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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72책 (탈초본 93책) 정조 21년 1월 22일 계해 36/36 기사 1797년  嘉慶(淸/仁宗) 2년

○ 丁巳正月二十二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都承旨李鼎揆, 行右承旨李晩秀, 假注書尹命烈, 事變假注書李毅采, 記事官金景煥, 記注官金良倜, 右議政尹蓍東, 行左參贊鄭民始, 行禮曹判書閔鍾顯, 兵曹判書李得臣, 吏曹判書李秉鼎, 漢城判尹李敬懋, 戶曹判書李時秀, 行大護軍沈煥之, 行護軍徐有大, 開城留守趙鎭寬, 行護軍李漢豐, 行護軍李書九, 以次進伏訖。上曰, 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毅采承命出傳, 左副承旨洪仁浩進伏。蓍東曰, 日來日氣陽和, 聖體, 若何? 多日靜攝之餘, 昨又勞動, 下情不勝憂慮, 藥院提調未帶備堂, 故不得登筵請診矣。上曰, 近則差勝矣。蓍東曰, 上護軍金文淳, 備堂還差, 使之入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蓍東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問候亦有格例, 都承旨姑未受點於副提調, 而起伏於問候之班, 何也, 雖是鄕人, 何其昧例。仍命書榻敎曰, 都承旨李鼎揆推考。上曰, 目今世道朝象, 一畀之卿卿身安, 然後可副委毗之意。卿之宿恙, 今則快至差可耶? 蓍東曰, 連服補脾之藥, 近獲少差矣。上曰, 俄者安昌君疏批, 卿果見之否? 蓍東曰, 詣閤時霎見矣。上曰, 疏中所請, 果是何等莫重之邦禮, 而一宗臣之無難猥陳, 萬萬屑越。昔在先朝, 因妄論典禮之疏儒, 處分截嚴, 卿等亦必記有矣。況再昨年旣擧揚徽之縟儀, 今於數年之內, 何敢更爲輕議乎? 雖是事屬慶禮, 不得不處分矣。蓍東曰, 宗班與外朝有異, 雖是當言之事, 朝臣未請之前, 宗班之陳疏, 甚不可矣。上曰, 春煦漸舒, 開講當爲卜吉, 而師傅姑未上來, 未知何當造朝云耶? 蓍東曰, 開講之期, 朝野之所共顒望, 師傅亦必出膺, 而姑未聞的奇矣。上曰, 欲從近更爲敦諭, 而往復之間, 自當拖至來月矣。蓍東曰, 師傅得人, 開講有期, 而謹稽國朝故事, 封冊之前, 亦有僚屬備員之事。蓋左右輔翼, 逾多逾好, 今當睿學日將之時, 師傅一人, 臣意則以爲太簡, 更就山林及朝紳中, 有學識地望者, 加選僚屬數員, 官名則或稱諭德, 或稱諭善, 品秩則限三品以上, 稟旨擧行, 而其人則惟在聖簡矣。上曰, 官名則以諭善爲定, 好矣。予近觀列朝故事, 如兩宋先正時, 故相金壽恒, 故重臣金佐明, 同膺保導之任, 山林宿德, 在朝名臣, 參用夾輔, 卽祖宗朝盛際美事, 遵而行之, 此亦繼述之一端, 而得人然後, 方稱其職, 誰果可合耶? 蓍東曰, 山林中有李城輔矣。上曰, 曾見其人, 眞實可貴, 儘合是選, 朝臣中更有可合者耶? 蓍東曰, 兼大司成尹得孚, 前亦仰奏矣。上曰, 聞其行義純篤, 好矣。以此兩人出擧條, 今日政啓下, 可也。蓍東曰, 三陽開泰, 春煦漸舒, 元子開講日字之涓吉, 當在不遠, 中外臣民, 擧切慶祝顒望之情, 師傅宋煥箕, 必當趁期簉朝, 而第念講席之逐日進詣, 其勢似難。列聖朝輔養官啓下時, 每以在朝夙夜之臣, 參錯爲之者, 蓋有意義焉。今亦仰述故事, 別設左右諭善之職, 以吏曹參議李城輔, 兼大司成尹得孚差下, 使之迭入講席, 克盡保道之方, 俾免間斷之工, 實合事宜,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卿言甚好,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上曰, 此外亦有予之春邸舊僚, 使之繼登胄筵, 豈不稀貴, 而今番則先用今筵所奏之人, 好矣。師傅陞擢時, 與加資有異, 則當卽擬入正卿望, 而以正卿陞擢事承傳, 直付資憲, 有違格例, 此前吏判之未及照檢也。其後尙不擬正卿實職, 亦銓曹之不察矣。蓍東曰, 果如聖敎矣。且山林方帶都憲, 以見職膺召, 想以爲難, 六卿中方有呈告之人矣。上曰, 陞擢時則當入末擬, 而今則當首擬矣。蓍東曰, 行大司憲宋煥箕, 前冬有正卿陞擢之命, 而尙未拜當品之職, 事體未安, 工曹判書申光履, 呈告已久, 今姑許遞, 令該曹, 今日政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近因考閱國乘, 旣得賓僚設置之故事, 而又有一事之脗然相符者矣。左傳一書, 經傳合編, 有妨考閱, 故以大書特書之義, 欲依綱目法, 附傳於經下, 令內閣校正編成, 而宰臣李書九, 使之專管矣。昔在宣廟朝, 已有分綱立目之命, 雖未見印本, 今此編書, 不期而爲仰述之擧, 豈非奇事乎? 蓍東曰, 重編義例之前後同符, 允爲繼述之盛事也。上曰, 此宰臣之前後編書, 迄無竣役。若差有司堂上, 豈不兩妨乎? 今番編役則果於何日獻御耶? 書九曰, 今日當割付入啓矣。上曰, 編役之遲滯, 專由於不能出氣振作, 今番則須勿如前也。上曰, 元朝綸音, 卽予矯俗端本之苦心也。粤自乙卯誕辰日傳敎, 已發其端, 而伊後因循, 迄至今歲。且今世道俗習, 日就渝薄, 欲以此爲一分矯正之道。故除夜呼燭潦草, 而卽此亦足領略予意矣。蓍東曰, 綸音之下, 孰不欽仰贊歎, 而擧而措之, 則功化所及, 易以感人矣。上曰, 小學書, 五倫行實之次第編成, 庶有觀感之效, 而至於鄕飮酒禮·鄕約, 卽儀節之易知者, 故欲先試之矣。蓍東曰, 然矣, 鄕飮酒禮, 雖卽今講行可也, 而鄕約則先從鄕邑試之好矣。上曰, 今人之見此敎者, 安知不謂古談也迂闊也, 而今日之弊, 正在於不古談不迂闊。擧世之人, 眞能爲古談迂闊, 則國其庶幾矣。但鄕約一事, 何以則簡而易行, 保無弊端乎? 蓍東曰, 以鄕約謂有弊, 則何事可無弊乎? 上曰, 相救相助, 鄕約中諸條, 而我國班賤, 等分太甚, 其果能如約救助乎? 蓍東曰, 朝家頒令之後, 若其擧行節目之能否, 在於方伯守令矣。上曰, 海州鄕約, 肇自先正, 而伊後以副憲之弊, 反爲鄕戰云, 此豈法之不善, 正由久則生弊耳。蓍東曰, 大體恰好, 則安可預慮其弊而不試耶? 上曰, 聞卿獨以鄕約之必可行爲言云, 果有所料量者乎? 蓍東曰, 臣於待罪寧邊時, 曾有所經歷矣。上曰, 韓光近靈光時, 略倣鄕約而行之矣。所謂鄕約執綱者, 其所作弊, 便同一邑二倅。故金方行, 爲其交代而罷之云。備堂中曾經完伯人, 果聞知否? 書九曰, 金方行, 果與韓光近交承, 而此事則臣未之得聞矣。上曰, 故相韓翼謩爲完伯時, 欲行鄕約, 使訟民誦習約條, 則有一民, 見一老者之負戴, 稱以頒白者不負戴, 自願替擔, 仍爲逃去, 傳爲笑談云。人人未必如此, 而鄕約之難行, 有如此矣。大抵今番綸音, 期有實效, 不必拘束督迫, 務從簡約便宜。頃對禮判, 使傳此意於右相矣, 果已編成草本耶? 鍾顯曰, 約條之務從簡約, 果如聖敎, 故往議大臣, 以簡爲主, 欲以兩先正鄕約, 載之於新編冊子之首, 下附應行約條, 而此亦當爲六七十張, 姑未修正以入矣。上曰, 更加爛商, 亦好矣。鍾顯曰, 鄕飮酒禮則先自京師試行, 好矣。蓍東曰, 古者國有學鄕有塾, 鄕飮禮則尤宜先行於館學矣。上曰, 故相南九萬行於太學, 而用先正宋浚吉所撰儀注矣。鍾顯曰, 聞徐浩修之言, 則其時儀注, 不過儀禮所載, 不可不更加刪潤云矣。上曰, 儀注之古今異宜處, 則更爲講定, 亦無妨矣。故相行禮時, 儒生多是居齋生矣。蓍東曰, 幾百年之後, 始行曠古之禮, 則瞻聆所及, 孰不興起而來參也。上曰, 此禮之講行, 雖未知果有實效, 而言足聽聞, 豈非新年第一義乎? 蓍東曰, 李明淵疏, 豈有如許駭惡事乎? 去冬處分二罪而活萬命, 實出於至仁之聖德, 深遠之聖慮, 何嘗一毫近似於威怒之過激, 而渠敢以膈氣二字, 萌心筆書。此不嚴處, 世道之憂, 不知至於何境矣。上曰, 今當新元迓續休命之時, 去冬以前事, 予不欲更爲提及, 而近以李明淵事, 更煩酬應, 誠一怪事矣。諸備堂進前。民始曰, 明淵之營救鄭好仁·成德雨, 猶屬餘事, 其疏全篇, 自始至末, 專以前後處分, 敢歸之於膈氣者, 用意至凶悖, 下語至閃忽, 臣則以爲此一段, 不可不急先痛辨矣。上曰, 李明淵, 予素知其爲人, 不過一荒雜癡詭之類, 行事語言, 喜作不循繩墨, 乖常異衆之事。自抄啓文臣時, 付之生疎, 特不深責, 渠則認作能事, 愈往愈甚, 昨年疏中, 前阻金湯, 傍無玉筍云云, 豈不可駭乎? 至於今番疏, 亦出於異乎人之意也, 究其歸則全昧格例之致也。大抵慶賞威罰, 卽有國之大柄, 而近年以來, 煦濡太過, 慶賞邊常多, 威罰事太少, 故今人只知犯一字, 然後方有親訊之擧, 而古則雖非極層干犯, 親問罪囚, 則王府例皆具袼擧行, 如金萬重·尹鳳朝·趙觀彬·李匡德·宋翼輝等諸人, 皆經似此處分, 而其時人, 未嘗以此爲言者, 格例然也。去冬處分, 不亶爲大義所關也, 亦不亶爲生道殺人也。蓋欲使今之人, 知有此箇格例, 而聞其日滿城波盪, 有若創覩, 明淵所謂處分之太遽者, 亦由於是矣。煥之曰, 臣誤認明淵以有步驟, 豈意作此凶悖之擧乎? 去冬處分, 何等大義理, 而其疏首尾, 敢以上候爲說者, 尤是凶言矣。上曰, 不許承候云云。亦是昧例中一端, 承候請對, 本非故事, 無稟達之事而請登對, 豈非屑越之甚乎? 肅廟靜攝中, 多御內殿, 諸臣之晉接絶罕, 故相金昌集, 以一經臥內入侍爲至榮, 其詩集中, 有如宮詞體者, 至錄筵席所鋪色樣及中官客來之語, 卿等亦見之否。蓍東曰, 臣亦曾見其詩矣。上曰, 先朝七旬以前, 或有靜攝之時, 只藥院都提擧, 以診候入侍, 雖至移直竝直時原任大臣, 不過朝夕起居, 初不敢以承候請對。大臣之承候請對, 卽丙戌以後事, 此不過三十年間謬規, 而今人看作應行之故常, 今日登筵諸臣中, 右相似知此格例矣。蓍東曰, 其時藥院外, 不得登筵, 故都提調雖是原任, 或有稟覆廟務之事矣。上曰, 卿果記有矣。予則常處外殿, 初無臥內之可言, 而未嘗以䙝服對臣隣, 故氣或不平, 則雖近密之臣, 不能頻見, 今番十餘日調攝, 自致罕接, 非不欲體下而然也。明淵之以不許承候爲說者, 眞堪一笑, 以此言之, 其疏都屬之不識格例, 無所不可。且明淵何足責? 街路之上, 騎牛而行, 紅衣綠綬, 出入筵席, 擧措之駭怪類如是, 年未四十而自稱蒲柳先衰, 故日前批旨, 敎以年少之人者此也。鍾顯曰, 明淵此疏, 豈可但以昧例論乎? 觀其語意, 全出於不滿處分矣。上曰, 其疏中賢人之後云云。可謂無識之甚者, 而上段數句, 未嘗不嚴討鄭好仁·成德雨, 特言處分之太遽, 勘律之過重而已, 以此而直歸之扶護, 則加於此之罪囚, 亦豈無輕重緩峻之論乎? 苟或一毫礙逼於大義理, 則予何惜一明淵書云堲讒說殄行, 震驚朕師, 唐虞命官, 亦以堲讒爲重, 則予豈忽於斯義, 而始嚴而終弛乎? 秉鼎曰, 全篇語脈, 至凶且悖, 況其若言若事兩是字等句, 尤豈人臣所敢發口者乎? 上曰, 諸宰何敢迭奏乎? 子有一言, 卿等聽之, 予於年前齋居綸音, 仰體昔年包荒之盛德, 其時章奏, 一切勿問, 其人其家, 晏若平常, 蓋以闡徽之義重, 漏網之失輕, 而陸贄所謂言者之誣妄, 明我之能恕者, 卽昔年之敎, 則此予所以少寓不洎之至痛者也。以是之故, 凡屬寡躬, 雖直斥乘輿, 語涉無倫者, 十倍於明淵, 皆欲優容而假借之。今若勿問於昔年諸疏, 反罪於今日明淵, 是親己之間, 有前後之殊也, 予豈忍爲是? 予則以今日此敎爲國祚億萬年祈永之本, 予言及此, 卿等何敢更有云云乎? 煥之曰, 前冬事, 雖豚魚之頑, 庶或知感, 而忽於經幄之地, 有此等變怪, 今若不嚴處, 則不知又出幾箇明淵。聖敎雖如此, 此實大義理關頭, 臣不忍默息而退矣。上曰, 予有所執, 卿則任爲之。日前箚批中四停八當之敎, 已示予意。蓋上下四方, 均齊方平, 然後可謂義理。義理者, 如方昇之日, 圓滿光明, 人皆仰見, 微雲點綴, 便是滓穢, 置安處安, 置危處危, 猶非恰好底道理, 安處亦安, 危處亦安, 方是眞箇義理。今若處分明淵, 而有一人曰, 言衮闕者獲罪云爾, 則是豈上下四方, 均齊方平之眞正大義理乎? 聖人之志氣不衰, 血氣有時而衰, 予何敢望聖人, 而以予閱歷, 膈火爲祟, 辭氣注措之間, 往往有觸發過中處。明淵今日之疏, 又安知不爲他山之石乎? 予不更言, 卿等卽爲就座, 可也。上曰, 次對爲之。仍命書榻敎曰, 承旨房仍, 左副爲軍士房。蓍東曰, 此摠戎使徐有大, 廣州留守徐有隣, 開城留守趙鎭寬, 江原監司徐有防, 北兵使鄭觀采, 南兵使李壽鵬, 平安兵使任嵂, 黃海兵使李儒敬, 統制使尹得逵, 忠淸兵使金明遇, 全羅兵使申鴻周, 慶尙左兵使李殷福, 右兵使洪仁默, 春操取稟狀啓也。今春水陸操, 合操城操巡操巡歷巡點及未行操處, 官鎭門聚點, 何以爲之事, 竝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 勸別武都試, 依例設行爲辭矣。昨秋年事旣皆均豐, 如此之年, 詰戎重事, 有不可一向停廢, 諸道今春習操合操城操巡操巡歷巡點及未行操處, 官鎭門聚點, 勸別武都試, 竝令依例設行。而統營·海西兵營則昨秋已爲行操, 今姑停止, 統營三南水操, 各其前洋設行。至於摠戎廳及廣州府, 昨秋有今春習操停止之命, 而習操旣已停止, 則巡點之有弊, 與習操無異, 一體停止, 畿內今春習操與巡點, 竝令停免, 則松營習操, 有難獨行, 此亦停止。聚點則另飭擧行, 俾有實效, 諸道行操處巡點, 亦不必疊行, 此則安徐之意, 竝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詰戎之政, 何事不緊重, 而習操尤爲自別, 許久曠廢, 極不成說, 卿之所奏果是。然三南則東作差早, 亦與西北邊門有間, 今年春操, 北關·關西海西水操, 依例設行, 其餘三南·關東習操及海西陸操姑停, 嚴飭邑鎭, 各其官鎭門, 一依正操例, 明習坐作之節, 以其擧行勤慢, 令各該道帥臣狀聞, 卿亦留意於抽栍考察之道, 俾有實效,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昨年秋操設行處爲幾道, 有司堂上知入, 可也。時秀回奏曰, 統營及黃海兵營, 行昨年秋操, 其外各道, 皆不行矣。上曰, 西北道詰戎之政, 尤不可忽, 而習操停廢, 今爲幾年乎? 民始曰, 臣經兩道藩任, 而停操之久, 殆過十數年矣。上曰, 昨年兩西之以疏以啓, 臨時請停者, 俱不識事體而然也。蓍東曰, 關西則請停最晩, 尤不成說矣。上曰, 北道停操當否, 諸將臣中, 曾經南北閫者, 當知之矣。敬懋曰, 北路之許久停操, 誠爲疎虞矣。有大曰, 臣則待罪南兵營, 兩年連行習操, 而北道詰戎之政, 尤不可忽也, 漢豐曰, 北路則幾乎民不知兵, 誠爲可悶矣。蓍東曰, 諸路月課鳥銃·火藥·鐵丸之移送華城府者, 已滿三年之限, 各該兵水諸閫, 自今年竝令依例受去, 則當卽開坐, 數爻狀聞加錄, 而慶尙右兵使洪仁默外, 皆無狀聞之事, 謹依判付辭意, 已爲發關申飭, 而其擧行之慢忽, 不可無警責, 統制使尹得逵, 慶尙左兵使李殷福, 左水使李得駿, 全羅兵使申鴻周, 左水使李運昌, 右水使金處漢, 忠淸兵使金明遇, 水使安橚, 黃海兵使李儒敬, 水使徐英輔,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卽見慶尙監司李泰永報備局辭緣, 則枚擧後漕倉都差使員密陽府使李義綱所報以爲, 本倉之距海口爲二百餘里, 例於三月十三日發船, 而淺灘狹港, 運船最艱, 費了多日, 於出海之前, 上納等節, 每後於左右漕船, 今若以三月初三日發船, 則事甚便宜, 薺浦萬戶, 卽本倉差員, 而路過本鎭前洋, 故泊船下陸, 累日滯留, 各鎭船卜, 惟意添載, 留連之際, 鎭屬輩誅求徵索, 無所不至, 甚至於差員所騎上船擇定時, 稱以貸用, 各船船主處, 責出錢貨, 全無還報, 此尤難支之痼瘼, 今年漕運爲始, 該倉領運差使員, 以安骨萬戶移差事爲辭矣。後漕倉節目, 丁酉頒行之後, 二十餘年之間, 弊端層生, 發船差遲, 漕運每後於左右漕倉。且以路過差員鎭底之故, 下屬誅求, 與私卜添載, 誠如道臣所報, 自今以後, 發船則依所報, 以三月初三日爲定, 差員則以薺浦萬戶差定者, 載於大典通編增補條, 則有非廟堂與監司所可任意移定者, 而該監司報辭, 以已爲移定爲言, 大是不審, 爲先從重推考, 薺浦之過路侵責之弊, 各別禁斷, 無令復踵前習之意, 更爲嚴飭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安骨分明勝於薺浦, 則姑爲換定, 以試便否, 無所不可, 更觀今年漕運, 使之論理狀聞, 可也。出擧條 蓍東曰, 馬祖祭壇, 在東郊, 五禮儀以仲春中氣後剛日祀之, 祀典中宜不可廢者, 而古行今否, 未知何故。前伏承臨時稟定之下敎, 自今年依禮文設行之意, 分付于各該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箭郊放牧, 自秋徂冬, 屢經嚴寒, 而馬畜有肥大蕃殖之勢, 見放數十匹, 卽姑且試可之事也。旣知其必可成就, 則多放善馬之種, 以爲孶養之道爲好, 濟州雌馬一百五十匹, 江華雌馬四十匹, 鐵山雌馬六十匹, 晉州雌馬五十匹, 使之來納濟州, 則限二年貢馬中分數, 除減雄馬, 則今番北關開市時, 公私貿得者, 其數夥然, 限四十匹, 以體大健實者, 給準價買取, 趁卽來納, 而價本以某樣耗穀或木布會減後狀聞之意, 發關分付于咸鏡監司·南北兵使處, 使之卽速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郊場若多放善馬, 則定牧子看養之節, 及各道分養馬上來後區處之道, 皆當次第稟定, 此則從後爛商節目, 啓下後, 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牧場外城之役, 始聞費入甚夥, 今已告竣, 何以速成耶? 蓍東曰, 外城之役, 民皆樂赴, 故不費物力, 果卽善築矣。上曰, 卿於太僕事, 可謂大事業矣。蓍東曰, 武經校正, 今已始役矣。七書直解, 劉寅凡例, 已自不一, 而訓詁大旨, 不成註家體段, 所引古人征伐之事, 支離牽合, 多不足取, 實合釐改, 而音註武經七書, 萬曆中何守法所撰輯者也。訓詁齊整, 大旨詳明, 武經七書彙解, 康熙中朱墉所撰輯者也。亦有翻刻鄕本, 乃是武經生專門之書也。博引歷代談兵家, 而劉寅之說, 亦在其中, 又有丁洪章康熙戊辰所撰武經全解矣。今此新校正武經訓詁大旨, 採用何守法註, 歷代兵家諸說, 則採用朱墉·丁洪章註, 而撮其最緊切者, 以小註編入, 略倣經書大全之例。我東亦或有註釋武經者, 其若有發前人之所未發者, 編入於諸家之末似宜, 何守法·劉寅·朱墉三家所註武經, 章句分合, 大小不同。此則詳看其文勢之如何, 或從何守法, 或從劉寅, 或從朱墉恐好。文獻通考, 宋元豐中, 始以武經七書, 頒行武學, 而其次序則六韜·孫子·吳子·司馬法·三略·尉繚子·李衛公問對也。何守法音註朱墉彙解·丁洪章全解, 皆以孫子·吳子·司馬法·李衛公·尉繚子·三略·六韜爲次序, 而何守法以爲洪武中所定次序, 不敢改易云云。武備志·兵訣評, 孫子·吳子·司馬法·三略·六韜·尉繚子·李衛公問對也, 劉寅所撰直解, 則各爲書, 別無次序, 今此新校正武經, 宜有一定之次序, 首經卷首, 綴以序文與凡例總目, 亦不可已者, 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漢城判尹李敬懋, 刑曹參判李亨元, 方帶武經七書校正堂上, 職務多有相妨。李敬懋本職及兼帶捕將, 今姑許遞, 李亨元本職, 亦爲許遞, 使之專意校正之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訓將何不入參於次對乎? 蓍東曰, 聞其實病難强云矣。上曰, 病勢果何如? 諸將臣知之乎? 敬懋曰, 聞是感氣彌留而不至大段云矣。蓍東曰, 雖是感氣, 近又添加云矣。上曰, 然則許令解職調病, 似好矣。蓍東曰, 日前伏承園幸當前之下敎, 訓鍊大將李柱國, 以元戎當爲隨駕, 而身病久未差, 勢難擧行云,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令該司相當藥物輸送, 俾便調理, 其代以, 禁衛大將李敬懋爲之, 又其代以, 摠戎使徐有大爲之, 摠戎使前望單子入之, 差代間, 禁將兼察, 牌招聽傳敎,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訓鍊大將李柱國許遞, 其代, 禁衛大將李敬懋爲之, 又其代, 摠戎使徐有大爲之, 摠戎使前望單子入之, 差代間, 禁將兼察, 牌招聽傳敎。仁浩曰, 新除授訓鍊大將李敬懋·禁衛大將徐有大, 卽爲牌招, 傳授命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頃因本司草記批旨, 海伯緘答遲滯委折, 關問該道矣。卽見黃海監司閔台爀所報, 則以爲緘問之關, 本月十二日酉時下來, 同日戌時緘答, 騎撥修上于司憲府, 而今此關文, 亦於發關第四日午後來到, 故修報又未免稽滯, 不勝悚懍爲辭矣。撥路如是稽滯, 而報辭無申飭等語。故此後則以另飭擧行之意, 纔已題送, 而緘答今旣上來, 則自該府, 當爲論勘。然該道擧行之遲滯, 不可仍置, 黃海監司閔台爀, 爲先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新造戰船之輪回載運漕穀事, 自戶曹已爲發關申飭于各道矣。此是修明舊典之美事, 而器械之備待, 格軍之定送, 皆當有一定式例, 然後可無臨時掣礙之慮, 爲先關問于慶尙監司·統制使處, 侍回報更爲稟處, 似爲完備, 故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蓍東曰, 渡海譯官之回, 聞馬島消息, 則信使之請, 似在數年內云, 而單蔘所入, 殆近二百斤, 若不預爲措備, 則易致狼狽矣。丁未年臣之待罪籌司堂上也, 因信使先聲, 略有經紀者矣。伊後未知如何區處, 以今事力, 二百斤蔘, 恐難辦出, 此甚可悶矣。上曰, 其時所措備者, 用於何處云乎? 時秀曰, 所備之蔘, 連年充給禮單, 而至於蔘價區劃之數, 亦比前減縮矣。上曰, 旣有丁未經紀者, 則以此充用甚好, 詳考其數爻去處, 從後更奏, 可也。時秀曰, 丁未年, 亦爲分定貿蔘於西北兩道, 而産蔘比前漸貴, 是爲可悶矣。蓍東曰, 信使雖有先聲, 亦當過數年後出來云。其間豈無某條措備之道乎? 蓍東曰, 臣於向日, 以採金勿禁事, 有所筵奏矣。商賈之潛越禁物, 未能盡禁, 則土産之採取, 無所不可, 近以武庫甲冑修改事, 有所經紀財力, 而邑峽中, 多有將金之處云。故欲自武庫, 先爲試可, 畢竟有實效, 則當自地部主管, 而見今採取之際, 或不無濫雜貽弊之慮, 關飭畿營, 使之照檢, 好矣。上曰, 唯。秉鼎曰, 頃因咸鏡監司趙尙鎭狀啓, 高原郡守張鉉宅, 明川府使柳光濂相換事, 自臣曹覆啓蒙允, 而追聞光濂, 若於相換邑計仕, 則年限已滿云,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旣曰年限已滿, 則但當依例勿論, 豈可以何以爲之之意仰稟乎? 此亦不知格例之弊也。秉鼎曰, 因咸鏡監司趙尙鎭狀請, 明川府使柳光濂與高原郡守張鉉宅相換事, 臣曹覆啓內, 光濂年限已過於六年之窠, 且相換守令, 以初拜例計仕, 新有定式則不得許施事, 判付內, 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光濂旣衰昏, 不堪於明川則難保高原之能治, 姑爲改差, 恐合事宜,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得臣曰, 北虞候以都政新堂上之窠, 今方作闕矣。例以新堂上差出, 而今番都政, 武弁之年老積仕者, 多蒙特恩, 陞資甚多, 此窠又不必以新資差出矣。上曰, 此亦疏滯之政, 無論時仕前銜, 以新資差送, 可也。仁浩曰, 坡州牧使金爔所佩密符奪來, 畿伯權佩, 待其還官還授事, 命下矣。今二十日該牧使還官後, 所當稟旨還授, 而道臣以自下專授之意, 纔已啓聞。密符事體, 何等嚴重, 而有此做錯, 事極疎忽, 不可無警, 京畿監司李冕膺,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左承旨·同副承旨許遞, 與未差之代,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