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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49책 (탈초본 103책) 순조 8년 6월 10일 갑진 36/37 기사 1808년  嘉慶(淸/仁宗) 13년

○ 戊辰六月初十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李文會, 假注書李紀淵, 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別兼春秋鄭觀綏, 記事官鄭元容,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 行刑曹判書韓晩裕, 行戶曹判書徐榮輔, 行吏曹判書南公轍, 右參贊李始源, 兵曹判書金履翼, 禮曹判書金履度, 同敦寧閔耆顯, 吏曹參判朴崙壽, 訓鍊都正李堯憲, 行護軍沈象奎, 掌令安光宇, 校理申溆, 正言鄭文始, 副修撰任天常, 以次進伏訖。 載瓚曰, 潦雨頗甚, 日氣比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仍敎曰, 次對爲之。 載瓚曰, 向者登筵時, 以抄選事有所奏, 而儒賢旣以二人, 仰薦於朝, 固當卽爲收用, 而其在廣取登庸之道, 不可不博採諸議, 旣有他儒賢, 亦必有意中可合之人, 自上更爲詢問於他儒賢, 則實爲立賢無方之聖德矣。 上曰, 更問於他儒賢, 而待其薦奏, 同時進用, 亦甚便好, 右相之意, 亦如何? 思穆曰, 業以此事, 與之爛商, 左相之言, 甚好矣。 載瓚曰, 在前抄選之時, 例自朝堂會薦, 而今番則果是別格矣, 載瓚又奏曰, 日前見東萊府使狀辭, 則今番差倭, 實是意外, 而渠之不待更諭, 又復來聒, 雖近邪譎, 其在誠信綏遠之道, 不可不通接, 以盡在我之方。 故先來差倭, 旣使燕饗, 而今番則自該府, 善爲曉諭入送, 不必自朝家, 更事接慰矣。 上曰, 渠旣盛道急迫難支之狀, 自該府善諭, 則可期速還否? 載瓚曰, 謂以朝夕難保, 連續出來, 則雖自京飭諭, 豈可必知其回聽乎? 上曰, 然則畢竟事, 何以處之乎? 載瓚曰, 接慰官旣已下去, 姑待其問答, 商量處之矣。 載瓚曰, 卽見公忠監司鄭晩錫狀啓, 則以爲本道禁衛軍七月當番上, 兵使例當躬點, 而迎逢廚傳, 爲弊不些。 今年則以虞候替行事,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兵使躬點, 果爲列邑之弊, 自前以虞候代行, 亦多其例, 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聞今番都政, 六品元窠, 果爲不足, 應付者, 無以盡付, 故虛司果, 將不免多出云。 仕路之漸爲積滯, 實屬可悶, 在前如此之時, 守令察訪中瓜近者, 許令先爲作窠, 以爲推移排比之地矣。 今亦依此爲之, 而至於近瓜朔數, 則計以分排之多少, 量宜排定, 臨時啓稟後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適因言端, 有此仰陳, 而臣曾於待罪東銓時, 自上克盡區處之方, 俾無留滯之弊, 得無一人虛付司果者。 此果專由於自上造化之法, 而窠闕有限, 諸仕積滯, 誠可悶然矣。 上曰, 何如而此弊近甚乎? 載瓚曰, 雜技出六, 每每甚多, 故非徒區處之爲難, 而至於差祭, 無以分排, 蓋仕路之淆濁, 莫甚於近來矣。 又奏曰, 卽見東萊府使吳翰源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金井山城, 今已訖役, 而倉庫軍器, 亦爲設施, 不可無典守之節。 若爲典守, 則自當支放, 而支放之需, 無以辦出, 請以道內某樣公貨中五千兩, 限五年貸下, 自明年爲始, 每歲以營劃錢一千兩, 次次劃報之意爲辭矣。 旣有城池倉廩, 則不可無逐朔支放之資, 而自本邑辦出, 果無其路, 以此意行關本道, 必爲從長許劃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因敎曰, 築城旣已畢役, 則其典守之道, 當置守城邊將乎? 載瓚曰, 不必設置官長, 而當差出庫直等屬, 使之典守, 且使該府褊裨, 定爲內監, 以爲管任之方矣。 又奏曰, 武職之禁軍將·五衛將, 卽是文職之諸曹參議也。 且五衛將, 職在宿衛, 所重自別, 近雖爲遞兒之窠, 而是亦名器也。 古則非宣薦則無得濫授, 雖或有中庶間差, 而絶無而僅有, 一名則必是登正科, 經正職者然後, 始許擧擬, 中人則內醫及象譯外, 未嘗爲之, 而雖醫譯, 亦無自中功勞履歷, 則無敢居焉。 近年以來, 此法蕩然, 凡閑散白徒之類, 賭得空名帖, 則視作階梯, 無人不除, 以是之故, 宣薦武臣, 羞與爲伍, 擧皆厭避云。 擧此而推他, 則豈不大可悶然乎? 此後則申明舊規, 宣薦外, 若有中庶間差之事, 一名則非出身之曾經守部將僉萬戶者, 勿論, 中人則非內醫之曾經實職者, 象譯之曾經行中首譯者, 則竝勿論, 至於知事, 尤重於五衛將, 古則判中樞加設之前, 大臣置處, 例以知事爲之, 此豈可爲醫譯輩應付之窠也? 首醫首譯及有承傳外, 無得擧擬, 而依古例, 必爲單付啓下之意, 申飭該曹, 仍爲定式, 何如? 上曰, 吏兵判之意, 何如? 公轍曰, 五衛將之制, 近久不講, 而宿衛所重, 果自別, 一名之正科正職, 中人之醫譯外, 毋得濫觴, 實合重官方之道, 至於知事, 則首醫首譯, 自前始許, 擧擬間, 或有承傳, 則以特例爲之。 其法之嚴, 視五將尢重, 而單付乃是古例, 大臣所奏甚好, 臣亦無他見矣。 履翼曰, 近來五衛將濫雜之弊, 誠如大臣所奏, 臣亦有數三次犯科, 今不勝惶悚, 而臣久欲一番陳達定界限矯正, 則今於大臣所奏之外, 別無他見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守令擇差, 便成言者之恒言, 凡今進言於上前者, 必以此爲說, 仍作陳言, 徒歸應文, 實無足以動宸聽而警時弊。 然苟欲活國活民, 則無出於擇守令一事, 而卽今民國必亡之患, 專由於守令之不擇也。 秉銓之臣, 若知民國之必亡, 實由是弊, 則豈不惕然警懼, 必思所以一分對揚之道也哉? 守令如此, 則鎭將亦當愼擇矣。 銓官今方登筵, 大政又爲不遠, 以此意另飭兩銓, 俾有成效, 何如? 上曰, 所奏, 好矣。 以此意, 分付兩銓, 俾有實效, 可也。 出擧條 載瓚曰, 歲初常參時不參諸臺, 請施譴削, 而尙未蒙收敍之命, 該曹擬望, 亦以是不無苟簡之嘆云,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蕩滌敍用, 可也。 出擧條 載瓚曰, 一雨成霖, 間經大浸, 若是偏被水患之邑, 不無過爲傷稼之嘆。 此時尤不可曠官, 未下直守令, 皆令明日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漢城判尹金羲淳, 方兼藥院提調矣。 保護重任, 詞訟劇地, 勢無以兼管, 不無職務相妨之時, 判尹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因敎曰, 更有何所奏乎? 載瓚曰, 別無更爲稟處之事矣。 思穆曰, 臣亦別無所奏者矣。 上曰, 大臣就座, 諸宰如有奏事者, 次次進前, 可也。 榮輔曰, 後苑別堂修改事, 命下矣。 蒼松軒亦當修改, 而其所懸額, 雖未的知, 恐是御筆, 而丹靑改塗之時, 不無傷汚洩慢之慮, 勢難仍置, 限修改姑爲權奉於他處, 而此後則無論別堂及墻垣, 修改工匠看役輩, 每使永肅門出入好矣。 上曰, 依此爲之, 而姑未擇日乎? 榮輔曰, 潦水尙未快霽, 姑難始役, 故自臣曹, 雖已擇置日字, 而姑未入稟矣。 公轍曰, 江界邊將, 若準瓜限無罪遽來, 則差送道內守令, 自年前定式施行。 此出於激勸責效之聖意, 而當初只有無罪遞來, 則卽爲差送之下敎, 而至於中考, 則初無區別矣。 若倣以守令十上考付職之例, 則邊將一經中考者, 宜在勿論, 而間或有居中後差送之事, 雖未知其時事端之如何, 而此宜有一番著式, 故敢此仰達,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載瓚曰, 十鎭鎭將, 若居下則自兵營拿棍, 限瓜朔充軍該鎭, 以此推之, 中考雖異於下考, 而其不可陞職則明矣。 年前居中者之亦除守令, 未知何據, 而蓋居鎭而一居中考, 則宜無循例陞擬也。 思穆曰, 十鎭準瓜邊將之遞付道內守令, 特出於激勸之聖意, 而間經中考者, 此與十考十上有異, 恐不當移擬於右職矣。 上曰, 依大臣所奏, 仍爲定式, 可也。 出擧條 履翼曰, 每都政, 新資五窠中二窠, 例以守令及虞候差出, 而今番則守令準朔之人乏少, 依近例京職時仕, 已經三品準履歷者, 通瀜備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履翼曰, 向來前判書韓晩裕, 以李完植·李命權別薦矣。 其後李完植爲宣傳官, 李命權軍門不爲收用, 故至今無歸屬處, 臣意則, 分付三軍門, 使之哨官啓下, 以爲區處之地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又敎曰, 都政, 以何日爲之乎? 公轍曰, 元定則雖是二十日, 而其間以殿最陞降各技取才之故, 每不無窘速之慮矣。 履度曰, 仁穆王后陵上曲墻, 將待快晴始役, 而奉審形止, 則甲子所築, 纔及五年, 有此頹圮者, 全由址臺不便之故。 至於後面, 則前高後抵, 臺石日以傾退, 墻隨而欹仄, 見今頹處, 特其已現之頉, 顧其不頹處, 亦有朝暮同然之形。 仍舊補缺, 姑息而止, 則日後春解土, 夏潦水, 必當番番頹落, 不獨所見悚悶, 續續慰安, 亦恐事體煩屑, 因此修改之際, 毋論已頹未頹, 只隨臺勢傾危, 稍加事力, 一竝完築, 期於歷久堅牢, 俾無頻數報頉之慮, 恐合事宜。 係是莫重, 有不敢自下擅行,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履度曰, 役事若至浩大, 則當設都監, 而今番則雖不至設都監, 役處旣有所重, 以幹事人差定別着役, 以爲各別完役之地, 恐合事體矣。 上可之。 光宇··文始·天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徐邁修之罪可勝誅哉? 本以悖慝之性, 濟以麤鄙之行, 外若憒劣, 內實奰險, 以其寒素之地, 晩年發軔, 鑽刺勢利之塗, 兜攬淸要, 不出十年, 已躋崇顯, 一世嗤點, 厥維久矣, 而少無畏愼之意, 益肆老悖之氣。 雖以居銓時事論之, 谿壑莫充, 賂門大開, 惡子助虐, 悖姪賣勢, 醜聲載路, 萬口喧傳, 而及夫秉軸之後, 恣行威福, 把弄權柄。 少或違拂, 則論罷相續, 一有媚悅, 則吹噓惟意, 不學無識, 忘廉沒恥, 患得患失貪權貪利, 以拭巾待盡之年, 有鳴鍾不已之行, 究厥前後, 孰非罔赦, 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 道路以目而莫敢發口者, 已多年所。 向來重臣之疏, 卽渠眞贓, 則苟有羞惡之心, 惟當縮伏訟愆, 以謝人言, 而迺者重卜之後, 又復揚揚得得, 依舊龍斷之習, 益肆蚓結之勢, 至於月正賓筵之奏, 而其右袒凶逆, 極力愛護之罪, 於是乎極矣。 噫, 彼達淳之肆發凶言, 請褒兩人, 敢所不敢忍所不忍者, 自有君臣以來, 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 爲今日臣子者, 孰不驚心痛骨? 以效逐雀之義, 而渠爲首相, 身登前席, 敢於俯詢之下, 少無驚動之意。 乃以語皆切實, 忠愛之悃, 溢於辭表, 許奬之不已, 從以言之非艱, 行之惟艱, 深加體念, 仰勉其允從, 前唱後應, 左攔右遮, 和應之狀, 昭不可掩, 而至於聖心驚痛, 辭敎惻怛, 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 渠雖腸肚之共連, 聲勢之相援。 苟有一分人心, 一分臣節, 卽當惶縮震剝, 求死不得, 而乃反佯若不聞, 恬若無怪, 猶以憂世道之訛謬, 慮義理之晦塞等語, 挺身助勢, 恣意脅持, 人理斁矣, 臣分絶矣。 沐浴請討之義, 雖難責之於如渠鄙夫, 而其擔當護逆, 冒死周遮之狀, 律以春秋之法, 焉逭黨與之誅, 而敢生掉脫之心, 顯售顧瞻之習, 乃與無所犯之大臣, 欲同去就, 乍出旋入, 營護之罪, 終不首實, 人不可欺, 天其可欺乎? 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 十手所指, 十目所睹, 而觀其日前附奏, 則陰巧之計, 轉益痛惋。 噫, 伊日所奏筵本昭在, 上款下款, 條件不同, 前奏後奏, 語脈分明, 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 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 憂世道慮義理等說, 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 欲爲囫圇汨蕫, 漫漶分疏之計者, 言言巧惡, 節節凶譎, 而其所謂記注錯誤云者, 尤是無前之大變怪。 蓋伊時下詢, 只及於達淳事, 天語丁寧, 日星昭揭, 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 忽拈出一左字, 指無謂有, 變幻事實, 歸之於記注見漏者, 情節叵測罪惡益著, 人之無嚴不敬, 胡至此極? 且況有恂輩, 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 今旣綻露無餘, 則其所圖生之計益彰, 同惡之跡如此, 背國死黨, 欺天誣人之類, 付處之典, 猶云薄勘, 而只緣傳旨之未下, 旣允之啓, 尙不得擧行, 輿情之憤鬱, 容有極哉? 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文始曰, 噫嘻, 痛矣。 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節, 尤益綻露無餘矣。 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六字刀割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 試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賊一門之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 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澤遂, 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獻遂, 設鞫得情。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 此豈渠一人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倂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凜然,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鞠, 而章疏之請, 尙未蒙允。 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 而至於夏賊子女, 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尙今抑鬱, 寧欲溘然, 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 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乃者逆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 噫, 彼賊, 敢於鞫庭, 提誦賊之凶書,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 千剔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澤,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明矣。 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 賊正法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 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復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斗恒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 身爲閫帥, 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極獰, 而況渠五字刀割也。逆復之愛姪也, 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快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獄體, 不免疎虞, 以謙, 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八字刀割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而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好石之以年未滿, 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 今之·, 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 更無可論。 逆以凶喆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喣濡之恩, 益肆跳踉之習,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構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之姻婭, 十二字刀割旣已遲晩, 顧瞻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壞矣。 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 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已結案之凶逆, 得保首領, 偃處近島,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義理自此晦塞, 亂賊無所懲畏,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 夬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亂逆之變,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嗚呼, 際庚申天崩地坼之痛, 大小中外, 惟有血泣攀號, 直欲無生而已。 噫, 彼逆魁時景等兄弟, 渠亦今日臣民耳。 抑何凶肚, 包藏禍心? 闖此擧國哀遑之時, 敢生嘯聚不軌之謀, 假托占夢, 誑惑人心, 妄附星緯, 煽動妖言, 驅脅蚩蠢之材氓, 乘夜直犯於官府, 肆發縛官上京, 擧兵除惡等語, 究其逆節, 實有浮於·, 而鯨鯢之戮未加, 魑魅之形先滅, 雖未及如法結案, 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 時夏·時鼎·時楫等, 雖已酌處, 旣是凶逆之同堂, 而暫挽非力遏之志, 不告有觀望之跡, 嚴訊窮詰, 不容少緩, 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 參聞醫官可疑之說, 而不卽直招, 及與時皞面質之後, 始乃吐實, 究厥情節, 萬萬狡惡。 凡此諸賊, 雖或有首從之別, 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 不可自外勘斷而止。 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夬正邦刑, 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權奸之凶國禍家,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 渠本天生宵小, 薄有文技, 惟我先大王, 念其家聲, 置之邇列, 自簪筆而躋緋玉,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 奈其狼性難改, 梟音漸肆, 持身汚下, 不以士夫而自處, 宅心回譎, 不識名義之何物, 賣寵招權, 無所顧忌, 利己傷人, 看作能事, 平生傳襲, 卽是凶邪之餘論, 密地和應, 無非奸賊之悖說, 而鬼蜮情狀, 莫逃於天鑑之下。 故每以行己卑賤, 作事容易, 不可任用, 俯諭於筵臣, 至有小國榮之敎, 雖以包容之德, 姑緩屛黜, 深察跳踉之漸, 嚴加裁抑。 大聖人則哲之明, 凡在臣隣, 孰不欽仰, 而及夫乙卯以後, 朝著肅淸, 國是大定, 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 宿習之莫售, 遂復翻身換面, 以爲迷藏龍斷之計, 情態之巧黠, 不啻如見其肺肝, 有識之憂, 厥惟久矣。 逮當庚年崩坼之變, 大小哀遑, 罔知所爲, 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 謂此時之可乘, 敢欲盜竊權柄, 恣行胸臆, 毁棄禮防, 闖然冒進, 人理之滅絶, 已無可言, 而出入深嚴, 略無防限, 窺覘動靜, 作爲伎倆, 欺蔽上下, 擅弄威福, 兜攬銓衡, 濫吹文苑, 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 廣植黨援, 助爲聲勢, 而錢穀甲兵, 無不管轄, 政注差除, 惟意所欲, 甚則矯稱先旨, 使人莫敢誰何? 陰濟其私, 鄙夫無所不爲, 夸張氣焰, 大開賂門, 親黨家客, 口厭四方之贈遺, 僕隷賤流, 動藉宮掖之嚴密, 勢成威立, 無復畏憚, 延禧禁地, 縱賊傔而瘞埋臭胔, ·諸郡, 嗾鄕儒而俎豆厥父, 乾沒公貨, 與私人而分利, 鬻賣腴邑, 共癡甥而論價, 此猶渠之薄物細故。 若其陰陽闔捭, 左右欺賣, 口密腹劍, 不啻林甫之奸邪, 詐僞反覆, 專用·之手段, 其言則假托義理, 而其心則壞亂義理, 廊廟大臣, 視之若無, 僚寀兄第, 公行交構, 讒慝之心, 千百其舌, 朝象之洶洶不寧, 徒以渠也。 廷臣之惴惴不保, 豈非若耶? 尤所痛惡者, 奏藁之役, 倡說於公座, 瀛棘之逆, 營護於暗地, 爲凶魁效力之計, 手脚益忙, 殺薄昭薄德之言, 心跡畢露, 至於庭籲初發, 敢爲推托之辭, 告文代撰, 陰用寬大之句, 當此之時, 渠之所謂義理, 果安在哉? ·之論, 卽渠素所蓄積, ·之事, 是渠他日排布, 則每到事會之滖急, 不覺眞情之發現, 自不得不然爾。 向來邪獄, 可謂天地之大變怪, 王法之所必誅, 而處分嚴正, 一番廓淸, 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 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 肆然發口, 以悅異臭之人, 自爲解脫之計, 設心造意, 事事若此, 此等小人, 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 自頭至足, 無非罪惡者, 渠亦人耳。 持此安歸, 情狀旣綻, 到處狼狽, 天地雖大, 靡所容身, 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 蓋其千億化身, 惟利是趨, 利在賊則附賊, 利在異類則附異類, 利在邪黨則附邪黨, 至於一行五字刀割天下之惡, 始若殊塗, 終必同歸, 況渠之於逆, 腸肚相連, 脈絡交通, 眞贓現捉, 昭不可掩。 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 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 可基則, 本以行恁之卵育, 傳襲行恁之凶肚, 爛熳綢繆, 如鬼如蜮,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而及其竄逐之後, 輒懷怨懟之心, 敢於莫重莫嚴之地, 肆發窮凶極悖之說, 時發則久爲賊之豢畜, 稔聞賊之凶言, 手投凶書, 詬罵天日, 此實·之所不道, 而苟究其根柢窩窟, 一則行恁, 二則行恁, 何幸我慈聖殿下, 俯察輿情, 廓揮明斷, 特降賜死之命? 王章自此可伸, 輿情得以少洩, 而第伏念行恁, 罪是劇逆, 職非大官, 則只賜其死, 不施藁街之典者, 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 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 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 不一盤覈, 徑先處斷, 臺臣設鞫之請, 迄未蒙允。 薪島復命之啓, 纔已登徹, 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夬伸, 輿憤似洩而未可謂夬洩, 到今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 請賜死罪人行恁, 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無俾易種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十三行八字刀割光宇等曰, 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 主張邪敎, 詿誤迷俗, 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 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 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 其所綢繆排布之狀,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請來大舶, 裝載兵器, 曰以脅持, 曰以判決云者, 卽是·之餘套, 而·之後身也。 賴天之靈, 旋加誅殛, 而向使其計得售, 則白蓮黃巾之變, 有不足言, 而國之爲國, 未可知也。 追惟及此, 不覺毛骨俱竦, 恒儉諸賊, 雖是凶獰, 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 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 則家煥輩是已。 觀於銀子辦出之計, 郵卒裝送之謀, 可知其逋逃, 主於淵藪, 羌胡伏於輦轂也。 春間治獄之時, 只以邪黨而誅鋤, 或徑先物故, 或誅止其身, 而及夫賊之鞫案始出, 渠輩之逆節昭著, 則神人之憤, 久而益切, 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 恒儉, 乃其枝葉, 而旣伏典刑, 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 獨可逭於賊已施之律乎?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贖,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胸臆, 危逼之逆節, 㦧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賊, 而陽澤焉承望, 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 己亥宮女之逮訊, 而倫綱斁敗無餘地矣。 處在保護之任, 而端陽之例供, 肆然停廢, 共坐深嚴之地, 而宮人之拷掠, 期於誣服, 亂逆之犯分干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之凶肚, ·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惟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 而髮豎眥製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旣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 陽澤則家已孥籍, 官亦追奪, 更無加施之律, 而至如國榮, 則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之凶, 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 其首惡則實賊也。 凶魁則亦賊也, 幸賴我先大王,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夬施, 神人之憤鬱,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時偉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之餘論, 無不主張, 賣權兜攬惟意所欲, 樂禍忌忮,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 暗結妖宇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 長惡助勢, 便一窩主, 及夫賊之輸款, 而渠之眞贓, 畢露無餘, 推此一款,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所腐心痛骨者, 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座稠廣, 攘臂咆哮,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 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極凶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國言喧藉, 情節莫掩, 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 姑不設鞫嚴問, 只施絶島荐棘, 而王章未加,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賊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包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堗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㦧,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先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 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亦㦧矣。 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 隱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賦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㦧,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尤益彰著, 此與身死旣久之後, 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魯賢, 本以不逞之徒, 素蓄樂禍之心, 凡係怪論悖議, 無不主張, 及夫賊凶疏之際, 從容筆談, 爛熳謀議, 沮戲大婚之凶計, 背馳先王之逆節, 終是通謀, 已是渠斷案, 而嗾人停啓之事, 看作私好, 局子粧出之說, 謂非惡逆, 或曰到今義理始正, 其時則是非未定, 言言悖慢, 節節凶慝, 同參之罪, 渠旣輸款, 則在法不當移易, 知情之律, 今已擧行, 則失刑尤當如何? 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在民手出悖通, 身係久囚, 則乘機樂禍之習, 厥惟久矣。 與賊爲切隣, 以賊爲謀主, 臭味相同, 臟肚相連, 及其凶疏之構草也。 密勿綢繆, 爛熳酬酢, 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 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 攘臂倡應, 甘心沮戲, 其凶肚逆腸, 與·兩賊, 一串貫來, 同參之跡, 鞫案昭在, 知情之律, 失之太輕, 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不逞怪鬼之徒, 壞世道而禍家國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向來悖疏悖通哉? 蓋其一種虺毒之類, 自成暗地蚓結之勢, 千奇百怪, 萃爲淵藪, 悖疏悖通, 竝道迭發, 苟非乾道孔昭, 凶謀自綻, 慈敎誕宣, 處分揮廓, 則幾何不伏莽之禍, 將至燎原。 噫, 彼洪履猷, 卽一乖氣所鍾, 渠以幺麽蔭吏, 常欲兜攬朝權, 陰懷網打之計, 倡爲㦧毒之擧, 昂然自處以窩主巨魁, 而嘯聚無賴之類, 做出平地之浪, 掃盡朝著, 將欲何爲? 此在渠, 猶屬薄物細故, 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 造謀用意, 專出樂禍, 而及其眞臟[贓]綻露, 情節莫掩, 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 反歸於自渠身背馳, 自渠口誣逼之科, 卽此一節, 爲其斷案, 罰止島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之情節, 無以究覈, 積鬱之輿憤, 到今益激,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人心日陷, 世道日詿, 凶國禍家之變, 前後何限, 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噫, 彼賊, 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王章未伸, 孥籍尙靳,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 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 雖已伏法, 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 干連逆謀者, 固宜到底窮覈, 打破窩窟, 不可以區別首從, 輕先酌放也明矣。 李晦祥, 本以賊之血黨, 參涉凶疏, 綢繆和應, 或以筆談而酬酢, 或以書札而往復, 疏後阻隔之說, 證左無據, 宣力停啓之事, 眞贓畢露, 渠雖喙長三尺, 無以自明, 卽此一款, 已是斷案, 而一次平問, 不加拷訊, 屢朔抛置, 遽然酌處, 失刑之大, 莫此爲甚。 及夫發配之初, 謂有吐實之言, 恐動禁堂, 至有大臣請對, 更爲設鞫之擧, 則指嗾醞釀之情節, 庶乎其卽地盤覈, 劈破根窩, 而奈其舊習罔悛, 凶圖愈肆, 一反前招, 閃弄疑眩, 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 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 以渠負犯, 生出獄門, 寔出十世宥之聖意, 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 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 舞奸鉤引之計哉? 反坐自有當律, 誣招宜覈隱情, 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 論以常刑, 萬萬乖當。 至於尹致行, 自來狡慝之物, 留宿逆家, 考準凶疏, 渠旣輸款, 則稱以短文, 不識指意云者, 究厥情狀, 尤極痛惡, 而同參之跡, 綻露無餘, 減死之律, 失之太輕, 金宇光, 以凶賊之私人, 朝夕相守, 奪走聽令, 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 狼藉難掩, 此不可謂以卑微, 撓屈三尺也。 權思穆, 係是應坐之類, 事當次第擧行, 決不可遽議酌放, 金千孫, 雖曰蒙騃賤類, 旣是親密之傔屬, 亦係鞫獄之干連, 亦不宜全然放釋。 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 島配罪人金宇光, 竝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典刑, 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干常亂紀之賊,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 常懷梟獍之心, 莫掩鬼蜮之狀, 乘機逞毒, 闖呈一疏, 上而拶逼聖躬, 下而網打朝紳, 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 有若眞有誣逼者然, 又引故相之對揚, 有若不爲明辨者然。 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 憑藉而疑亂, 閃忽而譏訕, 顯售不逞之習, 少無顧忌之心, 其爲凶㦧, 胡至此極? 嗚呼, 庚申以後, 我東方得有今日, 是誰之力? 洪惟我慈聖殿下, 五紀母臨, 四載簾帷, 保護我聖躬, 鞏固我宗祊, 義理闡明, 朝象和泰, 追惟先王之遺志, 誕擧旣定之文祥, 以基我億萬年無彊之休, 洪功盛烈有光史牒, 環東土數千里, 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 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 罔非稟決慈旨, 推明慈德, 正大光明, 有辭後世。 凡有秉彝之心者, 孰不頌慈仁仰聖孝, 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 抑何心腸? 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 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 卽此一款, 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 此非但殿下之罪人, 實是慈聖之罪人也。 究厥情犯, 剮戮猶輕, 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 未能手磔而口臠, 凡幾月矣。 輿論迭發, 聖斷斯赫, 特允臺臣之請, 王章始可夬伸, 輿憤從此少洩, 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 至令似此凶逆, 生出獄門, 刑政之乖失, 神人之痛惋, 容有極哉? 噫, 彼賊, 卽一貸頭之逆豎也。 此而不嚴覈情節, 夬斷常刑, 則倫綱斁而義理晦, 將至於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 不逞之徒, 去益生心, 亂逆之起, 又復接跡, 豈不大可懼哉? 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 自有邦憲, 而不容少緩, 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 亟令王府, 還爲拿來,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李東馨之罪, 可勝誅哉? 莫重莫嚴者, 某年之義理也, 至精至微者, 先朝之秉執也。 是以過與不及, 均之爲殺無赦矣。 彼達淳之假托闡掦, 敢提不敢提之事者, 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 而東馨之夤緣事會, 憑藉聲討, 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 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 其所以干犯大義, 貽慼聖心, 同歸於亂逆之一轍, 何其無嚴無忌, 至此之極也? 蓋達淳之罪, 在於干犯義理, 東馨之罪, 在於壞亂義理, 干犯者, 旣爲人臣之極罪, 則壞亂者, 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 此而尋常處之, 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 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 思之及此, 不覺髮豎而膽掉, 此固殿下之罪人, 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 島置之典, 雖已蒙允, 此等怪鬼凶徒, 決不可一日容貸。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 爲先施以荐棘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李翊模, 本以奰慝之性, 濟以陰譎之行, 晝宵經爲, 無非背公而循私, 平生伎倆, 盡是凶國而禍家, 濫竊文藝之虛名, 自許言論之主張, 驟躋崇顯, 兜攬華要, 昨冬居銓, 私意橫恣, 肆行胸臆, 擧世指目, 而噫, 彼賊之逆節凶謀, 凡爲今日臣子者, 莫不欲食肉寢皮。 苟其段落之涉於賊者, 處地之近於賊者, 雖在疑似之間, 惟當割臂斷腕, 痛惡嚴斥之不暇, 而如李晦祥叵測情節, 斷案已具, 便一戴頭之賊, 則當渠行政之初, 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 惟恐收擧之或後, 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 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 右袒逆, 效力賊邊之狀, 緊出於魯賢之招, 丹書昭在, 則尙今滿網, 已是失刑, 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 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 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 讐視大義, 營護賊黨, 不顧隄防之嚴, 敢爲嘗試之計。 且於都政後辭疏中, 自臣之所甚愼懼者以下二三句語, 旨意凶慝, 顯有不滿之意, 莫掩角勝之跡, 此已渠罔赦之罪, 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 忽又無故托病, 再疏引入, 非顧瞻而何, 非愛護而何? 噫, 達淳之爲達淳, 莫非此輩之所爛熳綢繆, 而況達淳之死友, 翊模也, 達淳之血黨, 亦翊模也。 公私文字, 莫不相資, 大小事爲, 莫不相議, 新登鼎席, 初筵奏語, 尤豈不狼藉和應? 排布設施, 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 十手難掩, 萬口喧傳, 乃者都憲除旨, 特下於入闕行政之際, 則當此大論方張, 擧國齊聲之辰, 其所挺身致討, 宜倍他人, 而謄傳舊啓, 草草塞責, 人之凶獰, 故至此極。 如此犯義蔑分, 背國死黨之類, 不可一刻容貸, 而善地薄竄, 不足以少洩輿憤, 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 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徐瀅修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梟獍之種, 濟以蛇虺之性, 鄙悖陰鷙, 凶譎憸邪, 百惡竝萃, 萬妖具備, 而最其罔赦之罪, 父事賊, 至行見舅之禮, 讐絶母家, 全廢謁廟之擧, 傳神於賊, 護法於賊, 一世共憤, 萬口難防, 而及賊伏法之後, 天網太恢, 王章不加, 渠之尙今戴頭, 假息於覆載之間, 已是天地好生之德, 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 則所當屛跡息影, 改心革面之不暇, 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 圖占科第, 翺翔名塗, 自知滓穢之滿身, 不爲淸朝之所容, 甘與乃祖而背馳, 仇視其叔之樹立, 東西閃忽, 左右迷藏, 自許文藝, 主張世道, 淸官美職, 惟意兜攬, 內而銓柄, 外而藩臬, 朝驟暮躐, 惟懷患得之心, 盡思宵營, 罔非樂禍之計, 而戕人害物, 憑公濟私, 必欲充渠谿壑, 禍人家國, 擧世喧傳, 行路側目, 論其前後情跡, 前後罪惡, 則渠豈可彈冠束帶? 廁之於橫目之列, 而敢生叵測之心, 益肆跳踉之習, 締結於達淳, 符同於達淳, 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 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 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 一則瀅修, 二則瀅修云者, 眞實際語也, 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 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 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 促膝而坐, 握手而語, 稱之以事業, 許之以死生, 盃盤慇懃, 形跡狼藉, 有耳皆聞, 有口皆傳。 噫, 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 稱之以事業, 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 許之以死生者, 逆節昭著, 凶肚相連, 表裏和應, 首尾糾結, 眞所謂一而二, 二而一, 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 而渠之斷案眞贓, 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 夫國家之設置記注, 事體至重, 法意至嚴, 一登史筆之後, 雖以人主之尊, 加一字不得, 減一字不得, 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 厥罪何居, 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 卽我聖上闡明大義, 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 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 果何如也, 而渠敢急於掉脫, 暗地指使, 悖姪有恂, 作俑於前, 妖弟淇修, 紹介於中, 必欲改易其文字, 變幻其事實者, 古今天下, 寧有如許至凶至㦧至妖至奸者乎? 謂人可誣, 人不可誣, 謂天可欺, 天不可欺, 竄配之典, 雖已特施, 其設計造謀, 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 不可不盤覈得情,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李魯春, 本以傾邪之性, 濟以反復之行, 千億化身, 恬不爲愧, 百計鑽穴, 惟勢是趨, 十年嶺海, 禍心不悛, 一蹴卿月, 伎倆漸滑, 卵育於煥之, 血黨於日煥,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自近以來, 忽又以達淳爲依歸, 以瀅修爲腹心, 甚至於結爲兄弟, 罔念匪類之可恥, 遂許死生之與同, 重牢宴獻壽之說, 母喪時致奠之謗, 一世喧傳, 唾罵四起, 畢竟傳襲於瀅修, 慫慂於達淳, 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 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 以壞我先王之義理, 慼我殿下之心, 而私書往復, 稱以樹立, 公肆推詡, 看作茶飯。 蓋此輩以此等凶言, 作爲家計, 不知有君父,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及夫奸狀綻露, 聲討方嚴, 則叔姪相鬨, 互相推諉, 傳說狼藉, 莫不掩口, 渠之前後情節, 昭不可掩如此矣。 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 旣是渠之同庚死友, 則渠之一言一動, 無不參涉, 而今其爲說, 節節有條理, 鑿鑿有根據, 此可謂渠之斷案矣。 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 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 則固當明目張膽, 沬血請討, 況其眞贓已露, 證援昭在, 此與達淳·瀅修, 一而二, 二而一。 如此窮凶絶慝之類, 若不嚴加盤覈, 夬施王章, 則亂逆無所知懼, 世道無以底定, 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 彼張錫胤, 本以宵小之類, 濟以憸邪之行, 左右鑽刺, 惟利是趨, 東西閃忽, 惟勢是附, 士夫名檢, 固不足責之於渠, 而右袒賊, 卽渠斷案, 故儒臣趙恒鎭, 疏斥賊也。 當日臣僚, 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 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 實緣闕禮一款, 非指斥一事也。 渠獨何心, 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 論斥言者, 夫以斥之疏, 謂之奸萌賊膽, 則渠之凶肚逆腸, 已不可掩。 又況甲子之獄, 渠之姓名, 緊出於魯賢之招, 王府丹書, 昭然具載, 由前由後, 賊之血黨, 非錫胤而何, 情節尙未究覈, 輿憤久而益激, 島置之律, 雖已蒙允, 如此奸凶之類, 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煥之之罪, 可勝誅哉? 賦性本自奰慝, 行事無非陰戾, 發身戚畹之家, 濫躋卿孤之列, 以貪權樂勢, 把作家計, 以戕人害物, 視爲能事, 廣張聲勢, 恣行威福, 慶刑判於喜怒, 殺活變於吐吸一世屛息, 萬人側目, 其有奴顔婢膝, 脅肩諂媚, 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 如恐不及, 或能介然有守, 稍欲自持, 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 靡有餘力, 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 忌廉沒恥, 閃倏如鬼蜮, 鄙瑣如駔儈之類, 無不匍匐而歸之, 棼然珩芾之趨, 菀爲淵藪之萃, 積威所壓, 有識箝口, 公憤所在, 志士扼腕, 惴惴慄慄, 莫敢誰何? 相對揮手, 戒以滅族者, 蓋亦積有年數矣。 嗚呼, 庚申崩坼之變, 此何等時也? 渠亦以受恩罔極之人, 身爲院相, 苟有一分人心, 何忍逞其胸臆, 而乃敢此時可乘, 而凶肚益肆, 謂擧世可脅, 而滑手轉熟, 驟擢私黨, 列樹爪牙之勢, 廣引醜類, 密布耳目之助, 瑣瑣之婭, 賣其凶焰, 齪齪之徒, 䑛其殘瀝朝政, 蠱壞世道, 淆亂駸駸, 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 脩播萬口之喧騰, 雖至輿儓皁肆竈婢耘夫, 擧懷憤惋, 戟手唾罵, 凡此許多罪惡, 已爲渠罔赦之斷案, 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 已露於前後筵奏, 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 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 不敢言於殿下, 則義理湮晦云云, 此何語也? 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 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 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 若曰, 先王之時, 雖不忍言, 而殿下之時, 可以忍言, 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 護法傳神, 潛授其徒, 前茅後殿, 一串貫來, 至于今番賊之凶圖, 而旨意相符, 脈絡相通, 無不根柢於煥之, 本原於煥之。 今者大論方張, 聲討賊無君之罪, 而若不劈開源頭, 掀破窟穴, 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 至於賊一款, 尤爲渠眞贓, 夫賊之凶謀陰圖, 卽煥之之異身同腸, 其爛熳綢繆之狀, 已不可掩。 更生漫漶之計, 佯作論斥之樣, 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 詡之以爲國深慮, 畢竟論勘, 止於問備, 當是時也, 凡在橫自之列者, 孰不肉顫膽掉, 思欲手磔口臠, 而巷裏私議, 莫能昌言, 屋下竊歎, 不敢顯論, 其饕威虐勢, 吁亦可怖, 而衆正氣死, 一至於此。 雖···, 何以加此? 執跡而誅其心, 沿流而溯其源, 則之所以爲·之所以爲, 一是煥之之所倡, 苟求其元惡大懟, 則煥之是已。 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 辜負先王之恩眷, 在渠猶屬薄物細故, 卽此兩條之奏, 焉逭三尺之律, 追奪之典, 今旣蒙允, 則應行之法,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達淳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陰譎之性, 猾濫之習, 巧於涉世, 盜竊虛譽, 工於謀身, 兜攬名器, 遍歷華要, 驟躋崇顯, 擧世之指目, 有識之唾罵, 厥有久矣, 而方其拜相之初, 眷注何如, 倚毗何如, 而罔念圖報之義, 敢懷叵測之心, 初登前席, 肆發凶言, 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 逆節昭著, 有不可歷數而枚擧。 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 何等精微, 何等嚴正, 而渠乃包蓄禍心, 把作奇貨, 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 自任一己之家計, 用爲憑藉之欛柄, 究其設心造意, 已極至凶絶㦧, 此其死罪一也。 渠所謂邪說, 卽所以自倡做出謊怪之言, 繼以憂嘆之色, 暗地揶揄, 白地煽惑, 必欲矯誣一世, 構陷朝紳, 以爲沽名賣權之計, 此其死罪二也。 及夫兩人褒贈之說, 忍能發口直犯手勢, 謂君上可脅持, 謂朝廷可箝制, 干犯先王之大義理, 壞亂先王之大秉執, 先王之所不忍聞, 而忍之於殿下之前, 先王之所不敢道, 而敢之於殿下之廷, 此有君君臣臣以來, 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㦧大變怪, 此其死罪三也。 嗚呼, 喉院洗草之事, 言猶在耳。 語亦抆血, 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不銘在肝肺? 一念洞燭, 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 無難呈納, 又諉以此書之竝洗, 初不聞知者, 急於掉脫, 謂天可欺, 此其死罪四也。 及夫聖心驚惕, 玉音掩抑, 咫尺前筵, 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 渠乃昂然相抗, 小無畏縮之意, 悍然不服, 愈肆角勝之氣, 俯詢丁寧, 則引他說而漫漶, 辭旨惻怛, 則捨本事而凌踏, 當日光景, 可謂君綱淪滅, 人彝斁絶, 此其死罪五也。 晩後一疏, 去益凶㦧, 甘心誣逼, 恣意背馳, 滿腹包藏, 無非輕蔑之心, 極口張皇, 顯售威脅之意, 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 筆之於書,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此又人臣之極罪, 千古之斷案, 此其死罪六也。 爲人臣者, 有一於此, 則在春秋必討, 在王法必誅, 無所容於覆載之間, 而今此六大罪案, 咸萃一身, 有萬可誅, 無一可貰。 此不但殿下之罪人, 實爲先大王之罪人, 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 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 何幸乾斷廓然? 天討已行, 而此等凶逆, 不可以誅止其身, 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 亟施遠地定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日煥性本狠愎, 跡又詭祕, 托身權凶之門, 而肚腸相連, 藉賣戚畹之勢, 而威福自恣, 鄙悖如·者, 稱以大老, 諂諛若·者, 甘爲門生, 攘臂抵掌, 無非戕害之凶論, 東西閃忽, 自作逆藪之謀主, 一世指目, 有識憂嘆, 厥惟久矣。 至於賊窮凶絶悖之疏, 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 則苟有一分人心者, 孰不骨顫膽掉? 至欲食肉寢皮, 渠獨何心, 陰護顯扶, 倡出凶論, 乃以三揀不爲之說, 傳播疑惑, 百計興訛, 必欲背馳先王, 沮戲大婚, 究厥心腸, 已不勝神人之憤, 而其後賊之竄在鳳山也。 諫長聲討之疏出, 則汲汲專伻, 巨細皆報, 是以賊之鞫庭抵賴, 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 此則有口皆傳, 有耳皆聞, 果然在民之招, 至以其叔而爲證, 卽此一節, 尤是斷案, 未施肆市之律, 而鬼誅先加, 其爲輿情之憤菀, 容有極哉? 何幸天討亟行, 追奪之典今旣蒙允, 則次第應行之律,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至凶至㦧者哉? 本以癡濫之性, 濟以凶譎之習, 平生伎倆, 無非凶國而禍家, 晝宵經營, 盡是背公而循私, 一世之所共憤者, 厥惟久矣。 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 而其設施之窮凶, 造謀之絶悖, 言之骨寒, 聞之膽掉。 噫, 記注法意, 至嚴且重, 一登史筆之後, 雖以人主之尊, 不得添刪於其間, 而況伊日筵說, 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捩, 則尤何等至嚴至敬? 莫重莫大, 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 變幻事實, 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 至若徐淇修有恂, 異身而同腸, 殊塗而共轍, 陰謀則無不和應, 祕計則無不貫通, 或密囑其改擦, 或受嗾而誘脅, 眞所謂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 及夫置對之時, 苟有一分人心, 一分臣節, 固當言言首實, 箇箇輸款, 甘伏邦憲之不暇, 而奈其狼性難化, 梟音莫改, 敢生掉脫之計, 至於推諉之境, 人雖可欺, 天其可欺乎? 卽此一款, 爲其斷案, 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況其凶謀逆節, 有非渠輩所可獨辦, 則嚴訊窮詰, 尤不容少緩, 不意設鞫之啓纔允, 酌配之命遽下, 此等悖亂不法之類, 不可以遠配薄勘而止。 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 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盤覈得情,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 八字凶言, 一世傳播, 聽之骨顫, 思之髮豎, 而特以證據無人, 根因莫知, 聲討之擧, 至今未行, 遂使劇賊臥斃, 輿憤莫泄,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何幸乾道孔昭, 元惡斯得, 知申之疏, 打破其眞贓, 重臣之奏, 繼而爲明證。 嗚呼, 尙忍言哉? 一種不逞之徒, 乃敢讐視我君父, 必欲謀危我宗國, 梟音獍舌, 脈絡相通, 蛇糾蚓結, 腸肚互連, ·之殊塗共轍, 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 ·之護法傳神, 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 國勢日就岌嶪, 倫彝幾至斁喪, 千怪百變, 疊生層出, 以至於賊不道之奏, 如貫一串, 苟求其本, 則莫不源委於漢祿, 根柢於漢祿, 求之往牒, 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 食肉寢皮, 已矣無及, 瀦澤破家, 尙云輕典, 追奪之律, 雖幸蒙允, 孥戮之請, 尙此靳兪, 至以自有受敎爲批, 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 殿下試思之。 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 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 剖斬之律, 劓殄之誅, 設或創行而施之, 誠未爲過當, 則惟此追奪之名, 雖謂之生前一律, 而顧其擧行, 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 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 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讐, 少洩臣民之憤耶? ·之所不敢, 而此賊敢爲之, ·之所不忍, 而此賊忍爲之, 烏可以曾有受敎, 不之權變, 一味膠鼓, 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 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 且況凶種逆孽, 尙繁其徒, 豈可使戴頭假息, 依舊跳踉,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 應行之律, 不容晷刻少緩,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漢祿之子日柱,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環東土含生之倫, 忍與此賊, 共戴一天, 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 凡幾年所, 彼日柱, 本以戾氣所鍾, 虺毒其性, 凶譎奰慝, 爲漢祿之是父是子, 綢繆陰祕, 與觀柱而難兄難弟, 以其父罪惡貫盈, 慮他日必致彰露, 夙宵經營, 罔非讐國家而危宗社, 年來機關, 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 氣焰所使, 無事不爲。 甚至於自處戚畹, 締結賊, 假托儒名, 圖占抄選, 蓋欲虛張聲勢, 威脅異己, 使一世之人, 莫敢誰何? 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 其爲計, 吁亦巧且㦧矣。 況其陰圖逆節, 傳襲乃父主張, 賊悖慝之疏, 粧出逆忠愛之奏, 嘗試於前, 和應於後, 唱喁邪說, 詿誤世道, 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 一門之株連, 眞贓畢露, 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 血黨之干犯, 斷案已具, 千變萬怪, 疊生層出, 而要其歸, 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 與日煥諸賊, 一而二, 二而一, 卽其身犯, 實諸賊之窩窟, 群凶之根柢也。 形跡狼藉, 萬口喧傳, 而謂無明的之端緖, 還寢旣允之成命, 王法暫伸而旋屈, 輿憤乍洩而還菀, 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 依初下傳敎,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 其許多罪惡, 許多逆節, 擢髮難數, 罄竹難書, 而以渠地處, 不念報效之道, 徒懷凶譎之腸, 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 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 必欲傾覆我宗社, 動搖我國本, 群聚凶徒, 自作窩主, 醞釀旣久, 排布愈密, 八字凶言, 一串貫來, 同室之內, 腸肚相連, 若其根柢也源委也, 莫非此賊,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腐心痛骨? 如不欲生, 而最其大明律一事, 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直欲手磔口臠, 食肉寢皮者也。 且況不道之凶計, 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 愈益肆於今日, 譸張糾結, 種下生種, ···之凶謀祕計, 莫不傳神於此賊, 護法於此賊, 而跪敦之律, 燃卓之典, 尙未夬施,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向來追奪之擧, 不足爲此賊之當律, 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龜柱, 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例, 施以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光宇等曰, 噫嘻, 痛矣。 龍柱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凶譎之性, 濟其狡黠之行, 襲一門相傳之論, 敢懷射日之凶圖, 乘國家不幸之會, 主張滔天之禍機, 綢繆揣摩, 自爲凶徒之謀主, 醞釀設施, 甘作諸賊之窩窟, 鼓倡凶論, 爲·祿之後殿, 排布逆謀, 與觀日而同腸, 晝宵經營, 罔非凶禍國家, 東西嘯聚, 必欲網打朝紳, 賊之凶疏, 而指使之者此賊也, 履猷之悖通, 而陰嗾之者此賊也。 此乃十手所指, 萬口所傳, 而當時鋤治, 不及巨魁, 仍作漏網之魚, 便成伏莽之賊, 兩煥··之元惡大憝, ···之陰謀祕計, 莫不根柢於此賊, 源委於此賊, 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 嗾出安默而投呈, 必欲疑亂宸聽, 漫漶國是, 遂使鉗制一世, 擠陷異己, 其計吁亦巧且㦧矣。 論其許多凶謀, 許多逆節, 實覆載之所不容, 神人之所共憤也。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欲食肉寢皮, 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 惟我殿下, 追念慈聖之盛德, 至命承宣之特除, 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 而罔念恩渥, 愈肆狠毒, 不懸玉圈, 特何心腸? 其怨懟不臣之心, 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 卽此一事, 萬戮猶輕, 如此戎首凶魁, 若不嚴加盤覈, 則賊徒滋蔓, 實有難圖之慮, 義理湮晦, 將無可明之日, 思之及此, 寧不凜然而寒心哉?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文會曰, 掌令安光宇等, 傳啓之際, 誤奏罪人名字, 做錯非細,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光宇等曰, 臣等俱以無似, 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久據匪據, 瘡疣百出, 今於筵席傳啓之際, 罪人名字, 至有誤讀之擧, 尋常字劃之差爽, 古人猶稱死罪, 況臺啓事體, 與他有異, 罪人名字, 關係甚重, 則此不可但以做錯言, 承宣之重推, 猶屬薄勘。 臣等滿心慙悚,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上曰, 勿辭。 出擧條 光宇等, 出楹外退待, 文會曰, 掌令安光宇等, 一日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 上曰, 依啓。 光宇等因退出, 上曰, 玉堂如無所懷, 就座, 可也。 等就坐, 上曰, 下番翰林李憲琦, 以其親病陳疏矣。 若使之陞六, 則右位翰林, 不當同爲陞六乎, 前例亦只有下番陞六之事乎? 若以次陞付, 更爲召試, 則李憲琦當爲預備, 二者之中, 何者爲勝? 大臣仰奏, 可也。 載瓚曰, 臣亦曾經翰林, 而事係年久, 不得詳記其前例之有無, 而似無下番翰林獨爲出六之擧矣。 思穆曰, 右位在而下番似不得陞六矣。 上曰, 翰林奏之, 可也。 觀綏曰, 翰林本是八員, 雖不陞六而次次遷付, 更爲召試, 未爲不可, 若下番先爲出六, 則右位, 以館規執留矣。 上命次對諸臣先退, 大臣以下退出, 上敎觀綏曰, 本館謄錄及前例, 詳細考出, 可也。 少頃, 當有入侍命下矣。 嘉順宮進服加減歸脾湯, 自明日停止事。 出榻敎  上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兵曹判書金履翼, 擧條一度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