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丑正月二十四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 左承旨申耆, 左副承旨李書九, 假注書李垿,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洪樂游, 以次進伏訖。上曰, 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上曰, 來待諸臣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 與水原留守蔡濟恭, 壯勇營提調鄭民始, 有司堂上沈頤之, 舟橋堂上金文淳, 御營大將趙心泰, 右副承旨李益運偕入進伏。濟恭曰, 屢日動駕, 廻鑾萬安, 近日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歲籥載新, 元子宮尺衣漸長, 八域歡忭之日, 氣體, 若何? 上曰, 好過矣。濟恭曰, 臣以罪廢之蹤, 意外伏承恩命, 雖不得不承膺, 而私心益切惶愧矣。上曰, 過矣。本府自奉園寢, 事體自別, 而顧其職秩則乃是三品邑倅, 今乃任卿以保釐, 可謂得君爲重。予雖在此, 予心常在於水原, 而少伸情禮者, 不過春正一謁而已, 將何以自慰乎? 官方雖重, 猶屬小節, 故不得不有此變改, 而又以卿曾經大官者, 首膺除旨, 非但此心欣滿, 卿則長留本府, 密邇園寢, 還覺可羡也。今番留幾日上來乎? 濟恭曰, 留五日矣。上曰, 設施之初, 當先立規模, 凡百之可以料理者, 悉陳意見, 可也。大抵安山合屬事, 得失何如, 當初衆論, 皆以爲安山可屬, 今則又生異議, 或云龍仁可合, 或云振威可合, 而予意俱未知其穩當, 卿見, 果何如? 濟恭曰, 龍仁卽嶺南大路, 大小使星之自京發行者, 皆以龍仁爲宿站, 今若以此邑合屬, 則事勢亦多掣礙。振威則前臨素沙, 此地自古最稱衝要, 控扼形勢, 專在於振威一縣, 此兩邑則恐不可合屬矣。上曰, 安山民情何如云耶? 濟恭曰, 邑底居民, 則不無難便底意, 而外村則不然云矣。上曰, 安山合屬, 意謂大有益於本府, 廟堂草記, 卽爲允下, 而追聞則未必然, 今欲仍存, 則反有銷刻之嫌, 事面亦涉如何。御將旣經本府使, 必詳知裏面, 而猶以安山謂可合者, 何也? 心泰曰, 臣之待罪本府時, 或與安山倅逢着, 而亦不知其邑勢之殘薄至於此也, 故臣亦以爲可合矣。上曰, 南陽之移設防營, 則可謂恰好否? 濟恭曰, 南陽境接本府, 亦是海防重地, 設置防營, 果爲得宜。捨此則惟竹山, 直通忠州, 亦是南路要害, 有古山城, 卽高麗宋文胄大破女眞兵處, 可見其爲自古防守之地。且國家制置, 南路頗虛疎, 移防營于此, 亦未爲不可矣。上曰, 本府規模, 當依兩都例, 留守常廩, 亦當以松留爲準。松都則一朔摠數, 合爲八百兩云, 本府則何以拮据, 使準此數乎? 稅大同則姑勿擧論, 餉耗條之爲築城留意者, 亦爲勿論。此外, 有何從便添補之策乎? 濟恭曰, 臣於乙酉年, 待罪松留, 而其時無排朔, 其後故相元仁孫爲留守, 始爲釐正, 一朔八百兩, 亦是伊時所定。水原則臣於平日, 但知爲畿甸雄府矣, 今番始見其事例, 所謂朔廩, 極爲些略, 欲與松都比準, 則添補之物, 恐難容易辦出。大官居留, 衙門甚尊, 當爲八路州郡之上, 而設施之財力, 無以相稱, 此甚可悶。臣意則不必煩他, 只就本府中, 從長區劃, 則事甚便宜, 而無可着手處。所謂宮結五百結, 在於本府, 雖不知何宮所屬之結, 而今若以此劃給, 則似爲優足。第臣未及詳究其裏面, 亦不敢指一仰請矣。上曰, 所謂宮結, 未知爲何樣名色耶? 民始曰, 此乃爲宮無土免稅之流移往來於諸邑者, 十年一次, 輪回換定。目今畿內州郡, 幅圓之廣, 水原爲最, 其餘諸邑, 恐無可以移送此結數者。且此是民結所出, 而屬之本府, 則勢將代給於該宮, 名色雖異, 其實則與割出於稅大同無異, 臣意恐不可輕易擧論矣。上曰, 果如卿言。然本府若得五百結, 則比松都磨鍊, 能無不足否? 民始曰, 民結之以錢代捧者, 例以七兩爲準, 五百結所出, 當爲三千五百兩。如此則足可分排, 而此外, 亦必有下屬沾丐之利矣。上曰, 此未知何宮所納, 更爲詳問, 商議以稟, 可也。上曰, 水原判官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水原判官金魯成進伏。上曰, 如使客支供等節, 上貳衙中, 當自何擧行乎? 判官爲地方官, 而若自貳衙擧行, 則府使所用使客支供條, 當爲除給於判官耶? 濟恭曰, 本府設施, 旣倣松都, 則一應事務, 留守主之, 判官則依兩都經歷例, 只爲承佐而已。今若以判官爲地方官, 則留守便同客官, 恐爲不便, 如使客支供等節, 亦當自上衙擧行矣。上曰, 本府下屬, 自來强悍, 今又爲大臣衙門, 而支供凡節, 使此輩擔當, 則使星之徑過府境者, 能無難便之慮否? 此雖小事, 亦不可不念也。民始曰, 留守則事體自別, 此等擧行, 付之貮衙, 俸廩中, 使客支供條及其他如柴炭等物, 量宜劃給, 似爲得當矣。文淳曰, 此則事面決當如此矣。濟恭曰, 臣意則未知其然矣。上曰, 開城留守入侍。良倜承命出去還奏, 開城留守李家煥, 來到闕外, 謂有情勢, 不爲入來矣。上命書傳敎曰, 屢煩飭敎, 謂有情勢, 尙不入來, 寧有如許分義? 況新設居留之營事目議定, 欲爲召問者, 亦爲水原本府所重, 則身在闕外, 一味逡巡, 萬萬未安。開城留守李家煥, 爲先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 申飭行公, 違牌, 勿捧傳旨。上曰, 判官則當以安山郡守俸廩移給, 安山京司所納五百餘兩, 亦當竝給, 而此外, 亦不可不從便加劃, 俾成貌樣矣。濟恭曰, 然矣。上曰, 本府外具則如何耶? 上曰, 近日爲府使者, 皆是將臣, 如巡牢旗幟等凡百外具, 無異京營矣。上曰, 裨將爲幾人乎? 濟恭曰, 若依松都例, 則當爲五員, 而旣是留守衙門, 則流以下自斷檢律一員, 亦不可不置矣。上曰, 此等事, 皆加爛商, 出擧條, 可也。濟恭曰, 本府今當創制之初, 凡干設施, 不可不皆經稟裁, 而至若留營用度之加厚, 貳衙設置之物力, 京外文報之式例, 皆自備局今方講確酌定, 臣不必更事煩稟, 而第其邑務之主張裁決, 上營貳衙之間, 必有所歸, 一然後邑事不至泮渙, 民情亦無眩惑, 此不可不及時稟旨矣。蓋其體貌言之, 則邑務毋論巨細, 皆委之判官, 留守則持大體而已者, 不害爲尊其體統, 而但念本府物衆地大, 爲諸道郡邑之最, 判官不過郡守履歷之人也。才具之或大或小, 雖難預知, 以蔭官歷淺者, 似難容易彈壓, 毋寧使留守主張庶務, 判官承佐, 則自然使小民憚其威重, 松·沁之例, 亦如此矣。至於民訴, 則小小者皆呈貳衙, 其中事或有大, 則依議送例, 俾呈留府似得宜。至若使客支供, 留府之擔當爲之, 實損事面, 而今欲使貳衙擧行, 則財力必優厚磨鍊, 然後庶可無後弊。臣之所慮者, 財力卒難辦出, 則依前屬之於留府, 恐不至有別弊, 此在備局消詳之如何, 臣不欲指一稟定。本府以防禦營之故, 自前有防營廳, 廳屬與別軍官十二人, 皆有料米, 輪回入番矣。今則防營罷矣, 廳名, 事當從以革去, 而但念許多人員之食料資生者, 一朝無故盡汰, 有非朝家曲護本府校屬之意。且判官, 處在營下, 吏奴則雖可以輪定使役, 至於將校, 則手下無人, 亦必有窘悶之處。臣意則防營廳, 改稱曰列校廳, 付之貳衙, 使之任使, 而廳式則毋或改前。討捕廳, 亦如防營廳, 事當革罷, 而本府戢盜之政, 不可少忽, 且松都亦有禁盜廳, 本府何可以移送討捕使之故, 竝與討捕廳而撤去乎? 討捕廳則依前仍置, 禁盜之節, 使中軍着實擧行, 似合事宜。臣之所帶偏裨, 依松都例, 當以五員爲定, 定制之初, 不可不新其耳目, 雖曾經兵閫者, 欲爲啓請, 而旣陞留府之後, 有流以下自斷之例, 不可無檢律, 檢律一員, 亦宜啓下, 以此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申耆曰, 開城留守李家煥, 入侍命下之後, 謂有情勢, 來待闕外, 不卽入來, 事體所在, 誠極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法禁何如, 則懸牌之說, 焉敢入稟? 在院下位承旨遞差, 開城留守李家煥, 更爲推考, 申飭進詣賓廳。出擧條 上曰, 卿等出去賓廳, 諸條爛熳相議, 卽爲成節目入啓, 松都凡例, 留守催促, 亦爲詳問, 可也。上命書傳敎曰, 興海郡守, 拔例擇差, 待下批, 當日內除辭朝, 給馬下送。新昌縣監, 觀於錦伯狀辭, 亦難等待其下去, 該縣監姑爲改差, 今日政, 亦爲另擇, 除朝辭, 給馬下送。此乃爲民之意, 若或在道逗遛, 難免重罪, 令該曹嚴飭。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擧條 頤之曰, 前因全羅監司鄭民始狀啓, 京江船, 本自不足, 兩湖稅穀, 一齊載運, 其勢末由, 湖南下流諸邑稅穀, 初運上納, 上流邑及湖西各邑稅穀, 再運上納事, 自廟堂覆啓蒙允。事目頒降之後, 判府事朴宗岳, 以湖西諸邑, 往往無捧留倉舍, 稅大同露積地上者多有之, 若待再運, 則上雨下濕, 多致腐傷, 依流來之規, 毋論地土船·京江船, 隨所得趁時裝發, 再運一款, 不必勒定之意, 有所陳達, 而批旨內, 有便否姑難明知, 待完伯還朝當詢問, 今姑置之之命, 故漕船事目, 尙未頒下矣。湖南前道臣, 今方入侍, 及今稟定, 然後可以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湖南前道臣之意, 何如? 前全羅監司鄭民始曰, 湖南下道則初運, 上道及湖西一道, 竝屬再運之意, 臣之狀本中已詳陳。大抵湖西雖不願, 而在經費輸轉之道, 先遠後近, 利益不少, 且捧米等待之弊, 兩湖同然, 恐不必以此爲拘矣。且船隻, 無所統領, 任其行止, 故每有逗留之患, 以舟橋監官中, 擇定領運, 使之句檢, 則似有效矣。上曰, 依卿狀請施行, 而監官領運一款, 問于舟橋堂上, 使卽採察物情, 從便決定,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朴判府事, 昨年防塞此事, 而此大臣, 新從湖西歸, 其言不得不如此矣。民始曰, 先輸湖南, 次運湖西, 於國家經費, 利益甚多, 大臣恐不必如是矣。且船隻, 無所統領, 任其行止, 故每有逗留之患, 以舟橋監官中, 擇定領運, 使之句檢, 似有效矣。上曰, 露梁別將, 皆是卑微者流, 威令不行, 重臣徐有隣, 則斷以此爲不可。監官領運一款, 問于舟橋堂上, 使卽採察物情, 從便決定,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