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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68책 (탈초본 103책) 순조 9년 6월 5일 갑오 23/23 기사 1809년  嘉慶(淸/仁宗) 14년

○ 己巳六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朴宗薰, 假注書南秉寬, 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記事官申在植, 記事官朴綺壽, 右議政金思穆,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禮曹判書韓晩裕, 兵曹判書金羲淳, 兼都承旨沈象奎, 刑曹判書朴崙壽, 禮曹參判閔耆顯, 行護軍李得濟, 行護軍李光益, 行護軍李堯憲, 刑曹參判金明淳, 掌令權烒, 副校理金學淳, 以次進伏訖。 思穆曰, 伊來旱炎熾盛,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上曰, 祈雨祭六次設行, 而雨意邈然, 誠甚憫然矣。 思穆曰, 夕寒而朝霧, 霧霽則因無雨意, 此實罔措矣。 上曰, 今若得雨, 則年事庶有可望乎? 思穆曰, 初庚已過, 而尙未得雨, 年事誠可憫, 而趁此時如或得雨, 則豐年雖無望矣, 而百姓猶可爲賦稅之資矣。 上曰, 八道總論, 則年事何如云耶? 思穆曰, 兩西則稍勝, 而三南則移種者不得爲三分之一云矣。 上曰, 旱災不獨京畿如是, 而諸處皆然乎? 思穆曰, 湖南亦特甚云矣。 象奎曰, 湖西, 湖南移秧者, 幾乎過半, 而移秧後因不得雨云矣。 思穆曰, 鋤後旱乾, 尤難云矣。 上曰, 三次所得雨, 或有來處, 或有不來處, 雖驟雨, 亦有所益乎? 象奎曰, 雖驟雨, 有勝於不來矣。 上曰, 如此旱災, 近年初有乎? 思穆曰, 近來或有如此之時, 而雖於初庚之後得雨, 則或有豐登之時矣。 上曰, 今雖如此亢旱, 民心或不至於大段憂惶乎? 思穆曰, 今年牟麥則豐熟, 賴此姑安矣。 上曰, 麥農則何能如是乎? 象奎曰, 春候則頗調均故耳。上曰, 五六日內得雨, 則庶幾免凶乎? 思穆曰, 然矣。 上曰, 雖或得雨, 而高燥奉天畓, 則難免凶荒乎? 象奎曰, 非但高燥處爲然, 雖中田, 亦難保其秋成矣。 上曰, 民心果以麥豐稍慰乎? 象奎曰, 然矣。 羲淳曰, 屢豐之餘, 春麥又登, 今年則似不至於顚連之患矣。 上曰, 北道以旱爲好云, 然乎? 思穆曰, 不但北道爲然, 西道亦然, 以其田穀居多故也。 上曰, 全羅道卽大同所上之州, 而失稔則比他道尤憫乎? 象奎曰, 國計專恃於全羅道, 而失稔則最不成說矣。 上曰, 江原道則何如云耶? 思穆曰, 四五邑外, 旱災皆孔甚云矣。 象奎曰, 江原道亦田多畓少, 專以田穀聊生, 而田穀則雖小旱, 不至如畓穀之受害, 故今年江原道則比他道似或稍勝矣。 羲淳曰, 江原道, 則山高谷深, 蓋多水根處, 故雖旱, 不至於大段受害矣。 上曰, 朴孝成之疏見之, 則先言先朝憫旱恤民之事, 又言開城府投石之變, 此事未知緣何而作也。 大臣亦或聞之, 而投石者至於幾人云乎? 思穆曰, 臣亦略聞此事, 而投石者殆近千餘人云矣。 上曰, 大臣聞之, 則果緣何而致此云耶? 思穆曰, 臣亦未能詳知, 而槪聞則蓋有其端矣。 閭巷之間, 所謂白丁者, 至甚賤者, 而不敢與常人同矣。 今聞該府, 有白丁者婚娶, 而着官服張日傘, 故邑中之人, 因是起鬧, 亂打借官服之人, 毁撤白丁之家, 因號訴於本府, 而謂其不能嚴治其罪, 朋興作梗, 遂至投石於府衙云矣。 上曰, 此蓋風聞乎? 象奎曰, 似是苗脈則有之矣。 上曰, 疏批今將書下, 而此事亦自廟堂, 各別査實稟處, 可也。 又敎曰, 疏中又有言先朝有守令之疲軟不勝任者一竝斥罷云, 此事果有之乎? 象奎曰, 先朝甲寅年, 有大風大水之災, 年事大無, 其明年四月, 命諸道設賑, 其時申飭道臣, 果有斥罷守令之衰病難勝任者矣。 上曰, 今則殿最不遠, 殿最前此擧, 似迫急矣。 又敎曰, 疏中又言賑政之事, 亦自廟堂商碓, 別般區劃, 可也。 情債事, 亦言之矣。 此則向已飭令, 今則稍有實效云乎? 思穆曰, 姑未詳知, 而庶有效益矣。 上曰, 金𨩿再疏, 見之乎? 今則便同自服, 大臣意見, 則謂其疏何如也? 思穆曰, 今則大臣已作故, 其疏之自服, 誠善處矣。 上曰, 李魯益今已承批, 似別無處義矣。 閣臣須申飭入來也。 宗薰曰, 聞有身病云, 而當申飭矣。 上曰, 更爲申飭也。 上曰, 次對爲之。 思穆曰, 臣與左相, 相議停當者存矣。 向因平安監司徐榮輔江界民弊, 枚擧該府使金爔論報登聞, 而所陳諸條中屯田一款, 以防軍一千四百名, 分春秋各以七百名入防, 而兼爲服田, 以爲兵農相寓之制, 則固邊足食, 兩得其方, 故自本司以屯田則成節目報來之意, 草記稟處, 而有屯田公私之兩便, 成節目啓聞之批矣。 道臣今以該邑所成節目上送, 而今則經始之初, 且是節晩之後, 姑以及今秋設施之方, 先成事目, 故務從簡約而排布, 則極有條理, 事件則可見纖悉, 庶期有來後永久之效, 使之依節目施行, 防糧不足條, 依道臣所請, 以留庫穀許令貸下, 待屯穀收入, 限三年次次竝耗還報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卽見開城留守韓致應救民弊狀啓, 以爲, 還田俱無甚弊, 農商各有所業, 至於軍政, 今方自本府査正, 惟是儒案爲紊名分藪逋逃之端, 營債有徵隣族病公私之弊云, 而有儒案救弊事, 議于大臣之命矣。 松都營債, 未知創在何時, 而一營經用之需, 將士支放之資及大小使客供億諸條, 一於債殖中取用, 而散斂旣久, 官民俱瘁。近年之百般痼瘼, 皆由於債錢之故, 而況營用漸廣, 債本漸縮, 不出多年, 將有支不得之慮, 中間之另加釐改, 非不屢矣, 而亦無以拔根塞源, 終歸於目下姑息而止。 然如欲大行通變, 則有不可遽然着手, 此則從當爛議廣商, 必得十全之方, 然後始可稟定, 而至於儒案, 則其所以紊亂也逋逃也, 此豈儒案之故也? 直以掌是案者, 不能愼重簡當之失, 今至於一案之內百弊俱生, 前因繡啓, 守臣有所論啓, 而請遵故相臣元仁孫所定節目, 益加裁量, 務從愼簡之意, 添事目永久恪遵矣。 所論果有意見, 前人已成科條, 就此損益, 無更違越之外, 無他可釐之方, 以此意措辭分付於守臣, 俾勿以儒案一事, 更煩朝家之意, 竝爲申明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祈雨祭已設六次, 自郊徂宮, 靡神不擧, 而雨澤猶未周洽, 民事轉益渴憫, 雲漢之詩, 卽古先哲辟遇災修省之作, 而其三章則曰, 兢兢業業, 如雷如霆, 至其末章則曰, 無棄爾成, 蓋謂不可以靈應之漠然, 棄其前功, 益盡在吾之誠也。 凡其所謂盡誠之道, 不但謂圭璧之旣卒, 亦惟在於人主萬化之源, 從古聖王之警懼反省, 終致大有之治者, 觀於殷宗之消桑穀, 宋景之徙熒惑, 可驗其心香之格捷於桴鼓。伏願益篤對越之誠, 凡於一號一令一言一動之際, 常如上帝之監臨, 必曰此其合乎天理而克享天心否乎? 隨處省察, 無敢或忽, 則仁覆聽卑之天, 必無終漠之理, 誠如是也, 則祈天典學, 兩盡其要, 益加體念,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憫旱之餘, 欲問弭災之策, 卿言先之, 可不體念? 當留意矣。 出擧條 思穆曰, 閱月亢旱, 初庚已過, 今雖得雨, 難保有秋, 來頭備豫之方, 不可不及今熟講, 而目今國儲枵然, 在在皆然。雖其留庫之穀, 吏逋居多, 間不無徒擁虛簿之歎, 除非大加節省, 亟行徵捧, 則實無應卒拮据之策, 內而地部惠廳, 則痛裁不急之用, 外而各該營邑, 則督捧負逋之穀, 經紀儲蓄以備救荒之策, 實爲重民天裕國計之道, 以此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近日審理之擧, 實出於遇災修省, 疏鬱導和之聖意, 有司之臣, 鎭日慮囚, 隨卽啓稟, 而秋曹所在獄案, 不過諸道已錄啓者, 此外必多有不及錄啓之案。 凡道臣赴任三朔之內, 道內重囚, 看詳具案登聞, 自是法式, 而一經登聞之後, 雖新有重囚, 更不錄啓, 致使許久滯囚, 決折無期。 臣意則分付各該道臣, 詳閱未錄啓者, 更加一一審理, 具意見啓聞, 以爲分輕重決處之地, 尤爲重人命疏冤鬱之道,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所奏甚好,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使臣今將治行矣。 上使尙未入京, 卽速上來之意, 自上敦勉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敦勉則上來乎? 思穆曰, 然矣。 上曰, 到今則不必屢辭, 當有敦諭, 而大臣亦爲私自往復, 期於上來好矣。 思穆曰, 二十五日各殿宮進服粟米飮, 則當依例封進, 而大殿·中宮殿則日熱如此, 正宜審愼,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例封進, 可也。 思穆曰, 消毒保嬰丹, 例以上元, 七夕日製之矣。 今年七夕, 將欲製進,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此是何劑乎? 思穆曰, 小兒藥用矣。 上可之。 上曰, 諸宰次次奏事。 諸宰齊奏曰, 臣等別無仰奏者矣。 上曰, 臺諫奏事。 曰, 今日卽祈雨祭齋日矣。傳啓則不得爲之矣。 上曰, 以所懷奏之, 而只擧末端, 可也。 曰, 噫嘻, 逆窮凶之罪, 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 明正典刑, 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 而決案正法之後, 應行孥戮之典, 尙今不施, 擧國弸塞之冤憤, 愈久愈深, 臣謂正法罪人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近日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勢急淊天, 實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庶幾根柢拔去, 窩窟掃蕩, 而噫, 彼丁若銓·若鏞兄弟, 自以逆之同氣, 暗受承薰之妖書, 日夜耽惑, 悖亂名敎, 斁滅倫綱, 爲世指目, 積有年所, 今於嚴鞫之下, 始迷終悟之說, 都是粧撰, 力拒痛挽之跡, 了無可證, 沈溺之自如, 可以推知, 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 若鏞·承薰, 迭出諸招, 逆節彰著,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若鍾旣已籍沒, 承薰亦旣正法, 而噫, 彼·之爲若鍾兄弟者, 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 不過島配定配而止, 盤覈情節, 掃蕩窩窟, 顧不在於此輩耶? ·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 爲承薰之緊黨, 與知凶謀, 明出致薰之招, 以邪術而自服, 至請伏法, 又納鞫庭之供, 究厥情跡, 何變不圖? 噫, 彼致薰承薰之同氣, 家煥之親甥, 萬惡咸萃, 千妖俱備, 嘯聚邪黨, 養成部落, 凡諸排布設施, 皆出其手, 而訊問之下, 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 至謂之賊黨, 此可見良心之都亡, 倫紀之全喪, 卽此一節, 邪術淺深, 有不暇論。 學逵·與權, 俱以家煥之甥姪, 承薰之至親, 標號之陰慘, 花助惟均, 迷溺之丁寧, 致嗣各證, 兇祕之跡, 如印一板。 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 詿誤民, 賣其切姻之權勢, 蔭庇賊徒者, 已是罔赦之罪, 而邪書往來, 狼藉綻露, 至與與權而對質, 則渠雖喙長, 何以自明? 雖然此輩之深溺邪術, 猶屬餘事, 目下所當覈者, 卽是恒儉請舶之計, 嗣永傳書之謀, 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 或爲切姻至親, 或爲血黨死友, 而嗣永凶書, 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 則凡爲邪術者, 尙必知此箇兇謀, 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 而豈有不知之理乎? 至於今番訊鞫, 情節則半吐而半呑, 端緖則若露而若隱, 彼此參互, 庶幾取服, 而只緣爲日不多, 盤問未究, 賊情至妖, 詭詐莫測, 邀來謨賊之事, 締結湯胡之計, 以至窩窟之未露, 徒黨之散在者, 尙未究覈, 而特推寬大之恩, 遽降酌處之命, 刑政之失, 姑置勿論, 宗社之憂, 實爲無窮。臣謂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噫嘻, 痛矣。 十數年來, 賊勢益肆, 人心靡定, 顧瞻他日之徒, 四字刀削之輩, 踵相接也。 惟彼周爀, 身在衿紳之列, 而敢生覬覦之計, 肆發凶言, 顯然立幟, 其心所在, 路人猶知, 而伊後除命之連下, 全出藏疾之聖德, 則在渠道理, 惟當含恩畏義, 矢死縮伏, 而不此之爲, 有除輒膺, 揚揚莅任, 自同無故, 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 而亦可見隱若有恃, 縱恣無忌之一端。 今幸乾斷赫然, 四字刀割此等黨與, 不可仍置。 臣謂周爀, 亟令王府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三啓中諸賊, 罪關宗社, 憤切神人, 往在先朝, 旣允臺閣傳旨未下, 故其時憲臣發啓, 而伊後登筵, 適値拜表發行, 上下慶忭之日, 仰承縷縷下敎。 仍出姑停矣, 今於一年二年之後, 尙在不連不停之科。 噫, 先朝依允之盛意, 蓋出於俯循輿情, 快伸王章, 而慶日姑停, 不過一時行權, 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 有所仍置。 臣謂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噫, 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而李基讓, 子有沈溺之寵億, 以凶頑邪魁, 擧世指目, 基讓之罪止定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輿情憤鬱, 不可以物故, 有所容貸。 臣謂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噫, 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 渠於履猷, 卽是聲氣漠然之間, 而托跡輸心, 始出逐臭之意, 臨急圖生, 遂作反噬之謀, 綢繆設施, 經營脈絡, 卽與履猷, 一串貫來, 則主客輕重, 初無可論, 至於秋曹諸罪人, 則疏通本自相貫, 旨意如印一板, 豈可以卑微之類, 而不加嚴覈哉? 前後酌配之命, 遽下於輿情轉激之際, 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 臣謂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甚重者, 亦爲移囚王府, 到底盤覈,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李榮復等事, 前批已諭, 亟停勿煩。 出擧條  仍敎曰, 傳啓時時鼎等事, 竝爲停啓, 可矣。 曰, 時鼎事, 亦在兩司合啓中矣。 日後諸臺俱備, 然後商確爲之矣。 上曰, 日後卽爲停啓, 可也。 曰, 噫嘻, 痛矣。 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 可勝誅哉? 渠以幺麽賤弁, 潛懷怨懟, 少無忌畏, 敢作掛書之變, 顯售叵測之計, 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 而國人之皆曰可殺者也。 端緖綻露無餘, 證左昭然具在, 則律以三尺, 肆市猶輕, 而其奈梟腸難化, 專事掩有謂無, 狼性愈鷙。乃敢忍終如初, 積月拷訊, 一直抵賴, 似此陰慝獰頑之物, 抑亦鞫囚之罕有者, 竟致凶身徑斃, 厲口自滅, 則王章無可伸之日矣, 輿憤無少洩之時矣。 不可以其身之物故, 而少緩當律之夬施。 臣謂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 亟施島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今番逆獄, 卽載籍所未有之變, 而何幸凶賊伏法, 已施·之例, 應問各人, 亦皆盤覈正罪, 而其中朴紀淳之名, 屢出賊供, 而特以光郁招內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月日與賊文書中所錄, 果有相左者, 故雖無發捕之請, 而與如此凶悖之類, 往來參尋之跡, 旣現於供招, 則揆以鞫體, 不可不一番盤問, 以覈情節。 臣謂朴紀淳, 亟令王府, 拿來嚴問, 以重鞫體。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曰, 新除授司諫院正言辛碩林, 時在慶尙道靈山地, 臣謂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宜矣。 上曰, 許遞。 出擧條 曰, 臣知識淺短, 實無一得之見, 可以裨聖明之慮, 贊修省之實, 而區區愚忠, 不敢終默, 有此仰達矣。近當亢旱之時, 殿下敬天憂民之念, 虔禱弭災之誠, 有足以感格神明, 而向者乍雨而旋曝, 萬姓之魚喁, 始若可救, 四野之龜坼, 又復孔酷。況今秧事已晩, 秋候稍早, 甘霈設或得之, 豐稔其可望乎? 言念民事, 實爲罔涯, 遽論濟恤之策, 雖若太早之計, 而民事不可緩也。 此不可不預爲詢問於廟堂, 指揮於道臣·守令, 使億萬生靈, 得蒙懷保之澤也。 凡所以寬賦役, 備賑贍, 業流逋, 察弊瘼之道, 臣於倉卒之間, 不可一二枚擧, 而向在先朝戊午年, 亦有三夏旱暵之災, 救民之道, 靡事不擧, 至有代播綸音, 預諭以輕其賦, 使趨於播是穀, 賴此恩敎, 得蒙厚澤, 民至今頌之矣。 卽今水田之已違揷秧者, 猶可他穀之迨此勸耕, 而畎畝之民, 或慮秋稅之如前, 寧欲棄以赤地, 而不願播以他穀者有之。 若先之以減稅之意, 申之以勸耕之意, 使乾涸之地, 得免空棄之歎, 則其於民食, 庶幾有補矣。 臣謂自廟堂前期講確, 以此意關飭各道, 使之指揮列邑, 宜矣。 上曰, 所奏甚切於今日, 令廟堂知悉擧行。 出擧條 曰, 農野之有堤堰, 所以儲水而備旱, 直爲灌漑之功, 誠不少矣。 是以備局有堤堰司, 亦自朝家所以備灌漑之意, 可以見矣, 而近來漸不如古, 頹廢不修, 或者奸民猾吏輩, 憑托起墾作渠谿壑, 凌夷其土, 耕種其地, 一或遇旱, 則四野如焚, 點水難資。此亦農政之一弊, 臣謂申飭修擧之方於列邑, 宜矣。 上曰, 堤堰飭敎, 本在於別諭, 令廟堂臨時分付各道, 凡於來後修築之節, 益加着念。 出擧條 曰, 臣於前秋賓對之入參也。以還政事仰奏所懷, 而其時倉卒, 辭未達意, 至今慙悚, 近以還穀之不精, 屢煩朝家之飾敎, 而凡還穀之當秋精捧, 非難也。 冬而精蓄, 春之精分最難。若於冬蓄之時, 旣失其精, 春分之時, 不以其精, 則秋之精捧, 適足爲倉吏肥己之益, 而反爲小民剝膚之害。 且糶糴之規, 半留半分, 散舊蓄新, 則今春所分之穀, 乃是朝令前再昨秋所捧也。 容或有麤劣, 而來春之所分, 卽是前秋精捧之穀也? 此或有麤劣者, 則其爲益於奸吏, 而爲害於小民者, 可以知矣。 若其矯捄之道, 則不必上煩朝廷, 使道臣每於分還時, 另加廉察其穀品, 如其所分者不如所捧之精, 則爲先請勘守令, 該掌吏輩從重嚴懲, 似有實效, 而至於今秋之所捧, 則不可無參酌之道。 遇災之邑, 爲守令者, 只欲免自己之罪過, 不念彼貧民之事情, 一直以精爲主, 或施鞭扑, 或施簸颺, 行不得之政也。 且夫代捧之事, 今番備郞之摘奸也, 亦在執頉中, 而歉歲之民, 苟能以納糴, 則宜施以從所願闊狹之道。 凡精捧之飭, 代捧之禁, 皆所以爲民食也, 而若不隨其豐儉, 施以便宜, 則民益困窮, 當如何哉? 雖然此則只可許於失稔之邑, 不可混於豐登之處, 其所分別指揮, 自有廟堂之商量, 臣謂下詢於廟堂, 量其可否, 施以斟酌之方, 宜矣。 上曰, 代捧非朝家先自出令者也。 代播時亦已早, 更爲商確然後分付, 亦未晩矣。 出擧條 晩秀曰, 亢旱彌月, 上下渴憫之情, 曷有極哉? 備預捄荒之政, 不可不及今爲之, 而備預捄荒之中, 亦有鎭定民心, 勿致煩擾者爲貴, 臺臣所奏, 誠出於備預之意, 而亦非急務也。 至於還穀精捧, 豈可自朝家闊狹乎? 代捧亦稟於朝家, 然後不得已爲之, 而近來守令無嚴, 還穀代捧, 不待朝令, 任自爲之, 此固已非設法之本意, 而若或値萬不得已民情遑急之時, 則臨時或有代捧之例, 而今若預爲指揮, 則實非朝家得宜之擧, 而徒致民情騷擾, 此非及今之切務也, 小臣亦有區區所懷。 俄者大臣, 以盡誠節用之言仰勉者, 誠今日之第一代天莅民之道, 而臣亦待罪有司之任, 晝思夜度, 求所以節用之道, 則實茫然不知其策矣。 臣於此, 不可不溯其本源所在之地, 歸之於萬化之源, 此外更無他道矣。 臣竊伏見殿下臨御以來, 經用之費, 何嘗有過重之擧, 而國用漸至於艱之, 一年經費, 不能支一年, 臣實不知其由也。 臣謹考孝廟朝一年經費, 不過爲九萬兩, 而今則一年經費, 恰爲三十萬兩, 而猶爲不敷。孝廟時國家之多事, 非比今日, 而經費之少, 則比今爲三分之一, 而猶無不足之歎。 細究其故, 則專由於自上節用之致也。 夫所謂節用者, 言之則易, 而行之不易, 節用之實, 則只在於祛奢侈而已, 而奢侈之風, 莫盛於今日。 大凡奢侈之害, 有甚於天災, 此不可以政事言語威令刑罰而禁止者也。 轉移風俗之道, 只在於君上躬率之化矣。 自上若有大布大帛之治, 則下之觀感, 捷於影響者, 自然之理也。 臣亦知殿下實有躬儉之德, 常時無一毫奢侈之事, 而殿下卽阼以後, 有屢豐之慶, 小民不知何者爲凶年, 甚至於鄕曲小民, 不食麥飯, 人心之侈靡若此, 安得無災沴之來者乎? 大凡天災流行, 卽是常事, 歲歲豐登之餘, 偶有一年之凶歉者, 不是異事, 臣誠惶恐, 而殿下亦安知凶年爲何如也? 今若得大霈, 則亦安知不轉而爲大康之年乎? 然而年軍之判凶, 今幾決矣。 此政殿下動心忍性之一大機會也。 苟於此時, 克念大奮發大激感之道, 則亦安知不轉災爲祥, 回亂爲治乎? 臺臣所奏, 非不美矣, 而在今時, 則似有太急速之慮, 不如小加鎭定之策爲愈也。 爲今之計, 莫如歸之本源之地, 必也自上奮發修省, 頻接近臣, 討論往事, 何朝有何事之可法, 何代有何事之可監, 琢磨淬礪, 則自然功化流被於百姓, 此所謂精神所湊者也。 顧今八道之內, 精神不能接屬, 精神之接屬者, 上下之情, 顒然交孚之謂也。 凡於憂民恤下之政, 務盡講磨之方, 使八方民事, 轉運於殿下方寸之上,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戶判之言甚好矣。 曰, 臣之所陳, 蓋欲預備而已。非謂卽今指揮者, 而戶判所奏, 亦以此也。 雖然今臣一二條仰對者, 不過濟民之末務也。 蓋天下之事, 有本有末, 欲正其本者, 雖若迂遠, 而易於爲效, 欲救其末者, 雖若切至, 而難於爲功。 朱子曰, 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守令賢否, 係於監司, 監司之本, 在於朝廷, 上自朝廷, 修擧百職, 振刷庶政, 監司之差送, 必以其人, 守令之黜陟, 必以其公, 則事之所謂利者, 民之所謂休者, 將無所不擧矣。事之所謂害者, 民之所謂戚者, 將無所不除矣。 苟或不然, 而徒切切營營於薄物細故, 今日下一令, 明日行一事, 則紛紛屑屑, 所以惠民者, 益增其擾而已。是豈以實心行實政之道哉? 顧今諸道之褒貶當前, 銓曹之大政不遠, 此正嚴考課愼簡選, 以爲正其本之時也。 抑又溯其本源, 則都在於殿下一心上矣。 凡人君恐懼修省, 敬天愛民之念, 只在於遇災之日, 而災之未來也。初無是心, 災之纔過也, 遂弛是心, 則實非應天以實之道也。 伏願殿下, 雖於無災之時, 常如有災之日, 則亦可以轉災爲祥矣。 況今値有災之時乎? 兢兢業業, 無或小忽, 以答天心, 以副民望焉。 上曰, 此亦以所懷奏之乎? 曰, 非所懷矣。 上曰, 玉堂奏事。 學淳曰, 目今日氣, 一直亢旱, 珪璧遍擧, 靈應猶邈, 中外群情, 誠萬萬渴悶矣。 臣於向日講筵, 因文義, 以對越二字, 有所仰陳者, 而夫對越之道無它, 卽不過誠敬而已, 非敬無以事天。 非誠無以格天, 曰, 敬天之怒, 無敢戲豫, 中庸曰不誠無物, 必也誠敬俱至, 無一毫間斷, 然後乃可爲對越上帝, 應天以實之道矣。 近日以來, 我殿下未明求衣, 耿耿一念, 惟在於憫旱弭災之策, 先命有司, 亟行審理之政, 更飭諸道, 促進矯瘼之策, 有以仰大聖人導和察隱之盛德至意, 而第伏念, 審理之政, 若不十分詳覈, 務歸公平, 則其所謂審理, 未足爲眞箇導和也。 矯瘼之策, 若不十分講究, 有所釐革, 則其所謂矯瘼, 未足爲眞箇察隱也。 苟如是, 則將見其徒屬文具, 竟歸空言而已。烏在其遇災修省, 隨事警飭之本意, 而亦非所以慰悅群情, 孚格天心之道也。 伏願先自殿下一心上, 益加誠敬之工, 克盡對越之道, 另飭中外, 俾各實心對揚, 期有實效, 則應天以實之政, 實無過於此兩者, 而亦足爲目下一分弛災之道矣。 特加留念,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切實, 當留念矣。 出擧條  仍敎曰, 玉堂所奏, 甚好矣。 刑曹判書參判, 又此登筵, 參聞其奏矣。 審理之道, 各別着實爲之, 可也。 崙壽·明淳等進前奏曰, 臣等今聞玉堂所奏之言, 則審理詳覈, 務歸公平之言, 甚切實。 向者大臣, 亦以哀敬折獄, 生死無冤者仰奏, 而凡外邑檢驗文案, 當初如有一臺不善, 則審理之時, 但以文字憑照, 自不無未盡之患, 故或求疑於可疑之地, 而或强疑於不疑之地, 强疑於不疑, 則不無其害。 以臣知識之淺短, 荷此重大之任, 朝夕惕惕, 思盡其平理之方, 而難保其無冤矣。 顧今京外檢驗文書之當爲審理者, 合爲八十餘條矣。 今當次次仰奏, 而玉堂之詳覈公平之言, 誠然矣。 臣等亦豈無一分對揚之心, 而實不知其可爲之策, 臣等所以憂慮者此也。 上曰, 着實爲之。 宗薰曰, 臺諫奏事, 體貌自別, 元無無批旨之所懷。 臺臣末端所奏, 語屬陳勉, 而以不出擧條爲奏, 揆以格例, 有違臺體。 掌今權烒, 推考, 何如? 上曰, 生疎所致, 勿推, 可也。 出擧條 曰, 臣於見職, 萬不近似, 而賓對有命, 冒沒登筵, 當此憫旱之時, 其所獻愚之誠, 不必拘於所懷之例規。 且況臺臣之職, 無事不言, 有懷必陳, 故妄效寂寥數語, 渾昧臺閣之前規, 乃有承宣之請推, 而猥荷聖恩之曲恕, 至蒙溫諭之勿推, 臣感惶萬萬, 而其於臺體之壞損, 面發赤而無措躬之所矣。 以此情蹤, 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遞斥臣職,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仍命備堂先退。 思穆等退出, 命書傳敎曰, 同副承旨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牌招察任。 又命書傳敎曰, 騎馬二匹立之, 史官二員待命。 仍敎曰, 上番翰林申在植, 下番翰林朴綺壽, 分詣祈雨享所摘奸, 仍爲監祭, 而上下番難以俱空, 祭享罷後, 留門入來, 可也。 上曰, 奉審承旨, 誰也? 宗薰曰, 左承旨趙萬元也。 王大妃殿進上消痰膏製入事, 榻前下敎。惠慶宮進服生脈君子湯前方中, 去香薷穗, 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 榻前下敎。 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