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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08책 (탈초본 90책) 정조 16년 8월 21일 정해 11/12 기사 1792년  乾隆(淸/高宗) 57년

○ 壬子八月二十一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常參次對同爲入侍時, 都承旨徐邁修, 左承旨林濟遠, 右承旨李家煥, 左副承旨金孝建, 右副承旨李晩膺, 同副承旨李尙度, 注書徐有聞, 假注書申龜朝, 記事官洪樂游·林景鎭, 左議政蔡濟恭, 行判中樞府事朴宗岳, 行司直徐有隣, 行工曹判書鄭昌順, 行禮曹判書洪檍, 漢城判尹金文淳, 行副司直金尙集, 右參贊徐有防, 兵曹判書李秉模, 刑曹判書沈頤之, 戶曹判書趙鼎鎭, 訓鍊都正趙心泰, 刑曹參判徐有大, 行副司直李漢豐, 行大司諫黃昇源, 執義宋民載, 司諫柳匡天, 副應敎金翰東, 掌令金禧燮·權儐, 持平金達淳, 獻納李遇濟, 校理金熙朝·金義淳, 副校理宋翼孝, 正言李日運·李明淵, 副修撰尹致性·朴奎淳, 以次進伏。濟恭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昨夜少有滯候欠寧矣。濟恭曰, 聞不勝伏慮之至, 天明後則滯候, 果已降下乎? 上曰, 幸得降下矣。濟恭曰, 今夏溽暑甚矣, 元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好在矣。濟恭曰, 臣於向者, 伏奉秋涼後入見之敎, 臣方顒俟, 而臣之未登筵, 今爲半年, 每不勝抑菀之忱矣。上曰, 從近入見, 可也。濟恭曰, 小臣不敢言病, 而近來癃病, 便同廢物, 且有情勢, 今日朝會, 何可入參, 而昨日聖敎懇惻, 且積違天陛, 今爲半載, 區區私義, 有不可顧, 祗欲一瞻天顔, 少紓耿結之懷, 而自分退塡丘壑矣, 今當常參, 有難以私義仰陳, 待奏事畢後, 可以攄陳衷懇矣。上曰, 卿之辭巽過矣。宗岳曰, 小臣亦有情勢, 今當大朝會, 未敢先陳私義, 容俟奏事畢後, 亦可以繼陳矣。上曰, 今日命行常參, 事非偶然, 今日卽先聖誕生之日也。曠百世尊仰之餘, 安得無稀貴之心乎? 蓋孔氏之入我國者, 粵自孔紹始, 而有若孔頫者, 歷事太宗朝, 官至太學士, 有若孔瑞麟者, 卽己卯名賢也。世系分明, 冠冕燀爀, 考諸丁巳日記及丙子帳籍, 一按可知, 而蓋自中廟以後, 無及第而中微矣。日昨行殿講, 其中有孔胤恒者, 人頗瞭然, 亦能作詩, 下詢則乃孔瑞麟九代孫也。其祖孔學洙, 曾居泮中, 昔在先朝甲寅年間, 因泮長陳達, 故相金興慶, 亦以爲事關國運世道, 不可不急先調用爲言, 先朝特下錄用之命, 而銓官因循, 久而不得擧行, 此豈非欠事乎? 賢如孔瑞麟, 而贈諡尙今未遑, 亦係闕典矣。大抵我國事誠可笑, 朱子之後則不爲推尋, 胡安定之子孫則權付軍銜, 代代給錄, 孔聖後裔, 豈不如胡安定之後孫耶? 古人亦有以朱蛛之音相似爲貴, 則象賢之意, 蓋如此矣。昨夜考闕里誌, 則先聖降生之日字, 與今日相符, 事不偶然, 若於是日, 體先朝錄用之遺旨, 擧聖裔收錄之曠典, 在朝家, 實爲美事矣。卿等聞孔胤恒講席之事乎? 初出周易而不通, 予以爲孔聖, 晩而喜易, 後裔之未講熟於初年者, 無足怪矣。卽於詩傳, 出關雎章, 而又不通曰, 先讀下經云, 予怪而問其故, 則以爲泮儒孟賢大, 以此敎之云, 孟賢大, 雖未知爲孟子後孫, 而以孟爲姓, 誤訓孔聖之裔者, 其罪可勝言哉? 初以殿講則孔姓爲及第, 製述則孟姓爲及第, 則事甚稀異爲言而渠若成誦, 則欲破格爲之, 竟不如意, 甚可歎也。孟賢大, 於泮題, 以三下入格, 故予題其券曰以孟爲姓, 誤訓先聖之裔, 拔去矣, 卿等未及聞知乎? 上曰, 孔胤恒, 使之待令招入, 可也。有聞承命出, 與之偕入。胤恒進伏。上仍命擧顔。敎曰, 詩能操筆立成, 書亦善寫矣。濟恭曰, 其爲人, 可堪百執事矣。上曰, 聞其父年今四十七, 而有如此長成之子, 又有三子云矣。上曰, 孔氏族譜, 印出於何時乎? 胤恒曰, 出於己酉矣。上曰, 印出於何處乎? 胤恒曰, 出於嶺南矣。上曰, 出於己酉云者, 汝不知矣, 必出於己酉以前矣。爾之先祖事蹟, 詳在權撥日記中, 尙今藏在爾家乎? 孔瑞麟, 嘗爲權撥之汲引矣, 瑞麟奉祀孫爲誰? 胤恒曰, 在於善山矣。上曰, 孔紹支派爲誰? 胤恒曰, 不知矣。上曰, 孔紹爲汝十九代乎。胤恒曰, 然矣。上曰, 汝家在龍仁, 若有直派, 則今去何處, 而汝家守墓乎? 胤恒曰, 或移居善山昌原, 而未能的知矣。濟遠曰, 孔瑞麟子孫中, 學洙派爲翹楚矣。上曰, 先朝錄用學洙之命, 實是盛德事, 而銓官之久不收用, 豈非慨然之甚者乎? 此不難知, 銓官急於濟私, 每不用承傳故耳。濟恭曰, 有此弊故, 先朝有次次承付懸註調用之例也。上曰, 孔瑞麟贈諡之尙不得爲之者, 蓋以撰狀之不得其人故也。尤爲欠典, 今若於孔氏支派中, 收錄胤恒, 於啓聖祠東泮村近處, 買給第宅, 使之奠居, 或以館官一窠, 如敦寧都正例, 以爲世襲之道, 則事無不可, 而日後若或有善山·昌原孔氏, 作鬧之端, 則事亦難處, 夫子大學第一義曰使無訟, 爲今之道, 亦莫如使無訟之爲愈也。以大聖之裔, 兼大賢之後, 收錄之典, 不容少緩, 而我國初出之法, 易致日後孤陋之議, 然今於此事, 務從順便, 先示延襲之意, 可也, 而不可不廣詢處之耳。上曰, 今日先行常參, 意有在焉, 卿等聞先聖後孫事乎? 此甚稀貴矣。今日卽先聖誕生之日, 而孔氏入我朝登第者爲四人, 蓋孔紹, 卽先聖五十三代孫也, 元時隨魯國公主出來, 其後又有孔頫者, 至太宗朝, 爲太學士, 至於孔瑞麟, 蔚爲己卯名賢, 冠冕世世不絶, 而近世亦有以蔭仕, 爲司饔院參奉者。然科甲則孔瑞麟後無之, 取考京兆帳籍及其家所藏族譜, 仍爲溯考於中原文獻, 則世派與來歷, 分明符合矣。日昨行日次殿講講生中, 有孔胤恒者, 乃孔瑞麟九代孫也, 其祖學洙, 曾居泮中, 昔在先朝甲寅年間, 因泮長陳達, 故相金興慶, 至以爲事關國運世道, 不可不急先調用爲言, 先朝特下給別科錄用之命, 而銓官等, 因循至今, 不爲調用, 豈有如許無狀之銓官乎? 濟其褊私, 急於黨化, 則無不遂之慾, 無不售之事, 於是乎流弊, 至於作威賣權, 此所以御極以後, 先從此習, 必欲痛革, 以正禮樂刑政之柄也。且孔瑞麟贈諡之尙今未遑, 亦係闕典, 昨夜考闕里志, 則先聖誕生之日字, 與今日相符, 事不偶然, 若於是日, 體先朝錄用之遺旨, 擧聖裔收錄之曠典, 在朝家, 實爲美事, 中國則嫡長, 世襲衍聖公, 支派或補五經太常等博士。至於我國, 則遺裔旣非嫡長, 世襲未可遽議, 官制又多掣礙, 當窠難以的定, 守齋繼廩, 旣非可久之道, 授室給料, 亦有難便之端。且只取目前之胤恒, 先爲收用, 而若有其父若兄, 則不但事涉如何, 含嫡派取支裔, 則日後其門中, 亦當有紛紜之弊, 由前由後, 宜有博詢處之之擧, 大臣諸宰三司, 各陳所見, 可也。濟恭曰, 孔聖後裔, 聖意必欲別施優待之禮, 此盛德事也, 況偶値先聖降生之辰, 克體先朝錄用之旨, 則亦足爲事光簡冊, 而第以聖詢諸條, 反復思之, 其所掣礙, 果爲多端, 惟授室給料, 似近便當, 而必以最初出來孔紹之嫡長孫, 爲其家主, 然後可使姓孔者, 不得容雜言, 而聞其長派, 旣甚中微, 散處嶺南云。世派文獻, 有難徵信, 設或眞有長派, 而無可疑者, 遐鄕耕鑿安堵之人, 率其妻孥, 卒地來接於泮村所授之室, 則室雖可容, 朝家所給之料, 安能使八口十口之家, 不至饑餓乎? 若然則爲渠輩必欲優待, 或不無反而爲害之慮, 此甚難便矣。宗岳曰, 今日卽孔聖誕降之辰, 而以子孫事下詢, 適會於今日, 事甚稀貴, 而亦非偶然矣。擇其嫡長或諸子孫中可合錄用者, 初仕錄用, 而其爲人, 可堪職任, 則轉爲字牧, 亦無不可矣。淸白吏功臣子孫, 猶爲錄用, 則況大聖之後乎? 此外則多般商量, 無他善區處之道矣。有隣曰, 是日是敎, 誠非偶然, 孔胤恒世系來歷, 按譜考籍, 不啻明白, 則朝家收用, 更無可疑, 而若又求得直派後裔, 授館授官間, 略倣世襲之例而爲之, 則尤合事宜矣。昌順曰, 今當先聖降生之日, 欲錄先聖後裔之敎, 事光簡冊, 言足聽聞, 略倣中朝世襲之例, 特許成均一窠之官, 以爲孔氏輪差之職, 則似合便宜矣。曰, 當孔聖誕降之辰, 有後孫收錄之敎, 事極稀貴, 而其系譜來歷旣明白, 則錄用一款, 更無可疑, 若以成均館一官, 世世永付則似好, 而事係官方, 不敢臆對矣。文淳曰, 先聖後裔, 世系旣分明, 人物又精詳, 不必以泮官收錄, 蔭岐初仕, 亦無不可矣。尙集曰, 先聖後裔之流落東土, 旣是異事, 而況且世派來歷, 極其分明, 此日此敎, 有可以仰認慕聖遵先之盛念, 如其人物可合, 班閥不失, 則蔭仕文武, 俱無不可, 而泮官收用, 或似難便矣。有防曰, 孔聖遺裔存錄之命, 已出於追述之聖念, 而況在今日, 尤係稀異, 毋論泮官與初仕, 略倣中朝世襲之例, 恐未爲不可矣。但直派旣無以求得, 而故都憲瑞麟, 旣是我國名賢, 且其下官爵, 亦皆表表可記, 至于今獨保簪纓本色, 就此中人物之可堪者, 先爲收用, 而仍令著爲規制, 不絶其祿, 斷不可已矣。秉模曰, 收錄先聖後裔, 實仰追述之聖念, 而欲求直派, 則恐有紛紜之弊, 欲世館職, 則不無屑越之嫌, 若就人閥之最著者, 除以蔭職, 毋論某派, 但使孔氏之簪纓, 不絶於世, 仍著爲式似宜矣。頤之曰, 値先聖降生之日, 講後裔存錄之典, 誠盛德事也。旣無嫡長, 則中國世襲之制, 雖不可論, 箕城之崇仁殿監, 麻田之崇義殿監, 王姓鮮于姓, 相繼爲之, 今自孔瑞麟子孫始, 略倣此例, 似或爲一道, 而若其通仕路授官職, 惟視人器之如何, 不必以此爲拘矣。鼎鎭曰, 孔聖後裔存錄之議, 實是曠感尊奉之擧, 則臣不勝欽仰萬萬, 而至於區處官方, 臣不敢指的仰對矣。心泰曰, 孔聖後裔收錄之命, 適在今日, 誠非偶然, 至於成均一窠, 事係官方, 恐難遽議, 其他蔭窠初仕, 無所不可, 而必欲以長派收用, 則其人之堪當, 亦未可知, 勿論支嫡, 惟人是擇, 則似好矣。有大曰, 旣是宣聖後裔則誠貴矣, 人亦精詳, 來頭成就之後, 其所收用之道, 宜無不可矣。漢豐曰, 今此孔聖後裔收用之命, 實是盛德事, 臣不敢更爲仰達矣。昇源曰, 先聖後裔, 世譜昭明, 則事甚奇異矣。國朝名臣後裔, 尙有錄用之擧, 況先聖遺裔乎? 但錄用之典, 止於先聖後孫一人, 而無延世之恩澤, 則實非今日下詢之本意矣。民載曰, 大聖後裔, 派若分明, 人亦了了, 則非但國子郞署, 何職不可, 而只錄用其身, 繼而無世世收用之方, 則實爲欠典矣。匡天曰, 孔聖後裔, 畀以泮官, 以示世守之義者果好矣, 而有礙官方, 臣未敢仰對, 第念世派分明, 爲人可取, 則亦豈無從他錄用之道乎? 翰東曰, 大聖人後裔, 來住我東, 誠是異事, 雖異於闕里之世適, 來東以後, 亦有嫡長, 況又故名臣孔瑞麟後孫, 則自朝家收用, 是盛德事也。如其可堪仕宦, 特爲錄用, 如或不堪仕官, 則依中國世襲之例, 其嫡長孫, 世世給復, 以表殊異之典, 恐合事宜矣。禧燮曰, 孔胤恒, 旣是大聖後裔, 而又爲己卯名賢都憲之孫, 則何官不做? 且其爲人了了, 兼有文華, 聖敎縷縷及此, 亟施收用之典, 恐合事宜矣。儐曰, 大聖後裔, 宜合收用, 且今日異於他日, 事非偶然, 相當窠中除職, 以爲世世甄用之地, 實有光於聖德矣。達淳曰, 孔聖後裔, 遠來我東, 世派源流, 如是明白, 至今幾百年, 人皆知其爲聖人之後者, 誠甚稀異, 其所收用之方, 惟在自上裁處, 初仕泮職, 事係官方, 臣不敢指的仰對, 而自今以後, 使之無替爵祿, 世繁簪纓, 允合聖慕起義之一道矣。遇濟曰, 適當孔聖誕生之日, 特詢孔聖後裔之事, 實非偶然。孔瑞麟子孫, 的是孔聖系派, 則錄用之擧, 實爲盛德事也。第國子郞官, 皆以文職, 有所拘礙, 則凡諸初仕之窠, 無所不可, 若以直派, 世世調用, 則亦似無日後之事端矣。熙朝曰, 承聆此敎, 適在是日, 我聖上尊聖之意, 臣實欽仰贊歎, 而第伏念孔氏之來居我東者, 自孔紹始, 而孔紹旣非先聖嫡孫, 則世襲封爵, 恐難遽議, 而況我朝, 元無掣礙之規哉? 孔姓諸人中, 毋論嫡與支, 擇其才諝可堪者, 每加收錄, 最合事宜, 而今此寄齋生孔胤恒, 以故都憲瑞麟之後, 爲人精明, 且伏聞先朝錄用之敎, 及於其祖學洙, 而有司之臣, 未克擧行, 今若以胤恒, 差除齋郞中一窠, 以爲昇遷之階, 則其於尊聖之至意, 述先之盛德, 尤似有光矣。羲淳曰, 適遇今日, 承此下敎, 益仰先之聖念, 尊聖之至意, 收錄一事, 雖以中國言之, 不必皆以嫡長襲封, 如翰林院五經博士之官, 卽所以封孔聖次子之爵, 則今於孔姓諸人, 雖未知其誰嫡誰支, 而依五經博士例, 以館官中一窠, 錄用世襲恐好, 而此係官制變通, 以臣淺見, 不敢質言矣。翼孝曰, 先聖降生之日, 以後裔收錄事下詢, 臣竊欽仰。臣聞孔胤恒頗佳云, 以先聖後裔, 何官不可? 如齋郞敎官之職, 調用, 似好矣。日運曰, 旣是大聖之後, 又是名賢之裔, 則何職不可, 而胤恒, 聞爲經工, 畀之閑漫一窠, 以爲肄業成工之道則好矣。明淵曰, 我國孔氏, 本非衍聖公嫡長派, 則就其支派中長派, 擧似於世爵, 恐無義意, 而先聖後裔, 旣極可貴, 則依淸白吏死節人子孫例, 每於都政時, 飭令銓曹, 搜訪錄用, 以示朝家表異之德意, 恐合事宜, 至於孔胤恒, 爲人可合收用, 則先爲收用, 無所不可矣。致性曰, 先賢後裔之收用, 實出於我聖上尊先聖之至意, 伏況此敎之適在此日, 亦可謂事非偶然矣。孔胤恒, 以先聖之裔, 又爲名賢之孫, 則其在表異之擧, 何官不宜, 而但館官中使之世襲, 則旣非所以收錄之實, 亦有欠於奬用之方矣。奎淳曰, 先聖後裔錄用事, 臣因仰聖意之不欲其泯泯, 而第未知胤恒爲人, 可合登仕與否, 臣未敢的言, 而諸之散在京鄕者, 多貧殘不學, 故不能自振云。今欲聖裔之彬彬可觀, 而繼繼登用, 則莫如敎育之爲先, 館學及鄕庠諸之來齒向學者, 給其廩料, 就其師敎, 使之成才決科, 或未決科而爲宿儒, 然後擇而用之不拘, 庶可以興起而有實效矣。濟恭曰, 臣意則尋覓孔紹後孫, 終必有弊端。孔瑞麟, 卽國朝名賢, 收用其後孫, 最似得宜, 況孔學洙, 以其爲孔瑞麟直派, 先朝承傳, 如是勤摰, 而銓官之終始因循, 極爲可慨, 則今用學洙之孫, 足可爲追念先聖, 仰遵遺旨之道, 此與功臣承襲不同, 則不必以遺其父兄, 取其子姪, 爲嫌礙之端矣。上曰, 爲先令禮曹, 召見故大司憲孔瑞麟後孫之在龍仁者, 問其直派人名字, 論理具由草記, 則當有指一下敎矣。故大司憲孔瑞麟, 以先聖後裔, 爲我國名賢, 列聖朝崇奬之擧至矣。然而其家人無勢, 以不得撰狀, 尙未延諡, 此何異於有錄用之命, 而過六十年, 迄不收用, 我國名以禮義之國, 而所謂搢紳士夫者之對揚休命, 反不若中原之尊聖, 眞所謂不可使聞於隣國。中原人則猶不知我國俗習魯莽之如此, 認以爲逢値誕聖之舊甲, 必有記識之盛典, 昨年使行之入燕也, 孔聖後裔, 委訪我人, 面傳聖人遺像, 使之歸奉國中, 尤其非愧甚處乎? 東來者卽孔紹也, 之持來世譜, 雖有我國印本, 其在愼重之道, 不可不更求系譜眞本於曲阜孔族, 然後自芸閣印頒, 實合事面, 今行書狀官, 以堂下閣臣中差送, 李提督系譜, 猶且誠心搜訪, 中原人聞而感之, 齎送一本, 至有建祠藏譜之擧, 況聖人系派乎? 逢此日有此敎, 亦豈曰, 泛然云乎哉? 出擧條  上曰, 常參時三司班次, 自有定式, 而互相錯雜, 該房何不檢飭耶? 邁修·孝建曰, 常參圖式, 本自如此矣。上曰, 三司上殿之後, 一行進伏, 則當以官秩爲序, 而豈可如是參錯乎? 圖式云云, 誠駭然矣。命書榻敎曰, 禮房承旨推考, 左副承旨遞差。上曰, 日已晩矣, 次對爲之。上曰, 提調先爲出去, 議定慈宮湯劑宜矣, 而司饔院事, 不成說矣, 供上米不能致精, 雜以新稻, 夕間進水剌後, 微有滯候, 極甚焦悶, 常參恐難於今日爲之, 自內進服藿香及丸劑, 旋卽平復, 喜幸曷極? 有隣曰, 臣先爲出去, 醫官使之待令乎? 上曰, 俄已招來朱命新, 卿姑俟之, 可也。命書榻敎曰, 惠慶宮進服香砂養胃湯, 一貼劑入。濟恭曰, 近來備堂次對連爲之, 臣有區區憂慮者, 近來刑政, 可謂乖舛矣。以柳星漢事, 三司連爲聲討, 而不賜允從, 逆如星漢者, 尙今偃處渠家, 有若無辜者然, 臣未知淵衷, 有何別般思量, 而刑政乖舛, 已無餘地矣。宗岳曰, 三司之論, 迄今崢嶸, 而渠則不損一毛, 喙息自如,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臣久未登筵, 尙不得沬血請討, 克回天聽, 而忍與此賊, 共戴一天, 生不如死。惟願廓揮乾斷, 克允三司之請焉。濟恭曰, 果無眞贓之可執, 則三司之論, 雖或如何, 星漢凶言, 自其口出, 逆節已綻, 則三司之論, 理直而言順矣, 今反不加之罪, 使渠不動一毛一髮者, 寧有如許國綱乎? 上曰, 卿言好矣, 若以上款事言之, 何待卿等之言, 而其後取見重臣之疏, 參之以私室酬酢, 則本事心腸, 未知何爲而出, 而畢竟聲罪至於此, 若犯至重至大之處, 則不可以竄配刑配而究竟也。渠之罪非曰勿問, 而至今不問者, 若問之而渠必不服, 則當以竄配勘律, 卿等肯從之乎? 若泛然事, 則竄之配之, 何所不可, 而此何等至重至嚴之事乎? 其疏甚陰祕, 且有私書句語, 故以至於搢紳章甫疏出矣。本疏陰祕, 不能的知, 而用次律則不可矣。此事近則止息, 卿何更發乎? 濟恭曰, 此則不然, 罪重律輕, 容或, 可也, 而豈有罪重無律者乎? 上曰, 若用減死之律, 則是律何如? 有隣等進伏齊聲曰, 逆如星漢, 凶如星漢者, 若不用所請之律, 則當用何律乎? 逆賊家屬, 豈可任其晏然在家, 而置而不問乎? 昌順曰, 聖上每以罪重不加律爲敎, 而豈有罪重而不加律者乎? 二字凶言, 豈非渠眞贓斷案乎? 曰, 星漢凶肚逆腸, 綻露無餘, 上款則敢犯莫重, 下款則專事誣逼眞贓斷案, 旣如是狼藉, 則豈可曰無可執之端, 而不施極律乎? 文淳曰, 星漢逆節, 不可一刻容貸, 而上下相持者, 今幾月矣。惟願夬正王法, 少洩輿憤焉。尙集曰,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星漢之窮凶絶悖者哉? 猶且偃息渠家, 自同無罪者然, 人理滅矣, 王綱斁矣。群情轉惑, 輿憤益激, 殿下有何持疑而尙靳兪音耶? 有防曰, 國無法則已, 若有法, 則不施於此賊而何? 謄傳之故紙生毛, 凶逆之一毫不損, 天下寧有是耶? 惟願夬施當律, 俾洩神人之憤焉。秉模曰, 臣等義不與此賊俱生, 而尙不得口臠而手磔, 忍使此賊, 偃息自如, 莫非臣等不誠之罪也。今當大朝會齊籲之日, 衷憤倍激, 惟願速賜處分, 明正典刑焉。頤之曰, 逆節已露, 贓案昭著, 而誅戮之典, 尙稽於此賊, 豈可曰國有法乎? 鼎鎭曰, 疏語之陰慘, 私室之詬罵, 心跡俱綻, 則豈可置之於疑似之間, 而尙不得盤問乎? 予[上]曰, 重臣疏批, 已言之矣, 若以討賊論之, 當用復之一字, 卿等之言似然, 而以其重故不用律矣。昌順曰, 聖上若以爲無可執之跡, 則何不一問而脫之乎? 上曰, 古人有以親諱, 終身不踐石者, 予雖否德, 豈下於卿等之心也? 果有眞贓如·之跡, 則不忍言姑捨之, 宜用當律, 而若不得大贓案, 則將何以處之乎? 昌順曰, 私書與公疏俱如此, 重臣金履素, 亦以爲私書凶言, 百倍其疏, 且以其疏言之, 全篇旨意, 雖輿儓, 皆曰凶疏矣。上曰, 有其罪無其律, 不可也, 死者生不可也, 生者死不可也, 心與跡俱綻, 然後誅之可也。且無·之跡, 則姑爲置之, 終若綻露, 則雖大臣位高者, 固當如丙申之鋤治, 亦何難哉? 大抵卿等事慨然, 前日紛紜者, 近則止息。若曰眞犯於莫重之處, 則有何顧藉之事, 而中間幾次次對, 默無一言, 今日忽又起端乎? 大臣初登筵席且首發, 則請討固可也, 工判則亦已縷縷言之矣。予之政令, 豈曰, 善爲, 而如所願學子, 欲效治世刑政, 義理之無窮, 如蠶絲牛毛, 當如太陽中天, 奴隷皆知, 然後斷定, 可也。雖以丙申以前言之, ·以下諸賊, 皆在勿問之科, 而畢竟處分, 或以他罪者, 亶出於不忍聞不敢言之意, 況丙申以後, 若有犯至重至嚴之處, 則豈或不問, 而此亦目見手執之外, 不可輕易論之矣。置之姑觀, 若或瞹昧, 如工判之言, 則脫之, 可也, 而若不用生道殺人之處, 亦何可以此膠守乎? 予非不用左相之言, 而揆以事理, 不得不如此矣。左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聖學高明, 蠶絲牛毛, 不少遺焉, 臣固欽仰, 而大體論之, 則刑政乖矣。小臣於莫重處出此言, 極涉猥屑, 而外方奸吏, 有偸食公物之俚言, 蓋以盜食大物, 則事將難處, 今星漢之事, 有如是焉, 以罪重而初不用律, 寧有如許國綱乎? 上曰, 奸吏之比誠然, 予非不欲直允卿言, 而予心不至於此, 似未及周思而然, 雖或周思, 誠無之何矣。卿等不必如是苦爭, 近來則雖曰寢息, 可也。人心忸安, 聞見習熟, 勢固然矣。昌順曰, 此固臣等不誠之罪, 而人心忸安者, 誠如聖敎矣, 然天下, 豈有凶如星漢, 而任其自在乎? 天下寧有是理也? 予[上]曰, 若如卿言, 則何以處之爲好? 昌順曰, 先用次律, 後加極律, 實爲漸次治逆之道矣。濟恭曰, 用律之法, 次次加等矣。上曰, 左相之言, 亦欲次次用之乎? 濟恭曰, 憤痛之極, 有此言矣。上曰, 不生不滅, 於渠亦不善爲矣。予之本意如此, 如有可發之道, 則開導回聽, 可也, 而未知何如。濟恭曰, 如重臣之言, 次次加律, 則人心少可解惑矣。昌順曰, 雖以師文事言之, 凶言罪囚, 以輕囚混同放釋, 亦豈成說乎? 予[上]曰, 其子不問, 豈可先問其父乎? 今夏放釋輕囚, 而師文亦在於其中, 今則不知其在於何處矣。有隣曰, 非徒渠子之罪, 其父之凶言, 又倍於其子矣。秉模曰, 若非渠之凶言, 則諫長之疏, 何爲而出乎? 又豈有囚禁之理乎? 上曰, 近來新出李晴事, 而玉堂箚子慨然矣。人若出一本, 謄呈成風, 同副之擢用非過矣, 雷同卽近日痼弊, 而誰有言之者乎? 同副之言, 予誠感歎矣。且以李晴事言之, 借家借述, 無關於本事, 雖云參涉凶言, 旣不問於星漢, 何可先問李晴乎? 朝廷擧條, 皆如此矣。上曰, 卿等就座。濟恭曰, 雖以李柱國事言之, 除却他罪, 其時營門事, 是何等負犯乎? 上曰, 愚悖所致, 是何等至重至大之事, 渠敢故犯乎? 若如星漢之事, 置之可否之間, 忍之至今, 固何妨耶? 上曰, 日勢已晩, 慈候猶未夬復, 速行次對, 可也。濟恭曰, 此黃海道伯狀啓各邑鎭堡還弊也。兵營錢二千七百兩, 散於各鎭, 年年以二分利捧之故, 以至於懲隣懲族, 遂致流散之境, 至於今年, 竝捧久利, 民無以支堪矣。臣意則蕩減其折半, 只捧一千三百兩恐好矣。上曰, 草記, 可也。濟恭曰, 此咸鏡監司金憙狀啓也。枚擧會寧府使趙㠎牒呈, 以爲開市時, 大國人牛馬料容入之數, 爲千餘石, 本府所在元會耳麥, 只爲三石零, 該邑所在營賑耳麥一千石, 移劃需用, 其代以茂山所在常平耳麥一千石還報事,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開市時牛馬料, 先爲移劃, 從後還報, 自是年年已行之例, 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此東萊府使尹弼秉狀啓也, 以爲倭大船一隻, 止泊於長木浦境, 七月二十三日夜大風雨時, 別將多發守護船二十四隻, 各別救護, 而風雨一向大作, 人不接足, 目不知方矣。二十四日, 倭船一隻及守護船二十四隻, 一竝破碎, 倭人中三名, 仍以渰死, 倭船守護, 何等愼重, 而守護將長木浦別將李廷良, 事當捨命必救, 而畢境倭船致敗, 人物渰死。莫非渠不能極力救出之致, 其罪狀, 令廟堂稟處爲請矣。獰風暴雨, 舟船敗沒, 此非人力所可及, 而萊伯所請, 出於重事體之意, 長木浦別將李廷良, 分付該水營, 決棍懲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此慶尙左水使李光燮狀啓也, 以爲致敗倭人漂失物件, 次第報來, 而倭船致敗後生死合計, 只是二十名, 訓導別差, 同船入歸時, 倭人名數, 初不點閱, 謂有約條, 泛以三十七名手本, 主鎭轉報臣營, 玉浦倭學, 倭船止泊後, 只憑巧倭之言, 亦以三十七名, 循例問情, 有所報來, 而十七名增加之跡及其敗船, 俱爲彰露, 事關邊情, 不可尋常處之。訓導趙重明, 別差朴致儉, 玉浦倭學尹德祚等罪狀, 請令廟堂稟處矣, 纔因萊伯狀請, 訓別旣令決棍懲後之意, 覆啓蒙允矣。倭學, 不可異同, 玉浦倭學尹德祚, 亦令統帥棍治, 以爲日後警畏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向於辛丑年間, 自上軫念靑布廛人生理蕭條, 特許官帽之公用條千隻外, 剩數二百隻, 使廛人措備價銀, 貿取市, 不爲納稅灣府, 任自和賣, 以爲本廛聊賴之資, 在渠輩, 實是曠絶之惠澤。伊時節目中, 昭載自備價銀, 從實數呈于備局, 自備局發關, 包外越送, 其慮後可謂周密, 而近年以來, 廛人輩忽生奸計, 初不送一文價本, 與象譯輩, 暗地謀議, 稱以廛中帽價, 入於某某譯八包之內, 而外面則欲爲遮掩, 依前以包外越送, 呈備局發關, 其實無可越者矣。及夫使行回還, 公然以公用條帽隻, 謂之以渠輩所貿, 任意輸去, 細究其中, 則公用條, 白地空給于廛人矣, 以故公用條, 年年減縮, 不出數年, 運餉庫將不免破壞, 使行策應, 無以措手, 前頭之憂, 誠不細矣。昨冬灣尹, 檢察其包外銀子初不下來, 以其形止, 論報備局矣, 今春回門時, 灣尹不欲以無稅帽, 出給廛人, 屢度論報, 故臣分付秋曹, 廛人處使之詳覈情狀矣。廛人輩忽言, 癸卯年間, 貢市堂上, 陳達渠廛帽價, 付送於譯官包內之意蒙允, 而以包外越送樣, 呈狀備局, 乃是渠輩之因循舊例, 錯誤爲之云矣。秋判旣捧招辭, 又考文跡, 丁寧送示於臣, 故臣則信而無疑, 意以爲貢市堂上, 必有狹私於廛人, 作此不韙之事, 擬以請罷, 追考其時文書, 則貢市堂上所請, 卽公用帽, 雖不能滿千隻之數, 廛帽許令包內越送, 非謂銀價之包內越送, 而秋堂不能詳究文勢, 只見其有包內越送四字, 認以爲銀價之包內越送, 此秋判之見瞞於廛人, 非貢市堂上之過也。今則廛人情狀, 旣已盡露, 自今年使行爲始, 申明最初節目, 必令廛人輩, 自備價本, 送于包外, 而灣尹另加照檢, 雖一文, 無或以無謂有, 及其回還, 從其送入價本多少, 許給其帽隻, 而設令渠輩, 只送十隻價, 則許以十隻, 只送百隻價, 則許以百隻, 使不敢價則少而帽則準二百隻之元數, 然後可無公用條公然割取之慮矣。辭近煩屑, 而公用之事, 所關甚重, 故如是陳達, 分付灣尹, 使之惕念擧行, 恐不可已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江界上納人蔘, 以三十斤爲定數, 其餘則竝令京作貢之後, 臣爲慮蔘豐之時, 必當有三十斤外剩數, 而反爲日後江倅榷利之資, 月前陳達筵中, 蔘封若滿三十斤, 則餘外剩數, 毋論多少, 竝爲出付所採民人, 俾令自相買賣之意, 出擧條行會矣。纔見江倅私札, 則以爲朝家爲民之意, 殊極感歎, 然若行此法, 則恐不免反致本府弊端。蓋江界境內, 不敢以蔘私相和賣, 故民人輩, 雖得田頭所採, 不得不走入官府, 受出官定式價錢以去, 以故京司上供, 不至全乏, 今若開其自賣之路, 則此是大利所在, 蔘採之民, 必百計藏慝, 奸謀無所不至, 若然則設令蔘豐, 三十斤, 萬無充數之理矣。賣買之法, 依前嚴禁, 三十斤外剩數, 從實數送納戶曹, 一邊以此意, 報于備局, 受題以置, 如或蔘荒, 有不滿三十斤之時, 則以前日加納之數, 自京司充其不足, 則實合事宜云矣。臣因此思之, 倅所言, 不爲無理, 而但念除非律己奉公之人, 則設有剩數, 決無從實盡報之理, 且受置戶曹, 不特年年有許多稱縮, 畢竟沒數, 烏有之患, 間多有之, 此則臣所經歷, 深知其弊, 故敢此仰達, 實不知何以則爲恰好計矣, 下詢入侍諸宰以處, 何如? 上曰, 曾經道伯本倅人, 各陳所見, 可也。曰, 江界剩蔘之出付民人, 實是朝家爲民之德意, 而以本土物情論之, 反致弊端, 本府使之言, 果不誣矣。至若捧留戶曹, 則似爲需用之實效, 而但臣於倅遞來後, 有一備堂建白, 每年以幾斤, 貿納戶曹, 充用於通信使行時, 則無一時責徵, 民騷撓之弊, 以此定矣, 其後聞知, 則每年所貿之蔘, 盡歸烏有, 建白備堂, 以爲後悔莫及云矣。今若捧留戶曹, 則前頭安知無此弊耶? 以此以彼, 恐不如出付倭譯之爲便矣。頤之曰, 臣待罪箕營時, 以蔘弊事, 有所啓聞者。蓋以革罷搜括之法, 而以蔘民惟意採取, 則官納剩餘, 自歸於民, 隨其戶之大小, 以定應捧實數, 而作爲戶役, 則例貿無見縮之弊, 蔘民有資治之道故也。今此剩餘之出付民人, 實是莫大之惠澤, 而慮爲前頭本邑之弊, 則出給倭譯, 以爲倭館需用之資, 就其箕營每年所下蔘價中, 分數儲蓄好矣。濟恭曰, 臣意則依倅所言, 定數外所剩, 沒數成報狀上送之後, 直爲出付倭學廳, 俾爲儲留, 則公然耗縮之患, 自可無慮, 以此分付爲好, 而日後如或有倅之不爲盡報, 欲以利己者, 則道臣必嚴加廉察, 狀聞于朝, 繩之以貪汚之律事, 嚴明知委, 俾有警飭之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今年嶺湖, 極備爲災, 目下急務, 莫如儲穀, 而聞湖南各邑營主人之下往本邑, 圖得引年還穀, 立本牟利之弊害及小民, 罔有紀極, 而爲守令者, 拘於顔情, 不能嚴防, 以致庫儲公穀, 虧欠居多, 事之可駭, 孰甚於此? 分付道臣, 另加禁斷, 以除民邑無窮之弊, 恐爲得宜,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家煥曰, 司諫柳匡天, 雖因農形之下詢, 有所仰對, 而陳奏之際, 語極煩猥,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此時惠堂, 不可不備員, 有闕之代, 今日差出, 可也。濟恭曰, 行司直徐有隣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行司直徐有隣, 惠堂差下。出榻敎 曰, 以獻納李羽晉上疏, 陵寢祭享時油蜜果, 自奉常寺, 預爲造成事, 令禮堂稟處事, 命下矣。造果之善不善, 專在熟手工拙云者, 果如其言, 而四百年流來之規, 恐不可以一人之見, 一朝變改,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陵享油蜜果之當日精備, 卽四百年已行之例, 旣無大段貽弊之事, 則恐不可輕易議到變改法例矣。宗岳曰, 左相之言誠然矣。如非大利害所關處, 則四百年已行之規, 何可猝變乎? 臣意則依舊例爲之, 似好矣。上曰,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尙集曰, 頃以嶺南敗船事, 有所關飭於忠淸道臣矣。九隻漕船之一時臭載, 前所未有, 筵稟行會, 事體自別, 所當嚴加盤詰, 鉤得實狀, 故敗與否, 指一論勘, 而今見該道臣李亨元狀本, 則只憑沙格監色輩飭詐抵賴之招, 循例修啓, 乃以自該廳稟處爲請, 擧行之泛忽, 殊甚未安。該道臣推考, 仍令更加另覈, 竝與湖南致敗船格, 而一體得情後狀聞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鼎鎭曰, 辛亥收租之數, 旣減於庚戌, 今年且有閏朔, 恒式所用, 已爲七千餘石, 而嶺湖漕稅之臭載, 又過五千餘石, 至於太條, 則本自不足, 而臭載近三千石, 來頭經費, 實無至春分排之道, 誠極渴悶, 不可不預先區劃, 以爲繼用之地,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度支經用, 如是苟簡, 姑爲貸用於惠廳之外, 更無他區劃之道矣, 惠堂今方入侍, 使之量宜陳達好矣。尙集曰, 昨冬收租之減縮, 本廳與戶曹無異, 而今年臭載之數, 則本廳所失, 恰爲萬有餘石, 視戶曹又倍之矣。雖以太條言之, 本廳都數, 亦自不敷, 毋論米太, 前頭支用, 萬分悶迫, 而度支經費, 旣無從他區劃之道, 則勢將推移許貸, 明春尙遠, 臨時往復處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諫進前, 可也。昇源等進伏奏曰, 今日値齋日, 三司合啓, 兩司合啓, 皆以所懷仰陳矣。上曰, 唯。昇源等曰鄭妻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德相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尙喆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十五字刀削昇源等曰賊等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國榮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明謙等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時偉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宇鎭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金重淳等事, 上曰, 出而停啓, 可也。酬應苦矣, 此亦如柳星漢事, 不生不滅, 是豈可乎? 俾卽停啓發配, 可也。濟恭曰, 逆賊外則雖再三連啓, 還卽停之, 亦古規也, 豈可如是爭持乎? 上曰, 諸臺無異議乎? 昇源等曰, 無異議矣。上曰, 以齋日, 替以所懷, 明日停啓, 可也。昇源等曰柳星漢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九宗事, 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昇源等曰, 府啓·院啓, 以齋日相値, 例不得爲之,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唯。家煥曰, 行大司諫黃昇源, 旣陳合所懷之後, 又以已陳之事, 疊陳所懷, 壞損臺體,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昇源曰, 臣言議巽軟, 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倉卒副急, 龜勉冒膺, 適會常參, 有命入侍, 陳所懷之時, 以嚴懲討三字, 粗效衷憤矣。以一事疊陳所懷, 聖敎鄭重, 以至承宣請推, 此莫非臣誠意淺薄, 不能仰格之致, 何敢以臺閣自處, 而一刻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昇源曰, 禮遇山林, 卽我列聖朝家法也。殿下御極以來, 崇儒之道, 靡不用極, 而向來以招延之擧, 抄啓之方, 成命屢降, 德意隆摰, 中外想望, 佇見草茅遺逸之士, 登崇王朝矣, 于今半年, 未聞巖穴之儒, 起於旌招, 未覩畎畝之賢, 興於禮羅, 是豈始初期望之意哉? 夫丘園講道之士, 乃一國之望也。在野有表準多士之效, 在朝有矜式百僚之譽, 而林下之士, 固守難進之節, 乃其本分, 故難於招徠者此也。殿下務積誠意, 益加禮貌, 凡草野延聘之士, 必以招致朝廷爲期, 玉帛而敦召之, 絲綸而孚感之, 俾有幡然之效, 而至於未及抄啓者, 亦申飭擧行,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所奏是矣, 當留意。至於經行之士抄啓遲滯事, 近因大臣久未造朝而然, 申飭該曹, 斯速爲之, 可也。出擧條 家煥曰, 臺閣之規, 憲府所奏, 必先於諫院, 而行大司諫黃昇源, 憲臺未陳所懷之前, 越次先奏, 揆以臺體,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載曰, 今年極備之患, 最甚於·兩道, 而兩道之中, 爲最甚, 言念民事, 實多罔涯, 來頭拯活之責, 專係守宰之能否, 苟不及時變改, 先期綢繆, 則無救庚癸之急, 而倍貽乙丙之憂矣。兩道守令之不可堪任者, 道臣則必有所權衡于中矣。豈可徒拘顔私, 一任玩愒, 而不思所以大警惕大變通之方乎? 且此時守令, 有不可拘於常格, 尋常差遣, 輕車熟手, 聲績茂著者, 代不乏人, 而此則掌銓之臣, 自當知之矣。臣謂另飭兩道道臣, 區別守宰之不能者, 早加黜斥, 而仍令選部, 拔例差遣, 俾有實效之地宜矣。上曰, 所奏是矣, 可謂目下當務, 況兩道伯, 皆非新叨者, 則道內邑宰之決難堪任於接濟之政者, 必當領略, 勿拘顔私, 便卽狀請變通。湖西何異乎? 竝令廟堂, 申飭各該道伯, 如是之後, 入於繡啓論列, 烏在其前期申飭之意乎? 至於差代之方, 若使新除者, 不若前倅, 徒有迎送之弊, 亦爲申飭銓曹, 而歷辭之時, 大臣兩司, 留意考察其堪當與否, 必不可者論奏, 俾有實效, 可也。出擧條 民載曰, 內而捕廳, 外而鎭營, 所以防竊發之患, 而近來此患, 無歲無之, 至於今年, 尤極騷擾, 穿窬橫行於城闉, 伏莽遍及於鄕里, 貽害平民, 不勝多端, 而身任譏捕者, 視若尋常, 莫之禁止, 京外設廳之意, 果安在哉? 法綱所在, 不可置而不論。臣謂當該捕將, 竝施譴罷之典, 而仍飭京外掌盜之臣, 嚴加詗捕, 俾無如前之弊宜矣。上曰, 依爲之。捕將譴罷事, 新未必勝於舊, 則莫如更責贖愆之方於時捕將, 爲先從重推考, 各圖惕念之方, 可也。出擧條 禧燮曰, 臣待罪成均館之官, 習知食母之弊矣。蓋食母, 以典僕輪回供饋, 乃是舊例, 而年前典僕輩, 以貧殘食母, 難於責應, 姑罷輪回食母, 雇立六七泮漢, 而初則無弊供士矣, 歲月稍久, 厥漢輩, 皆以雇立之類, 莫重食堂, 不無遲滯窘急之患。臣謂特罷雇立食母, 依舊例以典僕輪差, 何如? 家煥曰, 掌令金禧燮, 以成均館賤隷事, 其所陳達, 極涉屑越,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掌令金禧燮許遞, 仍任直講。出榻敎 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國家設置三司, 法意何如, 責任何如, 而近日三司之臣, 以疏以箚, 無非言事, 而或有入啓而未承批旨者, 或有到院而未得登徹者, 雖是群下不誠之罪, 而亦豈我聖上開言路之意哉? 設有其言之未槪於聖心者, 斥之退之, 無所不可, 而間或以還持去三字, 頒布朝紙, 瞻聆所及, 恐有欠於聖上翕受之量。伏願自今以後, 特加三思, 凡於章奏之間, 苟係言事, 則必賜聖批, 使言者得以盡情焉。上曰, 言似然矣, 不爲賜批, 亦豈得已也? 出擧條 曰, 近來變怪層出, 至於安寵事而極矣。臣得見安東多士通文, 則安寵所爲, 語多凶悖, 事極驚惋, 究厥心腸, 誅戮猶輕, 臣謂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施當律。儐未承批而退。家煥曰, 掌令權儐所懷, 未承批之前, 徑先就座, 大損臺體, 追[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遇濟曰, 兩南年事, 雖曰凶歉, 東峽畿湖之洞野田畓, 皆至免歉, 而以水邊之間, 多被災, 米廛市人輩, 憑藉操縱, 米直太踊, 目今都下, 十家九飢, 民情遑急。伏願嚴飭京兆及平市署, 稍降市直, 使都民蒙惠焉。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明淵曰, 御供事體, 何等至重, 而俄伏聞下敎藥院者, 實不勝萬萬驚悚。臣謂當該司饔院監饍提調, 亟施罷職之典, 郞廳, 令該府拿問嚴處, 當該司䆃寺官員, 亦爲拿問嚴處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日運曰, 今年穡事, 旣經大浸, 又被風損, 嶺嶠湖南, 皆未免歉, 而京城近日市直之翔貴, 殆甚於乙丙, 卿宰搢紳之間, 尙多窮乏之患, 而況於蔀屋窮民乎? 臣謂申飭惠堂與各軍門大將, 京食貢物及軍兵料米, 先期分給, 則似有波及之道矣。上曰, 以此申飭, 可也。出擧條 日運曰, 爲文章表貴賤, 所以別上下之分, 而近來以常漢而着驄帽氅衣者多, 名分由是而紊矣, 臣謂嚴飭該府, 各別禁斷宜矣。上曰, 有司之臣, 自然禁止, 勿出擧條, 可也。匡天避曰, 臣以草野賤品, 百無肖似, 今於見職, 寧有一分堪承之望, 而天牌儼臨, 賓對有命, 義分是懼, 章皇出肅矣。及登筵席, 以湖南事俯詢之下, 所奏支煩, 至被承宣之問備, 滿心慙惶, 靡所容措。臣以此情踪, 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避曰, 臣性本愚迷, 淸朝耳目, 自知不合, 而常參有命, 不敢逡巡, 唐突登筵矣。及達所懷, 未及承批, 徑先就座, 至被承宣請推之擧, 滿心慙恧, 無地自容。臣以此情踪, 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曰, 判府事進前, 可也。宗岳進伏。濟恭曰, 臣情勢外, 神精消亡, 且不能行步, 如此而尙何以奉公乎? 體諒伏望。上曰, 卿之筋力, 與前無減, 何爲巽辭之至此? 卿之微意, 予豈不知? 大抵判府事事慨然矣。旣參其圈, 旣與其席, 歸而箚奏, 又以私書句絶, 斥斥不已, 致使卿不安於朝矣, 至於大同小異云者, 不可但以妄發論也。柳星漢自卿招來, 前已言之矣, 歸咎則諉之於左相, 節節崖異, 故如金達淳者, 出而不露名, 故因爲時套, 至出星漢疏矣, 至於私書句絶, 行其所無事云者, 以好文字加之。卿反如此, 自卿入來後, 事端層出, 可謂百孔千瘡, 半年酬應, 誠不勝其紛紜, 都尉若有知, 倘以爲如何? 卿之人品沖淡, 不與機關, 故擢用至此, 卿何不深諒, 而事事相反也? 至於大同小異云者, 是何言也? 覆載難容, 人得誅之極逆, 何可用大同小異之論也? 且以前前右相事言之, 九宗逆節未彰露之前, 無怪其相親, 而不下馬之逆節, 亦何以知之? 設欲言之, 二十二日以前, 猶或可也, 而況且䵝昧之事乎? 前前右相, 若聞卿大同小異之論而攻斥, 則卿將何以爲辭乎? 向於景慕宮次對入侍, 窩窟根柢, 現告出矣, 豈可以不成說之事, 加之於僚相乎? 前前右相, 何可以卿言, 有所加損乎? 卿非發別件事, 只以近日疑似之跡而然也, 予以敬大臣之意, 招卿入來, 此後則都忘嫌隙, 可也。館錄事, 不善爲之矣, 與左相和同寅協, 前前右相入來後, 亦爲和同好矣。大同小異云者, 萬萬失言, 閑汨董云者, 尤不成說, 予無知人之明, 故用卿而至於此矣, 左相當欲聞卿言, 卿果善爲之乎? 宗岳曰, 館錄一事, 小臣庸劣, 不能善爲, 豈有如何之意於左相乎? 上曰, 閑汨董云者, 豈非拶逼於館錄事乎? 箚子豈可用此等語也? 大小章奏, 皆效此套, 至出柳星漢矣。宗岳曰, 私書一款, 不能無慨然於左相矣。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小臣則夢寐無心, 而信筆書之, 行其所無事云者, 只取其順理之意也。且不過行般間例語, 實無一毫如何之意, 而其後聞僚相有所云云, 故竊以爲訝惑矣。宗岳曰, 此則左相不善引用, 而今承聖敎, 小臣果不無所失矣。上曰, 卿言旣如此, 諸宰皆聽之, 史官當書之, 今則都無事矣。予不欲更見卿, 而今當大朝會, 左相旣入來, 且欲曲保前前右相, 故請卿入來, 未必不由於爲前前右相之地矣。宗岳曰, 聖敎至此, 豈不感動, 而第臣有區區秉執, 不敢奉承矣。上曰, 卿何出此言也? 半日酬應, 尙未進水剌, 卿何邁邁乎? 所謂秉執者, 未知何事, 而因卿執迷, 有此酬應, 尙不得進朝饍, 寧不慨然? 終若執迷, 則何不出去待命乎? 命退, 諸臣以此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