弘一及同伴校卒, 亦皆立證, 則獄情雖無可疑, 惟其屍親所供, 或有矛盾之語, 應問諸招, 亦有未究之端。頃於本道査啓判付, 有除尋常, 反覆審究, 具意見狀聞之命矣。今觀査案, 則從前疎漏未盡之處, 幾盡査詰歸正, 而杖打足踢, 鐵鞭木椎, 盡是張福一人之所爲, 則渠雖百計圖生, 一辭推諉於林景春屍親, 辰弘目見張福之打踢其兄, 至以面縳之人詣告官庭, 同行兩校, 決無愛憎於隨來兩卒, 而必以張福, 力證其下手者, 誠以情跡昭著, 不容掩覆也。辰甲, 以無辜平民, 枉被張福之毒手, 被打卽仆, 仍以致命, 獄理到此, 無容更議。罪人張福, 另加嚴刑, 速卽取服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卽大丘府殺獄罪人申德允更査也。招致朴達松, 使之緊縳, 渠以長斫木, 從後三打, 申德允之雇奴, 目覩立證, 朴達松, 亦以德允之膝蹴後背, 丁寧納供, 而屍身仰合面, 俱無著現傷痕之故, 道啓雖有惟輕之議, 已里金, 本以無病健實之漢, 被人縳打, 死於辜限之內, 而口鼻穀道, 血汁狼藉, 明是捽縳蹴打, 震薄內損之形證, 則德允, 乃敢推諉於渠所指使之達松, 一辭發明, 終始抵賴者, 極爲兇頑故, 至有令道臣, 嚴訊取服, 具意見狀聞之命矣。今觀査案, 則屢訊之後, 數次批頰, 始爲吐實納招, 渠以雇奴蔑視之心, 且執衣帶偸竊之贓, 錢兩所失, 必欲推出, 鎖其門而俾不得容身, 招達松而結縛究問, 則想其頭勢, 豈但止於批頰數次而已乎? 且生前之率置救療, 死後之行賂乞和, 恇怯彌縫之計, 綻露無餘, 獄理到此, 申德允更何有發明之道乎? 假使已里金, 露處凍餒, 添病致命, 原其本則由於申德允之打蹴, 而口鼻穀道, 血汁流出, 祟在內損, 則不可以無外著之形症, 遽議傅輕之典。罪人申德允, 依法同推, 期於得情, 何如? 上曰, 雇主雇奴, 殺有名分, 而率置未踰數歲, 偸竊物件, 亦不大段, 而犯手則犯手。以此以彼, 難容別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舊獄審理爲二度, 而其一, 卽全州府吳奉太獄事也。屍身上下, 雖無要害痕損, 一被推擠, 卽地殞絶, 不徒屍親及看證諸人, 所共目覩而對質者也。犯者亦曰, 執衣領推擠, 則福男仆而不起云, 則其項頸無力, 前後搖搖, 東西歪傾, 致死之祟, 在於折項, 明白無疑故, 今春道啓, 已以嚴訊取服, 議啓蒙允矣。今者道臣, 以其項折之無痕損, 推擠之非用心, 有所起疑論列, 而諸道檢案, 多有此等之獄, 而皮拆骨折, 傷痕著外, 曾未有之, 皆以頭部之隨手傾搖, 死者之被擠卽仆, 爲項折之驗, 則獨於此囚, 何可以痕無擦磕, 形不著現, 爲一分疑慮之端乎? 伊日兩漢, 俱醉場酒, 酗呶排捽, 實無彼此, 而呃項一擠, 遽至殞命, 非特奉太之自言無心, 縱使死者復起, 亦必曰非有意故殺, 而人命至重, 三尺莫嚴, 雖戲殺誤殺, 竝置償命, 則今此福男之死, 旣非戲也, 亦非誤也, 而一手推倒, 瞥眼致命, 何可以事出無情, 遽議原恕乎? 依前同推, 期於輸款。上曰, 依爲之。頤之曰, 其一, 卽扶安縣私奴西山獄事也。錄啓之後, 又經更査, 前後道啓曹讞, 剖析情法, 殆無餘蘊, 而今者道臣, 以本縣舊倅, 備論前日蓄疑之端, 有此開陳意見之擧, 其在審克之道, 儘合無隱之義, 而蓋西山憤仲伊之許借其馬, 遽加批頰, 怒丁太之擅騎先往, 趕到辱說, 則其爲人之獰悍, 擧措之頑悖, 可以推知, 而韓女以屠漢之女, 柳匠之母, 爲西山平日賤視者也, 而猝地替當, 責其辱人, 甚至於石打西山, 額傷血出, 則以彼方生之怒氣, 寧或雍容而不犯乎? 始自東津, 拖至長登, 再次相鬨, 拳毆面部之狀, 看證四人, 擧皆目擊, 而奉孫·龍奉, 以其挽解, 反被鞭打, 而韓女顚仆不省, 爲人負還, 六日委臥, 竟至不起, 則此非被殺於西山而致死於誰手乎? 看證諸人, 只見其拳毆面部, 傷處又是毆痕, 而實因之懸以被踢, 不過檢案之錯誤, 而勿論拳毆足踢, 死由西山, 的然明甚, 何可以實因之誤懸, 有所疑慮於獄情乎? 況且吳仁才招中, 或拳或足, 亂打厥女云, 則踢亦不可謂全無矣。西山初以韓女, 以石打渠, 而馬驚奔逸, 被觸致傷爲言, 及到更査, 自知韓女之石打, 爲渠下手之贓案, 呑其石打之事, 做出無根之語, 反以爲, 扶上韓女於馬背, 墜落蹂躪於馬蹄云。一時借騎之丁太, 猶尙追到而詈辱, 則辱渠打渠之韓女, 以何心腸, 扶而上馬, 與之同行乎? 頭面諸處, 俱無一點蹄鐵之痕, 而搆虛爲說, 敢爲疑亂之計者, 情狀尤爲痛惋。反覆參究, 毫無可原, 另飭同推, 期於取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此獄本自疑晦, 更令道臣, 後同推時, 出意見嚴問, 可也。出擧條 頤之曰, 此卽羅州牧殺獄罪人金仲獄事査啓也。臣待罪本道, 屢行檢推, 又在本曹, 再徹議啓, 獄情顚末, 別無疑晦之端, 而以其公證之無人, 元犯至今抵賴, 獄事尙未具案矣。今於更査之後, 屍親指告金女, 金女又告金仲, 次次鉤引陳淑, 盧己成, 次卜妻等諸證, 相繼吐出, 仲伊執髻足踢, 得才抱胸坐橋, 歷歷指告, 箇箇綻露, 渠雖喙長, 更何措說乎? 得才, 卽疲孱村氓, 仲伊, 卽豪悍官隷, 門前喧鬧, 旣云挽解, 其妻詬辱, 亦曰批頰, 則以豪悍之習, 蔑視疲孱之形, 豈但止於挽解而批頰乎? 得才妻, 旣欲告官, 則豈爲渠之挽止而不爲? 仲伊若無手犯, 則躬往其家, 視病虛實, 出於何意, 村人結縛, 屍身運致, 亦何俛首順受, 而無一言乎? 又況執手而結爲兄弟, 乞和而約給三百兩, 難掩其所犯眞贓, 則忍能對面發明, 若無是事者然, 或以鄰里之顔私, 或以官隷之威勢, 人皆緘口不欲對質故也。蓋其三年推庭, 執言掉脫者, 卽得才之被打後, 再往倉所, 一入邑中, 而致死根因, 明是時氣云云, 而今當檢驗傷痕, 俱著要害之處, 致死又在辜限之內, 中間起動, 不足爲病死之明證, 而遘癘之說, 又是諸證招之所無, 則白地做出, 人孰信之? 旣以患癘爲說, 則一直歸之於病死, 容或可也。必欲移罪於甫音金毆打之狀, 果爲目覩等說, 爲招者, 可見其心所在, 査官所論, 爲渠所打, 不能往來, 爲甫音金所打, 可以往來云者, 可謂覷得其情狀, 傷痕若是狼藉, 證質又復明的, 獄理到此, 更無可論。罪人金仲伊, 各別嚴訊, 期於取服, 如法處斷, 至於甫音金三年滯獄, 屢受刑訊, 足懲當初鬪鬨之罪, 分揀放送之意, 竝以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此南平縣殺獄罪人僧悟寬獄事, 而臣待罪本道, 行檢成案者也。腎囊傍脊, 膂下兩處傷痕, 俱係要害必死處, 而晩食後上寺, 日未暮致命, 其被踢之悍毒, 致傷之深重, 可以推知, 而升彦敏哲, 以同寺僧徒, 俱爲參看, 不得掩諱, 乃以悟寬好大頭髻, 胯上後背, 數次足踢, 而好大一聲卽仆, 不能更起之說, 對質立證, 若是丁寧, 而涓惠·洛恩, 曳屍入房, 假作自縊, 爇薪房堗, 要使腐爛之狀, 歷歷指告, 則悟寬之踢殺好大, 更無可疑, 嚴訊取服, 斯速償命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抄啓文臣·宣傳官講罷。命宣饌訖。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