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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44책 (탈초본 92책) 정조 19년 5월 28일 무인 35/43 기사 1795년  乾隆(淸/高宗) 60년

兪漢寧, 以備邊司言啓曰, 因湖南暗行御史鄭晩錫別單, 回啓草記, 傳曰, 旣遣繡衣, 探察民隱邑瘼, 及其回也, 若無實惠所究, 實效所及, 則其爲不誠無實, 愧對南民。此所以使卿等, 齊會本司, 開坐講確, 欲聞實惠實效之條列敷陳者也。觀此盈握之周紙, 意謂有犂然於中者, 燭下看閱, 過度數更, 眼幾生眵, 傍觀代悶, 而近三十條件, 未見有一條一件之如何爲實效。於是乎卿等, 多負詢諮之苦心。善乎李判府之年前常參日建白也, 以不緊例飭之京關下送, 徒啓外方輕朝廷之漸云者, 誠格言也, 至今不忘, 欲爲需用之資矣。此草記謄關知委, 則能無近於李判府之筵奏乎? 屢日留中, 不卽下批, 今始略言其事體之不必若是, 對揚之不當乃爾。卿等更加究理, 就諸條可置者, 直請置之, 可査者, 直請査之, 別般釐正者釐正, 一番更問者更問, 無使繡衣差遣之擧, 歸於一場迷藏, 則務實之效, 自有惠究之一端, 須知此意, 更爲草記可也事, 命下矣。其一, 査陳或改量事也。其二, 戶籍軍簿申飭事也。田軍籍三政, 有國先務, 朝家之前後申飭, 何等嚴明, 而湖南一路之最爲紊亂, 至此之極。道臣·守令, 若能殫誠盡心, 交相照察, 豈至於莫可收拾, 至登繡啓乎? 旣往固難一一追究, 來頭祛弊之方, 宜有申明嚴飭之擧, 而量田一事, 雖是法典, 近年以來, 諸道擧行不下數十邑, 而畢竟則徒致繹騷之歎, 未有釐正之效。本道大賑之餘, 尤不可輕議, 今姑置之。至於査陳繡衣, 雖曰難保漏結之補充云, 而苟能査之得其道, 此起彼陳, 細加査櫛, 稅之頉之, 得失相當, 則庶幾使國計無縮, 白徵獲免, 而此亦非難行之事。春而勸耕, 秋而執卜, 皆可因此竝擧, 而閣而不行, 一任抛棄,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以此意嚴飭道臣, 仍令各其邑守宰及此課農巡野之時, 査其起而頉其陳, 俾無減摠之弊, 亦除稱冤之端, 歲而爲常, 無敢或闕。至於戶籍與軍丁事, 自有事目與法律, 今不必別立令甲。繡啓雖以多錄虛戶爲憂, 而目今之弊, 不在於虛戶之多錄, 在於實戶之多漏。避還避役, 已成痼習, 稍有産業者, 百計圖免, 通計一邑, 多或百千, 籍摠軍簿之諸般弊端, 皆由於此。苟使爲守令者, 嚴束吏鄕, 誠心査括, 則所得漏戶, 必將比摠而有餘, 如干流亡之戶, 何患其不能充補也? 許多黃白之代, 亦何患其不能釐正也? 適當式年, 勘籍之限, 又値七月簽案之期, 無敢如前因循, 實戶之漏籍者, 爲先一一搜覓, 以代虛戶, 以充闕伍, 如是而復有來頭現發者, 則以法從事, 斷不饒貸之意, 嚴飭道臣爲宜。其三, 各色保矯草事也。其四, 各色稧房等村革罷事也。各樣保屬, 係是刊冊外濫定, 稧房等村, 又是吏鄕輩奸藪, 許多弊端, 繡啓之論列, 旣詳, 不必疊床。而道臣·守令, 若能奉法檢下, 隨處照察, 則豈使此等瑣細之言, 至達黈纊之下乎? 揆以事面, 有非朝家致煩指揮者。此則付之本道, 査其來歷, 可革者則革之, 不可不存者則存之, 若其吏緣爲奸, 民受其弊者, 一切矯救, 期有實效, 俾無以兩件事, 更爲登聞之地爲宜。其五, 珍島等諸邑舊停新納, 商確措置事也。新舊竝督, 民不願豐, 向日湖西繡單覆奏批旨, 日月之明, 照燭無餘, 而臣等, 以令道臣, 待秋成詳察民勢, 從後稟處之意, 有所筵達矣。今此湖西繡單, 又如此, 一視之政, 兩道無間。以此意, 分付該道道臣, 姑待穡事之登場, 就諸邑中舊停條, 察其緩急, 別其緊歇, 酌定分數之多寡, 可捧可停, 條列狀聞後, 更爲稟處, 而竝以吏莫敢售奸, 民必蒙實惠之意, 一體嚴飭。至於新納, 秋成尙遠, 先期論列, 可謂太早, 計此一款置之爲宜。其六, 漁稅永減雜納事也。其七, 漁鹽船稅, 昨年風破者査減事也。其八, 沿海浦稅, 先從珍島郡, 査實量減事也。均廳事目, 至爲嚴截, 一鱗魚濫徵, 厥罪不輕, 則營本官及使星往來, 魚皮魚膠生魚魚油之各樣徵捧云者, 萬萬驚駭。持斧之臣, 以法從事, 則何不逐邑摘發, 條列論勘, 而反有此汎然說弊乎? 繡衣旣不條列論勘, 則有難一一追究, 而其在遵事目, 杜後弊之道, 不可申飭而止, 令道臣, 知悉此意。沿海漁稅之公家所納外, 凡係科外徵斂, 毋論營閫邑鎭, 又毋論大小多寡, 一切革罷, 如有犯者, 閫帥以下, 道臣狀聞科斷, 道臣則自該廳, 照察嚴勘事, 一體分付。昨年風災, 漁箭鹽盆船隻之許多破傷, 果是必至之勢, 査實報頉, 允爲當務之急。今年則切勿循例勘簿, 必從實狀懸頉, 俾知朝家德意事, 嚴飭道臣, 而昨年風落松之輕價發賣也, 漁箭鹽盆船隻之資於松而修改或新造者, 必多有之, 此亦一體査得, 俾國計無縮, 民業永賴之意, 申明知委。浦稅云云, 非京司所納, 卽劃付巡營之進上添價錢也。弊至此極, 而巡營恬若不知, 事體所在, 尤極駭然。道臣旣以他罪拿問, 今姑不爲論勘, 而最尤甚珍島郡西浦所納添價錢, 爲先量減, 其餘諸邑, 如有可減者, 勿拘多少, 一從民勢, 劃卽矯革事, 竝爲分付爲宜。其九, 進上靑大竹酌定價錢, 別置貢人事也。靑大竹作貢之說, 非今斯今, 而進上事體, 不輕而重, 有不可遽議, 今姑置之, 竹田申飭, 傳敎屢下, 長養之節, 至有成節目擧行, 則此弊之又登於繡啓, 有關紀綱, 道臣·守令, 若知如此則免罪, 不如此則抵罪, 而孜孜奉行, 不出數年, 必當見效。且節目旣詳, 長養有方, 則今不必更煩令甲。至於封進時, 謬例情債之禁斷與否, 亶係於道臣一號令間事, 則自廟堂知委, 尤涉煩屑, 竝爲置之, 一付之道臣爲宜。其十, 典牲署·司僕寺位太, 嚴禁其牟利作錢事也。蓋此兩處位太之作錢, 或係久遠, 或在近年, 而夷考其實, 則不過京外方便之擧。本事殊甚瑣屑, 不必上煩朝廷, 覆啓一款置之, 分付司僕寺及典牲署, 使之往復道臣, 以平賈祛弊之方爲宜。其十一, 訓局所納軍布保米, 情債量減事也。其十二, 道內軍布情債, 比他道有加詳査蠲減事也。同是軍保米布, 而情債之獨多於訓局, 宜有向隅之歎。前後申飭之下, 至今仍循不改者, 萬萬駭然, 分付訓局, 着意矯革。其他各營軍布情債事, 凡係馱價, 皆於元數外磨鍊, 則繡單中, 元數中磨鍊, 比他道有加云云, 似未諳事例而然, 此則置之。珍島之於全州, 道里懸絶, 則全州馱價之無減於珍島, 必是謬例, 分付道臣, 劃卽査正爲宜。其十〈三〉, 捧稅斛子, 皆準鍮斛, 閭閻場市斗升, 齊其大小, 烙印行用事也。同律度量衡, 自是王政之大者, 釐正均一, 在所不已, 而斛子斗升之大小不齊, 非但本道爲然。幾乎道道不同, 邑邑不同, 則一朝矯正, 係是大更張之擧。其間或不無吏緣爲奸, 弊輒隨生之慮, 此一款, 今姑置之爲宜。其十四, 驛路難支事也。玆事纔因湖西繡單, 有奉特敎, 嚴飭八路者, 道臣·守令, 自當着意擧行, 今不必隨聞隨飭, 置之。察訪替任時, 諸般差任, 皆有定價事也。如許鄙瑣之弊, 繡衣若有所聞, 則固當査出重繩, 仍卽嚴關營驛, 劃卽革罷而已。今以民瘼, 一例煩陳, 殊涉未安, 付之道臣, 斯速矯革爲宜。其十五, 全州糧餉屯減稅事也。其十六, 全州上官面火結兩稅中, 蠲減內司土稅事也。其十七, 所安島延齡君房屯稅, 露島土稅爲弊及宮差導掌, 減率減供事也。糧餉屯, 自是免稅之土, 則土稅三稅, 俱是該廳應納。繡單中田是一土, 稅納兩處, 似是未詳事實而然。不然則必是邑吏屯監輩, 憑藉侵漁而然。分付道臣, 査究釐正, 査陳勸耕等節, 亦令該守令, 隨其豐歉, 從實踏驗, 往復該廳, 量宜加減事, 一體分付。上官面火稅, 所安島屯稅, 露島土稅, 亦令道臣, 區別其有, 土無土, 從長矯救, 而至於所安島之每結米八十斗, 宮差供饋五十斗, 去核五十斤, 添價一兩餘云云。露島土稅外, 內司納一結租全十石, 每作人租八十四斗云云。大有違於一結納租則百斗米則四十斗之法例, 兩島旣有官長, 一道亦有方伯, 則宮差導掌, 雖曰無狀, 豈有一直三四倍濫徵之事乎? 揆以事理, 必是傳聞之誤, 而遐外事, 有未可知, 分付道臣, 一依他宮房有土屯稅例施行。其他爲弊之端及宮差·導掌, 隨率供饋等節, 亦令量宜酌定, 以爲可行無弊, 永久遵守之地爲宜。其十八, 南原紙地, 營貿中看色紙, 不革倍捧事也。南原紙弊釐正之後, 巡營貿用之價, 旣遵節目, 獨此營屬輩, 看色紙, 至今不革, 數又倍捧, 萬萬駭然。不禁之道臣, 所當論勘, 而旣以他罪被拿, 今姑安徐, 更令新道臣, 嚴治該營屬。所謂色紙徵出, 還給, 更爲嚴立科條, 另加禁斷爲宜。其十九, 珍島穀簿, 各樣逋負, 收殺無期, 邑弊轉痼事也。其二十, 珍島郡他邑移來軍兵還送事也。珍島穀簿, 九年以來, 轉成痼弊。至於官長所犯, 色吏所逋, 若是夥然。收殺無期者, 非但國體所在, 萬萬痛駭, 昨年以前道臣之一向掩置, 不卽釐正, 亦爲駭然, 此不可以纔經大賑, 置而不論, 亟令道臣, 詳加査櫛, 官逋吏逋, 竝爲待秋成準數徵捧, 逋負之該吏, 別加嚴勘, 冒犯之該倅, 亦爲指名現告, 依律拿勘, 移來軍兵還送事, 有裕時移來, 減縮時還送, 多寡盈縮, 隨時變通, 事理當然, 竝依繡單施行事, 分付爲宜。其二十一, 加士島右水營, 納靑葛錢人情牟蠲減事也。其二十二, 艾島等八島, 左水營屯土稅納薄賦, 營裨橫斂, 亦爲革罷事也。蓋此兩件事, 閫帥雖云不察, 道臣宜加禁斷, 此等民隱, 亦登繡啓, 事之駭痛, 莫此爲甚。分付道臣, 詳加査實, 可蠲者蠲之, 可減者減之, 竝與營裨橫斂, 而一切革罷, 俾島居民情, 賴而奠居之地爲宜。其二十三, 珍島牧場, 或移設牧官, 或合屬本郡事也。其二十四, 所安島設鎭事也。珍島牧場之移設合屬當否, 所安島設鎭便宜, 自有前人之議, 而繡衣論列, 又如此, 令道臣, 詳察地勢, 事情之便否, 或論移太僕, 或枚報本司, 竝從後稟處爲宜。其二十五, 戰船三年改槊, 無改前人之法事也。年前特軫松政之童濯, 且倣嶺南之已例, 先自左水營, 代以鐵釘, 退定八十朔, 則有不可續續變改, 今姑置之爲宜。其二十六, 所安島使星守令差員及濟州監色船格等, 往來候風時, 供億之需, 收斂島民事也。·兩邑之輪定都會官, 接濟耽羅公行往來之人, 自是事例, 則凡於入島候風之際, 朝夕飯供, 一不備給, 致令島民, 橫被收斂者, 萬萬駭然。此弊不祛, 將至空島之境, 此後申明都會之例, 凡係公行往來, 毋論候風淹速, 供億之費, 竝自本邑上下, 雖微瑣之物, 勿復侵徵於島民, 如有違越之弊, 該守令, 卽爲狀聞論勘事, 更爲定式施行爲宜。其二十七, 康津故參奉黃大中, 忠孝大節, 靈巖孝子愼述顯·相顯兄弟, 竝宜有褒奬之典事也。黃大中刲股之孝, 殉節之忠, 百載之下, 風聲凜然, 至今爲一方之傳誦。而古昔名賢之著述讚歎, 尤是事實之可徵, 則尙此湮沒, 未有旌褒之擧者, 誠爲昭代之久典。至如愼述顯·相顯兄弟之竝斫十指, 以延母命, 其實行, 亦可謂卓異。故參奉黃大中愼述顯兄弟, 褒典一款, 竝令該曹, 稟處爲宜。特遣繡衣, 旣勤民隱之博采, 申命籌坐, 以期實惠之下究, 而只緣臣等昏昧疎忽, 草草敷奏, 全欠矯救之策, 未副詢訪之意, 誠不勝萬萬惶恐。今此繡單所論列之邑弊民瘼, 如是纖悉, 可見其誠力所到。第於其中, 自多有行關營邑, 直爲釐正之事, 而不計瑣細, 一例登聞, 事體所在, 亦涉未安。全羅道暗行御史鄭晩錫, 推考, 何如? 傳曰, 此草記, 卽前草記之副本, 而前之欲矯其弊者, 此多, 反請置之, 緣予不緊一言, 阻民䕤向之情, 而李判府建白之嘉猷, 去益相反。今若只下例批, 謄關全篇, 則雖使劉穆之爲道伯, 其將眩於擧行, 莫若都置之爲省煩而祛僞, 此亦豈成說乎? 今日革一宿弊, 明日行一實政之道, 卿等更加理會, 期於對揚。今俗純是不誠, 苟欲懋實, 先從民事, 始不得不更煩辭敎。且聞此草記, 諸堂來會本司, 而書納非出於卿等之手云。故批語多欠敬禮, 須勿以引箚胥命, 煩予酬應也。不但廟堂故事爲然, 月前筵敎, 又何如? 則諸堂之替行大臣之事, 極爲未安, 當該赴衙之有司堂上, 一竝推考, 此後復循前習, 卿等直以違制之律論勘, 以復舊規。其中昨年停退還役之不可竝捧, 事理之外, 形勢卽然, 已有牢定于中, 則先期關問, 未知爲可。去秋風損垂白者, 亦云罕見, 漁鹽船稅之特命査頉, 蓋出恤隱之苦心, 他事姑舍, 此事之未霑實惠, 其可曰示信乎? 先以此條, 關問三南道臣, 從後勤慢, 別有考察之擧, 而若有一毫不勤, 當該差員, 各其最遠沿邑定配, 以此嚴飭, 以康津故參奉黃大中之忠孝俱備, 尙稽旌贈, 可謂欠事。靈巖愼述顯·相顯兄弟, 竝斫十指, 純行卓異, 竝施綽楔[綽楔]之典, 繡啓休說煩絮, 不僨誤, 近來中錚錚, 該御史勿推,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