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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74책 (탈초본 89책) 정조 14년 3월 10일 경인 46/48 기사 1790년  乾隆(淸/高宗) 55년

○ 副司直姜游疏曰, 伏以誠展酌獻, 孝篤繼述, 聖德益光, 群情胥悅。仍伏念臣, 特蒙恩敍, 幸爲入侍, 顧以罪戾之蹤, 獲近日月之光, 仰戴恩渥, 感涕無從, 玉音諄諄, 俯詢糴弊, 而筵席體嚴, 不敢以與重臣鄭昌順私酬酢之言, 盡爲上聞, 只擧大槪。愚迷之見, 拙訥之辭, 雖不能對揚淸問, 而臣於靑松糴弊之外, 曾有區區商量者, 旣借方寸之地, 欲陳蘊蓄之懷, 而其說頗長, 有非造次, 間可罄者, 故遂未免泯默而退, 玆敢齋沐百拜, 疏以籲之。伏乞聖明垂察焉。今此各邑之耗作錢, 實出於我聖上恤民革弊之盛意, 臣方不勝其贊歎, 顧何敢追提臣之愚見, 而臣意則欲通一國而論之, 以及蔘弊故, 玆乃略陳其從前所懷, 臣之初到靑松也。不但本邑, 尙有糴弊, 稔聞道內, 尤多此弊, 仍有所推衍隱度者矣。國內還穀最多之邑, 逐年耗上生耗, 大爲生民之痼弊, 或有不能堪者, 至於哭別生妻, 削髮入山, 人情到此, 寧不哀痛, 此宜有矯救之道, 而且國用有蕩竭之憂, 信蔘無區處之路, 亦宜有變通之道, 竊以爲若就穀多之邑, 以耗條作錢, 以殺其殖, 以救糴弊, 直納京曹, 以助蔘價, 仍爲定式, 以補經費, 則於國於民, 實爲兩便, 故臣只切憂國之心, 不避越爼之嫌, 自本邑糴事, 推至於各道, 煞費商度, 遂成疏本, 擬欲一陳於黈纊之下, 曾示疏本於本道道臣, 而竟未果上, 及其自戶曹, 以耗作錢事, 往復於本道臣之所守邑, 亦自願入於耗作錢秩, 今則本邑, 果無糴弊, 而猶是各邑, 只從願不願而行之, 則不願者, 非民之不願也。似或有難於上納之有弊, 雖有穀多之邑, 而亦爲不願, 故慶尙一道, 最稱穀多, 而元還耗還作錢, 不過二十餘邑, 關西亦爲施行, 而其數亦不夥云, 其外諸道無聞焉。諸道穀簿, 雖不如嶺南·關西, 而亦豈無穀多之邑哉? 民生無以均惠, 經用無甚所補, 臣甚惜之。又於昨年七月, 以還穀事, 陳疏到營, 則國有大禮, 纔已涓日, 不敢以此等事瀆撓, 又未上, 更欲相議於今道臣而上之, 臣又罪罷遞來, 竟未果焉。此事尙着在肚裏, 玆以三刖之意, 猥附一得之見, 旣有所懷, 請畢其說, 噫, 今者還穀作錢之數少者, 實由於不定穀多之邑而然也。臣謂諸道穀多之邑, 亦當定限矣。以還穀, 較民戶, 每戶, 竝元還營還分留, 合爲七石者, 乃穀多之邑, 何者, 每戶七石, 以半分計之, 則不過三石半, 似爲不多, 而分還之時, 雖逐戶分之, 雜頉不受戶, 爲十分之二。以十戶計之, 則受還者當爲八戶, 而又以大·中·小殘分之, 則八戶半分, 旣爲三十五石, 先以三十三石, 分排於八戶, 則大戶一當受六石, 中戶三當各受四右, 小殘四當各受三石半, 四等戶, 雖間有等數之不同者, 而亦不至太相懸, 以三十三石, 足可以推移均分, 則三十五石之所餘者, 爲二石矣。八戶所餘者爲二石, 則八百戶所飭者, 爲二百石, 萬戶之邑則殆過二千石, 此則留作官中公用之應下, 或備意外移轉之劃給, 而畢竟如無所用, 則各戶又當加受於元分排矣。還戶所受, 自六石至三石半, 若止於此, 則可謂不多不少, 而若一向殖耗, 無所裁減, 則退計十年大戶六石, 當爲十一石零。其餘中·小殘戶, 可推而知, 不其多乎哉? 若當荒年, 民皆願受, 則似有不足之慮, 而荒年則又當有賑戶, 民不必盡爲受還, 又當繼之以半留之穀, 則亦足以分排矣。若當失稔之時, 而如有停捧之事, 元還見縮, 半分不足, 則姑止耗作錢, 仍爲殖耗, 待元還充數後, 更爲耗作錢, 每戶不滿七石之邑, 則姑爲殖耗, 滿七石後, 亦令耗作錢過七石者, 竝元戶而分數作錢。且與營還所在之邑, 則元還分留, 雖不滿每戶七石, 竝營還爲七石, 則元還條, 亦令耗作錢。且如年還, 間有一戶數十石, 或十餘石者, 此亦難支之弊, 亦令耗作錢, 而過數十石處, 則竝元還而分數作錢。至於各道沿海邑, 則有時相須於交濟倉及耽羅島, 而嶺隘關防之邑, 又以軍餉爲重, 雖穀多之邑, 不可用耗作錢之例, 以三分二留庫, 一以減半分之耗, 一以爲不時之需, 而若言耗作錢之規, 每年市直, 不同, 逐年有增減, 逐邑有異同, 則吏緣而幻弄, 民眩於擧行, 以寧失於民之意, 從廉價定式, 永爲頒布, 使之年豐而不至於病民, 歲歉則反歸於利民, 年年無所增減, 而開倉之時, 卽許耗條作錢, 則民皆以知數擧行, 無見欺之弊矣。大抵卽今糴弊, 不可不變通, 如欲裒多益寡, 移之他邑, 則穀不足之邑, 移之固善矣。而若必欲盡移之他邑, 則必有不願受而强移之慮, 反爲移貿邑之民害殆近白圭之治水, 終致紅腐之貽弊, 無寧上納於京曹, 以補經用之爲無弊, 則今耗作錢之上納者, 乃是便民之大惠, 而實爲救弊之要道矣。至於蔘弊, 臣且陳之, 臣聞天下之寶, 莫如金·玉, 而金一分價, 僅爲錢六錢, 而獨人蔘, 則蔘一分價, 爲四兩蔘一分價, 爲一兩四錢, 蔘價之若是騰踊, 絶貴於金·玉之價者, 前所未聞也。古則蔘一錢價, 爲一兩, 臣於幼時, 猶及見之, 而今則爲十四兩, 考之古例, 蔘一錢價, 爲米三斗五升, 此則尙矣無論, 而臣於己卯年間, 適往慶州地, 聞其時蔘一錢價, 爲二十兩而今則爲四十兩, 癸巳年, 臣之守鍾城也。蔘一錢價, 爲四兩, 而今則爲十許兩, 非蔘價三本貴, 如今日而然也。然則朝家之定給蔘一錢價四兩者, 亦云多矣。特以蔘商, 乘時操縱, 惟意刁蹬, 漸至於此, 竝與採蔘人而得厚價也。人蔘本來效害相半, 非十全之良劑, 若是踊貴, 大爲公私之弊, 而今有大可憂者, 信使早晩當發, 而信行所入蔘, 爲二百六十斤矣。臣於年前, 竊聞箕營及江界不得貿蔘於境內, 至送蔘價於京中藥肆, 而亦不得貿云, 非各處之無蔘而然也。採蔘人, 皆知潛賣, 則可以捧厚價故, 雖十分操切, 而不肯以廉價納官, 藥肆蔘商, 亦皆潛置, 以待價貴, 而不肯以廉價出賣, 此所以不得貿蔘, 而末後以十四兩求之, 則忽又以十五兩增價而始出賣云。若此不已, 則又安知蔘價, 止於十五兩乎? 其流之害, 將至於民國俱弊矣。大抵人蔘, 非採蔘人之費價得之者也。不過産於地, 得於手者, 而其價十倍於前者, 莫非刁蹬之致, 何可一任蔘商之操縱, 而莫之禁乎? 臣聞君相造命, 況蔘價, 豈可無參酌定價之道乎? 向來朝家之加給蔘價一兩者誠大惠, 而民猶以爲難, 視之以廉價賣出者, 只以蔘商, 以重價求之也。蔘價之本輕, 旣如上所陳, 則今雖減價而輕之, 非本貴而强減之也。蔘, 則事體異於他蔘, 有不敢議到減價, 而以蔘·中山蔘·蔘, 則當酌量減價, 而今則蔘商已入厚價, 亦不宜猝定輕價, 使之多失本錢, 以明秋定限, 許以相上下賣買, 明秋後則朝家定價外, 加一銅者, 買者賣者, 皆論以重律, 人皆知定價外, 無他價高處, 則人孰敢復踵前習, 而欲受厚價乎? 如一向無所變通, 而當信行之時, 惟待貿蔘之來納, 則人皆待賣貴, 而不卽出賣, 必無以充信蔘之數, 一則有辱國之慮, 一則有生釁之慮, 其勢不得不從其呼價而買之, 將何以當其價乎? 不可不早爲之定價矣。議者, 若曰, 蔘價旣減, 必無採蔘者云, 則此有一事之可證者, 臣尙記丙子年綿農失稔, 十十尺, 價爲一兩, 庚辰年綿農大登, 木三十尺, 價爲一兩, 而未聞庚辰人, 以價輕而不織布也。夫採蔘人, 一擧手之問, 而優得五六兩, 雖止於此, 亦大利也。豈以減價而慮其不採乎? 至於蔘價, 若用一錢直五兩之例, 則二百六十斤價, 爲二十萬八千兩, 若用一錢直十兩之例, 則二百六十斤價, 爲四十一萬六千兩。以一錢直十五兩例計之, 則二百六十斤價, 至於六十二萬四千兩。如無蔘價酌定之事, 以此時人心, 江界例納外, 一錢五兩之例, 初非可論。若信使臨發, 而至於無奈何, 則勢將以今直十五兩求之, 而猶有待貴不賣之慮, 則其價, 恐不止十五兩。往年信行, 舟中燒蔘, 臨急充數, 蔘價太高, 此爲已然之跡也。其價之多少, 有關國許, 誠非細故也。臣又考之承文院前例, 倭送使之來, 輒費人蔘數數難支, 而若皆入高價, 則此又難繼之道, 豈可不酌定蔘價, 預爲準備耶? 雖幸以用五兩之例, 信蔘價, 當爲二十萬八千兩, 此乃應入之數也。以今國力, 從何辦出乎? 設令有司之臣, 有所措劃, 不過舊儲之移用, 此臣所以初欲以耗作錢, 以補蔘價者也。噫, 臣於民國之計, 固所昧昧, 而從前屢陳無稽之言, 徒犯出位之戒, 固不當更言當世事, 而猶欲刺口論列, 可謂不自量而不勝漆室之憂。又此干瀆宸嚴。伏乞聖明, 諒臣心而察其愚焉。省疏具悉。西南穀多之邑, 耗條作錢, 以除其殖, 仍以價錢, 移補信蔘之價, 爾言亦有所據。令有司諸堂, 與爾爛商, 就議大臣, 草記稟處, 至於蔘價之定價事, 前此廟堂之議, 如李判府, 金判府兩大臣, 亦皆持難於添價之說, 兩相俱經西南伯, 所見必有所料, 而其時故相金領府事, 不以爲是。竟添價本, 兩說雖各有主, 而不齊者物情, 硬定一定之式, 得無掣礙之端乎? 然屨大小同價, 以亞聖達理之學, 猶以爲行不得, 而今之市屨, 大小同價, 古今之時措各異, 執此較量, 爾言未或得行耶? 予則曾以故相言爲是, 若於定價之後, 賈用不售, 韞櫝而藏笥, 增直潛賣於人家切緊之求, 仍竝相與隱諱, 令徒不信, 則於是乎法司出禁, 駔儈起訟, 喚生無前古之一弊, 此爲審愼處, 的知其無是弊, 則有益於經費, 姑無論, 民生日用資賴不少, 許令大臣與有司之臣, 講究次對時, 指一覆奏, 因此有心常輪囷者, 國中糶糴之式, 出於裕食救荒之美意, 暗合朱子社倉之論, 而近於穀賤處穀多, 蔀重困苦, 其狀百端, 不待荒年, 民先受害, 焉有朝廷, 知而不之矯弊乎? 其要, 一曰, 較戶量穀, 二曰, 裒峽益沿, 對揚之方, 亦在廟堂, 使之一體消詳回啓, 爾以民國之計, 出位敷陳, 非止一再, 其誠極可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