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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17책 (탈초본 91책) 정조 17년 5월 30일 신유 22/24 기사 1793년  乾隆(淸/高宗) 58년

○ 癸丑五月三十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都承旨沈煥之, 行左承旨洪義榮, 右承旨李勉兢, 左副承旨洪仁浩, 假注書鄭文始·金景煥, 事變假注書李弘達, 記注官安經心·承膺祚, 左議政金鍾秀, 右參贊鄭民始, 行兵曹判書金文淳, 工曹判書李𡊠, 行副司直趙心泰, 京畿監司鄭昌順, 以次進伏訖。上命左相進前。鍾秀進伏曰, 久未承候, 聖體, 若何? 上曰一樣矣。鍾秀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鍾秀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臺諫何不入來乎? 仁浩曰, 以停朝市, 故未及入來云矣。上曰, 備堂之追來人, 使之入來, 臺諫亦令入侍。弘達承命出傳, 行司直李文源, 行副司直金持默, 禮曹判書閔鍾顯, 刑曹判書李得臣, 行大司諫沈晉賢, 持平趙恒鎭, 副校理魚用謙, 修撰高宅謙, 與之偕入。鍾秀曰, 臣之情勢, 昨日待命啓辭, 只達其槪, 而今日登筵, 只爲畢露衷懇矣。上曰, 何待卿言? 予當先諭矣。昨年卿之所遭, 可謂前古罕有者矣, 以予敬大臣之心, 豈欲少忽於辭令之間, 而今番屢敎, 外面則雖似不甚敦迫, 而其實則必欲致之也, 故不得不爲此敦迫之擧矣。大抵大臣去就, 異於庶僚, 卿之所遭, 又非如臺評人言之比, 則豈忍使終冒一字之帽, 而不爲之昭晣乎? 今則旣佩命召, 旣登前席, 除非因事待命外, 念予勤意, 更勿辭巽, 可也。鍾秀曰, 臣之情勢, 聖明洞燭無餘, 不敢更事煩聒, 而此外悲苦之情, 亦不能詳陳於日前辭疏矣。旣失陟屺之後, 可謂天地間無依之人, 惟我聖明, 拯之活之, 臣何敢爲此任便之計乎? 病勢難强之狀, 昨日書啓, 略有仰達, 而旣已肅謝, 又行次對, 一出卽免, 古亦有例, 得蒙體諒,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卿等之故, 畿邑奔走, 畿伯亦被罪矣, 今則可謂無事矣。鍾秀曰, 昨日都承旨不敍之典, 寔爲臣難安之端矣, 承旨所報, 非不詳悉, 而緣臣愚迷, 至有進詣城外之奏, 致令承宣被罪, 臣心愧悚, 無以盡達矣。上曰, 予亦豈不知乎? 卿言如此, 何難從施乎? 上曰, 前承旨徐邁修敍用。出榻敎  上曰, 昨使知申, 錄報筵敎, 固其大略, 而予於近日, 屢以酬應煩則膈氣升之意, 形於絲綸之間, 此豈予之所得已者哉? 實狀則然故也, 至於恢蕩之政, 予意亦有所存, 無分物我, 不爲區別, 雖若太過分數, 而予則以爲除却應坐者外, 固無輕重淺深之可言, 且況卿是義理主人, 此時相職, 非卿莫可, 卿豈不諒予心乎? 此非獨爲卿拯濟之意而已也。數日以來, 連夜酬應, 專爲卿等之事, 觀於朝紙, 亦可領會, 卿何可復以辭免之說, 縷縷於前席乎? 鍾秀曰, 臣雖愚迷, 亦非木石, 豈不仰感曲庇之恩, 敢萌飾讓之計, 而以臣情踪, 依例叩謝, 依例登筵, 至於依例次對之境, 聖意蓋出於欲其復爲遭羅前所爲之事, 得廁生人之列也, 臣若有一分可强之勢, 而猶且祈免, 則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也, 一番出脚, 臣分粗伸, 卽地許免, 俾安賤分, 是臣血稅也。上曰, 重卜於卿, 敦諭於卿者, 豈欲只行一番肅謝, 一番次對而已乎? 予言不再, 卿勿更辭。鍾秀曰, 臣之狗馬之疾, 未敢仰煩, 而日來添劇, 僅僅登筵, 不能罄達下懷, 而且伏念, 日前聖候欠安, 幸卽平復, 而酬應過時, 實切悶迫, 雖不敢長語更瀆, 而天日之明, 豈不俯燭於微諒乎? 上曰, 予之酬應之勞, 卿旣言之, 似指日昨領相處批旨而然也。其疏, 旣已封還, 予雖不言, 而一提學略聞之, 出而問之, 可也。鍾秀曰, 昨年五月二十二日, 口傳下敎時, 至以·二字凶言爲敎, 伊時備堂之親承者, 今亦有登筵者, 而大臣聯箚, 搢紳聯疏, 尙今記得矣, 爲人臣子, 豈敢更發此言乎? 上曰, 近來朝廷事, 皆如此矣, 名以禁令, 則雖曰大臣之疏, 承旨無一辭捧入, 此豈成說乎? 鍾秀曰, 雖小官, 不敢更事提起, 況大官乎? 聖人, 人倫之至, 故至重至大之義理, 旣已明示聖意, 爲人臣子, 戴天履地者, 焉敢更發此言於殿下之前乎? 儒入侍筵說及口傳下敎, 皆出於萬不獲已, 殿下不忍聞, 臣等不忍言, 在外諸臣之聞此敎者, 猶然, 況其時時任之相乎? 以僚相, 攻僚相, 殆若諺所謂互相呑噬者, 臣亦當此境界, 而今番事, 以下僚, 攻首僚, 雖似如何, 大關義理, 忠逆之分, 何爲顧此細瑣之嫌耶? 上曰, 近來覬覦成習, 故日前領相之疏入, 卽賜批旨, 似出於老昏之致, 何必如是爲言也? 鍾秀曰, 二月, 臣與之相逢於得中亭也, 臣問曰, 數年獨相, 何無一言, 昨冬神箚, 抑何故也? 彼之所答, 昨冬三司合啓中, 抺下一句, 實爲冤痛, 故不得不爲拔足之計云, 豈不萬萬寒心乎? 大抵·之爲逆, 卽是二字凶言, 而其所藉重之說, 尤極兇悖, 今日北面於朝廷者, 復踵兇逆之跡者, 不可但以護逆, 亦逆論也, 其時聖敎, 孰不感泣, 而到今世變, 若是層生矣, 至於逆宗事, 嶺南之萬有餘人, 皆曰吾輩, 於宗室事, 初無參涉云云, 究厥心腸, 直與·逆節, 脈絡相串矣, 人此言, 聞之者, 傳之者, 蓋有其人, 大抵壽賢·興祿輩締結者, 皆此類也, 以其萬餘人, 當刻內嘯聚之權, 又有此變怪, 此豈不萬萬驚懍處乎? 上曰, 疏中句語, 予雖不能一一詳記, 而批答中, 略有示意者, 似或可以領會矣。酬應之難, 俄已言之, 卿何爲如此之言, 使予添一酬應乎? 姑待同登筵席而說去未晩也。鍾秀曰, 臣之冒沒登筵, 豈獨爲私懇乞解之計, 而聖敎先及於微臣去就, 故雖不敢不對, 然一自伏見昨日批敎於朝紙之後, 驚憤痛惋, 今日一出, 專爲嚴忠逆明義理之地, 而聖敎不賜肯可, 至使臣不復言, 今則惟有奉身而避一節而已, 堂堂相職, 何許地位, 旣與彼, 義不忍共戴, 寧有比肩作僚之理乎? 上曰, 下殿不失和氣, 此是美事, 卿言何如是乎? 鍾秀曰, 此等處, 若不嚴明處分, 人心世道, 將何以底定乎? 原疏雖不頒布, 若以批答之出於朝紙者言之, 則疏中句語, 不聞可知, 臣於縣獄待命之中, 得見朝紙, 不覺心寒骨驚, 而今過數日, 朝廷之上, 寥寥無一言, 世道如此, 變怪安得不層生乎? 無難捧入之在院承旨, 固無可言, 而今日臣分, 誠可謂無如之何矣。上曰, 伊日在院承旨誰也? 仁浩曰, 臣及同副承旨金翰東矣。上曰, 南公轍亦在閣直矣。仁浩曰, 然矣。上曰, 洪仁浩則, 似不無形跡之嫌, 而旣曰邦禁, 無一辭捧入, 豈成說乎? 承宣之姑不處分, 爲慮欲其入閉其門之嫌也。鍾秀曰, 臣與彼之間, 不特形跡之嫌, 而猶不暇顧, 則設有些少嫌端, 豈可因此而無一言捧納乎? 區區所懷, 懲討是急, 故承宣論罪, 姑屬餘事, 而無難捧疏, 誠爲駭然矣。仁浩曰, 大臣奏事之際, 臣雖不敢勦說, 而初見到院之疏, 與伴直承旨, 相顧駭惋, 未忍畢覽, 臣顧語金翰東曰, 古人云, 讀陳情表而不下淚者, 無人心者也, 昨年口傳下敎, 義理明正, 辭敎懇惻, 爲今日臣子者, 苟有一分人心, 豈敢容喙萌心於復提乎云爾, 則翰東亦云, 渠於昨年, 屢承筵敎, 自是之後, 認以不敢復提, 爲臣分之當然云云。至於捧入之時, 則只緣臣之迷昧昏錯, 不能措辭入啓, 此固臣之罪, 豈可以區區私懷, 有所計較而然乎? 今於大僚之奏, 惶恧無措, 臣何敢自明乎? 上曰, 畿伯進前, 昌順進伏。上曰, 日勢已晩, 卿則先退, 卿固老鍊, 必善爲之矣。上曰, 宣諭除之, 敎諭書, 卽爲安寶出給, 可也。上曰, 次對爲之。鍾秀曰, 臣自鄕上來, 未詳廟謨, 不敢仰達, 而旣登筵席, 只令諸宰稟事, 似好矣。上曰, 然矣。文淳曰, 新除授旌義縣監高漢祿, 以本島明月萬戶, 移拜見職, 方在本鎭, 本曹當請除朝辭赴任, 而此是未署經之人, 不得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除朝辭, 至於除署經, 則未嘗無端開路, 而此則海外之人, 拔例何妨? 特爲除署經, 可也。出擧條 文淳曰, 章陵令宋繼相, 以未經五品人, 陞品復職, 有違格例, 改差, 何如? 上曰, 特爲勿論, 可也。出擧條 鍾秀曰, 臣情病, 俱難行公, 謹當更入文字矣。上曰, 一番文字之入徹, 任卿之意, 豈可竝此而靳許乎? 仁浩曰, 昨夜兼史, 附奏之啓, 踏啓封還, 聖意所在, 有以仰認, 其中字句, 雖不拈出, 而驚憤駭惋之忱, 有不容泯默而已矣。上曰, 史官狀啓, 承旨則見之乎? 仁浩曰, 然矣。上曰, 臺諫進前。晉賢等進前奏曰, 鄭致達妻事。上曰, 不允。德相事, 上曰, 不允。尙喆事, 上曰, 不允。䄄事, 無批答, 啓能等事, 上曰, 不允。賊等事, 上曰, 不允。國榮事, 上曰, 不允。明謙等事, 上曰, 不允。宇鎭事, 上曰, 不允。柳星漢事, 上曰, 不允。九宗事, 上曰, 不允。上曰, 玉堂亦陳所懷, 可也。用謙曰, 臣極知惶恐, 而職忝論思, 忠憤倍激, 敢此仰達矣。殿下於莫重大義理之至難言至難處之事, 處之得中, 至精至切, 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 雖使·······, 竝生一世, 合席講確, 豈復毫髮差爽於其間乎? 然而世道不幸, 變怪層生, 方有生心爲撓奪此義理之計者, 其漸已見, 將使天經地維, 墜壞而後已, 此不可但以背義理悖聖人而言, 爲今日臣子, 敢萌此心者, 直是悖君父也, 其跡不啻至於履霜堅氷而已, 可不懼乎? 可不懼乎? 伏願聖上, 堅定聖志, 廓揮乾斷, 使亂言異論者知懼,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毋論如此如彼, 非提起之言也。鍾秀曰, 臣固耳聾, 不得詳聞, 想其大體, 則玉堂所奏, 果出忠憤, 而臣言之合於共公, 亦可驗矣。仁浩曰, 事變假注書李弘達, 傳命旣多, 做錯行步, 又極稽緩,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退, 諸臣退出,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