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濟遠, 以備邊司言啓曰, 本司草記批旨內, 按覈之當爲於何處, 勘律之當擬以何律, 李喆運之行査前姑先如何處之之當否及外此疏中諸條未及稟處者, 時任大臣處, 更爲就議, 原任大臣處, 發遣備郞詳問草記事, 命下矣。臣等就議于時任大臣, 則領議政洪樂性以爲, 李喆運之恣行不法, 肥己虐民之罪, 非不關係極律, 而視諸國事可笑之說, 猶屬第二件, 此說之有無虛實, 先爲査得, 然後他餘諸條, 可以次第究覈, 昨日草記, 以此歸重, 至以發遣御史嚴覈施法之意, 有所陳達矣。伏承批旨, 更加商確, 雖以臺疏中論列諸條言之, 白給饑口之登聞於畢賑啓本者, 三邑爲二千六百口, 而臺臣以爲, 實數二千餘, 虛張四千口云者, 自歸搆捏。順天牟之水沈, 畢竟無事到泊, 而其時亦已狀聞, 則臺疏中順天·咸平之邑名互換, 已是疑怪, 而不爲狀聞之說, 尤未免爽實。且況萬餘包船粟, 一齊利泊, 已登於道狀邑啓, 則海南穀之十一石未收, 似無是理。今年麥農之免歉, 該牧已爲登聞, 則臺疏所謂又爲孔慘云者, 何如是相左? 三邑元戶, 不過萬餘, 而顚壑之數, 不知爲幾千名云, 則人口餘存, 亦將幾何乎? 執此數件參互諸條, 則外此所論, 難保其言言的當, 事事切實, 至於怫然發口之說, 宜卽明正其罪, 施以當律。臺疏之勘以削職, 實是意慮之外, 若以臺言, 爲不爽, 則關係甚重, 城化何論? 李喆運之如法勘斷, 斷不可已, 或以一時道聽之說, 無難登聞, 在他人尙有反坐之律, 以土民, 構誣邑倅乎? 盤覈喆運, 如或發明, 則臺臣雖體重, 不可不與之對質究覈, 當自王府擧行, 有非御史按問, 或有干連應問之類, 則分付道臣, 拿致營獄, 推覈狀聞, 未爲不可。若其餓殍之多少, 穀簿之幻弄, 新牧使, 足可査實以聞, 則不必別遣繡衣, 反貽煩弊, 且此事所關重大, 雖不得不到底嚴覈, 以土民而論土主, 卽其地而覈其事, 亦非所以尊事體正風俗之道。李喆運, 卽令王府, 拿鞫嚴問, 御史發送一款, 置之爲宜云。左議政金履素以爲, 以臺疏臚列, 觀之, 李喆運四字之說, 罪合萬戮, 外此許多所犯, 猶屬餘事, 則只令一介銜命之臣, 輕訊此等情節, 大非尊朝廷懲頑慝之道, 卽令王府拿來, 嚴覈得情, 決不容少緩, 而至於踵遣御史, 卽其島中, 捉致應問諸人。凡係民命顚壑之實數, 贓汚不法之諸條, 一一盤詰, 這這登聞, 則喆運情犯, 於此於彼, 自可畢露, 揆以國法, 輕重得其次第, 按査自可消詳, 先拿喆運, 次遣繡衣, 實係竝行不可已之事, 而亦合窮覈得其宜之道云。右議政金憙以爲, 幾千口饑民之餓死, 果如臺臣之言, 則李喆運之罪, 固已罔赦, 而況其四字之說, 遣御史査覈, 決不可但已。臣意則爲先定配喆運於本島, 發遣御史, 以臺疏所論中諸條, 應問各人處, 一一盤問, 必得其實, 然後隨其虛實而處分, 似爲得當云。發遣本司郞廳, 就議于原任大臣, 則領中樞府事蔡濟恭以爲, 李喆運四字之言, 臺臣必不親聽, 當有傳說之人, 傳說與參聽人姓名, 必詳知然後, 繡衣到本牧後, 可以盤問。此則不可不問於臺臣, 但念繡衣盤問之際, 傳說者若以爲初無是事云爾, 則臺臣, 似當用反坐。然不爲頭面歸一, 直用反坐, 終非國體, 則所謂傳說者, 不可不拿致王府, 與臺臣一番頭面, 又或傳說者, 以爲喆運之爲是言, 渠果耳聞云爾, 則喆運, 萬無自服之理。其勢又不可不使喆運及傳說者, 頭面歸一, 然後可以定罪, 而繡衣雖奉王命, 與王府鞫問, 事面稍異, 則拿入前牧使於本州官庭, 與本州民面質, 以至刑訊之境, 則不特後弊之當至何境, 其在尊國體之道, 決不當如是。事若轉輾, 至於此境, 則喆運與傳說者, 亦不可不拿致, 使王府嚴鞫, 由前由後, 非王府則不可明覈。臣則以爲, 明覈非難, 勿論裨校吏屬, 公然涉海, 拘囚王獄, 其爲弊端, 當無限極。雖然, 事旣至此, 如是處置之外, 竊恐更無他道。至若以化民, 而驅城主於贓律, 臣之愚見, 終以爲萬萬未安, 而數千顚壑之說, 驚動聖心, 至下較量彼此自有輕重之敎, 則城化二字, 到今不必更論, 第日後三百六十州民人, 若以此爲前例, 則風俗日益渝薄, 牧民者將不得爲治, 此亦不可不念處云。行判中樞府事金鍾秀以爲, 曉頭伏承詢問之命, 而病昏中神思收拾不起, 驟見領相獻議, 汎以得之之意, 仰對矣, 今承更詢之命, 續見領相更爲獻議者, 則其所逐條論列, 視初獻議, 節節明白。夫以憲疏之査實前落空諸條推之, 則所謂悖說, 亦安知不髣髴於賑口四千與咸平穀不狀聞等說乎? 特以悖說云云, 事係重大, 故明覈之道, 尤不可不以此爲先而已。至於虛實旣判之後, 國有常刑, 不待問而可決, 領相議中結語所請, 固爲允當, 而其所謂以土民論土主, 卽其地覈其事, 非所以尊事體正風俗云者, 尤爲得體。臣無容贅陳, 而惟是城化一款, 畢竟査事歸虛, 則反坐之律, 比他人, 固尤重矣。設令査事不虛, 所謂悖說, 律若止於亂言, 而猶不至於勘以劇賊, 則城化一款, 雖不當於被告者論, 而似當於發告者論之矣, 區區賤見, 竝此附達云矣, 敢啓。傳曰, 原任兩相, 昨今收議中, 惓惓於城化界限者, 政合疏批中微意, 而當待結末矣。李喆運事, 朝廷處分, 當以幾千名顚壑之越視而不救, 爲歸重, 貪汚與所謂悖說, 皆屬第二件, 繡衣則不可不差送, 另行按査, 與臺言無錯, 則死者設壇以酹之, 贓吏按法正其罪, 卽不可已之擧。前校理沈樂洙, 濟州大靜·旌義等邑按覈御史差下, 不多日內辭朝, 該倅差代間, 權行牧使之事。至於喆運之悖說一款決處事, 依領府事議施行, 而以嚴鞫爲名, 則爲設鞫之獄, 鞫名, 依領相金判府議施行。但於頭面之際, 或涉難便, 終當觀勢, 更有處分, 爲先令政院, 牌招掌令姜鳳瑞於接待廳, 以聞於喆運傳於臺臣者姓名誰某, 使之條對然後, 仍令王府, 拿覈喆運。聞者傳者, 亦令道伯執捉, 上送于該曹事, 分付, 而聞與傳者中, 或入於顚壑事應問之秩, 則先爲盤問後上送事, 一體分付御史處,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