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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800책 (탈초본 95책) 정조 22년 11월 23일 임오 14/14 기사 1798년  嘉慶(淸/仁宗) 3년

○ 戊午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抄啓文臣親試,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 行右承旨沈晉賢, 同副承旨鄭東觀, 假注書呂東植, 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 以次進伏訖。上曰, 注書出去, 次對入侍事, 傳諭, 而試官, 亦令同入也。賤臣承命出傳, 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與右議政李秉模, 檢校提學鄭民始, 直提學徐龍輔, 原任直閣李始源, 檢校直閣沈象奎, 行吏曹判書金文淳, 行大護軍李敬懋, 兵曹判書李時秀, 行大護軍趙心泰, 戶曹判書趙鎭寬, 刑曹判書朴宗甲, 漢城左尹申大顯, 右尹李漢豐, 行大司諫韓用龜, 司諫柳畊, 掌令尹寅基·玄重祚, 持平朴孝成, 校理金熙華, 正言金和鍾, 副修撰洪受浩, 偕入。文淳等, 以次進伏。引儀唱試官以下行禮, 秉模等, 以次入就拜位, 行禮訖, 陞殿。東觀讀奏抄啓文臣入門單子二十人。秉模曰, 親臨柑製, 勞動旣多, 科次酬應, 又至侵夜, 日間聖體, 若何?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儒生使之入來, 史官出呼新來, 仍令陞殿, 可也。賤臣承命出呼新來幼學姜應一, 進奏姓名。上曰, 月塘後初有科第云, 可貴。做賦, 幾何? 應一曰, 做千首矣。上曰, 實才也。屢次居魁, 其間, 何去? 應一曰, 間經草土矣。上曰, 故相墳山, 曾令除掃矣, 今則如何? 應一曰, 今果善爲除掃矣。上曰, 故相家中, 向有除初仕者矣, 與爾爲幾寸, 而今尙在世乎? 應一曰, 卽臣之兄, 而今已作故矣。上曰, 故相奉祀, 誰爲之乎? 應一曰, 臣之姪也。進士曺錫正進奏姓名。命擧顔。敎曰, 年幾何? 錫正曰, 二十五矣。生員李是銑進奏姓名。生員吳琰進奏姓名。命擧顔。敎曰, 年幾何? 曰, 五十六矣。上曰, 爾是李始源登第時拔去者乎? 曰, 然矣。上曰, 爾今居齋乎? 曰, 有職名, 故不得居齋矣。上曰, 爾與吳大益爲幾寸? 曰, 臣之叔父也。上曰, 吳大益事, 本非用意故犯, 乃見瞞於吏鄕而然矣。秉模曰, 果如聖敎矣。幼學尹亨東進奏姓名。上曰, 誰之族也? 亨東曰, 尹得孚之姪也。上曰, 爾之父行, 爲幾兄弟? 亨東曰, 四兄弟矣。上曰, 做賦, 幾何? 亨東曰, 做二百首矣。進士朴大圭進奏姓名。上曰, 爾於靈城君, 爲幾寸? 大圭曰, 靈城君之從孫矣。上曰, 做賦, 幾何? 大圭曰, 做二百首矣。通德郞嚴琦進奏姓名。上曰, 爾之父名爲慶遐, 而以何事贈職也? 曰, 臣之兄, 經監司, 故推恩矣。上曰, 前有初試乎? 曰, 無之矣。幼學韓用鉉進奏姓名。上曰, 爾是韓大裕之子耶? 用鉉曰, 然矣。上曰, 做賦, 幾何? 用鉉曰, 做二百首矣。進士宋翼淵進奏姓名。上曰, 爾於今番, 太早呈, 是爲可欠, 此後須晩呈也。做賦, 幾何? 翼淵曰, 做二百餘首矣。上曰, 表則幾何? 翼淵曰, 做九百首矣。上曰, 有初試乎? 翼淵曰, 有初試一次矣。進士鄭東晩進奏姓名。上曰, 做賦, 幾何? 東晩曰, 做二百首矣。上曰, 有初試乎? 東晩曰, 有初試二次矣。進士金進明進奏姓名。上曰, 做賦, 幾何? 進明曰, 以經工從事, 故不能製述矣。上曰, 然則何以呈券? 進明曰, 適隨同接入場, 幸得藉力矣。進士任得常進奏姓名。上曰, 年幾何? 得常曰, 三十二矣。幼學鄭夏榮進奏姓名。上曰, 做賦, 幾何? 夏榮曰, 做百首矣。幼學李秀重進奏姓名。上曰, 誰之族也? 秀重曰, 李鎭復之十寸孫矣。上曰, 做賦, 幾何? 秀重曰, 所做不多矣。上曰, 然則何以被選? 秀重曰, 以臣叔之餘文呈券矣。上曰, 賞紙歸分爾叔, 好矣。晉賢曰, 幼學李正英, 未及待令, 賞格,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置之, 可也。仍命頒賞, 儒生以次退出。命入懸題紙, 象奎擎懸題紙進伏。命民始書御題牛戴牛歌。仍敎曰, 試所承旨與試官及諸文臣, 退往內閣, 使之製呈, 而解見周禮, 似必知之矣。象奎曰, 諸文臣中, 似有知之者矣。東觀始源·象奎先退。上曰, 今番灣尹事, 太不成說。朝廷命令之下, 爲邊臣者, 事當竭蹶奉行, 而敢稱前例之不如許, 有若防啓者然, 寧有如許道理乎? 雖以使臣言之, 留置一譯, 有何難事? 此皆譯官輩所爲, 首譯則回還後, 爲先除名, 可也。秉模曰, 此皆臣等不能檢飭之致, 萬萬惶悚矣。上曰, 次對爲之。秉模曰, 右相則試役經夜之後, 以身病不爲入來矣。上曰, 昨於科次, 有所酬酢矣。秉模曰, 備局堂上李益運, 初不懸頉, 單子入啓之後, 不爲入來, 未知實故之如何, 而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敎曰, 該堂, 果有何故? 秉模曰, 右相以日前擧條, 不出朝報事, 請譴當該承旨, 而該堂, 卽伊日入侍承旨也, 似以此自引矣。上敎晉賢曰, 該堂果是當該承旨, 而擧條事, 緣何而然耶? 晉賢曰, 該堂則以入侍承旨自引, 其日坐直, 則乃鄭尙愚, 而伊時委折, 未及聞知矣。上曰, 政院擧行, 近甚駭然。更爲査實也。秉模曰, 東萊府使金達淳上疏批旨內, 所陳三條, 許令廟堂稟處事, 命下矣。取見其疏本, 則其一, 本府有會外還名色租, 爲八百七十九石零, 錢爲一千六百四十兩, 當初設施, 爲防民役斂散, 一依糶糴, 其用則春秋各祭享, 黍米脯醢價添給也, 羔猪雇馬喂養雜費也, 遇歉, 輒停止於辛亥, 而更無可停單, 取其耗於辛亥矣。于今八年, 兩項耗條, 作米爲一百六十四石零, 而辛亥之民八年所納, 已過元數, 猶復責徵, 逃故相續, 半成鬼錄, 本府會在左別餉米六千三百六十石中, 劃出三千石, 移付司倉每年取三百石, 耗一百六十四石零, 歸之於右所云。耗條一百三十五石零, 付之元穀, 則十年之內, 可得四千七百三十石零, 計除其貸米三千石, 本穀, 又以八十三石零添補, 而所剩爲一千六百四十六石零, 以此仍作元米, 取耗用下, 租錢諸條, 自今永減, 此穀雖値荒歲, 切勿許停, 嚴立科條事也。防役錢穀之畢竟爲弊, 無處不然, 而救弊之道, 輒煩朝廷, 則實有應接不暇之歎。且劃出公穀, 限年取耗, 報本需用, 雖有諸道已行之例, 還穀之分多留少, 多由於此, 方當糴弊必欲矯救之時, 此等之事, 更難開路, 置之。連年耗條之責於辛亥之民, 雖緣其年停退之後, 更無餘穀之致, 辛亥以後, 本邑豐稔, 亦非一年, 何不收殺本穀, 依前糶糴於一境, 因循苟且之至此乎? 稍稔之歲, 一番用力, 則官非勒取, 民非空納, 而此非廟堂指揮者, 惟在本邑處之之如何, 以此分付。其一, 大同米之儲置本府, 歲不過七八千石, 而當年例下, 翌年預下, 合爲九千八百餘石, 較之元劃, 不足已近二千石, 又有公作庫補役廳貸去官需引用六百九十五石虛錄, 而本府大同, 亦是儲留於該庫者, 每於秋後始捧, 故該庫虛留, 摠而計之, 春夏常過四千, 秋冬亦不減三千, 從便推移, 每在公作之中, 而公作虛留, 亦不下四千石。彼若一朝盡納當納之物, 責我以盡給當給之穀, 則計將安出? 救此弊, 只在於大同之優劃, 自明年爲始, 例劃八千石中, 虛錄條六百石, 永爲會下, 加劃五百石, 準八千五百石, 率以爲法事也。本府大同之不足, 果如疏中所陳, 蓋該廳則按簿例劃, 本府則徒擁虛錄, 以至推移於公作之中, 若當彼人盡納當納之時, 則其爲窘迫, 誠非細憂, 該廳事勢, 固難優劃, 而邊門事情, 不可不念, 依所請申飭該廳, 比前加劃。其一, 本府以待變重地, 兵備之疎虞, 殆無餘地, 邑底騎士, 馭馬者絶罕, 村外健兒, 彎弓者幾希, 而惟其激勵, 曾無一事措處。往在乙卯, 因接慰官鄭來百疏請, 前道臣李泰永奉承判下, 論列啓聞, 以倭館守門將爲久勤試才, 拔尤準三十朔後, 道內左右沿中, 邊將一窠, 爲陞遷之階, 出身則四季朔試藝, 取其居首, 歲末合試, 抄取一人, 仍付末薦, 請爲定式, 而見格於該曹, 此輩解體, 因此益甚, 特依年前道臣封啓, 亟賜處分事也。本府以邊上重地, 優恤武士, 宜無異於西北, 而發身無路, 解體益甚, 而今之爲弊, 莫甚於久勤取才之漸多, 邊將初仕之窠窄, 閑散武士之物情, 無不抑鬱。若又不減他岐, 更出新窠, 則未知其爲處置得宜, 姑爲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向以關西某衙門上納錢, 許貸靑布廛事, 稟定, 而曆行五十隻價, 則固當四五月內備納, 節行五十隻價, 則帽隻出柵, 在於三四月, 而八九月後, 始可散賣, 以十月十一月爲限, 然後可爲實惠, 而此一節, 未及擧論於前此擧條中,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頃因批旨, 海西所在流來鑄字價米耗條一千石革罷之代, 自均廳, 就訓局移劃錢中, 準此數, 歲送內閣, 元穀劃給訓局, 作錢取用之意, 覆奏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李義駿所報, 則以爲謹依批旨, 革罷鑄字價米名色後, 元穀及丁巳耗條竝一萬一千石, 盡付半分條, 而今此訓局所劃, 一從今年分還之數, 耗穀五百五十石, 作錢以送乎, 如準今年耗條一千石價三千五百兩之數, 又倂昨年耗條作錢, 則不得不就元還中劃出, 而自本營, 不可擅便爲辭矣。鑄字價米名色, 已爲革罷, 則此穀永屬訓局, 而當與兼料米, 一體作錢, 歲以爲常矣。昨年耗條, 未及作錢之代, 亦自均廳, 就劃送訓局條中, 除送於內閣, 不可不依此數出給穀物於訓局, 竝與今年耗不足條, 以所捧舊還充給, 此後斂散, 依他會外穀例, 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敎晉賢曰, 新除知申, 何不入來? 東萊査事, 雖不出場, 回啓旣下, 則有何引嫌之端乎? 此意自政院通之, 使之入來也。秉模曰, 卽見忠淸監司李泰永所報, 則以爲軍保歲抄, 每當災歲, 勿爲定限者, 已例卽然。牙山貢津倉七邑大同米, 與該倉田稅, 同爲裝載於漕船, 勎[勢]多掣礙, 不得同載, 連爲依前擧行爲辭矣。此是年分狀啓時, 所當稟請者, 而其蠲恤特恩, 先下於分等之前, 道臣似不敢更煩他請, 有此追後報本司之擧, 而多有已例, 依所報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奉化縣監蔡弘直上疏批旨內, 軍政事, 百五十戶, 爲九百四十額者, 疊役之弊, 不問可知, 令道臣從長釐正, 論理狀聞, 勳府冒錄侵擾之弊嚴禁, 春陽面移屬事, 令廟堂稟處事, 命下矣。取見其疏本, 則以爲最急最緊, 惟在於春陽一面之移屬本縣, 安東府之責應於春陽者, 不過是木物及軍官砲手而已, 移屬本縣之後, 史庫守護之軍, 不必分定於安東·榮川·禮安·順興, 而求之春陽之民, 自有餘裕, 本縣軍民之許多疊役, 春陽之民, 亦可塡補。史閣修改時, 役軍及材瓦鐵物, 責之本縣之民, 亦不爲弊, 而本縣軍民之兼役疊徵者, 庶可息肩爲辭矣。春陽一面, 卽安東故家世族之所居, 而大小之邑, 各有定界, 順興之請劃安東之地, 猶有說焉, 而亦難輕議, 況此奉化, 尤無可據。疏辭置之, 該縣雖小, 素稱地僻民淳, 易於爲治, 近來諸弊層生, 此未必專由於地小, 亦係官政之如何, 以此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海西大小米太, 劃給戶曹之本價, 更究方便之道, 從後稟處事, 頃已草記蒙允矣。關西所在信蔘價錢外, 姑無拮据之道, 其外不足二萬兩, 姑以該道戶庫錢推移, 令該曹從後備報, 何如? 上曰, 信蔘價持難之說, 蔡判府意見果然, 不可不聽施。所謂海西戶庫錢, 卽亦勅需也。近聞畿內新出之勅穀, 以其盡分之故, 大米幾爲半十萬石, 民之困苦, 不聞可知。究其本, 雖曰常賑穀, 不關於度支, 而經用不足, 則京廳穀物, 猶可推移, 況科外盡分之取耗倍增者乎? 爲經用容手於勅需, 海西畿內, 錢貨與穀物, 一也。兼欲爲民息肩, 與戶判擧條靳許之意, 異條而同貫, 筵退後, 更考畿內勅需穀簿, 草記區劃, 可也。因此而嘗欲下敎者, 又當言之。勅需穀物之制置也, 多則作錢留置, 旣有其時, 道臣之節目云, 以畿內民勢, 近五萬石大米, 雖於豐年, 何以辦納乎? 分付道臣, 必思省弊之道, 而道內各邑, 如未畢捧, 雖自今年爲之, 果無不可乎? 詳問草記,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始興縣令, 乃是御營廳兼把摠, 而今番華城節目中, 以甬道協守衛將, 啓下矣。御廳兼把摠, 以陽智縣監移定, 而陽智縣監, 雖曰禁營兼把摠, 禁營軍數稍減, 則不必置左右道把摠。陽智之禁營兼把摠名號, 姑爲權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訓鍊大將李敬懋上疏批旨內, 疏辭, 許令廟堂稟處事, 命下矣。取見其疏本, 則以爲一帶漢水, 公家管船, 只有訓局十隻之數, 統營湖左水營造成後, 仍卽許劃該地方, 附近稅穀, 俾爲登時裝發, 受其船價, 準納造船時所入之費於當該造給營門, 此其不費一文公貨, 長待十隻巨艦之良法。今以船人一二臭載之患, 出於邂逅, 直歸於憑藉犯用, 造謀故敗之科, 無論新造與改造, 使不得裝着一包穀, 徒手空船, 來去千里之間, 費了二三朔之久, 然後始乃許裝, 則造船之費, 從何辦出, 必於錄案後, 方可以防其奸乎? 今若依舊例, 造成船隻後, 劃給稅穀優厚之附近一邑, 仍令地方官, 點視隨船諸具, 量定到泊日字, 枚報臣營, 以爲憑信之地, 則豈不愈於上京錄案之徒勞無益乎? 請令廟堂, 稟處爲辭矣。向以回泊錄案後, 許載近道優厚邑稅穀稟處者, 蓋出於一以懲臭載, 一以存故規之意, 而該將臣亦無一言, 故意以爲兩便矣。退聞其言, 則乃是聽瑩, 而今此疏辭, 又如此矣。革罷與仍舊間, 不出此二者, 而若欲革罷, 則不但舊制之可惜, 四百餘石給代, 決難輕議。若但仍舊, 則後弊難防, 船隻造成後, 令地方官, 竝與船上什物摘奸, 若有一分疎虞之弊, 則直報訓局, 該船主, 移法司嚴刑照律, 稅穀, 亦勿許載, 則此或爲錄案之代, 而臭載之弊, 實由散劃稅米於遠地各邑云, 新造之年, 則劃給造船地方附近邑, 以觀嗣後勤慢, 更究別般變通之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敎曰, 今此訓將之疏, 惠堂以爲如何? 民始曰, 造船之法, 誠有弊端。大船所入, 不下六七百兩, 而物力則只給劣米五十石, 分付於殘鎭邊將, 則責出無處, 勒徵於鎭卒輩, 至於裝載之後, 乃有故敗之患矣。上曰, 殘鎭誅求, 必有其弊。敬懋曰, 惠堂之言, 似或過矣。若至如是, 則豈可行之於二百年來乎? 民始曰, 造來之時, 無異赤手, 此則以訓局威令, 能得造成, 若是他衙門, 則雖欲行之而不可得矣。敬懋曰, 臣疏亦已陳之, 而造船之道, 似不甚難矣。上曰, 大抵造船之有弊無弊, 姑無論, 松政之解弛, 未有甚於近日, 究其弊源, 職由造船。漕船雖係重政, 亦豈無闊狹之道耶? 苟欲松政之救弊, 莫如造船之減數, 每以是爲切悶矣。言端旣出, 何以則有釐正之道耶? 古則封山茂密, 列鎭優厚, 雖有造船之事, 亦無爲弊之端矣。近來則童濯之患, 在在皆然, 養松之政, 與惜人才無異, 而一任解弛, 是豈成說乎? 元來天地間, 只有此數, 若減一船, 則養得一船之材, 若減二船, 則養得二船之材, 雖減一兩隻, 其爲效於松政, 則不知其幾許株, 此非一朝一夕之可行者, 而實政則無過於此矣。予則曰, 無論如此如彼, 要之以減得漕船之數, 則其利自歸於松政矣。民始曰, 近來封山, 殆無戰船之材。臣於待罪湖南時見之, 則右沿, 幾無餘存, 只防踏一處外, 擧皆濯濯然, 誠爲悶然矣。上曰, 大抵漕船之策, 當初設施, 豈不誠好矣, 而到今爲弊, 乃反如是, 此亦紀綱解弛之致也。且養松之政, 有非數十年內可得, 長養者, 目下實政, 莫過於自公家減其所用, 諸議以爲如何? 秉模曰, 若減漕船之數, 則誠爲養松之實政, 而有難造次間決定矣。上曰, 諸堂, 亦言其便否, 可也。民始曰, 臣則以爲戰漕通用, 則可爲減船之道, 不如是, 則恐無他道矣。秉模曰, 向以戰漕通用之意, 有所問議於統帥及該水使, 而回報未及來到矣。民始曰, 統帥水使, 亦必以爲不便, 此等事, 自廟堂斷而行之, 然後始可有變通之道矣。文淳曰, 近來松政, 誠不成說。若欲矯救, 則莫如減其用道矣。上曰, 諸堂意見, 必皆如此, 不必詢問, 籌坐時, 另加講究, 從後草記, 好矣。仍敎曰, 近來武宰體貌, 甚爲駭然。向來統帥狀啓, 予至今不韙之。尹得逵事, 極爲無嚴, 兵判須知之, 勿爲注擬, 可也。雖以今日訓將事言之, 筵中奏對, 極爲猥越, 而日前陳疏, 係是執藝, 故不得不批下, 亦甚煩屑矣。予又以左相事, 爲慨然矣。向來海閫事, 亦關朝體, 則副使狀啓, 過屢日之後, 始乃回啓, 而含糊兩端, 不析是非, 廟堂之顧藉一帥臣, 乃如是耶? 昔唐之貞觀以後, 專尙武力, 而李愬, 以平淮元勳, 迎見裵度也, 亦以櫜鞬, 拜於路左, 而況我國貴文賤武, 先朝以前, 尙矣無論, 而自丙申以後言之, 故相金致仁·鄭存謙爲大臣時, 爲將臣者, 亦不敢言病矣。此訓將每每懸頉, 豈不駭然之甚乎? 將臣設有實病, 如以裹革爲心, 則焉敢如是乎? 此後則切勿以將臣之懸病爲言也。予於近日, 每事含蓄, 而此等處, 亦不得不言矣。且惠堂之言, 雖或過矣, 訓將之相與爭執, 有損朝體, 每當賓筵, 迭相奏對, 所見極爲寒心矣。今又以蒙允之事, 屢次提奏, 豈不可駭乎? 故將臣金聖應, 每登筵席, 恂恂慄慄, 若其稟性剛柔, 人各不同, 而朝體所關, 寧不可顧? 年老將臣, 尙且如是, 則至於閫帥輩, 安足責也? 仍命書榻敎曰, 大護軍李敬懋, 所奏屑越, 有關筵體, 爲先越俸一等。仍敎曰, 非獨將臣爲然。大抵筵臣之相與酬酢, 皆有格例, 而近來入侍承旨, 若如宣傳官言, 則多不知酬酢之例, 此亦有關體貌矣。至若注書·宣傳官輩, 若有奏對之事, 則例因承旨轉達, 而今則無難直奏, 此皆紀綱不振之致也。紀綱不振, 則國何以爲國乎? 卿等須思挽回之道, 可也。秉模曰, 誨責之敎, 節節至當, 此皆臣等之責也。上曰, 智仁勇三字, 廢一而不可, 若於勇字上用功, 則須尙武力, 然後可爲尊朝廷之道矣。且以臺諫事言之, 在昔先朝時, 每於言官之登對也, 導之使言, 和顔色而受之, 開納之盛德, 至矣盡矣, 而臺臣於陳啓之際, 擧皆手慄, 誠以袖中之啓, 所關莫重故也。唐太宗神彩動人, 群下震懾, 筵臣體貌, 古來如是, 而近來臺臣, 亦漸解弛, 殊可慨歎。古人有言, 爲君難爲臣難, 難字之義, 與苦字相隨, 苦字之義, 亦與勞字相隨, 而又云愛之能勿勞乎? 愛之之極, 亦至於勞, 則苦之爲勞, 理所必然? 凡於事爲, 無論鉅細, 剖析分明, 不差毫釐, 然後方可謂之苦, 苦之之極, 其中自有無限意味, 必於苦字上, 着力做去之地, 好矣。秉模曰, 伏奉聖敎, 臣等敢不竭力奉行乎? 秉模曰, 北關交易咨文, 纔已出來矣。禮部回咨, 依例撰出, 正書安寶後, 定禁軍, 騎撥下送于灣府, 以爲入送鳳城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大臣就座。文淳曰, 今朔爲始, 當爲儲窠, 而若出郡守以上窠, 則京職中可擬之人, 每患苟艱, 雖非啓請邑, 限都政前, 以限滿守令, 勿拘純望, 通融備擬, 以爲次次遷轉之地, 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 亦爲一體擧行, 已成近例, 今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時秀曰, 營將中軍滿二十朔後, 始爲內遷事, 曾有筵稟定式矣。今臘月營將中軍中, 姑無滿二十朔處, 雖未滿一二朔者, 推移遷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此後窠若不窄, 二十朔之法, 切勿撓改, 可也。出擧條 心泰曰, 外使, 以旅帥隊長褒貶事, 有所往復, 而衛部之制, 今纔倣行, 旅帥之號, 姑未講定, 且追磨鍊長樂隊, 亦不得團束云。今番褒貶, 恐難如例磨勘, 待衛制操式成出, 族帥額數停當之後, 明年夏等爲始, 擧行之意, 知委外使,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戢盜之政, 近則如何? 秉模曰, 外邑治盜之政, 近甚疎虞, 數十成群, 恐喝劫掠之患, 間或有之云矣。心泰曰, 此似由於營將之不得行號令而然也。蓋鎭校譏詗, 雖有爲弊之端, 近來則無論有弊無弊, 竝爲見防於守令。臣意則自廟堂更爲行會, 一付之營將, 以爲責成之道, 恐好矣。上曰, 大臣以爲, 如何? 秉模曰, 臣意則以爲莫如申飭守令, 自其地方, 治戢之爲, 好矣。且所謂盜直幕之法, 亦好矣, 而近來則不爲一一構置云, 此亦申飭守令, 使之着力擧行, 似好矣。上曰, 欲飭外邑, 當自朝廷, 先自京廳, 恪勤供職, 然後方可以考察外邑之勤慢矣。諸道句管, 亦皆登筵, 使之嚴飭營閫, 若有營將之不謹擧行者, 則以是考績, 考績之後, 亦爲隨現登聞也, 其或不謹者, 若有匿置, 則營閫之臣, 當任其咎, 此意亦使知之也? 忠州査事, 催促爲可, 而該帥臣之置如許營將於管下, 終不爲登聞者, 亦甚駭然。鎭寬曰, 頃以關西所劃大米元數內, 折米一萬石, 付之道伯, 作錢上送, 以爲換貿事, 陳達蒙允, 而若以價錢, 自京換穀, 則終多難便, 事甚悶迫矣。本曹有庚戌貿租之布, 在邑者, 爲一萬八千石, 此爲不時之需, 而年前亦多取用之例, 今以此穀折米, 預換於貢價, 則庶爲通變之道, 爲先取用, 而以關西錢, 計價備送於畿營, 使之待豐更貿, 以充本數之地, 恐爲便當,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卽今必欲釐正者, 還穀之弊也。値此歉歲, 反爲發賣, 殊非足食之義, 旣賣之後, 又令給錢, 作穀與錢還, 何異, 而穀爲錢, 錢爲穀之際, 徒滋吏奸, 適增民弊, 由前由後, 決不可輕先許施。畿伯之, 以無妨云者, 亦出於近來眼目, 爲道伯, 何乃不念道內民瘼乎? 甚可慨歎。關西請得小米代錢條, 更究好道理, 議于廟堂草記, 從長換作大米, 以補經用, 畿內穀物, 勿爲擧論, 可也。出擧條 大顯曰, 臣以軍保移充事, 有所仰達矣。上曰, 姑待有司堂上李書九入來後, 更奏, 好矣。上曰, 入侍三司, 皆是屢次登筵者, 而不詳坐次, 每煩司謁之指導, 且筵中坐席, 卽君賜之物也, 所當手自正席, 當中正坐, 而顚錯如是, 是豈成說乎? 仍命書榻敎曰, 諫長外入侍兩司及玉堂, 竝推考。仍命進前敎曰, 前啓, 只擧末端也。用龜··寅基·重祚·孝成·熙華·和鍾·受浩曰, 請寢罪人鄭致達妻出置城外之命, 依前還發配所, 亟令王府,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逆賊尙喆, 追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亟寢昧爽以後申禁之命, 仍許捧入未徹之啓, 特賜允兪, 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無批答。出擧條 用龜··寅基·重祚·孝成·和鍾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獻遂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寅基·重祚·孝成曰, 請崔進吉,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和鍾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 以折奸萌。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近來國綱解弛, 武習橫濫, 向來海閫之與副使抗禮, 其所驕妄, 已極駭惋, 而纔經勘罷, 今不必更論, 雖以今日事言之, 訓鍊大將李敬懋, 以訓局船隻事, 與惠堂, 迭相奏對之際, 擧措煩屑, 有若相較者然, 且於本事處分之後, 猶復强聒不已, 其在尊朝廷重筵體之道, 不可越俸而止。請訓鍊大將李敬懋, 亟施罷職之典。上曰, 旣有飭諭, 且施越俸, 不允。用龜曰, 筵席體貌, 何等嚴重, 而惠廳堂上鄭民始, 俄以訓局船隻事, 與該將奏對之際, 有若相較, 語多乖激, 亦不可無警。請惠廳堂上鄭民始, 施以推考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晉賢曰, 臺啓自有體段, 而行大司諫韓用龜, 請推惠堂之際, 結語, 有違格例, 事體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等曰, 臣等言議風采, 本不合於耳目之任, 而久叨見職, 屢參賓對, 進退周旋, 全昧格例, 今於登筵之際, 席次參錯, 至伏承特推之命, 生疎之失, 於是益著, 以此情踪, 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寅基曰, 臣以所懷, 有所仰達矣。朝廷之上, 體貌爲重, 則向來海閫事, 不啻駭然, 而旣施罷職, 不必更論, 至於尹得逵事, 萬萬痛駭矣, 奏未畢, 上曰, 此必是請罪之事, 而何不以啓辭陳達乎? 寅基曰, 原狀啓未及得見, 故不得以啓辭仰奏矣。上曰, 是豈成說乎? 旣非齋日, 則何不爲啓辭, 狀語旣未得見, 則又何可以論奏乎? 臺體所在, 壞損非細。仍命書榻敎曰, 當該臺臣, 從重推考。寅基曰, 臣於見職, 本無一分堪承之望, 而怵分畏義, 屢月行公, 賓對有命, 隨登筵席, 愚迷生疎, 無非做錯, 而且於陳達所懷之際, 全昧格例, 至伏承重推之命, 惶懍震越, 罔知攸措。以此情踪, 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秉模曰, 掌令尹寅基, 奏對之際, 做錯非細, 雖以久任臺閣之聖念, 罰止問備, 揆以臺體, 恐難仍據, 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和鍾曰, 月前大臣疏語中, 反汗之請, 雖已許施, 而別無頒示朝紙之事矣。上曰, 向日承宣, 亦有此論, 而此則不然矣。若於原疏中, 只以批旨中當有反汗處爲言, 則更以某句抺下, 頒諸朝紙, 事例當然, 而旣已拈出字數, 別白說去, 則雖不更爲頒示, 自與抺去無異, 此是臺臣錯看處也。秉模曰, 聖敎至當矣。果是臺臣之誤看也。和鍾仍奏曰, 臣素以空疎,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 而忝叨見職, 黽勉行公, 瘡疣百出, 無往非罪, 今此賓對, 以向日庭批反汗事, 更爲頒下文蹟之意, 率爾進奏矣。及承聖敎, 始知大臣疏中, 已有字句之明言, 聖諭之下, 快示允兪之敎, 則臣之至此疊床, 實有昧例之失, 誨諭屢煩, 惶汗沾背, 以此情踪, 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用龜曰, 臣本以愚魯之質, 冒據耳目之任, 未嘗以一言一事, 仰效一日之責, 尋常愧悚, 無所容措。俄以訓將·惠堂事, 有所論勘, 而臣未諳格例, 初不區別, 一啓竝論, 至有承宣請推之擧, 臺體有損, 慙恧冞切。以此情踪, 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敎秉模曰, 興水利之政, 向有言及, 而明年是親耕回甲, 務農之政, 當加修明, 後日次對, 當有言及矣。敎龍輔曰, 太常郞廳有闕之代, 須以誠勤解事年多之人, 擇差,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