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785책 (탈초본 94책) 정조 22년 1월 11일 병자 28/30 기사 1798년  嘉慶(淸/仁宗) 3년

○ 戊午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明政門, 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徐邁修, 左承旨李勉兢, 右承旨李肇源, 左副承旨蔡弘遠, 右副承旨金啓洛, 同副承旨李海愚, 記事官洪奭周, 假注書呂東植, 記事官承膺祚·金履永, 檢校直提學李晩秀, 檢校待敎李存秀, 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交泰門·永淸門, 至明政門, 降輿陞座。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 入就位, 典儀唱四拜, 百官行禮訖。上命奏事。諸臣陞殿, 領敦寧金履素, 右議政李秉模, 兼戶曹判書金華鎭, 行上護軍金持默, 行大護軍李敬懋, 禮曹判書李時秀, 吏曹判書沈煥之, 行大護軍趙心泰, 開城留守黃昇源, 刑曹判書趙尙鎭, 工曹判書趙鎭寬, 行護軍徐有大·李書九, 禮曹參議李鼎德, 大司諫李尙度, 司諫柳畊, 應敎李翊模, 掌令鄭㝡成, 獻納朴吉源, 校理徐有聞, 持平尹涵, 副校理李羲甲·林漢浩, 修撰尹悌東, 副修撰韓致應, 以次陞殿進伏。履素·秉模, 進前奏曰, 近日日氣, 寒溫不適,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履素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履素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履素等曰, 久未承候, 元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好在矣。上曰, 朝參爲之。秉模曰, 向於長至日, 以元子宮僚屬事, 伏奉聖敎矣。方當春煦漸舒, 睿學日就之時, 備員陪講, 不容少緩, 而殿下春邸時, 桂坊久任中, 故府使朴師亨, 故翊贊李灌·安鼎福·柳光翼, 故府使李謙鎭, 故侍直金憲行, 故郡守沈定鎭, 故縣監任靖周諸人外, 只有忠淸監司韓用和, 前牧使鄭日煥, 前府使李述源三人, 今雖更求, 無出其右, 外此則如前監役朴胤源, 南原府使朴知源, 淸道郡守申大羽, 長水縣監柳尋春, 或以學行, 或以操識, 爲世所推, 先以此七人, 令該曹啓下, 其中外任人, 竝爲內移, 時無職名人, 卽付軍職, 以爲分日迭陪, 參論講學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勸講之任雖重, 諸人之竝爲內移, 宜念邑民之事, 在京者, 可以分日陪講, 在外任人, 待下敎內擬, 而講筵入參, 須有定式儀節, 然後可以始之。令內閣, 考據可行之例, 如節目樣, 啓下後, 令講學廳遵行, 可也。出擧條 履素·秉模曰, 是年卽我慈殿母臨一國之四十年也。我殿下之誠孝, 何歲不然, 何時不切, 而當是年逢此時, 飾慶揚美, 於萬斯祝之聖心, 伏想日倍一日, 薄海臣民, 莫不仰寶籌之冞隆, 欣盛會之獲覩, 而是日卽又我先大王勉回慈心, 命議縟禮之日也。恭惟仁元聖后撝謙之德, 遠邁往牒, 而先朝達孝, 終格慈聽於母臨三十九年之元正, 以殿下善繼善述之孝, 値慈聖母臨四紀之歲, 揄揚德美, 豈待群請, 上號典禮, 宜亟擧行, 臣等率禮堂, 玆敢齊陳。伏乞仰稟慈旨, 卽降成命焉。時秀·鼎德等曰, 自逢今年, 擧國臣民, 所以忭祝而顒望者, 實在於揄揚慈德, 賁飾慶禮, 今當元正朝會, 以輿情所同, 有此仰奏, 惟願勉回謙衷, 仰承兪音, 亟擧縟儀, 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 昔年辛酉, 卽仁元聖后母臨四十年, 而先朝以識慶祝崗之聖孝, 特擧上號縟禮於三十九年庚申, 惟今卿等之率禮堂陳請者, 情文典禮之所不容已者, 以予知年愛日之誠, 豈待卿等之言而尙此泯默乎? 三昨年乙卯, 卽我慈殿恰滿五旬之翌歲, 而時値慈宮周甲之歲, 合慶稱慶, 敢述先朝辛酉慶禮, 先行於庚申之故事, 以是今年, 則亦體先朝辛酉年, 仰承慈意之聖意, 姑不敢以縟禮, 疊聒慈殿也。予心之酌量雖如此, 卿等之所請又如此, 當更以擧國顒祝之情備陳, 期於勉回慈心矣。出擧條  上曰, 事係莫重, 此擧條二度, 先爲書入, 而令政院取考辛酉年正月及九月日記以待, 可也。履素曰, 三陽回泰, 萬品昭蘇, 我殿下親御正門, 百僚咸造, 維新之會, 慶祝益切, 如臣疾病摧頹, 躬値昌辰, 猥登前席, 實無一言之可以仰裨治化者, 不勝惶恧之私, 惟我聖上, 學貫天人, 知周萬物, 其義則明天理正人心, 其任則繼往聖開太平, 今日臣民之所仰望者, 固不在於三代之下。而治不傒志, 俗不丕變, 中朝之歎, 屢發絲綸。至若昨年歲初綸音, 尤丁寧而至諄切, 臣每讀, 憫近俗之難矯, 慨初心之多負, 予之所自期, 豈欲如斯而已之敎, 莊誦百回, 不覺感動于微衷。噫, 殿下有此敎, 固是臣等之罪, 而臣愚死罪, 或恐聖明立志之堅固, 求治之誠篤, 終未及於古昔哲辟, 而自不免因循間斷之歎, 歲月迅邁, 功化晼晩, 若論轉移之幾, 正在獻發之初, 昔先正臣李珥之進言於宣廟, 每以立志二字, 惓惓敷陳者, 豈無所以哉? 伏願聖明留心焉。上曰, 好矣。出擧條 履素曰, 臣每有區區所懷, 而未及仰陳矣。朱子之言, 以爲今日之事, 第一, 且是勸得人主, 收拾身心, 保惜精神。臣伏覩我聖明緝熙之學, 省察之工, 寤寐靡弛, 斯須罔間, 而至若保惜精神之方, 終有不可不深加聖念者, 我國文書, 本自浩繁, 諸司之出納, 八方之狀牘, 雖多有關係民國之事, 而至若稍涉閒漫者, 亦皆躬勞披閱, 到底部判, 件件物物, 曲費睿思, 樂此不疲之盛意, 臣固欽歎, 而第伏念, 聖人血氣, 有時而衰, 節宣頤養, 實爲要道, 伏願繼自今, 凡於機務酬應之際, 先以朱子所謂保惜精神四字, 留意受用,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言甚好, 當體念矣。出擧條 履素曰, 元子宮尺衣漸長, 睿學日就, 此實我東方億萬年太平之基也。竊伏惟, 祖宗朝保養元良之方, 規模之大, 條制詳悉, 固無愧於三代, 則按而行之, 燦然具備, 況今敦召, 荐加於宿儒, 筵敎又及於妙簡, 瞻聆所及, 孰不歡欣, 第伏見國朝故事, 及先正名臣之所論說, 授據古昔, 參以當今之易行, 勤勤懇懇, 條件非一, 今若就公私諸書, 而博考其必可用於今, 而大有裨於養正之功者, 次第施行, 于以仰答皇天之眷佑, 下副億兆之顒望, 則目下急先務, 豈外是哉? 愚忱耿耿, 敢此仰達矣。上曰, 好矣。出擧條 秉模曰, 古之用人, 內外歷試, 所以考成績而收實用也。殿下深軫時措之義, 乃於臘月大政, 京外侍從, 多敍外邑, 不但百里之增重, 庶見長吏之多良, 而第由今之法, 不變今之俗, 則官席未煖, 內移相續, 吏民俱困於迎送, 州郡將歸於凋弊, 反不如常調久任之爲愈, 是豈吏才, 有文蔭之別, 實緣治效, 有久速之異而然也? 伊日聖敎, 至及於規模之稍變, 臣實退而欽頌, 喜內外之俱重, 幸績用之咸試, 繼自今, 先擇侍從之選, 仍行外試之法, 隨其聲績, 周流牧守, 一如蔭制, 取其治最, 用漢家增秩故事, 由是而按方岳, 由是而超卿宰, 則損於治郡, 古雖有言, 優於理民, 何適不宜? 且念貢擧之法, 旣難猝復, 則科目用人, 勢雖使然, 往往有蘊席珍之美, 負公輔之望, 而不嫺功令之文, 潦到米鹽之間者, 如此等人, 待其治郡著績, 宜詔銓臣, 處以掄選之職, 以開推遷之階, 雖於遺逸之士, 進身稍間, 比諸科目中人, 何遽有遜此而簡擢, 則用人之路旣廣, 立賢之方無滯, 其有裨於實政實事, 恐不爲少, 旣非創行新制, 卽是依倣古規。伏乞深留聖意焉。上曰, 好矣。出擧條 秉模曰, 能以禮讓爲國乎何有? 聖人之明訓, 化俗之權輿也, 廷相推, 庶績咸熙, 晉卿皆讓, 數世永賴, 苟欲抑躁競之習, 莫如崇禮讓之風, 今之巽章, 卽讓賢之遺規, 轉成備文之虛套, 未見敦禮之實益, 此豈古人崇讓之本義也哉? 大抵人情莫不欲讓於賢, 而己之賢亦著, 推於能, 而己之能益顯, 此自中人自好者而言, 在其人, 縱未必盡出於彦聖若己之心, 在國家實受無窮之益, 而所謂擇尙書, 所讓最多者而用之, 是爲八尙書, 共選一尙書, 詳於臨缺今主者之選八尙書也者, 誠切至之言也。凡通謝章之職, 雖難一一擧代, 反致汗漫, 先從六卿之峻秩, 方面之重寄而試之, 則不但賢能之畢擧, 儲用不乏, 抑可見擧之者之賢不賢能不能耳, 區區愚見, 嘗竊以爲, 古今之所異宜者制度也, 古今之所同然者人情也, 情有同然, 則制無異宜, 且況此法, 不過因辭牘而寓薦法, 其擧也簡, 其聚也翕, 有何古今異同之可疑哉? 雖然, 事旣稀闊, 語近迃妄, 非敢曰可施實用, 旣有素懷, 敢此仰陳, 以備芻蕘之擇, 亦願留念焉。上曰, 卿言雖有意見, 古今異宜, 自代之法, 有難遽議, 然如故參議金若行之不拘俗習者, 猶以堂下薦人, 雖不設法定式, 如有欲爲者, 亦何必禁之乎? 出擧條  仍敎履素曰, 言果好矣。領敦寧以爲如何? 履素曰, 驟聞雖若迃闊, 其意則甚好矣。秉模曰, 人道莫先於孝悌, 民本惟在於力田, 苟其孝悌, 而又力田也, 雖無經濟之具, 黼黻之需, 可以善一鄕之俗, 勸一鄕之農, 足備三老之遺義, 以聖朝敦俗重農之化, 何患十室之無其人, 而只緣俗吏昧爲治之本, 善人無興勸之效, 士惰其行, 民棄其業, 邪說之橫流, 恒心之不保, 未必不由於此矣。式年孝烈之登聞, 卽所以樹風聲而勵名敎也。夫以孝烈之身後旌贈, 尙可以助成匡直輔翼之政, 況以在世之孝悌力田, 特被表異之典, 則其爲觀感而興起者, 又當如何哉? 誠願勉飭諸道, 採訪鄕論, 明知其兼有孝悌力田之實, 然後報于道臣, 每式孝烈登聞時, 同爲修啓, 不必煩以官職, 或遣長吏優禮, 或賜牛酒勞問, 俾作鄕黨之綱紀, 明示子弟之標準, 則西京之治, 豈獨專美於前, 而篤厚之風, 想必流覃於後, 亦乞留念焉。上曰, 好矣。出擧條 秉模曰, 遺棄兒收養之節, 諸道自當久益惕念, 而賑邑行乞兒留養, 尤是淪浹之盛典, 蓋外方乞兒, 稍異於都下行乞之以此爲業者, 誠心留養, 可作有用之民, 豈非所以對揚曲遂之至意乎? 申飭兩南, 着意奉行, 俾有拯濟之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慶尙監司李亨元狀啓, 稍實邑中, 醴泉等歲前救急飢口穀數, 開錄成冊上送事判付內, 醴泉亦在救急之中, 而該倅方以就理上來, 該邑民事切悶, 此亦爲民之擧, 不可闊狹, 而出場之際, 民將誰救, 明日登筵時稟處事, 命下矣。取見完伯狀本, 則該郡守權偗, 前任咸悅時, 憑藉賑資, 擅賣公穀, 廉價立本, 恣意反弄云。此等守令, 不可責以賙賑之政, 爲先罷黜, 卽速差代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令該曹口傳差代, 當日給馬下送,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全羅監司李得臣啓本, 光陽前縣監韓師鎭, 勒買奴婢口數, 更爲究査事判付內, 眞所謂問牛喘, 勒買平民, 猶屬餘事, 名以朝令, 如許至幺麽至瑣屑之擧, 屢煩飭敎, 番番加現, 又爲更査, 不知隱漏幾口, 伏在何處, 現發道臣·守令事, 果何如? 問于卿等事, 命下矣。啓下行査, 何等嚴重, 而一査再査, 隨輒加現, 若能自初嚴査, 則豈有如許猥屑之擧乎? 該道臣, 所當論罪, 而以向來査事, 姑在待勘中, 處分之前, 因他事請勘, 有所不敢, 地方官光陽縣監李鍾淑, 爲先罷黜, 令該府拿問重勘, 何如? 上曰, 與査官無異, 待麥秋捧傳旨,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諸道狀啓之稟處者, 當於後日, 以草記爲之矣。上曰, 唯。上曰, 吏判出去, 擬醴泉口傳望以入, 可也。煥之承命出。上曰, 藥房提調, 當爲參班, 而大臣承候時, 何不同爲進前乎? 肇源曰, 方待令而非入診日次, 故未及進前云矣。上曰, 雖非日次, 卽是殿座, 旣已來待, 則不爲承候, 豈成事體乎? 仍命書榻敎曰, 當該提調罷職。邁修曰, 臣俄纔承牌草紙, 未及待令矣。上曰, 都憲重任, 豈可數易, 而殿座時承旨, 不可不備員, 故有此下批矣, 旣爲承旨, 而不持草紙云者, 誠駭然矣。仍命書榻敎曰, 都承旨徐邁修罷職。邁修退出。履素曰, 幸行時, 出宮前一日申時, 例當結陣, 而留都留陣之同時擧行, 恐有掣礙之端,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留都所, 申時結陣, 卿則在留都所, 出宮初嚴前, 先詣留陣, 兩營軍都領所, 待大將入來, 卿則還住信地, 可也。出擧條 履素曰, 今番幸行時, 旣承留都之命, 又伏奉出還宮, 留陣大將, 江頭陪扈, 往還間代領之命, 而各有領率, 處所稍異, 事勢不無難便,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梨峴屛門作路時例爲之, 已有知委, 依此爲之, 而其間別將一員, 以秩高者, 作窠差代, 權領軍官, 可也。出擧條  上命大臣就座。華鎭曰, 外邑上納, 俱有定限, 而挽近以來, 率多稽忽, 每致愆期, 各該道臣, 若能申明考還之法, 則可無中間稽滯之弊, 至於木品之麤劣, 前後申飭固何如, 而漸不如前, 終無實效, 今年則或有上納過限, 升尺麤短之事, 自臣曹, 依事目, 草記論勘之意, 各別申飭於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敬懋曰, 訓鍊院節目中, 能麽兒堂上, 依通編所載新舊條論, 三營中軍, 例兼本院實都正, 一體兼差, 以爲輪回考講事啓下, 而都正之不兼三營中軍中, 一窠之時, 絶無而僅有, 當初論定時, 臣等之意, 以爲該堂之或三或四, 宜隨中軍之兼與不兼, 而加減而已矣。訓鍊都正申大謙, 以兼帶訓局中軍之故, 拘於該堂疊兼之制, 改差中軍之意, 兵判筵奏蒙允, 本局中軍, 已爲出代, 而第伏念, 都正自是首亞將之實職, 使不得兼帶, 則揆以官制, 恐似掣礙。自今以後, 都正兼中軍之時, 則能麽兒堂上, 以三員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當初兵判所奏, 難免不審,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時秀曰, 今番幸行時, 宗廟·景慕宮先告事由, 二月初一日朔祭兼行事, 命下矣。祝文中, 措辭添入之意, 分付藝文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時秀曰, 來二月初九日, 景慕宮春享大祭親祭, 旣有成命矣。齋戒單子, 卽當修正以入, 而散齋日子, 在於幸行還宮前, 有不敢循例修入,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當別下傳敎矣。出擧條  仍命書傳敎曰, 大享不卜, 載於禮經, 爲所重處行禮, 以致大享齋日之相値, 則退以中旬者, 於廟享猶當然, 況宮享乎? 景慕宮春享大祭, 以中旬內擇日事, 令該曹知悉。書九持備局公事進前。上曰, 公事則待後稟處, 可也。上曰, 諸宰中, 無奏事之人, 亦爲陞殿, 何也。肇源承命, 問諸宰奏曰, 以備堂故, 陞殿云矣。秉模曰, 今日朝參時, 二品以上中, 行上護軍金持默, 刑曹判書趙尙鎭, 工曹判書趙鎭寬, 行大護軍趙心泰, 行護軍徐有大, 無奏事而陞殿, 有失朝儀, 一竝施以罷職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朝參體貌, 何等嚴愼, 而旣非次對, 則備堂之竝爲陞殿, 誠駭然矣。諸道狀啓, 例不得於朝參稟處, 則以備堂陞殿云者, 是豈成說乎? 雖常參, 除非特敎, 則未嘗兼行次對, 而曾於丙申, 左相以爲, 經筵之兼行次對, 近於占便云爾, 則而況朝參是何等大朝會乎? 卿宰之昧例, 猶且如是, 則他尙何說? 秉模曰, 諸宰事, 誠駭然矣。肇源曰, 今日筵席, 坐次排設, 旣多錯雜, 鋪陳待令, 亦甚苟艱, 擧行極爲駭然。進排之貢人, 自本院査出嚴治, 當該排設司鑰, 令攸司科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昇源曰, 本府分奉常之設置已久, 每年西籍田所納粢盛穀外, 各邑所納果品, 皆奉藏于分寺, ·兩陵, 本府社稷·文廟, 各祭享祭需, 自分寺封進, 則體貌自別, 而旣無監守之官員, 只以鄕中庫任兼管, 故事面苟簡, 典守疎虞, 甚未安也。今若別設奉常分官二員, 爲經歷敎授例兼之銜, 使之恪勤奉職, 則分寺始有規制, 典守自當勤嚴, 而事係官制變通, 令廟堂稟處, 何如? 上曰, 經歷與敎授, 分檢, 分太常, 分掌苑署之事, 可也。出擧條 書九曰, 堤堰修築, 勸農之要務, 而近日爲守令者, 每於此等事, 全不致力, 流來案付之處, 漸入奸民之冒耕, 遂作吏鄕之隱結, 而無意査正, 一味任他。雖以湖南右沿言之, 如金堤·萬頃等邑, 數百里平野, 卽是自古灌漑蒙利之地, 而比年以來, 到處陂塘, 日就堙淤, 少遇旱乾, 輒判歉荒, 實有乖於務本備豫之義。朱子嘗因浙東之飢, 力請募飢民興水利, 目今兩南賑事方始, 稍待春和之後, 抄出丁壯飢口, 勿拘恒式, 優給口糧, 又以附近田主, 另付還案, 量給別巡, 凡境內堤堰之可合修築者, 使各其守宰, 躬自董飭, 按驗長廣, 次第疏濬, 而飢民役糧, 賑簿磨勘時, 許令一體會減, 則劃下元數之外, 所費雖或稍加, 飢氓之資活, 農民之有賴, 一擧而兩得, 其爲便益, 不但一時賙賑之比也。以此意另飭兩南道臣, 使之着實擧行後, 修築庫數, 會減穀數, 竝爲修成冊報本司, 以考勤慢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諸宰罷職人中, 時帶將任者, 竝令親納密符, 可也。持默等以次親納。上曰, 密符親納之時, 院隷呼望, 甚不成樣, 注書若能檢飭, 則豈如是乎? 仍命書榻敎曰, 當該實注書, 事過後拿處。又命書傳敎曰, 將臣出代間, 壯勇大將則前大將鄭民始兼察, 禁將則前大將申大顯兼察, 摠戎使則前摠戎使李邦一兼察, 捕將則他邊大將兼察。勉兢曰, 將臣出代間, 壯勇大將則前大將鄭民始兼察, 禁將則前大將申大顯兼察, 摠戎使則前摠戎使李邦一兼察, 捕將則他邊大將兼察事, 命下矣。兼察壯勇大將鄭民始, 兼察禁衛大將申大顯, 兼察摠戎使李邦一, 兼察右邊捕盜大將柳孝源, 竝卽牌招聽傳敎,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煥之持醴泉郡守口傳望進前。肇源曰, 吏曹判書, 亦當入於現告中云矣。上曰, 然則添入, 可也。仍敎秉模曰, 吏判何爲同入於現告。秉模曰, 吏判則以爲雖有所奏之事, 當初昧例, 則與諸堂無異, 今若以奏事之故, 不入現告, 則便歸欺心之科, 故不敢不同入云。臣以此言爲是矣。上曰, 旣有所奏, 何必如是, 雖以已奏事之諸宰言之, 至若戶判則年老鍊熟, 似諳此例, 而其餘諸人, 亦安知其不歸於昧例乎? 吏判之自求同入, 誠爲過當, 現告則拔之, 仍令陞殿, 可也。仍命書傳敎曰, 重臣旣以奏事陞殿, 則自求同入於現告, 處義太過。吏曹判書沈煥之從重推考。上曰,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 先入侍, 後謝恩。出榻敎  命三司進前, 尙度等進前。上曰, 啓辭只擧末端, 可也。尙度··翊模·㝡成·吉源·有聞··羲甲·漢浩·悌東·致應曰, 請寢罪人鄭致達妻出置城外之命, 依前還發配所, 亟令王府,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逆賊尙喆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亟寢昧爽以後申禁之命, 仍許捧入未徹之章, 以下十五字刀削尙度··㝡成·吉源·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獻遂,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曰, 請寢李汝節定配之命, 亟令王府, 嚴覈取服,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曰, 王者之瑞, 農年爲上, 而天心之降康, 亦由君德之召致, 惟我聖上, 二紀光臨, 一念願豐, 登穰屢驗於前歲, 祥應竝臻於獻發, 臘前屢白, 新元好雨, 俱是大有之徵, 而況復太社親祼, 而雨雪之天忽朗, 黍稷升馨, 而鼎鳴之響輒應, 神人交感, 牧夢可占。且伏覩元朝頒下之綸音, 誕示祝豐之至意, 繼之以田畯保介之責, 勉飭于方伯守宰之臣, 爲吏者孰不精白, 而奉承爲民者, 孰敢惰游而不昏哉? 然而修稼器, 卽田功猶是董飭之常政耳。若夫虔誠對越, 孚格上穹, 風雨時而陰陽和, 年穀登而民物阜, 惟在殿下方寸之天耳, 一政令一慮念之間, 或未上協於天心, 而反致下拂於人情, 則休徵曷以時若, 歲功何由用成乎? 臣固知廈氈涓濩之中, 非忽於宵旰寅畏之念, 而顧今新元茂對之政, 不專在於勸飭農功而已。伏願益勉聖心, 仰答天休, 以爲目下致豐之本焉。上曰, 當留意矣。出擧條 㝡成曰, 聖王之治法, 俱載春秋, 而春秋之大義, 懲討爲先, 惟我聖上, 後夫子而亦一夫子, 二紀間, 治猷政謨, 動合乎二百四十二年衮鉞之旨, 而固已權衡於心法, 日星乎義理矣。乃於筆削之編, 益闡發揮之功, 校證傳註, 刪繁就簡, 經旨由是而益明, 大義因此而愈彰, 其爲羽翼於麟經大矣。雖然空文取法, 莫若實政之做去, 春秋之所嚴者懲討, 而今日之懲討, 行乎否乎? 春秋之所闡者義理, 而今日之義理, 明乎否乎? 明義錄一書, 是亦我東之陽秋, 而是書之出, 今已二十餘年, 亂逆迄未盡討, 彝倫尙未大闡, 狃習漬染, 禍源轉滋, 義理則漸杜晦矣, 人心則益陷溺矣, 如是而尙可懼亂逆乎, 亦能做一治乎? 昔宋臣胡安國, 撰進春秋傳, 而其意蓋深矣。顧今王綱之解紐, 殆甚於宋室之曩時, 而我殿下表章是經, 蓋亦有聖意存焉。請法春秋之法, 而闡明義之義, 亟擧懲討, 以嚴王章。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人主一身, 爲四方之極, 上自朝廷, 下至閭巷, 莫不仰視而取則焉。況我元子宮, 方當就傳早敎之方, 先入爲主, 培養之道, 濡染爲大, 自服食言動, 以至凡百事爲, 莫不視殿下爲法。殿下於此, 政宜益勉自修之工, 克臻至善之誠, 使所見所聞, 無一不出於正, 然後可以爲貽燕之道, 而顧今聖志未徯, 治化未隆, 仁恕寬容, 好[或]近於姑息, 憂勤惕勵, 或涉於叢脞, 好惡旣定, 而用舍猶有相混, 義理已明, 而奸細尙多傍伺, 以至民俗澆漓, 朝象骫骳, 其爲聖政之累, 不但一二而已, 苟使元子宮, 視此而爲常度之當然, 則豈不有欠於哲命之貽乎? 昔我世宗大王, 常曰莫若無過, 以敎東宮, 此實出於聖祖以身敎之盛意, 而爲今日殿下之所當柯則。伏願繼自今, 凡於動靜隱見之際, 政令施爲之間, 克祛所以爲累於聖政者, 一以至善爲準, 俾作敎養元子之本領基址焉。上曰, 言甚好, 當體念矣。出擧條 曰, 從古人臣之進言於君者, 莫不以澄治本源爲第一等事, 此雖似乎吾儒常談, 而求其本, 則外此而欲言治者, 皆苟矣, 人主苟於端本出治之地, 若不先祛一箇私字, 則根本不立, 敎化不行, 然所謂私者, 豈必聲色貨利之謂哉? 一念之不得其正, 一事之或有所偏, 則已不合於天理之公, 而流入於私, 殿下於典學之工, 未嘗不極用力於治心克己之方, 而但於恩愛過處, 或不無偏係之私, 懲討之義, 每歸屈法釁孽之蹤, 亦編朝籍旣往之事, 尙切驚心, 方來之戒, 尤宜猛省, 自古爲學者, 每患其私意難祛, 至譬於猛將之鏖戰。又曰克己, 須從性偏難克處, 克將去, 請殿下益加省察之工, 深軫警惕之圖, 天理則必充其量, 私意則必祛其根, 使此心粹然一出於正, 而爲萬化之本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廉恥名節, 卽所以培植士風, 維持國脈, 而近日士大夫, 弁髦此箇道理, 世無輕爵祿之人, 朝多患得失之輩, 勢塗名場, 惟恐或後, 曲謹小廉, 亦自不修, 甚至筵駁袖彈, 看作尋常, 公車白簡, 已塗耳目, 而留中不下, 則佯若不知, 古人所謂, 從他笑罵好官我自爲者, 不幸近之矣。又況十數年來, 民志不壹, 異言橫騖, 依違營苟之徒, 不識義理之爲何物, 名檢之爲何事, 而東西鑽刺, 左右顧望, 潛售龍斷之術者, 又從而闖乎其間, 此則其宅心之鄙賤, 反不如索性者之堅守一轍也。臣於再昨冬, 以臺職猥登筵席, 略陳張四維之說, 特蒙聖上之允兪, 而式至于今, 人志益渝, 此果習俗已痼, 莫可救起而然歟? 古人云, 君上不言命, 聖人不言時, 誠以挽回世道, 係乎人君之造化故耳。請更加聖慮, 奬勵廉防, 俾有於變之效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版籍, 有國之大政, 朱子以開落丁口, 推割産錢, 爲治縣八字之法。蓋古之圖籍之法, 每戶先錄人丁, 次錄田産, 丁以徵徭, 産以定役, 故凡係賦役, 無不均平者, 此也。我國籍法, 本多疎略, 而及至近年, 民僞日滋, 締結里任, 圖避丁役者, 率多有戶而無籍, 若其戶口減縮, 則輒作虛戶, 以充漏落之實數, 且如昔日百家之村, 今餘十家, 而猶徵百家之徭, 舊時十戶之里, 今或百戶而只應十戶之役, 以致多者益多, 少者益少, 而無所變通者, 間多有之。大抵今之民弊, 有三不均焉, 軍政之不均也, 糶糴之不均也, 戶役之不均也, 而要其歸, 則莫不受病於籍法之紊亂, 朝家自昨年, 雖有別般申飭, 而臣聞邑倅之奉行者, 不過委之里任, 實無査櫛整飭之效, 殊甚痛駭, 請更加嚴飭於各邑守宰, 躬親摘奸, 先整版籍, 仍以按籍分排, 俾祛三不均之弊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目今還穀之弊, 爲生民切骨之怨者, 其端不一, 而間有急急矯革者, 各道監·兵·水營, 有自營辦立之還穀, 而其數夥然, 斂散之節, 一委之營, 裨營校取其耗, 而爲渠輩所用, 故以此爲利己之資, 率皆自渠主管, 而邑倅則初不干涉於是, 而濫捧之弊, 耗縮之患, 視他穀尤甚, 而民生偏受其害, 今若使此穀, 不係於裨將, 而付之邑倅, 句管出納, 一依元還例, 則庶無稱冤之端, 請令廟堂, 行會各道巡營及兵水營, 以此嚴飭施行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營主人還穀之稱, 他道則無之, 而惟湖南有焉。蓋管下諸邑, 官隷之往來於營門者, 率皆取食於營下主人, 而每歲各其邑, 出給還穀, 以償其費, 則營主人作錢而去, 留其剩餘若干錢, 分給民間, 而及秋則以穀收之, 此蓋無異於立本, 而其弊則尤有甚焉。未知此事, 創自何時, 而今則劃給之數, 轉轉增加, 少者二三百石, 多或至於四五百石, 其貽害於生民, 莫此爲甚, 請令湖南道臣, 各別嚴禁, 俾無如前之弊。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獄訟者, 王政所宜審愼, 而不可有一毫偏私者也。雖以昨年具家山訟事言之, 具宅遠私掘之罪, 固有當律, 而具義元平土壓葬於傍祖山之說, 發於訟庭, 登於文報, 而及其行査論啓也, 只勘私掘之罪, 不擧壓葬之由, 事實掩而不章, 聽斷偏而不公, 使抱冤者莫伸, 有罪者倖免, 公議拂鬱, 物情不服, 請京畿監司李在學, 從重推考, 使地方官, 更加明卞, 俾訟理平而査體嚴焉。上曰, 伊時, 因更煩之近於未安, 置之者, 畿伯別無問備之端矣。出擧條 曰, 咸悅縣監金濟萬, 本以麤薄之類, 兼有鄙瑣之行, 居官不法, 已難枚擧, 而今以稅米一事言之, 本縣聖堂倉, 例捧七邑稅大同, 而昨年春, 捧上時, 稱以精捧, 篩米點退, 米價由是登踊, 而每石以五兩六錢, 勒捧於民, 仍作肥己之資, 稅米則以還米及所嘗私貿者, 換納彌縫, 闔境呼冤, 傳說狼藉, 蓋昨年春, 承再昨年大豐之餘, 未直至賤, 而設計捧錢, 至於如此之多, 如許貪鄙之類, 不可置之字牧之任, 請咸悅縣監金濟萬, 爲先罷黜, 令王府拿問重勘。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陽智縣監申夔相, 人器憒劣, 見識卑下, 居官施爲, 罔非取侮見譏之事, 而適有邑民浪得獲銀之說, 訛傳至及於官府, 則捉囚其民人, 使之輸納所得之銀, 一月牢獄, 屢施杖訊, 以致民之子, 訴冤于巡營, 而自巡營, 發關詰責, 則乃以將欲屬公, 輸納度支之說, 張皇爲辭, 登諸報牒, 其爲聽聞之所掩鼻, 姑不暇論, 貽辱佩符之列, 誠莫甚焉。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俾居於民社之任, 請陽智縣監申夔相, 施以刊去仕版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㝡成·曰, 新除授掌令朱重翁, 時在咸鏡道咸興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尙度··吉源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等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夬正典刑,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 以折奸萌。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今日卽新年元月之大朝會, 而政是殿下體元履端之期也。殿下以·之姿, 篤·之學, 朝夕進修之工, 固非一二淺說所可仰勉, 而第念聖人之學, 必貴乎中節, 雖良謨善政, 一有所過, 則無異於不及矣。殿下寬仁之過, 而忽懲討之義, 則有欠於扶陽抑陰之謨, 勤勵之過, 而失保嗇之方, 則實違於君逸臣勞之範, 其所過節, 雖是些兒分數, 而論以聖學之極工, 所損非細矣。請益懋聖工, 克體思傳發皆中節之訓, 必使動靜語默, 無或有過差之失, 以爲治平之基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尙度曰, 寶籙無疆, 歲籥重新, 元子宮, 睿齡漸長, 八域延頸之類, 普均攢祝之忱, 而伏況懿質天成, 睿學日就, 溫文之譽, 洋溢區宇, 宗社之慶, 豈有大於是哉? 仍伏念, 昨年以來, 雖已出就外傳, 逐日開講, 而尙未行入學之禮, 故接賢之道, 常恨員太少而時太闊, 今若博選端良之士, 略備僚屬, 更日直宿, 晝講夜對, 恒侍書筵, 則雖在入學之前, 揆以典禮, 無所不可, 而其於薰陶德性成就睿工之道, 大有所助, 臣謂下詢大臣禮官, 選置賢僚, 以裨睿學宜矣。上曰, 所奏好矣, 當留意矣。出擧條 尙度曰, 春秋一書, 聖人經世之大法, 列聖朝尊尙是經, 式年會試, 則竝考春秋講, 監試終場, 則亦出春秋義, 故士皆致力, 先輩名碩, 亦多明於春秋, 以成其治平輔弼之功者。乃自百餘年來, 講與製俱廢春秋, 爲士者, 荒廢是經, 初不展看, 雖老師宿儒, 亦未免矇眛, 聖人親筆, 只有易翼春秋, 而群經之中, 獨此一書, 久爲塵埃中束閣之資, 豈不慨然哉? 惟我殿下, 慕聖一統之義, 追宣廟未了之工, 表章遺經, 纂成新本, 經傳則立綱分目, 圖註則起例擧要, 大聖人筆削之蹟, 於是復明, 朱夫子綱目之書, 到此益光, 猗歟盛哉。第念凡人之性, 苟無勸課之政, 必有廢抛之患, 今殿下雖已新開印本, 嘉惠來後, 而若不試之科擧, 則士之得新書者, 必將但看其傳, 而決無致力經文之理, 又將如前矇眛矣。講經則七書之上, 勢難更添, 而至於監試終場之間, 出春秋義, 別無更張之弊, 而自有講習之效矣。尊君父討亂賊闢邪說正人心, 乃是春秋之宗旨, 而皆爲當今之切務, 士若講習於是, 而得以領會此箇道理, 則豈不補於世敎哉? 臣謂自後次監試初試, 間出春秋義, 使新編之經, 爲家講戶習之書, 得有需世之實焉。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我朝取人, 專以科目, 而式年大比, 尤重於諸科, 然而近日科場之弊, 莫甚於式年, 速構早呈, 便成難醫之疾, 場屋之紛拏, 士習之浮薄, 不一其端, 而最是文體之關於治敎何如? 而先人呈券, 以冀僥倖, 故做文之際, 不能聚會精神, 只得說去皮膜, 草草構出, 忙忙來呈, 語無漸次, 篇不圓全。非但文體之不成, 有非晠世之聲音, 猗歟我聖上, 特下定時之法, 以爲丕變之方, 三時之限, 可以各盡其才, 取晩之法, 可以克拔其尤, 文體則取其舒緩, 筆法則求其典實, 此誠振文風革科弊之一大關棙也。第念主司之臣, 不能遵奉而對揚, 時之早晩無常, 文之取捨各殊, 諸生眩於適從, 成典幾於廢閣。辛亥以後, 飭敎何如, 而不能無如是之歎矣。今當會圍卜日, 試士不遠, 請申命攸司, 益修科條, 永爲遵守之地。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爵秩, 聖人所以御世用人之權衡也, 名器是重, 則官方尊而人以爲貴, 名器或輕, 則官方淆而人不知榮, 故繁纓雖小, 而聖人是惜, 弊袴非貴, 而明君猶藏, 惟名與器之不可不愼惜也明矣。方今聖化郅隆, 世躋壽域, 家有胡耇之祝, 人多期頤之齡, 每以尊老之道, 輒下校年之資, 太平賁飾, 於斯盛矣。且或値歉荒, 民有捐財而補賑, 則式遵舊典, 必下空名之帖以賞之, 朝家德意, 至重且大, 而第念民情之奸僞, 日以滋甚, 因是而或有冒年而受職, 罔功而沾賞, 年非七旬, 而已帶僉樞之銜, 家有十包, 而便得郞廳之號。至於外邑, 則十室之村, 金玉居多, 以是而謀免軍丁, 以是而凌蔑等威, 又或有圖占實職之階, 濫蒙貤贈之典, 孫名不離於吏籍, 而祖職則該司佐貳也, 子役尙係於奴案, 而母號則貞·淑夫人也, 名器猥雜, 莫此爲甚。請自今以後, 高年應施之資, 歉歲當行之賞外, 一切禁斷, 以杜濫觴之弊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翊模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弘遠曰, 三司奏事, 自有次序, 而應敎李翊模, 徑先進伏於諫臺未畢啓之前, 事體所在, 極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吉源曰, 言路閉塞, 莫近日若也。糾繩之言, 尙矣無論, 官師之規, 寂然莫聞, 居臺閣者, 以諱言爲妙計, 任言責者, 以含默爲能事, 臺銜一縻, 擧懷逡巡之心, 故紙謄傳, 率多廢閣之日, 此固群下不忠之罪, 而苟殿下克恢聽納, 導之使言, 則亦豈無敢言之人哉? 前後臺臣之疏, 或少涉於時諱, 則已呈而還給者有之, 或不槪於聖心, 則日久而賜批者有之, 彈駁之言, 疑以挾雜, 截直之論, 因或見斥, 雖無拒人之色, 有欠虛己之量。惟是之故, 出入三司者, 惟以唯諾爲主, 未見謇諤之風, 遂至公議不行, 義理漸晦, 言路閉塞, 其害至此, 寧不大可寒心也哉? 請殿下深留聖意, 恢張言路, 俾公議行而義理明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吉源曰, 升學之設, 蓋所以勸奬多士, 作成人才之方也。近日以來, 俗習澆漓, 士趨敗壞, 泮庭庠試, 便成爭奪之場, 文體筆法, 務爲新奇之論, 左右圖囑, 奔走躁競之習, 適足以壞人心術, 喪其廉恥者, 已極寒心。甚至試門洞開, 而出入紛紜, 科庭已空, 而呈券絡續, 每一榜出, 物議譁然, 而主試者恬不爲怪, 爲士者晏然無恥, 夫升庠卽士子較藝之始, 場屋發軔之初, 而其所慣習者, 不過是經營僥倖而已, 則其畢竟所成就者, 亦不過紛競躁進而止。左諭善臣尹得孚之爲泮長也, 陳疏請罷者, 眞的確之論也, 今若因循舊套, 不思矯革, 則今年不如去年, 明年又不如今年, 其終也, 將至於俗習漸壞, 士趨益渝, 不可救止而後已。請革罷升學, 以正士習。上曰, 不允。出擧條 吉源曰, 戢盜之政, 卽歉歲之所不可忽者也。方當災年, 又値窮春, 閭里竊發之憂, 道路剽奪之患, 尤宜伺察, 而近聞湖西道中, 有刃剚官吏, 劫奪公貨之變云。湖西如此, 他道可知。請申飭各道鎭營, 各別詗察, 俾絶剽掠之患。上曰, 依啓。當該帥臣, 爲先越俸五等, 可也。出擧條 吉源曰, 營閫各有分掌, 體統自來嚴重, 除非軍務事, 則閫帥之不得直罷守宰, 載於法典, 而去冬, 前南兵使曺允精之論罷北靑前府使申大尹也, 初不關由於監營, 間道馳啓者, 擧措極其狂妄, 聽聞莫不駭愕, 本事虛實, 姑舍是, 其冒法侵官之罪, 不可以廟堂之請罷而止。且以道臣事言之, 一任劻勷之習, 不論擅恣之罪者, 揆以事體, 極爲罷軟, 其何以鎭撫一路, 彈壓列邑乎? 後弊所在, 不可置而不論, 請前南兵使曺允精, 爲先施以刊削之典, 該道臣李鼎運, 亦施譴罷之典。上曰, 兵使則罷職足矣。道臣則果有巽軟之失, 爲先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仍敎秉模曰, 臺臣所奏, 大臣以爲如何? 秉模曰, 狀啓之間道上送, 誠爲駭然。而若以一守令事, 重勘帥臣, 則事面亦如何? 故昨日草記, 亦不深論矣。上曰, 然矣。翊模曰, 天下萬事, 必須堅凝而然成, 我東民俗, 本自柔善而喜動, 柔善則不能耐久, 喜動則好爲繹騷, 聞一政敎, 未論利害之究竟, 而先自疑難, 遇一事功, 無問便否之何居, 而不肯樂趨, 推此類言之, 爲民則不安土著, 爲兵則不堪敵愾, 爲農則不能力田, 讀書爲士則不勝其浮論, 居官任職則不勤於職事。大抵無統紀之甚也, 上之人亦不得不隨而作輟, 以適其宜。由今之道, 而無變今之俗, 則雖欲善治而胡可得也? 史稱諸葛武侯所至, 營壘井䆴, 圊溷藩籬, 皆應繩墨, 蓋蜀人輕, 故以堅用之。我國先輩, 亦有言治國規摹, 〈模〉當以嚴重爲主, 其說甚長, 蓋有見乎此也。雖以年前關西戶布事言之, 幾成而旋罷, 是不過道臣動於浮議而然耳。如是而甚事可做, 加髢之禁, 雖屬微事, 而當初若不可行, 行之旣久, 乃見其效, 祛奢而省弊, 此則持之不變之驗也。伏惟殿下, 有高世主之心, 當大有爲之會, 秉執義理, 二十年如一日, 此誠群下之所欽仰贊歎, 而第至今治不徯志者, 此殆由於民俗之牽礙而然也。曰, 聖人久於其道, 而天下化成。臣敢以堅凝二字, 爲矯俗之方, 伏願聖明留心焉。上曰, 爾言甚好, 當留意矣。出擧條 翊模曰, 臣伏覩我殿下, 敬天法祖, 恤民勤政, 此誠帝王之盛節, 千一之嘉會, 上可以陶鑄三代, 俯可以就漢唐之小康, 而顧無以承佐對揚, 人才眇然, 常若有中朝之歎, 夫才未嘗儲養, 而猝然求之用之, 各得其當, 無是理也。且才不借於異代, 而畢竟用當世之才而已焉, 則無寧及今而講其儲養之術, 猶未晩也。才有大小偏全, 大者全者及傑出尤異者, 固未易議到, 而至於小者, 亦不專一則不成也, 不諳練則不熟也, 工必十分用力而後通, 事必十分經歷而後知, 方今所患, 患無解事人, 解事者便是有才者, 天下之事變無窮, 而欲以不成不熟底人彌綸之, 雖百執事之末, 其能如意乎, 命九官, 人各一官, 而今也則周流而無不可, 漢立五經博士, 人專一經, 而今也則盡通而無所礙。若然則官之多曠固也, 學之不精固也。學之不精也, 故不得發一議於軍國之事, 官之多曠也, 故未免委百事於胥吏之手, 此甚可歎也。然而今若限之以九官之法, 律之以專門之學, 則古今異制, 誠亦膠固而難通, 得其意而善用, 則蘇軾之策, 久任大司農·京兆尹之說是也。湖學之制, 各治經義·治事·兵民·水利之說是也。要使學者, 皆爲有用之學, 仕者皆爲有用之才, 而功令中策問, 所以試士之抱負也, 另飭掌試之臣, 其所發難拈問, 不必夸多鬪靡, 專尙浮華, 而務爲講究於實用, 如漢之南北軍制鹽鐵議, 耿壽昌常平倉, 董仲舒限田, 趙過代田及唐之府兵租庸調·兩稅法及我之五衛量田糶糴, 沿革源委, 得失便否, 如此等事, 發爲題目而問之, 苟有可觀, 倣賢良之制, 策之再三, 必得其實, 如此則士必專工於有用之學, 而眞才者出矣。且爲吏者, 不可不習於律令, 西漢之人才, 率由是進, 而其優者, 以經術潤飾吏事, 出而爲良二千石, 入而爲賢公卿, 此曷可少哉? 唐虞之法, 亦不過曰敷奏以言, 明試以功, 雖以蕭望之之經術, 亦必待歷試於民事。臣故曰, 才必專一而後成, 事必諳練而後熟也。此亦養才之一端也。伏願聖明, 留神焉。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守令有闕之代, 令該曹口傳差出, 當日下送。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 左通禮跪啓禮畢, 上乘輿, 由永淸門, 入交泰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