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878책 (탈초본 99책) 순조 4년 3월 15일 갑진 36/37 기사 1804년  嘉慶(淸/仁宗) 9년

○ 甲子三月十五日午時, 上御重熙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左承旨洪義浩, 假注書趙鐘永, 事變假注書安尙默, 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 判府事李時秀, 右議政金觀柱,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左參贊趙尙鎭, 行上護軍趙鎭寬, 行禮曹判書徐邁修, 兵曹判書金達淳, 行大護軍金思穆, 行護軍李得濟, 執義李基慶, 掌令姜彙鈺, 持平鄭時善, 副校理李晦祥, 以次進伏訖。 時秀曰, 雨是喜雨, 而自昨以來, 一向不絶,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上曰, 廟謨之許久積滯, 極爲可悶, 而近日火災, 處處孔慘, 平壤事尤不成說。此時救措之策, 所望者, 專在卿等矣。 觀柱曰, 非但平壤而已。湖南·畿內火災之報, 種種不絶。以言乎關東, 則向前啓聞三邑之外, 亦有探察形止, 追當修報之處云。未及趁來者, 姑置勿論, 目下已來者, 殆近六七千戶, 此是大關於國之數厄也。日昨下敎, 有奠接之方, 預相講礭[確]之命, 而以臣之庸愚無能, 至於廟謨, 尤所蒙昧, 實莫知所以爲策矣。 上曰, 卿言過矣。國事卿不爲, 而孰可爲之? 觀柱曰, 此非臣之一毫飾辭, 卽亦通朝之所知矣。 上曰, 卿其與廟堂諸臣, 相議善處, 可矣。判府雖原任, 亦豈不共濟乎? 時秀曰, 此乃國之大事, 臣雖原任, 若有所入量, 則敢不各盡所見乎? 蓋於二處火災, 聖心震驚, 特遣慰諭之行, 下往後與道臣相議, 似當有狀聞, 方且企待, 而第伏念, 昨冬有正殿回祿之災, 曾未幾何, 今復有崇靈·崇仁二殿之延燒, 而是二殿所安靈者, 卽東方首出之聖人也。其爲驚心, 無異於正殿。 至若關東山火, 其所焚材與糜材, 不可勝言, 而反輕於民戶之被燼, 民戶之被燼, 又輕於人命數十之致傷。此則廟堂在焉, 而若究災異之所來, 則必有其由。天之所以示警於殿下者, 若是之丁寧矣。殿下於此等處, 必益惕念而廣覽, 以思振發之道焉。臣又聞以講學, 有陳勉於上者。講學之於災異, 若不相關, 而反躬修省之法, 豈有加於講學乎? 及見其疏批下者, 則其所陳勉之言, 無不翕受之矣。若復名爲翕受, 而實非翕受, 則一民之不獲其所, 卽亦殿下之過也。殿下安得不尤可自省乎? 上曰, 卿之所陳, 皆切實之言也。講學予當自勉, 而平壤事, 大臣與廟堂爛熳講確, 須思善處也。 時秀曰, 自上憂勞如此, 廟堂諸臣, 亦豈敢泛然看過乎? 上曰, 領府事宜入來而不入來, 予誠慨然矣。仍敎曰, 領府事, 時無經筵乎? 時秀曰, 領府事及判府事, 俱無經筵云矣。上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 領府事·徐判府事, 領經筵下批。上曰, 近日事, 諸宰亦有講礭[確]者乎? 有司堂上旣入來, 亦陳所見, 可也。 鎭寬曰, 關東失火, 固非泛歇之災, 而關西, 又是朝家所恃之地也。昨今兩年, 連疊被災, 民無蘇復之望, 實爲矜悶萬萬矣。在今事勢, 則京外之料量各異, 姑待慰諭使狀啓論報, 次論措處之方, 似好矣。 上曰, 其所講究之方, 則在彼在此, 先後何異乎? 鎭寬曰, 嶺東則有自外措處之道, 被災民戶處, 蠲除其各項當納之物, 似爲實惠矣。 上曰, 此則先爲講究, 以待慰諭御史狀啓, 可也。 上曰, 聞關西道臣, 以漕船運來沿江穀, 先施恤典云。不爲啓聞而先發, 亦有之乎? 時秀曰, 事有緩急, 而古人亦有擅發者。況道臣則有移轉之例, 從便裒益, 不容已矣。 上曰, 次對爲之。 觀柱曰, 臣於昨日, 與判府事及有司堂上, 有所酬酢矣。廟謨之鍊達, 經歷之習熟, 非臣之可及, 故臣則不過隨入隨出而已。上曰, 右相如此爲說, 而國事將何以爲之乎? 觀柱曰, 以如此之故, 臣之所望, 惟在於首席之備員矣。 上曰, 鼎席必也備位, 然後國事始可爲乎? 觀柱曰, 曾無一事講究者, 不敢臆對矣。 上曰, 別無更加講究, 然後始可以爲者, 右相豈有不知廟謨之理乎? 觀柱曰, 燒戶云云之外, 一未有聞知者, 此則入侍諸臣, 亦想盡知臣之如此矣。臣性本狷滯, 重以有私義, 初不敢干涉於廟謨, 而上敎縷縷之下, 惶恐轉甚, 方今出外而將待命矣。 上曰, 所言皆過矣。待命尤過矣。賓對不行, 已爲屢月, 廟堂公事, 必多積滯, 如有可以陳奏者, 何不陳奏乎? 觀柱曰, 臣未能經意矣。 上曰, 大臣就座, 諸宰奏事, 可也。 晩秀曰, 昨因儒臣金邁淳疏, 營建停役事, 命下矣。 翕受昌言, 軫恤災民之德意, 一擧兩得, 有光聖德, 臣不勝欽仰萬萬。營建都監, 自今日姑撤, 材木分定之諸道, 卽當星火知委, 俾各趁卽停役, 而諸道木物, 有已盡到泊者, 有已裝發而未及運致者, 有姑未裝載者, 與初未斫取者, 知委各該道, 已斫取未裝載者, 一倂停役, 善爲標置於木物所在處, 更待都監知委運來, 已裝發者, 旣入水路, 則還送本邑, 與留置沿路, 俱有反貽民弊之慮, 依前運來, 到泊京江者, 亦不可抛置江邊, 徐徐輸入城內, 從便善藏, 以待殿役經始之時, 似合便宜,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晩秀曰, 宣政殿月廊, 則役處不大, 今幾垂畢, 不過數日間工力耳, 當以了役爲計矣。 上曰, 非但役處甚小也。卽是大內至近之地, 而外面甚淺露, 此則待雨晴, 卽爲繼役, 斯速了畢, 可也。 鎭寬曰, 諸道結錢之上納, 皆有程限, 法式所在, 有不可違越, 而近來外邑, 每多愆期, 甚至於經年不納者, 此非民間之未捧, 卽是吏輩之弄奸, 紀綱所在, 誠極駭然。災邑外當該守令等, 所當論勘, 而少俟來頭, 姑且寬假, 此後若復如前因循, 則不可仍置, 爲先以申令之意, 出擧條,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鎭寬曰, 臣於昨年待罪本府時, 以定配罪人金翰東事, 有所論執, 而今叨前任於關東, 放未放啓本中, 又以此罪人, 請置仍秩者, 蓋以年前一疏, 關係至重故也。然其所犯與聲罪, 不無混圇者。翰東曾於庚申, 在京成服, 其後下鄕, 不赴於因山及小祥, 爲渠罪目, 而渠旣受服下去, 則與初不奔問, 有異。且其悖疏, 卽渠斷案, 而但罪名中陳疏年條相左, 有非核實之道。臣意則上款一事, 不必擧論, 下款年條, 令政院考出釐正, 則名與罪相合, 而義理爲益嚴。故敢此仰達,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時秀曰, 本事臣未能詳記, 而今聞重臣所奏, 似出於公論矣。 觀柱曰, 果如重臣所奏, 則釐正恐宜矣。 上曰, 釐正, 可也。 出擧條 達淳曰, 本曹正郞金相休·李元八, 俱以軍色久任, 兼帶實錄郞廳, 日前以職務相妨遞職矣。該司郞官之兼史局者, 例皆除本仕, 則職務別無相妨之端, 而久任郞之數遞, 誠爲可悶。本職竝爲仍任, 史局則使之依前除本仕仕進, 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基慶曰, 噫, 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 關係何如, 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 抑何意也? 嗚呼, 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 炳如日星, 嚴於霜雪, 義理之痛辨, 好惡之明示, 雖婦孺愚迷, 可以知感知悟, 則今日廷臣, 固當精白一心, 忘私循公, 殫誠衛國, 共臻國家和平之福, 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 何其太無顧忌也? 且凡稟秋, 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 不敢擅便而稟之, 則之肆然入於稟秩者, 抑見其罪之容有其可放之跡, 而有此駭憤之擧耶? 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 而大行大王, 痛斥其嘗試, 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 而慈聖殿下, 明諭其無嚴, 臣竊欽誦不已, 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 挾雜嘗試之習, 當不知爲幾倍者, 聖人先見, 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 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 可質神明, 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 特垂照燭, 至下伸理之敎, 則凡有秉彝之性者, 孰不欲對揚, 而渠獨何心, 身在惟允, 肆然掩置, 至使洗草之命, 閼而不行, 其心所在, 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 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亟停勿煩。基慶曰, 噫嘻, 逆窮凶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 明正典刑, 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 而決案正法之後, 應行孥戮之典, 尙今不施, 擧國弸塞之冤憤, 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亟停勿煩。基慶曰噫, 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 覆載難容, 而王章未施, 鬼誅先及, 輿情之憤惋, 久而益切, 幸於近日, 義理大明, 天討克行, 追削之律, 今已快施, 公憤少洩, 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 係是應行之典, 而其子魯崇, 性本凶譎, 世濟其惡, 行己閃忽, 東西跳踉, 乃以持衰之身, 出沒權奸之門, 晝宵綢繆, 罔非戕害善類, 背馳義理之計也。 國言之喧藉, 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 雖已允下, 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 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 亟施絶島定配之典, 其餘諸子, 亦爲依律散配。上曰, 不允。基慶曰, 近日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勢急滔天, 實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庶幾根柢拔去, 窩窟掃蕩, 而噫, 彼丁若銓·若鏞兄弟, 自以逆之同氣, 暗受承薰之妖書, 日夜耽惑, 悖亂名敎, 斁滅倫綱, 爲世指目, 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 始迷終悟之說, 都是粧撰, 力拒痛挽之跡, 了無可證, 沈溺之自如, 可以推知, 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 若鍾·承薰, 迭出諸招, 逆節彰著,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若鍾旣已籍沒, 承薰亦旣正法, 而噫, 彼·之爲若鍾兄弟者, 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 不過島配定配而止, 盤覈情節, 掃蕩窩窟, 顧不在於此輩耶? ·, 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 爲承薰之緊黨, 與知凶謀, 明出致薰之招, 以邪術而自服, 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 究厥情跡, 何變不圖? 噫, 彼致薰, 以承薰之同氣, 家煥之親甥, 萬惡咸萃, 千妖俱備, 嘯聚邪黨, 養成部落, 凡諸排布設施, 皆出其手, 而今番訊問之下, 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 至謂之賊黨, 此可見良心之都忘, 倫紀之全喪, 卽此一節, 邪術淺深, 有不暇論。學逵·與權, 俱以家煥之甥姪, 承薰之至親, 標號之陰慘, 花肋惟均, 迷溺之丁寧, 致嗣各證, 凶祕之跡, 如印一板。寬基, 則本以箕延之從孫, 詿誤民, 賣其切姻之權勢, 蔭庇賊徒者, 已是罔赦之罪, 而邪書往來, 狼藉綻露, 至與與權而對質, 則渠雖喙長, 何以自明? 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 猶屬餘事, 目下所當覈者, 卽是恒儉請舶之計, 嗣永傳書之謀, 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 或爲切姻至親, 或爲血黨死友, 而嗣永凶書, 以爲渠輩, 莫不願此事云爾, 則凡爲邪術者, 尙必知此箇凶謀, 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 而豈有不知之理乎? 至於今番訊鞫, 情節則半吐而半呑, 端緖則若露而若隱, 彼此參互, 庶幾取服, 而只緣爲日不多, 盤問未究, 賊情至妖, 詭計莫測, 邀來謨賊之事, 締結湯胡之計, 以至窩窟之未露, 徒黨之散在者, 尙未究覈, 而特推寬大之恩, 遽降酌處之命, 刑政之失, 姑置勿論, 宗社之憂, 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 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 渠家之漸染邪學, 無辭自服, 已是渠罔赦之斷案, 而潛懷陰圖, 交通凶孽, 暗地綢繆之狀, 家煥之證招丁寧, 屢次來往之跡, 渠供之輸款昭然, 敢生漫漶之計, 或曰不無其力, 或言無以形容, 終始呑吐, 一向抵賴, 究厥情節, 萬戮猶輕, 豈可以次律勘斷乎?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荏予島島配罪人錫忠,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基慶曰, 噫嘻, 凶逆之滅倫干犯,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賊, 危逼國母者哉? 究厥罪犯, 萬剮猶輕, 而顯戮未加,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曷有其極? 顧今誣服之宮人, 迄未鉤覈, 聲討之輿論, 轉益弸激, 環東土含生之倫, 如不欲生者, 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 慈旨誕宣, 有此逆賊民始, 依臺啓施行之命, 處分之嚴明磊落, 凡在臣隣, 孰不欽誦? 死後追奪, 便是生前一律, 則惡逆追施之後, 其親屬之散配, 乃次第應行之事, 而況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 則爲其狼貙之種者, 尤不可晷刻容貸也, 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上曰, 不允。基慶曰, 噫嘻, 痛矣。 李命植之罪, 可勝誅哉? 渠本奰慝之性, 濟以憸邪之態, 蝨附權門, 叨竊銓柄, 恣行胸臆, 訛誤世道, 義理則期於背馳, 善類則期於構陷, 募得樂洙, 賣勢利誘, 通擬銓郞, 嗾出凶疏, 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 必欲網打而後已, 要爲賊邊之報仇,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凶徒之熾蔓, 人心之陷溺, 一則命植, 二則命植。 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 一世之所共知, 則爲逆邊報仇者, 豈非亦逆? 受嗾之樂洙, 旣施追奪, 則指使之命植, 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 亟施追奪官爵之典。 上曰, 不允。基慶曰, 噫嘻, 痛矣。十數年來, 賊勢益肆, 人心靡定, 顧瞻他日之徒, 以下四字刀削之輩, 踵相接也。惟彼周爀, 身在衿紳之列, 而敢生覬覦之計, 肆發凶言, 顯然立幟, 其心所在, 路人猶知, 而伊後除命之連下, 全出藏疾之聖德, 則在渠道理, 惟當含恩畏義, 矢死縮伏, 而不此之爲, 有除輒膺, 揚揚莅任, 自同無故, 此於渠, 雖爲薄物細故, 而亦可見隱若有恃, 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 以下四字刀削此等黨與, 不可仍置。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基慶曰, 三啓中諸賊, 罪關宗社, 憤切神人, 往在先朝, 旣允臺啓, 傳旨未下, 故臣於庚申五月, 忝叨憲職, 更爲發啓, 而伊後登筵, 適値拜表發行, 上下慶忭之日, 仰承縷縷下敎, 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 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 先朝依允之盛意, 蓋出於俯循輿情, 夬伸王章, 而慶日姑停, 不過一時行權, 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 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上曰, 不允。基慶曰, 噫, 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而李基讓子, 有沈溺之寵億, 以凶頑邪魁, 擧世指目, 基讓之罪止定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輿情憤鬱, 不可以物故, 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基慶曰, 噫嘻, 痛矣。不逞怪鬼之徒, 壞世道而禍家國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 蓋其一種虺毒之類, 自成暗地蚓結之勢, 千奇百怪, 萃爲淵藪, 悖疏悖通, 竝道迭發, 苟非乾道孔昭, 凶謀自綻, 慈敎誕宣, 處分揮廓, 則幾何不伏莾之禍, 將至燎原哉? 噫, 彼洪履猷, 卽一乖氣所鍾, 渠以幺麽蔭吏, 常欲兜攬朝權, 陰懷網打之計, 倡爲憯毒之擧, 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 而嘯聚無賴之類, 做出平地之浪, 掃盡朝著, 將欲何爲? 此在渠, 猶屬薄物細故, 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 渠之造謀用意, 專出樂禍, 而及其眞贓綻露, 情節莫掩, 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 反歸於自渠身背馳, 自渠口誣逼之科, 卽此一節, 爲其斷案。李東萬, 則言之便覺汚口, 渠於履猷, 卽是聲氣漠然之間, 而托跡輸心, 始出逐臭之意, 臨急圖生, 遂作反噬之謀, 綢繆設施, 經營脈絡, 卽與履猷, 一串貫來, 則主客輕重, 初無可論。趙鎭井, 則旣曰着名於此疏, 而又曰不知其疏語, 天下寧有是理? 安知非外托老悖, 內欲掉脫耶? 至於秋曹諸罪人, 則疏通本自相貫, 旨意如印一板, 豈可以卑微之類, 而不加嚴覈哉? 前後酌處之命, 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 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 請金甲島定配罪人洪履猷, 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 如李榮復·金元喜·鄭在民·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 亦爲移囚王府, 到底盤覈, 快施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上曰, 執義李基慶, 推考。 出榻敎 基慶曰, 臣姿性庸愚, 言辭拙訥, 淸朝耳目之任, 本不近似, 而賓對有命, 冒沒登筵, 奏啓之際, 錯誤不輕, 至蒙特推之敎, 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基慶曰, 新除授掌令趙台榮, 時在京畿驪州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許遞。基慶曰, 式年東堂, 法意甚重, 中古以前, 尙矣無論, 近至耳目之所覩記, 亦不至淆雜之歎。蓋立落, 出於講生之口, 而試官, 無扶抑之路, 故見屈者, 亦不敢稱冤, 挽近以來, 每經一番式年, 輒增一層紛競, 而未有如今年之極矣。未及開場, 物色先定, 窮鄕無勢之人, 至欲坐停, 囂囂之說, 雖不可盡信, 而如欲杜弊, 則不必別下新令。 試官各書講章, 則預拈大文之說, 可以熄矣。抽籤不入帳內, 則隔面相識之路, 可以絶矣。至於下吏之操切, 無敢中間之作奸, 皆不過申明舊法, 按例可行之事耳。請飭諭主司之臣, 凡諸試事, 一遵舊式, 俾試法嚴而士趨正焉。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彙鈺曰, 近日京外回祿之災, 極爲驚慘, 此正君臣上下誡懼修省之時也。雖以年前黃海監營事言之, 道臣之體重何如, 監營之紀律何如, 而伊日入番之校吏奴隷輩, 則一無焦頭爛髮, 其禍則只酷於一道臣, 此誠不可使聞者也。然而營屬, 則尙今晏然, 一捶不及焉, 是可曰紀綱之立, 而法制之行乎? 一自海營火災之後, 各營各邑之火災, 無歲無之, 甚至於錢穀甲兵及可考文簿, 盡數灰燼之處, 比比有之, 此豈小故也耶? 大抵災之所召, 或是上天之警, 或因人事之失, 則未必一一致疑於吏胥輩之奸弊也。然其此處之錢穀旣燒, 彼處之甲兵亦燒, 至於在在文簿, 將無可考, 而其所典守之吏胥, 一不問焉, 則誠恐來頭之慮, 有不可勝言者矣。請從今以後, 各營各邑, 如或有火災, 而燒及錢穀甲兵與可考文簿, 則其典守之吏屬, 爲先嚴囚, 定査官推覈, 驗其有罪無罪後論啓, 以俟處分事, 永爲定式焉。上曰, 依啓。 出擧條 晦祥曰, 今日國勢之岌嶪, 民生之塗炭, 可謂無一可恃者, 而昨冬正殿之災, 月初箕營及各處之一時回祿, 孔酷且慘。 仁愛之天, 警告我殿下者, 若是諄複, 此正君臣上下恐懼修省之時, 而臣竊覸, 我聖上, 方當遇災之初, 責躬求助, 辭旨惻怛, 綸綍之頒, 足令觀聽聳動, 治效徯應, 而及其爲日稍久, 則未免依舊伈泄, 筵臣講官之或有陳勉切實者, 只見允從於批旨之間, 而未聞必施於擧措之際。此蓋誠意不能接續, 而私意有所撓奪而然也。如是而何可望其天心之底豫而災沴之遄消乎? 伏願殿下, 繼自今, 益勉於推誠務實之工, 俾無口應而心不應之患焉。上曰, 所陳切實, 當體念矣。 出擧條 晦祥曰, 正殿之役, 旣命停止, 臣因此事, 而亦有仰達者矣。節財爲養民之政, 而省役爲節財之道, 新設主第, 亦以略略修葺爲念, 似好矣。 上曰, 予亦念及, 故自初使之從略修補, 勿廣其役矣。 上曰, 玉堂上下番, 爲誰? 晦祥曰, 上番則賤臣方待罪, 而下番則空矣。上敎義浩曰, 玉堂牌去來, 催促, 可也。 上曰, 次對諸臣先退, 大臣進前, 可也。 仍敎曰, 兩罪人事, 萬萬妖凶, 至今不得端緖, 旣不成說, 而李秀林之佯狂, 此乃的實乎? 時秀曰, 今番獄事, 分明必有根柢, 而屢加刑訊, 抵賴不服, 莫非臣按獄不嚴之罪, 誠甚惶恐矣。性世則別無改辭, 而載榮則三變其辭, 渠之精神命脈, 專在於纏帶中物, 而言言惟以誣招爲計, 初則專以誣引爲招, 中間則以誣招自服, 近日則又出新說話, 臣亦非不知其言之不可測信, 而徒以事涉重大, 故議啓矣。 上曰, 許多內人中, 只聞其所稱之名, 而何能必知之乎? 時秀曰, 佩囊之事, 問於渠母, 則亦以爲然, 此特究問, 而異於以母證子, 故問之矣。渠供以爲, 渠之姑母亦知之, 而所謂渠姑母, 則終以爲不知, 前後違錯, 又多不然者, 其情狀, 實難測度。秀林則自初惺健無病, 忽自數日來, 發出病狂之狀, 夜則以其手足, 撞踢獄壁, 擧措亦甚荒怪, 昨日則觀其貌又頗苶憊矣。此非謄諸供招者, 故不爲議啓, 而似若有隱情者, 賊謀難測矣。 上曰, 載榮事, 必有指嗾者, 待判付下, 更爲各別嚴覈, 可也。 觀柱曰, 自外究問, 靡不用極, 而平問難以取服, 加刑亦恐徑斃, 以此爲悶矣。 時秀曰, 觀其貌, 則蓋是妖凶之物, 非如健頑之類, 故刑訊, 亦不得惟意者, 此也。又奏曰, 臣之本病轉甚, 數日以來, 尤爲難强, 實有僨事之慮。領府事從近勸出, 以爲同參鞫坐, 似好矣。 上曰, 予亦豈不爲念, 而領府則每以情勢爲言。 目前則判府事, 姑爲進參, 似好矣。 上曰, 明日進講時, 大臣誰爲入來乎? 仍敎曰, 判府事入來參講後, 旋卽出去, 以爲開坐推鞫, 可也。 義浩曰, 今日推鞫與東堂試所, 臺諫備五員, 然後可以分詣, 而行公人員甚少, 何以爲之乎? 上命書榻敎曰, 兩司行公諸臺及疏批未下外, 竝許遞, 今日政差出, 待下批牌招。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