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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62책 (탈초본 93책) 정조 20년 4월 8일 계미 50/53 기사 1796년  嘉慶(淸/仁宗) 1년

○ 獻納韓興裕疏曰, 伏以臣於月前, 忝叨憲職, 時値南營動駕, 隨諸臺後, 聯進匡救之章, 到院而爲司謁所阻搪, 疏凡五六呈, 竟未入徹。噫, 官以諫名, 事係隄防, 言出忠憤, 而或阻於門將, 或阻於騎省, 以至見阻於司謁而極矣, 如是而尙可以臺閣自處乎? 只此一節, 卽臣自劃之鐵限, 日者諫省除旨, 又下於遇災求言之際, 聖旨惻怛, 諸僚竭蹶, 其在分義, 寧欲逡巡, 而頃於皇壇陪班, 昏夜失足, 平地受傷, 冷痰牽引, 骨節刺痛, 戶庭行步, 不能自力, 殿陛升降, 實無其望, 舁到闕外, 冒違嚴召, 慢命之罪, 萬殞猶輕, 繼而鎭日庚牌, 輒犯違傲, 聖度至寬, 當勘尙靳, 一向虛縻, 惶隘轉甚, 目下賤疾, 不但强策之無路, 區區私義, 竊有所不自安者, 今之處言地者, 一副當不得請不可已者曰, 禁令之還收也, 割下罪名之還籍也。伊日賓筵諸臺之開口, 第一言不出此箇義, 而未蒙開允, 依舊伈泄, 雖使臣舁疾而登筵, 所欲言者, 無外於此, 則諸臣之所未得請者, 以臣拙辭淺誠, 尙何望回天乎? 有言責者, 不得其職, 則但當引義自處而已, 此臣所以參倚前衡, 寧被方命之誅, 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伏乞聖明, 曲察微諒, 亟賜嚴勘, 以彰傲慢, 以昭法紀焉。噫, 天之仁愛我殿下者, 不以祥而必以災者, 吁亦至矣, 古人, 以無災謂天之忘我, 以有災謂天之愛我, 第以近日事言之, 春雪乖常, 晩霜失節, 無花之異, 無麥之憂, 爲災不一, 而君臣上下, 未見有大警動大恐懼之意, 天乃以虹貫之變, 丁寧以警告之, 於是乎亟發德音, 至停廟享, 引接臣隣, 咨詢訏謨, 弭災之策, 靡不用極, 採蕘之問, 至及遐外, 以我殿下宵旰之念, 對越之誠, 側身求助, 何待災異之來, 而若其恤恤焉恐恐焉? 不自遑寧之意, 尤著於遇災之時, 則天之所以益聖我聖主者, 夫豈偶然也哉? 然而半日都兪之席, 股肱耳目之昌言嘉謨, 必當迭陳於前, 轉災爲祥之機, 若在卽日, 而筵退之後, 不過上下酬酢之出擧條, 頒朝紙而已, 夷考其實, 則何嘗有一事之舊發, 一言之措施者乎? 臣, 愚死罪, 不敢以殿下應天之擧, 謂之以實而不以文, 惟願殿下, 毋曰災已過而恒若有災, 毋曰言已求而益思來言, 不必別求新奇, 遠問草野, 只就諸臣所已陳之言, 亟賜開納, 擧行得盡而要其歸, 則特不過一誠字而已, 伏願殿下, 益加惕念焉。臣竊覸我殿下道冠百王, 治侔三代, 宜其克享天心, 伏祥荐臻, 而天之示警, 若是諄諄者, 必有所召, 臣不敢傅會爲說, 而請以目下一二事, 條擧而略陳之, 以言乎懲討, 則坡山一隅, 便作逋藪, 蹤跡疑眩, 而法不得施, 沁水一帶, 徧沾恩波, 往來絡繹, 而人莫誰何, 名在臺啓者, 一蒙允兪, 外若施法而內實見宥, 罪籍王府者, 一經赦典, 丹書盡抹, 而隄防漸壞, 喉院不得爭難, 禁堂不得覆逆, 三司不得匡救, 一有難處, 輒設禁令, 外以門將騎省沮遏之, 內以院吏司謁阻搪之, 唐虞罪四之時, 豈有是耶? 懲討之不嚴如此, 災沴之荐至, 無足怪矣, 伏願殿下, 欲責懲討之以誠, 則亟寢設禁之令焉。以言乎言路, 則聖聰雖恢於容諫, 讜言未聞於抗直, 官師之相規, 猶患含默, 何以補衮職之闕? 故紙之謄傳, 猶或規避, 何以論時政之失? 古有諫鼓之設, 而今焉象魏之懸法, 古有鳴鳳之風, 而今焉噤烏之貽譏, 年前江樓畿營之事, 是何等非常之擧也, 時則有排闥直入者, 有持斧請伏者, 有痛哭者, 有血疏者, 若將有不與共生之意, 而自是以來, 殿下之過擧, 非止一再, 而庭臣之玩愒, 視若尋常, 臣未知前之苦口力爭者, 果已耳慣目熟而然歟, 夫何數年之內, 氣節之委靡, 一至於此, 此雖出於群下之不誠, 而亦莫非殿下之所使然也。歷數御極以後, 未嘗有一人之以言獲罪者, 而未見有面折廷爭之風, 則聖人果無過而然歟? 欲開言路而不能禁令, 則是亦聖人之過也, 君上有是過, 而群下無一言, 若使賈誼在廷, 則其所慷慨憂歎, 必不止於痛哭流涕而已, 言路之偏塞如此, 災沴之荐至, 無足怪矣。伏願殿下, 欲求進言之以誠, 則亟恢虛受之量焉, 以言乎刑政, 則朝廷專尙寬仁, 而邑倅之侵虐轉甚, 囹圄殆至空虛, 而閭巷之橫殺相續, 邑之一倅, 殘暴不法, 恣意濫殺, 過客之奴主竝命, 邑儒之父子共殄, 傳說狼藉, 聽聞驚慘, 傅生之廷議, 從輕之聖意, 欲存風敎, 而反啓後弊, 率以漢祖三章之法, 則寧有是耶? 歲初街路殺越, 是何等變怪也, 世或有無於理之事, 而强以解之, 則不無可解之道, 又或有不近情之跡, 而臆以斷之, 則不無可執之端, 而今此之變, 實前所未有之大疑獄也。究於理而難解, 求其說而不得, 其所按驗之道, 固當十分詳審, 多般窮詰, 使犯者無得倖逭, 死者得伸幽冤, 而側聞捕廳盤覈之初, 不過屍親之按問, 無他干犯之惟究, 事涉䵝昧, 跡近漫漶, 身爲刑官, 緩治疑獄, 莫體明愼之念, 不思窮覈之道, 奉公按獄之體, 豈容若是? 凡此二條, 足爲干和之一端, 一婦之冤, 猶致五月之霜, 況嶺外之幾十冤魂, 都下之殺一不辜, 而償命之典, 尙未夬施, 刑政之失, 當如是, 天災之荐至, 無足怪矣。其在烹弘羊天乃雨之意, 不可不嚴加處分, 臣謂當該邑守, 亟允臺啓之請, 當該捕將, 亦施竄配之典, 斷不可已也。若其未盡究覈之情節, 更加嚴査, 鉤得罪人, 以洩冤恨, 亦可爲消災之方矣, 以言乎官方, 則承傳太頻, 疏滯或濫, 至以荒蕪之一策, 而直授百里之重任, 特念勳勞之先故, 而遽命釁孽之檢擬, 京官之汰冗, 乃是目下急務, 而加設益繁, 文倅之增窠, 卽是近來新式, 而蔭武多占, 都憲之極◆欲臺閣之長, 而輒循過引之意, 反歸虛縻, 國子之久任, 欲責作成之效, 而一有情外之言, 任其撕捱, 中批特除, 初元之所難愼, 而間多誤恩, 未免鮮終之歎, 添書落點, 列朝之所未有, 而創開新規, 恐匪裕後之謨, 南儒之語涉誣世而反侈牧民之官, 士論方張, 西藩之責重壯鑰, 而忽授遭彈之人, 物情不愜, 伏願殿下, 愼惜名器, 用人以誠焉。以言乎科弊, 則一經場屋, 枷械相望, 一試殿庭, 責敎備至, 則士習之不古, 科場之不嚴, 胡至於此, 以今之科弊, 較前之試規, 則不可但以蕩然言耳。粵在殿下卽阼之初, 嚴立科規, 痛禁宿弊, 故借述者自知退步, 倩筆者不敢冒赴可謂不令而嚴矣。間因慶科, 過加闊狹, 二百司馬之外, 或有額外之尾付者, 一二賜第之後, 或有生進之道取者, 或日次應講, 而卽地唱名者有之, 或在家應製而格外直赴者有之, 甚至於進箋之方外儒, 特設別科, 課製之居齋生, 許除寢郞, 自此倖門一開, 而躁進漸盛, 奔走爭先, 無難冒犯, 此誠士子之過, 而至於今番別試, 則有缺多士之望, 此則憲臺已備陳之矣。臣不必架疊, 而雖以武所事言之, 初以鐵箭百十步, 行會於諸道, 及其咸聚之後, 忽以百三十步改規, 至使八道裹足之武士, 初不控弦, 徒費齎糧, 畢竟全一所闕榜而止, 渠輩之落莫姑捨之, 朝家令甲, 豈如是顚倒耶? 無識武夫, 不知弛張之聖意, 反致怨言之朋興, 伏願殿下, 欲嚴科場, 則先明試規, 無使不才者冒進焉, 以言乎風俗, 則奢侈成風, 糜費日滋, 市井之巾服, 殆同朝士之樣, 傔僕之袍鞋, 依然士夫之儀, 此則自有法禁, 猶屬餘事, 而加䯻之罷, 欲爲祛奢而單髢倍高, 靑氅之制, 欲爲省費而紬衣反華, 至如第宅之踰制, 飮食之尙侈, 尤爲耗財之極弊也。一容膝之地而或費數三千之金, 一下箸之間而或捐數百錢之財, 財用安得不竭, 風俗安得不薄, 且游衣游食之輩, 名未入籍, 跡不編伍, 惟以掠人之財, 蕩人之産爲事, 入而煽動訛言, 出而騷擾民間, 雖以始興一事言之, 咫尺駕過之地, 有此竊發之患, 誠非細憂, 伏願殿下, 嚴飭內外捕廳, 亟行戢治之政焉。嗚呼, 比年以來, 耽羅船粟之哺, 殆無虛歲, 島陸俱困, 接濟罔涯, 卽伏見湖南伯疏本, 則其所爲沿民陳弊, 非不纖悉, 而此不過目下燃眉之救急而止耳。臣嘗待罪南邑, 略知此弊, 爲南民切骨之瘼矣。朝家之區劃沿穀, 送作島賑者, 必取其精實無縮, 故當其裝送之際, 取留庫中穀物, 簸之揚之, 精而又精, 及其入島之後, 準斛而捧之, 殆如上納之物, 船人逋縮, 甚至鬻船, 蓋其一石所縮, 小不下七八斗, 百石區劃, 縮居其半, 許多所縮, 邑倅無以自當, 營門莫可區處, 其勢不得不分定於民結, 以充其數。今年如此, 明年又如此, 沿海人民, 若聞濟州飢荒, 則輒蹙頞相告曰, 薄田所收, 何以當濟穀之縮乎? 似此民情, 不待臣言, 我聖上亦可以察燭而憫憐之矣。救弊之道, 非有別法, 不過申明舊典而已, 邑倉籍, 有交濟穀名色, 此所以備他道之荒也。此糴穀品, 比諸衙門所管, 精麤逈異, 設法之初, 以此糴濟彼荒, 斛準而品精, 如干所縮, 不過一二斗, 官備不難, 民徵無多, 數十年以來, 長吏不飭, 姦胥恣弄, 其麤其縮, 與凡糴無異, 今若更申舊令, 凡以交濟穀爲名者, 開倉之初, 別加察飭, 務捧精實, 如有不時移轉之擧, 則以此穀需此用, 官無簸揚之費, 穀無欠縮之患, 民無分徵之苦, 此在一號令申飭間事耳。若其交濟穀不敷處, 又以他衙門所管者, 移作此箇名色, 則當其精穀捧入之時, 民或不便, 而及其濟穀移送之時, 民乃知惠, 其間節目之詳, 操切之嚴, 惟在道守臣奉行之勤慢, 臣不必煩陳, 伏願殿下, 分付廟堂, 另飭該道, 俾有實效焉, 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諸條說弊, 雖不蹈襲, 間多不審處, 鄕人做錯, 何必斷斷, 至於箕伯, 可謂得人, 則何云不愜, 嶺倅事廣詢, 酌處屬耳, 捕將事, 若有干犯之可問而不問, 則厥罪不輕, 而風傳猶難盡信, 爲先削職, 附陳穀物事, 問于廟堂,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