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寅十一月十六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閣臣·藥房承候入侍, 吏·兵判·有司堂上·御史同爲入侍時, 行左承旨沈晉賢, 假注書李允謙,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吳泰曾, 領府事蔡濟恭, 左議政金履素, 判府事金憙, 右議政李秉模, 提調徐有防, 副提調黃昇源, 原任直提學徐鼎修, 檢校直提學金載瓚, 檢校直閣李晩秀·南公轍, 吏曹判書李致中, 兵曹判書具庠, 有司堂上戶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尹行恁, 醫官柳光翼等, 以次進伏訖。濟恭等曰, 連日齋居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濟恭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有防曰, 醫官今旣待令, 診察聖候, 何如? 上曰, 置之。上曰, 御史入侍。出榻敎 又敎曰, 御史輩隨到隨入事, 分付, 可也。賤臣承命出傳, 與蔡弘遠·朴崙壽·鄭晩錫·柳師模, 偕入進伏。上曰, 漢江別將鄭來百, 露梁別將丁若鏞, 分揀, 前別將仍任。出榻敎 命師模讀書啓訖。上曰, 吏·兵判·有司堂上, 持此啓本, 相議分等, 其中貪濫不法者, 大臣論勘, 其餘則諸宰出意見勘斷, 可也。弘遠讀書啓, 至通津倅金履容還穀燒火事。上曰, 非但不治, 其稟性太涉怪底, 以通津倅如是不法, 則他尙何說? 大抵雖罷黜, 如此等倅, 其後差去者, 亦安保其必勝於前倅也? 以是爲悶。濟恭曰, 聖敎誠然矣。命崙壽·晩錫等讀書啓訖。命就座。上曰, 禮房承旨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傳, 與同副承旨李儒慶, 偕入進伏。上命儒慶, 讀奏柑製試官訖。命先退。上曰, 御史之未及來待者, 催促入侍。賤臣承命出傳, 與李肇源·洪樂游·鄭來百·丁若鏞·鄭履綏, 偕入進伏。命肇源等讀書啓。上曰, 通津·富平, 京畿邑倅中, 罪之魁也。其他別無黜陟之可論矣。秉模曰, 然矣。樂游讀書啓, 至長湍前府使徐有和老人加資錢徵捧事。濟恭曰, 是豈成說乎? 此是推恩加資, 固當頌祝致賀之不暇, 而反徵加資錢者, 寧有如許無狀之人乎? 結錢七百兩貸用, 猶屬不法, 而至於此一款, 是豈爲官長者之所可爲者耶? 上命樂游還下去, 更探徐有和貪濫不法之罪以來, 仍命給馬牌。濟恭曰, 徐有和自爲平山倅時, 以不治有名矣。上曰, 究厥罪狀, 難以毛擧矣。上曰, 諸宰持御史啓本, 姑爲退去, 與大臣相議區別, 少間更爲入侍, 可也。諸臣承命退出。上曰, 大臣·備堂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 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傳, 與左副承旨洪仁浩偕入進伏。履素曰, 卽見京畿三十六邑暗行御史書啓別單, 則衿川等四邑御史柳師模書啓中, 仁川·安山之間, 堰畓之屬華城者, 偏受枯傷, 而土在之官, 不得任意給災事, 此則分付華城留守, 從實執卜爲宜。各邑告歉, 雖有差等, 以今遑急賑貸, 無論歲前後抄賑事, 付之道臣, 審察民勢緩急, 從便救恤爲宜。仁川地摠廳屯監濫徵稅穀事, 分付該廳, 各別嚴禁, 該屯監, 査問該廳, 移法司照律, 不飭之將臣, 不察之道臣,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陽川等四邑御史蔡弘遠書啓中, 陽川白地徵稅三十結合施變通事, 道臣所請災結, 旣許準施, 則道內宜無白徵之弊, 而繡啓旣如此, 或由執災俵災之際, 不能精均之致, 更令道臣, 詳査均俵爲宜。德浦津餉穀事, 令帥臣, 毋論錢與米, 使之從便捧上, 俾除民弊。交河大同米太補給先下事, 分付道臣, 詳査委折, 以爲釐正後, 狀聞爲宜。富平府使康命吉所論諸條, 無非不法, 而災結偸食, 免稅防納, 儲置之移補, 還穀之濫捧, 軍保米之科外添徵, 許多罪狀, 俱係難貰, 爲先罷黜, 令該府照法勘斷。其所偸食之數, 一一徵出, 還給民間, 爲宜矣。上曰, 依爲之。康命吉, 渠雖與士夫有異, 處地何如, 則有此犯科, 萬萬痛駭。令該府嚴査得情, 以爲照法重繩之地,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富平府使康命吉, 爲先罷黜, 令該府嚴査得情, 照法重繩。履素曰, 通津前府使金履容, 拯米錢之料販, 而定價勒徵, 還米租之取剩, 而小斗分給, 勅需之犯用, 船人之加徵, 後坪白地之加稅, 還穀簸揚之燒火, 事未前聞, 事事痛駭。似此貪婪不法之類, 不可以已遞而不論。亦令該府拿問窮覈, 施以當律, 私用入己者, 亦依富平例推出, 還給民間, 爲宜矣。上曰, 依爲之。如許貪虐之習, 不可但以無狀論, 令該府各別嚴問, 期於得情, 以爲照法痛繩之地,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通津前府使金履容, 令該府各別嚴問, 期於得情, 照法痛繩。履素曰, 楊根等兩邑御史鄭晩錫書啓中, 加平還布, 更於尤甚之次中, 次次抄上, 分數停退事, 令道臣更加詳察, 從便擧行。楊根西終面所在尙方柴場收稅太過事, 南終面分院稅米與本邑戶役事, 分付各該衙門, 與道伯相議, 仍又關問該郡, 俾無貽弊之端。楊·加兩邑砲保, 禁·御營保情錢多寡不均事, 人情雜費, 自有節目定式, 依節目施行, 無或濫觴之意, 分付各營門。楊根所在守禦廳奴牙兵身米加捧一斗事, 令該廳卽爲釐正, 俾無偏苦之弊。楊根所納橡實·生葛等徵價事, 年前畿內諸邑, 以此飭禁, 不啻申嚴, 則飭墨未乾, 又此現發, 極爲駭然。分付道臣, 各別嚴覈, 一一推給後, 當該守令, 摘發論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橡實·生葛事, 前此飭禁, 何如? 且況爲所重, 必欲厚給其價, 民不受弊, 則不但楊根爲然, 關東某某邑, 兩南兵水營所管, 皆若此云。楊根則爲先令道伯査問狀聞, 三道, 則自本司別關行會, 爲弊委折, 朝家已稔知, 無敢欺隱, 令東伯及兩道帥臣首實人狀聞。今則植木幾皆爲之, 更勿以橡實·松子, 求請於諸道事, 關飭華留,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坡州等四邑御史洪樂游書啓中, 坡州火稅, 每結加捧百斗, 而若或愆期, 移錄春還, 竝耗捧上事, 大是法外, 聞極驚駭。令道臣更加詳査, 各別嚴防, 該邑監色, 自監營嚴刑懲礪事, 一體分付。奉日場監考, 自耆老所差出, 收稅太濫, 依他場市例收稅事, 無論外邑與京司, 場市收稅, 非廟堂所可定式之事, 令該道該所從便釐正, 俾無濫稅之弊。都會所以長官輪回事, 事係大變通, 分付道臣, 論理狀聞後稟處。訓局·摠廳屯穀濫徵事, 依仁川例分付。豐德禁御軍所受還餉變通事, 旣受留餉, 又受邑還, 果爲難支之弊, 分付道臣, 量宜減數, 俾與邑民均一之地, 爲宜。衍慶寺雜役弊瘼事, 係是陵寢守護之地, 其所軫恤, 與他自別, 分付道臣, 可減者減, 可禁者禁, 一一釐正後狀聞,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場稅雖非廟堂之所關, 係是民弊, 何異牛喘? 令道臣卽爲釐革。豐德餉弊, 衍慶寺弊, 卽令道伯或査處或査實, 竝卽狀聞, 使繡衣詢瘼之擧, 期有實效,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積城等四邑御史丁若鏞書啓中漣川前縣監金養直, 還穀擅分, 而耗條則私用, 未捧虛留, 而文書則瞞報, 甚至五十餘災結之偸食, 七百石加留之取耗, 俱係贓汚, 令道臣另加嚴覈, 如法勘處, 所謂加留之分徵吏輩者, 使之査櫛釐正, 其所賣食, 計數徵出, 指徵無處者, 分數停退, 依繡啓施行, 金養直, 令該府拿問照法勘斷, 不能摘發之道臣, 竝從重推考。朔寧前郡守康命吉罪狀, 方以見任富平事, 仰請嚴勘, 此亦分付道臣, 嚴査登聞後, 添問目取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金養直, 當初差遣, 非不知不能堪任, 專爲酬勞之所重, 而伊後治績, 亦非不知, 始於今年, 考績點下者, 亦豈無深量而然乎? 大抵知其不堪而差遣, 卽朝廷之責, 何可專責道伯, 道伯勿推, 然法不可屈, 而令該府拿囚, 嚴問以聞,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漣川前縣監金養直, 令該府拿囚嚴問。履素曰, 永平等兩邑御史鄭履綏書啓中, 抱川停代抄戶, 邑報五百餘戶, 而營門減削, 爲二百餘戶事, 營門所減, 必有委折, 令道臣更加詳査, 如有不可不加抄者, 量宜加抄。抱川稷還一斗以小米三升代納事, 代捧旣有朝令, 分付道臣, 詳探民情, 一依準折代捧。抱川所在守禦廳屯田, 混同疊徵於屯田外元帳付之地, 今年收稅, 比常年加爲一錢四分事, 非屯田而疊徵於元帳付, 已是法外, 荒年收稅之加倍於常稅, 亦係民弊, 分付該道·該廳, 卽速釐正, 該屯監, 亦令照法勘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陽智等兩邑御史鄭東觀書啓中, 勅需米租已捧者外, 依他還上例, 分數停退, 或以錢代捧, 待明秋還作本色事, 繡衣雖以民情爲言, 勑需設置, 法意至嚴, 一有闊狹, 後弊難言, 此則置之。陽智縣守·摠兩營屯穀加升之弊事, 旣云襲謬, 分付各該營, 嚴治屯校, 各別禁斷爲宜。龍仁縣糧餉屯濫稅事, 旣付本邑, 收稅上納, 則濫徵之弊, 責在本邑, 嚴飭本邑, 從實收捧之意, 分付道臣。軍保米代錢之一錢二錢加徵事, 竝雜費一斗價之爲四錢, 乃是定式, 則科外加斂, 極爲驚駭。分付道臣, 嚴査還徵, 分給保民, 仍又曉喩民間, 俾無加納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龍仁保錢加捧事, 誠有是弊, 如許守令, 小則營門決杖, 大則拿罷, 焉敢逭乎? 其委折令道臣査實狀聞,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果川等三邑御史李肇源書啓中, 果川·龍仁·振威還米以太代捧事, 蠲恤條件中, 最初頒下者, 營邑自當量宜詳悉擧行, 此則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御史鄭履綏書啓中還穀石代云云, 似指單代, 而準折之法, 昭載法典, 繡衣以按法之任, 有此法外之論, 恐非小失, 罷職, 何如? 上曰, 他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繡衣體重, 雖施問備, 其罪名不輕矣。憙曰, 臣意亦然矣。履素曰, 雖出於目下民願, 而還穀法意甚重, 右相請罷, 恐不爲過矣。上曰, 右相之言亦然, 而封書中旣有條陳·已施外加施之事, 繡啓設有生疎之失, 容有可恕, 領府之言, 好矣。爲先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御史鄭履綏, 從重推考。致中曰, 衿川縣監洪景厚, 災政專委鄕所, 抄戶亦多不均, 治道役價, 或有中間消瀜, 將帖絡續, 實爲貧民之弊爲辭, 爲先罷職,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爲治則不至未瑩云, 而些少錯誤, 非不知之, 此時此邑, 難付生手, 姑爲勿論, 以待來頭勤慢處置之地, 而更或泛忽, 又何顧藉? 當施加倍之律, 以此嚴飭,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安山郡守趙鎭完, 邑務多滯, 民情阻隔, 一郡之致怨, 此爲大頭腦, 以災政不足軫恤, 稅納不免白地, 至以安山之民, 不如無倅, 怨聲流播, 隣境代憫爲辭, 爲先罷職,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曠官非渠之罪, 此亦勿論, 以責來效,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安山郡守, 今日政, 以海西守令中相換。又命書榻敎曰, 畿邑守令有闕之代, 皆令今日政差出, 待下批使之當日辭朝。致中曰, 富平府使康命吉, 通津前府使金履容, 漣川前縣監金養直, 朔寧前郡守康命吉等不法之罪, 大臣旣已論列, 已有嚴處之命, 臣曹不必更爲回啓。坡州牧使趙宅鎭, 抄戶循私, 官需取怨, 合施譴罷爲辭。長湍府使李鎭翼, 吏奸莫察, 民訟輒滯, 抄戶則專委吏鄕, 俵災則未免乾沒, 衰老之政, 昏憒之治, 終難責之以災歲字牧之任爲辭。兩邑守令, 竝罷黜, 令該府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別無更問之事, 拿處則勿論, 而趙宅鎭之瑣姻招謗, 尤爲可駭, 施以不敍之典,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陽城縣監權䘩, 政旣柔善, 不能束濕, 修改斂錢, 大取民怨, 俵災抄戶, 怨咨載路, 恩綸未頒, 一境之民, 莫知停代之特恩, 全不事事, 觸處憒憒, 合施譴罷爲辭, 令該府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果川縣監金履裕, 治務終欠振勵, 而病或妨事, 捧糴不無奸弊, 移轉代錢, 不能察飭爲辭, 爲先罷職, 令該府拿處, 何如? 上曰, 此亦與衿川無異, 難付生手, 今姑勿論, 更責來效,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楊根郡守尹行醇, 柔善太過, 奸細舞弄, 俵災之際, 該吏偸手爲辭, 爲先罷黜, 令該府拿處, 何如? 上曰, 柔善雖難責之於剸理, 此時邑倅, 迎送可悶, 渠若着念改圖, 豈不愈於新叨生手乎? 今姑勿論, 繡啓諸般條件, 更令道臣詳査狀聞,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安城郡守曺允植, 以猾校用私, 民受其害, 綸音晩頒, 還上濫捧, 執災過削爲辭,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此亦有所幹之所重, 更觀來頭勤慢爲可。至於綸音之晩頒, 亦非渠公然曠官, 今姑勿論,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仁川府使李衡弼, 南陽府使李翼鎭, 陽川縣監沈公燁, 交河郡守丁載運, 豐德府使李文爀, 楊州牧使韓光近, 竹山府使柳仁喆, 廣州府尹徐美修, 水原判官鄭東協, 振威縣監吳在斗, 龍仁縣監徐理修, 加平郡守柳得恭, 永平縣令朴奎淳, 抱川縣監趙重鎭, 驪州牧使柳焵, 利川府使南寅老, 陰竹縣監尹命基, 陽智縣監洪旭浩等, 或有治聲, 而別無優異之績, 或有疵政, 而亦無顯著之罪。金浦前郡守兪漢雋, 則前已被勘, 竝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徐美修之以家爲官, 不念瘝曠, 苟能小心, 寧或若是? 爲先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高陽郡守王道常, 御史丁若鏞以爲, 吏憚民懷, 行路稱誦, 洪樂游以爲, 抄戶從實, 俵災無怨, 蔡弘遠以爲, 志欲殫竭, 糴有譽聲, 三度繡啓, 俱是純褒, 合有褒賞之擧, 施以陞敍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庠曰, 平丘察訪池日賓, 以驛貢不停, 有違朝令爲言矣。事當査實論罪,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晉賢曰, 御史書啓, 自有格例, 而御史鄭來百, 書啓紙樣, 旣異常格, 職名亦不書塡, 且多誤字, 殊涉未安,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卽見喬桐俵結摘奸史官曺錫中書啓, 則喬桐前府使許, 去後醜謗, 尙多嗤點, 衙客之勒娶富漢, 寵吏之橫侵漁商, 船材發賣五百兩之歸於私用, 裨鄕賣帖四百兩之稱以貸用, 屯稅軍錢之盡爲消融, 許多罪犯, 萬萬痛惡。似此貪婪不法之類, 不可尋常處之, 令該府各別嚴覈, 施以當律, 其所入己之數, 一一徵捧, 可以會錄者會錄, 可以出給者出給。喬桐昨年停退大同米三百餘石仍停事, 事係惟正之供, 有難自下闊狹, 已因畿狀而防塞, 此則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許事, 可謂罔赦, 寧邊之後, 更何敢張蓋臨民, 而因其乏人, 不得不點下, 則渠亦有人心, 寧忍於昨年喬桐, 爲貪饕不法之罪乎? 此等之類, 若不嚴處, 何以戢他? 爲先令該府拿來嚴囚, 捧口招以聞。本邑昨年大同事, 限麥秋停退,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喬桐前府使許, 令該府拿來嚴囚, 捧口招以聞。履素曰, 賙賑事, 道臣·帥臣, 必有料量, 第加申飭, 俾無一民失所之歎爲宜。各營身保米代錢濫捧事, 三斗代納, 果爲一兩二錢, 而此外所謂情債後錢等名色, 不可不添捧, 史官恐未審察而然。江都留餉米代錢之濫捧, 亦似爲色落條, 而無論如此如彼, 更爲嚴飭, 爲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卽見楊州·廣州俵結摘奸史官具得魯書啓, 則北漢城內居民流散事, 石角之地所仰哺者, 卽城餉收捧時如干賣買之資, 而今年捧留本邑, 此路已塞, 散而之四, 其勢誠然。畿民例所受還上分數停退各邑捧留耗條, 令該廳量宜分還, 以爲接濟之地。楊州前郡守李忠佐事, 武斷鄕曲, 萬萬駭痛, 令該府拿問勘律。思陵前參奉鄭運耆, 斫木發賣, 簽軍受賂, 鄙屑之習, 不可無懲, 亦令該府拿問定罪。廣州山城寺刹許多弊瘼事, 聞極可駭, 保障重地, 設置摠攝, 積峙軍器, 統轄緇髠, 法意何等嚴重, 則官府吏胥之如是侵漁, 漸至凋殘, 是豈成說乎? 嚴飭該道及守禦廳, 一切禁斷, 俾有蘇革之實效, 而如是申飭之後, 若有復循前習之擧, 則該府尹, 各別嚴勘爲宜。分院稅米事, 徐俊輔所啓中, 已爲論列, 不必更爲稟處, 而匣燔罷後, 匠人失利事, 當初禁防, 蓋出於去奢侈之聖意, 則今不可更設。且況匣燔名色之出, 不過數三十年, 則匣燔之前, 匠人亦爲聊賴, 今何敢以此稱冤乎? 此則置之。木物收稅事, 誠如史官之言。無論大小材木, 自分院一一收稅, 以爲燔造所用, 法意卽然。此則歸於消瀜, 而近處私山, 一倂斫伐, 寧有如許道理? 嚴飭該院, 俾無敢如前襲謬, 而此後若有似此弊端, 則該官員各別論勘, 員役施以刑配之典爲宜。還上隣族徵事, 果爲平民切骨之瘼。若或指徵無處, 積逋未了者, 亦不可一例防塞, 而至於面任之多數受還, 貽弊村民, 不可不各別嚴飭。此則分付道臣, 使之嚴飭各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其中分院匣燔事, 初無設禁之朝令, 則今稱設禁云者, 抑何委折? 問于該院, 若以去夏筵敎之語及匣燔之侈靡, 認爲設禁, 則此則不然。無論匣燔例燔·但當禁其侈靡, 省其功力而已, 以此意令該院都提擧知悉, 而本事旣上聞之後, 宜有一定之式, 此後奇巧之制, 一切嚴禁,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卽見楊州·廣州俵結摘奸史官徐俊輔書啓, 則楊州抄戶, 以簡爲主, 隨其面之大小, 災之淺深, 抄出其最可矜者, 加數添入事, 二十餘面抄戶之際, 難保其一一無漏, 分付道臣, 更加査實, 不得不加抄者, 量宜加抄爲宜。各陵寢修改時, 楊州檜巖·古州內等面民結, 先收錢一兩五錢, 以會減儲置米還給, 而所謂還給, 從重消融, 便同民貸, 且不還給, 此後以儲置米取用, 先爲斂錢之弊, 永爲禁斷事, 莫重陵役, 旣以儲置會減, 則斂用民結, 已極苟且, 畢竟又不還報, 事尤可駭。分付道臣, 斂錢一款, 嚴加禁飭爲宜。陵幸時分辦雜物, 逐戶斂錢, 道臣巡審, 亦有此弊事, 幸行時分辦雜物, 雖微細之物, 皆以儲置米會減, 則楊州之斂錢民戶, 固已可駭。道臣巡審時謬例, 尤不可不嚴禁, 分付道臣, 卽爲矯革爲宜。楊州龜旨·禿音兩面所在馬位田畓, 因賭地之不爲減數, 尙未收穫, 自兵曹量宜減給, 此後則一從年事, 從實執卜事, 荒年收稅, 惟正之貢, 尙且裁減, 馬位雖重, 必欲依前收稅, 實是行不得之政。分付該曹, 量宜減給, 俾卽收穫, 此後則一從年事, 從實執卜爲宜。平丘·雙水兩驛兵曹馬仍把之貰, 轉成痼弊, 此後如式交替, 或有不得已仍把之時, 則貰價量宜酌定。雙水驛吏, 願立爲二匹, 而平丘驛, 無吏願立, 雙水一匹, 使平丘分當事, 兵曹馬之仍把兩驛, 願立之或有或無, 俱爲弊端, 分付道臣, 從便釐正, 俾杜爲弊之端爲宜。楊州戢盜之政, 爲慮校卒之爲弊, 譏詗則便卽撤去, 捉賊則專不懲治, 別加禁飭事, 擾民之禁, 戢盜之政, 不可偏廢, 分付道臣, 更加申飭, 嚴束校卒, 着意詗察, 閭里侵擾之弊, 亦爲察飭爲宜。廣州分院次知六面火田稅摠過徵事, 已收稅處, 雖難一一還給, 未收稅處, 分付該院, 從實減給爲宜。廣州吏逋, 最爲痼弊, 倉中分石, 尤極痛駭。刻期徵捧, 照律嚴繩, 此後以斗分給, 以防分石之弊事, 逋吏之律, 載在法典, 分付道臣, 嚴飭徵捧, 如律勘處。至於分還之以斗以石, 例之久近, 弊之有無, 有難的知, 亦令道臣詳査釐正爲宜。訓局屬龍津倉屯民受還小豆, 以相當穀準折代捧事, 從願代捧, 旣有朝令, 分付該營, 依外邑還上例, 從民願準捧爲宜。分院火田所在退村等六面, 刈柴價家戶米, 斗斛過大, 斛上高峻, 一斛所納, 幾至一石又半, 窮殘逃躱之戶, 徵隣徵族, 呼冤狼藉, 每歲當捧實戶, 令地方官修成冊, 報于分院, 所捧斗斛, 亦依本邑例釐正事, 虛戶徵隣, 大斛濫捧, 俱係民隱, 分付道臣, 往復該院, 卽速釐正, 仍爲定式爲宜。守禦廳將官, 差汰頻數, 爲弊甚多, 殿最射講居不者, 勿卽輒汰, 依京營例, 更令肄習事, 殿最射講居不人之汰任, 乃是法典, 中間爲弊之端, 帥臣自當察飭, 此則置之爲宜。廣州許多軍保, 黃口老除之類, 無一得頉, 其在重保障之道, 宜有減額事, 黃口之當頉未頉, 朝禁至嚴, 保障重地, 軍額減數, 不可輕議, 分付道臣, 嚴飭邑倅, 當頉之類, 一一査頉代定, 俾勿如前爲宜。慶安驛站, 以其稍迂大路, 使星之行, 不入驛站而入店舍, 使本驛出站, 爲弊多端, 店戶漸縮, 大小使星, 竝令依例直入本驛, 出站之弊, 永爲禁斷事, 出站之爲弊, 姑無論, 使星之行, 不入驛而入店, 事體誠極未安。分付道臣, 申明舊制, 大小別星, 皆令入接於驛站爲宜。松坡鎭守廳倉穀納糴民人輩, 或稱守廳倉壯營穀, 年前楊州·砥平屯穀給, 代以山城穀劃給收稅, 則初無毫分干涉於壯營, 而倉屬之公然憑藉, 監色之不能禁止, 萬萬可駭。斗斛色落過濫之說, 亦有所及聞事, 憑藉他營, 變幻事實, 欺脅愚民, 過濫徵捧, 究厥所爲, 萬萬痛駭, 不可棍治而止, 當該新舊監色, 竝令攸司捉來, 嚴刑定配, 分付道臣, 更爲申明曉諭於納糴民人等處爲宜。松坡倉分還, 置近地大面, 而勒換於數百里外, 自明年無論遠近, 平均分給近倉處, 仍納本倉, 遠面則納于山城, 斗斛色落, 一依山城例爲之事, 舍近面而授遠面, 糶糴往來之際, 爲弊必多, 分付帥臣, 量其遠近, 均排移分, 俾除此弊, 色落斗斛, 亦依史官之言施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卽見衿川·廣州·水原治道摘奸史官鄭文始書啓, 則衿川所劃災, 爲一百五十一結, 而本縣災摠中流來災爲九十結零, 而其中十八結, 吏鄕潛自偸食事, 災結法意, 何等嚴重, 而吏鄕之偸食, 若是狼藉, 邑倅之矇不致察, 誠爲可駭, 而纔因該縣御史書啓, 自該曹回啓論勘, 該縣監論罪一款, 今姑置之, 當該災結偸食鄕色等, 分付道臣, 照法嚴繩, 偸食災結十八結, 使之還錄爲宜。衿川縣留庫稷之擅自加分, 換名作租事, 還穀之擅自加分作租, 誠極駭然, 令道臣詳査釐正爲宜。衿川縣免稅條一百三十二兩加捧, 勅需米每斗五錢式執錢那移貸用事, 免稅條之加捧, 勅需米之那移, 大是法外, 竝令道臣嚴加査究, 更爲狀聞後稟處, 何如? 上曰, 該縣監初則欲爲勿論, 史官書啓中俵結一事, 論列之後, 無論不察與否, 其在國法, 不可勿問, 令該府拿問査實, 以爲勘處之地,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今番歲幣方物下去時, 沿路貽弊與否, 發遣本司郞廳, 一一摘奸, 則郞廳, 李熙燮手本內, 以爲畿內以京中雇馬載去, 與差使員下屬, 無所管攝, 故別無弊端。自金川至中和, 金川郡守以差員領去, 而所謂募馬等牌捧錢三十七兩於各站馬夫等處, 以爲差員下屬人情酒食之費云。方物差員, 則遂安郡守, 自金川領去, 而又捧十兩錢於馬夫等處, 以人情分給差員所屬, 中和以下, 則都差使員肅川府使, 差使員祥原郡守領去, 而兩差員下屬輩, 各捧四十兩錢於各站馬夫等處, 外此使行過去時, 廚傳等節, 無一爲弊之端云矣。向來飭敎何如, 而差員之不能檢察, 致有情債之潛相與受者, 極爲可駭, 竝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待畢捧糴, 令道臣報來後拿來事, 分付該府,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歲幣差使員肅川府使徐有龍, 祥原郡守崔廷岳, 遂安郡守朴思弼, 金川郡守李命瑀, 竝待畢捧糴, 令道臣報來後拿處。履素曰, 此忠淸左右道摘奸本司郞廳柳春源·李宜秀手本也。以爲綿布勿拘分數, 便宜分等停代事批旨內, 書付坊曲, 民皆聞知與否一一採探, 則各邑擧皆書付, 無一夫一婦不聞不知之弊, 而其中大興·藍浦·槐山等曉諭之節, 與他邑別無異同, 民皆聞知, 而大興·藍浦眞諺書付, 不及於坊曲諸處, 只於各面, 各付一張, 比他邑差有少欠, 槐山則無一張書付於通衢店幕爲辭矣。三邑曉諭之說, 雖曰與他邑別無異同, 大興·藍浦, 則眞諺書揭, 只及各面, 不及於坊曲, 槐山則通衢店幕無一張, 朝令之安敢若是慢忽? 三邑守令, 竝令該府拿問, 從輕重勘處, 何如? 上曰, 更觀前頭勤慢竝推考, 槐山郡守李英敎, 爲先從重推考。當該道臣亦爲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大興郡守柳烇, 藍浦縣監申在德, 推考。槐山郡守李英敎, 爲先從重推考, 當該道臣, 亦爲推考。履素曰, 銓法以格例爲重, 而日前以通淸事, 下詢於政廳也, 長亞堂俱爲赴政, 而乃以參議不參政, 不得通淸爲對云, 殊未知其何所據, 而有此彌縫之對也。大凡政例, 無論堂上堂下, 通淸孰非判堂之所主張, 而在昔銓郞薦擬之時, 堂下通淸, 與銓郞可否, 堂上通淸, 與三銓可否, 若無銓郞·三銓則不得通淸, 故雖有三銓·銓郞掌通淸之說, 其實則判堂皆主之矣。旣罷銓郞之後, 無三銓不得通之規, 自歸竝罷之科, 名以通淸者, 判書如前主之, 而佐貳中一人同參, 則諸般通淸, 無所拘礙, 只爲簡通於未赴政之僚堂者, 此實先朝庚申罷銓郞後不易之政格也。今於郞選法革罷之後, 只當遵守庚申後已行之政格而已, 參議之不參政, 有何拘礙於通淸乎? 違越格例, 奏對不審之失, 不可置而勿論。吏曹判書李致中, 罷職。此後則一遵庚申之後格式, 判書赴政, 而參判·參議中一人同參, 則大小通淸, 依例爲之之意, 申明分付, 何如? 上曰, 伊日入稟兩堂, 均有所失, 判書·參判竝推考, 煩稟承宣, 亦爲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初七日吏曹赴政, 判書·參判竝推考, 煩稟承宣, 亦爲推考。頤之曰, 三南方物物膳, 最尤甚六邑, 限明秋, 尤甚十二邑, 限麥秋停免事, 恩綸已爲頒下矣。尤甚處, 自當奉綸音擧行, 而至如之次營邑之湖南監營·左水營, 嶺南之左右兵營及湖西監營之稍實地方, 固當依例封進, 而三南道臣, 皆以之次營邑餘數, 自下分排於殿宮進上, 惶悚不敢云, 此等處封進,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三南無論三等邑, 除留本道可也, 出擧條 頤之曰, 明年陳賀別方物, 當自禮曹稟旨, 知委於三南道臣, 而監營方物中, 或有自尤甚邑地方所在兵水營造成物種, 則監營取來造成, 以爲封進事, 分付三南道臣·統帥, 與他閫帥, 不可比同, 依道臣例, 一體封進, 亦合事宜,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致中讀嶺伯狀啓慶山等三邑罷黜事。上曰, 後爲者亦安保其必勝於前倅也? 是可悶也。致中曰, 今則蔭官中無可爲之人矣。上曰, 今番御史中, 以了了者差送可也, 而亦勿拘常格也。命書榻敎曰, 對讀官朴命燮外任代, 司僕正蔡弘遠爲之。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