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辰十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金蓍根, 假注書李光文, 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記注官許臻, 記事官申在植, 右議政金思穆,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吏曹判書韓晩裕, 水原留守李集斗, 禮曹判書李勉兢, 右參贊李始源, 行大護軍金羲淳, 兵曹判書金履翼, 刑曹判書金履度, 訓鍊都正李仁秀, 行護軍李堯憲, 同知中樞府事沈象奎, 行都承旨金履永, 行大司諫閔耆顯, 執義姜彙鈺, 掌令韓義運, 獻納朴宗琦, 校理朴孝成, 正言朴升鉉, 以次進伏訖。 思穆曰, 日氣乍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向日賓對, 以李審度事, 略有所達, 而以其凶疏之未見也。 故臣亦未及力討, 方俟公議之發矣。 頒疏之後, 始得詳見, 則字字將心, 句句不道, 毛骨俱竦, 直欲手磔而口臠矣。 箚子體段, 與疏章異故, 日前箚陳, 亦未能盡所懷, 而臺批中五條罪目, 辭旨嚴正痛快, 臣等固不勝欽仰萬萬矣。 渠亦朝鮮臣子, 莫重莫嚴之義理, 必無不知之理, 而敢以不敢不忍之說, 肆然疏陳者, 卽是煥·達後殿耳。 孰不欲食肉寢皮, 而如彼凶賊, 尙此假貸, 共戴一天, 輿憤莫洩, 請鞫之迄未蒙允, 實緣群下之不誠, 而臣當首被其罪矣。 昨伏見諫長所懷批旨, 有裁量處分之敎, 群情方顒俟兪音矣。 上曰, 向於臺批, 纔已洞諭, 而如此變怪, 誠載籍以來所未有者。 色目云云姑捨勿論, 凡今日君臣上下之所恃而維持者, 卽我先大王精一執中之義理, 而乃敢爲挾雜嘗試之計者, 情跡絶悖, 心腸凶祕, 其罪可謂殺無赦矣。 雖加於籬置之律, 於渠有何難愼, 而問供之際, 或慮有不敢不忍之說, 發於其口, 故前後批旨, 所以有審愼裁量之敎, 而非必出於拿鞫允從之意也。 姑觀來頭, 當有處分矣。 思穆曰, 自古凶逆不道之類, 曷嘗以難於問供而不爲鞫問乎? 至於此賊, 眞贓畢露, 斷案已著, 苟不鞫問, 其窮凶情節, 無以打破矣。 縷縷煩達, 極知惶蹙, 而群情所激, 一日爲急, 伏願亟允臺請, 以伸王章焉。 上曰, 昨日憲長之批, 亦有所敎, 而其所罪犯, 昭不可掩, 似無可問之端, 而至於拿鞫, 非容易事, 國人皆知先王至精至微之義理, 則雖不誅, 豈曰失刑乎? 思穆曰, 聖敎雖如此, 是豈可一刻容貸者乎? 上曰, 更欲詳敎, 而不欲索言, 故今姑已之, 而事宜審愼, 務歸得當, 不必如是覼縷矣。 仍敎曰, 次對爲之也。 思穆曰, 臣固無似, 旣忝居是職, 今若未蒙允許, 則無以退出矣。 逆變如此, 而義急懲討, 則奚暇論廟務哉? 拿鞫猶輕於設鞫, 此當以設鞫爲之矣。 上曰, 拿鞫猶所審愼, 況設鞫乎? 大臣亦須商量, 可也。 思穆曰, 遲延日字, 誠不勝抑菀矣。 上曰, 設鞫則將何所問也? 思穆曰, 當以渠疏中事發問矣。 上曰, 然則非但有語逼昔年之慮, 假使許之, 非造次間處分之事也。 思穆曰, 卽見咸鏡監司曺允大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近來會寧差需穀區劃, 只是酌量當年所入, 故一經支差, 穀物無餘。 若不預先變通, 實有狼狽之慮, 茂山所在會付折米二千石, 劃付差庫, 還分取耗, 以爲支差之需爲辭矣。 差需穀之逐年耗縮, 事勢似然, 隨縮隨劃, 乃是已例, 該邑會付折米二千石, 劃付差庫, 以爲支用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今日登筵, 只冀處分之亟下矣。 上曰, 左相箚批見之乎? 思穆曰, 俄於閤外見之矣。 上曰, 左右相, 同心合力, 闡明我先王之義理, 使一世曉然知精義之所存, 則假使李審度, 假息於覆載之間, 恐無損於義理, 而且今旣籬置, 則審愼於鞫問, 亦未必大違於刑典與國體也。 今此煩請, 反欠誠實, 姑待下敎, 可也。 仍命諸宰奏事。 晩秀曰, 稅穀上納, 法意至嚴, 京畿陸運邑稅穀, 趁歲前守令領民畢納, 載在法典, 而近來外邑擧行, 漸至解弛。 或守令托故不來, 專委監色, 或先以若干石, 塞責備納, 拖至歲後, 不卽畢納, 揆以事體, 誠極駭然。 今年爲始, 申明舊典, 必於歲前, 守令領民上來, 無欠準納, 而雖一包之微, 若或如前延拖, 過歲未納, 則當該守令, 草記嚴勘之意。 出擧條嚴飭, 何如? 上曰, 紀綱所在, 聞甚駭然, 此後一遵定式, 毋或愆期, 更勿敢稱頉代納之意, 嚴飭畿伯, 可也。 出擧條 履翼曰, 關西小米作錢事, 本曹貿置關西小米三萬石者, 專爲經費而設, 而其中一萬石耗條一千石, 權付沁都, 貿銀充上, 只以二萬石耗條, 作錢排用, 故其於經費, 每有架漏牽補之患。 況於如此零瑣之中, 又因災歲, 元穀蕩減之數, 爲一千九百三十石零, 則經費歲入之漸就凋耗, 大是悶迫, 而本曹有五年未作錢耗穀之近萬石者, 故取此補彼, 以充二萬石元摠。 其餘則今方發賣, 而頃以耗米勿留盡賣之意, 大臣筵奏申飭, 則今此充補者, 乃其耗米不敢擅便, 纔已往復左相, 論報廟堂, 而一經筵白, 事極穩當, 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三司進前。 耆顯·彙鈺·義運·宗琦·孝成·升鉉等曰, 三司合啓仰奏矣。 上曰, 只擧末端以奏。 耆顯等曰, 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耆顯·彙鈺·義運·宗琦·升鉉等曰, 兩司合啓仰奏矣。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趾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獻遂設鞫得情。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适·雲例擧行, 斗恒·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夬正邦刑, 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無俾易種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一行十字刀割,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裕,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 島配罪人金宇光, 竝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典刑, 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 亟令王府, 還爲拿來,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 爲先施以荐棘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 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 設鞫嚴問,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 亟施遠地定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 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盤覈得情,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 依初下傳敎,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例, 施以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前監司李書九,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副護軍任焴, 爲先絶島安置, 行護軍徐美修, 施以屛裔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古今島圍籬安置罪人李審度,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彙鈺·義運等曰, 府啓仰奏矣。 請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黑出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 情犯深重者, 亦爲移囚王府, 到底盤覈, 快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 亟施島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朴紀淳, 亟令王府, 拿來嚴問, 以重鞫體。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耆顯等曰, 院啓仰奏矣。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 卽速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請刊削罪人李益運,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措辭見上 耆顯曰, 逆如審度, 凶如審度, 而合啓屢日, 尙未蒙允。 此實群下誠未仰格之致, 而臣又言辭拙訥, 不能盡聲討之義, 臣分都虧, 其罪何居? 第伏見臺批下者, 五大罪目, 已莫逃於淸鑑之下, 而我先王至精微之義理, 冠百王之孝心, 於是益明, 環東土含生之倫, 孰不欽仰莊誦, 沐浴懲討也哉? 且其疏中野史國乘婦人以下數句語, 尤豈臣子所敢道之事, 而無難直犯。 至於色目一句, 自其口忽地倡說, 爲凶逆分疏, 爲亂賊嘗試, 此實亘萬古所無之變。 若以恐傷事面而難於問供, 則係是小節, 劈破凶肚, 使義理將晦而復明, 靖世道壹民志, 則所關大矣。 大臣·三司, 今旣登對, 亟下處分, 區區之望也。 未蒙允許之前, 實無退出之心矣。 上曰, 刑法莫重於設法, 豈可不審愼乎? 彙鈺曰, 終古亂賊, 無有如審度之凶悖者矣。 一日不誅, 則義理有一日不明之歎, 二日未討, 則綱紀有二日不振之害, 刑政未伸, 則義理不明, 而國不可爲國矣。 耆顯曰, 凌犯君上, 卽是凶逆, 以若五大罪, 無一毫可貸之端, 則設鞫固當審愼, 不於此賊而何所施乎? 擧國輿論, 莫不如此矣。 上曰, 已悉諭於大臣及憲長之批, 退待處分, 可也。 彙鈺曰, 色目一節, 自是漢祿輩作爲名目者, 而乃敢粧撰眩惑, 且其野史國乘云云。 尤是無前之變怪, 誠意淺薄, 莫非臣等之罪, 而難借前席方寸之地, 有此今日煩瀆之擧, 而此非臣等之言, 卽擧一國億萬蒼生之所共願也。 宗琦曰, 無設鞫之法則已矣。 旣有之, 則凶如審度, 而何可不施乎? 升鉉曰, 凶如此賊, 而豈容一日假貸於覆載之間乎? 上曰, 從當有下敎, 退而俟之也。 思穆曰, 諸臺所奏, 又未蒙允, 不勝抑塞。 臣固辭不達意, 而諫長之言皆好矣。 臣無容更達, 而將欲退而陳箚矣。 上曰, 不必煩陳矣。 孝成曰, 以大臣·三司之言見之, 擧國公論, 可以推知矣。 殿下試思之, 此事在先朝, 則其將嚴鞫乎, 置而不問乎? 臺啓所請, 非一日遲緩之事矣。 上曰, 所奏果好矣, 而已悉諭於諸臣, 爾其退俟也。 仍命大臣以下先退, 思穆等退出。 上命華城留守進前, 敎曰, 植木已畢役, 莎草無後慮耶? 集斗曰, 植木已畢, 莎草無慮矣。 上曰, 華寧殿後伐木事, 使閣臣, 私書往復矣, 果見之耶? 集斗曰, 已見之, 而下去後, 卽欲擧行矣。 上命退, 集斗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