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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794책 (탈초본 95책) 정조 22년 7월 20일 임오 20/20 기사 1798년  嘉慶(淸/仁宗) 3년

○ 戊午七月二十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左承旨沈晉賢, 假注書李弘謙, 事變假注書黃萬齡, 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 右議政李秉模, 行左參贊鄭民始, 兵曹判書李時秀, 禮曹判書沈煥之, 行護軍徐有大, 訓鍊都正申大顯, 漢城府左尹李漢豐, 行護軍李書九, 行大司諫韓用龜, 司諫李翊模, 掌令朴崙壽, 正言洪受浩, 副校理朴吉源, 修撰鄭東幹, 以次進伏訖。秉模曰, 近來風日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惠慶宮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藥房提調入來乎? 俄者啓辭, 以知道書出, 提調卽爲登筵之意, 兼史出傳也。景煥承命出傳。上曰, 近日雨意邈然, 東風連吹, 言念民事, 誠極悶然矣。嶺南一路, 去月晦日以後, 一直不雨, 民情遑汲, 際此十三日之一霈, 可敵萬金, 爲民甚幸, 而見今風勢如此, 晩移各穀之枯損, 可以不出戶而知之, 何以則爲好耶? 秉模曰, 雨暘特造化發見之跡, 而風雲霧露亦其難形之妙, 設使雨澤稍閟, 風勢若調, 則似不至大損, 而四五日內, 東風尤爲緊吹, 故不無騷動矣。上曰, 大抵近日日氣乖常, 非秋非夏, 過涼過熱, 故人氣甚不好, 暑濕則雖少, 寒氣則內蟄, 推之農形, 其所受損, 不問可知。京畿則比他道稍勝, 雖或減之, 或期成樣, 而中民事, 最爲關念, 以目下所見言之, 比諸癸卯, 果何如云耶? 秉模曰, 癸卯則雨水過多, 六道告災, 而至於今年, 則付種之穀, 到處善爲着根, 若無今番風損, 可占食實云。嶺南雨澤之纔過寸餘, 雖若不足, 此時雨澤, 恐不必生水而後爲洽, 無論田畓, 穀沾其根葉, 則斯亦可矣。上曰, 再昨日雨, 或灑或霔, 簷霤有響, 意者遠近遍沾矣。更聞之, 一城之內, 南村亦不如北村所霔云, 果然否? 卿宰登筵人中居南村人知之矣。有大曰, 乍有簷響, 不過浥塵而止矣。上曰, 到今則雨雖洽足, 枯損處似有已無及之歎, 昨日所下傳敎中, 至曰坐鎭太過, 一味諱災云。近來凡所農形登聞之事, 不無諱隱之慮, 故初以近於諱災書之, 而改之以一味云者, 予所以甚言之, 其微意可見也。諸道臣之諱災, 亦非俗弊中一端乎? 秉模曰, 大抵九重之中, 或有民隱漠未察之處, 則自下稟達之辭, 雖或過實, 亦爲察隱之一助, 而聖明在上, 洞知稼穡之艱難, 明見彼此之優劣, 道臣雖欲諱災, 安所逃於聖鑑哉? 今人皆無膽氣, 雖以諱災一事言之, 古則夏月隕霜, 民戶漂流之災, 亦或匿不以聞, 致勤嚴敎, 此乃載在寶鑑矣。今之爲道臣者, 可謂粉飾, 若直謂之諱災, 則恐亦異其本情矣。竊稽列聖朝豐功盛德, 豈宜有召災之理, 而水旱之災, 無歲無之, 每奉讀國乘憂勤之敎, 尙覺下情之悶切矣。上曰, 粵在顯廟盛時, 承·兩朝熙洽之休, 而尙於其時, 果有種種非常之災, 以其時則朝廷有人, 彌綸對揚之策, 足以弭災, 故災或有之, 不以爲災者此也。今之人則全役主見, 浮薄如紙, 若使有司者, 有或相反於諱災, 而矯枉太過, 則反或有人心浮動之慮, 其所坐鎭之道, 亦不可不念矣。秉模曰, 今日雖賓對日次, 而適値望拜禮, 曾無用齋之例, 而亦不得循例來待矣。旣承特敎, 而備堂中如兩武將, 則果有實病, 懸頉不進, 容或可恕, 而文宰亦多不參, 致勤聖敎, 此由臣不能董飭之致, 臣不勝惶悚矣。上曰, 皇壇望拜禮齋戒一事, 先朝亦有下敎, 而尙未定式矣, 不爲用齋, 於禮宜乎? 秉模曰, 年前以望拜也故齋宿, 而齋戒則不必用之意, 有所下敎, 故雖値望拜禮時, 今日次對, 不以齋戎頉稟, 而只以無時急稟定事, 頉稟矣。上曰, 然矣, 予必有所考據, 而曾有敎矣。秉模曰, 今日次對, 出於特敎, 而諸堂中懸病者多, 事體所在, 極爲未安, 衆所共知情病外該堂, 一竝罷職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該堂中懸病誰某耶? 秉模曰, 朴宗甲·趙尙鎭·趙鎭寬等矣。上曰, 秋判之實病與否, 卿宰中誰聞知乎? 時秀曰, 別無病故, 而聞以下吏之見囚, 有所撕捱而不出矣。秉模曰, 若歸罪於堂上, 則無怪其引嫌, 而只以致責於下吏之故, 如是逡巡, 似或過矣。其中趙鎭寬, 則係是緊任, 而不爲進參, 事甚未安矣。上曰, 戶判無乃以向日責敎, 有所難安而然耶? 予以民事, 日夜用慮, 神氣頓覺勞憊, 凡所酬應果難, 而至於明日三皇忌辰望拜之擧, 卽予筋力之事, 故予年甚衰之前, 不獲自已, 乃有親行之命, 而如此汗漫酬酢, 則予不欲提及, 然關係似小而大, 終不得含默矣。大抵丙申以後二十餘年, 君臣上下之平日所講究者, 卽此箇義理, 而凡所義理者, 貴於至精至微, 故精以察之, 然後一以守之之訓, 正爲此也。微而蠶絲, 細而秋毫, 爲能分析而推明之, 乃於眞箇大義理, 自可明且嚴, 故夫子春秋, 而以別嫌明微, 爲第一義, 其於隱微處, 聖人亦猶難之之意, 槪可想矣。予實非自大之言, 四十年受用工夫, 有不可誣, 而凡於日用動靜云爲之間, 雖造次之頃, 毫忽之微, 人則不知, 予所用工, 不敢間斷, 可謂其心良苦, 而平生所爲, 庶幾自信其無不可對人言者矣。三代以上, 則聰明睿智之聖, 作之君作之師, 三代以下, 則師道在下, 未聞有能盡君師之責, 而當仁不讓於師, 聖有明訓, 於今之世, 於今之人, 予豈不以師道自任乎? 予旣不得不以師道之責爲己任, 則師之所存, 道之所存, 道外無理, 理外無義, 理之所在, 卽義之所在也。予居君師之位, 已於此義理, 明辨而深察, 固守而篤信, 凡今在廷之臣, 但當率敎之不暇, 而俗習去益渝薄, 太半朝東暮西, 改頭換面之徒, 寧不奇怪之甚乎? 或言大義理關頭, 雖出奴入主, 亦無不可云, 而此亦有許多分數, 豈可人人如此, 而以莫重之義理, 把作渠輩簸弄之資乎? 若朝廷之上, 眞有吾黨之士, 則如此之輩, 豈緩鳴鼓而攻之哉? 所謂義理, 反因此輩而壞了, 其所無防限沒止泊之狀, 譬如陸居而不爲城郭, 水居而失其舟櫓者矣。云折柳樊圃, 狂夫瞿瞿, 狂夫旣瞿, 則懦夫之知瞿可知, 而今之人, 則全無警懼之心, 隨波逐流, 撓攘未定, 此輩固不足責, 而所謂此輩云者, 非指標榜中人, 蓋謂凡今之人也。雖以本事言之, 若曰洪守榮, 旣非文官, 且稍異無故人, 不必過施恩典云爾, 則猶或可也, 而生前旣已祿仕, 地處又爲自別, 於其死後, 朝家恩恤之典, 豈可闕然乎? 故參議金乃衍, 雖下大夫之階, 異於此人, 其於戚里中蔭官一也, 豈不授用其例乎? 賻物若將勿論於死後云爾, 則此人生前胡使之仕也? 伊日戶判, 與有司堂上入侍, 參聽筵敎, 至及攝祀之事, 而亦無他言矣。筵退後霎時之頃, 旋有請對之擧, 古則請對雖恒有之事, 而近來則絶罕, 而今忽有之, 予不問可知其故矣。戶判以其家之外裔, 若是迫切於外家, 豈人情天理之所當爲乎? 俄頃之間, 忽改前見, 判若兩截, 此亦意慮之所未及也。其翌日, 又忽有執義趙德潤之疏, 此等疏章, 不欲掛眼, 故予一驟看, 而其中數字, 不可但以礙眼言, 乃是不敢道之嫌文也。義理之外, 豈有如許人事乎? 渠以渠家之人, 終始保其情誼, 而故重臣之行狀, 洪樂任亦嘗著之云。行狀請撰於昨日, 而彈文遽作於今朝, 翻身幻形, 倏忽莫測, 世安有如許之事乎? 雖然亦豈渠本心乎? 其爲人也, 自來極其柔順, 故易爲人之低昴, 今番疏未知從何人指使, 而予雖不言, 豈或不知也? 謂予不知, 而敢自乃爾乎? 大抵禮樂刑政, 自天子出, 然後自天子公卿大夫, 至於百執事之末, 而各得其位, 各事其事, 而今之規模, 未免與此相反, 紀綱之所以紊, 朝廷之所以卑, 可謂歲異而月不同, 日異而時不同, 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目今旱事, 莫此爲悶, 而予則以爲, 憫旱一事, 猶屬第二矣, 傳曰, 天命之謂性, 率性之謂道, 修道之謂敎, 夫人賦命於天者謂之性, 旣稟於天而循其本然之性者謂之道, 盡己之道, 而推及於人者爲之敎, 而敎之一字, 朱子釋之以禮樂刑政, 蓋導之以禮樂, 而不率於敎, 則不得不以刑政齊之故也。渠輩名曰依靠於義理邊, 而其心則顧瞻於利害, 所見則茫昧於精微處, 反不覺其毁壞義理之歸也。雖以近臣言之, 所貴近臣者, 宣上之旨, 明上之志, 自邇而遠, 自親而疎, 表裏洞澈, 內外貫通, 然後自有表端影直之效, 而爲近臣者, 不惟不能宣上旨明上志而已。甚至有年前衝衛碎闥之擧, 此何擧措? 去月湖西諸囚事, 還可謂善出場矣。名雖近臣, 終若不歸導率之中, 自陷於罪戾, 則予豈一向顧藉之哉? 譬之師律, 肅靜牌之內, 若有干紀者, 則雖欲赦之, 不可得矣。古之孫武, 鍊陣於吳臺也, 先斬女軍, 以試兵法, 予於此輩, 每欲徵一勵百, 而視同怒蠅拔劍, 姑且置之, 此亦發强剛毅神武不殺之餘意也。至於今番戶判事, 予不必深責, 自來畏約之蹤, 無怪牽動於浮議, 而今此引嫌, 適在臺疏之後, 其疏已屬未徹之疏, 戶判從何得聞而引嫌乎? 昔在先朝, 以未徹疏引嫌事, 受敎至嚴, 故今此戶判事, 予不曰引嫌於臺疏, 而只言因嚴敎逡巡云者, 良有意也。來頭則此一款, 另加嚴飭, 以爲申明故規而無已, 則使之指證其傳說之人也。蓋今之義理, 卽易知之事, 念昔先朝辛壬義理, 則特其事係聖躬也, 故付之群下, 而已若今日事, 則所係莫重莫嚴, 予於這箇義理, 寧或不嚴而緩乎? 再昨年以前, 覬覦窺覘之徒, 閃忽揣摩, 實有靡所止泊之慮, 故·之事, 不得不嚴處分, ·之處分, 出而如趙德潤者, 意認以語到極處, 亦不爲罪, 有此疏擧, 予不得不有此敎, 此筵此敎一出, 而不知何許窺覬之徒, 又將駸駸入於·之套矣。見予前年之處分, 而容易說到於極層之話頭, 以予今日之此敎, 而認若稍緩於義理者, 此亦義理之罪人也。彼亦義理之罪人也, 予於此義理, 精之又精, 察之又察, 隱而顯微而著, 本之天理, 參以人情, 可以建天地而不悖, 苟有良心者, 孰不尊信而同歸率敎之化哉? 近來名以朝士者, 居其家, 不能孝其親敬其兄, 出而又不知敬長之道, 只以一切不循在上者之敎, 視若能事, 有父子然後有君臣, 旣不能盡子弟之道, 則安知君臣之義也哉? ·率天下以仁, 而民從之, 所令反其所好, 民不從之, 今予所令, 若反其所好, 則不從可也。今乃令其所宜好而下之從上, 一反其道, 生髮纔燥, 厚沐恩波者, 顯有反噬之跡, 起自草莽, 偏被恩造者, 或售反覆之心, 如此世道, 如此朝象, 豈不寒心之甚者乎? 秉模曰, 伏承縷縷下敎, 臣實欽誦, 不知仰對矣, 大抵此義理, 撑宇宙炳日月, 非或少弛於·處分之前, 亦非層知於·處分之後, 爲今日臣子者, 惟當奉如金石, 信如四時, 而彼雖無知, 見如彼之處分, 則乃有如此之擧, 聞如此之下敎, 則易生如彼之心, 今之痼弊, 莫此爲甚, 臣不勝憂慨矣。上曰, 俄者筵話, 猶未畢說矣。近來人極層之說, 無難言之, 禁令之事, 無少顧畏, 此無他, 不能誠實而然也。不能誠實也, 故信道不篤, 信道不篤, 故信予不篤, 不能信道亦罪也, 信予不篤亦罪也。予之所敎, 固當服膺堅守, 而擧反懷背馳之心, 此當信而不信者也。渠輩之作爲, 不知自陷於罪, 而隱若有所恃於予, 此不當恃而恃者也, 當信而不信, 不當恃而恃之者, 豈非俗習之切痛處乎? 苟能於平日, 率予之敎, 尊信此道, 則其言足以有取重者, 如是而於衮闕處, 隨事爭執, 所言雖或過當, 予以可信之心, 必示容納之意, 如鄭履煥一人, 丙申初頭之疏, 語到難言處, 而其心置禍福於度外, 故予至今尙其言論之峻正矣。至於此輩, 則外托義理, 內售窺覘, 欲以能言鄭履煥·韓瑜所未言之言爲高致, 此果素講於心者, 遠勝於前人而然乎? 眞所謂名儒行墨之徒也。予有多少商量, 而趙德潤則不可任置也決矣。故重臣閑習文, 予有工夫於此書, 不無其人之功, 而渠之所措, 殆同自批其頰, 此後則卿等皆各知悉, 凡於政注, 永勿擧論也。聖人不得已生道殺人, 此亦枳道用人之意也。秉模曰, 每當承聆聖敎之時, 磊落光明, 人皆洞豁, 而及到事爲, 反或昏迷顚錯, 易歸於不率敎之科, 此實臣等銘鏤心肺, 兢兢業業處矣。藥房提調鄭昌順, 左副承旨李肇源, 記事官洪奭周, 以次進伏。上曰, 目下民事, 可謂渴悶, 向者海西貿穀事, 與諸宰有所相議否? 秉模曰, 向伏承筵敎後, 卽以從便措處之意, 有司堂上書報道臣矣。上曰, 聞海伯有所書問於卿云, 果何事耶? 秉模曰, 海伯以爲推移於戶庫錢, 將欲變通貿麥云矣。上曰, 若貿麥, 則將貿幾許石耶? 秉模曰, 聞以萬餘石爲限矣。上曰, 曾經道伯, 所見何如? 時秀曰, 旣已貿穀, 則以正穀萬餘石貿取, 似好矣。上曰, 惠堂之所見, 亦何如? 民始曰, 如有耗作錢, 錢則使之各其邑貿取, 好矣, 而若其別般區劃, 稱以貿穀, 則非但民間有騷擾之慮, 目前穀價, 必將騰踊矣。上曰, 三南則與兩西有異, 穀數本自充當, 無論某穀, 必有儲積矣。湖南雖欲移穀, 逖矣塗道, 輸運未易, 湖南一路之接濟, 比他道最難矣。自道內各衙門上來之物, 一竝除減, 以補其不足, 而賑濟一款, 自其道取辦, 未知如何。民始曰, 聞蘆嶺以下諸邑, 農形比他稍勝, 其外略干邑, 雖云告災, 而本道自多積蓄, 可以優爲接濟矣。上曰, 嶺南移穀事, 預通於北伯耶? 秉模曰, 向已有書, 使之聞知矣。上曰, 名曰交濟穀, 則南北豐歉之間, 彼此交相接濟爲宜, 而北道告飢時, 則穀每許其移去, 今於邑失稔時, 穀獨不可推移乎? 邑年事, 雖倖望其免歉, 而今則幾乎判歉, 然而秋成尙遠, 賑政姑無頭緖, 移穀與否, 只可微通於道伯, 而不必先洩於民, 好矣。大抵南北去來間水路移運之難易, 何如? 時秀曰, 流, 無有島嶼礁港, 平穩順流, 一字直下, 北之於南, 似勝於自南而北矣。上曰, 限五萬石輸運之際, 船隻亦難備出矣。又敎曰, 穀久置穀外, 皆是雜穀云, 則久置穀, 亦無中間換置之慮否? 秉模曰, 似無是弊矣。民始曰, 北道久置名色, 卽爲嶺南救荒之計, 而本道久置穀多, 反有其弊, 今番移去後, 仍作穀無妨矣。秉模曰, 穀移, 則於民大有益, 而穀則民本不願之, 設使移穀於, 不過勺水之救薪火, 別無利益也較然矣。民始曰, 全一道廣布, 則非所可議, 而東沿略干尤甚處, 足可救急矣。上曰, 湖西民事, 最極關念, 將何以區別耶? 湖西倉中如上黨雙樹穀, 稍爲充積, 其留庫穀, 依北漢例爲之, 則好矣。以南漢之大, 留庫穀不過萬石云, 是豈成說乎? 仍敎漢豐曰, 北漢留庫穀, 果幾許耶? 漢豐曰, 爲二萬一千石矣。上曰, 錦伯下去後, 以賑政之策, 有何經紀云乎? 秉模曰, 姑無所聞矣。上曰, 三南賑濟之策, 大抵各其道內就辦之外, 別無他道矣。秉模曰, 誠如聖敎矣, 不出其本道, 各於其邑, 從長區處, 反爲除弊之端矣。上曰, 次對爲之。秉模曰, 厚州稟處事, 當以草記爲之乎? 上曰, 粘連啓目爲之也。秉模曰, 厚州陞邑事, 本鎭今始草創, 姑待規模之稍完, 以爲議定, 尙未晩矣。上曰, 然矣, 作鎭則鎭卒名稱, 土民厭之云, 故欲爲陞邑矣。民始曰, 廢四郡不爲設置, 則厚州設邑, 猝難遽議矣。上曰, 武將中曾經南閫人, 誰見厚州乎? 有大曰, 臣雖經南閫, 而曾未見之矣。上曰, 何爲不見乎? 時秀曰, 雖屬南閫之界, 而曾是西關之地, 故相距隔絶矣。民始曰, 聞本鎭尙無印信云, 不可不從速變通矣。上曰, 雖鎭將, 豈可無印信乎? 尙不造給云者, 誠極駭然矣。秉模曰, 前備堂徐龍輔, 今已敍用, 備局堂上還差, 使之仍察京畿句管之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濟州儲穀之論, 實是島陸莫大之利, 而因循至今, 少遇歉荒, 輒致沿民切骨之弊, 不可不一番變通, 而近聞島中連豐, 穀賤如土云, 及此收聚, 儲之官庫, 以作不虞之備, 則來頭效益, 當如何哉? 雖以羅舖所納換貿價言之, 不以涼藿, 而以穀收儲於三邑各倉, 則當其運穀之時, 與其運去陸穀, 曷若取諸島中庫儲之爲便乎? 無論如此如彼, 亟思方便之策, 俾爲日後省力之道, 如是之後, 若無實效, 則當自時牧使, 難免譴責, 竝以此意嚴飭, 儲穀數爻, 擧行形止, 亦令論報備局, 以爲轉稟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嚴飭牧使, 卽爲拮据貿置, 以其石數, 使之狀聞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頃因嶺南御史呂駿永別單, 後漕倉移設便否, 關問該道矣。卽見慶尙監司李義綱狀啓, 則以爲金海梁山, 以其輸納之便近, 民情自願, 密陽·玄風·昌寧·靈山, 以其水路之稍遠, 擧皆不願, 今若移倉於金海竹島, 使數三百里外屬邑民人, 擔當轉輸, 則許多稅穀, 分載幾隻小艇, 而散泊他境, 留連多日, 則其視鵲院移載, 難易便否, 不啻懸殊, 營建物力, 亦難措劃, 無寧仍舊之爲便, 請令廟堂稟處矣。金海移倉, 願者少而不願者多, 移建物力, 亦自難辦, 此等不急之務, 今姑置之爲宜,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向以侍從人內外職通擬事, 伏承下敎, 臣莊誦不已, 退與諸宰相議, 則諸議不同, 或以爲侍從旣是選人, 不必更議選法, 或以爲當先試於內, 而用於外, 或以爲錢穀衙門郞署, 先爲試用云云, 以臣所見, 畢竟有薦法, 然後可責實效, 在昔先正臣宋時烈, 當銓曹也, 逢人必問吏材, 列錄以置, 以次用之, 用盡之後, 又汲汲求之於親友, 蓋不如是, 則銓曹無以廣知故也。上曰, 近來用道漸窄, 故向筵所以有下敎者, 卿其更爲廣採物論稟處, 好矣。命大臣就座, 煥之曰, 廟宮秋展謁, 每以今朔擇日, 而今月內二十六日爲吉云, 何以擧行乎? 上曰, 更待下敎擧行也。煥之曰, 報謝祭, 待涼生後爲之事, 命下矣, 當以來月擇入乎? 上曰, 唯。命三司進前, 用龜等進伏。上曰, 向來臺諫事, 豈成說乎? 以無端請牌事, 日前賓筵, 纔有飭敎, 而曾未幾何, 又有政院請牌之啓, 大抵合啓請牌, 乃是近日之謬例也。在前則憲臺之五日請牌, 亦只以連日監察茶時之未安措辭, 而又以諫院之許久闕啓, 請牌諫臺, 又値賓對, 則請牌兩司長官, 初無以合辭闕啓請牌之例矣。蓋臺諫之職, 不輕而重, 先正其身, 然後可以正人, 而今也則格例間事, 無難破壞, 如是而何以尊臺閣之體貌乎? 自非情勢之難以行公者, 則自當爲拜謝肅拜, 旣欲合啓, 雖無時肅拜, 亦當爲之, 何可無故待牌乎? 且況合啓之請, 自是在下者, 明張沬飮之義理, 則豈可自上招來, 使之爲之之事乎? 雖以事面言之, 旣已辛勤招來, 催促傳啓, 而已傳之啓, 不徒不允其請, 而又或有亟停勿煩之敎, 旣欲其勿爲, 而乃反召之者, 亦豈不顚倒者乎? 此雖若外面細節, 而程子不曰制之於外, 以安其內乎? 請牌之例, 固當永罷, 而亦或有事勢之掣礙處, 故雖姑置之, 而自今以後, 無得如前待牌之意, 另加嚴飭也。大而懲討義理, 小而臺諫請牌, 雖有大小之不同, 而其實則先自小事, 分數明識見到, 然後大事亦不顚錯矣。今也則竝與小事而一切相反於飭敎之意, 如是者何以知義理乎? 今此登筵臺諫中, 亦有襲謬待牌之人, 而姑不處分, 如欲避嫌, 則出去臺廳爲之也。翊模·崙壽等退出。上曰, 下番玉堂與諫院下位臺諫, 亦退出也。東幹·受浩等退出。用龜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快正典刑,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 以折奸萌。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上敎秉模曰, 前嶺伯事, 極爲矜惻矣。到配卽放還, 似屬太遽, 故雖姑置之, 而每欲非久宥還矣。聞其已故, 豈勝慘然, 發配時果已有病乎? 秉模曰, 離發時別無病漸, 而到配之後, 猝得毒痢, 服蔘劑而至此云矣。民始曰, 得病未滿十日, 而遽至此云, 似誤服藥矣。上曰, 此必大限, 而然雖在嶺營, 似亦難免矣。大抵治痢之法, 最忌溫劑, 若至胃氣大下後, 雖略試溫補, 而當其初發時, 雖八十老人, 不可不用涼劑矣。上曰, 冬至正使望, 大臣中旣無點下者, 而宗親儀賓, 亦無可爲之人, 今番誰可差遣乎? 秉模曰, 除非老病人, 又是緊任, 可合人實難思得矣。上曰, 然則更待後筵議定, 好矣, 命昌順進前, 昌順曰, 日氣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昌順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昌順曰, 醫官使之入診, 何如? 上曰, 置之也。昌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昌順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昌順曰, 以臣情病, 顧何敢束帶供職, 而頃因副提擧之無人, 副急一出矣。今日候班, 適又緣病勢之添劇, 在家闕參, 方切悚蹙矣。飭敎之下, 顚倒趨造, 又復登筵, 而啓辭旣未聯名, 則身登候班, 尤爲未安矣。上曰, 若知實病之難强, 則亦何必使之入來乎? 啓辭則令政院, 添書卿名也。昌順曰, 臣於向筵, 旣已仰瀆, 縷縷煩達, 極知惶悚, 而七十致仕, 禮經大防, 犬馬之齒, 已過七十, 一邊引年, 而一邊供仕, 非但有關於廉防, 亦豈不傷損朝體乎? 伏望特垂體諒, 使與前後數臣者, 同囿生成之澤焉。上曰, 予非厚於彼而薄於卿也, 數臣之體諒, 卿之靳許, 亦皆不得不然矣。引年告休, 雖曰古典, 而七十致仕, 亦擧大數而言, 豈必人人然乎? 昌順曰, 宋朝以仁厚爲治, 而有匿年從仕之禁, 則七十之爲大防, 可知矣。上曰, 我朝家法, 專取老成, 故歷稽四百年來, 得三字銜者, 可謂甚罕矣。至於藥院之任, 卿旣老病, 難責其當暑供處, 而亦豈可乍爲旋解? 從當有諒施之道矣。以卿自來逡巡之故, 今日之不入, 亦未知爲實病, 此亦近於上下相阻, 此後則卿須如常行公也。又敎曰, 黃曆譯官, 何當入去乎? 昌順曰, 來月當入去矣。上曰, 予近因憫旱而用心, 眼力漸減, 欲用眼鏡, 而其明視者, 甚稀有矣。卿其招致譯官, 以好品須使略干貿取也。仍命次對, 諸堂及藥房先退, 敎肇源曰, 明日望拜禮時擧行, 各別申飭, 禮郞一人, 齋宿闕內, 放鑰後承旨一人, 先爲來待于永肅門外也。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