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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14책 (탈초본 91책) 정조 17년 2월 20일 계미 20/21 기사 1793년  乾隆(淸/高宗) 58년

○ 癸丑二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申耆, 同副承旨南公轍, 假注書鄭文始, 事變假注書鄭馦, 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 右議政金履素, 行司直鄭昌順, 左參贊鄭民始, 漢城判尹李文源, 行副司直金文淳, 右參贊李𡊠, 戶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洪秀輔·金尙集, 禮曹判書閔鍾顯, 行副司直李秉鼎·金持默, 刑曹判書李敬懋, 訓鍊都正趙心泰, 行副司直徐有大·李邦一·沈煥之, 副提調尹行任, 副校理李東稷, 持平柳憲周, 修撰宋民載, 正言朴命燮, 以次進伏訖。履素曰, 夜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履素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履素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文學政事, 各有所長, 而且南公轍爲渠惜福之道, 不必急急復擬於銓望, 姑爲改望以入。上曰, 次對爲之。履素曰, 昨伏見海西帥臣吳載徽狀啓, 則以蒜山鎭餉穀虛錄事, 有所論列, 臣於此, 竊有所駭惑者。年前前帥臣元厚鎭, 以許久在任, 鎭餉不卽收殺, 末乃歸罪鎭將事, 至被重譴。伊後曲軫鎭弊, 特敎屢下, 道內八鎭五山城許多還弊, 付之道臣, 一一釐革後, 使之具由狀聞, 仍又揭板列鎭, 以爲永久遵守之地, 而其時道臣, 以軍無闕額, 糴不爲弊, 條陳登聞, 入於刊布之中矣。今者該鎭流來舊逋, 現發於帥臣狀聞者, 爲五百五十餘石之多, 道臣初不査究其流弊, 敢以糴不爲弊之說, 容易上達者, 其罪已不輕, 而且況數年居任, 亦不準收充簿, 乃於臨歸之時, 忽以駭[該]鎭未捧五百五十餘石, 混然入錄於捧未捧狀啓者, 尤極駭然。海西前監司李敬一罷職, 以此推之, 列鎭此等之弊, 難保其必無, 更爲詳覈登聞之意, 分付時道臣, 何如? 上曰, 前監司李敬一, 罷職輕矣。令該府拿問嚴勘, 以信朝令, 以謝西民。兵使之狀聞, 亦近於諺所謂拔足, 前帥臣旣以漏報被譴, 則許久在任, 不能覺察之罪, 不可以狀聞自首, 置之勿論之科, 該兵使吳載徽, 亦爲罷職,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外邑養戶之弊, 朝家禁飭, 非不截嚴, 而近來紀綱解弛, 奸鄕猾吏, 看作應行之例, 他人結役, 稱以代納, 預先私捧。及其當納也, 莫重惟正之供, 皆以麤劣之穀, 苟充備納, 甚至有全數逋欠, 無以備納, 則官家急於彌縫, 不得不族徵隣徵, 而或有還徵於本主。歉歲窮民之疊償結役, 豈非矜惻之甚乎? 此輩武斷之習, 已成痼弊, 無道不然, 無邑不有, 此不可一任因循, 使弊源不杜, 奸究莫憚, 嚴飭諸道, 作奸犯科者, 期於一一摘發, 繩以重律。以除民害, 亦爲荒年恤隱之道, 而不能禁飭之邑倅, 亦當隨現重勘, 以此意一體,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每於設賑之歲, 守令以自備穀物, 務勝徼賞, 以多爲貴, 以少爲恥, 便成例習, 爲道臣者, 亦或申飭列邑, 使之優數報來, 而臣意則近來官府, 率多凋弊, 蓄積不敷, 正使逐朔捐廩, 以補賑資, 決知其零星。此不過就倉穀中那移, 先下張皇名目, 以爲衒能之計, 而及至秋後彌縫充報之際, 率多貽害於民間。以臣愚見, 反不如初不自備之無弊於窮民, 而有益於貯穀, 今年設賑各邑, 則先期申飭于道伯守宰, 必以實心實政, 仰副宵旰爲民之聖念, 而此等謬規, 勿復因襲, 俾無來頭生弊之患,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三南賑政, 雖以巡啓觀之, 皆有頭緖, 庶幾有濟, 而其中絶可矜最可憫者, 卽班族婦女之羞編賑籍, 不忍露面出門者, 病羸孤寡之不能自力就賑者, 官家不知, 隣里不救, 終至於塡壑者多有之。此則列邑守令, 必窮行村里, 頻頻賙救, 然後可以延活, 先從此類, 極意拯救之意, 分付於設賑諸道, 嚴飭列邑繡行, 亦以此添入, 俾有實效似好,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左參贊鄭民始, 有司堂上戶曹判書沈頤之, 貢市堂上竝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順曰, 目今三南賙賑之政, 屢煩九重宵旰之憂, 昨日寒殿, 旣勤詢咨, 今朝賓對, 又賜採訪, 臣等雖有道塗之聽, 苟係民隱之事, 豈敢不有懷無隱, 以爲對揚之道乎? 大抵饑民之付賑白給者, 猶可免捐瘠之患, 而其中漏賑付還之類, 最爲可矜, 朝廷一視之政, 固無彼此, 而賑民則多是流丐之徒, 還民則皆是農作之民。守令之着意撫恤, 專在賑民, 歇視還民者多, 而傳聞諸道賑邑中, 或有昨冬還政, 未及準捧者, 故雖除朝令停退之數, 亦多臨急虛勘之弊。乃以今春當糶之穀, 移充昨冬虛留之簿, 名雖給還, 實同閉糴, 穀留庫中, 假作分給, 以爲彌縫。其虛勘之計, 至使窮春待哺之民, 乃有垂橐空還之事, 掩泣道路, 景色愁慘云, 傳聞之說, 雖未可盡信, 果有是也。不但其反作之罪, 雖在常年, 猶當重勘, 矧且歉荒之歲, 有此閉糴, 則哀此還民, 將何以爲種糧乎? 來頭繡衣之行, 固當廉訪以聞, 而若待其復命, 則當在巡還已畢之後, 設或重勘, 何補旣往? 爲先嚴飭道臣, 道內或有此等守令, 卽爲査發論罪之地, 何如? 上曰, 卿言可謂目下實政, 令廟堂今日內嚴飭, 俾各着意贖罪, 毋或現發於繡行, 可也。出擧條 昌順曰, 近來人心, 漸不如古, 朝家政令, 每患呴嚅, 聖念亦豈不俯燭此弊, 而只以愛民一念, 或流於愛克厥威, 臣愚死罪, 亦嘗以恩勝之弊, 有所仰勉者, 伏想聖明, 亦或記有矣。善乎, 諸葛之言曰, 法行然後知恩, 可見其法若不行, 則恩亦不知矣。自上雖或以如傷若保之德, 不無偏勝之處, 自下承佐之義, 固當以承之以法, 濟之以威, 此所以爲對揚之道, 傳所稱鹽梅和調之意, 不其然乎? 臣猥叨備堂之後, 故大臣及今原任秉軸之時, 每以此誦言, 而不以爲然, 未見其採施, 惟以將順爲事, 漸致恩渴之弊。雖以近日事言之, 廛民之紛拿, 泮民之撤屠, 皆出於不畏朝廷之致, 其習漸不可長, 雖曰天高聽卑, 若使祈寒暑雨, 小民之咨嗟, 皆徹於上天, 則此豈上天尊嚴之體乎? 民之於君, 猶地之於天, 今使小民勃磎之言, 皆登於筵席, 則縱云下情之上達, 是聖世之事, 亦豈所以嚴堂階之分乎? 每見筵中, 必稱民隱之仰奏, 未聞民習之規正, 其流之弊, 臣不勝其區區之憂, 今因言端, 敢此, 仰達矣。上曰, 卿言可謂當今切務, 予欲隨處諦察, 先自廟堂惕念淬礪, 俾尊堂階, 可也。出擧條 昌順曰, 繡衣已有抄啓之命, 又有治裝之敎, 外方聞之, 必當悚息, 繡衣之稱以御史者, 其爲御字, 豈不重歟? 躬自採探, 務得實蹟, 不宜虛實相蒙, 廉貪互混, 嘗見故相臣南九萬集中, 以齊國之大治, 惟在於威, 王悉誅左右譽阿之人云, 其言誠是。此後如有入於御史純褒之中, 而復陷於日後犯贓之科者, 則當該繡衣, 雖免欺誣之律, 難以法意言之, 尋常守令之薦, 亦有薦主罷職之律, 況承命躬探之繡衣乎? 此則旣往雖不可咎, 方來宜有定律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前日善治純褒者, 末乃陷於贓汚, 果是按廉循私之致, 今於繡衣發送之日, 重臣所論, 果爲飭勵之政, 而今若竝論於犯贓之邑倅, 則律名不無過重之慮, 宜有酌量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誤薦之律, 筵退後指一定式草記, 以此嚴立科條, 載之繡衣事目, 銓曹謄錄, 此後以繡啓純褒人, 書置官案, 以爲憑考之地。凡事旣往雖勿論, 此則係是爲民之事, 丙申以後繡啓純褒者之犯贓汚之罪, 若有被勘者, 當該御史, 令政院査出, 先施不敍之典, 可也。出擧條 民始曰, 三南適値災歲, 又當窮春, 民間穀貴, 擧多艱食之患, 均廳貿米之在湖南者, 峽邑則無運來之道, 作爲儲置, 而峽邑之儲置, 用下甚鮮。許多穀物, 旣無用處, 不得糶糴之故, 每有腐傷之患, 貿米諸邑, 皆以儲置之數多, 爲一弊端。且此以結錢貿取者, 而旣不得運來, 徒如是留置, 亦甚無義, 當此時, 以此穀出賣民間, 則其於裕民食之道, 可謂大助,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今年收租大縮, 僅爲下摠, 方有入不當出之慮, 三南各樣上下, 以爲減分, 而凡係節省之道, 亦當靡不用極。進上體重, 遽爾擧論, 雖甚惶悚, 而至如內局所納三南藥材, 則價米上下, 數亦不少, 而及到內局, 別無緊需, 多歸靡費。此與他進上有異, 限折半姑爲權減, 則亦可以補用於經費,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提調亦陳所見。文淳曰, 三南封進草材, 雖無緊需, 此是內局所用, 則事體與他有異, 合有商量之道矣。上曰, 爲民之擧, 何顧藥用? 爲江界一邑之民, 應捧蔘料, 先朝亦有蠲減之澤, 且況爲三道民事乎? 姑爲減半, 可也。出擧條 民始曰, 三道設賑, 宵旰之一念憧憧, 廟堂之臣, 亦當詳知事狀, 以爲董飭之地, 而伏見賑恤狀本之啓下賑廳者, 泛論列邑姑無遑汲之狀, 浮黃之色而已, 不言某某邑鎭形止之如何。大抵邑鎭之被災, 各自不同, 則民憂之緩急淺深, 賑政之大小善否, 必有彼此之殊, 決無純同之理。道臣自當另加檢察, 而當此大賑之時, 廟堂之漠然不識其何狀, 亦甚泄泄, 此後則狀本中民憂之淺深, 賑政之善否, 逐邑詳細論列以聞之意, 申飭三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賑廳米儲, 本自不敷, 而卽今見在, 不過二萬餘石, 均廳又無所儲, 混同取用, 匪久有罄匱之慮, 而姑無變通之道。湖南有丁未別備米一萬石, 而耗條劃給京兆, 又有己酉貿米八千餘石, 別檢米九千餘石, 而別無緊關用處。今以別備米一萬石及己酉貿米·別檢米中, 合取一萬石, 合二萬石, 劃付賑廳, 名之曰別會錄米, 而每年取耗, 換錄儲置, 以爲推移以用之地, 雖値停退之時, 此米則不得停退之意, 別爲定式。京兆所用, 旣是作錢以來者, 自賑廳以錢上下, 則可謂兩便, 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源曰, 本廳留營還穀, 每年分給取耗, 補用支放矣。昨秋失稔停退之數, 合爲一千五百三十六石零之多, 今當還分之時, 元穀旣減, 耗條隨縮, 支放之數, 無以排比。此不可不及今變通, 而在前如此之時, 每於本府元餉中推移, 還分其停退之數, 則會錄於元餉, 以爲待秋收捧還充之地者, 多有已行之例矣。今亦依此例施行, 恐合事宜,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此不過一時推移, 已例亦多, 恐不必防塞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源曰, 本廳三田渡別將之鎭舍, 昨年潦水, 衝激頹壓, 材瓦漂失, 基址潰缺, 非但鎭將之住接無處, 一時可悶, 津關事體, 亦係緊重, 不可不趁卽移建, 而本廳財力, 自來不敷, 實無措手之道, 取考謄錄, 則庚子·戊申兩年守禦使臣金鍾秀, 南漢軍物修補時, 兩西添餉小米二千石, 竝爲筵稟取用。庚戌年守禦使臣鄭昌順, 南漢城倉修改時, 添餉小米二千石, 亦爲取用矣。今壬子條添餉小米二千石中, 關西一千石, 則前前使臣吳載純, 已爲作錢, 貿米以置, 其餘海西一千石, 則姑未作錢, 尙在該道。今若依軍物城倉修補時例取用, 則鎭舍移建之費, 庶可經紀, 而添餉體重,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松坡鎭倉, 不可不修葺, 而物力旣無他措劃之路, 海西添餉條, 推移取用, 已多前例, 勢將依請許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漕倉蝟集之百弊, 雖不可一一陳達, 而所謂米商輩防納, 誠爲稅民之痼瘼, 牟利之輩, 聚集倉底, 締結吏鄕, 列邑稅米, 全數防納, 米直低仰, 惟意操縱。故捧稅之時, 雖値豐年, 米直刁蹬, 一包之價, 每過十兩, 利歸米商, 害及小民, 事之痛駭, 莫此爲甚。又況災荒如此, 沿海尤甚, 若無別般操束之擧, 包米之價, 將近數十兩, 而窮民亦隨而不能支矣。其他倉卒之弄奸, 邑屬之誅求, 無非虐民之事, 此則惟在道臣之詳察嚴戢, 差員之守法潔己而已。以此嚴飭道臣及差員, 私商增價之弊, 一一摘發痛繩, 以紓民力, 似爲目下之急務。且漕卒之負逋, 專由於漕復之預賣, 而上納之欠縮, 亦由於此。今年則漕復米劃得之後, 勿爲盡數出給於漕卒, 先給其半, 船上什物, 使之措備其半, 則漕轉無弊上納後, 待其回還, 始爲出給, 則漕卒負逋之患, 庶可救得, 以此出擧條, 嚴飭,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漕倉之弊, 實難毛擧, 而其中防納一事, 尤爲巨瘡, 今若嚴飭漕倉, 俾絶此弊, 則在稅民實爲莫大之惠, 漕復米預賣, 果爲漕卒負逋之端, 則依戶判所奏, 另加嚴飭, 期有實效,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各道川反浦落永災名色, 非恒有之事, 雖間或有之, 不過如干結, 而四五十年來, 永災懸頉, 至於七萬餘結之多, 國計之耗縮, 已無可言。且宮結之特命出稅, 軫恤經費之德意, 出尋常萬萬, 而有此等尾閭之故, 公結少無增益之效, 揆以國體, 寧不寒心? 昨年結災之近十萬結, 已是罕有之事, 而其中永災之恰過萬結, 尤是前所未有者, 若此不已, 則前頭之憂, 有不可勝言。非有別般申飭, 及今釐正, 則經用難繼, 實非細憂, 逐邑改量, 盡補舊摠, 雖不可輕議, 道臣·守令, 若能存心於國計, 則當年永頉之萬餘結, 豈無還實之道乎? 或査陳而補摠, 或新起而充數, 掘沙之勸耕, 泥生之還推, 無非補缺之道。見今春序已半, 東作方殷, 趁此嚴飭諸道, 今年之內所失一萬一百結, 準數充補後, 據實狀聞之意, 出擧條分付,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從前永災之許多結, 雖非一朝一夕之故, 論以國體, 已極憂歎, 而昨年元災之爲十萬結, 永災之爲萬餘結, 而經用大縮, 憂悶罔措之狀。果如戶判所奏, 而嚴飭諸道, 補摠充數, 當年之內, 所失萬餘結, 盡數還實之論, 誠爲得當, 依其所奏, 各別嚴飭,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頤之曰, 年前蔘變通之時, 尾蔘二十斤, 姑爲移授倭譯, 而每錢添價一兩一錢餘, 合原價爲四兩矣。近來尾蔘, 比昔稍饒, 只以原價貿用, 少無不足之慮, 當此財用苟簡之時, 三千餘金, 無端添給, 太無意義。且聞物情, 若以尾蔘永爲作貢, 則雖無添價, 可以擔當進排云, 物情旣願作貢, 每年千包米之除留在關, 所係不細, 以此更爲定式作貢,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添價旣無意義, 物情且願作貢, 而千包米之除留, 大有關於穀簿, 依此爲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集曰, 昨秋關東年事之歉荒, 不至如三南, 今以分等狀觀之, 道內尤甚, 不過若而邑, 而至於之次中尤甚面里, 道啓中亦以從便接濟爲言, 誠爲簡當。雖未知營邑措置區劃之如何, 而不但東邑守宰官樣甚薄, 捐出朔廩, 賑活飢氓, 環顧今世, 果幾人哉? 稱以救急, 東西儹那, 多方辦穀之際, 苟且鄙瑣之事, 難保其必無。方當道伯遞易之時, 尤不可不十分操切, 待新伯下去, 各別採探, 如有犯者, 使之狀聞重勘。且本道賣鄕之習, 誠一痼弊, 托以公用, 抄其饒戶, 納錢陞鄕, 自有定價, 良丁漸至耗縮, 殘民偏被困苦, 事之駭痛, 莫此爲甚。前頭繡衣之行, 如有現發者, 則當該邑倅之重繩, 姑捨是, 不察之道臣, 難免重究之意,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集曰, 年前亂廛設禁之後, 市民輩徭役, 則依前責應, 失其利而納其稅, 實是行不得之政, 渠輩之號訴本署, 非止一再, 而至煩上徹矣。今若依渠願一竝蠲減, 則本署事勢, 必將革罷後已, 無論如此如彼, 宜有指一決定之擧, 而以臣愚見, 左右商度, 終無善策,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頃以通共發賣事, 往復於其時大臣, 而議論携貳, 姑未歸一, 待其究竟, 自當有措處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秀輔曰, 昨年歉荒, 三南最酷, 京畿·關東爲次, 三南則雖未目見, 臣於前秋, 往來於關東一路, 畿左數邑, 則伊時民勢, 猶不知其遑急矣。及今歲末, 村里間饑困, 日甚一日, 以目下市直言之, 其所踴貴, 殆甚於已去辛壬, 故雖之次各邑, 爲守宰者, 抄饑設賑, 無邑不然。但受食白給者, 都是無根着流丐之類, 而至於元戶受還者, 無非有身役務農業之民, 其所濟恤, 專在還穀之排巡計給矣。第聞常年, 則民情多有不願受糶者, 而今年則無論貧富, 擧皆願付, 故雖是倉穀稍多之處, 將有前頭絶巡之慮, 此則五道通患也。如此之時, 宜有裒多益寡之政, 就其還穀有裕處, 無論遠近, 次次移轉, 限麥前分排救活, 然後庶無捐瘠之患, 以此意申飭各道道臣,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鍾顯曰, 近日諸路告歉, 民憂溢目, 我聖上宵旰憂勤, 飭勵群工, 如臣者, 豈有一得之見, 可以仰碑, 而第臣伏聞顯廟辛亥壬子年間, 飢荒癘疫, 八道同然, 而故相臣閔鼎重, 時爲賑廳堂上, 監賑飢民, 晨夜不懈。至於勞悴成疾, 而猶以靑巾裹額, 往來賙濟, 伊時朝臣之盡瘁王事, 可以想見, 今若因此董飭之敎, 益殫匪躬之誠。絶去因循姑息之念, 惟日孜孜於奉公恤民, 則彼三南阻飢之民, 尙何足上煩九重之憂哉? 此固廟堂之臣所當惕勵對揚, 而至於荒政措置, 專在於道臣守宰, 道臣守宰之能否, 又自有朝家之賞罰。夫知人安民, 卽聖王之先務, 而良二千石共理, 亦有漢帝之語, 我列聖朝懷保㐅安之方, 亦在於彰癉黜陟之政。孝廟朝, 常以中批, 特除小縣監爲海州牧使, 又以贓吏之無一人伏法, 臨朝發歎, 此可見聖意之所存矣。當此民命近止之時, 朝家紀綱, 尤宜整頓而明肅, 使能者有所憑恃, 不能者有所畏憚, 然後方可以奠溝壑於袵席矣。臣謂另飭三道道臣, 先從賑邑, 察其勤怠, 雖畢賑之前, 犯科者論勘, 不職者啓罷, 毋恤目下迎送之弊。若其悉心賙恤, 成績可觀者, 待畢賑, 使之條列請賞, 仍又拔例收用, 俾有勸懲之實效,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鼎曰, 近來營閫及列邑, 聞多懸債重記, 閱歲未報者, 非但郵罰之不加, 反爲求外之欛柄, 自以爲許多官債, 有難以私力準報, 差除一外任, 然後可以償債云。蓋官況雖薄, 若能視官如家, 十分節約, 月日會計, 不爲引用, 則豈有負債之理? 所謂負債, 非取用庫儲公貨, 皆是先用民結之作錢者, 後來之官, 謂以前官所用, 非我所知, 又爲取用, 自歸疊徵, 民之受弊, 莫過於此。凡各司上納之愆期, 猶爲礙於解由, 況先用民結懸債重記者乎? 臣意則下詢大臣, 作爲定式, 官債未報之前, 勿爲更除他職, 一如解由拘礙之法, 則似有民邑之效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邑倅之經遞, 或不無此等之弊, 而公貨犯用, 自有其律, 至於邑庫, 不過新舊官相傳之簿書, 本非廟堂管涉者, 或自該道監營, 嚴加檢飭, 則自無如許犯用之弊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鼎曰, 近聞·之間, 米價甚踊, 一石之價, 恰爲七兩零, 故非但土着豪族, 雖京中士夫, 左右干囑, 必得別還。或至數十石之多, 而別還則自來有禁, 故虛作戶名, 合巡得用, 職此之故, 小民之賴此延命者, 實難排巡云。兩南則臣雖未及聞, 而自廟堂一體發關嚴飭,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鼎曰, 日昨典僕事, 大關國綱, 萬萬驚憤, 渠輩若有一分嚴畏之心, 則廟堂回啓之前, 惟當恭俟處分而已。不此之爲, 反生施惡之計, 敢爲一時撤市, 跡涉脅制廟堂, 近來民習, 雖曰愚頑, 亦豈有若是之甚乎? 臣待罪館堂, 不勝惶悚, 聞卽往復泮長, 捉送頭目輩於秋曹, 旋因大僚之知委, 往議籌司, 另飭開市, 而第伏念, 近來私宰之弊, 愈往愈甚, 殆至於無處不然。皆在於兩班廊底, 法司禁吏, 作爲口實, 反爲符同, 初不執促, 典僕失業, 實由於此。臣之此奏, 非爲典僕而發, 若是而法禁, 何以行乎? 臣意則另飭法司, 從今爲始, 痛禁禁吏符同之弊, 執捉之後, 當該家主, 照律嚴繩, 則似有禁戢之望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持默曰, 訓局攔後別隊, 已屬衛內, 則於該營別無所管, 以此一哨, 移屬本營, 似合於重宿衛之道,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退與提調相議稟處, 可也。出擧條 敬懋曰, 臣於水原事, 有所仰達者矣。水原軍摠甚多, 弓刀藥丸, 自來數少, 有非軍兵器械排比待變之意, 京外有裕處, 量宜移置, 恐合事宜, 下詢大臣·將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將臣之意, 何如? 心泰曰, 水原府之自摠廳管轄時, 火藥及各樣汁物, 或有移上之例矣。今則旣無其路, 以本府事力, 亦無措備之勢, 而各項器械, 擧皆朽鈍之中, 火藥則不過三千餘斤, 鳥銃則纔爲二千餘柄, 黑角交子竹長弓等物, 亦不滿二千, 則依前府使所奏, 無論京外某營門, 綽約裒益, 趁卽移送, 以備桑土, 恐不可已矣。有大曰, 水原府弓刀藥丸之數少, 有非重關防之道, 依前府使所奏, 毋論某營門, 從其有裕處, 量宜移送, 恐合事宜矣。邦一曰, 水原府弓刀藥丸, 如是數少, 實非重關防備不虞之意, 宜趁此時, 勿論京外某營, 就其有裕處, 而移送本府, 事勢當然矣。履素曰, 水原府今爲大營門, 則軍器什物, 尤當盛備, 而今聞諸將臣之論, 則弓刀藥丸, 若是數少, 不可不就其有裕處, 量宜移送矣。上曰, 依爲之。所以區劃之方, 有司堂上·畿伯與前府使, 會于廟堂相議後, 數爻先爲書入稟旨, 兵貴務精, 不貴貪多, 況亦雖幾千, 實則不緊, 豈可一向任他乎? 在昔外都監之時, 猶不可如此, 況外營新制乎? 雖有留守, 例是軍制變通, 不可擅便, 御將慣於邑事, 亦令料理, 與內外使相議, 從速稟旨, 此擧條一通, 令廟堂先爲行會本府, 可也。出擧條 心泰曰, 外方戢盜之政, 各自州府郡縣, 另加詗察, 俾有實效事, 頃伏承筵敎, 自左右捕廳, 已爲行會各道道帥臣, 而第伏念, 京外詗盜之法, 五家作統, 互相窺察, 自是古規, 而廢却不行久矣。及今歉歲, 申明舊典, 恐合事宜, 且近來籍法·牌法蕩然, 無籍無牌之徒, 恣行無忌。間或有三三五五劫掠村閭之弊, 亦非細憂, 而今非成籍之年, 則此不可輕議, 至若無牌之類, 於京於外, 各別痛禁, 俾知懲畏, 亦似有效,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籍法·牌法, 俱是法典所戴[載], 廢却不飭, 固已可駭, 而今者將臣所請, 誠有意見, 以此嚴飭刑·漢兩司, 申明舊典, 另加察飭,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心泰曰, 各道漕運上納許多幻弄, 自捕廳譏察痛禁事, 曾伏奉筵敎矣。至於船漢輩, 逗留海上, 以精換麤者, 最是難防之奸竇, 此則嚴飭沿海各邑, 鎭船過境內時, 不得不候風外, 刻日催督, 毋敢遲滯, 而到京江後, 自捕廳嚴加痛禁, 俾不得容奸, 則庶有實效。又若監色輩, 自邑捧價, 從中射利, 潛自防納者, 已成舞弄之利窟, 此亦申飭裝送地方官, 各別嚴禁, 毋得犯科, 恐合事宜。以此兩款出擧條, 自廟堂行會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大曰, 本局陞戶, 係是親兵, 所重自別, 而近來陞戶, 充伍未幾, 不無逃躱之弊, 此專由於該邑不善抄選之致, 揆以法意, 極爲寒心。昨年慶尙道陞戶三十戶, 以年歉, 今秋當爲抄上, 必以有根着, 富實良丁, 各別抄擇, 俾無如前之弊事, 預先出擧條, 申飭該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邦一曰, 北漢乃是保障重地, 城堞城廊, 頹圮已久, 而以物力之難辦, 尙未修築者, 誠甚疎虞。今當開春之時, 城底居民, 旣非農作之民, 給價雇人, 趁卽修築, 則可謂兩便, 而物力殆過萬金, 自本營萬無變通之道。訓·禁·御三倉, 依前還屬三營, 各出物力, 竝力經紀, 而旣有基址土石, 雖與新築有異, 一時竝築, 其勢末由, 每年限千步修改, 則庶可完築,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保障之地, 疎虞如此, 其在重關防之道, 恐不可不趁卽修築, 而城堞步數, 容入物力, 使該營詳細摘奸, 定數報來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行任曰, 昨筵以八道句管之有名無實, 致勤聖諭, 至有大臣, 出擧條申飭之擧矣。謹稽肅廟朝, 始置句管於八道, 而以有司堂上四人, 兼管二道, 蓋爲詳察其民生之休戚, 守令之贓否, 年事之豐歉, 出而講確於廊廟, 入而敷陳於廈氊, 則有以仰大聖人良法美意, 出尋常萬萬, 而今則徒有句管之稱, 而未聞句管之效, 至於有司兼管, 則廢却且久矣。當此宵旰憂勤之時, 宜懋循名責實之政, 臣意則有司堂上兼管之法, 修明舊典, 與各道句管堂上, 採探道內事情, 以備顧問, 恐合事宜,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有司堂上, 各陳所見。民始曰, 此是古規修擧固好, 而但各管兩道, 只爲擧行兩道之事, 至於他道, 初不相關, 則似亦不無弊端矣。文淳曰, 有司堂上之各管兩道, 旣有古例, 則何必異議, 而各道文簿, 只令兼管人擧行, 他有司了無相關, 則反生其弊, 恐不可遽然行之矣。頤之曰, 八道句管, 如前仍置, 又使四有司, 分管兩道, 而文簿去來, 各自主張, 則必有生弊之處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不但諸議之岐異如此, 有司之任, 自是專管八路, 則今反分割句管, 恐有生弊之端,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筵體本自嚴重, 非崇品則例不敢前席陳懇, 而大司成沈煥之, 因奏對, 猥及辭免之說者, 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公轍曰, 持平柳憲周, 修撰宋民載, 筵席進代之際, 做錯非細,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承旨南公轍, 臺臣請推之際, 奏語之不審, 雖因生疎所致, 揆以筵體, 不可無飭,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東稷等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逆賊尙喆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一行刀割憲周等曰, 請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 賊等凶種夬施邦刑, 養遂·獻遂·李觀源, 竝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亟施孥戮之典, 逆庶子好石亟施處絞之律,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柳星漢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邦刑。上曰, 不允。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憲周曰, 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命燮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正典刑。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憲周曰, 今二月初一日穆陵忌辰大祭, 祭監監察趙有善以爲, 祭享所用豆泡, 出付陵軍家造來, 莫重祭泡, 付諸村女之手, 事極不敬, 莫甚於此。竊聞此事, 已成流來謬規, 固非一二日之故, 而恬於故常, 不能矯革, 難免怠忽之責, 典祀官嚴耆, 宜有勘處之道云矣。監臺呈課旣如此, 則不可置而不論, 請典祀官嚴耆, 施以削職之典。上曰, 爲先令禮曹査問後, 草記, 可也。出擧條 命燮曰, 新除授司諫李周顯, 時在全羅道全州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憲周曰, 新除授執義申馥, 時在慶尙道安東地, 掌令閔彝顯, 時在京畿驪州地, 掌令洪克浩, 時在陽智地, 持平李尙寯, 時在楊根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東稷等曰, 近來臺閣有牌, 則輒事違傲, 已極未安, 而今以民國事, 聖念憂勤, 未明求衣, 臨殿求助。凡在耳目之列, 孰不竭蹶承膺, 而飭敎之下, 多有不入者, 雖未知情病之如何, 而揆以紀綱, 不可置而不論。請今日違牌兩司諸臣, 一竝施以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東稷等曰, 今日登筵兩司之臣, 問備之下, 不爲引避, 循例退次, 雖緣生疎之致, 而有損臺體。請持平柳憲周, 正言朴命燮, 竝施罷職之典。上曰, 柳憲周事, 依啓。朴命燮則均有生疎之做錯, 而承旨旣不竝擧請推, 則何可避嫌乎? 不允。出擧條 曰, 入侍玉堂李東稷·宋民載, 以違牌臺諫請罪事, 有所仰奏而未及承批, 更陳入侍, 兩司請罷之啓,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憲周曰, 臣資性愚劣,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適仍賓對有命, 怵分畏義, 章皇出肅, 昌昧登筵, 傳啓之後, 周旋失措。始有承宣請推之擧, 而不卽引避, 至被儒臣請罷之論, 滿心惶恧,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曰, 持平柳憲周, 一日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命燮曰, 臣姿性譾劣, 言議巽軟, 淸朝耳目之任, 萬不近似, 而適値賓對有命, 飭敎繼降, 怵分畏義, 冒沒出肅, 而及登筵席, 醜拙畢露, 傳啓之際, 擧措顚錯, 至有儒臣請罷之擧。臣滿心慙忸, 無地自容, 臣以此情踪,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旣無當避不避之失, 勿辭, 亦勿退待, 可也。出擧條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