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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99책 (탈초본 90책) 정조 16년 2월 10일 기유 58/58 기사 1792년  乾隆(淸/高宗) 57년

○ 壬子二月初十日未時, 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大臣·閣臣·三司同爲入侍時, 行都承旨趙尙鎭, 行右承旨申大謙, 左副承旨柳文養, 右副承旨李喆模, 假注書尹行直·鄭尙愚, 記事官洪樂游·徐有聞, 左議政蔡濟恭, 一提學吳載純, 檢校直提學徐浩修·李秉模·徐鼎修, 行大司憲趙宗鉉, 執義申禹相, 掌令鄭景祚, 持平高宅謙·李翊模, 獻納朴瑞源, 校理林道浩·成德雨, 副校理李貞運, 正言韓商新, 副修撰宋民載, 以次進伏訖。濟恭曰, 聖體欠和, 今幾日也, 伏承差勝之敎, 下情不勝歡忭, 而第近間春寒尙峭, 靜攝之方, 不容暫忽。且其在少愈之戒, 不可不召入醫官, 議定湯劑矣。上曰, 今番靜攝, 在不先不後, 故人皆以俗所謂謀病知之, 而其實則不然也。園幸時果善爲來往, 而還宮日日氣和暖, 微有汗氣, 至沙斤峴, 良久坐憩, 而非但飮食有所失攝, 其處卽水原終境。故有遲遲吾行之意。蓋園幸, 卽予終歲企待之事, 而去時則如有所得, 歸時則如有所失, 而初意欲留三日矣。許多軍兵之弊, 不可不念, 今番又只留二日而還, 悵慕之懷, 交切于中, 自然膈氣不平。膈氣卽予本症, 而今則年年如期而發, 雖以差勝爲言, 而猶未快復, 今日聞卿來到朝房, 强欲酬應。故諸節還不如日昨, 言語亦難張皇矣。濟恭曰, 膈氣卽自遷園時, 有所欠寧, 何等悶慮乎? 上曰, 膈氣自前有之, 而大體行役則少勝, 勞心則添加矣。肅廟朝睿姿卓越, 而以膈火眼視早昏, 至有槪示於絲綸之間, 以予所經歷, 安得無膈火乎? 濟恭曰, 臣之登筵稍久, 且當聖候愆和之時, 願得仰瞻天顔矣。上曰, 唯。濟恭曰, 臣今仰瞻, 別無非昔時之慮, 而似有氣度上升矣。上曰, 果然矣。濟恭曰, 藥院尙未備員, 醫官亦皆逬出, 故大官卽股肱之托, 而聖候之加減, 湯劑之進御, 承聞無路, 下情焦灼, 何可盡達? 上曰, 以卿等錄事, 爲假掌務, 卿當詳知矣。載純曰, 醫官使之入診, 何如? 上曰, 召入, 可也。李翊臣等, 以次診察。翊臣等曰, 脈候大體調均, 而左三部少弱, 氣度似有壅滯矣。上曰, 今番卿之所愼非細云, 故予於靜攝中, 亦慮之, 而果是何證? 濟恭曰, 大體外氣不解, 腹部澎漲, 飮食不能消化矣。上曰, 似是近來輪症, 而聞卿服人蔘養胃湯而添加云, 八十老人之服人蔘生頉, 亦異常矣。濟恭曰, 幸行時臣先詣, 而竟以病落留新邑, 未得隨往園所, 又未陪扈而歸, 下情惶悶, 誠生不如死矣。上曰, 誰某之疏, 以卿遲徊不入爲言, 而卿若入來, 則予尤當難以酬應矣。大體今番事, 卿則在江郊, 猶未詳知, 予旣以穩攝爲言, 則宇鎭事, 雖非當日, 豈無可言之日, 而急急出賓啓, 令而入來, 有若非伊日莫可者然, 此予所謂不善爲也。此非李領府之過, 卽時樣如此, 故有所慫慂而然。朝廷之所重者, 體貌也, 而擧措如此, 豈不怪駭乎? 肅廟朝, 因崔錫鼎事, 以春秋不嘗藥之義, 傳敎中至有二字書之之事, 予於李領府, 果無纖毫不摡之意, 而其在事面, 旣是首相, 故不得不處分矣。卿與三司, 旣命入侍, 宇鎭事, 當略言之, 予非爲渠也, 亦非爲院相也。後世風俗迫隘, 氣象促短, 此非好事, 今日予問於卿等而欲量處, 蓋量處二字, 於此於彼量而處之之謂也。若有一條路而已, 則有何量處之可言乎? 漢代西京, 專尙寬大之治, 約法三章之時, 罪如宇鎭而或豈無漏網者乎? 今使宇鎭奔哭, 以氣象言之, 予則曰, 御極後, 第一善爲之事, 一則爲國脈, 一則鞏國祚, 而凡事事物物, 皆欲導迎和氣, 迓續休命, 非爲予一身, 此意, 卿等亦庶幾知之矣。濟恭曰, 殿下以御極後善爲之事爲敎, 而外間則以爲御極後初有之過擧也。上曰, 歸之過擧, 予當安而受之, 而尙寬之治, 爲好矣。且其押到之行, 巧値幸行時, 數十里前站, 故事勢亦得不送于境, 而今則區處之道無他, 恩旣足矣, 意亦伸矣, 不可仍置, 止泊無期, 島配則一也。遠近仍論, 今欲還送島中, 亦何妨乎? 濟恭曰, 近島之中, 亦有善惡之別, 若不送善地, 則遠近何論, 而三司之言, 卽公共之論也。伏願允從焉。宗鉉等曰, 使已承款未正法逆堅, 白放本鄕, 任便自在, 古今天下, 寧有是乎? 昨冬臺啓允從時, 有一問之敎, 王言一布, 信如四時, 拿鞫而快正王法, 斷不可已矣。上曰, 迂穢不潔之物, 此時豈可入之鞫庭乎? 載純等曰, 公議, 不可遏也, 王章, 不可屈也。伏願明正典刑。道浩曰, 已結案之罪人, 不必更問, 直施當律, 宜矣。上曰, 承款云爾則, 可也, 而結案則未也, 焉有不受跟脚而直爲正刑之法乎? 玉堂之昧例, 如此矣。尙鎭等曰, 宇鎭之尙今假息,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旣命拿來, 若不問還配, 則其可曰國有法乎? 上曰, 若以律名爭執, 則其將在渠家, 於宇鎭尤幸矣。宗鉉等曰, 亂賊自此將無懲畏, 豈非大可憂者乎? 上曰, 極治處則自當極治, 豈以此事無懲畏乎? 賊卽是元戎, 雖曰武夫, 位至輔國, 而極刑備盡, 如此處則如此, 如彼處則如彼, 豈可曰無懲畏乎? 宗鉉等曰, 宇鎭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豈可容貸乎? 上曰, 賊之罪惡, 未知卿等果詳知, 而有難提說者。渠之結案, 卽是槪略也。其窮凶絶悖之眞贓, 亦有渠口所吐實者, 其時以勿謄於獄案爲敎, 而眞是手磔口臠之賊也。秉模曰, 賊之與申愷, 出入蹊徑, 平問之下, 皆吐實, 賊之肯綮, 無不知之, 六字刀割 已渠斷案矣。上曰, 以渠地處, 有此罪案, 情固可誅矣。上命右相造朝與否, 知入。行直承命回奏曰, 方來到藥房云矣。上曰, 右承旨持命召往傳, 仍爲入侍, 可也。大謙承命出, 與宗岳偕入進伏。上曰, 初次敦諭, 已言枚卜之本意, 而四件事, 於卿非慰藉也。疏批中八件事, 亦非備例之言, 初筵期望, 無過於此, 卿若副予望, 則朝廷幸甚。宗岳曰, 臣以千萬不似之姿, 叨千萬匪分之職, 夙夜憂懼, 而四件恩敎, 尤爲鄭重, 百爾思量, 萬無對掦之道, 豈以大官自處, 遽然出脚, 而聖候在靜攝中, 故他不暇顧, 今玆登筵, 而區區下情之顒祝, 唯是藥院之備員, 醫官之召入矣。上曰, 提調已出, 俄亦召醫官診脈矣。卿旣新卜, 與左相同寅協恭, 交相勉勵, 好矣。今登初筵, 有何嘉言善謨乎? 宗岳曰, 臣非敢以大官自處, 以效初筵故事, 而適有區區愚見, 敢此仰達。一曰, 保嗇聖躬。四百年宗社安危, 惟我聖上也, 百萬命民生休戚, 惟我聖上也, 事我殿宮, 不貽惟疾之念者, 惟聖上也, 臨我元良, 克軫無憂之喜者, 惟聖上也。我聖上, 上以承列聖艱大之投, 下以開萬世太平之業, 然則聖躬, 非聖上之所有, 古人所謂陛下縱自輕, 奈高廟太后, 何者。雖使聖人復起, 不易之矣。伏惟殿下, 自御極以後, 殆近二十年, 而一念洞洞, 惟恐或弛, 萬機孜孜, 自强不息, 雖以文王之不遑暇食, 周公之坐而待朝, 何以加此? 然古昔帝王, 勤毖之中, 亦有頤養之道, 書經之著訓, 羲易之垂象, 可按而復也。殿下何不念及於此, 而夙夜焉勉勉, 寒暑焉慥慥, 樂此不疲, 日以爲常。朱子曰, 聖人之血氣, 有時而衰, 臣竊恐榮衛受傷, 神精易衰, 而又況於喜怒之際, 或有暴露之處, 施措之間, 不無過中之擧, 是豈大聖人養性愼疾之方也哉? 伏乞聖明, 留神裁察焉。上曰, 所奏, 甚好, 當體念矣。出擧條 宗岳曰, 二曰, 輔養元子。惟天惟祖宗, 篤棐我邦國, 永錫爾類, 三殿含飴之慶, 與天地而同大, 八域延頸之願, 仰日月之重光。朱子曰, 夫太子, 天下之本, 其輔翼之不可不愼, 見於保傅傳者, 詳矣。又曰, 古之聖王敎世子者, 所以必選端方正直, 道術傳聞之士, 與之居處, 今我元子, 衣尺漸長, 智慮夙就, 必趁此時, 毋論在野在廷, 惟其人是擇, 左右輔翼, 日夕薰陶, 則化與心長, 智與天長, 億萬年無疆之休, 自此始矣。惟我殿下, 在元孫宮, 而輔導之人, 皆極其選, 是以殿下輒中朝發歎曰, 一則故奉朝賀南有容之功也, 一則故諭善朴聖源之力也。大哉, 王言。曰, 燕及皇天, 克昌厥後, 此爲今日第一急務。伏乞聖明, 留神財擇焉。上曰, 所奏, 甚好, 當體念矣。出擧條 宗岳曰。三曰, 嚴懲討。夫君臣之義, 天之經地之義, 而生民之大倫也。臣於前日兩疏中, 皆發其端, 聖聰亦當記有矣。國家不幸, 粵自丙丁之後, 亂逆層生, 宗社之危, 懍如一髮, 我聖上以天縱生知之姿, 奮聖人一怒之威, 兵不血刃, 次第廓淸, 四罪之咸服, 兩觀之嚴誅, 實有光於天下萬世, 而於是乎明義錄作, 卽我東之一部麟經也。亘古亘今, 顚撲不破者, 此箇義理, 則奈之何近年以來, 十一字刀割 當討不討, 當斷不斷, 輿情愈激, 義理漸晦, 每一思惟, 爲之臆塞。雖以目下宇鎭事言之, 煦濡之恩太過, 寬假之典遽下, 其拿其放, 又不以其道, 殿下於此, 不免聖人之一失也。昔孔子春秋, 亂臣賊子懼, 今殿下繼往聖而開來世, 則何不使亂賊知懼, 而反使亂賊肆行也? 臣言似迂, 而究其末流之禍, 則必至之勢也。今日群下, 雖甚不肖無狀, 必不與此賊共戴一天, 如是之際, 上下相持, 則聖德之貽累, 將如何, 群情之如沸, 亦如何哉? 臣竊恐王綱頹而國體虧矣。伏乞聖明, 亟允與國之請, 少洩輿人之憤。上曰, 前後大臣諸臣疏批, 已言之矣。出擧條 宗岳曰。四曰, 開言語。國之有言路, 猶人之有血脈也。言路閉則國不治, 血脈壅則人必病。昔漢文帝輦路受疏, 言可用則用之, 言不可用則置之。故刑措不用, 而以開四百年太平之業矣。今我殿下, 躬虞舜好察之德, 恢大禹拜昌之度, 惟彼漢家中主, 何足道哉? 昨年秋諸臺之發啓也, 不露姓名, 囫圇說去, 旣失臺閣直截之風, 又非事君無隱之道, 罰止行遣, 亦云榮矣。然而究其本情, 則出於嚴隄防也, 非出於挾雜也。伊時捧納承宣, 亦在譴逐之中, 尤豈不過中乎? 況今罰已施而飭已行, 月屢易而歲又更, 宜有寬恕之典, 不害爲開言路之一端。且臺諫言事之體, 不輕而重, 其出其納, 惟在喉院惟允而已, 其賞其罰, 惟在聖上處分而已。彼守門將, 其爲職也, 止於守扃鑰禁攔入也。凡干疏章之句管阻搪, 非其任而非其責也。事面之苟且, 已無可言, 而後弊之關係, 亦復如何? 伏乞聖明, 留神還寢焉。上曰, 所奏, 好矣。至於門將事, 豈樂爲之擧乎? 年前事出, 則其所設禁, 亦豈非迫不得之擧乎? 然卿之初筵所奏, 旣如此, 年前一事設禁外, 門將阻搪一款, 特爲還收, 令兵曹知悉, 可也。出擧條 宗岳曰, 五曰, 懲貪風。天地之生財有限, 不在於國則在於民, 自然之理也。顧今國計不敷, 無紅腐之蓄。小民曰, 咨有赤立之嘆, 不幸有方數千里之水旱, 則雖有智者, 不知爲計, 寧不寒心也哉? 靜究厥由, 則一貪字爲之祟也。一爲方伯字牧, 則所竊弄者, 國家之錢穀也, 所割剝者, 生靈之脂膏也。問舍求田, 囓肥衣輕, 至於婚喪之際, 而殆費中人十家之産, 如是而國安得不貧, 民安得不困? 曰, 世祿之家, 鮮克由禮, 以蕩凌德, 實悖天道, 政爲今日準備語也。我殿下, 自御極以來, 懲貪之政, 靡不用極, 而貪侈之風, 愈往愈甚, 此曷故焉? 人之廉貪, 雖曰稟性之各異, 而亦在於處置之失其方。大抵近來之爲方伯者, 遠則一年, 近則半載, 而未嘗見報瓜者。是以雖抱龔黃之才, 未能周知一路之利病, 奚暇爲國爲民, 有所設施經紀也哉? 爲守令者亦然。送舊迎新, 相續於道, 許多奸弊, 許多冗費, 有不可盡數, 民之視之, 殆同五日京兆, 而官無固志, 只以掊克爲事者, 亦未必不由於此也。言念及此, 不勝憂歎。欲救其弊, 莫如愼擇監司·守令, 久其任而責其成, 奬其廉而懲其貪。臣愚以爲, 一依國典, 監司非二周, 則不許遞改, 守令非二朞, 則不許遷轉, 時遣繡衣, 採訪其廉貪, 貪者則嚴立科條, 施以重典, 終身禁錮, 廉者則依漢家循良法, 仍其職而加其秩, 仍又超遷大邑, 以酬其勞, 修明國朝故事淸白吏選法, 實爲激勵風動之方矣。伏乞聖明, 深留聖意裁察焉。上曰, 當留意矣。出擧條 宗岳曰, 六曰, 養育人才。夫人才之盛衰, 實係時運之升降。故·有若臣·, 漢室有若臣三傑, 唐之·, 宋之·, 磊落相望, 左右翼贊, 隨其才德之大小, 而或致三代之隆, 或做少康之治, 猗歟, 我東, 聖神相承, 名碩輩出, 禮樂文物, 燦然俱備, 以開於萬年太平之業。惟我殿下, 道貫百王, 學貫千古, 崇儒重道, 右文興學, 建奎章之閣, 月加勸課, 徠館學之士, 親試講製, 鳶魚之化, 樸棫之歌, 不獨專美於前矣。奈之何人材杳然, 文氣日卑, 片刻之間, 草率呈券, 以外面觀之, 則似是倚馬之作, 刻燭之成, 而夷考其實, 則或近於古人所謂尋行數墨者也。識者之寒心, 可勝言哉? 於是乎聖上慨然興歎, 嚴立科條, 退定時限, 俾盡其才, 誠爲救弊之要道。但操切稍過, 士氣摧折, 必也操切之中, 益懋悅豫之方, 則嚴科場也, 正士習也, 兩得其宜, 而惟彼諸生, 雖曰渝薄, 亦一讀書種子, 神化所及, 豈不孚感而於變也哉? 苟求溯本窮源之策, 莫如招延林下經術之士, 布列朝廷, 爲世矜式, 則士習不期正而自正, 文氣不期高而自高矣。且以向來洋學言之, 正學之寥寥, 莫近日若, 而異端邪說, 於是焉闖作, 無父無君, 爲禽爲獸, 其爲禍也, 甚於洪水猛獸, 我聖上不大聲以色, 殲厥巨魁, 脅從罔治, 保合太和, 偕至大道。然必使義理之說大行, ·之道大明然後, 庶可以出邪入正, 得有遷改之效, 而更無滋蔓之憂。伏乞聖明, 竝賜財察爲。上曰, 所奏, 好矣。出擧條 宗岳曰, 七曰, 振肅紀綱。夫紀綱者, 若絲之有紀, 網之有綱。絲無紀, 則不可以治也, 網無綱, 則不可以挈也。故一國而有一國之紀綱, 一家而有一家之紀綱, 上上下下, 貴貴賤賤, 各有定分而後, 國家乃理也。是以善爲治者, 乃能摠攝而整齊之, 使之各循其理, 莫敢不如吾心之所欲爲者, 特以紀綱之維持也。曰, 勉勉我王, 綱紀四方, 蓋人君, 四方之表, 而萬民之則也, 不可以口舌而立紀綱也, 不可以威罰而振紀綱也。政令之得其平而擧措之得其宜, 則賞一人而千萬人勸, 罰一人而千萬人懼者, 不易之理而自然之勢也。我聖上御極以來, 一號一令之發, 皆合天人, 一語一默之間, 自有規度, 奈之何紀綱日替, 如陵之漸夷, 風俗日頹, 如水之益下? 以士夫而言, 則居官而無廉白之操, 在鄕而乏謹飭之譽, 以小民而言, 則視官長如小兒, 視刑辟如茶飯, 暋不畏死, 敢於爲惡。臣待罪湖臬時, 可驚可愕之事, 不一而足。湖西如此, 則他道可知, 豈不大可寒心也哉? 朱子宋孝宗之言曰, 苟非斷自聖志, 灑濯其心, 而有以大警飭之, 使大小之臣, 各擧其職以明黜陟, 以愼刑賞, 則何以振已頹之綱, 而勵已壞之俗乎? 伏乞聖明財察焉。上曰, 所奏, 好矣。出擧條  上曰, 俄者以宇鎭事, 有言及於左相·三司, 左相略傳筵敎, 好矣。濟恭傳筵敎訖。宗岳曰, 輿憤不可不伸, 今承筵敎, 恐有上下相持之慮, 國體在所當念矣。上曰, 已盡言於左相矣。命大臣·閣臣先退。宗鉉等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請逆賊尙喆, 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宗鉉等曰, 一行刀割宗鉉等曰, 請遲晩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養遂·獻遂·李觀源, 竝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顯戮之典, ·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之典,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之律,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噫, 痛矣。逆以凶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煦濡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思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搆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之姻婭, 一行刀割 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斁矣。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今於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此賊, 得逭王章,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當初酌處之命,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臺啓許久爭執, 今幸蒙允, 庶幾王章可伸, 輿憤可洩矣。不意拿到界, 旋從迂路, 終至領付本鄕, 不令王府知之, 世豈有逆如賊, 凶如賊, 而偃處其家, 便同白放之理乎? 義理自此晦塞, 亂賊無所懲畏。臣等遲晩罪人宇鎭,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 宜矣。上曰, 當初拿來之擧, 欲一問後闊狹, 出於重王法從公議, 而押到之行, 巧湊前站, 雖不問而許令歸視, 此非不踐言, 事勢則然。然一味任他, 許久相持, 亦係行不得之擧。故所欲量處者, 此也。旣言於大臣及卿等, 如是量處, 不害爲恩與法兩行, 所請, 不允。出擧條  命承旨讀公事, 書判付, 命書濟州牧使狀啓判付訖。尙鎭曰, 原其心, 則似不無參恕之道矣。宗鉉曰, 逆如宇鎭, 而有量處之敎, 臣等決難奉承矣。上曰, 俄已盡言, 復何煩瀆? 命書傳敎曰, 大司憲趙宗鉉遞差。禹相等曰, 臣等與都憲, 義無異同, 而都憲旣已遞差, 則臣等獨何敢晏然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道浩等曰, 今日三司之所爭執者, 卽沬飮之大義理, 而乃者憲長遞差之命, 摧折太過, 實非所以嚴懲討而開言路之義也。臣等謂還收大司憲趙宗鉉遞差之命, 宜矣。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上曰, 注書出去, 臺啓書入, 可也。尙愚承命出去。命大謙書傳敎曰, 見大臣·三司, 旣以量處之本意, 有所下敎, 宇鎭使之還配島中, 島則一也, 法可伸, 遠近之間, 恩亦可伸, 卽令該府, 押配于喬桐府。三司若於此爭執, 則原啓聽從之前, 渠當自在渠家, 雖近莫如還送乎? 令入侍三司, 知此意。尙鎭等曰, 當初島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今又移送近地, 有若尋常罪人之移配者然, 輿情之憤痛, 已不勝言, 而其在正王法之道, 豈容若是乎? 伏願反汗焉。上曰, 職非三司, 而豈如是乎? 命書傳敎曰, 承旨柳文養遞差。又命書傳敎曰, 今日始因酬應公事見之, 濟牧之當初狀啓, 不可但以有關後弊論, 緹騎逮捕之行, 所齎去者, 卽密旨而已, 焉有金吾公文乎? 托以無公文, 只有密旨, 執置奉命都事者, 殆近十日, 仍以不得擧行之意, 一邊狀聞, 渠雖不足責, 莫重密旨, 不爲擧行, 莫重奉命, 仍又執置, 究厥所犯, 可謂死有餘罪。況拿來有命, 但當急急治送, 又焉敢探拿後之如何決折, 不卽出給乎? 濟州牧使李運彬, 卽令王府, 拿來嚴刑, 極邊減死違籬安置, 以重命令, 以杜後弊。又命書傳敎曰, 提調見有實病, 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 進御香橘茶, 自今日一貼式, 限三貼煎入。命書傳敎曰, 都承旨見有實𧏮, 許遞, 右承旨亦爲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 濟州牧使之代, 今日議薦, 仍令當日辭朝。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