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816책 (탈초본 96책) 정조 23년 12월 25일 무신 22/22 기사 1799년  嘉慶(淸/仁宗) 4년

○ 己未十二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藥房都提調李時秀, 提調金文淳, 副提調徐有聞, 記事官洪奭周, 記注官承膺祚, 記事官李存秀, 右承旨鄭尙愚, 記事官金啓溫, 事變假注書李弘謙, 判府事李秉模, 左議政沈煥之, 戶曹判書趙鎭寬, 禮曹判書徐邁修, 吏曹判書徐龍輔, 行護軍申大顯·申大謙·李漢豐, 吏曹參判李書九, 行大司諫金達淳, 校理趙得永, 醫官柳光翼·金孝儉·李敬培·李惟鑑·安昌禧, 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 昨日勞動之餘, 連爲酬應, 聖體, 若何? 上曰, 數日則日氣淸和, 神氣亦稍勝矣。秉模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時秀曰, 醫官待令, 入診, 何如? 上曰, 置之。仍敎曰, 次對爲之。煥之曰, 西路驛馬之疲駑, 撥站之稽滯, 莫近日若, 雖以春間勅行時言之, 文牒往復, 多不及期, 動煩提飭, 不善檢察之失, 固在於道帥臣, 而馹路之如是凋殘, 亦由於大小使星, 不能謹守法式, 間或有濫把越站之弊而然。當此客使當前冠蓋絡續之時, 宜有別般申飭, 先自儐使, 數外加把, 一切禁斷, 道臣以下濫把者, 儐使狀聞論勘, 雖於元定數之內, 如有不緊名色, 量宜減省, 務從簡略之意, 令儐使知悉擧行, 三道道臣及開城留守處, 一體嚴飭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春間我國使星行中濫把, 甚於勅使行中, 其時欲爲大懲創之政而未果, 今番則, 遠接使審察三道, 道臣之濫把姑捨是, 不能減把者, 狀聞論罪。如是則裨將以下所謂營吏等, 若不自持馬, 卽其境上, 聚會民人裨校吏等, 回示三帀後狀聞事, 分付, 遠接使亦卽爲先三星火付撥知委於三道道帥臣,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其所董飭, 專在儐臣, 而海西則道伯之生疎, 可悶矣。煥之曰, 頃因內需司所報, 安山作浦所在壽進宮奴婢五十七口, 自初不入元摠, 除減身貢後, 充定作者, 田畓所出粘白米, 舂精上納, 忽於今年, 自本官, 移屬華城, 同奴婢身貢雜役, 依前勿侵事, 判下內, 該邑充定, 似有所據, 其委折, 報廟堂關問, 論理草記事, 命下矣。卽見京畿監司徐鼎修所報, 則枚擧安山郡守牒呈以爲, 取考壽進宮奴婢摠數, 則奴爲九十四口, 婢爲三十八口, 而該宮所謂作浦奴婢, 俱在元摠之內, 摠外更無餘口, 一依備局頒下節目中元摠數爻, 査實收貢計料云矣。該邑所在內奴婢, 前旣移屬華城, 則今此五十七口, 獨爲還屬於該宮, 殊非當初節目中本意, 寧以他道餘奴婢, 準此數劃給, 以爲自該宮從便區處之地乎, 敢此仰稟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煥之曰, 昨日筵中, 爲支勅事, 西路閫帥守令, 竝請仍任矣, 寧邊府使申大偀, 旣仍任, 則北兵使李潤謙, 亦當在次次仍任之中, 而該曹未及擧行, 前北兵使李潤謙, 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煥之曰, 籌司堂上, 多未還差, 行刑曹判書趙尙鎭, 漢城府右尹李冕膺, 竝還差,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摠使進前, 大謙進伏。上曰, 卿子今爲別軍職, 而卿家三世, 相繼爲是職云, 誠可貴也。歲前新舊軍職試射, 今日爲之云, 卿則先退也。大謙先退。煥之曰, 槐院方多有擧行事, 而本院事知吏, 方在囚案中, 向來秋曹放未放文書中, 特敎置之仍秩, 故尙未蒙放云矣。上曰, 此必因文書之混書仍字而然, 政院擧行, 誠駭然矣。此外亦必多有混置仍秩之人, 卽爲査實更稟, 而該房誰也? 尙愚曰, 右副承旨徐英輔也。上曰, 日寒之時, 則輕囚當放者, 該房亦例爲錄置以待, 則此等事, 豈可至今掩置, 不爲提稟乎? 雖非其時該房, 亦不可無飭矣。命書榻敎曰, 該房承旨遞差,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察任。秉模曰, 今此高宗純皇帝配天頒詔勅行時, 外方宴禮, 以彼中二十七月之內, 不爲如例擧行, 則京外不可異同, 入城後三度宴禮, 皆以前例中別茶禮設行, 而饌品器數, 亦依前例磨鍊, 似爲適宜,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番李光稷事, 誠極駭妄矣。聞光稷, 是稍有文名者云, 果然否? 秉模曰, 聞其稍解作詩云矣。上曰, 在昔則中庶之能文者, 亦必有實地工夫, 故如崔岦·車天輅之文, 雖廊廟黼黻之手, 無以過之, 近則此類之稍有文名者, 皆未嘗着力於經書, 其所謂專尙之詞律, 亦無非哇淫之音噍殺之體, 卿於譯院取才之際, 亦須痛革此習, 文之近於小品, 筆之涉於唐體者, 一切禁斥也。予於近日, 新印杜陸千選, 而此亦苦心所在, 蓋其目下之效, 雖未可必, 而千載之下, 斷編爛簡之中, 尙庶幾知今日所尙之如此, 此所以不惜許多糜費, 而必欲印布者也。大抵文之高下, 惟在讀書之多小, 聞卿常以爲今日讀書, 雖未可謂明日之便已需用, 而雖讀一遍, 亦有一句之得力處, 多讀則得力尤多云者, 卿言極是, 而實與予意思同矣。予於近日, 治法政謨, 漸不徯志, 而獨於文字邊, 有所長進者, 亦由於讀書之不廢故耳, 予雖否德, 豈不欲日親賢士大夫, 而顧今之所謂賢士大夫, 旣不能如古, 故晉接之便, 未免漸疎, 而至於宦妾之輩, 則其所斥遠之嚴截, 尤是予本來規模, 燕濩之中, 旣已罕與人接, 則晨夕之課, 惟在經傳之中, 而惟我列聖朝, 雖在一伎一藝之微, 無不周知。只以繪畫一事言之, 屛簇之間, 多有手澤之輝映, 此亦可見聖人之多能, 而予則凡屬伎藝邊事, 無一曉解, 而稗官雜記之擧世膾灸者, 亦未嘗看過一板。至於弓矢, 則非但爲六藝中一事, 亦是我朝相傳之家法, 昔在先朝, 寶齡七旬之後, 親臨慕華館, 御射中鵠, 宣賜弓矢于訓將李章吾, 其家想至今寶藏矣。予以仰述之意, 亦不欲廢肄習, 而近來則以臂力之漸不如前, 亦不得如意爲之, 而日親書籍之際, 又以眼昏爲苦矣。今歲亦已暮矣, 較一歲之中, 計功計過, 而計功邊則, 無一可言。政令事爲之間, 無往而非可計之過, 如古之蘧伯玉, 行年五十, 而知四十九年之非, 非必於四十九歲之除夕, 始知其前日之非, 而勇改於五十之元朝也, 蓋其內自點檢之際, 必有獨覺之妙, 而予則尙未有犁然覺悟處, 豈不悶然乎? 今筵卽歲末次對也, 卿等適皆入來候班, 則今日召接, 近於因便, 故欲待後日, 別爲設行, 而卿等旣皆積勞之餘, 故不得不因爲引見矣, 大臣諸宰, 旣無別般陳奏之事, 只欲以計過之意, 言于卿等。大抵今年春夏以前乖氣, 便一劫運, 無異經亂, 至今追思, 尙切懍然。又因夏間之亢旱, 積費心慮, 而賴天之靈, 幸得年事之稍登矣, 冬候之過溫, 又甚乖常, 故十月一朔, 又恐其致災, 而勞心以過, 及至至初展拜眞殿之曉, 始能弛慮, 而轟燁之異, 乃發於日前, 此必因此心之放過而然矣。年年點檢, 殆若吏部之考功, 而歲月荏苒, 功效漠然, 設或有一能一善, 而畢竟功不能掩過, 此豈不瞿然懍然而繼之以歉然乎? 命大臣就座。鎭寬曰, 今番咨文出來後, 勅行贈給, 雖不可爲之, 至於飮食接待之禮, 按例擧行之中, 從厚磨鍊, 似好, 而褥席屛帳之屬, 亦與今春有異, 當用華侈之色矣。上曰, 勅行贈給, 雖不可如例云, 而至於通官輩之一例不贈, 予意則終涉如何。彼雖蠻貊, 是亦人耳, 渠輩屈指計日, 跋涉萬里, 所希望者, 只在此路, 而一切防塞, 俾不得沾漑, 豈不近於迫切乎? 以今番咨文之故, 減其贈給, 猶之, 可也, 竝與些小元贈, 而絶不擧論, 終未知其爲可, 此則付之譯舌, 觀勢闊狹, 似好矣。邁修曰, 外邑結綵等節, 纔已行會除之矣, 京中各處結綵, 亦當不爲擧行乎? 上曰, 昨以此事, 有酬酢, 而亦未嘗使之勿用矣, 聞已行會, 則除之亦何妨, 而此則旣異於儺禮, 京中則亦不必不設。但其糜費之多入, 專在於皮革之綴飾云, 就其中除其奇巧之屬, 從略擧行, 則旣不廢禮, 亦可省費, 更待儐使往復, 決之, 可也。秉模曰, 非但結綵一事, 支勅凡節, 知此要領, 則旣可除弊, 而亦易於擧行矣。邁修曰, 宣勅時, 旣不樂作, 則山呼一款,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袝廟勅順付時, 亦旣用樂, 而配天亦吉禮, 則彼中, 亦豈有不用樂之理乎? 孟獻子禫而不縣, 乃所以加人一等, 而聖人之禮亦曰, 是月禫徙月樂, 則除服之後, 固當用樂, 而彼旣以日而易月, 則二十七日之後, 旣已公除, 而凡百擧行, 必當用吉禮矣。二十七月之前, 只是彼中之心制, 則雖以賀表停止之故, 不設宴禮, 而彼中所用之樂, 亦何必不用乎? 至於山呼一事, 與作樂有異, 而向來頒敎時, 依例山呼之外, 又行我國之山呼云, 旣屬遂事, 故其時雖不提及, 而可謂不善擧行矣。我國雖以忍痛銜冤之意, 不得不因彼赦勅, 宣我八方, 而頒敎則, 只當頒敎而已, 何故而陳賀, 又何故而山呼乎? 雖我國陳賀, 旣用權停禮, 則本無山呼, 其例卽然, 而其時禮堂, 矇然擧行, 劍出無於古之法, 滿廷諸臣, 無一人明其不然者, 此豈不慨然乎? 作樂一事, 今番問禮官之行, 當齎去儀註, 卿等之意, 何如? 秉模曰, 臣等之意, 亦以爲不可不用樂矣。龍輔曰, 宴禮則屬於勅使, 而作樂則屬於勅書, 似不可不用矣。上曰, 迎勅所屬則用樂, 以示歸重勅書之意, 而勅使之前, 則勿爲用樂, 俾知宴禮停止之本意, 爲可, 而山呼一事, 亦不可不釐正, 禮判, 以此出擧條擧行, 可也。邁修曰, 今此高宗純皇帝配天勅出來頒詔時儀註, 當爲磨鍊矣, 因皇旨二十七月前賀表停止, 故聖節正至望闕等禮, 亦不爲之, 而至於用樂一事, 在宣勅時, 則以其歸重於勅書, 故不可不用, 而呼嵩之節, 屬於皇帝, 停止, 賀表則此一節亦當置之, 宣勅後頒敎, 旣不關於我國賀儀, 則山呼一款, 終涉無義。向於順付勅頒敎時, 雖憑謬例而擧行, 今筵旣以釐正停止事, 稟定矣, 此後永爲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敎龍輔曰, 此等事, 預皆往復講定, 而酬酢之際, 必須據義論斷, 折之以禮, 要使彼人有以心服也。龍輔曰, 寧邊前府使安橚除拜望單, 雖承加資之命, 而時府使申大偀仍任之後, 加資之仍用與否, 旣無可援之例, 臣曹不敢擅便,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仍爲施行,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才不借於異代, 豈不信然乎? 今番因宮享樂譜之減腔, 樂院兩提調, 終始擧行, 而其所考据, 皆有條理, 戶判之識解, 甚可賞, 而亞銓之才分, 亦難矣。俗樂擬譜, 今方合力撰次云, 而此眞所謂君明樂官者, 今人亦不患無才具, 但不能奬拔耳。仍命臺諫進前。達淳曰, 三司合啓, 兩司合啓, 以憲府不備, 不得傳啓矣。上曰, 向有下敎, 合啓傳啓日, 則使之詣臺同參矣, 伊後聞之, 則雖非合啓之日, 亦爲入來, 只傳院啓云。院啓之無城上所姑停, 卽是古例, 則旣無城上所臺諫, 而長官之逐日傳啓, 前所未聞矣。達淳曰, 其時承宣以爲, 雖無城上所, 使之逐日詣臺, 故果如是矣。上曰, 承宣雖錯傳筵敎, 諫長亦豈可只憑承宣之言, 自壞臺閣古例乎? 命書榻敎曰, 當該承旨罷職, 當該諫長推考。達淳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達淳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達淳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 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 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 亟令王府拿來, 設鞫嚴問, 快正典刑, 其餘徒黨, 亦令嚴鞫處斷, 以折奸萌。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出擧條 達淳曰, 臣於臺閣之職, 本非其任, 而嚴畏義分, 冒沒行公, 今已閱月矣, 空疎蔑劣, 觸事生疣, 昧例之失, 前後相續。向者連日詣臺, 尤是臣壞損臺體之大端也, 長官異於下位, 如非合啓與次對, 則無城上所而長官之不得詣臺傳啓, 臺閣之古事卽然, 雖有承宣誤傳筵敎之擧, 苟使臣, 能自覺悟, 豈可矇然擧行而已乎? 特敎問備, 誨責備至, 臣於是滿心慙恧,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曰, 差使員守令入侍。出榻敎 弘謙承命出傳, 與丹城縣監尹可基, 金城縣令趙學敏, 白川郡守柳相默, 偕入進伏。可基奏職姓名。上曰, 爾之莅任爲幾年乎? 可基曰, 五年而爲九考矣。上曰, 年事, 何如? 可基曰, 豐年矣。上曰, 爾是侍下乎? 可基曰, 母年七十二矣。上曰, 今方將往乎? 可基曰, 有母病, 故路遠不得將往, 捧糴後則或請由歸覲矣。命書榻敎曰, 金山郡守吳在鎭, 丹城縣監尹可基, 令該曹口傳相換, 亦令除朝辭下送。仍敎曰, 金山地稍近, 可以將往矣。學敏進奏職姓名。上曰, 年事, 何如? 學敏曰, 豐年矣。上曰, 何年除拜乎? 學敏曰, 昨年五月除拜矣。相默進奏職姓名。上曰, 年事, 何如? 相默曰, 豐年矣。命書傳敎曰, 因事上來之守令, 召見問年事, 則雖値稍熟之歲, 常有不足底意, 卽分憂之本色, 近來則, 有問輒以豐年二字應口以對, 此亦習俗中一端。旣往, 雖勿論, 此後必也稱停奏對, 而若有違越者, 該房察推。仍敎相默曰, 此後若逢道內守令, 以此傳敎, 互相傳及, 而勅行當前, 今日內下去, 可也。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