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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64책 (탈초본 93책) 정조 20년 6월 11일 을유 24/24 기사 1796년  嘉慶(淸/仁宗) 1년

○ 丙辰六月十一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推考房承旨入侍時, 行右承旨李書九, 假注書金履載, 記事官金景煥·金珍恪, 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兼春秋金良倜等, 草供判付訖。上曰, 羅鋪倉事, 向聞右相所奏, 欲與卿商議處之云, 而卿今登筵, 移置便否, 詳奏, 可也。書九曰, 臣姑未見大臣, 而蓋此倉初在臨陂, 自賑廳差送別將, 俾主其事, 後罷別將, 使群山僉使兼管矣。亦不能無弊, 屬之該邑, 令本倅兼管矣。行之多年, 虛逋漸多, 自監營句管, 而丁未年間, 因濟州武兼金貴澤所懷, 以涼藿輸納時經涉七山險洋, 始爲移設於羅州, 而其實則本倉元無一石儲穀之事, 若値涼藿出來之時, 則營門監色, 下往本倉, 看檢捧上, 分授列邑而已。大抵設倉之地, 距耽羅相近, 則公私涼藿之出來者, 多積於其處, 不能售善價, 列邑作穀之際, 已爲有弊, 而島民則猶以羅州爲遐, 必欲更爲移設於·等邑, 年前該牧使沈樂洙至以此疏請, 臣之待罪藩任時, 亦頗多費商量, 而康津南塘浦, 有一兵營倉舍, 穀多爲弊, 慰諭使徐榮輔, 以此書啓, 故臣遂移其穀於兵營, 而空其倉舍, 姑付本邑, 又爲探問濟州所在船隻數爻, 容載多寡, 略有所領略者, 今若以此倉, 仍作羅浦倉, 限萬石儲穀, 如値歉歲, 使島民持船隻出來, 運穀以去, 則一路之疲於轉輸, 似不至於今日之甚。而第此穀斂散之方, 終無好道, 若糶糴於附近諸邑, 則他邑民人之春受冬納, 往來勞費, 爲弊不些, 有難輕議, 若糶糴於康津一邑, 則豐歲穀多爲弊, 歉歲船粟之後, 本邑之民, 將無所食, 兩條俱屬不便, 故臣之愚見, 則羅鋪矯弊, 專在於斂散之得宜, 倉舍之移不移, 猶屬餘事矣。上曰, 羅鋪穀之耗縮, 由於涼藿之不卽出送而然歟? 書九曰, 昨年入送之穀物, 自朝家軫念島民之荐饑, 涼藿姑令停退, 而甲寅以前條涼藿, 則姑無大段逋欠之事, 而但所謂出送之涼藿, 漸致荒麤, 特以踰越重溟之故, 營門亦不得如例點退, 姑爲捧上, 而以此荒麤, 分給列邑, 使之作穀, 此固一患。而且涼藿分受之屬邑, 不但在於沿海, 如綾州·井邑等山野之邑, 亦多參錯, 雖使準數作穀, 値船粟之時, 則此等邑所在穀物, 便同無用, 必從沿海船運便近處劃送, 而島中歉荒之歲, 沿邑亦多歉荒, 此所以穀簿枵然, 主客俱困者也。上曰, 羅鋪穀都數, 見在者, 爲幾何耶? 書九曰, 元穀之磨勘於備局者, 不過爲九百餘石, 故每當船粟時, 毋論某衙門穀, 以沿邑留庫條, 先爲劃送, 待涼藿出來, 作穀還充於該衙門, 故羅鋪元穀, 無所添益, 元穀外, 又有自營門句管者, 卽辛卯年間, 道臣金魯鎭所別備也, 船粟時添船價名色, 以此劃給, 此穀則雖爲二萬六千餘石, 就其中劃貸於營門蕩債條者, 厥數夥然矣。上曰, 營門蕩債, 何故有之, 此亦不得已而然乎? 書九曰, 當初營門排朔需用, 皆以營各庫流來公貨, 散債殖利, 歲月寢久, 消耗自多, 每年徵斂之際, 害及隣族, 爲營下居民難支之巨瘼, 故自李在學·沈頤之按藩之後, 至今右相在任時, 漸次蕩債, 而利條之排朔支用者, 隨而虧折, 遂以乙巳以後賑餘穀爲營用者, 移作蕩債穀, 取耗充補, 猶爲不足, 故又就營門句管羅鋪穀耗條中, 劃出二千五百餘石, 一體取耗添補矣。甲寅冬穀之入於停退者, 爲一萬一百餘石, 昨今兩年濟州船粟添船價之會減者, 又爲四千餘石, 若此不已, 而停退條未卽準捧, 則不出四五年, 此穀漸次割本, 將無餘地, 故臣之在營時, 因均廳往復, 有蕩債穀退年限磨鍊之事, 而羅鋪穀移來條, 則不爲退限, 至丁巳·庚申兩年, 卽爲還付本倉之意, 新定節目矣。上曰, 賑餘穀, 他道則還錄京司, 本道則屬之營用, 其例自何時乎? 書九曰, 臣未知自何時, 而本道之獨異於他道者, 似因營用不敷, 本穀雖爲狀聞還錄, 而耗條則因爲取用, 遂成謬例矣。上曰, 然則羅鋪倉事, 廟議將何以處之云耶? 書九曰, 似聞關問便否於本道及該牧矣。上曰, 卿須詳問于句管堂上李冕膺處, 後日更奏, 可也。大抵甲寅湖南之歉荒, 果是挽近所罕, 珍島則與濟州無異乎? 書九曰, 甲寅之歉, 實是三四十年來所未有, 而珍島·濟州, 俱是海島, 野無收粟, 倉無儲積, 偏受其困, 其勢然矣。上曰, 昨年濟州人口之致損, 念之慘然, 豈料若是之多乎? 書九曰, 臣於遞任前, 更送校吏, 使之詳探矣。遞歸後聞其回報, 不勝慘惻矣。此等傳說, 虛實相蒙, 致損人口之的爲幾何? 雖難詳悉, 要之民勢之罔測, 可推而知矣。上曰, 朝家賑貸之政, 非不盡力, 而猶不免此患者, 由儲積之不贍也。爲使儲積裕足, 豈至此乎? 湖南穀簿之見在者, 通計爲幾何耶? 書九曰, 臣之到任也, 爲一百九十餘萬石矣。其後會減者有之, 停退者有之, 遞任時, 爲一百五十餘萬石矣。上曰, 若滿三百萬之數, 則民食似無不足之歎矣。書九曰, 若滿此數, 則雖遇水旱, 民國之用, 庶可有恃, 而但穀簿太多, 則常年斂散, 亦不能無弊。且近年以來, 盡分穀漸多, 此所以徒滋民弊, 無補儲積者也。上曰, 我國公私所需, 惟在於耗穀一條, 故盡分之穀, 如是漸多, 勢雖使然, 豈無流弊之及民者乎? 朝家亦以此, 每以爲㦖然矣。書九曰, 生財旣無他道, 故不得不如此, 國用姑無論, 雖以營邑言之, 凡係矯弊之際, 作穀取耗, 猶勝於以錢殖利之弊, 故每以此爲歸, 盡分穀之漸多, 良由此也。上曰, 身布還穀之抄爲停減, 果有實效乎? 書九曰, 近年以來, 身還停退, 一從面里分等, 恩出朝家, 而分數一定, 更無撓改, 大體則好矣。但有貧富混淆, 穀簿過縮之患, 故湖南壬子之歉, 則伊時道臣鄭民始, 酌量歉荒之淺深, 停退穀數, 預爲限定, 狀請蒙允後, 嚴飭列邑, 第令準捧, 及到歲末, 擇其最難捧處, 始以狀請穀數, 分排停退, 故穀雖不縮, 貧殘小民, 則困於催督, 而頑鄕逋吏之觀望拒納者, 終受其惠, 此爲可痛, 然斟酌闊狹之權, 猶在於道臣, 至於抄戶分等, 最爲纖悉, 固是均實惠之要道, 若能善行, 豈非良法, 而第其擧行之節, 道臣則不得不責之於守令, 守令則又不得不委之於吏鄕及面·里任, 故此輩乘時作奸, 隨其顔私, 虛實相蒙, 各從意見, 濫略不均, 旣已報來之後, 營門又無以臆度裁減, 此則予奪之權, 反在於吏·鄕·面·里任之手, 穀簿亦因之而大縮, 此其爲不便之端矣。上曰, 抄戶之政, 始因諸議而試之矣。今聞鄕言, 亦非無弊之良法矣。書九曰, 此非法弊, 紀綱不立而然也。大抵凡事, 惟當先立其大節目, 至於細節目, 則隨時觀勢而處之而已, 必欲纖悉則反傷煩瑣。且抄戶之法, 還上停退, 則猶可試之, 至於身布, 則納身役者, 無非貧殘之類, 彼此優劣, 不甚懸殊。此一款則臣之愚意, 自初以爲難便, 伊時亦嘗往復於廟堂矣。上曰, 竹田申飭, 亦果有效乎? 書九曰, 自初培養處, 不爲無效, 而蓋朝家飭禁之本意, 專出於使小民安生樂業之意, 而令之始行, 小民不知其如此, 反慮其設禁而失利, 不無紛紜之端, 故連飭列邑, 使之曉喩勸課, 今則庶可以曉然矣。上曰, 扇弊則近果稍勝乎? 書九曰, 當初營門, 分定竹産邑爲二十六, 而邑無大小, 分定之數如一者, 以産竹之多寡, 不係於邑之大小故也。今則竹田之荒廢, 在在皆然, 邑不産竹, 則不得已逐戶斂錢, 貿竹於他邑而送之, 假如羅州等大邑, 一戶所斂爲一二文, 則同福等邑, 戶數無多, 一戶所徵, 殆過一二錢, 此皆白徵於民結者, 旣禁貼扇, 則扇竹容入, 比前半減, 此則大有實效矣。上曰, 法聖稅船臭載, 亦承旨按藩時事乎? 聞其時僉使趙𡹘, 不善擧行, 發船時亦不擇日云, 然乎? 書九曰, 莫重稅船之裝發, 豈有不擇日之理乎? 至於風起而不能卽泊, 則僉使果有不善周旋之過矣。上曰, 兵防船或有借用於漕船之論, 此言果何如耶? 書九曰, 若每年使用, 則船上什物等整備修飭之節, 似勝於長時抛置矣。上曰, 今年麥農, 湖南亦免歉云乎? 書九曰, 聞之傳說, 比之當初所料, 則似爲免歉矣。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