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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05책 (탈초본 101책) 순조 6년 1월 6일 갑인 45/46 기사 1806년  嘉慶(淸/仁宗) 11년

○ 丙寅正月初六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副承旨申絢, 假注書鄭元容, 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 領議政徐邁修, 左議政韓用龜, 右議政金達淳, 行廣州留守李晩秀, 行水原留守趙鎭寬, 行戶曹判書金文淳, 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 開城留守兪漢謨, 副校理李尙愚, 以次進伏訖。 邁修等進前曰, 歲後日氣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歲律載新, 伏想聖慕, 逢新益切矣。 上曰, 孝安殿練祭不遠, 罔極何言? 邁修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萬修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邁修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上曰, 右相初筵擧條, 領左相皆見之乎? 邁修曰, 臣果得見, 而右相所奏, 語皆切實, 忠愛之悃, 溢於辭表, 嘉納之聖意, 臣固欽仰攢歎之不暇, 而古人云, 言之非艱, 行之惟艱, 伏願深加體察焉。 上曰, 右相擧條中李㙖·朴夏源等事, 係是近來事也, 固當商量處分, 而至於朴致遠·尹在謙事, 事在久遠, 大關義理, 不可不詳審爲之, 故考見於政院日記, 則入於洗草中, 使右相覓納兩書而得見原本, 則果是不忍見不忍提之事。 以此看之, 先朝所以仰請洗草, 英廟所以特許洗草, 蓋出於不欲以此等不忍見不忍提之事, 留其文蹟於世間也。 兩朝之聖意旣如此, 則在後嗣遵守之道, 豈忍追提乎? 予反追悔其原書之推見, 而有若得罪於英廟·景慕宮先朝矣。 景慕宮容諫之聖德, 予固欽仰, 而祖子孫自是一體, 先朝所不忍見不忍道之事, 予豈可褒贈於今日乎? 卿等皆先朝舊臣, 須次第詳陳, 可也。 邁修曰, 右相之初筵所奏, 儘出於憂世道之訛謬, 慮義理之晦塞矣。 上曰, 事係至重至大, 故欲見兩書之原本矣。 及其得見之後, 則毛骨俱竦, 追悔莫及矣。 今以先朝之心爲心, 則凡關係某年者, 皆是不忍聞不忍道者也。 今此書本之推見, 於予心若得罪者然矣。又敎曰, 擧條中有曰邪說流行, 邪說者何謂也? 達淳曰, 臣伏聆縷縷下敎, 不勝惶悚之極, 而蓋先朝之闡揚先世子德美也, 必以容諫二字爲第一義, 蓋其至難從之言, 有其嘉納之聖德矣。 上曰, 右相擧條仰奏時, 不知此書之入於洗草中耶? 達淳曰, 日記洗草事, 臣亦知之。 至於此書之竝入洗草中, 臣初果不知, 而其時容諫之聖德, 常於家庭間聞知矣。 褒贈諫臣, 實合闡揚之道, 故所以初筵之仰奏矣。 上曰, 容諫之聖德, 予亦欽仰, 而凡於事關某年, 則是先朝所不忍聞不忍道者也。 今此褒贈之請, 萬萬不可矣。 達淳曰, 荐承聖敎, 臣何敢縷縷煩陳, 而雖係不忍聞之事, 若涉於闡揚德美之一事, 則到今褒贈之擧, 亦豈非闡明之道乎? 先朝壬子年, 一種不逞之徒, 傳播四字之凶言, 誑惑一世之人心, 故先朝特以容諫二字爲闡揚之道者, 亦出於憂世道迫不得已之聖意也。 邪說尙未底定, 褒贈一事, 實爲彰癉之政, 故所以仰請於初筵者也。 上曰, 卿之所奏, 予意則不然矣。 某年事之不忍提不忍道, 先朝聖心可知, 而特許其洗草之仰請, 則英廟聖意, 亦可知矣。 今亦與其時無異, 而英廟先朝所不忍爲者, 若施褒贈於今日, 則非但如有得罪, 恐負兩朝之聖意矣。 達淳曰, 小臣區區淺見之所以痛迫者, 蓋爲先朝之以此受誣於凶徒故也。 向來所以仰奏, 寔出於恐隄防之或弛矣。 上曰, 邪說云者, 何所指也? 達淳曰, 蓋朴夏源輩, 得罪於義理者, 而一自蒙宥之後, 一種怪鬼之徒, 煽動邪說, 欲爲傷害義理, 故擧條中邪說云云, 正謂此等類矣。 邁修曰, 雖以李㙖言之, 世豈有萬人疏乎? 可知其脅持誣逼之計, 伏望亟降處分焉。 上曰, 李㙖·朴夏源等事, 到今猶屬餘事, 朴致遠·尹在謙事, 欲待大臣·三司之登筵, 一番洞諭, 故玆言之, 而右相初筵所請, 不得不賜批, 從當有批答矣。 邁修曰, 李㙖·朴夏源輩, 必欲角勝義理, 至欲網打搢紳, 此等之類, 豈可不亟下處分乎? 上曰, 臺臣如詣臺, 注書出去, 與之偕入, 可也。 炫章承命出去, 與司諫李寅采·掌令李廷輪·修撰李基崇, 追入進伏訖。上曰, 次對爲之。 用龜曰, 右相所請, 實出於嚴懲討之意, 領相亦有所奏, 惟伏願處分之亟降焉。 上曰, 李㙖·朴夏源事, 亦是餘事, 而從當賜批矣。仍敎曰, 次對爲之。 邁修曰, 此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也。 枚擧順天府使宋祥濂牒呈, 以爲本府量田, 在於二去己亥, 案簿磨弊, 田形紊錯, 結役不均, 爲弊滋甚, 一境民情, 咸願改量, 有不可一向仍置, 順天府改量, 許令擧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府田政, 如是紊錯, 民情咸願改量, 而邑報道啓, 旣皆言便, 依狀請施行, 而防奸祛弊之道, 各別嚴飭, 俾有實效之意, 一體分付該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東萊事, 尙未出場, 大臣出去後, 詳考草記以聞。 義州犯越人事, 則事關邊情, 而法不可不審, 一有差誤, 則大關後弊。 前右相回啓, 有分首從之請, 而平安監司狀啓, 則勿論首從, 當竝施同律云, 前例, 果何如耶? 前或有首犯則用一律, 脅從則用次律之例乎? 前例則詳考以入, 而擧條亦書入, 可也。 邁修曰, 頃因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 江界犯越罪人更加嚴査, 分首從登聞之意, 覆啓行會矣。 卽見該監司査啓, 則以爲犯越罪人崔德來等, 捉致臣營, 嚴加査問, 則當初犯境根因, 一向以誤認我界, 無妄越去, 粧撰爲說, 而首倡造謀, 雖無可執之跡, 同行八人中崔德來, 年旣最多, 且習於山行, 入山之後, 獵採凡節, 一聽於德來, 德來之爲首犯, 無容更議, 而無論誤認與故犯, 一番渡江之後, 均爲犯越, 一竝依律處斷, 斷不可已, 而旣有分首從登聞之命,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犯越罪人之不分首從, 竝施一律, 法意至嚴, 觀此査啓, 其迷走闌越, 卽是渠輩推諉之端, 而犯越則一也。 雖有分首從處斷之例, 又或有無首從從輕之時, 而臣等所守者法耳, 其在重邊政之道, 有不敢遽爾闊狹。 犯越罪人崔德來等八名, 竝依律文處斷, 當該道帥臣, 雖已問備, 亦一體依法典照勘, 令槐院撰出回咨, 別定齎咨官, 入送盛京, 以爲轉致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卿等之言雖如此, 而彼中咨文, 旣無用律之語, 且有順治乾隆時已例, 今番則依乾隆七年例施行。 道帥臣方春迎送之弊, 亦不可不念, 越俸三等, 可也。 出擧條 邁修曰, 臣伏覩元朝所下訓農傳敎, 絲綸簡當, 勸勉切實, 務本重農之聖意, 溢於辭表, 臣三復激仰, 雙擎欽歎, 道臣·守宰, 孰敢不精白一心, 對揚休明, 而樂歲先事之戒, 無出於水利之疎鑿, 荒土之廣闢, 農糧之儲蓄, 民時之不奪。 此皆牧吏之責, 而況當朝家申儆之日, 萬一視同例飭, 依舊玩愒, 終至於日後堤堰摘奸時現發, 則其孤負分憂之罪, 合置何典? 且以朝體言之, 廟堂飭方伯, 方伯飭守宰, 守宰飭田畯, 然後德意可以下達, 而褦襶襏襫之夫, 咸若趨走於昕庭達聰之下。 爲先以此意出擧條, 知委各道道臣, 今番訓農傳敎, 使之眞·諺翻謄, 一一曉諭於坊曲小民, 俾有以恪遵奉行, 期有實效。 堤堰修築, 雖是本司按例提飭之事, 而今年則另加措辭, 各別申飭, 使之着念擧行, 何如? 上曰, 所陳, 好矣。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館錄之三年一行, 自是定式, 而前圈旣在再昨年, 則今年當爲擧行矣。 況今春晷漸長, 講筵日開之時, 經幄之臣, 宜儲林立之群彦, 分付弘文館, 使之從速會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見今位著乏人, 銓曹及國子久次, 不可不備次陞擢。 行護軍金羲淳, 京畿監司徐瀅修, 右尹韓用鐸, 吏曹參判朴宗來, 竝正卿陞擢, 吏曹參議趙得永, 兵曹參議鄭東觀, 大司成尹致性, 黃海監司李相璜, 竝亞卿陞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東萊府使鄭晩錫, 莅任三載, 邊政旣多修擧, 治聲亦足聽聞, 其在聳勸之政, 不可無殊異之褒。 特爲加資, 今日政下批, 仍令政院, 下諭齎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備局謄錄中可載於寶鑑者, 今當抄出, 而分類傳謄, 雖責於抄輯諸臣, 而至於排年付籤, 則籌司堂上, 竝當效力。 此時堂上, 宜使之濟濟備員, 行戶曹判書金文淳, 禮曹判書徐榮輔, 備堂還差, 工曹判書金勉柱, 行護軍金羲淳, 吏曹參判朴宗來, 工曹參判金履度, 地處踐歷, 竝合參聞廟謨, 備局堂上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備局訏謨, 專管於有司, 而或在外, 或未差, 或職務相妨, 簿書叢委, 苟艱莫甚。 在外有司堂上及吏判所帶有司之任, 竝減下, 禮曹判書徐榮輔, 行護軍朴宗慶, 有司堂上還差, 備局堂上金羲淳, 亦令察任有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用龜曰, 都承旨徐美修之踐歷才猷, 亦合參聞廟謨, 而首相則以其至親, 不欲擧似, 亦爲一體差下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備局堂上朴宗慶之向來力辭有司, 初無可執之義, 而一疏再疏, 期於必遞, 伊時體諒, 雖因其苦懇, 揆以朝體, 終未免曲循。 人臣去就, 須要有說, 然後可以引伸推去, 而況宰臣處義, 尤與庶僚有異, 豈容無端逡巡如此? 今旣還差, 各別申飭, 使之着實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侍從臣父已資窮, 則許其推恩生父事, 載在法典, 而前校理李垿父牧使廷恢已作故, 推恩無可施之處, 而生父通德郞彦燦, 今年爲七十歲矣, 似當移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江華留守吳載紹, 以英廟朝承宣, 地處踐歷, 實合擢用, 而尙此沈屈, 誠爲可惜, 一體陞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用龜曰, 昔我英廟丙寅, 親撰自省編, 內編主身心, 外編主鑑戒, 逮至堯齡倦勤之後, 猶以是書, 時時進講, 終始典學之聖工, 遠邁前代, 而五紀巍蕩之至治, 實本於此, 猗歟盛哉。 蓋爲學莫切於省察, 爲治莫要於鑑戒, 修身治國之道, 豈有加於此乎? 今當太歲重回, 萬品維新之辰, 區區下情, 竊不勝愛戴祈祝之至。 伏願深留聖意, 凡於政令施措之際, 淸燕涵養之時, 必以省察身心, 鑑戒治亂爲要, 而立志則以·三代自期, 爲學則以···爲準, 以爲遹追先烈, 迓續景命之基焉。 上曰, 所陳切實, 當留念矣。 出擧條 用龜曰, 孟子曰, 國無仁賢, 其國空虛。 顧今人物眇然, 不可但以空虛言, 由是世道委靡, 國勢板蕩, 正宜汲汲搜羅人才, 聚於朝廷之上。 如朱子所謂贏病之人, 鍼藥所不能及, 而焫其丹田氣海, 則氣血萃于本根者也。 世未嘗乏賢才, 而每患求之不能盡其道, 苟使人主有好賢之誠, 風靡景從, 何求而不得哉? 我朝用人之法, 雖專取於功令課試, 而列朝以來, 猶患其遺賢也, 於是乎有道薦繡薦抄選之法, 蓋所以不拘世類, 不限遐邇, 皆欲達於聰聽之下, 上有立賢無方之美, 下有作成興起之效, 斯乃本朝人才之盛, 邈焉寡儔。 挽近以來, 登庸之路, 專尙地閥, 薦擧之法, 都歸文具, 懷瑾握瑜, 老死於草萊巖穴之間者, 將不知其爲幾, 天之降才, 國之用人, 豈端使然哉? 臣謂另飭諸道道臣, 其有茂才卓行之士, 勤加採訪, 一一登聞, 又飭掌銓之臣, 隨卽收用, 無或淹滯, 而或召見詢咨, 或試以字牧, 如有名實之相副, 勿拘擢用, 俾展所蘊, 豈不休哉? 此正今日之急務, 伏願深留聖意焉。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用龜曰, 臣於向筵, 以淸白吏錄案事, 有所陳白, 蓋欲聳一世之觀聽, 勵士夫廉節, 則懲貪之律, 又不可不申嚴, 以寓勸懲相濟之義。 大抵從古贓汚之罪, 亞於惡逆, 漢世十金以上, 皆入死律, 唐家疋絹之賄, 亦抵重辟。 誠以生民休戚, 專係於吏之廉貪, 故明君哲辟, 惟恐其不嚴也。 夫何近年以來, 紀綱解紐, 名檢掃地, 貪墨成風, 民國受弊, 若此不已, 邦本幾何其不顚蹶耶? 言念及此, 不覺凜然而寒心。 目今四維不張, 有不可以廉恥責人, 則勢不得不嚴法而繩之, 而前後繡啓及道臣殿最, 贓汚狼藉之類, 一經薄勘, 便同無礙, 曾未幾何, 又歷州郡, 尙何望其懲前毖後, 矯其積習也哉? 臣謂自今凡贓吏之入於繡啓·殿最及臺章者, 另行究覈, 苟有實犯, 施以當律, 縱使年深歲久, 屢經赦典, 他職則猶可收敍, 而至於近民之官, 則切勿更爲擬議之意, 著爲定式, 銓官若或拘於顔私, 惟意闊狹, 則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實合事宜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用龜曰, 兵曹吏胥之邊將情債, 未知創自何時, 而意者始也嘗臠, 終焉濫觴, 八路邊鎭, 隨其豐薄, 各有定價。 邊鎭雖云, 與字牧有間, 均是朝廷命官, 則渠輩之私相操縱, 視作利竇, 已不可使聞於隣國, 未發露之前, 猶可諉之自下潛賂, 而及夫李慶郁事出後, 情債二字, 至徹聖聰, 登諸朝紙, 今則便已推上朝廷之事, 事雖微細, 所係甚大。 且圖差邊將者, 率多貧窶無依之類, 輸債之際, 東貸西乞, 以救燃眉, 赴任之後, 計其廩俸, 不足以償其所費, 則剝膚椎髓, 無所不至。 因一吏胥之籠利, 以貽八路邊氓切骨之病, 豈不哀哉? 揆以國體, 所損如彼, 究厥民弊, 爲害如此。 臣意則斷自今嚴立科條, 痛革此襲謬之弊, 如更有情債之說, 現發於差除之際, 則該吏嚴刑遠配, 該鎭將亦與之同罪, 而不能察飭之判堂, 從重論勘, 恐合事宜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邁修曰, 李㙖·朴夏源事, 不必如是靳持, 伏望亟下處分焉。 上曰, 俄有賜批之敎, 姑俟擧條批答, 可也。 仍敎曰, 大臣盡爲奏事, 就座, 可也。 邁修曰, 臣自經重疾, 精神筋力, 去益昏耗, 實無擔荷重任之望, 而體諒之恩, 雖不敢望, 凡係廟務, 竝皆專任於僚相, 則實不勝公私之幸矣。 上曰, 以協輔首相, 共濟國事之意, 已諭於左右相敦諭及疏批, 而今見卿之筋力, 尙此康旺, 所辭誠萬萬過矣。 邁修曰, 臣豈敢以一毫過當之辭, 仰奏於前席乎? 邁修等仍就座。鎭寬進前曰, 臣向陳至切之懇, 幸蒙體諒之恩, 而不意居留之命, 有隕自天, 不敢以見職自居, 而怵於嚴命, 數次來往於本營。 其營務則未及詳知, 而陵上蓋莎處, 新舊無痕, 甚爲堅緻, 其補土處, 亦無他慮, 方使築踏而皆得完固矣, 顯隆園齋室始役事, 聞園官言, 則日子, 自禮曹推擇啓下, 然後可以擧行云矣。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用龜曰, 待其始役之時, 留往復於禮曹, 從便爲之, 似好矣。 上曰, 依大臣所奏, 臨時往復爲之, 可也。 文淳進前曰, 田稅, 卽惟正之供也。 事體極爲嚴重, 上納期限, 色品升尺, 自有定規, 而挽近以來, 法久解弛, 米色之劣下, 木品之麤短, 作錢上納之過限遷就, 愈往愈甚, 全不成樣。 外邑守令, 苟能守法奉公, 着意董察, 弊豈至此之極乎? 今又一向因循, 任其慢忽, 則來頭之弊, 必至莫可收拾之境, 事之駭然, 孰甚於此? 始自今年, 諸般上納, 若復愆期, 而如前麤劣, 則該守令, 依法典草記重勘, 斷不饒貸之意, 爲先出擧條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漢謨進前曰, 臣於昨年, 以本府分奉常寺主簿·直長各一員差出事, 猥上疏本, 大臣以許施之意, 筵稟蒙允, 事當卽爲望報, 而直長則固當以分敎官陞差, 主簿則本府無蔭官, 已經六品之人, 勢將以文官當品人, 姑先差望下批, 以爲待三十朔仕滿, 次次遷轉之地, 而事係官方, 不可不經稟擧行, 故敢此仰達,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邁修曰, 故都分奉常寺主簿· 直長各一員設置事, 向因留疏請, 已爲筵奏, 蒙允矣。 本府旣無蔭官之可陞主簿者, 則姑先以已出六之文官, 推移差出, 以待蔭官之仕滿後遷擬, 恐似便當矣。 用龜曰, 推移差擬, 恐無不可矣。 達淳曰, 臣與領左相之見, 別無異同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寅采等進前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 莫不切齒痛心。 噫, 當先朝在儲之日, 危逼聖躬, 沮遏大策, ·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 推戴逆, 謀危宗社, ·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 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 姑從次律者, 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 英考之於渠, 止慈止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 渠若有一半分人心, 則惟當持身謹畏, 仰答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締結凶醜, 圖危國本,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而初則黜置近島, 轉而至於移之近畿, 入置京第, 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 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 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 刑政施措, 正屬維新之會, 豈可使逆如此賊, 凶如此賊者, 任便居住, 尙保腰領乎? 在先朝則事關聖躬, 雖或曲施寬假, 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 不容一刻蹔緩於三尺之律。 請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朴宗岳之罪, 可勝誅哉? 其亦凶且慘矣, 性本癡蠢, 濟以凶譎, 憑藉薰灼之勢, 早竊榮顯之職, 粵在乙丙之間, 旣多染汚之跡, 積年見枳, 不容淸議久矣。 幸蒙先大王, 特施曠蕩, 偏加拂拭之恩, 纔起廢蟄, 擢置三事之列, 隕結之圖, 宜倍他人, 而翶翔廊廟, 無一報效, 不悛舊習, 回戀宿處, 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 暗通聲氣, 日夜綢繆, 至於壬子夏一疏, 而包藏之腸肚, 彰露而不可掩矣。 其全篇意脈, 外藉闡揚德美之辭, 內售壞亂義理之計, 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 遣辭陰慘, 用意叵測。 ·之矯詆宣仁, ·之誣逼聖母, 蔑以加此, 其語犯不道, 昭不可掩, 至若戕害, 仗義理之善類, 爲彼報仇, 猶屬薄物細故。 天討未伸, 鬼誅先加, 輿情憤惋, 久而益激, 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 不可以職是大官, 已爲身故, 有所容貸。 請故判府事朴宗岳, 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金憙之罪, 可勝誅哉? 性本陰譎, 跡又閃忽, 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 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 必欲甘心於善類, 顯作賊邊之血黨。 凶逆巨魁, 秉彝同憤, 而肆發凶言, 謂之無罪, 其心所在, 路人所知。 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 則把作奇貨, 市恩之資, 猶恐不及, 而剡章皆出於其言。 李㙖之爲凶窩徒黨, 則引爲私援, 愛護之心, 不能按住, 而初仕卽差於伊時。 噫, 義用之於樂任, 締結綢繆, 爛熳和應之情節, 已悉於臺啓, 今不必架疊, 而至於李㙖, 則假托闡揚, 暗售翻覆義理之計, 及以萬餘名疏錄, 鋪張凶勢, 脅持君父, 其所設心, 吁, 亦凶且慘矣。 揆以輿情, 孰不駭憤, 而忽於此際, 肆然擬望, 殆若酬報者然。 此已萬萬巧惡, 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 則退處鄕, 怨懟之形跡畢露, 矯誣聖德, 煽動之情狀莫掩, 此不可以職是大官, 身亦已故, 置而不論。 請故領府事金憙, 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類,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共憤。 試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如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賊一門之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獻遂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 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 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凜然?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 而章疏之請, 尙未蒙允。 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 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尙今抑鬱, 寧欲溘然。 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 夏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乃者逆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噫, 彼賊, 敢於鞫庭, 提誦賊之凶言,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 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宅,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 明矣。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熳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 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英材·斗恒,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 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狼[跳踉], 復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蹔緩盤覈。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 身爲閫帥, 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極獰, 而況渠六字刀削復之愛姪也。 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逆謀自綻, 天討夬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獄體, 不免疎虞。 以謙, 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七字刀削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而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 今之·, 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 更無可論。 逆, 以凶喆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喣嚅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構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之姻婭, 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 旣已遲晩, 顧瞻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壞矣。 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二而一也, 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已結案之凶逆, 得保首領, 偃處近島,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義理自此晦塞, 亂賊無所懲畏,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亂逆之變,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今番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嗚呼, 今日此何時也? 皇天降割, 臣民無祿, 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 大小中外, 惟有血泣攀號, 直欲無生而已。噫, 彼逆魁時景等兄弟, 渠亦今日臣民耳, 抑何凶肚, 包藏禍心, 闖此擧國哀遑之時, 敢生嘯聚不軌之謀, 假托占夢, 誑惑人心, 妄附星緯, 煽動妖言, 驅脅蚩蠢之村氓, 乘夜直犯於官府, 肆發縳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 究其逆節, 實有浮於·, 而鯨鯢之戮未加, 魑魅之形先滅, 雖未及如法結案, 而此等凶逆, 當施孥戮之典。 時夏·時鼎·時楫等, 雖已酌處, 旣是凶逆之同堂, 而蹔挽非力遏之志, 不告有觀望之跡, 嚴訊窮詰, 不容少緩。 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甥, 參聞醫官可疑之說, 而不卽直招, 及與時皥面質之後, 始乃吐實, 究厥情節, 萬萬狡慝。 玄慶則以逆景之子, 初旣同惡, 末又逃躱, 尙今未捉, 實有難言之深憂。 凡此諸賊, 雖或有首從之別, 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 不可自外勘斷而止。 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快正邦刑, 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玄慶, 督期詗捕, 嚴鞫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 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 禍人家國者何限, 而豈有如徐有鄰之至妖極凶者哉? 惟彼凶徒之犯於某年大義理者, 一轉再傳, 至于六七轉, 脈絡貫通, 腸肚連結, 而噫, 彼有鄰, 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 以宗廈復出之說, 與象厚爛漫酬酢, 頤指徒黨, 俾不參於聽政陳賀, 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 顯有不滿之意, 昭不可掩, 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 包荒拂拭, 節次推遷, 視同無故, 則生死骨肉之恩, 於渠何如, 而乃敢反懷疑懼, 潛售掉脫之計, 晝宵揣摩, 無所不至, 而及夫庚子以後, 操國權柄, 惟意所欲, 爲賊淵藪, 寔繁其徒。 義理則期於背馳, 善類則期於構陷, 其所設心用意, 全出於營護干犯。 某年以來, 源頭凶逆, 閃弄手勢, 挺身報讎之計也。 人心由此而陷溺, 國勢職此而凜綴, 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 而滔滔末流, 愈往愈甚。 逮夫壬子之間, 交結異類, 面諛背毁, 無所不極, 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 作爲欛柄, 或倡說而煽動之, 或誘衆而威脅之, 矯誣之說, 肆行其間, 苟究厥由, 非渠而誰? 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 洞燭其奸狀, 深惡其情態, 六七年來, 屛置於外, 俾悔其罪, 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 而依舊跳踉, 無所懲畏。 何幸慈殿處分, 廼在神人積憤之餘, 而罪止荐棘,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情節, 無以究覈, 輿情憤鬱, 尤當如何?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鄰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嗚呼, 數十年來, 奸凶之徒, 把弄權柄, 惟意跳踉, 義理將至湮晦, 國勢幾乎岌嶪。 噫, 彼徐有防, 本以憸邪之性, 濟之傾巧之行, 戕善敗類, 莫逃宵小之目, 背公營私, 無非兜攬之計。 當賊擅弄之時, 專事附麗, 及賊誣眩之日, 同聲和應, 凡所以簧鼓邪說, 螮蝀太陽者, 無不爲之嚆矢, 而賊逆節彰露之後, 語頗糢糊, 亦不嚴斥, 一世之所共憤, 厥惟久矣。 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 與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 臚列備至, 可見公議之峻發, 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 反涉惟輕。 請故判書徐有防, 亟施追奪官職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權奸之凶國禍家,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 渠本天性宵小, 薄有文技, 惟我先大王, 念其家聲, 置之邇列, 自簪筆而躋緋玉,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 奈其狼性難改, 梟音漸肆, 持身汚下, 不以士夫而自處, 宅心回譎, 不識名義之何物, 賣寵招權, 無所顧忌, 利己傷人, 看作能事, 平生傳襲, 卽是凶邪之餘論, 密地和應, 無非奸賊之悖說, 而鬼蜮情狀, 莫逃於天鑑之下, 故每以行己卑賤, 作事容易, 不可任用, 俯諭於筵臣, 至有小國榮之敎。 雖以包容之德, 姑緩屛黜, 深察跳踉之漸, 嚴加裁抑, 大聖人則哲之明, 凡在臣鄰, 孰不欽仰, 而及夫乙卯以後, 朝著肅淸, 國是大定, 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 宿習之莫售, 遂復翻身換面, 以爲迷藏龍斷[壟斷]之計, 情態之巧黠, 不啻如見其肺肝, 有識之憂, 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 大小哀遑, 罔知所爲, 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 謂此時之可乘, 敢欲盜竊權柄, 恣行胸臆, 毁棄禮防, 闖然冒進。 人理之滅絶, 已無可言, 而出入深嚴, 略無防限, 窺覘動靜, 作爲伎倆, 欺弊[蔽]上下, 擅弄威福, 兜攬銓衡, 濫叨文苑, 以奔走號召, 奊詬無恥之徒, 廣植黨援, 助爲聲勢, 而錢穀甲兵, 無不管轄, 政注差除, 惟意所欲。 甚則矯稱先旨, 使人莫敢誰何, 陰濟其私, 鄙夫無所不爲, 夸張氣焰, 大開賂門, 親黨家客, 口厭四方之贈遺, 僕隷賤流, 動藉宮掖之嚴密, 勢成威立, 無復畏憚。 延禧禁地, 蹤賊傔而瘞埋臭胔, ·諸郡, 嗾鄕儒而俎豆厥父, 乾沒公貨, 與私人而分利, 鬻賣腴邑, 共癡甥而論價。 此猶渠之薄物細故, 若其陰陽闔捭, 左右欺賣, 口蜜腹劍, 不翅林甫之奸邪, 詐僞反覆, 專用·之手段, 必欲臧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 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 廊廟大臣, 視之若無, 僚寀兄弟, 公行交構, 讒慝之口, 千百其舌。 朝象之洶洶不寧, 徒以渠也, 廷紳之惴惴不保, 豈非若耶? 尤所痛惡者, 奏藁之役, 倡說於公座, 瀛棘之逆, 營護於暗地, 爲凶魁覈力之計, 手脚益忙, 殺薄昭薄德之言, 心跡畢露。 至於庭籲初發, 敢爲推托之辭, 告文代撰, 陰用寬大之句, 當此之時, 渠之所謂義理, 果安在哉? 璁蕚之論, 卽渠素所蓄積, ·之事, 是渠他日排布, 則每到事會之滾急, 不覺眞情之發見, 自不得不然爾。 向來邪獄, 可謂天地之大變怪, 王法之所必誅, 而處分嚴正, 一番廓淸, 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 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 肆然發口, 以悅異臭之人, 自爲解脫之計, 設心造意, 事事若此。 此等小人, 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 自頭至足, 無非罪惡者。 渠亦人耳, 持此安歸? 情狀旣綻, 到處狼狽, 天地雖大, 靡所容身, 則畢竟匍匐而歸, 還他本色, 至於粧出凶之疏而極矣。 蓋其千億化身, 惟利是趨, 利在賊則附賊, 利在民始則附民始, 利在·則附·, 利在異類則附異類, 利在邪黨則附邪黨。 一行刀削天下之惡, 始若殊塗, 終必同歸。 況渠之於逆, 腸肚相連, 脈絡交通, 眞贓現捉, 昭不可掩。 況今·之凶言凶書, 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 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 傳襲行恁之凶肚, 爛漫綢繆, 如鬼如蜮,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而及其竄逐之後, 輒懷怨懟之心, 敢於莫重莫嚴之地, 肆發窮凶極悖之說。 時發則久爲賊之豢畜, 稔聞賊之凶言, 手投凶書, 詬罵天日, 此實·之所不道, 而苟究其根柢窩窟, 一則行恁, 二則行恁。 何辛我慈聖殿下, 俯察輿情, 廓揮明斷, 特下賜死之命, 王章自此可伸, 輿憤得以少洩, 而第伏念行恁, 罪是劇逆, 職非大官, 則只賜其死, 不施藁街之典者, 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 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 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 不一盤覈, 徑先處斷, 臺臣設鞫之請, 迄未蒙允, 薪島復命之啓, 纔已登徹, 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 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快洩, 到今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 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無俾易種。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十四行刀削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 主張邪敎, 詿誤迷俗, 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 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 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 其所綢繆排布, 至凶絶悖之狀,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請來大舶, 裝載兵器, 曰以脅持, 曰以判決云者, 卽是·之餘套, 而·之後身也, 賴天之靈, 旋加誅殛, 而向使其計得售, 則白蓮·黃巾之變, 有不足言, 而國之爲國, 未可知也, 追惟及此, 不覺毛骨俱竦。 恒儉諸賊, 雖是凶獰, 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 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 則家煥輩是已。 觀於銀子辦出之計, 郵卒裝送之謀, 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 羗胡伏於輦轂也。 春間治獄之時, 只以邪黨而誅鋤, 或徑先物故, 或誅止其身, 而及今賊之鞫案始出, 渠輩之逆節昭著, 則神人之憤, 久而益切, 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 恒儉乃其枝葉, 而旣伏典刑, 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 獨可逭於賊已施之律乎?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國榮·陽澤鄭民始之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贖,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胸臆, 危逼之逆節, 憯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賊而陽澤焉承望, 指揮者賊而民始焉和應, 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 己亥宮女之逮訊, 而倫綱之斁敗, 無餘地矣。 處在保護之任, 而端陽之例供, 肆然廢停, 共坐深嚴之地, 而宮人之拷掠, 期於誣服, 亂逆之犯分干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之胸肚, ·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猶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䀝裂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旣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 陽澤則家已孥籍, 官亦追奪, 更無加施之律, 而至於國榮, 則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之凶, 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 民始之誣逼綻露, 其首惡則實賊也, 凶魁則亦賊也。昨年之春, 幸賴我先大王,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快施, 神人之憤惋,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時偉, 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之餘論, 無不主張, 賣權兜覽, 惟意所欲, 樂禍忌忮,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 暗結妖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 長惡助勢, 便一窩主, 及夫賊之輸款, 而渠之眞贓, 畢露無餘。 推此一款,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 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坐稠廣, 攘臂咆喝,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 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極凶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國言喧藉, 情節莫掩。 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 姑不設鞫嚴問, 只施絶島荐棘, 而王章未加,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賊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包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尹姞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突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憯,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先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 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 亦憯矣。 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旁祖權蹕時事, 隱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賦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憯,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尤益彰著。 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魯賢, 本以不逞之徒, 素蓄樂禍之心, 凡係怪論悖議, 無不主張。 及夫賊凶疏之際, 從容筆談, 爛漫謀議, 沮戲大婚之凶計, 背馳先王之逆節, 終是通謀, 已是渠斷案, 而嗾人停啓之事, 看作私好, 局子粧出之說, 謂非惡逆, 或曰到今義理始正, 其時則是非未定, 言言悖慢, 節節凶慝。 同參之罪, 渠旣輸款, 則在法不當移易, 知情之律, 今已擧行, 則失刑尤當如何? 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在民, 手出悖通, 身係久囚, 則乘機樂禍之習, 厥惟久矣。 與賊爲切鄰, 以賊爲謀主, 臭味相同, 臓肚相連, 及其凶疏之構草也, 密勿綢繆, 爛漫酬酢, 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 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 攘臂倡應, 甘心沮戲。 其凶肚逆腸, 與·兩賊, 一串貫來, 同參之跡, 鞫案昭在, 知情之律, 失之太輕。 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不逞怪鬼之徒, 壞世道而禍家國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 蓋其一種虺毒之類, 自成暗地蚓結之勢, 千奇百怪, 萃爲淵藪, 悖疏悖通, 竝道迭發, 苟非乾道孔昭, 凶謀自綻, 慈敎誕宣, 處分揮廓, 則幾何不伏莽之禍, 將至燎原哉? 噫, 彼洪履猷, 卽一乖氣所鍾, 渠以幺麽蔭吏, 常欲兜攬朝權, 陰懷網打之計, 倡爲憯毒之擧, 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 而嘯聚無賴之類, 做出平地之浪, 掃盡朝著, 將欲何爲? 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 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 渠之造謀用意, 專出樂禍, 而及其眞贓綻露, 情節莫掩, 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 反歸於自渠身背馳, 自渠口誣逼之科。 卽此一節, 爲其斷案, 罰止島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之情節, 無以究覈, 積鬱之輿憤, 到今益切,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人心日陷, 世道日詿, 凶國禍家之變, 前後何限, 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噫, 彼賊, 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王章未伸, 孥戮尙靳,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若其梟腸獍肚之爛漫同參, 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 雖已伏法, 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 干連逞謀者, 固宜到底窮覈, 打破窩窟, 不可以區別首從, 輕先酌放也, 明矣。 李晦祥, 本以賊之血黨, 參涉凶疏, 綢繆和應, 或以筆談而酬酢, 或以書札而往復, 疏後阻隔之說, 證左無據, 宣力停啓之事, 眞贓畢露, 渠雖喙長三尺, 無以自明。 卽此一款, 已是斷案, 而一次平問, 不加栲訊[拷訊], 屢朔抛置, 遽然酌處, 失刑之大, 莫此爲甚。 及夫發配之初, 謂有吐實之言, 恐動禁堂, 至有大臣請對, 更爲設鞫之擧, 則指嗾醞釀之情節, 庶乎其卽地盤覈, 劈破根窩, 而奈其舊習罔悛, 凶圖愈肆, 一反前招, 閃弄疑眩, 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 世未有以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 以渠負犯, 生出獄門, 寔出十世宥之聖意, 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 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 舞奸鉤引之計哉? 反坐自有當律, 誣招宜覈隱情, 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 論以刑政, 萬萬乖當。 至於尹致行, 自來狡慝之物, 留宿逆家, 考準凶疏, 渠旣輸款, 則稱以短文, 不識指意云者, 究厥情狀, 尤極痛惡, 而同參之跡, 綻露無餘, 減死之律, 失之太輕。 金宇光, 以凶逆之私人, 朝夕相守, 奔走聽令, 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 狼藉難掩, 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 權思穆, 係是應坐之類, 事當次第擧行, 決不可遽議酌放。 金千孫, 雖曰蒙騃賤類, 旣是親密之傔屬, 亦係鞫獄之干連, 亦不宜全然放釋。 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 島配罪人金宇光, 竝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典刑, 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等曰, 噫嘻, 痛矣, 干常亂紀之賊,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 常懷梟獍之心, 莫掩鬼蜮之狀, 乘機逞毒, 闖呈一疏, 上而拶逼聖躬, 下而網打朝紳, 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 有若眞有誣逼者然, 又引故相之對揚, 有若不爲辨明者然, 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 憑藉而疑亂, 閃忽而譏訕, 顯售不逞之習, 少無顧忌之心, 其爲凶憯, 胡至此極? 嗚呼, 庚申以後, 我東方得有今日, 是誰之力? 洪惟我慈聖殿下, 五紀母臨, 四載簾帷, 保護我聖躬, 鞏固我宗祊, 義理闡明, 朝象和泰, 克追先王之遺志, 誕擧旣定之文祥, 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 洪功盛烈, 有光史牒, 環東土數千里, 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 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 罔非稟決慈旨, 推明慈德, 正大光明, 有辭後世。 凡有秉彝之心者, 孰不頌慈仁仰聖孝, 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 抑何心腸, 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 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 卽此一款, 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 此非但殿下之罪人, 實是慈聖之罪人也。 究厥情犯, 剮戮猶輕, 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 未能手磔而口臠, 凡幾月矣。 輿論迭發, 聖斷斯赫, 特允臺臣之請, 王章始可快伸, 輿憤從此少洩, 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 至令似此凶逆, 生出獄門, 刑政之乖失, 神人之痛惋, 容有極哉? 噫, 彼賊, 卽一貸頭之逆豎也。 此而不嚴覈情節, 快斷常刑, 則倫綱斁而義理晦, 將至於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 不逞之徒, 去益生心, 亂逆之起, 又復接跡, 豈不大可懼哉? 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 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 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 亟令王府, 還爲拿來,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屛裔罪人沈魯崇, 亟施絶島定配之典, 其餘諸子, 亦爲依律散配。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故判府事李命植, 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秋曹諸罪人中, 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 亦爲移囚王府, 到底盤覈, 快施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廷輪曰, 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 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 竝令王府, 拿鞫嚴覈得情, 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已上措辭見上 寅采曰, 罪人克觀, 以妖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及究覈, 未及承款, 王章莫伸, 輿憤莫洩。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 噫, 此賊之未伏王章, 徑自殞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 假使此賊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 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 萬一有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 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德相·尙喆·九宗三賊, 無非極逆大憝, 罪關宗社, 而臺閣傳啓, 積有年所, 王章未伸, 輿憤愈切。 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 廓揮乾斷, 特降允愈[允兪], 而傳旨未及頒下, 此乃先朝旣成之命, 未卒之志也。 今當新化休明之日, 不可使凶孽逆種, 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 請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卽速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逆罔赦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廓揮明斷, 特施正法之典, 擧國弸塞之冤憤, 可以少洩, 而今旣決案正法, 則孥戮之法, 便是應行之典。 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寅采曰, 噫嘻, 痛矣, 今番賊之其所驅率, 雖曰鋤耰棘矜之徒, 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 俱以凶逆奴屬, 被其誑誘, 受其指使, 脅驅村丁, 自作前矛, 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 已極凶獰, 而賊魁凶言, 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 看作能事, 節節頑惡, 論其罪犯, 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 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快施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壬子南學之疏, 吁, 亦凶且慘矣。 締結逆之餘黨, 傳襲賊之凶論, 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 暗售凶計之時, 以爲此機可乘, 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 投呈凶疏, 敢肆脅持君父之計,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噫, 彼沈基泰之所爲, 極其凶獰, 東西閃忽, 圖得疏頭, 日夜出沒, 要構草本, 合勢共謀於凶窩, 連腸接肚於怪類, 公議沸騰, 亦云久矣。 向日大僚之稟處, 終涉惟輕。 請放逐罪人沈基泰, 施以島配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噫, 彼沈達漢, 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 頃年三司之聲討逆也, 渠爲憲臺, 百端規避, 連事違逋, 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 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 假托拘忌, 不參入臨之庭班, 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 坐枳數年, 忽玷臺地, 及夫人言之峻發, 敢投自明之一疏, 而飾詐粧撰, 吐氣噴薄, 其於賊之罪惡, 初無一言之略及, 又不露出其名字, 泛稱大論也連啓也, 渠所謂論與啓者, 果指何逆而言耶? 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 卽德隣, 而渠亦初不槪及, 護逆腸肚, 昭不可掩。 日前諫長之疏, 臚列已盡, 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 不參哭班二罪也, 諱名賊三罪也, 不討逆四罪也。 人臣而負此四大罪, 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 渠又昨者, 投呈凶疏, 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 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 外假陳戒之言, 而陰逞怨國之心, 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 肆然誣及於朝廷, 究厥心腸, 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 新化方隆, 無物或遺, 則皇極之道建矣, 而敢詆以朋比, 朝象淸明, 有罪必討, 則凶邪之迹屛矣, 而反謂之排擊, 隱然以·諸賊嚴討之大義理, 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 此實梟獍腸肚, 鬼蜮情狀, 而其窮兇悖逆, 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 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 則其論情節本末, 尤爲詳悉。 渠爲賊之爪牙, 前銜投疏, 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 又與·兩兇, 連肚接腸, 陰謀凶論, 無不爛漫同惡, 而其兄通漢, 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 似此逆黨, 尙今漏網, 實爲世道之深慮。 今玆天道昭昭, 魑魅之形自呈, 而鯨鯢之誅自干, 此不窮覈極治, 永拔根窟, 則禍亂之萌自在, 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 請放逐罪人沈達漢,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嗚呼, 壬子夏南學之疏, 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 其時事尙忍言哉? 凶徒䲭張, 邪說橫流, 讎視義理, 斁滅倫常, 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 惟彼鄭昌順, 本以宵小之徒, 兼以憸譎之性, 晝宵經營, 專事背公而濟私, 平生伎倆, 都是戕善而敗正。 及當此時, 謂機可乘, 渠乃跡附賊, 受其頤指, 勢連逆, 通其腸肚, 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 綢繆和應, 迭爲謀主, 朴夏源募爲疏頭, 柳協基從以製疏, 嘯聚徒黨, 闖然投呈。 其包藏之禍心, 醞釀之陰圖, 於是乎綻露無餘, 而況倡出四字凶言, 密囑妖賊, 譸張流入, 藉爲操功脅持之欛柄, 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 卽爲渠眞贓斷案, 則其通天之罪, 萬戮猶輕, 而臥死牖下, 王章未加, 及夫臺啓旣發之後, 兪音尙靳, 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 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 此雖出於對揚之意, 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 物議愈激, 公憤益切。 如此之類, 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 請故判書鄭昌順, 故僉知柳協基, 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噫, 李東萬, 本以妖邪之物, 兼以狡慝之性, 出沒跳踉, 蹤跡陰祕, 奔走營逐, 心術鄙悖, 爲世唾罵, 不齒儕類者, 亦有年所, 而今於悖疏悖通, 其所爛漫排布, 締結和應之狀, 綻露無餘, 則渠當卽地款服, 自伏常憲, 而始於事發之日, 慌忙投疏, 欲爲掩匿欺蔽之圖, 終於訊推之際, 反覆呑吐, 敢生掉脫之計者, 究厥心腸, 尤極巧惡。 是宜益加刑訊, 到底盤鞫, 而究覈未竟, 遽置末勘。 噫, 今此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其在誅亂去慝之道, 決不可撓屈王章。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施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梟示罪人性世, 與劇逆載榮, 一而二二而一也。 換着軍服, 潛入禁庭, 粧出纏帶, 暗售網打, 是何等排布設施, 是何等凶謀祕計也? 設鞫七朔, 根因窩窟, 終未究覈, 只施梟示之律, 輿情之憤惋, 固無可言, 而不可以已爲梟示, 不施當施之律。 請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寅采曰, 噫, 彼賊, 卽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 又或有根柢窩窟之指使此賊者, 則其爲窮凶極惡, 有浮於賊, 而今此李敬臣之疏, 乃以根柢窩窟, 歸之於李書九, 其所論列, 如非架虛鑿空, 明有眞贓, 則書九之罪, 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 苟或不然, 言歸虛謊, 則誣人惡逆, 罪當反坐, 其在嚴懲討明刑政之道, 何可諉之於狂妄之說, 而初不嚴覈, 斯得罪人乎? 揆以王章, 萬萬乖當, 而罪其罪人其人, 惟在一問。 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 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 竝令王府, 拿鞫嚴問, 盤覈得情, 明正典刑。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館錄從速擧行事, 命下矣。 副提學及玉堂有闕之代,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尙愚曰, 李㙖·朴夏源事, 大臣已縷縷陳達, 而處分尙未下焉。 此非上下相持之事也, 如此則義理漸晦, 隄防不嚴矣。 上曰, 大臣擧條, 當賜批矣。 寅采曰, 臣追後登筵, 大僚所奏上下酬酢, 不能詳聆, 而李㙖等事, 事係隄防, 不可靳持者, 亟降處分焉。 上曰, 臺臣與玉堂有異, 陳啓後當以所懷仰奏, 而今此所奏, 有違格例矣。 寅采曰, 臣謹當以所懷, 仰達矣。 臣前後屢叨言地, 率多陳腐之言, 而今此所奏, 寔出於一國共公之憤。 此等處, 若不赫然果斷, 雷厲風飛, 則或恐義理由是而漸晦, 隄防由是而益壞矣, 伏願亟降處分焉。 上曰, 李㙖事, 先朝已有所洞悉者, 當於大臣擧條之批, 諭之矣。 上曰, 萊府回啓事, 出去後卽爲草記, 稟處, 可也。 曰, 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次對未畢之前, 徑先就座,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命賓對諸臣先退, 邁修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