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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68책 (탈초본 103책) 순조 9년 6월 14일 계묘 22/22 기사 1809년  嘉慶(淸/仁宗) 14년

○ 己巳六月十四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副承旨朴宗薰, 記事官李魯集, 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禮曹判書韓晩裕, 行吏曹判書南公轍, 行漢城府判尹李集斗, 兵曹判書金羲淳, 兼都承旨沈象奎, 刑曹判書朴崙壽, 禮曹參判閔耆顯, 行護軍李得濟·李光益·李堯憲, 刑曹參判金明淳, 校理趙琮鎭, 以次進伏訖。 載瓚等曰, 玉體過勞於壇享, 而日候甚熱,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中外渴望之餘, 得此甘霈, 萬萬欣幸, 而遠近均沾, 姑未可詳知, 憧憧之心, 益切於得雨之後矣。 上曰, 今雨未知周洽, 而足爲解渴耶? 載瓚曰, 此雨皆如京中則洽足, 而今雖節晩, 有水處則移秧云矣。 上曰, 三南之旱尤甚, 而以畿邑言之, 如果川等邑, 得雨最少, 雨澤不均而然歟。載瓚曰, 旱餘之雨, 或先或後故如此, 而漢南得雨最少, 水原尤甚, 水深不盈寸矣。秋後收成, 將未知如何, 而漢南則難望其免歉, 公忠諸邑農形, 未得一一詳知, 今雨之同沾, 亦未及知之, 而聞內浦尤甚, 雖得雨, 難以蘇枯云。 觀於全羅狀啓, 則通一道移秧者, 未得爲十之五六云, 秋後食實多少, 姑無論, 尙未移秧者, 豈不渴悶乎? 載瓚曰, 今番之親禱得雨, 非但爲三農之喜, 誠有所萬萬歡忭者, 殿下一心虔誠, 靈應斯捷, 間不容髮, 造化微妙之跡, 雖難測度, 觀於人心而天意可推, 殿下以實心祈雨, 得於方寸之內, 此非飾美之言, 臣亦以實心仰奏矣。事天以實, 感應如響, 一擧而悅天心如此, 以人心言之, 觀感之效, 在於毫忽之間, 壇享臣亦參班, 而殿下屛蓋步輿, 誠心憧憧, 都民環瞻, 至有感激泣下者, 一擧而得人, 心又如此, 事天臨民, 以此實心, 一向做去, 是臣之望也。 上曰, 所陳甚好矣, 次對爲之。 載瓚曰, 籌司草記被災諸邑所在之穀, 毋使潛越于他境, 江商積穀, 乘夜潛運之弊, 飭令察禁, 至於市價之高翔, 則新穀未出, 貴賤何判, 而先自賭利, 任售高價者, 民習可駭, 嚴加禁斷之意敢啓矣。及伏奉批旨, 使之十分講究, 毋致擾民, 十行辭敎, 譪然感動, 臣等聚首, 欽頌贊歎, 而昨會諸堂, 爛商于本司, 則救荒無他策, 專在積穀, 積穀亦無他策, 一道之內, 守該道所在之穀, 一邑之內, 守該邑所在之穀, 穀在其土, 然後民可得食, 被災諸處, 皆用此法, 無邑不然, 有穀可資, 則所謂藏富於民, 而窮春窮夏, 爲官長者, 始可有容手接濟之道, 故竊以爲, 使各其邑守各其土之穀, 似或有效於救荒之政, 而聖慮所及, 迥出尋常, 其於通有無利民用順物情之道, 周思深察, 無微不燭, 諭以利之所在, 法不能禁, 而穀饒之邑, 守穀不出, 則穀少之邑, 無以平排, 慮其近於閉糴, 而致有偏枯之患, 聖敎縷縷諄複, 臣亦豈不知德意之廣大, 而惟是目下救急之策, 不得不自其土守其穀, 而至於隨時應變, 貿遷有無, 亦在道伯·守令之弛張闊狹, 自廟堂難以遙授方略, 而爲先使其土穀, 不至四散, 然後爲道臣者始可仰體德意, 下察民隱, 裒多益寡, 酌貴量賤, 隨時而變通, 則實爲竝行不悖之道, 以公體而關飭其守穀, 以私書而俾有以闊狹, 則亦可以流行而不壅閉以此行會, 似好, 而至於京江積穀, 使之執留, 禁其潛運, 恐宜矣。 大抵都民之仰哺, 惟是貢穀市穀, 而貢米則有限, 市穀則自初至歲後, 專以畿邑之穀, 都民散賣, 而見今畿邑農形, 其土之僅自得食, 已幸矣, 難望其有餘而流入于京, 則五部內累十萬口, 實無支撐之路, 公家所恃, 都民所仰, 專須於江上積穀, 而八江富商, 屢年積貯, 至有累十萬石云, 令若蕩然無禁, 散而之四, 則自朝家將何以接濟許多生靈乎? 自京兆·平市, 三軍門, 禁其狼藉四出, 以爲來頭活民之策, 而來春穀價, 幸不至甚踊, 民食無所資於京江積穀, 然後任其散賣, 則京鄕俱便, 臣等之見, 防其潛運潛逃, 似不可已也。苟使國穀充溢, 可救斯民, 則計豈出此, 而見方枵然無儲, 此眞迫不得已之下策也。三軍門及平市京兆, 嚴立科條, 使下隷輩毋得憑公逞私, 由此貽弊, 而此則責在於各其官長, 下隷或有犯科而現發者, 則各該堂郞, 各別論罪, 犯科下隷, 照律嚴勘, 而申明約束, 懸法象魏, 至於市價之騰貴, 民習絶駭, 非但市民爲然, 自江入京十里之間, 分賣射利者衆, 未知此弊之出於何間, 而自平市嚴査痛禁, 其弊源所由起, 俾勿穀價之踊貴, 恐宜矣。 上曰, 所陳雖好, 而似不無下隷輩之因緣生奸, 且不無貧富不均之歎耶? 思穆曰, 軍門自有紀律, 大將操束, 則似無生奸之弊, 而軍門法司, 互相管束, 則自可以各別察禁矣。 上曰, 當限以幾月乎? 載瓚曰, 期限難以預定, 而自初嚴禁, 則自可無潛運之弊, 至於小小出賣, 亦不足以察禁矣。 上曰, 籌司諸堂之見, 何如? 晩秀曰, 民可使由之, 不可使知之, 蓋善爲經紀, 因民情而利導之則善矣, 至於設法而禁之, 恐非良策也。大臣非不知此, 而似緣於事勢之不得已而然也。 載瓚曰, 戶判所奏儘然矣, 苟有善爲經紀之道, 則何必爲此下策乎? 晩裕曰, 都中飢民之恃而不恐者, 賴有京江積穀耳, 此穀不遠, 出則都民可以聊生, 不然則窮春窮夏, 將何以救濟乎? 臣意則大僚所奏, 誠好矣。 公轍曰, 商穀之執留, 誠不如遠穀之自來, 而其道實難, 故大臣所奏, 誠出於下策矣。 集斗曰, 臣職責在於察禁, 謹當着念擧行, 而此事利害, 誠難可否, 至於察禁之善不善, 則臣當任其責耳。羲淳曰, 廟堂草記判付辭敎, 臣已謹覽矣。廟堂守穀之論, 似有見, 而下敎誠廣大矣。大抵王政貴乎廣大, 而設法爲禁, 不能無弊, 京江積穀, 初貿於三南, 而三南凶, 則還貿於此穀, 亦是流行之道, 而執留此穀, 則雖曰都民之利, 亦爲下道之憂, 大臣所奏, 纔已聞知, 而聖敎辭旨, 誠爲欽頌感祝, 若其利害, 則未可以的知也。象奎曰, 大臣所奏, 亦云下策而非上策, 此不過目下救急之方矣。蓋以積貯論之, 設禁而使江穀之勿散, 不如遠穀之使自來聚, 江穀則有限, 而遠穀則無限, 使之自來, 則眞爲上策矣。至於各其邑守穀, 則雖非朝令, 自是該道邑荒年例政, 而此亦用一切之法, 則不但無以有無相通, 旣無上京之穀, 則都中許多人口, 以京江所積之穀, 難以資生, 假使足饒, 其價日以翔踊, 亦非上策矣。 崙壽曰, 歉歲穀少之邑, 擇富民計石數, 謂之封穀, 以此資於賑政, 極是歉然苟且, 而荒年官政, 恒多如此, 以都下言, 則戶判所奏, 可謂上策, 而外穀猝難來集, 江穀一朝散出, 則都民將遑急, 使此穀之勿爲四散, 眞目下急先務矣。 臣意則江穀屢豐之餘, 似多積峙, 外穀雖不上來, 以此穀可濟都中則幸矣, 此穀若不支一年, 而外邑各守其穀, 不爲上來, 則誠可悶矣。雖未能的知其如何, 而江穀之勿使四散, 似是緊務矣。 耆顯曰, 大臣所奏, 要爲都下救荒之政, 而善爲經紀, 無出下策, 戶判所奏, 尤好矣。以王政言, 則發倉賑民, 實爲大經, 而旣無其道, 則江穀之執留, 勢須不得已也。素無講究, 未知有何良策, 而日前批旨, 下情竊不勝欽仰矣。 得濟曰, 江穀之俾勿四散, 果是應行之事, 而至於市直高下, 似難以官令裁抑也。 光益曰, 廟堂草記, 似是出於下策, 以救目下之急者, 而臣則別無他見也。 堯憲曰, 江穀不出, 則可慰目下都民之。 明淳曰, 有穀執留, 不使之他, 本非王政之大經, 以利害言之, 使江穀不出, 則其勢他穀難入, 而江穀見在之數, 都民專此仰哺, 未可知也。大臣所奏, 出於目下救急利害之效, 臣未敢的言, 而外邑穀事, 則臣待罪湖邑, 適當荒政, 親見之矣。災年守令, 不待廟堂知委, 而執留其穀, 尙患太過, 寧有不能於此者, 而若自京司知委, 有若定式者然, 則自此富民, 必不儲穀, 此事利害未知其如何也。 晩秀曰, 俄者草草略奏, 而聞諸堂所奏, 則雖各不同, 皆謂大臣所奏, 出於下策, 亢旱如此, 雖謂災年, 以堂堂聖朝, 況當屢豐之餘, 行此下策, 誠有所如何矣。大臣專爲救解目下之急, 而臣若徒侈其言, 苟無方略, 則竟歸無實之科矣。知申所奏, 毋禁其出, 使其自來云者儘好, 荒年來穀之道, 在於貴糴而賤糶, 善爲經紀之道, 頃亦議於大臣矣。均廳封不動爲五十萬, 竝與恒用, 合爲七十萬, 是乃備不虞之資, 聞今兩西饒穀, 以數十萬買取, 以長山串前洋, 可以船運, 其在寧失於民之義, 數十萬失於飢民固無妨, 而都民艱食, 則減價發賣亦好, 何必屑屑於如干商穀爲哉? 且京師八方之本也, 自朝家禁其出穀, 其於瞻聆, 亦有所如何矣。 上曰, 所陳甚好, 大臣之見, 如何? 載瓚曰, 江穀之使勿散, 實緣不得已之計, 而果有從他善經紀之道, 則誠可幸矣。 上曰, 利害勿論, 其在瞻聆, 亦甚允當, 戶判所奏果好矣。諸堂之見, 何如? 晩裕曰, 莫非王土, 莫非王臣, 使江穀之勿出外方, 有欠於王政云者, 似善矣, 而有不然者, 蓋國用專恃三南, 而三南大飢, 穀無上來之道, 且利之所在, 如水就下, 京江積穀, 勢將皆湊於三南, 都中民食, 歲前雖或可支, 歲後實難支撐, 自朝家雖平定市價, 旣無穀則價日以騰, 昔在癸卯, 一包之價, 至十一兩之多矣。臣見則大臣所奏誠好, 江穀姑使勿散, 來頭如穀饒, 則任其散出, 亦似無妨矣。見今都民, 恃此無恐, 使其勿散, 然後都下民情, 稍可安也。 上曰, 數十萬使之貿穀, 而都民知之, 則亦可以晏然耶? 晩秀曰, 惠堂今不入來, 未知財簿之果如何, 而此是一策, 故俄所以仰奏矣。 象奎曰, 穀賤則貴糴, 穀貴則賤糶, 卽常平之法, 而我朝常設賑廳之本意, 亦以此也。久廢不行之餘從今爲之, 則雖不如素所畜積, 賢於不爲則遠矣。 晩秀曰, 謹當與惠堂往復, 以爲措畫之方矣。 上曰, 此是大經大法, 而且好於瞻聆矣。不必今日出擧條, 爛加商量, 而與惠堂相議, 須以上策區劃也。 載瓚曰, 戶判出謀發慮, 所奏誠好, 與惠堂相議後, 更當稟定, 而俄臣所奏則將置之矣。 上曰, 貿穀事, 京外皆有益乎? 載瓚曰, 然矣。象奎曰, 江穀勿散, 亦是目下之策, 須令限節, 如有舟車四出之端, 則必使禁之, 至於貯穀之道, 自廟堂深思區劃, 似好矣。 公轍曰, 以公穀接濟飢民, 在所不已, 而以江穀言之, 五六萬包, 一時散出, 則民情將抑鬱, 禁之好矣。 上曰, 雖無利害於都民, 江穀散出, 則民情亦將抑鬱乎? 公轍曰, 於都民亦豈無利害也? 晩裕曰, 英廟朝萬里倉, 有十年積穀, 可以備預, 故民心賴而不恐矣。今則枵然, 自朝家雖有如干公物之接濟, 便同洪爐點雪, 而賴有江商之積穀, 民情稍安, 若無此穀, 則都下將騷擾矣。 晩秀曰, 知申所奏江穀散賣, 俾有限節, 禁其舟車狼藉之端者, 誠是矣, 此則恐不可已也。 上曰, 大臣須依此擧行, 而貿穀事則戶判須與惠堂講確, 必善爲之。 載瓚曰, 貿穀將待秋, 雖若非時急, 而措畫之方, 則今須商確而預定也。 載瓚曰, 雨澤今雖後時, 若使遠近均霑, 山沿俱洽, 則已病者庶可回蘇, 未移者亦令代播, 此後時候果能調順, 則豈或至於全歉, 而第以諸道所報觀之, 漢南尙多未洽, 湖西·湖南, 姑未聞得雨之報, 嶺南右道湖南, 幾無所異, 四道秋事, 難望免歉, 國計民憂, 茫無涯畔, 誠不知何以爲計, 而第來後接濟之責, 目前鎭安之道, 專係於守令, 在今先務, 只在擇守令一款, 具粟百萬石易得, 一守令難云者, 政謂此也。先朝癸甲之歉, 以擇守令爲救荒之第一策, 誕頒綸音, 別下飭諭, 使各道道臣, 分排道內之閑邑劇邑, 歉處優處, 裁量守令之優劣長短, 若優於彼而劣於此, 則以此換彼, 長於此而短於彼, 則以彼易此, 又若有果難堪任者, 則隨卽狀聞罷遣, 內而自銓曹新差者, 耳提面命, 隨窠隨飭, 必以有才識已著績之人, 無循常格, 拔例分差, 以爲先斯整頓, 臨事彌綸之方, 見今災荒, 比癸甲尤甚, 而列倅之一不恪謹, 民心之四無依靠, 又非癸甲之所比論, 則今之愼擇守令, 尤急於救焚拯溺, 而亦不可一日虛徐, 分付四道道臣, 凡於部內守令中, 隨邑務之閑劇, 量人器之當否, 可換則卽爲狀聞相換, 可罷則亦令具由論啓, 隨卽差改, 至於自京差送者, 若弊邑大邑尤難治之處, 自今都政, 限明年勿計資級, 勿拘格例, 惟以有聲績惜身名者, 使之一意另擇, 仍以此意, 竝爲申飭於四道道臣, 使銓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大臣所奏愼擇守令云者, 何時不然, 而今當荒年, 尤爲急務矣。救荒之策, 探其本則專在擇寺令, 守令不得人, 則雖有百萬穀, 何以措處乎? 大抵愼擇爲急, 而銓體亦以資格爲重, 循資差擬, 厥由久矣。一朝毁破, 則耳目必生, 自今都政專取有聲績者, 而勿拘資格, 則以此意出擧條, 昭布耳目, 誠不可已者也。 載瓚曰, 先朝壬寅, 五道告歉, 而式年初試, 在於是年八月, 故自上以退科一事, 爲救荒之先務, 當退可否, 特命收議于諸大臣, 禮堂館閣諸臣, 廟堂諸宰, 又使大司成詢及于居齋儒生處, 則皆以遠地多士, 旣無以齋糧赴試, 且使咸聚京師, 則都下穀貴, 民將難保, 必至於主客俱困, 退行爲宜之意仰對, 則遂命退行於粵明年癸卯秋後矣。今年之災, 甚於壬寅大比之科, 適會今年, 遠地儒生之弊, 都下難支之勢, 必當與壬寅無異, 而退科果爲救荒之最先急務, 依壬寅已行之例, 退一年設行, 果似得宜, 而禮堂·籌堂·館閣諸臣, 今皆登筵,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諸議僉同,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禮曹依此擧行也。 載瓚曰, 救荒之政, 莫先於酒禁矣。 上曰, 方欲詢問, 而卿言先之矣。酒禁儘爲救荒之政, 而亦有生弊之慮, 寬其禁令之限, 別其小大之釀, 必思令出惟行之道, 果何如? 載瓚曰, 非謂永久禁之也。 上曰, 小釀似不必禁耶? 載瓚曰, 禁其大釀而已, 小小創罌之屬, 亦何必論也? 上曰, 諸堂之見, 何如? 晩秀曰, 聖敎至當矣。令出惟行, 不惟反小釀則任之, 天釀則禁之, 允爲令行禁止之道矣。 上曰, 年前酒禁, 不爲區別大小釀矣。今番則要爲令必行之道, 而犯禁專在於下屬, 此後下屬或有犯者, 自廟堂各別科治, 可也。 上曰, 徵贖似有弊, 何以則好耶? 載瓚曰, 犯者之律, 卽杖一百徒三年定配, 難以此律, 一竝施之, 而非徵贖, 則無他徵戢之道矣。 上曰, 徵贖事, 專在刑漢城府, 須善爲措處, 而申飭諸郞官, 着實擧行, 可也。 崙壽曰, 下隷摘發之際, 以其愛憎必致大小釀之互相眩亂, 有難一一詳覈, 而亦難一一徵贖矣。 上曰, 至如徵贖事, 如有不善擧行, 須自廟堂草記, 非但下隷之重繩, 各該堂郞, 亦爲請勘, 可也。 集斗曰, 以八九月爲限, 似好矣。 象奎曰, 夏釀不可久置, 以八月爲限, 亦已寬矣。 崙壽曰, 竝與麯子而禁之, 似爲治其本之道也。 集斗曰, 麯子多所用處, 非但爲釀酒而已, 則恐不可禁之也。 象奎曰, 麯子雖不無所用處, 而要之專爲釀酒之用, 今若禁釀而不禁麯, 恐非得其要道矣。造麯今政其時, 此當先乎禁釀之限, 而預爲禁飭, 使不造作, 有不可已也。 載瓚曰, 聞今被災諸邑, 已多騷動, 至於畿邑, 亦多離散者云, 此後荷擔, 可推而知, 救荒之道, 安民爲上, 今秋雖判歉, 朝家軫若保之澤, 當必極意賑接, 而蚩氓何知? 徑先浮動, 苟示我殿下由中之敎, 則民心庶可以恃而無恐, 別下傳敎, 飭各道道臣布告德意, 奠接民生, 似好矣。 上曰, 所奏非擧條耶? 載瓚曰, 非擧條矣。 晩秀曰, 王言宜簡, 漢文春詔, 不過數行, 而山東父老, 有少須臾無死之心, 言不在多, 於此可見, 荒年慰諭, 言或多而近文具, 則似無益, 大臣所奏別下傳敎, 好矣, 而詞臣代撰, 不如自上一二言矣。 載瓚曰, 年前以諱災之弊, 臣有所仰陳, 而測候諸官, 至被譴罷之典矣。日前星文騁怪, 光氣燭地, 無人不覩, 有口皆傳, 而雲觀則無所報而止矣。凡災異之出, 必皆隨現隨報, 至如流星霧氣之不必爲異者, 未嘗不一一奏報者, 蓋其本意, 豈亶然哉? 又況若有示怪之災, 便有諱言之意, 則人心益復疑懼, 不若隨卽洞示之爲破疑辨惑之道, 而前飭未幾, 今報不至, 上天之示災示警, 此豈諱之而可已者乎? 當夜入直候官, 從重勘罪, 不飭之提調, 亦爲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此後則各別申飭, 更勿如此也。 羲淳曰, 非敢掩置也。一提調在外, 臣則矇未覺察, 誠惶悚矣。 載瓚曰, 聞政官言, 都政隔日, 而見窠太窄, 敍陞亦無以排比云, 兩道殿最, 計當晦初間上來, 在前如此之時, 間或退行, 以待諸道貶目之齊到, 今亦退行於來月旬間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漢城左尹李肇源, 昭晰已久之後, 尙此引義, 一向在外, 無意行公, 誠爲過當, 亦涉未安, 且詞訟委積, 已至多日, 申飭上來,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頃因咸鏡監司曺允大狀請, 江界所屬竹田嶺以東, 移付厚州, 以其便否, 關問於關西道帥臣矣。卽見平安監司徐榮輔狀啓, 則枚擧江界府使金爔所報, 而倅臣則以爲, 竹田以東, 恰爲廢四郡之半, 而卽膏沃蔘場也, 今若移付於厚州, 江界稅蔘十五斤中, 以七斤蔘, 竝爲移送於厚州, 若或不然, 則土地不可割付他道云, 道臣則以爲, 移蔘之說, 猶屬利害, 而先論以事理, 則四郡之屬於本道, 粵在國初, 今以四百年隷屬之地, 割移他道, 已非可議, 且四郡空廢, 亦旣爲四百年, 劃地爲界, 不敢踰越, 故三川之民, 地狹已久, 而尙不得請闢虞芮, 則今何以厚州之民願, 遽闢茂昌乎? 在今之計, 所重在闢地之可否, 不在於民居之廣狹也, 若以厚州數百民區處, 乃令闢荒移地, 以壞幾百年鐵限, 未免爲失, 不可許施云, 帥臣所論, 與道臣無異矣。蓋北道道臣請劃羅信洞之論, 蓋從便移民之策, 而至於竹田東盡劃之請, 果未知其得宜也, 以四郡一半之地, 爲幾年全曠之土, 而今爲一鎭民容接之所, 到今遽闢, 有非容易從施者, 況只劃其土, 不欲移蔘, 則尤是行不得之請矣。關西道帥臣所論, 儘是守經之說, 而雖使揆以事勢, 亦果得宜, 無論羅信洞竹田嶺, 劃地割界, 此乃朝家大變通之擧, 更加博議, 是爲愼重之道, 今姑置之, 至於厚州民情, 則實屬可悶, 聞其一鎭所願, 擧欲陞邑, 而昨年因該道臣防啓, 事雖不行, 而民願若果如此, 民勢亦難仍舊, 則合有弛張之道, 更以陞邑可否, 關問於北道道臣, 待啓聞更爲稟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遂安郡守李錫祜, 疏陳邑鎭之弊, 而盛言軍多民少, 民無以支堪之狀, 請罷位羅·文山及有廳軍官, 且以善積·東里軍額之移來本郡者, 請還屬於鳳山·瑞興, 而批旨有軍弊, 廟堂稟處, 兩鎭及有廳事, 令兵曹商確以聞之命矣。蓋遂安以蕞爾巖邑, 兼以兩鎭, 竝在一境, 邑鎭軍摠, 都責於一邑民丁, 弊已漸痼, 民將盡散云者, 未必爲過慮之論, 第軍政邑各有定伍, 猝難加減, 見今軍弊, 不但遂安一邑, 而果不得遽然釐救者也。疏陳非不詳悉, 蘇瘼宜詢道臣, 且善積東里軍之自初移屬於本郡, 果何委折, 到今還付於兩邑, 亦將得宜與否, 竝爲行關道臣, 使之論理狀聞, 至於兩鎭及有廳, 一係關防一是宿衛, 令兵曹依批旨辭意, 相議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前留處事, 何如? 載瓚曰, 以其疏觀之, 亦駭聽聞矣。 上曰, 其杖而殺之, 不善爲之矣。 載瓚曰, 下敎誠然矣。本事新留守當査聞, 而其在防微杜漸之義, 有不可尋常處之, 如松府衛門, 亦有此等事者, 實係變怪, 此而不窮治, 則其將無以懲戢頑俗矣。 上曰, 大臣就座。 晩秀曰, 俵災一事, 國之大政, 而實惠未究, 公結漸縮, 事目法意, 非不嚴重, 而每歲加劃, 輒多濫觴, 目今帳付元摠一百四十五萬結內, 流來陳雜頉爲四十萬九千餘結, 比元摠欠縮, 殆近三之一, 國計之哀痛, 誠不可勝言, 常年猶有此患, 況値歉歲災結之夥多, 勢所必至。傳曰百姓足, 君誰與不足, 若其被災應免之地, 則無論多少, 只當以民無白徵爲準, 而畢竟檢覈不詳, 執俵不均, 致使莫重國結, 徒歸於貪官汚吏奸鄕猾胥之偸弄隱冒之科, 則豈不萬萬痛惋乎? 日前代播免稅之令, 實出於爲災民靡不用極之德意, 而秋成之後, 如或不善區別, 則亦不無虛實相蒙之慮, 近年檢災, 不送敬差官, 專委道臣, 不但爲除民弊, 蓋謂道臣之詳於道內事情也。見今年分姑遠, 而令諸道道臣預知此意, 另飭守宰, 凡於執災之際, 如或有一把一束之濫報而冤徵者, 依法典重勘之意, 嚴加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蔭官參下之計仕陞遷, 例也。軍資直長鄭東晏, 廣興直長鄭東晩, 自初仕至奉事直長, 通計前仕, 已準日限, 而間因大政前無序陞之例, 故失仕甚多, 此甚可悶, 且兩倉官則本是自辟之窠, 隨次權付, 實無掣礙, 俄於閤外, 與大臣已爲相議仰達, 兩倉官依例陞六此後倉官外, 無得援例之意, 著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今春進表裏時, 濟用監官員, 蒙陞敍賞典矣。甲寅乙丑, 或因特敎, 或因經稟, 皆先付直長, 仍爲陞六, 今番賞典, 宜無異同,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前例旣在, 依甲乙年例爲之, 可也。 出擧條 羲淳曰, 收用遠人, 朝家之大政也。每當都政時, 有西北·松都·濟州人收用之下敎, 朝家法意, 固有在矣, 而自昨年五衛將定式後, 西北·松都·濟州人, 雖有薦出身, 未經堂下實職, 則雖已經邊將者, 無以見擬於五衛將加資, 以後便無收用之道, 致有抑鬱之歎, 就其正科人有地閥陞資者, 如經邊將, 則擬入於五衛將, 旣不悖定式之意, 又似無濫雜之慮, 且以醫官事言之, 昨年節目中已經主簿別提者, 始許擬入, 而謹稽本院事例, 則醫官以正職施行事, 曾有飭敎, 故雖未經實職, 自前差擬五衛將, 便成已例, 依前收用, 恐合事宜, 至如有薦武蔭之人, 雖經堂下職, 旣陞資則仍無收用之道, 亦爲可悶, 一體檢擬, 而竝爲添節目施行, 何如? 上曰, 五衙將差擬濫雜之弊, 固宜禁斷, 而至於所奏中數事, 旣是先朝定式, 又以武南言之, 全不通擬, 亦不無向隅之歎, 擇地閥一體差擬, 而俾無因此冒濫之弊, 可也。 出擧條 崙壽曰, 京外獄案, 今旣了當, 殺獄八名文案, 姑未入啓, 其外皆已入啓, 雜犯僞寶罪有十名, 而其中李集尙, 以士族入於僞寶, 今已年久, 詳聞之, 則情與犯異, 以文案見, 則固有重犯, 而蓋其自就重犯, 如赴樂地者, 緣於至情所在, 情犯所以異也, 而旣聞之故, 敢此仰達矣。 上曰, 大臣之見, 何如? 思穆曰, 此罪人素以能文稱, 而替當其父之罪, 自就重犯, 論其情, 則可謂善人而非惡人也。 晩秀曰, 刑判所奏, 非臣職掌, 而臣少時, 與此罪人之父相知而年可六十四五矣。 集尙情犯, 臣未詳知, 其父所犯, 亦何可知之, 而士族異於常漢, 置之傅生恐好, 而生其子, 罪其父, 則其於刑政, 有所如何, 而自上雖生之, 渠豈自立於穹壤之間乎? 今置其子於傅輕, 則其父之事, 似不必擧論也。 上曰, 只以集尙事勘斷, 則於渠似無傷耶? 崙壽曰, 法官惟可按法, 而何論其情? 第旣聞知, 故所以仰奏矣。 上曰, 僞寶罪完案後, 姑不入啓乎? 崙壽曰, 未及結案矣。 上曰, 十罪囚皆有完案, 而當入啓者乎? 崙壽曰, 然矣。 上曰, 玉堂有所懷, 其陳之。 琮鎭曰, 無所奏矣。 宗薰曰, 今日賓對, 臺諫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兩司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賓對諸臣先退, 載瓚等退出。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