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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93책 (탈초본 95책) 정조 22년 6월 3일 을미 15/16 기사 1798년  嘉慶(淸/仁宗) 3년

○ 戊午六月初三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副承旨尹光顔, 同副承旨姜忱, 假注書呂東植, 事變假注書李弘源,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金履永, 右議政李秉模, 行右參贊金文淳, 吏曹判書金載瓚, 兵曹判書李時秀, 行大護軍沈煥之·趙心泰, 行護軍徐有大·李漢豐·李書九·李益運, 開城留守韓用龜, 副校理嚴耆, 以次進伏訖。秉模曰, 去夜熱甚, 聖體候, 若何? 上曰, 終夜蒸熱, 不能交睫矣。秉模曰, 湯劑進御後, 諸節, 何如? 上曰, 食念似頓勝矣。秉模曰, 今番藥院擧行, 誠駭然矣。上曰, 一劑之日再服, 猶或爲之, 至於兩劑之兼進, 豈有如許事面乎? 秉模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戶判何不入來? 秉模曰, 戶曹判書趙鎭寬, 今日次對, 不爲進參, 似由於日前筵臣問備之請, 而官師相規, 卽是美風, 何可因此撕捱乎? 從重推考, 卽令牌招, 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弘源承命出傳, 與戶曹判書趙鎭寬, 偕入進伏。上曰, 今年農形, 果何如? 秉模曰, 今番雨澤, 大抵不均, 鄕外所聞, 有難的實, 得雨之或鋤或犁, 邑各異報。農形之曰, 農, 曰, 歉, 人各異傳, 無以適信, 而近日日氣, 頗宜於農, 且當大雨時行之節, 旣移之秧, 似無旱乾之慮矣。上曰, 摠以論之, 今年似難免歉矣。秉模曰, 雖或畢竟免歉, 今姑以不免歉爲心, 極意設施於備預之政, 似好矣。上曰, 卿言誠好矣。連接湖南道啓, 則擧多未移處, 湖西·嶺南, 俱爲遑汲, 而湖西尤甚, 獨兩西雨澤, 最爲周洽, 海西則反有太過之慮矣。秉模曰, 海西則前後所得, 至於八寸之多, 而三南則一向未洽, 誠可異也。至若湖南道啓中移秧分數之列錄者, 慮或過實矣。移秧處果能如此數, 則雖有些少未移, 優可免歉矣。蓋聞農家常談, 以爲奉天畓失稔, 然後方成樂歲云矣。上曰, 句管堂上, 旣已差定, 各該道事務, 無不講究周知, 以備詢諮, 然後庶有實效矣。秉模曰, 昔在先朝時, 卿宰奏對, 多以待罪句管爲言, 今若如是, 則誠是申明舊規矣。上曰, 左相多年在廟堂, 雖云暫卸, 亦甚悵然矣。秉模曰, 以其老病之故, 雖不能頻參公會, 凡有大事, 未嘗不往復相議矣。臣今獨當, 以臣不才, 其何以擔當做去乎? 非敢以獨賢爲言, 其在國體, 亦甚苟艱, 臣亦以許之左相者仰望焉。上曰, 卿則非可容議矣, 判府事, 今作鄕外大臣, 而領敦寧行步, 今有可强之路耶? 秉模曰, 若有憑靠, 則可以行步云矣。大抵三公之不備, 未有如近來者, 昔在先朝, 大臣雖多在外時, 而亦未嘗不備員矣。上曰, 兪奉朝賀, 以藥院都相在外者, 殆近數年矣。秉模曰, 左相之勉副, 旣出於一伸私義, 姑許暫卸, 則重卜與改卜, 惟在聖簡之如何, 而以此以彼, 誠不容少緩矣。上曰, 次對爲之。秉模曰, 別無稟處事, 而慶尙右兵使狀啓事, 誠駭然矣。上曰, 本事之如何姑捨? 交承間論罪, 可謂前所未聞也。秉模曰, 交承有兄弟之義, 以後官而論罪前官於奏御之文, 寧有始許道〈理〉乎? 且初無傳敎, 而狀辭之曰以傳敎者, 亦甚可駭矣。上曰, 華山山城, 還弊頗多, 故向於下直時, 因言端有筵敎矣。渠則認以爲査啓之事, 有此狀聞之擧矣。然而何足責也? 且赴任屬耳, 此時嶺南, 迎送有弊, 姑觀來頭, 畢竟昏謬難恕, 則從後處分, 亦未爲晩, 草記勿施, 狀啓還下送, 可也。秉模曰, 前帥臣事, 旣已現發於狀啓中, 有難置而不論矣。上曰, 所謂犯科之數, 旣甚零星, 且交承論罪, 旣是格外, 則因此論勘, 反有傷於敦風之義, 姑爲置之, 好矣。上曰, 聞有司堂上言, 以兩西稷穀勿爲準備之意, 已爲知委云矣。秉模曰, 然矣。上曰, 代播本意, 非欲只使播種於未移之畓而已。凡阡陌丘陵常時不毛之地, 隨處徧播, 各有所收, 則畓農雖畢竟失稔, 庶可爲裒多益寡, 地無遺利之政, 若只種於畓庫, 則有非代播之本意, 且水畓若値晩霖, 則易致沮洳不成熟之患, 又聞邑, 則多不願代播云。民蓋多懶農, 殊無盡力耕播之意故如是, 而三南民情, 未知如何, 最是種子輸運之道爲難, 若使民自爲輸去, 則亦無怪其不願矣。秉模曰, 邑之地, 亦多宜於代播處, 而大抵水不善乾, 不如南中之好, 三南則水畓之種麥者, 亦有之矣。上曰, 臺諫牌去來催促。弘源承命出傳回奏曰, 諫臺未及入來, 憲臺則三員入來矣。上曰, 與之偕入。未來者更爲催促。弘源承命出傳, 與執義柳畊, 掌令鄭㝡成, 持平尹涵, 偕入進伏。秉模曰, 整理穀事狀啓中犯科守令, 玉堂雖請一竝拿問, 而原狀啓, 旣已勿施, 只他事現發者, 使各該道, 另具狀聞, 則整理穀本事, 雖有些少不善擧行者, 今不可一一査勘, 而仍置勿論, 亦非懲勵之道, 故臣之欲令銓曹知之者此也。上曰, 然矣。上曰, 今年民事, 將何以爲之乎? 秉模曰, 臣等亦不知何以則爲好, 而籌司會坐時, 無論言之好否? 用與不用, 人人各陳一二所見, 共加商確於備預之政, 冀或有裨於實政實效之萬一矣。上曰, 今則雖霈然, 將無及乎? 秉模曰, 未可必者, 上天之造化也。初伏前若得移秧, 則今年之節候雖早, 寒露尙遠, 臣意則猶有餘望矣。文淳曰, 耽羅則通一道大登, 臣於日前, 適因所知之人聞之, 則四十斗麥直, 木一匹云矣。秉模曰, 臣則竊以耽羅爲慮矣。今若農登, 則誠爲萬幸矣。上曰, 湖南則非但耽羅, 蘆嶺以南, 俱爲無慮, 而全州以上···等昨年失稔處, 又爲被災云。近來災荒之頻仍, 多由於水利之不講, 湖南碧骨堤, 若能善爲疏鑿, 則如此旱災, 不足爲慮, 而今盡湮塞, 幾成丘陵? 舊日基址, 不可復識云, 寧不惜乎? 此堤延褒橫跨十二邑, 湖西·之稱, 蓋由於此, 比之湖西之合德, 不啻倍蓰矣。以今民心, 有難遽議疏鑿, 而至於合德, 則不可不乘農隙修築矣。秉模曰, 昔在先朝, 亦有申飭疏鑿之擧, 而此事大有關於利民之政, 今番地方官, 請得水筒材木, 故松政雖重, 特許五株矣。臣嘗聞堤堰之廢, 自有委折, 蓋昔豪右, 憑藉堤堰, 請得役民於本司及營邑, 而初不修築, 往往勒捧雇價於役民, 爲弊甚鉅, 故相金在魯, 爲祛此弊, 以非狀請毋得役民之意陳請, 因此而除害之效雖多, 興利之路漸塞, 各處堤堰之不修, 職此之由云矣。上曰, 治農之道, 莫先於水利, 且以華城言之, 後坪田土, 何等廣闊, 而一自築堤之後, 雖如今年之旱乾, 賴而蒙利, 野色靑靑云, 堤堰之不可無, 有如是矣。仍敎心泰曰, 西屯亦爲疏鑿好矣, 而物力容入, 當爲幾何? 心泰曰, 以萬年堤所入推之, 則似不過五千金矣。上曰, 堤堰是爲民興利之事, 則役民爲之, 事固當然, 而近來民力, 果爲甚難, 若創社倉之制, 使民間各儲財力, 以需疏鑿之費, 則似爲便利之政, 常欲先自華城試之, 而亦難保其善成而經久無弊也。秉模曰, 社倉之法, 故相崔興源, 嘗行之嶺南云。臣之先祖, 亦行於砥平, 今已廢矣, 而元來此事, 專係於主事者之能否? 莅官者之照管, 其成其癈, 都在得人與否, 有難一國之通行矣。上敎心泰曰, 本廳禁火之必待部牒者, 大是謬例, 禁火禁盜, 旣是本廳之職, 則何待部牒? 此後則直爲擧行, 可也。命大臣就座。時秀曰, 今番出身赴防, 定日限點考起送事, 啓下, 而嶺南二人, 有錯認上來者, 與京出身, 一體點考, 京出身一人, 亦有令前下鄕者, 未及趁日限, 此則與規避有異, 勢將待上來後, 點考起送矣。上曰, 依所奏爲之也。龍輔曰, 本寺判官李東埴, 纔已報瓜, 而本寺事務, 姑難付之生手, 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臺諫進前敎曰, 臺諫未及入來, 則憲臺之三員兼進, 有違臺體矣。光顔曰, 賓對時兩司, 一司若不備, 則只行公右位一員進參, 例也, 而今日賓筵, 諫臺牌去來, 未及來到, 憲府諸臺, 徑先齊入, 有違格例, 右位當參人外, 隨入之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㝡成·曰, 臣等言議見識, 本不合於見職云云。上曰, 執義則初不在於被推中, 何可同爲避嫌耶? 第旣發端, 亦不可中止矣。等繼陳曰, 申飭之下, 不敢晏然冒沒登筵, 而兩司若不齊進, 則一員外, 毋得登對, 旣有年前下敎, 奏未畢。上曰, 一員登對, 古例卽然, 謂有下敎, 亦不成說矣。此臺臣, 人素了了, 而今日事, 可謂節節做錯。仍命書榻敎曰, 執義柳畊遞差。先退, 㝡成·曰, 臣等言議見識, 俱不合於見職, 而今於賓筵, 諫臺不參, 則憲臺中只長僚一員, 例當登筵, 而臣等全昧格例, 混爲隨參者, 旣非筵規, 又失臺體, 至被承宣之請推, 益著臣等之顚錯, 以此情踪, 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生疎所致, 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 先退。上曰, 前啓只擧末端也。㝡成陳啓之際, 誤擧合啓, 未畢而覺, 驚惶罔措。光顔曰, 掌令鄭㝡成, 陳達府啓之際, 誤達合啓, 所失非細,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㝡成曰, 臣於卽筵, 遑遽顚錯, 誤達啓辭, 罪合重勘, 而承宣請推之下, 惶蹙無地, 以此情踪, 何敢晏然仍參於筵席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一時做錯, 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 進伏。上曰, 臺啓未畢之前, 玉堂豈可徑先進前乎? 就座。㝡成曰, 請寢李汝節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覈取服,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仍敎曰, 今番疎決獄案判下者, 使示臺諫矣。其中如有可論, 隨所見陳之也。㝡成曰, 文案之度數旣多, 而諸臺次次輪見, 故臣未及盡見, 無以仰對矣。上曰, 莫重者獄案也。豈可輪示私次, 若回公然乎? 自政院, 分付該曹及兩司, 令行公諸臺, 會於一處, 以爲同見之地也。㝡成曰, 顧今隄防不嚴, 義理漸晦, 有識憂歎, 愈久愈深, 而今此李克生減等之命, 又何爲而遽降也? 噫, 克生以逆之近族, 劇賊之切姻, 倖逭鋤治之典, 而只被贓汚之律者, 已是失刑之大者, 年前罪謫之蒙放, 至今公議之猶激, 而今又罪案, 漸底惟輕, 減律殆若循例, 則幾何而不爲蕩滌, 幾何而不至給牒乎? 彼其平日附麗之跡, 行已奸譎之狀, 前已昭著, 今不疊論, 而況其親弟克全, 干連至重, 尙在竄配之中, 則渠豈可與尋常勘罪之人, 渾被惟輕之典乎? 請亟寢李克生減等之命, 以嚴隄防, 以申公議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秉模曰, 李克生之入於歲抄減等, 誠有關於隄防, 臺言是矣。上曰, 玉堂初何爲進前, 而畢竟無所言, 甚是失體。仍命書榻敎曰, 副校理嚴耆遞差。先退。上曰, 諫臺又爲催促也。弘源承命出, 與正言申溆, 修撰洪秀晩, 偕入進伏。上曰, 前啓只擧末端也。㝡成··秀晩曰, 請寢罪人鄭致達妻出置城外之命, 依前還發配所, 更令王府,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逆賊尙喆, 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一行削秀晩就座, 㝡成·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獻遂,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 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就座。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曰, 請逆賊尙魯, 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夬正典刑,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 以折奸萌。上曰, 不允。出擧條  仍敎曰, 臺臣已見獄案否? 今番酌決中, 如有可論者, 論奏, 好矣。曰, 今番京外重囚之審覈疎決, 亶出我聖上欽恤之聖意, 而其中仍推之囚, 其數亦甚夥然, 請令該曹, 與該道另加究覈, 卽速處斷, 俾無許久稽滯。上曰, 執法之地, 能發此啓, 不欲循俗, 亦似一道, 償死之類, 有難輕議於速決矣。出擧條 秉模曰, 自上雖以罪疑惟輕之義, 或有傅生處, 而至於在下者之請勿仍推, 事甚如何矣? 上曰, 臺臣果未免失體, 而各有所見, 所見苟然, 亦何傷乎? 豈必每事爭執, 然後爲執法耶? 秉模曰, 誠如聖敎矣。東坡所謂皐陶曰, 殺, 而曰, 宥者, 臣嘗以爲未必然矣。事苟可殺, 則上未必不可從輕, 事苟可宥, 則下豈必爭執乎? 上曰, 禮判, 何不入來? 文淳曰, 方有問啓後處分之敎, 故待令于闕外, 不敢登筵矣。命書問啓批答訖, 命用龜進前敎曰, 湖西所聞, 果如何? 而道內旱災, 何處爲甚云耶? 用龜曰, 右道爲尤甚, 而未移秧處, 槪爲三分之二, 連接私書, 則見方罔措, 不知何以接濟云矣。上曰, 代播之際, 種子移轉, 勿費民力之意, 卿須往復, 使之知之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