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825책 (탈초본 96책) 순조 즉위년 8월 4일 갑인 30/30 기사 1800년  嘉慶(淸/仁宗) 5년

○ 庚申八月初四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都承旨尹行恁, 左副承旨崔獻重, 假注書呂東植, 事變假注書李允謙, 記事官李存秀·洪奭周, 領議敢沈煥之, 左議政李時秀, 右議政徐龍輔, 行吏曹判書金載瓚, 行知敦寧府事趙尙鎭, 戶曹判書李在學, 廣州府留守金思穆, 行大護軍趙鎭寬·徐有大, 禮曹判書李晩秀, 刑曹判書韓用龜, 工曹判書朴準源, 行護軍申大顯·李漢豐·李書九, 禮曹參判李益運, 開城府留守金勉柱, 掌令李泰賢, 校理金熙采, 以次進伏訖。 煥之等曰, 日間聖體諸節,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煥之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煥之等曰, 惠慶宮氣侯,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煥之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煥之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嘉順宮眩暈之症, 近日, 若何? 上曰, 差復矣。 龍輔曰, 臣於千萬夢寐之外, 伏承萬萬不敢當之慈敎, 而時異平常, 他不暇顧, 冒沒承膺, 至入院直, 私心之恧蹙震剝, 已無可言, 而其有關於八方聽聞, 非細故也。 自古以來輔相不得其人, 而其國能治者, 未之有也。 平時尙然, 況今我殿下, 上則仰成於東朝, 下而倚毗者, 只是輔相, 以臣無似, 此時此職, 豈一毫髣髴乎? 支煩之辭, 有所不敢, 而草草一疏, 未蒙矜許, 雖欲更懇, 亦有效嚬於古人之嫌, 屢日蹙伏, 徒切悶悚矣。 又於今日, 伏承鄭重之慈敎, 實非如臣無似所敢承當, 不敢更爲言私之計, 冒沒登對, 而顧此相職, 有不容一毫苟且仍冒, 早賜斥退, 更卜賢德,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過矣。 煥之曰, 大行大王諡號議定時, 聖字諡法, 猶未十分盡美, 而弘文館諡法冊子中, 更無恰好者, 故只依此書入矣。 更爲詳考, 則宋臣蘇洵所補謚法中, 有十分恰好者, 旣知之後, 事當務求盡善, 臣等更爲議定後, 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所奏爲之也。 煥之曰, 近日諸道狀啓, 多有時急知委之事, 玆敢仰奏矣。 仍奏曰, 秋序向半, 西成在卽, 而似聞諸道道臣, 以此時之不敢遽然發巡, 有所趦趄云, 其在重民事之道, 不可虛徐。 京畿·兩西, 則因使星之絡繹, 今春已伏奉春秋行部, 特爲除之之命, 謹當依此擧行, 而其餘諸道, 竝令趁卽發巡。 今年穡事, 雖未出場, 大體則庶得豐稔, 而第始旱終澇, 俱未適宜檢田執災, 必須十分精覈, 然後實惠, 可以及民, 竝以此意, 預加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煥之曰, 今秋諸道水陸操·合操·分操·巡操·面操·巡歷·巡點及未行操處, 官門聚點取稟狀啓, 纔已啓下矣。 取考庚子已列, 則國恤卒哭前, 京外習操及官門聚點, 竝皆停止, 今亦依例停止, 校生考講, 鄕騎士勸別武武學都試, 係是科試, 自當一體停止, 以此意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煥之曰, 行護軍李書九, 文學·才識, 實合奬用, 禮曹參判李益運, 久處近密, 資歷亦優, 竝正卿陞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煥之曰, 行大護軍李得臣, 戶曹判書李在學, 行都承旨尹行恁, 備堂還差。 禮曹判書李得臣, 刑曹判書韓用龜, 雖是例兼, 一體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竝出擧條 煥之曰, 將臣薦望, 以通望先後, 次第書入事, 曾有定式, 而向於摠帥·御將議薦時, 緣臣昏錯, 失次呼名, 不審之失, 臣方惶恐待勘, 而原望筒, 當爲釐正矣。 上曰, 依此爲之也。 大王大妃殿, 自簾內下諺書傳敎, 承傳色傳于承旨, 承旨跪受, 翻謄讀奏曰, 兵曹判書金祖淳, 備堂差下, 都承旨尹行恁, 吏曹參判除授, 牌招察任。 煥之曰, 吏曹參判閔台爀, 連日違牌, 尙不行公, 姑爲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煥之曰, 刑曹判書韓用龜, 連爲仕進於都監, 曹務癏廢可悶,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時秀曰, 因山時, 鷺梁南邊始興縣前, 若以近年幸行[行幸]時輦路, 爲大轝作路, 則人家多有撤毁之慮, 以人家稀少處, 從便修治之意, 預爲分付於京畿道臣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時秀曰, 陵園碑石高廣, 尺量不一, 俱未嘗一依補編尺數, 今番修治之石, 石品則合用高廣, 尺數則比補編, 加爲尺餘, 以此入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煥之曰, 因玉堂箚子, 以召對冊子, 問議于大臣事, 有依施之命矣。 召對與法講有異, 雖不必以經書進講, 而法講取稟之期姑遠, 春邸進講之孟子, 尙餘數編, 雖於召對之時, 以孟子繼講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竝出擧條 煥之曰, 來頭法講, 自當以經書爲之, 而雖於召對之時, 仍以經書繼講似好, 不但臣之愚見如此, 諸議皆然矣。 仍奏曰, 臣等旣皆奏事, 當就座, 而諸宰, 亦當使之進奏矣。 上可之。 煥之等就座。 獻重曰, 諸宰中如有奏事者, 次次進達也。 載瓚曰, 咸從府使尹範益, 永平縣令朴齊家, 昨冬大政, 以瓜滿差代矣。 旋因勅奇仍任。 朔州府使張鉉宅, 龍仁縣令丁遇泰, 今又準瓜, 而勅行又在邇, 四倅之差代與否,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煥之曰, 昨冬則因牌文出來, 姑許仍任, 而今則勅行尙遠, 瓜限之法亦嚴, 似難一向仍任矣。 上曰, 差代, 可也。 時秀曰, 龍仁縣令, 則前因都監事, 已爲啓稟仍任, 此則似不宜差代矣。 上曰, 依爲之。 載瓚曰, 三銓泮長, 無得互兼, 乃是定式矣, 禮曹參議尹光顔吏議特拜之後, 則泮長望, 似當勿擬,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煥之曰, 旣有定式, 則泮長望, 自當不爲擧論矣。 上曰, 依爲之。 載瓚曰, 黃山察訪李毅采, 再昨年因特敎差送矣。 黃山係是參上侍從窠, 而毅采則參外矣, 參上參下間, 臣曹不能指一擧行,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煥之曰, 雖以參下之官, 自上特除, 參上之窠, 則銓曹似當以參上施行矣。 時秀曰, 旣已準朔, 則無論本窠之參上參下, 似當依例陞六矣。 龍輔曰, 雖於參下察訪, 如滿三十朔之限, 則例皆陞六, 此亦似無異同矣。 上曰, 出六, 可也。 在學曰, 諸道年分事目, 非久當磨鍊, 而近例敬差官, 不爲差遣, 專委道臣擧行, 今番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依爲之。 在學曰, 近年以來, 禁衛鄕軍, 特令停番, 而以其料條米及資保錢, 屬之度支者, 非但爲補經用, 實出於朝家爲民除弊之意也。 今年徵番之期不遠, 此時貽弊, 不可不念, 且本曹目下事勢, 誠甚可悶, 禁衛軍, 自今九月當限周年, 依近例停番, 而米錢, 自臣曹如前取用, 實爲兩便之道,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煥之曰, 禁衛鄕軍停番, 近有已例, 今亦許施, 似無妨矣。 時秀曰, 臣於待罪度支時, 以禁營停番事, 筵稟蒙允, 其後四五年, 仍以爲例, 蓋不但爲度支之取用, 欲除鄕軍徵番之弊, 旣非創始之事, 許令停番, 似無不可矣。 龍輔曰, 臣亦別無異見矣。 上曰, 依爲之。 鎭寬曰, 惟我大行大王, 愛民之德, 洋溢八域, 卓冠百王, 今當聖上一初之政, 所以繼述者, 不越乎懷保二字, 而書所謂諴小民, 爲祈天永命之本者, 亶在於是。 以今日候觀之, 庶有秋成之望, 而若以稍登, 凡於徵逋催科之政, 或過於督迫, 則未有年豐之效, 終爲擾民之歸。 今年異於他年, 預自廟堂, 講究商確, 務從寬假, 以爲一分紓民力之地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鎭寬曰, 在前各道漂頹恤典, 皆有常例, 而丙申秋關西數邑水災時, 特敎有當年還上停捧之德音矣。 今番嶺南密陽等邑人家漂頹, 亦甚夥然, 災戶停糴一款, 若依丙申例擧行, 則亦爲仰述聖德之一事,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晩秀曰, 山陵丁字閣, 古例有上樑文, 間或有不爲擧行之時, 而顯隆園丁字閣, 因下敎製用矣。 今番丁字閣上樑文, 依古例擧行, 製述官·書寫官, 令都監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書九曰, 濟州民人, 在前則或赴於陵役, 而丙申陵役時, 役民渡海, 多有致傷者, 先大王深軫此弊, 有此後陵役勿爲起送之下敎矣。 今當此時, 島民久蒙淪肥之澤, 必當有涉險爭赴之擧, 更令廟堂, 預飭於該道該牧, 申飭島民, 俾除越海赴役之勞, 仰體我先大王軫恤之德意, 恐爲合宜,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竝出擧條 獻重曰, 備堂奏事已畢, 臺諫當進前矣。 泰賢進奏曰, 三司合啓, 兩司合啓, 以諫院不備, 不得仰奏, 憲府則無前啓, 只有下諭啓辭矣。 仍奏曰, 新徐授掌令洪彦爕, 時在京畿積城地, 持平李敬心, 時在坡州地, 司諫院司諫李萬榮, 時在安城地, 獻納金孝秀, 時在楊州地, 正言李東冕, 時在抱川地, 正言閔榮祖, 時在廣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泰賢以所懷仰奏曰, 今月初一日, 詣臺諸臣, 以諸逆醫罪狀合啓, 至蒙刊削之命, 諸逆醫罔赦之情節, 非但諸臺臣衷情之哀憤, 乃一國臣民輿憤共公之論, 則伊日處分, 恐或過當, 臣謂特寢成命, 宜矣。 上曰, 分揀, 可也。 煥之曰, 今者臺臣, 以日前被削之兩司諸臺事, 竝爲伸救, 至有分揀之命, 而臣意則憲府·臺臣, 則雖有違越受敎之失, 出自冤憤, 固不宜深非。 而至於院啓中別工作事, 苟欲論罪, 何患無辭, 而乃敢攙論, 莫重禮節, 全歸爽實之科, 不可與憲臺, 混入於分揀中,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泰賢曰, 臣姿性愚魯, 言議巽軟, 豈敢當言責之任? 而伏奉見職除命, 賓對有命, 章皇登筵, 以初一日詣臺諸臣刊削之命, 略有所仰奏矣。 語涉疎率, 至有大僚更奏之擧, 臣之不審之失大矣, 滿心慚惶, 若無所容, 以此情蹤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 上曰, 勿辭退待。 出擧條 泰賢先退, 熙采曰, 臣忝叨經幄, 初登筵席, 仰瞻深墨之容, 不勝憂愛之忱, 略貢愚見, 粗效陳勉焉。 臣謹按朱夫子封事, 有諸條敷陳。 其一, 以講學爲正心之方, 而其言曰, 人主之心一正, 則天下之事, 無有不正。 又曰, 苟非講學之功, 有以開明其心, 而不迷於是非邪正之所在, 又必信其理之在我, 而不可以須臾離焉, 則亦何以得此心之正? 若是乎人主正心之功, 其有關於天下國家者, 至重且大, 而講學之功, 要於明理正心, 而不可以斯須間斷也。 今我殿下, 沖年御極, 端本出治之道, 惟在於講學一事, 則此其可以少忽也哉? 惟殿下, 懋哉懋哉。 其二, 以修身爲齊家之本, 而其言曰, 天下之本在國, 國之本在家, 故人主之家齊, 則天下無不治。 又以近嚴敬, 遠技能, 內言不出, 外言不入, 苞苴不達, 請謁不行, 爲齊家之目, 若是乎齊家之爲治國之本, 而齊家之本, 則又在乎修身。 今我殿下, 正己正物, 爲四方立極, 則其於修身之道, 其可不慥慥而勉勉乎? 唯殿下, 懋哉懋哉。 其三, 以振紀綱, 爲勵風俗之方, 而其言曰, 人主以大公至正之心, 恭己於上, 而賢者必上, 不肖者必下, 有功必賞, 有罪必刑, 則紀綱旣振, 而天下之人, 將各自矜奮, 更相勸勉, 以祛惡而從善, 不待黜陟, 刑賞之加於身, 而禮義之風, 廉恥之俗, 已丕變矣。 若是乎綱紀之不可不振, 風俗之不可不勵也。 今當百度漸弛, 四維日頹之時, 其所以振之勵之, 尤不容少緩。 唯殿下, 懋哉懋哉。 其四, 以節財用, 爲固邦本之道, 而其言曰, 國家射用, 皆出於民, 如有不節而橫歛及民, 則雖有愛人之心, 民不被其澤矣。 是以將愛人者, 必先節用, 若是乎財用之不可不節, 邦本之不可不固也。 目今國儲哀痛, 經費艱匱, 苟不隨事節約, 則仁政何以下究, 國本何以安固乎? 唯殿下, 懋哉懋哉。 凡此四者, 皆朱子之言, 而非臣之言也。 雖使臣別爲之說, 豈復有親切於聖學, 緊要於時政, 可以加於此者乎? 矧玆紫陽一書, 卽我先大王所從事而服膺者, 唯願殿下, 勿以臣之無似, 而或忽夫子之至論焉。 臣又有所涕泣而仰陳者, 猗歟, 我大行大王三十年所秉執而闡明者, 卽建天地亘古今, 至精至微之大義理也, 昭揭一部之春秋, 高出百王之憲章, 此正人倫之至, 而達孝之原也。 今眞遊莫攀, 玉音寢邈, 於戲戱不忘之思, 擧切如喪之痛, 肆惟我慈聖殿下, 誕降十行之敎, 闡揚二紀之烈, 而若曰, 先大王, 一則義理, 二則義理, 一哉先王之心也, 旨哉慈聖之敎也。 此豈非殿下所當仰述而堅守者乎? 伏願殿下, 以闡明義理, 爲繼述先志之本,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當體念矣。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下敎曰, 保民·恤民, 卽目下時急之事, 廟堂諸臣, 日會備局, 須以保民·恤民一事, 專心做去, 俾有實惠之下究也。 主上方在沖年, 難以事事照察, 予以閨中一婦人, 尤何以知之? 一國生靈之休戚, 專恃於卿等, 須日日來會于備局, 如難逐日爲之, 則時或間日來會, 撫摩懷保之策, 相與講究, 以爲次對時件件敷奏之地。 煥之曰, 臣等以至庸無似, 忝居中書重地, 夙夜憂懼, 不敢一刻弛心者, 惟是古人所謂追先帝報陛下一句語也。 今於前席, 伏承慈敎, 臣雖無才蔑識, 豈敢不另加講究, 思所以對揚萬一乎? 大王大妃殿下敎曰, 爲民除弊之意, 頃已下敎, 而守令擧行之勤慢, 當遣御史廉察, 卿等須以公明可合人, 從速抄啓也。 煥之曰, 臣等退而相議, 謹當以不負所任之人, 抄啓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先大王爲民事愛恤軫念之聖德, 今將於何而復見? 又將於誰而斯望乎? 予雖無所知識, 每念國事, 夜不能安寢, 食不能下咽, 卿等須知此意也。 殿最之後, 守令尙未差出, 外邑必多爲弊之端, 都政旬前爲之事, 分付兩銓也。 煥之曰, 臣等當分付兩銓, 而謹當以慈敎, 書出傳敎矣。 獻重承書大王大妃殿傳敎曰, 都政旬前爲之事, 分付兩銓。 又自簾內, 下諺書傳敎, 承傳色傳于承旨, 承旨翻謄讀奏曰, 慶尙監司申耆放未放秩, 大行朝特敎投畀之金履載, 入於稟秩, 其時處分, 何等嚴截, 而五月三十日筵敎, 便是大行朝末命, 安有不知此之臣分乎? 極爲無嚴而駭然矣。 慶尙監司申耆, 沿投畀。 煥之曰, 慶尙監司申耆, 有投畀之命矣。 此時嶺南重任, 不可曠, 政官牌招開政, 卽爲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有間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