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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28책 (탈초본 91책) 정조 18년 4월 5일 신유 47/47 기사 1794년  乾隆(淸/高宗) 59년

○ 甲寅四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提調鄭昌順, 副提調鄭大容, 左副承旨徐美修, 假注書宋冕載·曺錫中, 事變假注書尹濟弘, 記注官安經心, 記事官吳泰曾, 待敎李存秀, 左議政金履素, 行司直鄭民始·李文源, 判敦寧金持默, 戶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徐有防, 吏曹判書金思穆, 禮曹判書閔鍾顯, 刑曹判書李得臣, 行副司直李敬懋·徐有大·李漢豐, 行大司憲趙宗鉉, 行大司諫宋鍈, 執義崔重圭, 掌令吳泰賢·洪克浩, 持平鄭晩錫·申光岳, 副校理沈奎魯, 正言李肇源, 副修撰朴崙壽, 醫官金孝檢·金光國·周命新·李敬培·朴春源·吳仁豐·KC02652, 以次進伏訖。履素曰, 淸廟親享, 侵曉回鑾, 聖體, 若何? 上曰, 別無所損矣。履素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履素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昌順曰, 惠慶宮湯劑, 當爲封入, 而蔘已盡, 以蔘封進之意, 前已筵稟, 而前提調有三斤擇置之蔘, 以此封進, 何如? 上曰唯。上曰, 雨意頗緊, 誠甚萬幸。民始曰, 昨今釀雨已久, 今又霢霂, 似有沛然之望矣。上曰, 聞兩湖則頗優云, 此甚可幸, 而大享之日, 日氣甚好, 晝旣無風, 夜又淸朗, 尙切欣喜矣。上曰, 松都御史入來乎? 美修曰, 俄聞初欲待曉入闕, 有何事故, 肅單還爲推去云矣。上曰, 旣有待開門入來之命, 則何敢不來待乎? 使之趁次對, 卽速入來。履素曰, 松都回祿及湖南漕船事, 甚可驚心矣。上曰, 不可但以驚心言。六百戶燒燼, 旣甚夥然, 近萬石臭載, 尤不成說, 如有反風之化, 豈有是也? 大抵, 今番臭載, 都是法聖僉使之咎, 一水場出來三島, 豈非不愼之甚乎? 先朝丁亥年, 有湖南船卄餘隻致敗之擧, 至遣繡衣, 而今番則稍異於伊時矣。聞水路, 自通津京江, 甚於瞿塘, 向敎畿伯, 使之嚴飭列邑, 善爲護送, 亦自廟堂, 更爲申飭, 俾爲動心, 且戶惠堂, 皆是有司, 今年則各別着念, 好矣。履素曰, 臣之日昨事, 萬萬惶悚, 昨日承批之後, 固當更進引罪之章, 而此亦惶恐, 不敢爲矣。上曰, 卿於僚相參班時, 亦爲參班, 則昨忽不爲, 何也? 履素曰, 動駕時, 若有行禮節次, 則臣無以跨馬隨參, 故每每先詣矣。昨日先詣, 亦出於行禮班趁參之計矣。上曰, 領相旣先詣, 則卿何不參動駕班乎? 親享動駕, 事體何等自別, 則參贊洪秀輔之爲班首, 其可成說乎? 履素曰, 此則愚迷之致, 全未覺得矣。俄於閤外, 以未及商量於領相之先詣, 無限悔歎矣。聖敎及此, 尤不勝萬萬悚恧矣。上曰, 近來紀綱掃如矣, 禮云禮云, 玉帛云乎者, 政指此等處矣。云, 抑抑威儀, 維德之隅, 是隅字, 儘好, 官儀, 亦紀綱之隅也。每以此等事, 申申不置者, 非不知煩屑, 而此亦不爲, 則今日紀綱, 亦不知至於何境矣。卿事, 且置之。朴判府事事, 豈不慨然乎? 享班則何等淸肅, 而欲爲入參, 班列則非齋戒之事, 而不爲入來, 謂之祗迎於家內, 家內祗迎, 亦果何法? 此大臣率直, 固有善處, 而此事則寧不慨然乎? 履素曰, 伊日卽其成服之日, 故不參班云矣。上曰, 家內祗迎之說, 誠不勝其慨然矣。先朝洪奉朝賀, 不時庭請, 每多黽勉爲之之時, 而曾見崇賢門外庭請時, 百官震懾, 蓋大官, 百僚之首故也。大臣則古今無異, 故欲謹守成憲, 有此云云矣。履素曰, 臣等安敢望古大臣? 不善奉職, 自上每勤飭敎, 甚惶悚矣。臣於班列之間, 擧措顚倒, 未暇及他人, 至於陳力之處, 亦不能如意, 臣罪大矣。上曰, 次對爲之。今日副提調, 何不入來乎? 民始曰, 以眼病, 不能入來云矣。上曰, 三更二點, 呼享官入就位, 豈有如此執禮乎? 上曰, 御史趁次對, 催促入來。履素曰, 卽見咸鏡監司金華鎭所報, 則枚擧德源府使李雲祜, 會寧府使李健秀牒呈, 以爲兩邑, 以孔道殘邑, 穀簿自來不敷, 各樣公下, 支用無路, 不可不及今變通, 而德源則旣無自該邑, 換移之穀, 而永興穀簿稍裕, 折米限五百石, 移劃會寧, 則該邑所在私賑穀及營賑穀中, 限一千石, 移錄於元會付, 其代則他各邑元會付各衙門準折米換錄, 事甚便宜爲辭矣。兩邑穀簿不敷, 各樣公用, 不得會減, 則不可不趁卽區劃, 移劃與換穀等事, 依道臣所請, 使之從便擧行後, 衙門穀名, 修成冊報備局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卽見忠淸監司李亨元所報, 則以爲忠州德周寺, 偶然失火, 九十餘間及佛像什物, 戶曹納白綿紙浮出次, 一千二百七十兩所貿皮楮, 一時沒燒, 三十名緇髠之諸般應役, 宜有永減, 而至若被燒之楮, 出自貢人之物, 則不可不變通。且義僧番錢, 則防番穀耗條, 猶有數百石剩餘, 而該州義僧七名, 當納番錢六十三兩, 取彼剩餘穀, 補此防番錢, 則實合兩便之政, 姑限該寺復舊問, 依此施行爲辭矣, 近百間寺刹, 一時燒盡, 許多僧徒之先巢樓屑, 誠甚矜惻, 其在軫恤之道, 宜有蠲役之擧, 義僧番錢防番穀, 旣有剩餘, 則該刹復舊間, 就此給代, 事甚便宜, 此則許令依所報施行, 至於皮楮被燒事, 旣是貢人之私貿, 則此非煩請變通之事,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聞是道內大刹, 嚴飭該邑, 亦令道伯合力, 期於改葺, 楮價亦不可空徵, 此亦問於道伯, 論理報來後從長決給, 俾無白微之弊,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今番節使齎來禮部咨中, 有有賜物及使臣宴賞兩事, 以前頭使行, 奉表稱謝之意, 依例撰出回咨, 定禁軍, 騎撥下送于灣府, 使之傳給鳳城, 以爲轉致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閣務及錢穀·甲兵之任, 一身兼帶, 雖古之通才, 不可堪承, 況如臣譾劣乎? 且況兵判, 與臣爲叔姪, 而竝叨將任乎? 上曰, 摠使非將兵。雖曰, 叔姪, 亦爲遠寸矣。昌順曰, 臣之復爲此職, 臣固感祝恩造, 而叔姪, 竝叨將任, 實非格例矣。上曰, 訓將及檢校直提學, 卽是六寸, 而亦有竝據將任之例矣。昌順曰, 臣與摠使, 亦爲九寸矣。摠使非輕遞之任, 今本兵, 雖是重任, 而近爲輪回之職, 且以臣筋力, 萬無堪任之望, 故方謀以文字陳達, 今摠使先奏矣。上曰, 過矣。無體諒之道矣。民始曰, 卽見長湍府使徐有和所報, 則以爲, 本府爲防營時, 有別驍士馬兵名色矣, 自罷防營之後, 罷別驍士, 而只有馬兵, 故人皆厭避, 非但無以充伍, 所謂戎裝戰馬, 全不成樣, 有名無實, 若改號以別驍士, 則多有願入者云。別驍士與馬兵, 名色雖異, 同是騎兵, 在軍製, 別無防礙, 而人皆願入, 易於塡充, 則如是變通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源曰, 太廟內樹木, 茂密太過, 自兵曹雇軍剪除, 故臣親自看檢, 則一時盡除水草, 使叢生者, 不善長養, 自今年, 使本署郞廳, 受雇價於兵曹, 隨時親審, 培之除之, 緩緩詳審爲好, 故俄已相議於兵判矣。上曰, 從長爲之, 可也。頤之·鍾顯, 進前。上曰, 雲觀, 兼敎授事乎? 此非時急, 從後更奏, 可也。大抵, 禁漏官, 終夜勤苦, 甚可矜, 命課亦有擇日之勞, 而三曆官, 曆法出後, 無甚所事, 欲以三曆官中兼敎授一窠, 移給命課, 可也。鍾顯曰, 謹當商議以稟矣。上曰, 戶判及檢校提學, 則殆無暇隙, 禮判須讀風雨賦, 敎課命課學, 可也。頤之等曰, 購冊人賞典,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竝施加資之典,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舊摠府修改, 何以爲之乎? 頤之曰, 當於十一日爲之, 而仁政殿庭磚石不平處, 亦將同日爲之矣。上曰, 略略爲之, 好矣。頤之曰, 祭文紙事, 昨承下敎矣, 以何紙爲之乎? 上曰, 以常品擣練紙爲之, 可也。上敎濟弘曰, 臺諫之不稟徑入, 何也, 注書, 何爲率入乎? 濟弘曰, 前例然矣。上曰, 爾何敢妄言? 上曰, 當該注書, 拿處。出榻敎  上曰, 太廟大享時, 使兩守僕, 奉出六十功臣位版, 凡在出入之際, 不謹可知。今若造木板一板, 或盛奉十五版, 或十版, 分數次奉出, 則似好矣。先朝每以位版敬奉事, 有嚴飭, 且左相之先世, 亦有功臣矣, 每當奉出不謹之際, 爲子孫者, 豈不悶然乎? 卿等諸意, 何如? 履素曰, 二守僕之奉出許多位版, 可知其不謹, 誠如聖敎矣。若以木板奉出, 則誠好矣。臣實仰敬禮之聖意矣。文源曰, 以杻籠塗紙盛出則, 似好矣。上曰, 杻籠盛出, 決非敬謹之意, 以木板盛出, 甚好, 從輕便爲之, 可也。文源曰, 每當親享時, 守僕之不足者, 每以太廟守僕擧行, 廟享時, 亦依此例, 景慕宮守僕入番二人外, 皆令來待擧行, 似好矣。上曰, 非但景慕宮, 南殿守僕, 亦無不可, 昨日問之, 則足可擧行云, 故姑置之矣。文源曰, 徹床時守僕, 尤不足矣。上曰, 問於廟司, 從長爲之, 可也。文源曰, 太廟外墻頹傷處, 十一日當修改矣。北門近處, 最多傷頹處, 且有瓦落處, 十一日, 同爲修改, 而正殿西邊, 則潦水霽後, 與戶判修改, 而東南邊, 多有傷處, 今年潦水, 恐致愈傷, 使郞廳預爲修補, 似好矣。上曰, 然矣。思穆曰, 因慶尙道山淸沈師大上言, 其父渡舟班族與否, 査實狀聞事, 有所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趙鎭宅狀啓, 以令該曹稟處爲辭, 而渡舟, 入於今番推恩中, 已經同知, 已爲追榮, 稟處一款, 今無可論, 而已至四朔, 今始登聞, 老人之事, 若是稽忽, 當該道臣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回啓, 各有定限, 過限之處, 政院, 例有察啓, 今番則不爲, 當該承旨, 亦爲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敎民始曰, 抄啓節目, 往復政府, 從近修正, 抄啓, 亦於數日內爲之, 可也。上曰, 開城府慰諭御史徐有聞, 入侍。出榻敎 美修讀狀啓訖。上曰, 回祿被燒者, 幾何? 有聞曰, 二萬戶中失火者, 爲六百戶矣。上曰, 六百戶長廣, 幾何? 有聞曰, 皆是小戶, 故長廣, 不甚大段矣。上曰, 瓦家被燒者, 幾間? 有聞曰, 間數, 不可詳知矣。上曰, 步數, 幾何? 有聞曰, 四面爲百餘步矣。上曰, 民方失所彷徨乎? 有聞曰, 松京异於他處, 民各有業, 不甚苟艱, 故雖當被災, 不至失所, 朝令之下, 從便奠接, 幾皆安堵矣。上曰, 癸酉失火者, 亦爲六百餘戶, 與今番同乎? 有聞曰, 比癸酉少數十戶, 而伊日外村又燒數十戶, 厥數相符矣。上曰, 甚可异也。七人致燒者, 甚可矜惻。有聞曰, 不勝煙氣而非被燒矣。且七名之數, 亦與癸酉同矣。上曰, 甚可怪也。近來松都, 種種失火, 何也。有聞曰, 居民, 以爲有火山來照, 故自古多火患, 近來則無日不火, 臣之在時, 三次失火, 民皆視以尋常矣。上曰, 各穀移轉乎? 二百石米, 則乃是原恤典矣。有聞曰, 留守之意, 以爲皮穀加分, 恐如向來喬桐穀之不能捧納矣。上曰, 非喬桐, 指江華移轉事乎? 上曰, 千石爲何樣穀乎? 民始曰, 米二百石, 租三〈百〉石, 年五百石矣。有聞曰, 米則恐疊受, 欲還納矣。上曰, 癸酉, 亦豈無原恤典乎? 此是經國大典所載, 而近來名存實無, 故人皆不知乎? 留守還納之言, 甚不綜覈矣。留守旣不欲加分, 民情亦然乎? 有聞曰, 被燒之餘, 民情豈不願食乎? 自廟堂區劃者, 留守豈敢不給乎? 上曰, 廟堂亦不可不給矣。上曰, 穀物事, 別無回啓者, 而帶率軍官李石求現身乎? 有聞曰, 以軍官李石求事, 在途馳啓, 而伏承批旨, 極爲嚴截, 至有嚴飭該曹, 俾無未及於復命前之敎, 故臣奉承傳敎, 連爲催促, 使之來現, 則石求謂以身病, 終不來現, 口傳啓下, 事體固已不輕, 而特敎申飭之下, 一向言病者, 駭妄無嚴, 莫此爲甚。臣發遣令旗, 使之拿致, 則謂以出他, 亦不來待, 昨日之無病是, 則今日之出他非也, 今日之出他是, 則昨日之言病非也。巧避之習, 尤極駭然, 此而置之, 體統二字, 更無餘地, 其罪狀, 不可不別般嚴處, 故敢此仰稟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履素曰, 奉命事體, 至爲嚴重, 幕裨啓請, 體貌尤別, 一經啓下, 將幕之分已定, 則當初稱病不現, 已極駭然, 而又於御史登聞, 處分嚴截之後, 亦以出他之說, 敢爲規避之計者, 尤涉駭妄, 臣意則施棍懲礪, 以警年少武弁傲慢之習, 似好矣。上曰, 將臣中, 亦陳所見, 可也。昌順曰, 聞李石求, 昨到畿營, 御史使之來現, 則終不入謁, 仍爲還去云。石求唱第之初, 臣適逢見於禁中, 則年貌尙幼, 而驕妄如此, 此等有地處之武弁, 不可不抑其氣而用之, 雖令嚴勘, 御史亦已復命, 使之來現於御史之後, 勘罪, 似好矣。民始曰, 武弁之不赴自辟, 從前或有之, 而飭敎旣下之後, 不爲往現, 極其駭妄, 此則不但以不赴御史自辟言, 令攸司重勘, 似宜矣。文源曰, 御史於奉命人中, 事體尤爲自別矣。帶率軍官, 啓請之後, 所當卽地投刺, 而前宣傳官李石求, 終不現身, 百計規避, 武將家子孫, 此等之習, 若不嚴懲, 後弊難防, 臣意, 則決棍, 猶爲歇後, 定配, 恐合事宜矣。上曰, 旣往營底, 詐病可知, 尋常啓請, 猶不敢若此, 況因繡啓嚴飭之後乎? 守使意見甚好, 卽其松都地方定配, 當刻內逐送, 可也。出擧條 昌順曰, 定配, 不足懲礪, 使御史拿致決棍, 好矣。上曰, 守使之意, 何如? 文源曰, 令兵曹備威嚴飭, 現身, 好矣。敬懋曰, 決棍, 則非復命御史所可爲矣。上, 雖奉命, 非軍務, 則不可決棍矣。然武將之言, 殆近分疏矣。命書榻敎曰, 御將李敬懋, 從重推考。昌順曰, 如有軍務, 則雖兵使, 猶拿入守令, 況奉命御史之於裨將乎? 不可以名武, 而有所或恕矣。上曰, 廟堂之言, 旣如此, 紀綱所在, 不可不現身, 兵判出去, 使之現身後, 草記發配, 可也。宗鉉··重圭·泰賢·克浩·晩錫·光岳·奎魯·肇源·崙壽等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噫, 危逼聖躬, 沮遏大策, ·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 推戴逆, 謀危宗社, ·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 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三司之論, 已及多年, 轉而爲合辭之啓, 合辭之啓, 又閱幾年, 而轉而爲伏閤之爭, 當日處分, 乃至於近島黜置, 揆以邦憲, 已爲失刑之大者, 豈意向者, 遽有出陸之命? 不審殿下, 何爲此萬萬過擧也。噫嘻, 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 殿下之所嘗洞屬者也, 無一分可恕之端者, 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國無法則已, 如其不然, 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 而使其首領之得保也, 危逼聖躬之如此賊, 而有此內地之移置也? 當初殿下之不忍置法, 姑從次律者, 不過曰, 恐傷先王之德也, 欲體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 先大王之於渠, 止慈至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 則固當謙恭謹畏, 奉承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謀逼先王之儲嗣, 幾危先王之宗社, 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 赫然明斷, 丕建大策, 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磐石之固, 此先大王之宏謨英烈, 卓越百王, 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 鬼蜮之情, 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 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 貸此賊罔赦之罪, 則此非所以明先王之德, 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 何累於文王之聖德, 而恩不掩義, 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 見理深精, 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 明正其亂逆之罪乎? 夫朝廷命令之不由於喉院, 罪謫去來之不關於王府, 其爲後弊, 有不可勝言, 實非所望於聖明之世, 而此亦猶屬餘事。妖凶如鄭妻, 慘毒如鄭妻, 而遽使移置於京師至近之處, 巢穴得肆之地, 喙息自如, 防守不嚴, 以揆賊事觀之, 凶招中所請救貧議婚等說, 又是妖賊之一大罪案, 其糾結凶徒, 煽動亂民之狀, 昭不可言, 而其中罔測之凶言, 亦有脈絡之相關者, 此而置之, 則又不知幾箇凶賊, 接跡而起, 藉爲淵藪, 宗社之憂, 容有其極? 蓋其妖肚逆腸, 愈往愈甚, 初旣爲凶逆之巨魁, 而王法不行, 又爲煽亂之窩窟, 而近畿尙置, 思之及此, 每不覺凜然, 今於千萬夢想之外, 擅離黜置之所, 恣到近京之地, 人心驚懼, 莫不戰掉。嗚呼, 臣等之與此賊, 尙戴一天, 致有此窮凶絶妖之擧者, 莫非臣等之罪, 而亦不料其去益無忌憚, 至此之極也。若不於此時, 亟施王章, 永絶禍本, 則其可曰, 國有臣子乎? 其不可一刻容貸也決矣,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何限, 而窮凶極惡, 豈有如德相者哉? 蝨附權奸, 奴聽指使, 與國榮所綢繆者, 惟大計之沮遏也, 與國榮所謀議者, 惟國脈之潛圖也。四字凶言, 已是振古所無之大逆, 而到今眞贓, 盡爲發露, 逆節尤極凶慘。筵席不道之奏辭, 草本罔測之疏語, 實爲··諸賊之根柢, 而末乃與·輩, 一種凶逆, 聲氣相通, 徒黨寔繁, 或推爲大將, 或署爲先鋒, 至於謀聚徒衆, 掠邑犯都。若非天佑宗祊, 罪人斯得, 滔天之禍, 可勝言哉? 德相, 乃以·之罪首, 又爲·之賊魁, 雖千剮萬斫, 不足洩輿憤, 而拿囚閱月, 一未訊問, 曾不加一杖損一毛, 使之徑斃於獄中,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追律雖有禁條, 而此賊則前後不道之言, 皆出渠口, 諸賊承款之招, 無非德相之結案, 孥戮籍産之律, 不施於此賊, 其可曰, 國有三尺乎? 且況逆正法之後, 半行刀割 擧國臣民腐心之痛, 切齒之讎, 尤有倍於前日,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嘻, 痛矣。尙喆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庸瑣之品, 濫據勻軸之任, 眷遇何如, 恩造何如, 而賦性側媚, 宅心陰祕, 莫念國恩之圖報, 徒知凶賊之力護, ·復出之說, 暗地和應, 情跡難掩, 龍妻援比之奏, 宿處顧戀, 手脚盡露, 物議之喧騰, 厥惟久矣, 王章之久屈, 尙何言哉? 平日之稔惡, 旣如是狼藉, 則其子之傳法, 亦可以推知, 今此逆之東西閃跡, 千億化身, 莫非傳襲有素而指敎有自也。然且猶屬之細故, 而至若指揮悖子, 構成啓草, 將欲啓達而先售嘗試之計, 急於掉脫而反肆欺罔之習, 噫嘻, 是豈今日臣子之所敢萌於心而筆諸書者耶? 且況網打之計莫售, 則反爲薦人之擧, 樹黨之意斯急, 則至有擬帥之謀, 父子綢繆, 同惡相濟, 殆有甚於世蕃之於嵩, 賊之於, 一行刀割 姻附賊, 陰助聲勢, 不軌之跡已綻, 懷二之謀難掩, 賊之輸款, 卽尙喆之決案, 揆以邦憲, 焉逭天討, 而當律未施, 陰誅先加, 輿憤去而愈菀, 國論去而愈激, 而向者院相之敎, 大有不然者, 雖以逆之曾經院相, 及其逆節綻露之後, 王章無所撓屈, 今逆之罪, 有浮於兩賊, 則豈可以院相之故, 貸三尺之重, 沮一國之論乎? 請逆賊尙喆, 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重圭·泰賢·克浩·晩錫·光岳·肇源等曰, 噫嘻, 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憤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徒,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賊一門之窮凶極樂[惡], 自有天地以來, 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而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 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 固是守法之常也, 其啓也, 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澤遂, 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李觀源, 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養遂·獻遂·李觀源, 竝令王府設鞠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今番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 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 爲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計,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寒心?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鞠, 而章疏之請, 俱未蒙允, 治逆之律, 不當如是, 且爲此賊之支屬者, 若使一日留置於天壤之間, 則今日廷臣, 尙可謂有人理臣分乎? 只緣臣等, 不忠無狀, 懲討後時, 應行·之例, 尙且得請於半年之後者, 其於復讎討賊之義, 自顧慙恧, 無以抗顔於人世, 而尙幸成命之下, 少洩神人之憤, 及伏見傳敎之下該府者, 有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驚惶抑鬱, 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今者逆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噫, 彼賊, 敢於鞠庭, 提誦賊之凶書,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宅,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适]·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 明矣。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熳酬酌,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英材·斗恒,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今番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復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鞠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 以國榮亘萬古所無之窮凶劇逆,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朝廷之刑政紊矣, 神人之憤菀深矣,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噫, 彼賊, 貪天爲己之〈罪〉, 怙寵自恣之惡, 屈指而不可枚擧, 罄竹而難以盡書。權傾人主而威福在手, 鉗制朝紳而淵膝惟意, 八方爭輸貨賂, 百官皆出門下。及其黜退之日, 所引洛誥首章一句語, 卽不道之亂言, 劇逆之斷案, 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耳。廣儲嗣一事, 最是宗社之計, 臣民之望, 而渠敢肆然以此事, 不可再擧之說, 咆喝公座, 略無顧忌, 一行刀割 凶肚莫掩, 至於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則有浮於逆,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 則百倍於凶, 論其罪惡, 尤萬萬極凶極獰, 而只緣其身之徑斃, 未及天誅之顯加, 臣民痛惋, 厥惟久矣。到今賊正法之後, 逆節益著, 輿情愈激, 惟其伸王法討國賊之道, 只在追施一款, 則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者, 決不可以常例論,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嘻, 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 五六字刀割 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極獰, 八九字刀割之愛姪也。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夬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王法, 萬萬失當。以謙, 以逆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七八字刀割 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半夜特敎, 出付縣獄, 鞫體之乖損, 刑政之顚倒, 已無可言。今乃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而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謂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令此好石之以年未滿, 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 今之·, 則其凶種逆孼之待年與否, 今無可論。時偉, 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之餘論, 無不主張, 賣權兜攬, 惟意所欲, 樂禍忌技,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暗結妖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 長惡助勢, 便一窩主, 及夫賊之輸款, 而渠之眞贓, 畢露無餘。推此一疑,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 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坐稠廣, 攘臂咆喝,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極凶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國言喧藉, 情節莫掩, 揆以邦憲, 在所必鞫, 而今此島棘之典, 可謂失之太輕。噫, 彼逆, 以凶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呴嚅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枚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搆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之姻婭, 七八字刀割 與同二字刀割 之說, 旣已遲晩, 二字刀割 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 今於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此賊, 得逭王章,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當初已結案之凶逆, 得保首領於海島者,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拿來之啓, 依法允下, 則庶幾聖斷赫然, 天討亟行矣。奈之何纔到界, 旋從迃路, 初則領付本鄕, 末乃移配近島, 殆若量移者然, 義理自此晦塞, 亂逆無所懲畏,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之典,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之律,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柳星漢疏語之窮凶, 情節之陰慝, 諸臣箚啓, 亦已槪論, 今以其疏中逆心之呈露, 凶言之悖慢者, 言之, 最是上款講學之說, 而特以聖懷之不忍提到, 諸臣之不敢語及, 近日疏啓, 每多隱映爲辭, 糢糊爲說, 此固出於體聖上茹痛之懷, 有不忍言, 而以其不忍而終於不言, 則將何以明凶徒詬天之逆節, 解中外然疑之群情乎? 臣等請和淚泚筆, 冒死陳之, 昔在戊寅復講之擧, 實爲群凶浸潤之階, 當聖壽倦勤之餘, 請十年已停之講者, 此·諸賊, 綢繆之凶計, 自是以後, 托講義而引喩者, 罔非媒孽之凶言, 結奧援而交煽者, 皆是譖媾之凶謀, 究厥禍機, 是爲關捩, 此固聖明所以不忍聞不忍言者也。今日廷臣, 苟有秉彝, 孰不痛凶賊之設計, 悲殿下之茹哀? 語到講筵, 輒增聖慕, 雖以告朔之義, 時有開講之命, 悽惋之玉音, 不禁於由中, 掩抑之玉色, 難制於見外, 登筵諸臣, 亦皆仰覩者。今此星漢, 一筆句斷, 謂之以微意, 單辭顯斥, 歸之於因噎。終身孺慕之聖孝, 國人所悲, 而星漢則少無慼意, 廢讀蓼莪之常情, 門人猶然, 而星漢則反肆懟筆, 蓋緣造言誣逼, 自是衣鉢相傳, 逮至當宁潛德之初幾年, 此輩煽誣之說, 何所不至哉? 一脈種子, 尙不知戢, 窩窟根柢, 旣久且蘊, 必欲力抗君父, 謀危宗社, 根柢未鋤, 枝葉更繁, 始售於戊己之間, 終成慘變, 更熾於乙丙之際。自就芟夷, 及至近年, ·, 顯投凶書於內, ·, 暗呈凶書於外, 蚓結虬蟠, 種下生種, 式至今日, 又有星漢, 渠輩亦一臣子, 何乃悖逆至此? 又若下款兩條之說, 自前文武率榜動駕之日, 新恩之前導, 每許倡夫之後隨, 非今斯今, 古例卽然, 其所爲說, 不足多辨。下款女樂之云, 向日燈夕, 各營將臣, 果有游衍張樂於壯營馬園之事, 而壯營處所, 旣在闕門之外, 馬園基址, 又是營後之地, 距闕旣遠, 在營又僻, 則渠亦有耳必聞, 有目必見。旣無近似之事, 寧有流傳之言, 而强稱禁苑之游, 做出女樂之說, 抑勤矯誣, 誑惑疑眩, 是誠何心, 其亦叵測, 究其旨意所在, 架虛鑿空, 指無謂有, 一言一事, 唯以厚誣聖德爲計。惟我聖明之恒抱至痛, 無樂千乘, 在法應行之朝賀, 尙多權停之特敎, 則聖意所在, 孰不仰揣, 而敢爲是言, 譸張傳播, 紹述乙丙諸賊舊套餘論, 何其無倫不道之甚, 一至此極? 今臣等所論, 只就其疏中所言而言耳。又聞星漢, 自有玆事, 不小追訟, 全無悚蹙之意, 惟肆忿毒之氣, 居家對客, 詬罵天日, 指斥乘輿, 凶言悖說, 罔有紀極, 聽者俱存, 焉敢誣也? 雖以渠之私書見之, 其辭意之絶悖無嚴, 節節彰露, 則此在渠已是承款之斷案, 而日前臺啓, 添入措語, 俱出傳說之眞的, 而酌約說去, 鶻突爲言, 猶未免墨抹還下, 誠爲無前之擧, 聽聞所及, 莫不駭惑。固知聖意, 在於包荒, 認賊爲子, 反累聖德, 臣等竊爲之慨然, 繼以憂憤。公疏則專事誣悖, 私室則敢逞凶毒, 言言逆腸, 事事凶肚。昔之汝立, 今之賊, 俱萃一身, 萬剮猶輕, 而又況九宗之佯狂, 實爲此賊之眞贓, 人或癲狂, 則終身廢棄, 而噫, 彼九宗, 抑何心腸, 不顧終身之棄, 佯作癲狂之狀? 從前佯狂之類, 除非負罪於罔赦, 圖生於必死, 欲掩一世之耳目, 欲延一時之性命, 則豈有出此計者乎? 其甘心死黨, 極意規避之跡, 綻露無餘, 則·兩賊, 可謂一而二, 二而一也, 綢繆之情節, 不問可知, 譸張之根柢, 尙今未覈, 如此而尙何望亂賊之知懼, 黨與之鋤治也哉? 雖以重臣筵奏, 儒臣所懷見之, 渠若有一分畏戢之心, 敢於徵討方嚴之時, 猶稱前銜, 恣行鄕里, 凶肚逆腸之無所不至, 昭不可掩, 今若置而不問, 方來之慮, 尤不可勝言, 請柳星漢,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邦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等曰, 噫嘻, 痛矣。亂臣賊子, 從古何恨, 而豈有若九宗之窮凶極惡, 至妖絶憯者哉? 渠以蟣蝨之賤, 常懷梟獍之心, 過惠陵而不下所乘, 則悖慢之逆節, 於是著矣, 向懿陵而至發凶言, 則怨懟之逆腸, 昭莫掩矣。此陵亦下馬之言, 陵卒之參訂明白, 偏黨二字之說, 帳殿之納招凶獰, 人臣之以偏黨事君, 前後凶逆所未發之語, 而此賊之肆然發口, 抑何心腸, 屢次供招之罔測不道? 至於此極, 則此誠古之·之所未嘗有, 而今之·之所未敢爲也。卽此一款, 雖千剮萬戮, 不足以少伸神人之憤, 而若夫佯狂凶計, 又何其陰慝巧惡之極也? 噫, 彼賊之凶疏, 聞之者無不心寒而膽掉, 見之者, 皆欲手磔而口臠, 則爲今日臣子者, 苟有一分秉彝之心, 孰不欲明張沬飮, 疾聲嚴討, 而渠乃身居臺職, 忽稱癲狂之病, 巧作掩護之計, 綢繆之跡, 參涉之狀, 明若觀火。窮覈情節, 永拔根柢, 卽是王章之所不可已者, 而纔得承款, 未及正法, 致使往牒, 所無之劇逆大憝, 徑先致斃於獄中, 輿情之憤惋, 固不暇言, 而國家之失刑, 當復如何? 到今追施之道, 惟在於收孥籍産之典, 雖有依聖國已施之律之敎, 豈有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 而不施極律者乎?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重圭·泰賢·克浩·晩錫·光岳等曰, 噫嘻, 痛矣。柳師文之罪, 可勝誅哉? 渠以極逆之父, 惟當畏死縮首, 俟當律之不暇, 而乃敢偃息城闉, 延攬人客, 不小畏縮, 益肆凶毒, 一室兩賊, 同惡相濟, 詬罵天日之凶言, 無所不至, 指斥乘輿之悖語, 罔有紀極, 傳說狼藉, 有耳皆聞, 而至登諫是之疏論, 致有法曹之捉囚, 則此其星漢父子, 凶肚相傳, 逆節世襲, 平日怨國懟君之心, 弸結于中, 愈往而愈肆者也。且其子凶疏之構成也, 敢曰, 在家不知, 其子悖說之噴出也, 亦是自有所受, 則此賊父子, 窮凶情節, 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也, 明矣。其子星漢, 旣有府院鞫問之請, 則其父師文, 不可不竝施嚴鞫, 而迺者天網太恢, 遽下疏放之敎, 國法之墮壞, 已無可言, 而輿情之憤惋, 去而益激, 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肇源曰, 罪人克觀·克泰, 以妖任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未及承款, 王章莫伸, 輿憤莫洩,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更令王府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肇源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 噫, 此賊之未伏王章, 徑自殞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 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 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 不得施於此賊, 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 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肇源曰, 星漢之凶言逆節, 綻露無餘, 擧國臣民, 莫不沬血致討, 其父師文, 苟有一分嚴畏之心, 則所當屛息縮伏, 覓死不得, 而渠敢偃處城闉, 延接人客, 此已萬萬痛惡, 而詬天罵日, 凶言悖說, 罔有紀極, 梟音益肆, 狼毒愈狠之說, 至登諫長之陳疏, 繼有法府之捉囚, 凡今日含生之倫, 擧切驚痛憤惋, 誓不與此賊父子, 共戴一天, 秋堂之疏請移鞫, 亦可見嚴國法討亂賊之義, 而不惟不賜允從, 乃以先問師文, 不但顚倒爲敎, 此賊之指斥乘輿, 公肆詬罵, 又出於星漢未伏法之前, 則其父子同惡, 讎國怨天之狀, 愈可見矣。星漢請鞫, 旣有府院合啓, 師文竝鞫, 尤是擧國同聲, 而不意全放之命, 有若疏釋者然, 國體之墮壞, 已無可言, 輿情之轉激, 去而益甚, 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設鞫嚴問,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宗鉉·重圭·泰賢·克浩·晩錫·光岳·奎魯·肇源·崙壽所懷, 荐棘罪人金鍾秀, 罪惡彰著, 斷案已具, 而至今假息於覆載之間者, 尙可曰, 國有三尺乎? 當加之律時急, 而傳旨未頒, 王章尙稽, 懲討之典莫嚴, 而合辭久闕, 輿憤愈切, 前後責敎之下, 臣等固不敢復事煩瀆, 而當發之論, 不容少緩, 應行之律, 在所亟擧, 忠憤所激, 按住不得, 相率登筵, 冒死申籲, 伏願亟降傳旨, 使王府趁卽擧行, 使三司得以繼發, 夬施當律, 以伸王法焉。上曰, 不待卿等之言, 今日則齋日已過, 欲爲措辭決處矣。出擧條 肇源, 起伏欲避嫌。上曰, 得請之後, 豈有避嫌之例乎? 寧有如此臺諫正言, 擧措尙多劻攘, 故言于渠父, 使之善誨, 想聞知矣。俄者避嫌, 亦客氣中出來, 收斂此等客氣, 可也。上命美修書傳敎曰, 明其罪暴其心六字, 卽抵辟與不抵辟之究竟法也。近來聲討之說, 非不多也, 爲說復爲, 殆涉徒仰客口, 如是而謂之明其罪, 可乎? 至於暴心一款, 設有可暴之端, 除非其家之人, 孰知腔裏本情而鳴冤乎? 然則未明其罪, 不暴其心者, 將何以輕先置法乎? 雖於下賤至微之類, 猶捧拷音然後, 考法定罪, 彼雖無狀, 曾忝大官之列者乎? 爲彼之計, 猶有致之司敗, 考覈情實, 而身犯惡逆外勿鞫, 載於法典。旣不得執跡而用律, 則雖謂之止此足矣, 可也。此傳旨, 姑爲置之, 更待處分。美修書訖。奏曰, 金鍾秀之罪犯至重, 斷案已備, 決不可容恕者, 而臣雖不敢不承書讀奏, 亦不敢承命頒布矣。上曰, 此非如是之事, 頒布之後, 亦豈無可爲之道, 而反欲爭執乎? 斯速頒布。上曰, 明其罪暴其心六字, 爲此人究竟法, 欲明其罪, 則旣不能明其罪, 使暴其心, 則亦無以暴其心, 如是而何以有究竟之道乎? 我國體有宋之政, 雖定寬厚之典, 若有不可容貸者, 則亦不可容貸矣。若未能明罪或暴心, 則雖常漢賤類, 不捧侤音, 則不可抵罪, 況渠雖無狀, 曾忝大官乎? 宗鉉·重圭·泰賢·克浩·晩錫·光岳·奎魯·肇源·崙壽又所懷, 臣等俄陳所懷, 特蒙兪音, 當發之啓, 將欲連陳, 卽伏承繼下傳敎, 相顧愕眙, 不勝憂慨, 敢此冒陳焉。今以明其罪暴其心, 爲究竟之法, 而渠之心跡, 彰露於渠疏, 則今豈有更暴之心, 渠之罪惡, 臚列於合辭, 則亦豈有更明之罪乎? 其將心綻著, 積罪貫盈, 特一戴頭之鬼耳。祗緣渠之曾忝大官, 次第加律之故, 當施之律, 尙未夬擧, 懲討之典, 由是不嚴, 王章之久稽, 輿憤之愈激, 當復如何哉? 雖承縷縷面諭, 臣等惟知嚴討而已, 執法而已, 伏願亟寢傳旨置之之命焉。上曰, 此非如是之事, 不允。出擧條 宗鉉又所懷, 縷縷面諭之下, 若是煩瀆, 非不知萬萬惶恐, 而旣無一分更暴之事, 自有三尺當施之律, 聲討方嚴, 輿情莫洩, 至今泯默, 固是臣等之罪, 一向假息, 豈非刑政之失乎? 臣等所懷, 已悉陳無餘, 惟願亟命還寢焉。上曰, 支煩甚矣。卿則憲長之任, 遞差。出擧條 美修曰, 此傳敎一出閤門, 則更無還納之望, 臣雖被罪, 實不敢頒布矣。上曰, 退而有言, 可也, 而近來飭敎之下, 不可如是, 斯速頒布。重圭, 起伏將奏。上曰, 爲言復爲, 崔重圭遞差。出榻敎  上曰, 昨見吳泰賢·李翊模, 善讀祝矣。玉堂有窠, 當點下矣。仍敎曰, 未肅拜副修撰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泰賢退去, 克浩進前將奏。上曰, 誰也? 美修曰, 洪克浩也。上曰, 擧措甚駭怪。如此之人, 誰爲通淸, 而何年爲之乎? 美修曰, 甲辰年通淸云矣。上曰, 克浩擧措, 從前多萬萬駭痛者, 欲一處分而未果矣。如此臺諫, 濟州島配, 可也。注書, 速出傳命, 可也。又敎曰, 濟州則如何? 代以一律, 黑山島投畀。注書, 速出傳命擧行, 可也。肇源·晩錫, 起伏將奏。上曰, 人皆可以誅之, 而所謂臺諫, 無一言討罪, 至於李肇源, 如欲保家, 不可如此矣。當此罪人究竟之際, 名以臺諫, 旣不一言討罪, 則亦何不暴其心乎? 有可言之端則言之, 無可言之端則不言而已, 一味漫漶, 可乎? 肇源等曰, 惟願還收俄下傳敎, 而亟降處分矣。上曰, 無一言, 而何以處分云乎? 所謂當處分之罪, 何罪? 肇源等曰, 不可勝言矣。上曰, 今番金鍾秀之罪, 何罪? 肇源等, 不能對。上曰, 無罪乎? 肇源等曰, 合啓盡言之矣。渠之凶疏, 已多不忍言之言, 而將心畢露矣。上曰, 傳敎, 速爲出給。美修曰, 臣冒罪不敢頒布矣。上曰, 勿論如此如彼, 無一言請還收, 可乎? 臺諫決不當如此, 須加審愼, 可也。肇源等曰, 三司合啓, 備言之矣。上曰, 三司合啓措語, 陳奏, 可也。非謂惜金鍾秀而如是也。大抵臺體, 分明說去, 然後爲可, 旣欲請寢, 則明言其如此如此, 可也。人皆有公論, 常時救之者, 謂律名之不當止此, 無所不可, 常時攻之者, 謂律名之當止於此, 亦無不可, 措辭各陳所見, 可也。曾忝大官者, 謂島配輕, 則其罪可知, 而不出一言, 只請還收, 顧其職名, 誠可惜也。肇源·晩錫·光岳所懷, 金鍾秀之負犯, 已悉於三司之啓, 而惟其忍言其不忍言之一款, 卽是斷案, 心跡難掩, 罪戾已極, 以其罪則今無更明之端, 以其心則又無可暴之事, 應行之律, 當發之啓, 不容少緩, 而遽下傳旨置之之命, 臣等相顧愕眙, 不勝憂慨。其爭執之義, 與都憲實無異同, 伏願亟寢俄下傳敎焉。上曰, 過矣, 勿煩就坐。出擧條 履素曰, 洪克浩擧措, 雖從前駭妄, 而當此聲討之時, 遽加之罪, 恐如何矣。上曰, 然矣。島配榻敎置之, 以削職改書, 可也。肇源等, 欲避嫌發端。上曰, 正言李肇源, 持平鄭晩錫, 從重推考。出榻敎 肇源, 將起伏奏。上曰, 就坐。如欲爭執, 退而爲之。正言, 未熟臺體, 限金鍾秀決末, 不得遞矣。肇源等, 欲更奏。上曰, 持平鄭晩錫, 正言李肇源, 從重推考。出榻敎 履素曰, 臺臣下敎, 每有支煩之敎, 三司爭難, 豈無支煩之事乎? 雖以本事言之, 前後生活之德, 何如, 而終始罪重罰輕, 故不能懲礪, 至於今番負犯, 關係, 何如, 而畢竟以殿下好生之德, 每有如此, 則大有妨於世道國體矣, 三司諸臣, 不宜過加摧抑矣。肇源·晩錫又所懷, 臣等之如是煩陳, 萬萬悚惶, 而聲討之義, 旣嚴且重, 臺閣之體, 寧激毋渝。臣等幸得方寸之地, 及今不爭, 更待何時? 以若負犯, 尙稽當律, 輿憤之抑鬱, 當復如何? 今日之事, 臣知其不得請則不得止矣。雖伏承就坐之敎, 而決不敢退去矣, 更願亟寢俄下傳敎焉。上曰, 爾等爭執之意, 非不知也, 近午酬應甚憊矣, 欺速退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聲討之法, 有主見然後, 可以爲之, 而名以三司如是者, 誠可慨也。今番則更善思之, 可止則止之, 不然而必欲爭執, 則從格例爲之, 可也。履素曰, 律名, 各有次第, 而猝承今日之敎, 擧皆倉皇, 而處分止此, 不勝抑鬱矣。上曰, 承旨就坐。美修曰, 三司進前之時, 承旨, 何敢就坐乎? 崙壽·奎魯, 起伏將奏。上曰, 諸玉堂禁推, 斯速出去, 診筵備堂, 以次退出。美修曰, 臣萬萬惶悚, 而如金鍾秀之極惡大罪, 雖嚴加處分, 以今日人心, 難保其如何, 而況如是容恕, 則恐有無窮之慮矣。處分之如是容恕, 竊恐有欠於生道殺人之義, 伏願還收。上命美修, 更爲進前, 書吏曹參判丁範祖疏批及公事判付訖。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