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842책 (탈초본 97책) 순조 1년 10월 30일 계유 22/22 기사 1801년  嘉慶(淸/仁宗) 6년

○ 辛酉十月三十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李秉模, 提調黃昇源, 記事官李允謙·呂東植·金邁淳, 檢校直閣金近淳, 右承旨鄭東觀, 記事官金𨩿, 事變假注書權拚, 領議政沈煥之, 右議政徐龍輔, 上護軍李得臣, 行兵曹判書李晩秀, 知中樞府事趙鎭寬, 刑曹判書李敬一, 戶曹判書李書九, 行護軍李漢豐·南公轍, 掌令李基慶, 副校理任厚常, 醫官柳光翼·金孝德·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趙宗協, 以次進伏訖。 秉模等曰, 日氣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諸節, 旣承一樣之敎, 湯劑姑不議定。 而俄者敦寧直長鄭漪, 惠慶宮承候後, 來傳藥院, 而以爲諸節大體一樣, 而便道猶滑, 故臣與醫官輩議定, 香砂養胃湯, 自今日至後日次, 一貼式煎入, 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姑爲置之也。 秉模曰, 醫官旣已待令, 診察, 何如? 上曰, 置之。 仍命就座。 昇源等先爲退出。 大王大妃殿敎曰, 營密啓事, 將何以處之乎? 今日召見卿等者, 政爲此事也。 煥之曰, 以刑法言之, 則自王府設鞫正法, 恐合事宜也。 大王大妃殿敎曰, 不必拿致王府也。 煥之曰, 前後掛書, 窮凶絶悖, 端緖今旣綻露, 情節無非大逆, 自王府擧行, 雖是大經大法, 旣不拿致, 只使道臣獨斷, 則揆以獄體, 亦涉輕歇。 今依昨年仁同事, 別送按覈使, 區別論啓, 以爲勘處之地, 朝體則然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別無更問之端, 而拿致王府, 似涉張大, 按覈使, 須以詳明之人, 另加擇送, 使之覈問以啓後處分, 似好矣。 煥之曰, 按覈可堪之人, 臣等, 謹當議定以奏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須以詳明綜核之人, 另擇以奏也。 煥之曰, 情節雖已綻露, 凶賊姑未就服, 按使下往, 究覈獄情, 更爲論啓, 則其中自有大逆不道, 知情不告, 謀逆同參等分輕重勘律者, 其外又有可以酌放者, 待按使査啓上來, 自上分等勘處焉。 大王大妃殿敎曰, 如是爲之, 按覈使則各別擇送, 可也。 又敎曰, 向日次對, 玉千禧家文跡可考者, 將取來云矣。 其間果已取來, 而有何可觀之言乎? 煥之曰, 其時卽爲發關於該道兵使處, 又使捕校, 罔夜下往, 使之搜探, 則渠家所存之片帛, 已盡澣去, 文字無痕, 而本色則綾矣。 事甚虛謊, 未可知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無文字之綾, 持來乎? 煥之曰, 然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今番奏文事, 爲其凶徒私相潛通, 或慮彼國之聞知, 故有此陳奏也。 當初細瑣之曲折, 不必煩陳於奏文中, 果拔之乎? 煥之曰, 多所刪削矣。 當初周文謨衣服言語, 只是東人貌樣, 故以其罪罪之矣。 今番嗣永就捕後, 取見其文書, 則與洋人相通之跡, 不啻狼藉, 文謨之爲中土人, 似或然矣。 猶未眞的, 而第以誠實之道, 有此陳奏云云。 此後若有我國人, 入於洋人所住處, 與之潛通之事, 則卽爲捉送之意, 亦爲尾陳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彼人或有帛書推索之慮, 故使行齎去云, 果刪其忌諱之辭而持去乎? 煥之曰, 只書大綱而齎去矣。 又奏曰, 嚮者發捕之五罪人, 今皆拿來, 而今日卽齋日也, 明日間, 當待下敎設鞫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罪人旣皆拿來, 則推鞫, 從速設行, 可也。 上曰, 次對爲之。 煥之曰, 次對有若干可稟之事, 而皆非時急, 故將以草記稟處, 別無前席可奏, 而小臣有所懷矣。 仍奏曰, 特進官鄭日煥, 嚮因講筵, 文義有所敷陳, 雖未得詳聞其說, 槪出於老臣惓惓忠愛之意, 而登筵儒臣, 妄加論斥, 乃謂之攙及他語, 旨意囫圇, 終又歸之昏耄。 噫, 日煥, 自少時, 言論氣節, 爲士流所推, 其所以扶樹義理, 沮抑亂賊, 有功於世道, 而今已老白首矣。 況被先朝恩擢, 廁之宰列, 而陪講宮筵, 亦有年所矣。 方値法講之開, 復登前席, 引文義而語及國家之刑政, 以致有懷無隱之義, 言足聽聞, 而在論思之列者, 以是請罪, 誠非淸朝之美事。 伊日玉堂, 施以罷職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煥之曰, 按覈使, 果難其人矣。 臣等, 已商議於外, 則禮曹參判金羲淳, 行護軍韓用鐸, 皆可堪任, 而羲淳伯之至親也, 與至親, 竝坐按覈, 亦涉如何, 用鐸則春間參鞫時, 見其爲人, 精詳沈密, 可堪於做事矣。 仍奏曰, 嶺南査事, 差送按覈使擧行事, 旣承慈敎矣。 行護軍韓用鐸, 按覈使差下, 使之明日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晩秀曰, 奏文中一節, 使臣謂以拔之似好, 故臣未及博議, 改付標以入矣。 更爲商議則大臣以爲, 拔之則還有沒實之嫌, 入之無妨云, 故又當還入其一節矣。 今番奏文, 事關重大務歸周諮, 若有刪改處, 則不嫌煩屑, 這這付標以入, 何如? 上曰, 依此爲之也。 晩秀曰, 南兵使李栢然, 各邑鎭軍器等修補請賞狀啓, 纔已啓下, 而德源前府使李秀林, 修擧數爻, 不爲列錄。 奏御文字, 所當審愼, 而若是疎漏, 極涉未安, 該兵使推考, 原狀啓還下送, 使之改修正上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晩秀曰, 今春增廣庭試時, 宣薦出身赴防啓目, 纔已啓下, 而出身等, 來訴臣曹以爲, 榜中多在外人, 且今歲色垂暮, 有未及往赴之慮, 皆願待開春下去。 其言雖涉猥屑, 事勢則似然。 此時往來, 亦恐徒貽列邑之弊, 而赴防法意不輕,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赴防法意, 固有所在, 而因其邑弊, 間多除防, 兵判所奏, 事勢亦然, 待春許赴, 恐無不可矣。 煥之曰, 赴防之法, 恐難闊狹, 而深冬關路, 或有雪塞難通之處, 待開春許赴, 似無所妨矣。 龍輔曰, 待春許赴之論, 似無不可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晩秀曰, 明日推鞫, 旣有成命矣, 文跡頒出然後, 可以擧行矣。 上敎東觀曰, 書出也。 東觀承書榻敎曰, 推鞫明日爲之。 仍讀奏。 大王大妃殿敎曰, 濟州所泊漂人等, 今番使行, 付送爲好, 而果未及乎? 龍輔曰, 今當風高, 涉海未易, 故果未趁使行到京, 而從後齎咨官入去之時, 使之入送, 亦無妨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知其爲何國人乎? 煥之曰, 語不分明, 文亦詭異, 服裝又怪駭, 其爲何國之人, 無以詳知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嘗知以四方同文矣, 文亦異云乎? 煥之曰, 以左手寫之, 而其字樣, 回曲不可知也。 大王大妃殿敎曰, 今番使行未及付送, 將無以卽知其爲何國人, 是可鬱也。 龍輔曰, 雖於日後齎咨官去時入送, 可以知來矣。 鎭寬曰, 奴婢貢革罷後, 各司給代, 自壯勇營策應事, 有下敎, 而通計一年給代錢, 近八萬兩矣。 本營一年所入計其用餘, 則只可爲三萬兩, 若加於此數, 則萬無策應之道, 每年三萬兩式, 自本營策應, 其餘則從他某樣區劃, 似好矣。 此係民國之大事, 其所以行之無弊之道, 下詢于大臣, 俾爲爛商講究之地焉。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當初下敎, 旣令本營擧行矣。 今若以不足之數, 移劃於經費衙門, 則有難遽議, 經費衙門, 卽不過戶·惠廳也。 戶·惠廳經用, 每患不足, 顧何以責出一年五萬兩錢乎? 臣意則依當初下敎, 自本營擔當擧行之外, 恐無他道矣。 煥之曰, 小臣, 曾以給代難支之意, 筵中屢次開端矣。 曾未一年, 如是難支, 方來許多年, 將何以區劃乎? 雖以北道言之, 咸興·永興兩本宮所用給代錢, 亦爲數千兩, 而此亦無區劃之道。 以京各司言之, 百司經用, 亦患不足, 將使惠廳除給, 則本廳財物, 亦不周給, 將使戶曹除給, 則本曹財物, 尤不成說, 五萬餘兩, 將於何辦出乎? 百司經用之費, 今欲遽然節減, 則此亦難便, 他無可以變通之道, 大可悶矣。 龍輔曰, 目下國事可悶者, 不知爲幾許條, 而最是經用一事, 萬不成說, 戶·惠廳, 雖爲財賦衙門, 挽近以來, 一年經用, 每患苟艱, 何以責出五萬兩於科外乎? 自本營擧行宜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奴婢貢罷後, 似當移定軍役, 其身布則何衙門捧用乎? 煥之曰, 身布則各軍門及兵曹捧用矣, 頃見營狀啓則以爲, 本道軍丁, 本多闕額, 故將以寺奴, 移充其闕云。 北道狀啓則以爲, 本道奴婢, 非有元額, 多以年久之虛名, 未免隣族之代徵云。 以此推之, 則可知其太半無實矣。 設使行會於各道, 奴婢之移屬軍役者, 使之收納身布, 以此零星之物, 豈可抵當其給代之數乎? 鎭寬曰, 天地之生財有限, 國家之經費不貲, 以有限之財, 制不貲之費, 誠亦難矣。 若於當初罷貢之時, 卽爲行會, 使之別定軍額, 收納軍布, 則雖不充其數, 猶或爲補用之道, 而到今, 非所可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奴婢貢革罷後, 若屬之軍役, 各自該邑收捧以用, 比前稍裕, 則無此之時, 尙亦支過, 其所收之物, 略爲捧來, 以爲補用於給代之地, 則未知何如乎? 內寺與各司所用, 則實難全然除減矣。 秉模曰, 今春罷貢之後, 八域民生, 莫不歡抃感戴, 而今若以軍役收納事, 又爲行會, 則民將譁然, 實惠不究, 將有失民心之慮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行會則誠有民心騷動之慮, 決不可矣。 移定軍役後, 自外邑收捧之物, 倘或有補用之道, 是以有此詢問矣。 須自本營, 漸次當之, 可也。 鎭寬曰, 百司可以給代, 可以減省者, 不可不一番校正然後, 本營可以擧行也, 校正一時爲急矣。 煥之曰, 可減者減之, 可充代者充之, 而當問議于有司之臣, 講究商確後仰奏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須勿抛置, 從速區劃也。 今至一年, 尙未歸一, 速爲停當, 可也。 敬一曰, 京外重囚之罪至一律者, 內而刑曹, 外而諸道, 捧結案完決後, 每歲陽至前始行啓覆, 初覆則殿座後, 三公·九卿·承旨·三司, 一竝入侍, 議讞其生殺當否後, 再覆則自臣曹修啓目入啓, 三覆則一如初覆之例, 入侍論奏矣。 先朝己亥冬, 一次行之, 而伊後或因三公不備, 或因他故, 每有待明年擧行之下敎, 于今二十三年, 尙未行之矣。 日前自政院啓覆擇日, 依例入啓, 而有自該曹詳覆完決後, 以啓目修入之下敎, 而大辟審決, 事體重大, 自臣曹修啓, 旣無前例,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凡係大辟之罪, 法曹及諸道, 雖得完決, 至於啓覆, 則法意至嚴, 自該曹, 恐不敢擧行矣。 煥之曰, 啓覆法意, 至嚴且重, 該曹無擧行之例, 則似當退年矣。 龍輔曰, 啓覆云者, 入啓審覆之謂, 勢不可自該曹擧行, 故自前有故之時, 或有置之之命, 或有待明年擧行之命矣。 上曰, 置之, 可也。 出擧條 書九曰, 尙方待令工匠, 如有別般使役, 則例自本院給料, 不煩度支, 而昨春慶禮時, 因該院經稟, 自本曹上下, 此是一時特例。 及夫昨秋國役後, 該院又援昨春例陳達, 而數甚夥然, 揆以經法, 固當防塞, 而今番則已爲筵稟蒙允, 雖不得不酌量移送, 此後則一遵舊典, 該院無得請稟, 臣曹亦勿擧行之意, 出擧條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書九曰, 給代事, 壯勇提調俄有所奏, 大臣各陳所見矣。 大體財用, 卽民國之本, 而節省, 又爲其本也。 八萬兩給代條中, 戶曹所管折價計之, 則爲四萬八千兩矣。 此若自本曹策應, 則將無以支撑矣。 所入漸縮, 而所用漸廣, 誠爲可悶。 設使各邑, 移定寺奴於軍役, 文案旣無可徵, 今若以軍役名色, 若干收捧, 則必致大段騷擾之患矣。 昔在英廟朝撰出良役實摠軍制, 無以過此, 而伊時抄出良役, 別定選武軍官之名, 此與軍役差異, 然刪民役而別出軍官名色, 亦非十分穩當之事矣。 以此觀之, 則奴婢貢旣罷之後, 又徵軍役之名色, 恐非當初特減之本意也。 第今各司策應, 時日爲急, 某樣講究, 從便區劃, 不容少緩也。 上曰, 依此爲之也。 基慶曰, 臣伏見雷異後傳敎下者, 曁慈聖殿下傳敎下者, 責躬之德, 求助之意, 藹然於絲綸之間, 聽聞所及, 莫不感激而欽誦, 自我視聽之天, 安得無悅豫之理乎? 然應天以實, 古人有言, 今必有實德實政, 可以轉災爲祥者, 然後方可望天心之孚格, 古昔聖王之治法政謨, 各有因時之義, 以成御世之規, 而若其推之於一心之上, 發而爲萬事之本則一也。 噫, 危微精一之訓, 卽··相傳之法, 而爲萬古心學之源, 臣不敢更事敷衍, 而伏見大學序, 有曰一有聰明睿智能盡其性者, 出於其間, 則天必命之, 以爲億兆之君師, 使之治而敎之, 以復其性, 性者, 吾心固有之理也。 但爲形氣所蔽, 不能保其固有之理, 如欲治而敎之, 不必他求, 但使復其固有之理而已。 帝王之學, 與匹庶有異, 不但盡其性, 必使天下之人, 復其性而後, 方可爲極工。 今殿下聖姿天縱, 學問日就, 又伏況服襲於先大王躬行心得之訓, 凡於格致誠正之工, 固已深造, 則治平之效, 只可坐而收之耳。 然誠以功效之所著見者言之, 風俗之渝敗, 如水益下, 紀綱之頹弛, 無藥可捄, 治敎雖明, 而朝著之寅協未易, 惠澤雖究, 而生民之乖離愈甚, 吏少廉白之節, 士稀藏修之美, 治不徯志, 獨使聖心, 日勞於上, 此誠忠臣志士, 慨然興歎, 不知攸屆者也。 雖然臣則謂今日之許多弊端, 殆難枚擧, 而究其本, 則職由於人不能復其性而然耳。 若使今世之人, 皆知性分之所固有, 則爲臣而忠, 爲子而孝, 與人交而信, 凡諸行事, 皆循當然之則, 無有不率之患, 比屋可封之美, 將復見於今日。 於是乎我聖上聖功神化, 沛然若決江河而莫之能禦, 嚮臣所謂實德實政者, 恐無過是。 伏願殿下, 深留聖意焉。 上曰, 其言好矣。 當體念矣。 基慶曰, 臣於筵中, 聞大僚所奏, 始知嶺南掛書之賊, 今已就捕, 從此賊情, 有盤覈之路, 凶窩有掃蕩之期, 誠不勝萬幸。 第伏念別送按使, 自外勘處, 恐有傷於國體。 臣謂嶺南掛書之賊,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宜矣。 上曰, 依慈敎擧行矣。 竝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敎曰, 國體則雖然矣, 而王府設鞫, 恐涉張大, 擇送按覈使, 使之査啓宜矣。 上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