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尙愚, 以備邊司言啓曰, 向因湖南暗行御史鄭晩錫別單再次回啓草記批旨內, 今日革一宿弊, 明日行一實政之方, 卿等更加理會, 期於對揚事, 命下矣。蓋此繡單所論邑弊民隱, 外面驟看, 無非可以釐革者, 而第其間或有法久弊生者, 或有襲謬成例者, 或有不必上煩者, 或有未諳事情者, 苟欲逐項依施, 則誠恐一瘼纔祛, 一瘼復生。前弊旣改, 後弊有倍, 不可不較量其緊歇輕重, 當次第條陳, 以請稟裁, 而其中珍島郡之酷被災荒, 最多顚連, 觀於繡啓, 則尤可推知。此等處, 不必待穡事之出場, 道啓之登聞, 而宜有別般蠲恤之典。珍島郡穀簿各樣逋負邑弊轉痼事, 珍島穀簿之轉成痼弊, 已爲九年之久, 而有官逋焉, 有吏逋焉。非由於昨年歉荒可知, 吏逋固已可駭, 官逋是何名色? 此而置之, 大關國體, 令道臣細加査櫛, 毋論官逋·吏逋, 待秋成準數捧上, 負逋之該吏, 自本道照法重繩, 冒犯之該倅, 竝與年條穀數, 而指名狀聞, 以爲拿問嚴勘之地。珍島郡他邑移來軍兵還送事, 本邑捐瘠之多, 實爲一道之最。旣登繡啓, 則軍籍之虛伍, 可以推知。若不及今變通, 終至責徵身布, 則其勢必將歸於隣族之侵, 而瘡痍甫起之類, 又不得聊其生矣。先除切骨之弊, 以爲奠安之圖, 似爲目下急務, 依繡啓所論, 樂安水鐵匠十三名, 金溝騎兵二名, 興陽水軍二十名, 毋論還送本邑與移送他州, 於此兩者, 道臣酌量事勢, 卽爲釐正, 俾無一民失所狼狽之患, 似合事宜。珍島牧場事, 或曰移設牧官, 或曰合屬本郡, 前後議論, 各自不一, 而利害便否, 有難遙度, 分付司僕寺, 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 詳察地勢, 採探民情, 論理狀聞後, 仍令本寺稟處。所安島延齡君房屯稅事, 每結米八十斗, 宮差供饋米五十斗, 去核五百斤, 添價各一兩餘云云。宮差·導掌, 或多橫斂之弊, 而非但比年以來, 朝令截嚴, 宮屯之有土無土, 自有一副當當納之數爻, 則導掌雖無狀, 豈有年年三四倍徵捧之事? 民人雖畏怯, 亦豈有年年三四倍備納之擧乎? 揆以事理, 全不近似, 而繡啓旣如是丁寧, 遠外事情, 亦不可知。亟令道臣取考其捧上冊子, 探問其稱冤有無, 依他宮房例, 一一釐正後, 形止使之狀聞。所安島設鎭事, 民人被困於邑屬, 而無主張禁止之人, 則乃有此設置鎭將之願, 其情可謂慽矣, 而供億等節, 申明舊典, 嚴立科條, 則可以快祛如前之弊。其外侵漁之端, 道臣·守令, 若能體朝家軫念島民之意, 隨事嚴斷, 則亦可以永賴矣。設置鎭將, 事勢恐涉張大, 置之。濟州公行往來候風時供億之需, 收斂島民事, 所安島之濟州公行候風時供億之需, 專責島民者, 實爲本島窮民最難支之巨弊。蓋濟州都會官, 每歲以康·海兩邑, 輪回差定, 凡係公行往來之人, 自官供億, 自是事例, 而貽弊窮民, 越視秦瘠, 全不備給, 任其收斂者, 其可曰道有道臣, 邑有守令乎? 事體所在, 萬萬駭然, 此不必別立科條, 只宜申明舊式, 俾不得違越而已。以此意嚴飭兩都會官, 各其當次時, 公行往來之人, 毋論上下尊卑, 又毋論候風淹速, 供億之費, 竝自都會官計日輸送, 雖微瑣之物, 若或有侵徵島民之弊, 則當該守令, 論列狀聞, 拿問嚴勘之意, 更爲定式施行。又或因循不察, 現發於繡衣或使星之行, 則當該道臣一體論責事, 亦爲分付, 何如? 傳曰, 今番湖南繡啓之次次回啓, 蓋欲責其實效也。穀簿事·軍額事·牧場事, 付之道臣, 拔例釐弊, 或有意見狀聞, 所安島宮屯事, 曾聞該宮導掌之弊, 不特所安島爲然云。先從該島, 拔例査覈狀聞, 該島設鎭一款, 卿等持疑之論誠然, 而道內事情, 或皆爲便乎? 此亦論理狀聞, 該島民公行受困事, 不可但以嚴勘嚴禁等說, 塞責杜弊, 亦令道臣與地方守令面議, 行之永久, 民得安葬之策, 一體狀聞, 如是措語下敎之後, 若無實效, 反不若循例回啓, 竝以此意, 令道臣知悉,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