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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61책 (탈초본 93책) 정조 20년 3월 19일 을축 28/31 기사 1796년  嘉慶(淸/仁宗) 1년

○ 丙辰三月十九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副承旨李海愚, 假注書李泳夏, 事變假注書尹命烈, 記事官吳泰曾·金履永, 右議政尹蓍東, 行上護軍李柱國·沈頤之, 行禮曹判書閔鍾顯, 兵曹判書具㢞, 行大護軍李敬懋, 戶曹判書李時秀, 吏曹判書沈煥之, 刑曹判書李肇源, 行都承旨趙鎭寬, 行護軍李漢豊, 開城留守李冕膺, 掌令沈奎魯, 持平李福潤, 獻納金履喬, 正言尹悌東, 修撰金熙采, 副修撰尹益烈, 以次進伏訖。蓍東曰, 近日朝昏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蓍東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蓍東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上曰, 一樣矣。上曰, 大臣奏事, 可也。蓍東曰, 此全羅監司徐鼎修狀啓也。以爲濟州入送貿運及移轉穀所載扶安等五邑船五隻火燒, 沈失各穀爲一千九百二十八石, 人物一名, 亦爲渰死, 誠不勝萬萬驚駭, 發船之際, 不能董飭, 致令五船落後逢風, 至有失火投水之擧者, 難免不飭之責, 許多船隻到泊之際, 旣不前期等候, 指導安泊, 又不董發浦丁, 登時救護, 致此沈覆者, 極爲駭然。領運差使員光陽縣監韓師鎭, 濟州判官趙敬日罪狀, 令攸司稟處, 別下貿穀, 乃是格外特恩, 不可以混歸沈失之中, 同州領受各穀一萬三千七十二石中, 一萬石以別下貿運條施行, 三千七十二石以移轉條施行, 而移轉臭載給代, 旣有已行之例。今番沈失各穀之代, 沿海留庫稍裕處, 預先區劃, 以待處分裝發計料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耽羅入送穀物之火燒沈失, 人物一名之漂溺未拯, 誠萬萬驚駭矣。道臣之以移轉條移施, 而依例給代事狀請者, 誠爲得體, 竝依狀請施行, 裝發之後, 差先差後, 或利泊或失風, 海路事勢, 自來固然, 火燒沈失。又是船中無妄之災, 則差使員論勘, 未免太過, 該牧·判官之不能指導安泊, 登時救護, 亦非險海浦嶼, 所可容人力周旋者, 而災年新到之官, 非罪遞易, 誠爲可悶, 光陽縣監韓師鎭, 濟州判官趙敬日拿處事, 今姑安徐, 使之盡心民事, 以爲戴罪責效之地事, 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兪領敦寧之病, 聞甚危劇云, 卿果見之否。蓍東曰, 見之矣。上曰, 能無時日之慮乎? 蓍東曰, 此則未可知, 而神精已昏, 無復餘望矣。上曰, 非但其人之不易得, 國之元老, 餘者幾人, 向見金奉朝賀精力凡節, 與初春之登筵時, 便覺一倍朽落, 領敦寧之病勢, 又如此, 予心憫然矣。蓍東曰, 別咨入送事, 何承下敎, 而尙未及稟定矣。上曰, 須與左相相議, 後日登對時, 更稟, 可也。蓍東曰, 贈參判崔孝一贈諡事, 成命已下, 非當品贈職, 而施以節惠之典者, 似無其例。且崔孝一·車禮亮·安克諴事蹟之奇偉, 忠烈之炳朗, 將有辭於天下後世, 則一資加贈, 非可靳惜。崔孝一加贈正二品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鍾顯曰, 奏御文字, 何等審愼, 而平安監司金載瓚狀啓中, 以故忠臣崔孝一之贈戶參, 而誤稱屢贈至贊成。至於節惠之典, 則近始因特敎, 方爲擧行, 而謂以忠烈賜諡云者, 極爲未安, 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以贈參判之賜諡, 雖因特敎, 旣無可據之文跡, 則從大臣之言, 先令加贈, 然後賜諡, 實合重愼之意故耳。朝廷之擧措, 猶且如此, 況奏御文字乎? 又況事實關係乎? 無諡而曰有諡, 未贈正卿。而至謂已贈貳相云者, 不可但以不審言, 其委折, 爲先·關問後, 草記論罪,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車禮亮·安克諴之卓節奇蹟, 亦可謂伯仲於崔孝一·黃一皓, 追配之典, 烏可已乎? 祠號顯忠, 已是奬節之意, 而箕伯狀聞中, 不擧其祠號者, 甚疎漏矣。因命書傳敎曰, 今日祗拜奉室, 益切匪風之感, 因右相筵奏, 加贈故忠臣崔孝一, 而又聞禮判之言, 知有道臣狀請者, 取見狀聞此言, 予今日欲言者, 事若不偶, 何待稟處, 故忠臣贈兵曹參議車禮亮, 贈兵曹參議安克諴, 依故忠臣贈判書崔孝一追配例, 一體配享於顯忠祠事, 分付該道。上曰, 松留進前。冕膺進伏。上曰, 松京自是故都, 素多人才, 而人皆擯棄, 便成蕪鄕, 故予每欲一番駕過, 親臨試才, 以慰子弟之心, 而勢掣園幸, 時難遠遊, 尙今未焉。心常恨歎, 向見玆土一武臣, 其才可用, 故特除訓副, 以示予意矣。冕膺曰, 非但才藝之多出, 自古孝烈之名世者, 亦多有之。雖以今番殺獄事言之, 其所納供, 自初承款, 自以爲鬪鬨之事, 雖非出於惡意, 而實因之緊, 不敢逃於償命云云。年未二十, 當死不懼者, 亦可見土俗之樸直, 幸蒙聖上之俯燭, 特許減律, 不但一人之含恩, 開城一境, 莫不知聖上欽恤之澤矣。上曰, 今此移邑之擧, 實是大更張之政也。守土之臣, 必擇其人, 而可堪之人, 何必於崇品中擇遣乎? 蓍東曰, 誠如聖敎矣。古或有堂上資級, 而陞爲是任者矣。煥之曰, 故牧使林亨秀贈職事, 因湖南儒生上言, 自禮曹回啓蒙允, 移送本曹矣。亨秀文章氣節, 最爲當世之峻望, 而竟䧟於丁未壁書之變, 士林之稱冤, 至今未已。其本職, 爲堂上牧使矣, 今於褒贈之典, 似當以變品擧行, 而臣曹不敢擅便, 下詢大臣, 以爲稟定之地,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蓍東曰, 林亨秀文章氣節, 至今稱道於士林之間, 今因儒生上言, 而有貤贈之命, 則似當爲變品贈職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煥之曰, 校書館員役料, 不可不磨鍊, 而本館冊紙留資爲四千卷, 以其貢價, 取爲員役料, 恐好矣。上曰, 戶判則以爲如何? 時秀曰, 此則後當有用處, 不可徑先毁用矣。上曰, 戶判之言, 亦有理矣。蓍東曰, 吏曹判書沈煥之, 奏對就座之際, 遺落所佩, 有闕筵體,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刑曹判書李祖源, 諸宰奏事之前, 越次進前, 欲有所達,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卽見三陟所來紫檀香, 品皆極好者, 爲五十餘塊矣。何以處之乎? 上曰, 歸之戶判, 可也。祖源曰, 因兵曹草記, 踰越景福宮城, 偸斫生松罪人金福得, 移送臣曹, 照法重繩事, 允下矣。謹按律文, 則大明律越城條, 有曰, 凡越皇城者絞。大典通編禁制條, 有曰, 空闕松木偸斫者, 不恨年邊遠定配云。而明律, 無空闕與時御所區別之文, 通編則初不攙入越城與否, 若從明律, 則罪係一律, 若從通編則罪止遠配, 本宮雖是久廢之地, 其爲皇城則一也。當此民俗渝頑之時, 宜施當律, 俾警來後。而第律典旣無時御所·空闕區別之論, 其在審克之道, 一經稟定後擧行, 恐似得當,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豈有踰墻之理, 空闕門禁蕩然之致, 此所以嚴處守直中官及衛將者也。踰墻旣無明證, 枝柯安知生松, 以攔入律, 勘放,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臺諫進前, 只擧尾辭, 可也。奎魯等曰, 請寢罪人鄭致達妻, 出置城外之命, 依前還發配所,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逆賊尙喆, 追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亟寢昧爽以後申禁之命, 因許捧入未徹之啓, 特賜允兪。十五字刀割奎魯等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養遂獻遂, 竝設鞫得情,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夬正王法,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等曰,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籍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奎魯曰, 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此豈至今相持之事乎? 奎魯曰, 臺諫之意, 則以此爲必討之極逆也。蓍東曰, 掌令沈奎魯前啓奏達之際, 多失筵體,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柳師文事, 不欲停啓, 則敷奏之際, 自有格式, 而語次大有做錯, 不可推考而止, 遞差, 可也。出擧條 福潤曰, 柳師文事。上曰, 俄者臺臣, 亦已言之矣。福潤曰, 請寢李汝節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覈取服, 施以當律,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上曰, 臺諫未承批言, 先傳他啓, 則柳師文事, 不期停而自停矣。悌東曰, 李福潤請改正焉。海愚曰, 臺諫傳啓, 自有序次, 而正言尹悌東府啓未畢之前, 先發諫院新啓, 臺體壞損, 推考, 何如? 上曰, 近來之人, 顚錯如許, 胡大事也。憲臺未畢下諭之前, 忽地進前, 徑發新啓, 使諫院前啓, 在似停未停之科, 敢以何顔, 論李福潤乎? 格例之破壞, 猶屬餘事, 姑先罷職, 可也。出擧條 履喬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更令玉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履喬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履喬曰, 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憲啓旣停, 諫院之獨留此啓, 不知其爲臺體, 此則不可賜批矣。履喬曰, 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怵分畏義, 詣臺登筵傳啓之際, 至於柳師文事, 未承批旨, 臣實慙愧, 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海愚曰, 獻納金履喬, 一日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益烈曰, 李福潤事, 萬萬駭然矣。言未畢。上曰, 臺啓方傳, 玉堂先啓, 已失筵體。而且況以下番而先奏者, 亦有越爼之嫌。命書榻敎曰, 入侍玉堂上下番遞差。上曰, 禮判進前, 鍾顯進伏。上曰, 以卿久出疆之, 故本曹擧行, 多不如前日矣。夏享大祭日字, 明日內擇吉以入, 可也。鍾顯曰, 昨年秋展謁擇日官, 降定生徒, 而將觀來後擇日之能否, 以爲贖罪之地事, 旣承筵敎矣。但旣降生往, 則不敢與擇日, 雖欲贖罪, 無地效勞矣。上曰, 降定之生徒, 與他自別, 先從夏享吉日擇入, 可也。上曰, 或晴或雨, 豈但責之於日官, 而雖以今番皇壇祭享時言之, 先曉之雪, 終日之風, 洞屬之誠, 不敢少弛矣。將事之夜, 星月昭朗, 自然有神佑靈感之冥冥相應者, 然矣。蓍東曰, 當日陪班, 相顧攢賀, 而臣之前後陪祭景慕宮者屢矣。而日候無日不淸明, 聖孝之昭格, 臣實欽仰矣。上命書榻敎曰, 未肅拜禁堂許遞。今日政差出。上曰, 贈參判崔孝一加贈正二品, 政官牌招開政, 出榻敎 祖源曰, 臣取見各道獄案, 則上年十二月分, 慶尙道金海府殺獄罪人朴順三, 及其子渭昌等獄事, 判付內, 有問議大臣後, 草記之命, 故問議後草記, 而順三則特貸一律事判下, 至於渭昌則無判付還下, 尙不得行會矣。大抵此獄, 其戕殺之慘酷, 情節之巧惡, 自有殺變以後, 所未見者, 其父入於元犯, 已成鐵案, 則其子之必欲爲之百計圖脫者, 在於情理, 固無足怪, 渠之兄弟中, 果能自戕其身, 期於報復, 則雖謂之傷勇, 君子亦當恕, 而今乃忽地滾鬪於屍親, 旋卽暗殺其婢夫, 以爲移禍之計者, 究厥所爲, 萬萬凶巧, 今若諉之以事出於子救父, 而有所一分容貸, 則哀彼士同之死, 實因旣狼藉, 看證又明白, 而將無償命之日, 悠悠九地冤, 倘復如何? 揆以獄體, 萬無是理, 依大臣收議, 嚴訊得情, 恐合事宜,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更思手勢凶巧, 未可以復讎參恕, 大臣獻議, 亦各百見, 初欲依議施行, 此擧條, 循例啓下, 追聞筵臣之言, 以韓文公已定之論, 有所執難, 此說亦好, 然則古人已定之論, 不可不從, 筵臣執難之言, 不可不信, 金海朴渭昌置之傅生之典, 以次律勘處事, 分付道臣, 可也。出擧條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