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丑正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仁政門, 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徐瀅修, 右承旨金在昌, 右副承旨韓致應, 同副承旨朴宗京, 記事官韓兢履·趙璜鎭, 記注官鄭宗顯, 別兼春秋徐有恂, 檢校直提學徐榮輔, 朴宗慶, 檢校直閣沈象奎, 直閣洪奭周, 待敎朴宗薰, 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宣化門, 駕前下敎曰, 同副承旨入侍。 宗京進前, 命書傳敎曰, 今日兩司入來者, 只是大司諫一人, 豈有如許國體乎? 今日違牌臺諫, 竝施以削職之典, 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 先進參後謝恩。又命書傳敎曰, 未署經臺諫, 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 先進參後謝恩。由協陽門·肅章門, 至仁政門, 降輿陞座, 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 入就位, 典儀唱四拜, 百官四拜訖。上曰, 奏事諸臣, 以次進前, 可也。 左議政徐邁修, 右議政李敬一等進前曰, 早朝動駕,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大王大妃殿調攝中氣候, 何如? 上曰, 比昨一樣, 不勝焦悶矣。 邁修等曰, 下情焦遑, 尤不勝萬萬。 臣等昨日仰請輪直矣, 自今日, 竝直之意, 更此仰請矣。 上曰, 藥房三提調, 自今日, 本院輪回直宿。 出榻敎 邁修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邁修曰, 臣之居是任, 已過半載, 儱侗昏憒, 觸事僨誤, 而偏蒙庇覆之德意, 尙今蹲冒, 如使精力, 有一分堪承之望, 顚沛利鈍, 豈敢較計, 而惟是八耋之年, 凡百如日下山, 默自點檢, 昨冬所行之事, 今春末由自力。 以此精神, 强自擔當, 畢竟不免於孤負聖眷, 重陷罪戾, 則不但微臣報答之願, 自歸於烏有, 亦豈聖朝終始生成之本意哉? 臣之此言, 非敢求退也, 見今朝著稍靖, 別無大段擾撼之漸, 以此時三公備位, 百工供職, 各事其事, 則小康之治, 卽亦在此。 況原任諸大臣, 經年遜荒, 處義曲伸, 則今必無撕捱之理, 卽命重卜, 仍降別諭, 召致百僚之首, 則臣可以仰成元輔, 稍息殘軀, 歲首公私之祝, 無大於此矣。 上曰, 左相之於輔理政謨, 有何所遜乎? 首相事, 從當議到矣。 邁修曰, 若卜元輔, 則臣當依賴隨後, 而亦不敢以求退爲事矣。仍奏曰, 籌司副提擧, 與二品守職相似, 故差下經年之後, 例皆隨卽陞擢, 此亦廟堂之故事, 備局副提調朴宗慶, 從二品陞擢, 仍差備局有司堂上,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銓曹久次之歲首陞品, 此是積閥用人之美規。 況亞卿苟艱, 莫如近日, 吏曹參議金履永, 兵曹參議林漢浩, 竝亞卿陞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昨年陞學, 屢勤飭敎, 使之限內磨勘, 而乍行乍撤, 玩日卒歲, 畢竟開場, 止於三抄, 設有實故, 以前因循, 何辭推諉? 朝令之下, 慢不擧行, 揆以事體, 不可因置。 大司成李文會, 亟施削職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考課有國大政, 前後朝家之申飭, 又何等嚴明, 則昨冬諸道殿最, 多不免漫漶了勘者, 紀綱所在, 俱涉未安, 而至如湖南則五十三州守令, 無一人居中居下。 目下見任者, 果皆做龔·黃之治, 則誠爲生民之福, 不然而一毫出於無斁無惡之意, 則此豈可謂黜幽陟明云乎哉? 其在責備之道, 終不可無警, 全羅監司鄭大容, 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以還弊釐正事, 前後慈敎, 諄複懇摯, 而究其弊源, 專在於取其耗息, 裨補經費, 苟無生財之方, 而遽罷取耗之法, 則除了一弊, 又生一弊。 此所以從前牽架, 莫能蘇革, 而如臣等鈍根矇識, 初未敢容議於大更張之道, 然古人有言曰, 大變則大益, 小變則小益, 苟究小變之策, 臣愚以爲, 均糴爲一時救急之道, 蓋當初還上之設施也, 何嘗不較戶量穀, 多寡均停, 而及其取耗補用也? 輒從價騰處作錢, 不問戶與穀之相當與否, 故沿海穀貴之邑, 歲耗年減, 山峒穀賤之邑, 日增月加, 積多故漸麤, 漸麤故益賤, 益賤故滋積, 反覆沈痼, 百弊蝟起, 一戶所分, 多至四五十石, 平民之終歲勤動, 粒粒辛苦者, 不歸私積, 悉輸公倉, 而隣族之徵, 鞭扑之督, 亦其勢之自然相因者。 今若自廟堂, 往復於諸道道臣, 較戶量穀, 裒多益寡, 均平齊一, 不移不換, 而內至京司, 外至諸路, 各從其穀在邑, 從實作錢, 毋得有偏多偏寡之弊, 而時遣繡衣, 專察此事, 其中萬一有違越法令者, 則無論京司與營邑, 隨其現發, 一以贓法論, 不少饒貸, 則野農峽民, 少可息肩, 貪吏墨守, 庶幾斂手矣。至於裒益之際, 若以時月責成, 則亦慮有紛擾之弊, 又須商度民力, 限其年數, 或遲或速, 漸次矯救, 然後方可謂處置得宜。 此則惟在中外有司之臣潤色之如何, 而且念我國穀簿衙門太多, 名色太繁, 文書不勝浩汗, 刀筆易緣爲奸, 臣意則知委各道, 以各邑所在各衙門穀, 秩秩區別, 修成冊送于監營, 自監營, 都聚上送于籌司後, 付之有司堂上, 以爲合聚釐正, 務從簡當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禮曹參判吳泰賢, 兵曹參判朴宗來, 聞方求遞云, 竝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爵人刑人, 有國大政, 故先儒以爲, 於朝於市, 與衆共之, 則勿論罪之輕重, 事當詳載獄案, 無一遺漏, 而近伏聞京外囹圄, 或有王府秋曹獄案所不載之類云。揆以法理, 不可一任姑息, 知委各道, 有無形止, 使卽齊報於該府·該曹, 後分等稟決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敬一曰, 今日卽歲之首月之正, 而我殿下, 御極之後, 最初朝參也。太平萬世之基, 自今伊始, 而顧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 風俗之壞敗也, 紀綱之頹弛也, 名分之凌替也, 習尙之奢靡也, 生民之困瘁也, 百弊萬瘼, 難以毛擧, 殿下, 以大有爲之志, 行大奮發之政, 然後可以轉危爲安, 回漓返樸, 此機不可失也。竊伏念, 人君爲治之方, 不可獨任己見, 必也廣取賢才, 布列朝著而後, 可以貞百度熙庶績, 而知人則哲, 惟帝其難, 則人之賢不肖, 固難辨別, 而辨別之道, 亦自有方。 書曰,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非道, 殿下試察諸臣中, 謇諤無諱者, 必剛明正直之士也, 逢迎順志者, 必阿諛容悅之人也。明鑑高懸, 姸媸莫逃, 則殿下正心之工, 可以燭照數計於諸臣之賢邪, 知人之法, 捨此奚以哉? 孟子曰, 湯之於伊尹, 學焉而後臣之, 故不勞而王, 桓公之於管仲, 學焉而後臣之, 故不勞而覇, 今天下地醜德齊, 莫能相尙, 以其好臣其所敎, 而不好臣其所受敎也。蓋人主尊居宸極, 低視臣僚, 常有惟其言莫予違之意, 故每取軟熟易使者而列之左右, 不覺此輩之諂諛承奉, 駸駸然漸入於危亂之域者, 可以歷數於往牒, 可勝歎哉? 伏願聖上先懋主敬明理之工, 使群下之枉直, 莫逃於淵鑑之中, 而主敬明理之工, 亦不越乎學問思辨, 今則三陽開泰, 春煦漸長, 法講召對, 勿爲間斷於雙隻之日, 有時設行夜對, 召見入直玉堂, 討論經史, 罷講之後, 必溫繹文義, 體認踐履, 於燕閒蠖濩之中, 期有躬行心得之實效, 是賤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切當, 當體念矣。 出擧條 敬一曰, 今日朝參, 卽我聖上御極後, 大朝會也。三司之臣, 固當盡爲進參, 仰陳昌言, 而兩司則諫長外, 無進參之人, 玉堂則二員外, 擧皆違牌, 事極駭然。 兩司則雖已降削職之命, 而不參玉堂, 亦不可置而不論, 竝施譴罷之典, 何如? 上曰, 竝施以譴削之典, 可也。 出擧條 敬一曰, 朝臣之言事疏章, 言可用則當聽納, 言不可用則雖不採施, 固當卽爲賜批, 而伏聞昨年夏間四臺之疏, 尙未承批云, 未知疏辭之果何如, 無論其言之當否, 閱月經歲, 而批旨不下, 恐有欠於來諫之聖德, 伏望卽爲賜批焉。 上曰, 偶未及賜批矣。 邁修曰, 右相所奏, 果是矣。自下進言, 可用則用之, 不可用則不用而已, 豈可不卽賜批乎? 敬一曰, 朝參時百官亦陳所懷, 言可採用者, 卽賜開納, 然後如此大朝會, 庶不歸於文具, 伏望力行懋實之政焉。戶曹判書趙鎭寬進前曰, 今日朝參, 卽聖上踐阼後初行, 而又當歲首, 吉慶之方湊, 政化之維新, 甚盛擧也。臣聞易曰, 天地之大德, 曰生, 聖人之大寶, 曰位, 何以守位? 曰仁, 何以聚人? 曰財。蓋春爲生物之仁, 而財是養民之具, 所以周家之布德惠, 漢庭之議賑貸, 俱屬春令者也, 臣適忝掌賦, 幸際斯會, 竊有目下所懷, 敢此仰達矣。去歲三南年事, 大抵均登, 而綿農猶遜於禾穀, 方當納布之際, 民間所費較原價倍之, 而京司上納, 則每有升麤尺短之患, 民易受困, 官難準用, 此固近來之痼弊。 況今京儲則無論戶惠廳, 木儲稍陳, 錢儲頻匱, 莫若代錢之爲一時實惠, 而但於田稅木, 則事體尤重, 雖不敢論, 大同木邊, 則分付三道道臣, 就綿貴邑, 從民願以錢代納, 似爲民國俱便之道,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邁修曰, 戶判所奏, 儘有意見, 此是京外民情之所共願, 而在經費, 亦無所損, 依所請許施, 恐好矣。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書榻敎曰, 宣傳官, 事過後拿處。鎭寬曰, 昨年關西被災邑鎭信蔘條, 限三分一停退矣, 勢當於今年內竝督, 而見今邊上民情, 莫病於信蔘一條, 苟有一分舒力之道, 則亦爲疲氓之大惠。 臣意則來頭信行, 猶隔數年, 雖不於今年內竝督, 足以及期, 昨年停退條, 則分排於今明兩年, 次第上納之意, 分付道臣恐宜, 而事係交隣重需,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邁修曰, 停退條之分年收捧, 實爲目下紓民力之道, 似不必靳持矣。 敬一曰, 信使行期稍遠, 西邑民情甚艱, 停退條排年分捧, 可爲紓力之道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鎭寬曰, 昨年嶺東被災邑, 大同布有限今年停退之令矣。在伊時則誠爲寬假之實惠, 而方當收捧之際, 新舊竝督, 終不免民力之不贍。且係停退條, 則與當年納事體稍異, 不可無闊狹之道, 分付道臣, 使之從民願, 許其代錢上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吏曹判書黃昇源進前曰, 歲初纔行稱慶陳賀, 今日又臨門朝參, 此實御極後初行盛擧也。 程子當論治道曰, 當世之急務有三, 一曰, 立志, 二曰, 委任, 三曰, 求賢, 而三者中, 當以立志, 爲本。蓋人君立志先定。然後始可議到於治道, 而委任·求賢, 亦其次第事也。今我殿下, 以立志, 爲求治之本, 頻御經筵, 討論經旨, 以堯·舜·禹精一心法, 文王緝熙敬止, 爲聖學造詣之準的, 先立大本, 後委任宰輔, 登崇俊良, 治法政謨, 博訪周諮, 以唐·虞三代之治, 必可致爲期, 無以朝廷盛擧, 徒歸文具, 則太平萬世之業, 實基於今日盛擧。伏願聖心, 深加留意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昇源曰, 今番賞典, 依甲寅年例施行事, 命下矣。 甲寅已例, 捧禮物函官濟用主簿, 則以陞敍差送察訪, 而今濟用主簿金獻行, 已經察訪陞敍外職, 則當爲守令履歷, 甲寅年副奉事, 則卽遷直長, 懸注陞敍, 仍爲出六矣。今番副奉事李元默, 亦依此擧行乎? 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刑曹判書李勉兢進前曰, 我東素稱禮義之邦, 雖在閭巷匹庶之類, 婚娶之際, 各有應行之常禮, 而近年以來, 外邑村間, 或有守寡之良女, 則强暴者多率徒黨, 乘夜劫奪, 包裹結束, 名之曰, 縛娶, 其爲傷風敗倫, 已無可言, 而或因此而致殺越之變, 甚至有犯及班族者, 愚民視以爲常, 官府亦無定律, 日甚一日, 禁止不得, 誠極寒心。夫暗地穿窬, 竊財貨, 尙施賊律, 況結黨行劫, 奪取人物者, 何異於明火强盜乎? 若不別般嚴懲, 其流之弊, 有不可勝言。臣意則如此之類, 無論首從, 一竝出付鎭營, 繩之以治盜之律, 則頑民雖欲行劫, 誰肯同往助力, 自陷重辟乎? 如是則非但陋俗之自革, 亦可以禮敎之有裨, 以此意, 分付諸道, 先以申令之意, 曉諭坊曲, 如有更犯者, 依此施行, 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勉兢曰, 殺獄檢驗之時, 傷處輕重之執定, 專係於尺量之大小, 故曾在先朝增修無冤錄, 頒行京外, 而尺準黃鍾圖印半樣, 蓋使之不差毫釐, 實出於欽愼之德意, 而取見京兆所用鍮尺, 則較諸圖樣, 太不相侔, 京司如此, 外邑可知。夫律度量衡, 卽有國之大政, 雖在布帛長短, 營造廣狹, 亦不宜少有參差, 況檢屍官尺, 分寸之間, 生殺立辦, 其在重民命之道, 寧容違越若是? 臣意則分付京兆, 爲先依無冤錄圖樣, 改造官尺, 亦卽知委五部, 行會八道·四都, 不如式者, 一竝改造, 俾無檢案違錯之地, 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司諫曺允遂, 司諫韓興裕進前曰, 罪人克觀, 以妖任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未及承款, 王章莫伸, 輿憤莫泄。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噫, 此賊之未伏王章, 徑自殞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 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 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 不得施於此賊, 萬有一日後, 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德相·尙喆·九宗, 三賊, 無非極逆大憝, 罪關宗社, 而臺閣傳啓, 積有年所, 王章未伸, 輿憤愈切, 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及頒下, 此乃先朝旣成之命, 未卒之志也。 今當新化休明之日, 不可使凶孽逆種, 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 請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卽速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逆鏔罔赦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廓揮明斷, 特施正法之典, 擧國弸塞之冤憤, 可以少洩, 而今旣決案正法, 則孥戮之法, 便是應行之典, 請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噫嘻痛矣, 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 雖曰, 鋤耰棘矜之徒, 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 俱以凶逆奴屬, 被其誑誘, 受其指使, 脅驅村丁, 自作前茅, 半夜官門, 突入跳踉者, 已極凶獰, 而賊魁凶言, 無難傅說於推覈之時, 看作能事, 節節頑惡, 論其罪犯, 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 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壬子南學之疏, 吁亦凶且慘矣, 締結翰逆之餘黨, 傳襲師賊之凶論, 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 暗售凶計之時, 以爲此機可乘, 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 投呈凶疏, 敢肆脅持君父之計,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噫, 彼李祖源, 陰受浚賊之指使, 甘與昌順而和應, 譸張凶論, 粧出悖疏, 必欲壞亂我義理, 戕害我善類, 至於沈基泰之所爲, 亦甚凶獰東西閃忽, 圖得疏頭, 日夜出沒, 要搆草本, 合勢共謀於凶窩, 連腸接肚於怪類, 公議沸騰, 亦云久矣。 向日大僚之稟處, 終涉惟輕, 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 竝施島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噫嘻, 可·發兩賊,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 必基乃可基之親弟, 時發之密友也, 參聽於乃兄之凶言, 綢繆乎時發之逆肚, 則其蛇虺之毒, 梟獍之惡, 實與可·發兩賊, 異身而同氣, 換面而一心, 兩賊旣已伏法, 則以兩賊已施之律, 施之於此賊者, 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 而今此減死之典,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 其爲失刑則大矣。 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 亟令王府, 更爲拿來, 夬正邦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噫, 彼沈達漢, 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 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 渠爲憲臺, 百端規避, 連事違逋, 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 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 假托拘忌, 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 坐枳數年, 忽玷臺地, 及夫人言之峻發, 敢投自明之一疏, 而飾詐粧撰, 吐氣噴薄, 其於賊恭之罪惡, 初無一言之略及, 又不露出其名字, 泛稱大論也, 連啓也, 渠所謂論與啓者, 果指何逆而言耶? 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 卽德隣, 而渠亦初不槪及, 護逆腸肚, 昭不可掩, 日前諫長之疏, 臚列已盡, 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 不參哭班二罪也, 諱名賊恭三罪也, 不討逆隣四罪也, 人臣而負此四大罪, 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 渠又昨者投呈凶疏, 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 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 外假陳戒之言, 而陰逞怨國之心, 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 肆然誣及於朝廷, 究厥心腸, 不覺骨顫而膽掉也。 噫, 新化方隆, 無物或遺, 則皇極之道建矣, 而敢詆以朋比, 朝象淸明, 有罪必討, 則凶邪之跡屛矣, 而反謂之排擊, 隱然以隣·恭諸賊, 嚴討之大義理, 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 此實梟獍腸肚, 鬼蜮情狀, 而其窮凶悖逆, 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 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 則其論情節本末, 尤爲詳悉, 渠爲賊恭之爪牙, 前銜投疏, 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 又與家·鏞兩兇, 連肚接腸, 陰謀凶論, 無不爛熳同惡, 而其兄通漢, 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 似此逆黨, 尙今漏網, 實爲世道之深慮, 今玆天道昭昭, 魑魅之形自呈, 而鯨鯢之誅自干, 此不窮覈極治, 永拔根窟, 則禍亂之萌自在, 而亦可曰, 國有典刑乎? 請放逐罪人沈達漢,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於戲壬子夏南學之疏, 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 其時事尙忍言哉? 凶徒鴟張, 邪說橫流, 讐視義理, 斁滅倫常, 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 惟彼鄭昌順, 本以宵小之徒, 兼以憸譎之性, 晝宵經營, 專事背公而濟私, 平生伎倆, 都是戕善而敗正, 及當此時, 謂機可乘, 渠乃跡附浚賊, 受其頤指, 勢連逆恭, 通其腸肚, 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 綢繆和應, 迭爲謀主, 朴夏源募爲疏頭, 柳協基從以製疏, 嘯聚徒黨, 闖然投呈。 其包藏之禍心, 醞釀之陰圖, 於是乎綻露無餘, 而況倡出四字凶言, 密囑妖賊, 譸張流入, 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 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 卽爲渠眞臟斷案, 則其通天之罪, 萬誅猶輕, 而臥死牗下, 王章未加, 及夫臺啓旣發之後, 兪音尙靳, 輿情久鬱矣。 日前憲臺之臣, 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 此雖出於對揚之意, 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意, 物議愈激, 公憤益切, 如此之類, 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 請故判書鄭昌順, 故僉知柳協基, 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噫, 李東萬, 本以妖邪之物, 兼以狡慝之性, 出沒跳踉, 蹤跡陰祕, 奔走營逐, 心術鄙悖, 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 亦有年所, 而今於悖疏悖通, 其所爛熳排布, 締結和應之狀, 綻露無餘, 則渠當卽地款服, 自伏常憲, 而始於事發之日, 荒忙投疏, 欲爲掩匿欺蔽之圖, 終於訊推之際, 反覆呑吐, 敢生掉脫之計者, 究厥心腸, 尤極巧惡, 是宜益加刑訊, 到底盤鞫, 而究覈未竟, 遽置未勘。 噫今此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其在誅亂去慝之道, 決不可撓屈王章。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等曰, 梟示罪人性世, 與劇逆載榮, 一而二, 二而一也, 換着軍服, 潛入禁庭, 粧出纏帶, 暗售網打, 是何等排布設施, 是何等凶謀祕計也? 設鞫七朔, 根因窩窟, 終未究覈, 只施梟示之律, 輿情之憤惋, 固無可言, 而不可以已爲梟示, 不施當施之律, 請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允遂曰, 臣不敢以言官自處, 而當此臨門求言之會, 憂愛之忱, 不敢泯默, 敢此仰達矣。 孔夫子有言曰, 吾十有五而志于學, 又曰, 學之不講, 是吾憂也, 雖以天縱聖神之姿, 而猶不能無待於學, 又以學之不講爲憂, 則凡在君師之位者, 不可以不學, 亦不可以不講也, 明矣。 是以商臣傅說, 告于后曰, 念終始典于學, 厥德修罔覺, 學之不講, 則其弊也昏, 昏之所蔽, 無以察存遏之源, 德之不修, 則其蔽也怠, 怠之所勝, 無以造緝熙之域, 此所以天道之成於悠久, 而君德之就於積累也。 今我殿下, 恰過孔聖志學之年, 深軫商臣典學之訓, 設賓師之位而勤咨訪之道, 引文學之士而進講討之方, 法筵頻開於三晝, 聖學不懈於一念, 臣固欽仰攢頌之不暇, 而第伏念燕濩之中, 幽獨之際, 少忽省察之戒, 未盡涵養之工, 則豈不有歉於大聖人自强不息之意也哉? 伏願殿下, 繼自今, 雖在視事之前, 開講之後, 必以莊敬日强安肆日渝爲念, 徹上徹下, 有始有終, 俾啓億萬年無疆之休,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好矣。 出擧條 允遂曰, 國之有紀綱, 如車之有輗軌, 舟之有維楫, 輗軌不備, 則車不能自轉, 維楫不施, 則舟不能自行, 其何以範驅周道而利涉巨川也哉? 紀綱之於人國, 亦猶是焉, 先立乎紀綱而後, 衆目張而庶事理, 不然則弛而不張, 紊而不理。 詩曰, 勉勉我王, 綱紀四方, 其紀綱之所以維持者, 豈不重歟。 顧今世道汚下, 人心陷溺, 內而卿士, 外而鄕邑, 委靡成習, 渝隋爲事, 駸駸然入於莫可收拾之域, 苟究其本, 實由於紀綱之解紐而然也。 試以近日事言之, 廟堂已建白矣, 臺閣亦陳達矣。 在下執法之官, 未嘗不按法設禁, 而閭巷之間, 第宅之僭猥依舊, 街衢之上衣章之混淆如昨, 令不申於下, 法有屈於上, 諺所謂三日公事之說, 不幸近之, 向來酒禁之有始無終, 而徒爲吏胥斂錢之資, 反貽民庶失業之弊, 卽此一事, 亦是明驗, 小節如此, 大綱可知, 何可望治成而制定, 令行而禁止乎? 臣謂從今以往, 申明舊典, 不令則已, 令必申於徙木無法則已, 法必行於懸象, 而至於有司之臣, 亦當委任而責成, 俾有實效宜矣。 上曰, 所陳好矣。 出擧條 興裕曰, 臣於班聯, 伏奉諫垣除命, 倉猝登筵, 言辭拙訥, 固無素蘊之可以仰勉聖德者, 且以兩司不備, 亦不得合啓, 惶蹙靡措, 而第兩司合啓中, 在敏酌處事, 輿情轉益憤鬱, 此賊之尙此假息於覆載之間, 寧有如許刑政乎?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焉。 上曰, 此是所懷耶, 啓辭耶? 宗京曰, 司諫韓興裕, 所懷結辭, 有違格例, 推考, 何如? 上曰, 遞差, 可也。 出擧條 應敎洪奭周進前曰, 學問之道, 正心爲本, 而治心之工, 無逸爲要, 上念祖宗之付畀, 下軫窮蔀之艱苦, 則有不可以逸豫也。 一日萬幾, 治忽判於俄頃, 六馬朽索, 安危係乎操舍, 則有不敢以逸豫也。 筋骸之固, 由乎收斂, 淸明在躬, 存乎振作, 而一刻之怠, 昏氣乘間, 一念之放, 衆慾紛攻, 玆所以無逸二字, 揭爲萬世之龜鑑, 而祈天永命之休, 於斯乎本原者也。 古先聖王, 知其若此, 左輔右拂, 前疑後丞, 工師陳詩, 御獻規, 位宁有官師之典, 倚凡有誦訓之諫, 無一人而非匡弼之職也。 鷄鳴而問夜, 辨色而視朝, 朝退而聽事於路寢, 日夕則修令於燕朝, 又重以講席橫經之問難, 邇臣造膝之啓沃, 無一息而匪勤孶之時也。 降及後世, 此道不降, 古人所謂人主接士大夫, 不過視朝數刻云者, 蓋出於憂難之意, 而今也則竝與其所謂數刻者而亦未能日以爲常, 則其視古先聖王無逸之意, 爲如何哉? 我聖上淸燕端拱之中, 繼續光明之學, 臣固不敢窺測其涯涘, 而竊以其見於外者, 推之講對時行, 而每多作輟之嘆, 引接雖頻, 而未見諮訪之益, 簿書格例之細故, 或煩辭敎, 而經國治民之遠猷, 罕聞討論, 而況幽獨之地, 道心愈微, 寒曝之間, 工夫易斷, 宋臣洪舜兪所謂收斂於十手十目之地, 而縱肆於暗室屋漏之中, 修飾於親儒生學士之時, 而玩狎於對宦侍近習之頃者, 臣愚死罪, 亦不敢保其必無也。 臣恒人之情, 必有所好不在於此, 必在於彼, 人君之所嗜好, 苟不在於聖賢方冊之上, 民國訏謨之際, 則唯有聲色盤游之娛, 珍玩靡麗之觀而已, 此尤豈非大可懼哉? 今玆臨門, 卽御極後一初大朝會也, 百僚之觀瞻斯在, 兆民之蘄向方切, 若殿下, 以今日之擧, 姑欲備歲首應行之文具而已, 則非臣之所敢知也。 抑將自今伊始奮發淬礪, 有以大副乎拭目顒望之群情, 則其爲今日之大本急務者, 孰有先於無逸二字哉, 顧其所以爲無逸之實者, 不越乎講學勤政二者, 請深留聖念, 大加警惕, 典學則必求體驗之實工, 臨政則先問民生之苦瘼, 而又旁求昌言, 日親賢俊, 存寅畏於無間, 遏嗜慾於未萌, 以盡無逸之極功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奭周曰, 人君高拱於穆淸之上, 而六服四海, 奔走而震動者, 恃其有辭敎與賞罰而已, 辭敎之或失其當, 而民志無以孚矣賞罰之或乖其平, 而民情不可得以服矣, 我殿下恭已淵默, 一令之出, 八域聳觀, 而昨冬因在敏事, 諸臣處分之時, 辭敎震疊, 威罰過中, 萬萬非群下之所仰望於聖明也。 若殿下, 以是爲當然而行之不疑歟, 則惟其言而莫予違, 恐非治朝之美事, 而對使焚詔, 取麻壞庭者, 何以見稱於前史也? 若殿下明知其過中明知其不當, 而姑以是爲箝勒群下之資也, 則尤豈不近於不誠, 而將何以示信於兆庶也? 伊時處分, 旣皆卽收, 不遠之復, 臣固欽仰, 而厥後絲綸之間, 尙未見愓然悔悟之意, 而不書傳旨之史官猶在湖沿之謫籍, 俄於臺臣申救之啓, 尙有靳批之意, 日月之更, 臣猶不能無餘憾也。 且於日前儒臣疏批, 有曰, 竄遞相續, 豈得已也, 我殿下, 操威福之大柄, 而循擧國之公論, 可者行之, 不可者已之, 又焉有可已而不得已者哉? 抑臣之所大恐者, 我殿下旣狃於箝制之術, 而不自以爲不可矣, 病根常在, 遇事而發, 則日後擧措之失當, 安知其不有大於此者哉? 請深追旣往之悔, 克存將來之戒, 必加愼重於辭敎威罰之間焉。 上曰, 所陳好矣。 出擧條 副校理任厚常進前曰, 今日朝參, 卽一歲之初政, 朝廷之大朝會也。 況我殿下臨御五年, 始乃臨門而求助, 此是我殿下訪落之初也, 在廷臣僚, 匝域群生, 莫不思見其德化之盛, 甚盛擧也。 殿下聖姿卓越, 睿學高明, 一號一令, 動合典則, 宜其從欲之治, 可以指日, 而其奈世道漸降, 人心不古, 紀綱解紐而反有頹惰之歎, 文具太勝而實多委靡之患, 若難於振作, 玩愒如舊, 牽補架漏, 因循苟且, 則雖或捱過於目前, 實非垂法於來後, 殿下春秋鼎盛, 聰明有臨, 其所以矯捄挽回之機, 實在於今日, 而臣愚死罪。 竊覸殿下, 講學雖勤, 或欠體驗之實, 詢諮雖廣, 未有實行之效, 刑政之間, 不無曲貸之失, 施措之際, 猶忽振勵之方, 此誠殿下求治之志猶有所未盡也。 宋儒呂祖謙曰, 王期於王, 覇期於覇, 伏願殿下, 堅定聖志, 必以堯·舜三代自期, 若射者之志鵠, 行者之志家, 見事之當行, 無爲浮議之撓奪, 察人之賢愚, 勿以親疎而或間, 斷然以立志爲主, 則此古人所謂有志竟成者也, 伏願深留聖意焉。 上曰, 所陳好矣。 出擧條 厚常曰, 爲治之要, 莫善於勤, 自古賢聖之君, 莫不以勤之一字, 爲致治之本, 若大禹之惜寸陰, 文王之不遑食, 皆爲是也。 蓋爲人君者, 宴安之戒, 不可少忽, 無逸之訓, 固所當念, 況今百度解弛, 庶事叢脞, 此正君臣上下勤勉圖理之時也。 夫朝廷四方之表, 人君朝廷之表, 伏願殿下, 先自聖躬, 以示勤勵之意, 日三經筵, 月六賓對, 不以無故而或廢, 克遵列聖常行之典深體程子接賢之訓, 董飭百僚, 毋敢或怠, 則此爲勵精之一端, 深留聖意,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當留念矣。 出擧條 副修撰趙晉和, 進前曰, 是年卽我東泰回之慶運也, 今日卽新元晉接之初會也。 洪休荐至, 殿宮之寶籌冞高, 縟儀載擧, 臣民之慶抃普切, 以臣愚劣, 際時休明, 忝在論思之職, 獲近日月之光, 且榮且感, 自不覺足蹈而手舞。 猗我殿下, 以天縱之聖, 懋日新之工, 錫類之孝, 準于東海, 對越之誠, 格于上天, 和氣致祥, 景貺潛周, 箕疇之五福誕敷, 周年之屢豐登頌, 太平萬世。 自今伊始, 此政君臣上下, 勵精圖理, 對揚天休之日, 而挽近以來, 恬嬉爲事, 因循成俗, 典學之工, 孳孳於昕夕之間, 而蔑然無啓沃之功, 求治之誠, 眷眷於廈氈之上, 而邈然無振刷之效, 是豈仰答皇休, 賁飾昇平之道也。 謹按勅天之歌曰, 股肱喜哉, 元首起哉? 百工熙哉, 賡載之歌曰, 元首明哉, 股肱良哉, 庶事康哉, 以堯·舜爲君, 以稷·卨爲臣, 則宜無待於上下之交勉, 而猶且上以之勅, 下以之賡君臣責難之意, 溢於詠歎之際, 況今世級已下, 治謨益艱, 則殷須責勵, 顧何如於堯·舜·稷·卨之時哉? 如臣之淺識蔑學, 非敢萬一於斯, 而區區獻芹之誠, 不必多讓於前人, 玆敢以勅天賡載之說, 用替山斗祝慶之忱。 伏願殿下, 上以盡起哉明哉之道, 下以責喜哉良哉之方, 用以致百熙庶康之治, 則顧今日因循恬嬉之弊, 自可改舊而革新, 伏望體念焉。 上曰, 所陳好矣。 出擧條 命書榻敎曰, 副校理任厚常推考。 瀅修曰, 副修撰趙晉和, 筵退之際, 擧措顚錯,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又命書榻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 大王大妃殿進御童便薑汁調龍腦蘇合元五丸封入, 大王大妃殿進御童便薑汁調龍腦蘇合元三丸, 更爲封入, 大王大妃殿進御枳苓二陳湯, 前方中加檳榔一錢, 一貼煎入, 大王大妃殿進御蔘苓飮一貼煎入。 嘉順宮進服歸脾湯五貼製入, 嘉順宮進服加味歸脾湯五貼製入。 竝出榻敎 , 左通禮, 跪啓禮畢, 上乘輿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