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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87책 (탈초본 89책) 정조 15년 2월 20일 을축 21/22 기사 1791년  乾隆(淸/高宗) 56년

○ 辛亥二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蔡濟恭, 行司直鄭昌順, 戶曹判書李秉模, 行副司直李致中, 刑曹判書KC03045, 開城留守具庠, 行副司直趙心泰, 訓鍊都正徐有大, 行副司直李漢豐·金持默, 應敎李太亨, 右副承旨李敏采, 假注書鄭尙愚, 事變假注書李毅遠, 記事官洪樂游·徐有聞, 以次進伏訖。濟恭曰, 日候漸至淸和,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中宮殿氣候, 當此之時, 不瑕有損。上曰, 猶勝於所料矣。濟恭曰, 幸行不遠, 而春寒尙峭, 數日後則自當和暢, 而換節之際, 侵曉動駕, 下情不勝悶慮矣。上曰, 旣是春令, 且當當日還宮, 不必爲慮矣。濟恭曰, 伏見先來狀啓, 則皇帝恩數, 愈往愈摯, 使臣之至登御榻, 卽是曠古所無之事矣。雖未知與我國御榻何如, 而藩邦使价之特命登榻, 親賜法醞, 豈有如許眷遇乎? 上曰, 皇帝御榻, 卿果見之乎? 濟恭曰, 臣於戊戌年, 奉專對之命, 而未得見御榻矣。上曰, 王公大臣, 似不得上, 而我國使臣之竝與副价而三次登榻, 豈不壯乎? 大抵皇帝之恩眷, 皆由中而出, 實爲感激矣。濟恭曰, 聞我國斯男之慶, 顯有喜悅之色, 向使臣盛加稱賀, 而何不請封典爲言, 繼此詵詵, 深有所望云, 爲藩邦宗社之重, 而念及於此, 豈不大加感激乎? 上曰, 感激, 猶屬歇後語矣。上曰, 封典, 昨年已奏文, 而今又提問, 正使之名, 亦再詢云, 似衰老矣。濟恭曰, 八十老人, 未能記憶, 不是異事矣。上曰, 今番貢獻, 果善爲之矣。我國常貢, 每令蠲減, 皇帝賞賜, 輒有加等, 非但感謝, 雖以厚往薄來之道言之, 今番貢獻, 於義無悖矣。濟恭曰, 聖敎誠至當矣。上曰, 聞彼人, 皆以爲當有別使云, 和珅亦有所云云。使臣復命後, 可以詳知, 而別使之頻往, 亦屬可悶矣。濟恭曰, 使行之來, 通官輩皆願之, 蓋於渠輩, 有利益故然矣。上曰, 非特通官輩, 我國首譯輩亦然矣。濟恭曰, 使行入柵時, 柵門門將之操縱開門, 誠可怪矣。上曰, 日前, 以此有所傳敎矣。濟恭曰, 臣於年前之行, 出入柵門時, 無此等之弊, 只以鳳凰城將之請來, 少有遲滯矣。今則必受銀貨而開門, 以此之故, 公用漸加云, 是亦可悶矣。大抵出柵外則卽是我境, 故使臣到柵後, 歸心益促, 通官輩知此機, 尤有操縱而然矣。上曰, 年前使臣一行中, 亦有先爲出來之事矣。濟恭曰, 柵門將操縱, 未必不由於後市之罷矣。上曰, 後市雖罷, 而無異復設云矣。濟恭曰, 若有違法, 則反不如不罷矣。前聞關西綿紬, 無入去之事矣。今則一疋入去, 換來輕光紬二疋, 以此西路綿紬翔貴, 價亦刁蹬云, 是豈成說乎? 上曰, 何以則好耶? 濟恭曰, 申嚴約條外, 不得入去, 則是爲救弊矣。上曰, 渠輩若有銀貨, 則似不然矣。濟恭曰, 渡江後包記見之, 則空包過半, 渠輩事亦可矜矣。上曰, 次對爲之。濟恭曰, 濟州牧使李鴻運狀啓, 有論理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狀本, 則其一, 牧子輩驅點之苦, 此已可矜, 而馬之故失者, 使之徵代徵肉, 則赤手難辦爲慮, 徵馬之弊, 自平役庫, 每名有一石七斗例下之米, 該吏頭目輩, 百計幻弄, 悉歸私橐。今後則例下米, 都給該場馬監處, 計除當年徵馬之價, 餘米則自營勘簿, 留儲該場, 每於巡點, 反庫考數, 使不得任意出納, 如當歉歲, 以此爲濟活牧子之資事也。其一, 鮑作之役, 捨性命備辛苦, 而至於搥引鰒, 海民謀避是役, 至於身犯屠牛而圖免, 良亦慼矣。進上之物, 不可變通, 而自官需用者, 一切除之事也。其一, 屯田之役, 固出備荒, 而到今反歸需米作納之資, 無論豐歉, 陳起水畓一斗落, 白米十二斗, 乾畓一斗落, 白米六斗式捧稅, 以爲營邑之排用, 當初分畓, 不無輕重相蒙之弊, 如欲矯弊, 莫若改量事也。其一, 紙匠之役, 營邑所用各樣紙地, 擧皆責納, 而狀啓紙外, 許多日用紙, 則必貿陸産, 其價過倍營邑, 日用白紙, 將近二千卷, 一倂蠲減, 而覃恩庫折米一千五百石零, 耗條則每石只以一斗加捧, 添作元還, 歲歲增加, 來頭民不願受, 必倍今日, 耗條一百五十石, 逐年除出, 分布營邑, 以爲貿取日用之紙事也。其一, 船格輩或多山民, 故不知開柁轉帆之妙, 船隻之致敗, 種種相續, 自今必以住水邊習櫓楫者塡充事也。其一, 遺軍一百八十名, 各樣進上樻板, 皆令斫納, 官供汲水, 亦使應役, 若當番次, 抛棄所業, 如或雇立, 雇價太重, 漸至難支, 若以遺軍, 悉付除番, 從他例收米十斗, 樻板貿用之資及輸運之費, 以米隨價上下, 至於汲水, 則依陸地營邑例, 專責於官婢事也。其一, 六苦役之莫可矯救者, 民情專由於避苦趨歇, 諸般排番, 今宜隨緊歇量減, 校院生元額外, 一竝汰付平役庫, 而此外劇弊, 卽各班査正也。自今寺奴婢都案, 年歲疤記, 詳細錄置, 生産死亡者, 各使該邑里中尊位警民長牒報, 添錄元案, 閑丁則使各該班頭目, 排望以納, 試其才藝塡差事也。濟州是絶域也, 邑弊民情, 臣未嘗有的然聞知, 施罷之間, 曰便曰否, 實有隔靴爬癢之患, 而第以該牧使狀辭言之, 其所釐弊, 恐不無後弊者, 多矣。牧子例下米都給該場事, 牧子以此爲願, 則施之無妨, 若牧子不願, 而自官勒施之, 則徒致怨言, 後必有弊。此則必加十分詳愼而爲之之意, 分付, 鮑作之弊, 自官除減則誠好矣。不必以此狀聞, 屯田改量事, 雖有意見, 改量磽瘠, 其結必減, 此係官需所用, 則見減者, 將何以處之? 此亦商量後日之有弊與否, 而爲之之意分付, 覃恩耗穀紙價事, 本庫穀物, 旣甚零星, 而若値歉荒, 又必入於賑恤或停捧之中。若然則白紙二千卷之價, 從何給代? 此亦宜在所十分商量, 船格事, 必以水邊慣櫓者塡差, 無或以山民混充, 此在守令誠心爲政之如何, 不必狀請, 然言則是矣。使之定式遵行, 遺軍變通事, 渠輩所願, 在於除番收米, 則從願許施, 雖似便好, 但汲水之役, 使官婢替當, 則官婢難支之弊, 又安知不如今日之遺軍乎? 此或近於見牛而未見羊, 更加方便之意分付, 排番量減事, 校院生元額外除汰事, 各班査正等事, 狀辭所論, 俱涉便好, 竝依狀請施行之意, 一體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再昨以貿體蔘之未有所減, 聖諭懇惻, 至令廟堂更爲稟處矣。今番朝家之爲民除減者, 亦云多矣。尾蔘, 雖與體蔘有異, 二十斤添價之徵斂於民戶者, 其數爲一萬二百四十兩, 而永除之陳田一千三百餘結, 依該府使所報摠數, 竝爲蠲減, 則以錢解卜, 亦當居萬兩左右, 猶以體貿蔘之未得下手, 至下如噎在中之敎, 見此敎者, 無不感歎。況民, 亦具彝性, 豈不負戴還巢, 願爲聖人之氓乎? 聖意旣如是勤摯, 故臣亦必欲對揚, 召倭學而問之, 對卿宰而商之, 體貿三十五斤之內, 雖只貿三十斤之數, 年例倭差, 庶可接待, 餘數五斤, 若永爲除減, 則一年添價斂民, 亦當除七千餘兩, 此豈小惠也哉? 例貿五斤, 此後永減之意, 分付該道, 使民知悉。五斤旣除, 則其前朝家所給元價三千三百六十兩從此自在, 三千三百六十兩錢, 以詳定計之, 當爲小米一千一百二十石。惟此一千一百二十石之穀, 名之曰例貿體蔘蠲減條米, 逐年加耗, 以待前頭大差倭或信使行別貿之時, 以此用之, 則似不至犯用經費, 以此著爲定式, 分付該道該邑, 以爲成節目遵行之地, 恐合事宜, 故不避煩縷, 敢此, 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尾蔘二十斤, 體蔘五斤, 竝爲蠲減, 則民, 自此當息肩而安堵矣。上曰, 體蔘五斤之除減, 亦可謂不小乎? 濟恭曰, 竝與陳田蠲減之數而論之, 年年蒙惠者, 將近二萬兩, 此實莫大之惠澤矣。上曰, 尾蔘二十斤之使倭譯輩貿納, 果無稱冤之意乎? 濟恭曰, 臣招來倭學中幹事者, 詳細問之, 則渠輩以爲, 體蔘五斤之不爲擧論, 已是朝家軫念, 而至於尾蔘, 旣非難貿之物, 又是添價一年, 將近四千兩, 此則渠輩擔當貿納云, 而亦不無樂從之意矣。秉模曰, 倭學輩, 見大臣後, 亦來見於臣, 故詳問其便否, 則渠輩皆願其擔當矣。上曰, 以關西別備錢, 添給民蔘價, 終涉苟艱, 別備出給而使箕伯淸廉, 則豈非美事乎? 濟恭曰, 民, 卽箕伯之民也。以監司別備之錢, 除民至痼之弊, 事面少無苟且矣。臣亦曾經箕伯, 雖別備而營用, 無不足之患矣。秉模曰, 爲民軫念之聖意, 如是勤摯, 頃見箕伯狀本, 則五上司年例所納之蔘, 有各該司貿用之請, 體蔘五斤, 猶此除減, 則五司所送之蔘, 亦當權減矣。上曰, 忠信重祿之義, 大臣敬禮之道, 有難遽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臣則有區區之嫌, 存減間難以仰奏, 而以宗親府言之, 如有王子大君, 則當爲有司, 當初蔘料之磨鍊, 法意有在, 其所權減, 恐似如何矣。秉模曰, 有民然後有蔘, 而江民之弊旣多, 當此曲軫民瘼之日, 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 其在優老之典, 存羊之義, 不可權減矣。濟恭曰, 聖敎誠然矣。濟恭曰, 民之流散, 專由於蔘弊, 而蔘弊之歲增, 專由於蔘産之不及前矣。蔘雖靈草, 亦可以人力, 培養得就, 以近日嶺南家蔘推之, 其理自可驗矣。江界自是宜蔘之土, 而民家大抵依山, 家後非園, 園卽山也。今若自官, 申飭民戶, 以種蔘爲業, 則家後之種, 與山蔘必無異同, 於蔘政當有所補, 於小民當有所利, 家蔘之法, 何可使嶺南專美乎? 小民蚩蚩, 難於創始, 自官必這這申飭, 有若勸桑, 然後庶不至有名無實, 以此關飭道伯, 使之申諭該邑, 着意擧行, 恐合事,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以單蔘事適有言端, 敢此, 仰達矣。給倭單蔘, 自戊寅年始, 使倭譯廳, 擔當措備, 而當初節目時, 每年納體蔘三十五斤, 尾蔘二十五斤, 自戶曹, 隨捧卽給於倭譯, 初無儲留之事者, 蓋念留置冷庫, 曝晒失時, 每有色渝蟲損之患故也。近年以來, 或留或給, 其留者一經霾炎, 隨卽腐傷, 全不合用者, 自歸永棄, 公家所失, 固已不些, 稍存形殼者, 勒給倭譯, 害及公私, 莫此爲甚。自今爲始, 本曹時留之蔘及日後江納, 依當初節目, 竝令出給於倭學廳, 使渠輩不至稱冤, 公貨無有所損, 恐爲便好, 以此分付度支,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敎秉模曰, 戶判先爲退出, 出給倭譯, 可也。濟恭曰, 適聞以臘肉事, 有貽弊民間者, 故敢達矣。茂朱臘猪一口, 間年封進, 而例以營庫錢一百兩及本府會減米七石七斗五升, 出給境內砲手, 獵捉擧行矣。向於戊申, 自上特軫民隱, 山猪一口, 代以生雉八十首, 著爲定式, 令下之初, 民皆歡欣, 以爲邑弊從此頓祛, 其後進上時至, 八十之雉, 有難一時捉得, 時日之間, 又恐腐傷。於是屬之營主人, 廣求貿納, 俾不愆期, 則雉直高騰, 每首之價, 爲三兩五錢, 則其數合爲二百八十兩, 上項營庫錢會減米計除, 則其所不足, 爲一百六十兩之多, 所添之價, 更無出處, 以此民皆稱冤。或願依前以山猪封進, 或願雉一首, 定以二兩價, 自京作貢, 茂朱如此, 則湖南代捧之邑, 安知不與茂朱同其願乎? 關問該道道臣, 代捧邑爲幾許, 而爲弊淺深之如何, 一一狀聞後, 商量稟處, 何如? 上曰, 忠淸道亦有此弊乎? 前道臣陳達, 可也。KC03045曰, 臣待罪湖西時, 獲承雉代捧定式之令, 頒布於應捧各該邑, 仍又一番監封進上, 而其時則各邑, 莫不歡喜從令, 感祝軫弊之恩矣。其後又復生弊與否, 臣未及聞知矣。濟恭曰, 秋判所奏雖如此, 其後數年之間, 一味樂從與否, 一體關問於湖西伯, 使之詳探狀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初欲關問代捧諸道後, 使之從長稟處, 更思臘猪之以雉代捧, 猶慮有一毫民弊。銃雉·鷹雉·雌雉, 特令通同封進, 出於爲小民曲盡軫瘼之苦心則營邑, 不能對揚, 惠未下究, 弊反浮前, 豈不駭痛之甚乎? 未聞卿言之前猶以京作貢, 有發端於筵席者, 今卿所奏如此, 其所釐正, 豈待關問乎? 大抵凡事, 從前例爲可, 況雉與鮮一也。乾秀魚名色, 以湖西朔膳之貽弊小民, 在昔因故相建白, 以價米, 自惠廳直進各殿宮, 聖朝爲小民之盛德大惠, 民至今膏沐, 臘雉何異於是乎? 設今無例而無弊, 可創而行之例, 有弊如許, 卿於筵退後, 一依乾秀魚價封進例, 與惠堂酌量, 磨鍊數爻, 關問便否於各該代捧諸道, 仍令該廳, 具別單指一草記, 載之度支及貢膳定例, 可也。出擧條 濟恭曰, 耆社事, 在臣似有嫌, 而此係不得不仰達者矣。本司財力, 近益匱渴, 所謂養老之規, 革罷之外, 更無他策, 此豈可成說乎? 賑恤廳錢, 限千兩先下, 以救自前之急, 其所還報, 就本廳年例送來本司之錢, 年除二百, 以至盡償而止, 則在本司庶有所補, 在該廳, 亦無所失, 惶恐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順曰, 南漢公廨, 有不得不修補處, 而物力不足, 將至中廢黃州兵營, 有惠廳句管米, 此若自廟堂許劃, 則庶可完役,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臣意則公貨之移去移來, 旣屬可悶, 且黃閫, 卽關防重地, 此又移劃, 誠難矣。上曰, 然矣。濟恭曰, 惠廳事, 誠可悶矣。向日特敎申飭之後, 惠堂終不行公, 時急貢價, 亦不上下, 以致貢人之呼訴於都提調門外, 職事瘝曠, 誰非可悶, 而若惠廳則不可一日無堂上矣。各別嚴飭, 使之行公, 何如? 上曰, 申飭之下, 一向違拒, 一堂事極爲未安, 年前廚院事, 亦有處分, 則又復如是, 二堂事尤爲未安, 惠廳堂上鄭昌順·金履素, 竝罷職, 可也。出擧條 敏采曰, 守禦使鄭昌順, 以惠堂, 纔已罷職矣。將兵之任, 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 何以爲之乎? 敢稟。上曰, 御營都提調, 摠察把摠, 發牌聽傳敎,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市廛已盡料量乎? 濟恭曰, 平市提調則多有緩論, 故姑未歸一矣。上曰, 似不欲取怨而然矣。濟恭曰, 怨則當歸於臣矣。上曰, 申飭從速釐正, 好矣。濟恭曰, 臣聞以謙之生兄生姪, 卽不入於緣坐中, 而以其同生之故, 自楊州官捉囚矣。昨冬幸行時, 有一女人, 以此欲爲擊錚, 竝與女人而牢囚於楊州獄云, 囹圄, 卽是兩班常賤與男女雜處之地也。旣非緣坐, 又無干連, 則女人之竝囚, 係是法外, 有關刑政, 故敢達矣。上曰, 有何罪犯乎? 濟恭曰, 無他罪犯云矣。上曰, 旣無罪犯, 則朝家刑政, 不當如是, 自政院成送有旨, 卽爲放送, 可也。上曰, 近日筵中, 不聞規箴之言, 日前召對, 李義鳳, 引文義有所陳勉, 故使之出擧條矣。見其擧條, 則比諸筵席所奏之言, 爲十分之一, 而猶爲數十行擧條, 卿果見之乎? 濟恭曰, 未及見之矣。上曰, 大體則納諫諍振紀綱, 而以近日政令之或涉委靡, 或近柔弱爲言矣。濟恭曰, 若言近日政令, 則或似歸於姑息矣。上曰, 丙丁之間, 世故多端, 鋤治者皆巨室大族也。古人, 以世臣比於喬木, 喬木多年休養, 然後可得棟樑之材矣。且近日群下, 率皆粉飾, 未有摸捉, 言語之間眉睫之際, 或豈無撕得, 而其在休養之道, 不欲務從生新矣。濟恭曰, 生新, 豈爲美事乎? 惟是振勵頹綱, 則自不歸於委靡矣。上曰, 何以則爲振頹綱之要道乎? 濟恭曰, 群下之犯科者, 雖勘罪而卽時放宥, 則自無畏怯, 故又有如前之患。若有爲人鷹犬而大駭悖者, 則照法嚴繩, 永不收用, 似爲懲一勵百之道矣。上曰, 先朝政令之堅確, 卓越千古, 而每以有罪之臣不必終棄爲敎, 故如柳戇·李亨逵輩, 亦不永枳矣。濟恭曰, 先朝振勵之要道, 在乎堅固二字, 群下之不畏法者, 一番嚴處, 積年靳點矣。上曰, 尹弼秉, 卽尹以濟之孫乎? 濟恭曰, 然矣。上曰, 何爲而尙今不得通承旨望乎? 濟恭曰, 無勢故然矣, 而向來論斥重臣之後, 多年不得照擬矣。上曰, 論一重臣, 而多年廢枳可乎? 旣發言端, 又有提敎者矣。金復仁之至郞署而不爲擬望, 豈不過乎? 其時以竝用之意處分, 而卿之作相後, 復仁之猶不收用, 亦非待卿之道矣。復仁之疏, 果何以說去乎? 其疏語, 守禦使或記憶乎? 昌順曰, 大臣之爲平兵也, 以李命植之不爲反貼, 歸之於方命, 而方命, 釋之以逆命, 又以向用則懲討, 不用則無事爲言矣。濟恭曰, 其時批答中, 如癢得搔爲敎矣。上曰, 左相起廢柄用之後, 李命植被反坐之律, 或可也。以逆命之逆字, 勘李命植, 豈可乎? 濟恭曰, 臣之有罪無罪, 聖鑑之所俯燭則復仁之疏, 誠萬萬不緊, 而其實則緣臣而見枳矣。上曰, 大諫疏, 卿果見之乎? 濟恭曰, 見之矣。上曰, 今日又有李顯道之疏, 而大諫, 直請島配, 金履正一人雖不關, 而此事不可追提, 亦有語及莫重, 則豈可如是而有若對擧者然乎? 濟恭曰, 李顯道疏, 則臣未及見之矣。上曰, 疏本在此, 卿須見之, 濟恭奉覽訖曰, 履正死有餘罪矣。上曰, 顯道疏中, 履正之四字追提, 有非人臣之所可敢道云云, 四字果指何語乎? 濟恭曰, 卽是慈殿諺敎中不忍聞之敎矣。上曰, 金履正初次陳疏中, 引用先朝壬申年金在魯事, 而疏本纔到院中, 旋卽推去, 刪改引用之句而呈之云, 承旨見疏本乎? 敏采曰, 臣則未入院中, 故雖未見之, 而聞在院承宣之言, 則初次到院之疏, 果引用金在魯事, 而仍卽還持去, 刪改金在魯句語而呈之云矣。上曰, 以昨冬事, 迭發章奏, 極爲未安, 以忌器之義勘罪則何如? 濟恭曰, 惟在自上處分矣。上曰, 子規樓上樑文, 卿果留意乎? 濟恭曰, 旣有撰進之命, 故臣方留意, 而第伏念文任旣撰進, 臣又製進, 恐似如何矣。上曰, 大臣文任之撰進, 以兩本揭板, 亦何妨乎? 濟恭曰, 下敎旣如此, 臣敢不製進乎? 上曰, 卿之所製龍珠寺上梁文, 果善做矣。予近讀之, 而顯勝於六臣祠文矣。卿之文字, 後當刊行, 故上梁文, 亦使卿製之, 而大抵子規樓舊址之尋得, 誠非偶然矣。際此館閣之臣, 博考當日忠臣之事蹟, 將擧一體祭祀同之禮, 豈非美事乎? 濟恭曰, 事蓋有時而然, 而實由我殿下紹先之聖德褒忠之至意矣。心泰曰, 園所所植橡實事, 有仰達者矣。再昨秋, 自備局卜定橡實於江原道, 而橡實每石, 以正穀相代之故, 民皆樂從, 無弊來納, 及時播種矣。昨年秋, 又自備局, 援例卜定於江原道, 則以橡實失稔之致, 民不得摘, 納官以價, 徵捧一包之錢, 多至十許緡, 各邑民戶之受弊不些, 傳聞狼藉云, 此甚可悶。已以本色收捧者, 輸納園所, 或以價錢徵出者, 還給民戶, 毋或一半分貽弊之道, 恐合事宜, 敢此, 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今年橡實之貽弊民間, 臣亦略有聞知矣。聖上之以園寢卜定之需, 不欲一毫貽弊於小民, 孰不欽歎, 而至瑣至微之橡實, 適會失稔, 不知之中, 有此民邑之弊, 旣聞之後, 不可不及時矯救, 本色徵捧者, 不必更論, 而以錢代捧者, 還給民戶, 本色與價錢間未及了當者, 分付該道臣, 除減分定之數, 恐爲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事屬本園, 無或有一分民弊, 意或苦心之下孚, 因一微瑣橡實事, 東峽民弊至此, 聞甚瞿然, 旣聞之後, 不可暫刻任其爲弊, 卽令廟堂, 三懸鈴行會該道, 已納者外, 雖本色, 卽爲還給, 而已納中, 民未受準價者, 亦以公穀會減事, 分付。以錢代捧者, 亦卽一一還給, 園役之事, 豈可一毫泛忽? 各邑擧行之勤慢, 卿其另加探察, 苟有不勤之弊, 發遣備郞, 潛行摘奸, 隨卽手本本司, 草記論勘, 昨春植木所用橡實之每包代給米一包, 果如式準給乎? 亦令該道伯, 嚴飭各該邑, 設有容奸之處, 特付之令前, 俾卽準數推給事, 各別嚴飭, 此後本道卜定, 更待下敎爲之事, 本司知悉, 可也。出擧條 心泰曰, 新邑倉舍與公廨, 多有未營建處, 流下木, 屬之本邑, 使新府使, 次次經紀似好,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年前箕伯, 有流下木取用之論, 自上以關西木之運來, 卽無前例, 仍有置之之命, 臣於其時, 不勝欽歎矣。心泰曰, 此是屬公木發賣事, 而與關西木運來有異矣。濟恭曰, 雖與運來有異, 而旣無前例, 臣意則置之, 似好矣。上曰, 然矣。心泰曰, 新邑店幕事, 可悶矣。店幕雖設, 而行旅不入, 將無實效, 若營建倉舍, 而本邑大同, 仍爲儲留, 還分或改色, 則新邑之民, 亦有聊賴之道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新邑, 非但保障重地, 今則如漢之豐沛, 南陽官府規模, 不可疎略, 居民産業, 另加顧助, 以爲億萬年湯沐邑, 誠甚得當, 而名曰店幕, 旣無行旅之止宿, 則眞所謂有名無實。若營立倉舍, 田稅則雖送戶曹, 而大同則留置本府, 大同若數少, 則本邑結錢, 一體儲留, 雖當園所修改之役, 而物力, 亦當有區劃之道, 豈不便好乎? 上曰, 大臣與訓將相議, 從長稟處, 可也。持默曰, 今番幸行時, 臣營當爲隨駕, 而本營中軍申應周, 方在統營任所, 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持默曰, 本營軍色從事官李冕膺, 以兵曹郞廳陪從, 餉色從事官李厚培, 以宣傳官, 亦爲陪從, 如此之時, 合有變通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改差, 可也。出擧條 敏采曰, 賓對筵體, 何等至嚴, 而應敎李太亨, 進前於大臣旣退之後, 揆以事體, 誠極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敏采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