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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93책 (탈초본 95책) 정조 22년 6월 6일 무술 34/37 기사 1798년  嘉慶(淸/仁宗) 3년

○ 戊午六月初六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都承旨洪明浩, 左副承旨李勉兢, 假注書李毅采, 事變假注書金啓河,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金履永, 右議政李秉模, 行右參贊金文淳, 吏曹判書金載瓚, 兵曹判書李時秀, 行大護軍趙心泰, 戶曹判書趙鎭寬, 行護軍徐有大, 訓鍊院都正申大顯, 漢城左尹李漢豐, 行護軍徐龍輔·李益運, 開城府留守韓用龜, 掌令鄭㝡成, 獻納丁志元, 校理金銑, 修撰洪秀晩, 以次進伏訖。秉模曰, 夜雨沛然, 稍有涼意,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昨日湯劑, 改方進御之後,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別無顯效矣。秉模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六和湯本方中人蔘, 不足爲助熱, 而今番進御時, 猶且減之, 抑非當劑而然乎? 上曰, 然矣。元來不服藥爲上。仍命書榻敎曰, 進御淸暑六和湯, 自今日停止。文淳曰, 更議他劑而進御乎? 上曰, 置之。秉模曰, 頭部熱候, 有差減之效乎? 上曰, 夜雨人皆謂稍涼, 而予則反爲加熱, 但就寢稍勝矣。秉模曰, 此必因旱乾之故, 過用聖慮而然矣。上曰, 昨日之雨, 爲民事猶爲萬幸矣。遠近果可以均洽乎? 秉模曰, 似然矣。上曰, 以今日之晴觀之, 則果非驟雨乎? 秉模曰, 終晝達宵, 測雨器水深, 合爲五寸二分, 非驟也, 明矣。上曰, 代播一事, 初非不可爲之事, 而旣已發令矣。因此而邱隴阡陌不毛之地, 不稅之土, 無不墾闢, 則裕民食盡地力之政, 庶可以竝擧。故前後飭敎, 何等諒複, 而民惰農, 固不足責, 爲守令者, 當嚴畏朝令, 躬審原隰相土之宜, 以爲興起勸作之道, 而乃敢偃臥東閣, 初不動念, 畿伯殘弱, 亦不能董飭, 寧有如許紀綱乎? 烹阿之典, 非但罪其貪墨, 元因田野之不闢。此等不畏朝令之漢南一守令, 當用朴奎壽例, 繩以重律, 以爲懲一礪百之道, 漢南守令輩, 若不於畢農之前, 焦形殫心於田野之間, 則一番處分, 斷不可已, 卿以此意, 出傳于畿伯, 可也。元來此事, 自是丁酉·癸卯, 已行之例, 而七月詩亦云, 黍稷重穋, 蓋後種先熟曰穋, 稷與豆太, 非不是嘉穀, 而成熟稍遲, 寒露雖遠, 節序稍早, 難保其必食其實, 而獨木麥, 播種五十日, 已能成實, 有後種先熟之效, 及時播種, 則可以爲一分救荒之策, 是果不可爲之事乎? 湖西民情, 雖未知其以代播爲何如, 而其爲斯民之利, 則諸路似當同然。但其種子輸運之道, 須與各該道句管堂上, 相議區處, 期於不煩民力, 可也。大抵監司, 信廟堂之令, 守令信監司之令, 次次信令, 遵而行之, 然後國可國而事可事矣。今則自監司, 巳不信廟堂之令, 不信廟堂, 是不信朝令也。國體之不成, 寧不寒心乎? 且冢宰之任, 亞於大臣, 而吏判之近日政目, 予亦不知主意之所在。每事莫如誠之一字, 雖云無所適莫, 都沒關係, 一政一注之間, 自有治象規模之可見者, 以近日差送守令觀之, 金載翼, 纔遞安岳, 而旋擬楊州, 兪漢謨, 纔遞慶州, 而旋擬靑松, 吳鼎源, 纔遞楊州, 而旋擬慶州, 至以黃昇源事言之, 本事所失, 有關體統, 爲日稍久。雖已敍用, 敍用未幾, 旋擬提調, 提調未幾, 復擬禮判, 一番越點, 便不檢擬, 固是謬俗, 亦非謂此人之不可照望。如是汲汲然, 昨擬今擬, 有若償功酬勞者然, 不亦異乎? 曰, 短於政事之才, 心誠求之, 雖不中不遠, 若於平日, 預擇某某之可合守令者, 待用差擬, 則寧有不得其人之理乎? 此吏判之家世也, 倚毗也, 自異於一時浮沈者流, 所當益勉於思危若驚之道, 而觀其規模, 自有成敗, 予甚憂之, 近日朝廷之模樣如此, 武臣不足責, 而所謂備邊郞, 亦難其人矣。秉模曰, 秋間當分遣備邊郞, 逐邑摘奸, 而備邊郞, 實尠可堪者, 臨時欲差遣文備郞矣。蓋田野之闢不闢, 有跡而易知, 守令有罪, 則罪守令, 道臣有罪, 則罪道臣, 如此然後, 朝體正當矣。代播一事, 臣雖無似, 當嚴飭諸道, 俾有實效, 無煩聖念矣。上曰, 卿之此言, 可見武氣中出來, 雖以聖學言之, 知仁而又須有勇, 司馬光, 亦言仁明武三字, 武氣勇斷, 不但學問而已, 做事亦當然矣。元來廟堂不重, 則紀綱不立, 至以臺諫事言之, 其職則言責, 故上而衮躬闕失, 盡言無諱, 而其官則六品, 故元無牌不進之例, 昔在肅廟朝, 五十年臺諫之牌不進絶罕, 先朝初年亦然。豈有無端出牌之例, 無合啓之時? 每五日諫院許久闕啓, 請牌諫臺, 又以監察連日茶時, 請牌憲臺, 而其外五日一次對出牌, 亦只是長官而已。其餘諫臺, 未有牌招, 而每日以城上所臺諫, 兩司下位各一員, 自爲仕進, 古例卽然, 而近來則合啓出牌, 已成謬例, 政院請牌, 批旨未下, 則又以牌招未下, 措語懸註於兩司去來, 亦謬例也。且合啓者, 自是臣下沬血飮泣之義, 則豈待自上招致, 而爲之之事乎? 事之無義, 莫此爲甚, 而傳習已痼, 認爲當然。至於次對時, 番番出牌, 番番違牌, 新進臺閣輩, 固無足責, 亦在於先進輩傳誦故事, 俾知體面之本不如此矣。秉模曰, 如此則不害爲百僚師師之義, 而合啓出牌, 從今不爲, 似好矣。上曰, 此非造次間可定之事, 而命牌自有所重, 不宜若是屑屑矣。我國固有文勝之弊, 所以維持者, 亦在儀文, 而此亦蕩然, 防閑漸壞, 體統解弛, 外方京司, 同然一套, 而如此之時, 卿又獨賢, 誠爲憫然矣。秉模曰, 前左相, 旣已卸免, 而臣則有若以獨相自任, 揚揚焉日進籌司, 內省惶恧, 不知何以則爲好, 日所顒望者, 惟在於改卜賢德, 得致丕變之效矣。歷代以來, 宰相之輕重, 隨時有異, 此則自然之勢也。蓋籌司之出, 政府反輕, 而此亦存乎其人, 其人存則豈以官制, 爲之輕重乎? 上曰, 次對爲之。秉模曰, 狀啓姑無稟處之事矣。秉模曰, 卽見濟州牧使曺命楫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本島土品, 自來瘠薄, 甲乙荐饑, 三邑無依之類, 姑許出送, 使之惟意就食, 待年豐還鄕, 昨今年來, 島農稍稔, 前後出陸者, 宜可相率入來, 而一不肯還, 其爲父母妻子之倚門望石, 誠一傷和之端。且三邑原居民之逃移他境, 旣有法禁, 今年內出去持物件丁寧行商者外, 其他年久逗遛不肯還者, 一一摘發, 定官使次次押付都會官, 以爲盡數入送事, 發關諸道爲辭矣。三邑民人之移居他邑者, 飭令刷還, 旣是法典所載, 且今島農連豐, 渠輩父母妻子, 如彼其望還, 客土何樂, 而不思家人之情理乎? 關飭三南道臣, 三邑民之寄接道內者, 自各其邑飭諭, 待農歇次次押付隣邑, 以爲各歸於原籍官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臣嘗以爲, 如萊伯慶尹之類, 另擇其人, 以儲藩臬之望, 而序陞方伯之任, 則可無臨時難人之憂矣。上曰, 此則似然, 而人未必盡得, 徒爲藩任之階梯, 則亦不能無弊矣。上曰, 大臣就座。文淳曰, 俄伏承湯劑停止之敎, 而區區下忱, 以爲今日入診, 更議新劑而進御, 宜矣。上曰, 姑觀一兩日而爲之矣。時秀曰, 日前嶺南仇姓出身, 來訴於臣, 以爲向來軍門將校仇始昌, 幸蒙特恩, 改其姓仇字爲具, 以仇爲姓者, 擧切榮感, 榜目及薦案, 乞卽改付標云矣。始昌旣以特恩, 改其姓字, 則與始昌同姓者, 皆當一依始昌例, 改以具字, 已往之榜目及薦案, 不必追改。自今以後, 仇姓人帳籍及公私文字, 皆以具字施行事, 分付漢城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諫進前。㝡成等進前。上曰, 啓辭只擧末端, 可也。㝡成等曰, 請寢罪人鄭致達妻出置城外之命, 依前還發配所,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一行半刀割㝡成等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獻遂,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等曰,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曰, 請寢李汝節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覈取服,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㝡成曰, 請還寢崔進吉定配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志元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志元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志元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快正典刑,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上命大臣先退。上曰, 畿伯入來乎? 勉兢曰, 已爲待令矣。上曰, 俄者已有下敎, 今不必入侍, 而以代播事, 守令輩若又徒事强勒, 反致一場擾民, 則其罪尤大矣, 以此意諭之,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