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862책 (탈초본 98책) 순조 3년 1월 29일 을미 18/19 기사 1803년  嘉慶(淸/仁宗) 8년

○ 癸亥正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金宗善, 假注書柳訸, 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 左議政徐龍輔, 右議政金觀柱, 行刑曹判書黃昇源, 禮曹判書閔台爀, 戶曹判書李書九, 水原府留守曺允大, 行護軍申大謙·李仁秀, 吏曹參判金達淳, 開城府留守徐美修, 刑曹參判朴宗輔, 刑曹參議申大羽, 校理元在明, 正言鄭最成以次進伏訖。 龍輔曰, 近日寒暖不適,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日前有湯劑停止之敎, 伏未知感候尙未夬差而然耶? 上曰, 然矣。 龍輔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龍輔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觀柱曰, 小臣於見職, 有萬萬悚惶者, 百爾思量, 實無一分堪勝之望。 故歲前登筵, 略有仰暴, 而誠意淺薄, 未蒙下諒, 且因伊時慈敎, 惻怛懇惓, 不敢支離煩瀆, 欲待後日, 更暴微忱矣。 其後因緣事故, 更未登筵, 悚惶日益深矣。 今幸登筵, 敢復以區區實情, 仰瀆天聽, 伏願亟許鐫免, 以安微分焉。 上曰, 過矣。 何更爲辭免乎? 觀柱曰, 聖敎責之以過, 小臣惶悚之極, 更何仰達, 而前後登筵, 非敢以見職自居, 竊以爲前席仰暴, 則或庶乎俯賜諒察也。 且臣苟或有一分可堪之望, 則豈敢自顧一己之私計, 而不避猥瀆之誅哉? 伏望更賜下諒焉。 上曰, 過矣。 龍輔曰, 回啓公事, 甚多積滯, 而臣未及與僚相議, 故只以最急公事三度, 欲先稟處於今日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廟務必積滯, 可悶矣。 其最急者, 今日爲之, 可也。 龍輔曰, 廟務果積滯, 而最急者有三度矣。 龍輔曰, 此摠戎使李仁秀, 水原留守曺允大, 江華留守韓用鐸, 開城留守徐美修, 廣州留守金載瓚, 統禦使崔東岳, 永宗防禦使尹頤東, 江原監司申獻朝, 統制使李潤謙, 慶尙左兵使金處漢, 右兵使李文喆·全羅前兵使曺命楫, 忠淸兵使金爀, 平安兵使申大偀, 黃海前兵使李堯憲, 南兵使鄭忠達, 北兵使白師誾, 春操取稟狀啓也。 以爲今春水陸操, 合操·巡操·城操·面操及巡歷·巡點未行操處, 官鎭門聚點, 何以爲之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 勸別武都試, 依例設行爲辭矣。 昨年年事, 間多被歉之處, 民力固已可念, 而增廣設場, 又爲相値。 至於畿內·兩西, 將有支勅之慮, 諸道水陸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及巡歷·巡點, 竝停止, 勸別武都試, 依例設行, 而近年以來, 詰戎重事, 許久停廢, 言念陰雨之備, 萬萬可悶。 官鎭門聚點, 如果着意設行, 軍伍器械, 坐作進退, 另加申飭, 則其有實效, 無甚大損於行操之年, 以此意, 申明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此亦當爲之事, 而特念民弊, 使之勿爲, 則須各別申飭, 俾有實效, 可也。 龍輔曰, 官門聚點, 若着實爲之, 則其效無甚大損於行操, 謹當各別申飭矣。 龍輔曰, 此濟州牧使李延弼狀啓也。 大靜縣漂到異國人十七名, 考其票文, 見其問情, 則俱是江南省太倉州鎭洋縣人之逢風漂到者, 而彼人等, 旣願從水路還歸, 船隻且完, 依其願捧手標後, 直爲發送, 所着衣袴, 雖已造給, 候風間糧米及越海糧·鹽·醬·魚·藿·柴·油等物, 優數磨鍊, 以示朝家德意, 留住間禁雜人看護等節, 各別嚴飭之意, 分付該牧使處, 待其發送狀聞, 令槐院撰出咨文, 別定禁軍, 騎撥下送于灣府, 傳給鳳城將處, 以爲轉送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龍輔曰, 會寧開市, 旣已完畢, 令槐院撰出咨文, 別定禁軍, 騎撥下送于灣府, 使之傳給鳳城將處, 以爲轉致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龍輔曰, 最急公事, 旣稟處矣。 其他公事, 當與僚相, 相議稟處, 而右相雖方出仕, 小臣見識短淺, 廟堂諸務, 良多悚悶。 且此時首相, 不宜曠闕, 伏願亟卜首相焉。 上曰, 左相獨不可爲廟務乎? 龍輔曰, 小臣有何知見, 敢當此任乎? 前日則每事隨首相之後, 今則首相不在, 尤萬萬不堪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歲後次對, 一未爲之, 稽至于今, 前此亦有如此之時乎? 今番邦慶, 古今所無, 皇天祖宗, 佑我邦家, 兩殿疹候, 同時平復, 予心歡喜, 當復如何? 予欲表此喜心, 行廣蕩之典, 以爲祈天永命之本。 故歲前放未放冊子, 尙不判下, 蓋有斟量而然也。 於成冊中, 諸罪人之非極逆及關係邪學者, 皆欲放之, 已皆付籤, 將一問議於卿等而酌處之。 卿等與金吾·秋曹堂上, 同爲商量擧行, 可也。 龍輔曰, 判義禁, 以本職之未肅拜, 不得入來, 他堂亦有服制及在外, 只有同義禁金達淳一人入來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聞闕外有二轎子, 欲呈原情云, 卿等須捧見之後, 如係緊重, 則捧入, 可也。 龍輔曰, 前此亦或有此等事, 多涉猥雜, 故輒皆禁斷, 除非二品婦人, 則雖當直上言, 例不敢爲之, 今番則未知何許人, 欲呈何許原情, 而旣非當直上言, 係是格外煩籲, 則無論本事之緊重與輕歇, 何敢捧徹乎? 大王大妃殿敎曰, 然則自外問知其何事, 施與不施之間, 自政院入稟, 可也。 龍輔曰, 自外問之, 若是關係重大者, 從政院稟之, 不然而事係微瑣, 則亦當自外曉喩退送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依此爲之, 好矣。 仍命夾侍, 下示放未放成冊曰, 禁府罪人外, 典獄·捕廳罪人, 亦有可放者, 同爲稟放, 可也。 且前番赦典, 已蒙放者, 若雜在此中, 則亦可區別, 而凡可放之人, 竝抄出書以放字, 以爲行會之地, 而此冊子, 則爲休紙, 可也。 龍輔·觀柱, 同閱禁府放未放冊子訖。 龍輔曰, 慈聖殿下, 遇莫大之邦慶, 行廣蕩之恩典, 實出於天地好生之心, 在群下仰體之道, 豈敢有他言, 而凡廣蕩之典, 亦有分數。 故曰, 罪疑惟輕, 眚災肆赦, 若其罪關重大者, 則雖以聖人好生之德, 未嘗置之於惟輕肆赦之科矣。 伏見冊子中付籤諸處, 多是關係重大之罪人, 今雖値無前之大慶, 此等人若蒙放, 則隄防將大墜矣。 隄防壞則義理晦, 義理晦則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 後日之憂, 容有極乎? 且或有名在臺啓之罪人, 夫臺啓體重, 自上亦不可遽放, 金吾·秋曹, 尤何敢擧行乎? 觀柱曰, 小臣方在辭免中, 凡事初不敢與議, 然向伏聞自東朝, 有徒流案謄入之命, 已知有廣蕩之處分矣。 凡遇慶有赦, 自古而然。 然古語曰, 赦者, 小人之幸, 君子之不幸, 蓋小人作罪, 遇赦倖免, 則遂不自懲, 苟有所利, 輒復犯法, 又或得志, 則讐視善類, 必爲報復之計。 故曰, 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也。 今遇無前之慶, 欲施大霈之典, 臣固欽仰, 而必須各別斟酌, 或放或仍, 各當其可, 然後可無後日之憂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吾豈不思而爲此哉? 今此邦慶, 古今所罕, 先王陟降之靈, 亦豈不悅豫於冥冥乎? 予以識喜之心, 欲使此輩, 同被惠澤, 莫不勉勵忠悃, 復起爲人。 予之心如此, 故欲採議於卿等, 此付籤諸罪人中, 誰爲可放而誰爲不可放乎? 且此輩, 若不知悛, 則今日放之, 明日更竄, 亦何不可之有? 且臺啓, 近多胡亂, 因此而釐整之, 亦好矣。 仍敎曰, 卿等與三司·秋曹·金吾堂上, 同就付籤處, 逐條稟達, 可也。 龍輔曰, 此安置罪人貞喆也。 渠是故相臣趙泰采之曾孫, 故相建天地之樹立忠節, 雖十世宥之, 可也。 臣等尤豈或有所靳持而然? 渠罪犯至重, 昭在明義錄中, 可按而知。 臣嘗以爲渠以故相之孫, 罹此罪犯, 尤爲之傷痛矣。 昔在先朝, 渠入鞫庭, 先朝特念渠祖, 不爲加刑, 而施安置之律, 此亦寬典也, 今何可擬議於放宥乎? 大王大妃殿敎曰, 趙榮順, 豈不復官乎? 龍輔曰, 在先朝, 有復官之命, 而廷臣終未奉承矣。 龍輔曰, 此籤, 卽罪人時俊也。 渠之昨年被竄, 卽是出入城闉之罪, 雖至放釋, 何必爭執, 而第其自來負犯, 至今偃處近畿, 已是寬典, 而又何敢出沒京輦, 自同無故乎?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此無識之致也。 龍輔曰, 雖然, 假息畿甸, 已多有識之竊歎, 今旣竄配, 則不可許放矣。 龍輔曰, 此籤, 島配罪人度謙宋文輅也。 度謙以逆之侄, 何可無故自在, 而曾聞以出繼降等, 得免緣坐, 又以其異於白徒, 終至島配, 末又量移矣。 今慈聖聖意, 若以渠別無身犯, 而在法則當免坐, 特置宥典, 則雖或有據, 然必審愼, 宜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若有身犯, 則豈可放乎? 且國家所重者法, 而渠之緣坐, 於法無之, 此可以放矣。 觀柱曰, 以此放之, 則亦不敢力爭矣。 達淳曰, 諸罪人之決不可輕議宥釋, 大臣之奏, 固已盡之, 臣亦無異見, 而至於度謙事, 有不然者矣。 國家治逆, 固有常法, 而逆賊, 亦不無分數, 故前此用法, 亦或有處之以常例之外者, 則如劇逆, 何可只循常法, 使其侄, 全然無事乎? 龍輔曰, 宋文輅, 樂任之親査, 瑩中之姪子也, 而臺疏又以江墅城闉出沒閃忽爲言, 則亦非尋常輕罪人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親査有緣坐之法乎? 龍輔曰, 無之, 然渠之蹤跡詭祕, 旣登臺論, 此必有由而然矣。 龍輔曰, 此籤, 卽李漌, 宋文述也。 之肆然逃還, 雖爲可痛, 如渠蟣蝨之賤, 何足費辭爭難, 而方入於臺啓, 宋文述亦有臺啓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臺啓固胡亂, 因此同慶之時, 卿等與臺臣相議, 非所犯至重者, 竝停啓, 可也。 龍輔曰, 臺啓體重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體重, 故姑不指的誰某, 使之停之, 此卽待臺閣之意也。 然從公議存拔, 亦豈非臺體乎? 龍輔曰, 慈聖此敎, 實出優禮臺閣之盛意, 臣不勝欽仰, 而臺閣, 雖曰與大臣相可否, 臺啓事體自別, 故臣等亦不敢干涉於存拔之際矣。 此籤, 卽屛裔罪人沈魯崇也, 渠是樂洙之子, 關係至重。 蓋樂洙之讐視士類, 千億化身, 跡其平生, 誠一世變, 其爲人無異蛇蝎, 而魯崇之爲人, 亦是父是子。 今以臺疏觀之, 曳衰之時, 出沒權奸之家, 晝宵綢繆, 一世喧籍。 如此之類, 若放之, 則反爲世道無窮之害, 此等處決不可不嚴防也。 觀柱曰, 魯崇, 設使無身犯, 其爲人, 極陰譎叵測, 若使得志, 則大害國家, 此擧世之公言也。 龍輔曰, 此籤, 卽罪人李允行也。 亦在臺啓中, 臣不敢擧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此則一時文字不能審愼之罪也。 究其情, 則豈是大罪乎? 權攝二字, 固無足怪。 予今日之事, 非常有之事, 則非權而何? 若曰章疏之上, 豈必書此二字云爾, 則或有說矣。 然已施之罰, 亦足償矣, 而若以此謂之大罪, 則甚不可矣。 且如李允行之事, 則予之所親見, 故予得詳知其裏面, 而外此諸罪人, 則予或有未詳本事者。 玆以詢問於卿等, 蓋欲聞公議故也。 龍輔曰, 莫重處文字, 旣不審愼, 安可無罪乎? 此籤, 卽罪人李冕膺·李羽晉也。 冕膺, 其父之名, 方在臺啓之中, 若羽晉, 則蝨附之目, 何能免焉, 而然聖意欲施廣蕩之典, 而臣等一一爭執, 則有非對揚之道。 若羽晉者, 豈必與負犯至重者同論乎? 大王大妃殿敎曰, 若放之而害世道者, 吾亦必不放, 不然者, 放之, 固宜矣。 龍輔曰, 此籤, 卽罪人李仁行·趙恒鎭·李儒修·李鎭宅也。 如李仁行·李儒修輩, 關係非甚重大, 此等處固不敢力爭, 而惟趙恒鎭, 則向來上疏, 其心有叵測者, 雖不同於已上關係重大之諸罪人, 而發配且未久, 亦難輕放矣。 達淳曰, 臣於湖南按獄時, 李仁行高山縣監, 故差定參覈官矣。 仁行, 敢於罪人文書中, 交通京賊之緊關者, 輒欲沒去, 臣追後聞知, 故雖未論勘, 而其跡極有可疑。 李儒修, 亦近邪徒, 似此之類, 不當付之肆赦之典矣。 龍輔曰, 其時臺論, 亦以與若鍾輩有相關爲辭矣。 龍輔曰, 此籤, 卽流三千里罪人任長源·李益恢也。 如長源之罪, 卽是貪汚, 貪汚非不重矣, 當此大慶, 雖放之, 或可也。 李益恢事, 言之可恥, 而然亦非有關係者, 則何至不可放乎? 但有臺啓, 不可擧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今此下詢, 蓋欲採擇公議, 務爲曠蕩, 而若如是逐名爭執, 則是將無可放之人, 豈有曠蕩之本意乎? 其中關係甚重, 決不可放釋之類, 予亦不必違拂公議, 卿等取冊子中, 直爲摘去其放字之籤, 而若其可以原宥者, 仍其放字之籤, 還入, 可也。 龍輔曰, 今此書下放字之中, 臣之不敢力爭者, 厥數無多。 然臣之所達, 臣亦不敢自信其一一中理, 況此下詢, 實出於慈聖殿下遇慶曠蕩之聖德至意, 而其於國家刑政, 關係至大, 何可以臣之一言, 遽然斷定於放仍之間? 至於書下籤識, 事體自別, 尤何敢肆然摘去乎? 臣則惟當以臣之愚見, 逐名仰奏, 更爲博詢于諸大臣及三司·金吾·秋曹堂上後, 自上裁擇諸議而處之, 允合事宜。 若其名在臺啓者, 無論重罪輕罪, 臺啓體重, 俱不敢請放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未及仰奏者, 繼又仰奏, 可也。 龍輔曰, 此籤, 卽竄配罪人申耆也。 申耆方在臺啓。 此籤, 卽鄭允僑·白成一, 皮載吉也。 此事, 臣欲言之, 不禁臆塞, 罪名俱係莫重, 而當時事, 慈聖殿下, 旣洞燭之, 臣不敢拖長仰奏。 此籤, 卽鄭尙愚也。 渠叔之罪犯至重, 渠亦臺閣之聲討甚嚴, 有難輕議。 大王大妃殿敎曰, 禁堂·三司及右相, 亦各言之。 最成曰, 以上諸罪人, 已悉於大臣所奏, 大臣之所不爭執者, 臣意亦別無甚異, 而若在臺啓中者, 啓體甚重, 不可擧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以重臺啓之意, 姑不指的某某, 而直令放之矣。 在明曰, 逢大慶行大霈, 聖人好生之德, 藹然可見矣。 群下何敢不奉承, 而若其在明義錄中及臺啓中者, 斷不可放。 蓋以隄防不嚴, 則義理亦晦也。 伏願深加審愼焉。 觀柱曰, 諸罪人之可放不可放者, 左相所論, 與臣見無異矣。 若度謙之以法外緣坐爲敎, 則聖意猶有所據, 而若李允行, 則特以事關聖躬, 連下原恕之敎, 而在下執法, 何敢仰請遽放乎?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非以渠之事關予躬, 有所私念於其間也。 苟原其情, 則實亦無罪矣。 觀柱曰, 沈魯崇, 渠父樂洙, 在權奸濁亂之時, 以臧害善類, 爲立功自效之計, 挺身擔當, 無所不至。 魯崇世濟其惡, 至以曳衰之身, 出沒跳踉, 固已可痛, 而其爲人之自來奰慝, 爲世所怕, 俄已略陳, 今不必疊床。 李冕膺, 雖無形顯之大犯, 其父命植, 時當權奸濁亂, 附麗綢繆, 網打士類之計, 都是冕膺之所慫慂, 及其父死之後, 言議行事, 一出於背義理戕善類之心, 此亦一世之所共指目而憂懼者也。 大抵此等之類, 其爲世道之害, 則反有甚於目下重犯之人, 其在慮遠之道, 決不可遽議放釋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如此之理, 亦或不無, 而予則只出於廣慶之意矣。 觀柱曰, 任長源·李益恢事, 臣意與左相亦同, 今番大霈, 似可蒙宥矣。 觀柱曰, 申耆方在臺啓, 不敢擧論, 而渠以濫猾陰險之物, 値凶邪濁亂之時, 假其威勢, 主張凶論, 看作能事, 攘臂自任, 渠之徒黨, 爭相推翊, 故所做官爵, 罔非逾濫, 公議憤鬱, 厥惟久矣。 及其向在藩也, 肆然敢置履載於稟秩, 此其忘先王死私黨之心, 昭然可見。 苟有一分人臣之心, 則先大王賓天, 曾未幾時, 而豈忍爲此習? 若使此人, 宥還而得志, 則凶國禍家, 將無所不至, 決不可放釋矣。 在明曰, 聖意雖出於曠蕩疏釋, 以爲祈天永命之意, 而若此等人見放, 則是義理晦塞, 國不國而人不人, 反非祈天永命之本意矣。 且雖有與臺閣相議停啓之敎, 此等人則擬議, 亦不可矣。 最成曰, 玉堂之言甚當。 賞罰嚴明, 亦祈天永命之道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嚴明賞罰, 使人不犯於罪, 果亦導迎和氣之道, 而予意則此等人, 旣蒙如此恩典, 則豈有不悛舊習之理乎? 最成曰, 如魯崇·冕膺·尙愚之徒, 背馳義理, 已習與成性矣。 一朝知悛, 恐難望矣。 在明曰, 若貞喆則載於明義錄中, 以極逆之親査, 不可原恕, 魯崇則欲伸渠父窮凶絶悖之罪, 曳衰而出沒城闉, 尤極痛惡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欲爲渠父伸救, 豈足謂之逆乎? 若以渠爲人之不善爲言, 則可矣。 在明曰, 爲人極妖譎, 必爲害於世道矣。 觀柱曰, 醫官輩事, 欲言則臆塞, 不可擧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欲言則果臆塞矣。 因掩抑良久曰, 渠輩當不幸之際矣, 然是豈渠輩之罪哉? 罪則專在於矣, 渠輩則初不與議於一貼藥, 只同參醫官之列而已也。 不然則予於干涉當時事者, 何所顧惜哉? 觀柱曰, 事係莫重, 聲罪旣至此, 則今日臣子, 何敢擧論乎? 鄭尙愚之事, 左相亦不以爲可放, 而臣伏在田間三十餘年, 一切朝廷間事, 非狼藉喧傳於遐鄕者, 曾未聞知。 若尙愚則公議誅討, 似不甚大段, 而渠叔罪犯, 至於追奪, 則渠以其姪, 官至宰列, 亦必有平日薰襲者。 今若遽宥, 則恐非嚴隄防之義矣。 達淳曰, 李益恢·任長源, 臣與大臣之意, 無異同, 而凡在臺啓中者, 臣府固不可擧行。 至於沈魯崇·李冕膺, 大臣所奏, 深以賊世道爲憂, 其言誠是矣。 夫賊害世道者, 形現之罪雖小, 深長之慮爲大, 其不可不致愼也, 明矣。 如尙愚之爲人, 亦豈亞於魯崇者哉? 龍輔曰, 此籤, 卽李濟萬·朴聖泰也。 此兩人之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投竄之典, 焉敢逭也, 而比之上所論列之關係甚重者, 猶屬細故矣。 觀柱曰, 李濟萬·朴聖泰二人, 爲群邪之鷹犬爪牙, 指嗾使喚, 靡所不至, 一世皆畏之矣。 以其爲人言之, 則朴聖泰, 固未足深憂, 而李濟萬, 本稱邪黨之謀士, 先朝末年, 奸凶輩謂非濟萬, 無以濟事, 邀致輦轂之下, 爛熳綢繆, 無所不至, 則先朝洞燭其奸狀, 而遂至有逐送外郡之擧, 渠雖鄙微之類, 今若放之, 則將來之憂, 恐不小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或有未詳其裏面者, 故所以下詢于卿等耳。 龍輔曰, 此籤, 卽趙圭鎭也。 前後罪目, 俱爲不輕, 年雖老矣, 有難輕議。 此籤, 卽蔡弘遠也。 當此濟恭逆節愈益彰著之時, 尤何可擬議於疏放乎? 此則非所可論。 此籤, 卽權裕也。 以坐謫之本事論之, 自下不必爭執, 其爲人, 本多駭悖, 且有臺啓, 不可擧論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其本罪則罰已施矣。 觀柱曰, 趙圭鎭·蔡弘遠之罪, 臣意亦與左相同矣。 弘遠之罪, 未知慈聖, 何以思量而擬此放典乎? 此愚臣意慮之所不到也。 渠之爲人, 自以凶險麤悖見稱, 而渠父之凶謀逆節, 罔非其子之所贊助, 而自渠父死後, 渠邊一隊, 隱然看作領袖, 其所跳踉作亂, 擧世危懼者, 久矣。 今若循例放還, 貽害宗國, 將不至至於何境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雖付放籤, 而今以問于群下者, 政欲聞如此之言也。 予若斷斷無疑, 則豈復問於卿等乎? 觀柱曰, 權裕, 本是沒知覺之人, 又多鄙瑣之事, 特以年前, 有一樹立, 先朝特示倚重之意, 士類亦詡之。 至於向來魂殿減供之事, 則莫重之地, 何敢乃爾? 竄配旣屬耳, 姑不擧論, 似宜矣。 達淳曰, 弘遠固無論, 權裕亦姑置之, 宜矣。 最成曰, 蔡弘遠·權裕之事, 大臣所奏, 甚當矣。 在明曰, 弘遠渠父之逆節, 窮天地亘萬古所無, 而渠又傳襲之。 權裕年雖老矣, 罪目非輕。 李冕膺·申耆·李濟萬之徒, 大臣·臺臣之所奏, 亦已悉矣。 臣謂此等罪人, 雖値曠蕩之典, 竝不可擧論矣。 龍輔曰, 此籤, 卽金翰東也。 不參哭班, 固爲可惡, 而此則猶未知其事故之如何, 罪若止此, 則何必爭執, 而渠是希亮之妻姪, 初不可置之衣冠之列。 故自其登揚之時, 國言固已喧藉, 而向年一疏, 亦極凶憯, 便一逆潛之後身也。 如此之類, 斷不可擧論。 觀柱曰, 金翰東嶺南, 薄有才藝, 爲渠徒之翹楚, 今若放之, 則恐其貽害世道不小矣。 達淳曰, 蔡弘遠, 何可輕議疏釋, 而金翰東, 跡其前後負犯, 今始坐謫, 亦云太晩而太歇矣。 龍輔曰, 此籤, 卽定配罪人洪卓然, 順海, 朴齊家也。 卓然·順海, 雖曰卑微, 俱以劇逆干連, 所關不輕, 齊家則又在臺啓, 皆不可論。 若徒配罪人李章玉·李東善·金履亨·金致晙, 前已蒙宥, 今不更論矣。 觀柱曰, 洪卓然等事, 臣亦與左相同意, 而李章玉等, 今已別無可論矣。 達淳曰, 臣意亦與大臣同矣。 在明曰, 已上諸罪人, 大臣之言, 果甚當矣。 龍輔曰, 放歸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壬子事, 實係義理大關, 而且在臺啓中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此二人, 在蕩滌條乎? 龍輔曰, 然矣。 觀柱曰, 此輩主張於壬子之事, 若欲勘罪, 豈止放逐, 而今雖不能加律, 豈可遽然請宥乎? 達淳曰, 卓然·順海, 干連非輕, 且如李祖源·沈基泰, 以若所犯, 有若罪名, 可謂罰不當罪, 尤何可議釋乎? 最成曰, 金翰東以下諸罪人, 大臣·玉堂之言, 皆已悉矣。 沈基泰壬子一事, 放逐之罰, 亦失之太輕, 雖當大霈, 何可擧論乎? 在明曰, 凡關係義理罪名重大者, 雖當莫大之慶, 竝勿擧論, 是臣之望也。 大王大妃殿敎曰, 諸罪人, 皆一一爭之如此, 則安在曠蕩之意也? 且雖在臺啓中者, 苟非罪關至重, 甚害世道, 則予意欲竝施曠蕩之典, 使之人人自新, 同我太平。 卿等與臺閣相議, 斟酌而存拔之, 可也。 龍輔曰, 臺啓體重, 其停其連, 俱非臣等所敢干與, 而聖敎旣如此, 臺臣似當退與諸臺, 相議對揚之道, 其他罪人, 亦願自上, 博詢諸大臣, 審思而處之焉。 最成曰, 此非一二大臣所可辦者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之意, 非偶然也。 大臣及臺臣, 須退而各自相議, 以體此意, 苟非極逆及邪學, 皆放之。 此冊子, 承旨持而出去, 令史官送示于領府事及判府事, 使之逐條覆奏, 臺啓亦速卽釐正也。 仍敎宗善曰, 承旨依大臣所奏, 可放與不可放者, 逐條區別, 卽爲書入, 可也。 宗善曰, 此非筵席造次間所敢書出, 而大臣旣以博詢于諸大臣, 仰請待諸大臣附奏來到及筵話翻入之時, 謹當逐條節略同入也。 大王大妃殿敎曰, 依此爲之, 可也。 龍輔曰, 日已過午, 水剌之時太晩, 禁府放未放冊子, 當持出, 而其外秋曹及京外放未放冊子, 姑先還納, 以俟後日登筵, 更爲論陳, 似好矣。 大王大妃殿仍下禁府放未放冊子于宗善曰, 依大臣言爲之, 可也。 台爀曰, 臣未見冊子, 許多罪人深淺輕重, 未能詳知, 而或在明義錄中, 或在臺啓, 罪名重大, 有非今日臣子所可擧論。 今若以無前大慶, 特推好生之德意, 竝置此輩於宥恕之科, 則從此隄防壞而義理晦矣。 然則他日之憂, 容有極乎? 伏望深加斟量, 嚴明賞罰焉。 書九曰, 大臣·有司之臣, 已皆言之, 且今玆下敎, 乃是俯詢疏放之當否, 則與成命之已下者, 事體有異。 故臣等雖不敢逐一爭論, 而雖以大臣所仰奏者觀之, 名入於明義錄者, 亦在其中, 今日廷臣之所籍手者, 卽一部明義也。 於此而一字有所搖動, 則國不爲國矣, 義理提防, 更何可論? 如沈魯崇·蔡弘遠之凶徒醜類, 初不當擬議, 其餘諸罪人, 雖不無淺深輕重之分, 而亦多罪犯至重, 關係不輕之類, 慈敎雖以劇逆·邪學外竝當施曠蕩之典爲敎, 而聖人有言曰, 而難壬人, 自古小人之包藏凶惡, 貽禍宗國, 其爲可畏, 又不可容易看過。 如此之類, 若或遽然竝置於原宥之科, 則終必爲世道之憂, 伏望深留聖念焉。 大王大妃殿敎曰, 此是廣慶之意, 亦欲聞公議故也。 書九曰, 當此無前之邦慶, 必欲使霈澤旁流者, 慈聖之念群下, 豈不仰認, 而第念廣慶之道, 惟當使世道寧靖, 宗國乂安, 以貽太平無疆之福, 今若以輕施恩霈, 爲廣慶之道, 則上雖推解網之仁, 龍蛇未必遽化爲赤子, 而民志靡定, 世道益艱, 則始也維新之盛意, 反恐爲無窮之深憂, 是豈所以廣慶之道也哉? 今日處分, 不但下不可率爾奉承, 上亦當十分審愼, 更加三思, 是臣之望也。 大王大妃殿敎曰, 始出好意, 終恐爲憂者, 其言則是矣, 而如是也故, 予亦博詢, 欲聞可否之論矣。 雖是卿宰, 凡於國事, 無徒曰吾何堪任, 隨其所知, 各自盡心, 則豈非幸乎? 龍輔曰, 今日筵說, 旣構出, 則使之傳示于臣及僚相, 似好矣。 而若待眞諺收整入啓之後, 則日子稍似遲緩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諺文筵說, 從次入啓, 亦可也。 龍輔曰, 今日時刻已晩, 臺臣退而傳啓于臺廳, 似好。 前此亦有已例矣。 上曰, 依此爲之。 宗善曰, 冊子, 當遣史官傳喩于諸大臣矣。 上曰, 依此爲之。 仍命退, 龍輔等先退。 書九曰, 漕轉事目, 纔已啓下行會, 而挽近數年, 沿邑護送之節, 比前懈弛, 觀於昨年兩湖數邑稅穀臭載之事, 槪可知也。 今年則自廟堂, 當別般考察, 立栍指路等節, 另加惕念, 無或有一毫疎忽之弊事, 申明嚴飭。 至於內洋致敗水沈穀物之不爲具格狀聞, 從便改色, 徒作守令免罪之計, 反添民邑再徵之患, 故先朝飭禁, 至爲嚴截, 而謬習一開, 循襲彌縫之弊, 難保其必無, 更爲出擧條嚴飭, 俾勿犯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善曰, 今日賓對, 卽歲首初行, 而行公憲臺, 不爲入參, 事甚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善曰, 賓對命罷, 大臣·諸宰以次退出, 自是筵體, 而備局堂上李書九, 忽又奏事於大臣旣退之後, 殊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