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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79책 (탈초본 104책) 순조 10년 3월 15일 기사 20/20 기사 1810년  嘉慶(淸/仁宗) 15년

○ 庚午三月十五日午時, 上御誠正閣。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元在明, 假注書洪羲祖, 事變假注書崔大寔, 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工曹判書南公轍, 行大護軍金羲淳, 兵曹判書金履度, 禮曹判書朴崙壽, 吏曹參判閔耆顯, 行護軍李得濟·李光益·李堯憲·李溏, 大司諫任厚常, 掌令李敬參, 副校理鄭元容, 副修撰趙琮鎭以次進伏訖。 載瓚等曰, 春序已闌, 風氣猶峭,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日前以感候欠和, 至有太和湯停止之命, 今則諸節, 快復常度乎? 上曰, 太和湯不善消下, 兼有食滯爲祟, 今則雖未可謂快復, 而便如常矣。 載瓚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臣久未登筵, 近來元子宮凡節, 何如? 上曰, 比前一樣矣。 思穆曰, 今伏承下敎, 諸節尙未臻快復, 正氣散只進一貼, 而久未診候, 下情悶鬱矣。 上曰, 每當春節, 年年如此, 有非一時之症, 而今則比日前差勝矣。 思穆曰, 太和湯進御, 旣未滿貼數, 且經感候, 更爲入診詳察, 然後可以議定繼進之湯劑矣。 上曰, 今則差可, 診候則後日次爲之, 好矣。 上敎載瓚曰, 卿之愼節, 閱歲彌留, 今日登筵, 誠爲多幸, 比來諸節, 果何如? 載瓚曰, 狗馬賤疾, 跨歲闖發, 劇歇無常, 今此登筵, 亦非病愈而然也。 只以逖違天陛, 已五易月而一經歲, 區區戀結之忱, 自不得已, 況前後史官之傳宣溫音, 非止一再? 雖於房闥之內, 實無起動如常之望, 而揆以義分, 如負大何, 今果寸寸扶舁, 幸遂瞻依耿光之願, 病勢則一向沈痼, 加減無常矣。 上曰, 卿之今日出脚, 爲國事誠萬幸矣。 其間廟謨, 必多積滯, 必有所料量矣。 載瓚曰, 臣之病餘神思, 不得一一照檢, 而間亦有草記稟處, 似無大段積滯之事矣。 上曰, 卿之疾𧏮, 大體差勝乎? 載瓚曰, 犬馬之齒, 已踰六旬, 元氣衰鑠, 收拾無望矣。 上曰, 次對爲之。 載瓚曰, 兩西穀之移轉兩湖, 固當以本穀運送, 添還繼巡, 而特以節序已晩, 轉輸切難, 不得已以錢代送, 而此亦兩西錢貨, 無以及時拮据, 又不得已以戶惠廳所在錢, 姑先貸送, 本穀則仍付之戶惠廳, 以是而兩西則無運粟之勞, 兩湖則無絶還之患, 非不爲兩便之道。 但兩西旣以詳定折價, 故兩湖亦以詳定分糶, 而旣無以貿穀添還, 終不免以錢分給云, 以此詳定之數, 較今市直之高, 則果爲太半不足。 民受一石之價, 未售半包之穀, 而秋將以一石備納, 又添以耗色落諸般雜費, 然則其所以救急者, 適足爲貽害矣。 目前之資活甚少, 秋後之徵納極大, 雖緣事勢之自不得不如此, 而在民情則切可冤悶。 當此無前大賑之時, 別加無前廣惠之政, 實爲拯救之急務實政, 至於公家之多少得失, 有不暇念。 及兩湖移轉米各穀合七萬石, 今年耗特命蕩減, 以改色例, 只令秋納本色, 允合災歲恤民之道, 故敢此仰達。 且兩西穀之分屬戶惠廳者, 戶惠廳旣以詳定價, 下送兩湖矣。 秋成後區處時, 一從詳定價, 執錢充報, 更勿加減於此數之意, 分付戶惠廳, 何如? 上曰, 卿之所奏甚好。 且若有一分有益於饑民, 則豈可少惜?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如是則民弊少除, 而實惠亦未必爲多, 該道擧行, 得無難事乎? 載瓚曰, 當此歉荒, 在民間得寸亦寸, 斯可謂實惠矣。 思穆曰, 此可謂大惠矣。 載瓚曰, 江界三大弊, 卽蔘還田三政也。 蔘則種絶而價廉也, 還則民散而穀積也, 田則以民散之故, 在在陳荒, 而白地徵稅也。 向因道臣之陳請, 蔘旣添價, 還又減摠, 而惟是田政, 未及矯弊, 而第以陳荒之勒稅者, 劃卽査頉之意, 關飭該道矣。 頃見道臣之因邑報報司者, 則以爲, 本邑民戶, 十空七八, 無論元結與加耕, 太半是陳處徵稅, 而餘存之民, 將至盡散。 故加耕則先減官用, 略加査正, 至於元結, 則王稅至重, 矯捄沒策, 以他火田稅條, 移施充納, 而猶爲不足, 莫可通變者, 今爲七百八結九十九負二束矣。 此若不及此蠲頉, 則勢不得不徵已骨之民, 稅不毛之地, 朝夕荷擔之類, 終必至於全一境盡空爲辭, 而冀蒙朝家特施之典矣。 蓋本邑三弊中, 蔘還則雖不可曰, 到底釐改, 而猶得略略塗抹, 去其切急之勢, 但此田弊, 未改量之前, 更無着手之道。 蓋改量, 實爲上策, 而量檢之際, 一或失宜, 則民邑, 必當兩相狼狽, 此則固不可容易設施。 然則田則已陳, 稅則自在, 不得不懸空徵出於地與民俱空之墟, 民安得不窮且逃也? 前後懷保之恩, 若偏於江界, 土貢莫重於蔘稅, 而不惜萬餘金添價, 公穀莫嚴於還政, 而尙許幾千石減摠, 則土地惟正之供, 非不爲重, 而亦未必加重於蔘與還也。 蔘還旣施曠典, 而田稅獨此偏苦, 有非一視之義, 況本邑民情, 方在十分地頭? 以今事勢, 將無以依樣設邑, 而七百結元穀, 亦不過多。 臣意則特循道臣倅臣之請, 亟許永頉, 以爲江民息肩之幸, 恐不可已,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蔘還兩弊, 已有蠲減之事, 而此事亦入於應旨冊子乎? 載瓚曰, 應旨冊子, 臣病未及詳閱, 而此事往復道帥臣, 有所爛熳消詳矣。 上曰, 江界蔘弊, 比諸關東, 何如? 載瓚曰, 比於關東, 爲尤甚矣。 上曰, 諸宰之意, 何如? 晩秀曰, 今此大僚所奏, 則專以江界田結之弊爲言矣。 載瓚曰, 式年監試初試, 以八月念間推擇矣。 監試必設於八月, 卽每式年應行之期, 而但今年則異於平年, 若於秋獲之前, 八路設場, 則遠近儒生, 必多艱窘之弊, 此不可不念, 依昨秋慶科已行之例, 以九月念間, 更爲推擇, 何如? 上曰, 右相所見, 何如? 思穆曰, 夏節纔過, 秋穀未登, 外邑艱窘之患, 政在於此時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昨年, 以東萊水營移營與掘浦間形止便否, 廣詢于道帥臣, 待啓聞更爲稟定之意, 筵稟行關矣。 今過周年, 仍無聲息, 而帥臣則或有移職者, 或有瓜遞者, 道臣則未及巡到, 且當災政, 尙此因循, 容或無怪, 而帥臣則居在怎地, 事係當職, 而朝令若置忘域, 司關仍作休紙, 終一年竟無一言而止者, 豈有如許事體乎? 當該帥臣, 姑先緘辭從重推考, 道臣亦難免稽忽之失, 推考, 更待秋巡, 詳爲躬審後, 指陳可否, 論理登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向來僞造諺敎之變, 事變一至於是, 隱憂深慮, 寧欲無言? 是宜無首從竝置極律, 而分等傅生, 失刑已大, 至於已結案兩囚, 尙何有待時不待時之可論乎? 依年前僞造傳敎罪人已用之律, 出付軍門, 梟示警衆, 斷不可已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三覆詳覆, 自是決獄難愼之意, 而刑曹議讞, 政院稟奏, 初皆以待時爲說, 此非尋常罪犯, 而殆若輕罪樣爲之, 故屢有下敎於政院, 而政院之稟, 亦多糢糊[模糊], 尙未及處分者此也。 仍敎在明曰, 此等事, 以政院之不能消詳仰對之致, 有稽滯之歎, 此後則政院知此意, 着念爲之, 可也。 載瓚曰, 此等極罪, 豈可遲待三覆乎? 思穆曰, 三覆則親臨爲之, 時原任大臣·九卿·三司入參, 法意至重, 擧措甚大, 而至於詳覆, 則自政府擧行矣。 大抵法者, 天下平也, 當初刑曹之勘以待時, 亦法也。 人命關係, 有非自下之所可法外仰請者, 今以特敎頒布, 似好矣。 載瓚曰, 此罪人已捧結案, 則自下直請, 亦未爲不可矣。 上曰, 大臣直請, 果不爲如何矣, 梟示事, 則當出付御營廳乎? 載瓚曰, 然矣。 載瓚曰, 近日酒禁, 漸爲解弛, 聞閭巷之間, 公肆賣買, 街路之上, 亦多酗亂云。 法禁之不嚴, 不但酒禁, 而今此酒禁, 專出於爲民救荒之政, 民不畏法, 官不另禁, 將有有始無終之歎。 都下如此, 京外可知, 烏在其設禁之本意哉? 誠不勝萬萬寒心。 法司堂上, 兩捕將, 竝從重推考, 以十分糾察更加嚴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酒禁命下之後, 雖不一一詳知其禁法之解弛與否, 而以卿之所奏觀之, 非止一再, 由此可知蕩然無忌, 揆以國綱, 誠極寒心。 法府堂上及捕將, 竝越俸一等, 益加着念, 期於對揚事, 申飭, 可也。 出擧條 載瓚曰, 近來邊禁, 尤爲蕩然, 以包蔘事言之, ·之間, 私造潛越之弊, 逐年增加, 至於今番節行而尤甚, 若此不已, 則包蔘之法, 不久將罷。 然而邊邑則未卽搜察, 外邑則初不糾治, 以致邊門莫嚴之禁, 都無界限, 苟有法綱, 寧容乃爾? 分付灣府·松都及産蔘各處, 使之灣上則絶潛越之患, 京外則杜私造之弊, 而凡有現發, 斷以當律, 官長之不能禁斷者, 各施制書之律, 以此意行關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濬川司之不能濬川久矣, 大川則漸就陻塞, 小川則擧皆壅閼, 若經一番雨水, 川邊民戶, 盡爲沈墊, 而甚至於通衢大路, 間或有阻水難通之時。 昨秋略始濬役, 而節晩還停, 及今未雨之前, 洞加疏滌之功, 不容少忽, 以此分付該司, 卽速擧行。 至於川邊石築, 卽三營所管, 而一任崩頹, 全未修改, 間多石沈土決, 與平地無異之處, 當初肇設之意, 豈亶然也? 三營將臣, 竝推考, 使之隨卽修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卿之向來科弊箚子, 誠切至, 其言非不爲好矣。 但其試官擧子中誰某有所犯, 則可直陳無諱, 故伊時批答, 亦言之矣。 載瓚曰, 陳箚後病未登對, 故不得仰陳餘懷, 今因下詢, 可以略達矣。 大體目今科弊, 誠如臣所陳, 而至於試官擧子之張三李四, 有所犯科, 臣豈盡知乎? 如欲摘發, 卽有司存。 漢之陳平, 對文帝決獄錢穀之問曰, 決獄則問廷尉, 錢穀則問治粟都尉。 臣固不敢自擬於古人, 而陳平一言, 至今稱其得體矣。 上曰, 大臣與他自別, 若知誰某之有犯, 則豈可不言? 此與陳平事有異矣。 上曰, 正卿·亞卿乏人, 或有陞擢者乎? 載瓚曰, 昨年因無前大慶, 多有陞資之人, 且位著乏人, 自是美事, 誠不急矣。 昔在宣廟朝, 有一宰臣年過七十, 猶在亞卿之列, 時値耆堂之無人, 以嘉善特許入耆社, 由此觀之, 陞擢之難愼, 有如是矣。 載瓚曰, 參下官之登科十年, 許令出六, 卽法典所在, 今亦有榜後限滿之人云, 依例陞六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月前珍島郡守, 以賑邑, 請仍於已出代之後, 而新差郡守, 仍爲無故作散, 待後窠卽爲甄復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漢城左尹李肇源, 行護軍趙弘鎭, 俱合參聞廟謨, 竝備局堂上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各道賑政, 今至何境, 而果有接濟之實效云乎? 載瓚曰, 諸道道臣守臣, 必當盡心對揚矣。 上曰, 向來都下發賣, 亦能有實惠乎? 載瓚曰, 擧都下而論之, 則誠如九牛之一毛, 而得之者則爲惠不少矣。 上曰, 無當入不當入者之相混乎? 載瓚曰, 如欲毫分縷析, 則豈無虛實相蒙之慮, 而自上觀之, 均是楚人之得失矣。 仍奏曰, 臣雖愚迷, 寧不知義分之爲懼, 而臣之前後四疏, 實無毫分飾言, 天日在上, 豈敢爲一分占便之計哉? 臣之病勢, 抑爲通朝之所共知, 今日之强策登筵, 亦只爲仰暴血懇, 冀蒙體諒之恩故也。 臣之一身顚沛, 雖不足恤, 而以此病擔此任, 則必僨國事, 不待知者而可知。 蓋疾痛之呼父母, 窮窘之呼天地, 人理之常, 而天地玄遠, 有不可以呼訴, 則今於殿下之前, 臣安得不冒死祈祝乎? 上曰, 今見卿顔貌, 比前似勝矣, 卿勿過辭焉。 載瓚曰, 臣之抱嬰奇疾, 爲二十年于玆, 而近益闖肆添谻, 筋力澌綴, 實無收拾奔策之望矣。 上曰, 春和調攝, 自可勿藥, 右相獨賢, 亦云多矣, 今卿造朝, 可以共濟, 誠爲萬幸也。 載瓚曰, 縷縷煩瀆, 非不悚惶, 而臣之此言, 亦非出於便訣退去之計也。 其在與國休戚之義, 固當不恤一身, 而解此重擔, 然後可尋生路, 區區血祝, 唯冀造化之生成矣。 上曰, 卿之病, 非一時偶然之症乎? 載瓚曰, 數十年膏肓之祟, 如水漬紙, 實非一時之症矣。 上曰, 古有臥閤論道之言, 目下賑政及關係民國大事, 或草記論理, 病可强則有時登筵, 如是行氣, 亦必有差勝之喜矣。 載瓚曰, 聖敎及此, 臣不覺有淚無從, 感激之餘, 旋切抑塞而已。 上曰, 大臣就座, 諸宰奏事, 可也。 晩秀曰, 三曆鑄字, 例於十年一改, 今年爲當次, 故自雲觀, 言送臣曹, 而當此災年, 務從省費, 臣曹以退於來年之意, 向已草記蒙允。 而有文跡, 然後雲觀, 亦可以憑據云, 以今日筵稟之意, 更自臣曹知委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可之。 晩秀曰, 信蔘元卜定, 爲一百八十餘斤, 自臣曹已捧者, 爲一百一斤零, 其間大差倭時用下, 及倭學廳捧授除之留置臣曹者, 六十四斤八兩零, 而其間蠹傷無餘, 完蔘只有一斤許。 此皆西北民之膏血也, 思其出處, 固已矜閔, 且以累萬金不貲之財, 飜成一二掬無用之屑, 臣用是憂閔。 擇其蠹損中稍勝者六斤十三兩許, 合爲八斤, 出給倭譯, 使之改造, 前日以此議于大臣, 則亦以爲便好, 而臣不敢擅便, 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公轍曰, 日前玉樞丹·淸心元·蘇合元別製時所入麝香二百六十四部, 先爲取用於戶曹矣, 依例會減之意, 分付, 何如? 上可之。 光益曰, 祿牌僞造罪人, 元無同謀者, 渠以自書自做納招, 今無更覈之端, 以此照律, 何如? 上曰, 依此爲之。 堯憲曰, 臣營字內樹木連城茂密處, 多有妨於城堞, 從便疏剔, 係是不可已之事,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堯憲曰, 疏剔之時, 臣當往來看審, 係是門外, 出去時, 當言送政院矣。 上曰, 命召仍佩往來, 可也。 厚常·敬參·元容·琮鎭等曰, 噫嘻, 痛矣。 徐邁修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悖慝之性, 濟以麤鄙之行, 外若憒劣, 內實奰險, 以其寒素之地, 末年發軔, 鑽刺勢利之塗, 兜攬淸要, 不出十年, 已躋崇顯, 一世嗤點, 厥惟久矣, 而少無畏愼之意, 益肆老悖之氣。 雖以居銓時事論之, 谿壑莫充, 賂門大開, 惡子助虐, 悖姪賣勢, 醜聲載路, 萬口喧傳, 而及夫秉軸之後, 恣行威福, 把弄權柄, 少或違拂, 則論罷相續, 一有媚悅, 則吹噓惟意。 不學無識, 忘廉沒恥, 患得患失, 貪權貪利, 以拭巾待盡之年, 有鳴鍾不已之行, 究厥前後, 孰非罔赦, 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 道路以目而莫敢發口者, 已多年所。 向來重臣之疏, 卽渠眞贓, 則苟有羞惡之心, 惟當縮伏訟愆, 以謝人言, 而迺者重卜之後, 又復揚揚得得, 依舊龍斷之習, 益藉蚓結之勢, 至於月正賓筵之奏, 而其右袒凶逆, 極力愛護之罪, 於是乎極矣。 噫, 彼達淳之肆發凶言, 請褒兩人, 敢所不敢, 忍所不忍者, 自有君臣以來, 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 爲今日臣子者, 孰不驚心痛骨, 以效逐雀之義, 而渠爲首相, 身登前席, 敢於俯詢之下, 少無驚動之意, 乃以語皆切實忠愛之悃溢於辭表, 許奬之不已, 從以言之非艱行之惟艱, 深加體察, 仰勉其允從, 前唱後應, 左攔右遮, 和應之狀, 昭不可掩。 而至於聖心驚痛, 辭敎惻怛, 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 渠雖腸肚之共連, 聲勢之相援, 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 卽當惶縮震剝, 求死不得, 而乃反佯若不聞, 恬若無怪, 猶以憂世道之訛謬, 慮義理之晦塞等說, 挺身助勢, 恣意脅持, 人理斁矣, 臣分絶矣。 沐浴請討之義, 雖難責之於如渠鄙夫, 而其擔當護逆, 冒死周遮之狀, 律以春秋之法, 焉逭黨與之誅, 而敢生掉脫之心, 顯售顧瞻之習, 乃與無所犯之大臣, 欲同去就, 乍出旋入, 營護之罪, 終不首實, 人不可欺, 天其可欺乎? 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 十手所指, 十目所睹, 而觀其日前附奏, 則陰巧之計, 轉益痛惋。 噫, 伊日所奏, 筵本昭在, 上款下款, 條件不同, 前奏後奏, 語脈分明, 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 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 憂世道慮義理等說, 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 欲爲囫圇汩董, 漫漶分疏之計者, 言言巧惡, 節節凶譎, 而其所謂記注錯誤云者, 尤是無前之大變怪。 蓋伊時下詢, 只及於達淳事, 天語丁寧, 日星昭揭, 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 忽拈一左字, 指無謂有, 變幻事實, 歸之於記注之見漏者, 情節叵測, 罪惡益著, 人之無嚴不敬, 胡至此極, 且況有恂輩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 今旣綻露無餘, 則其所圖生之計, 益彰同惡之跡, 如此背國死黨欺天誣人之類, 付處之典, 猶云薄勘, 而只緣傳旨之未下, 旣允之啓, 尙不得擧行, 輿情之憤鬱, 容有極哉? 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敬參等曰, 噫嘻, 痛矣。 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昌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類,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師興,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 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說,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任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 試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賊一門之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獻遂設鞫得情。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在明曰, 大司諫任厚常等, 傳啓之際, 誤讀笏記, 做錯非細,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厚常等曰, 臣等俱以無似, 猥忝耳目之列, 而賓對有命, 冒沒登筵, 傳啓之際, 誤讀字句, 至有承宣請推之擧, 臣等滿心惶恧,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從古亂逆何恨, 而豈有如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 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 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凜然?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 而章疏之請, 尙未蒙允, 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 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尙今抑鬱, 寧欲溘然? 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 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乃者逆之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 噫, 彼賊, 敢於鞫庭, 提誦賊之凶書,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 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奴瀦澤,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 明矣。 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熳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 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斗恒,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 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施行, 斗恒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 身爲閫帥。 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極獰, 而況渠六字刀割復之愛姪也, 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快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獄體, 不免疎虞。 以謙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八字刀割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而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待年國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今之·, 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 更無可論。 逆以凶喆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喣濡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構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之姻婭。 十三字刀割已遲晩, 顧瞻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論。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壞矣。 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二而一也, 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已結案之凶逆, 得保首領, 偃處近島,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義理自此晦塞, 亂賊無所懲畏,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夬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亂逆之變,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嗚呼, 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 大小中外, 惟有血泣攀號, 直欲無生而已, 噫, 彼逆魁時景等兄弟, 渠亦今日臣民耳, 抑何凶肚, 包藏禍心, 闖此擧國哀遑之時, 敢生嘯聚不軌之謀, 假托占夢, 誑惑人心, 妄附星緯, 煽動妖言, 驅脅蚩蠢之村氓, 乘夜直犯於官府, 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 究其逆節, 實有浮於·, 而鯨鯢之戮未加, 魑魅之形先滅, 雖未及如法結案, 而此等凶逆, 當施孥戮之典。 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 參聞醫官可疑之說, 而不卽直招, 及與時皞面質之後, 始乃吐實, 究厥情節, 萬萬狡慝。 凡此諸賊, 雖或有首從之別, 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 不可自外勘斷而止, 請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金樂敎,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快正邦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權奸之凶國禍家,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 渠本天生霄小[小宵], 薄有文技, 惟我先大王, 念其家聲, 置之邇列, 自簪筆而躋緋玉,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 奈其狼性難改, 梟音漸肆, 持身汙下, 不以士夫而自處, 宅心回譎, 不識名義之何物, 賣寵招權, 無所顧忌, 利己傷人, 看作能事, 平生傳襲, 卽是凶邪之餘論, 密地和應, 無非奸賊之悖說, 而鬼蜮情狀, 莫逃於天鑑之下, 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事, 俯喩於筵臣, 至有小國榮之敎, 雖以包容之德, 姑緩屛黜, 深察跳踉之漸, 嚴加裁抑, 大聖人則哲之明, 凡在臣隣, 孰不欽仰, 而及夫乙卯以後, 朝著肅淸, 國是大定, 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 宿習之莫售, 遂復飜身換面, 以爲迷藏龍斷之計, 情態之巧黠, 不啻如見其肺肝, 有識之憂, 厥惟久矣。 逮當庚年崩坼之變, 大小哀遑, 罔知所爲, 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 謂此時之可乘, 敢欲盜竊權柄, 恣行胸臆, 毁棄禮防, 闖然冒進, 人理之滅絶, 已無可言。 而出入深嚴, 略無防限, 窺覘動靜, 作爲伎倆, 欺蔽上下, 擅弄威福, 兜攬銓衡, 濫吹文苑, 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 廣植黨援, 助爲聲勢, 而錢穀甲兵, 無不管轄, 政注差除, 惟意所欲, 甚則矯稱先旨, 使人莫敢誰何, 陰濟其私, 鄙夫無所不爲, 夸張氣焰, 大開賂門, 親黨家客, 口厭四方之贈遺, 僕隷賤流, 動藉宮掖之嚴密, 勢成威立, 無復畏憚。 延禧禁地, 縱賊傔而瘞埋臭胔, ·諸郡, 嗾鄕儒而爼豆厥父, 乾沒公貨, 與私人而分利, 鬻賣腴邑, 共癡甥而論價, 此猶渠之薄物細故, 若其陰陽闔捭, 左右欺賣。 口密腹劍, 不翅林甫之奸邪, 詐僞反覆, 專用·之手段, 其言則假托義理, 而其心則壞亂義理。 廊廟大臣, 視之若無, 僚寀兄弟, 公行交構, 讒慝之口, 千百其舌, 朝象之洶洶不寧, 徒以渠也, 廷紳之惴惴不保, 豈非若耶? 尤所痛惡者, 奏藳之役, 倡說於公座, 瀛棘之逆, 營護於暗地, 爲凶魁效力之計, 手脚益忙, 殺薄昭薄德之言, 心跡畢露, 至於庭籲初發, 敢爲推托之辭, 告文代撰, 陰用寬大之句, 當此之時, 渠之所謂義理, 果安在哉? 璁蕚之論, 卽渠所素蓄積, ·之事, 是渠他日排布, 則每到事會之滾急, 不覺眞情之發見, 自不得不然爾, 向來邪獄, 可謂天地之大變怪, 王法之所必誅, 而處分嚴正, 一番廓淸, 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 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 肆然發口, 以悅異臭之人, 自爲解脫之計, 設心造意, 事事若此, 此等小人, 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 渠亦人耳, 持此安歸, 情狀旣綻, 到處狼狽, 天地雖大, 靡所用身, 則畢竟匍匐而歸, 還他本色。 蓋其千億化身, 惟利是趨, 利在賊則附賊, 利在異類則附異類, 利在邪黨則附邪黨, 至於一行刀割天下之惡, 始若殊塗, 終必同歸, 況渠之於逆, 腸肚相連, 脈絡交通, 眞贓現捉, 昭不可掩, 況今·之凶言凶書, 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 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 傳襲行恁之凶肚, 爛熳綢繆, 如鬼如蜮,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而及其竄逐之後, 輒懷怨懟之心, 敢於莫重莫嚴之地, 肆發窮凶極悖之說。 時發則久爲賊之豢畜, 稔聞賊之凶言, 手投凶書, 詬罵天日, 此實·之所不道, 而苟究其根柢窩窟, 一則行恁, 二則行恁。 何幸我慈聖殿下, 俯察輿情, 廓揮明斷, 特降賜死之命, 王章自此可伸, 輿憤得以少洩。 而第伏念行恁, 罪是劇逆, 職非大官, 則只賜其死, 不施藁街之典者, 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 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 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 不一盤覈, 徑先處斷, 臺臣設鞫之請, 迄未蒙允, 薪島復命之啓, 纔已登徹, 王章似伸, 而未可謂克伸, 輿情似洩, 而未可謂夬洩, 到今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 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無俾易種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 十一行刀割厚常等曰, 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 主張邪敎, 詿誤迷俗, 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 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 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 其所綢繆排布, 至凶絶悖之狀,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請來大舶, 裝載兵器, 曰, 以脅持, 曰, 以判決云者, 卽是·之餘套, 而·之後身也。 賴天之靈, 旋加誅殛, 而向使其計得售, 則白蓮·黃巾之變, 有不足言, 而國之爲國, 未可知矣。 追惟及此, 不覺毛骨俱竦, 恒儉諸賊, 雖是凶獰, 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 而乃其道惡而指使者, 則家煥輩是已, 觀於銀子辦出之計, 郵卒裝送之謀, 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 羌胡伏於輦轂也。 春間治獄之時, 只以邪黨而誅鋤, 或徑先物故, 或誅止其身, 而賊案始出, 渠之逆節昭著, 則神人之憤, 久而益切, 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 恒儉乃其枝葉, 而旣伏典刑, 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 獨可逭於賊已施之律乎?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贖,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胸臆, 危逼之逆節, 憯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賊, 而陽澤焉承望, 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 己亥宮女之逮訊, 而倫綱之斁敗, 無餘地矣。 處在保護之任, 而端陽之例供, 肆然廢停, 共坐深嚴之地, 而宮人之拷掠, 期於誣服, 亂逆之犯分于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之凶肚, 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猶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 而髮豎眦裂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旣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 決矣。 陽澤則家已孥籍, 官亦追奪, 更無加施之律, 而至於國榮, 則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之凶, 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 其首惡則實賊也, 凶魁則亦賊也。 幸賴我先大王,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夬施, 神人之憤惋,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時偉, 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之餘論, 無不主張, 賣權兜攬, 惟意所欲, 樂禍忌忮,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 暗結妖宇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握兵任, 長惡助勢, 便一窩主, 及夫賊之輸款, 而渠之眞贓, 畢露無餘。 推此一款,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 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坐稠廣, 攘臂咆喝,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 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極凶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國言喧藉, 情節莫嚴, 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 姑不設鞫嚴問, 只施絶島荐棘, 而王章未加,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賊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抱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尹結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堗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憯,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先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 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 亦憯矣, 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 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 陰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賊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憯,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益彰著, 此與身死卽久之後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噫嘻, 魯賢, 本以不逞之徒, 素蓄樂禍之心, 凡係怪論悖議, 無不主張, 及夫賊凶疏之際, 從容筆談, 爛熳謀議, 沮戲大婚之凶計, 背馳先王之逆節, 終始通謀, 已是渠斷案, 而嗾人停啓之事, 看作私好, 局子粧出之說, 謂非惡逆, 或曰, 到今義理始正, 其時則是非未定, 言言悖慢, 節節凶慝, 同參之罪, 渠旣輸款, 則在法不當移易, 知情之律, 今已擧行, 則失刑尤當如何? 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在民, 手出悖通身係久囚, 則乘機樂禍之習, 厥惟久矣。 與賊爲切隣, 以賊爲謀主, 臭味相同, 臟肚相連, 及其凶疏之構草也, 密勿綢繆, 爛熳酬酢, 或曰, 大婚不成則好矣, 或曰, 喬木世家不歸正, 攘臂倡應, 甘心沮戲, 其凶肚逆腸, 與·兩賊, 一串貫來, 同參之跡, 鞫案昭在, 知情之律, 失之太輕。 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不逞怪鬼之徒, 壞世道而禍家國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向來悖疏悖通者哉? 蓋其一種虺毒之類, 自成暗地蚓結之勢, 千奇百怪, 萃爲淵藪, 悖疏悖通, 竝道迭發, 苟非乾道孔昭, 凶謀自綻, 慈敎誕宣, 處分揮廓, 則幾何不伏莽之禍, 將至燎原哉? 噫, 彼洪履猷, 卽一乖氣所種, 渠以幺麽蔭吏, 常欲兜攬朝權, 陰懷網打之計, 倡爲憯毒之擧, 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 而嘯聚無賴之類, 做出平地之浪, 掃盡朝著, 將欲何爲? 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 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 渠之造謀用意, 專出樂禍, 而及其眞贓綻露, 情節莫掩, 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 反歸於自渠身背馳, 自渠口誣逼之科, 卽此一節, 爲其斷案, 罰止島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之情節, 無以究覈, 積鬱之輿憤, 到今益切,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人心日陷, 世道日詿, 凶國禍家之變, 前後何限, 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噫, 彼賊, 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王章未伸, 孥戮尙靳,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 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 雖已伏法, 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 干連逆謀者, 固宜到底窮覈, 打破窩窟, 不可以區別首從, 輕先酌放也, 明矣。 李晦祥本以賊之血黨, 參涉凶疏, 綢繆和應, 或以筆談而酬酢, 或以書札而往復, 疏後阻隔之說, 證左無據, 宣力停啓之事, 眞贓畢露, 渠雖喙長三尺, 無以自明, 卽此一款, 已是斷案, 而一次平問, 不加栲訊, 屢朔抛置, 遽然酌處, 失刑之大, 莫此爲甚。 及夫發配之初, 謂有吐實之言, 恐動禁堂, 至有大臣請對, 更爲設鞫之擧, 則指嗾醞釀之情節, 庶乎其卽地盤覈, 劈破根窩, 而奈其舊習罔悛, 凶圖愈肆? 一反前招, 閃弄疑眩, 畢境以亂言誣招自服, 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 以渠負犯, 生出獄門, 寔出十世宥之聖意, 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 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 舞奸鉤引之計哉? 反自有當律, 誣招宜覈陰情, 今此厚配所安置之典, 論以刑政, 萬萬乖當。 至於金宇光, 以凶賊之私人, 朝夕相守, 奔走聽令, 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 狼藉難掩, 此不可謂以卑微, 撓屈三尺也。 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 事當次第擧行, 決不可遽議酌放。 金千孫雖曰, 蒙騃賤類, 旣是親密之傔屬, 亦係鞫獄之干連, 亦不宜全然放釋。 請安置罪人李晦祥, 島配罪人金宇光, 竝令王府, 更嚴鞫, 快正典刑, 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干常亂紀之賊,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 常懷梟獍之心, 莫掩鬼蜮之狀, 乘機逞毒, 闖呈一疏, 上而拶逼聖躬, 下而網打朝紳, 至曰, 受誣於舟梁之大慶, 有若眞有誣逼者然, 又引故相之對揚, 有若不爲辨明然, 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 憑藉而疑亂, 閃忽而譏訕, 顯售不逞之習, 少無顧忌之心, 其爲凶憯, 胡至此極? 嗚呼, 庚申以後, 我東方得有今日, 是誰之力? 洪惟我慈聖殿下, 五紀毋臨, 四載簾帷, 保護我聖躬, 鞏固我宗祊, 義理闡明, 朝象和泰, 克追先王之遺志, 誕擧旣定之文祥, 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 供功盛烈, 有光史牒, 環東土數千里, 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 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 罔非稟決慈旨, 推明慈德, 正大光明, 有辭後世, 凡有秉彝之心者, 孰不頌慈仁仰聖孝? 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 抑何心腸, 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 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 卽此一款, 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 此非但殿下之罪人, 實是慈聖之罪人也。 究厥情犯, 剮戮猶輕, 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 未能手磔而口臠, 凡幾月矣。 輿論迭發, 聖斷斯赫, 特允臺臣之請, 王章始可夬伸, 輿憤從此少洩, 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 至令似此凶逆, 生出獄門, 刑政之乖失, 神人之痛惋, 容有極哉? 噫, 彼賊, 卽一貸頭之逆豎也, 此而不嚴覈情節, 夬斷常刑, 則倫綱斁而義理晦, 將至於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 不逞之徒, 去益生心, 亂逆之起, 又復接跡, 豈不大可懼哉? 旣允群請, 而不宜從輕, 自有邦憲, 而不容少緩。 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 亟令王府, 還爲拿來,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李東馨之罪, 可勝誅哉? 莫重莫嚴者, 某年之義理也, 至精至微者, 先朝秉執也, 是以過與不及, 均之爲殺無赦矣。 彼達淳之假托闡揚, 敢提不敢提之事者, 已是窮凶絶悖, 所未有之變怪, 而東馨之夤緣事會, 憑藉聲討, 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 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 其所干犯大義, 貽慼聖心, 同歸於亂逆之一轍, 何其無嚴無忌, 至此之極也? 蓋達淳之罪, 在於干犯義理, 東馨之罪, 在於壞亂義理, 干犯者, 旣爲人臣之極罪, 則壞亂者, 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 此而尋常處之, 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 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 思之及此, 不覺髮豎而膽掉, 此固殿下之罪人, 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 島置之典, 雖已蒙允, 此等怪鬼凶徒, 決不可一日容貸。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 爲先施以荐棘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徐瀅修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梟獍之種, 濟以蛇虺之性, 鄙悖陰鷙, 凶譎憸邪, 百惡竝萃, 萬妖俱備, 而最其罔赦之罪, 父事賊, 至行見舅之禮, 讎絶母家, 全廢謁廟之擧, 傳神於賊, 護法於賊, 一世共憤, 萬口難防。 而及賊伏法之後, 天綱太恢, 王章不加, 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 已是天地好生之德, 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 則所當屛跡息影, 改心革面之不暇, 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 圖占科第, 翶翔名塗, 自知滓穢之滿身, 不爲淸朝之所容, 甘與乃祖而背馳, 仇視其叔之樹立, 東西閃忽, 左右迷藏, 自許文藝, 主張世道, 淸官美職, 惟意兜攬, 內而銓柄, 外而藩臬, 朝驟暮躐, 惟懷患得之心, 晝思宵營, 罔非樂禍之計。 而戕人害物, 憑公濟私, 必欲充渠谿壑, 禍人家國, 擧世喧傳, 行路側目, 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 則渠豈可彈冠束帶, 廁之於橫目之列, 而敢生叵測之心, 益肆跳踉之習, 締結於達淳, 符同於達淳, 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 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 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 一則瀅修, 二則瀅修云者, 眞實際語也。 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 力致於營咫尺之地, 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 促膝而坐, 握手而語, 稱之以事業, 許之以死生, 杯盤慇懃, 形跡狼藉, 有耳皆聞, 有口皆傳。噫, 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 稱之以事業, 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 許之以死生者, 逆節昭著, 凶肚相連, 表裏和應, 首尾糾結, 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 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 而渠之斷案眞贓, 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 夫國家之設置記注, 事體至重, 法意至嚴, 一登史筆之後, 雖以人主之尊, 加一字不得, 減一字不得, 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 厥罪何居, 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 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 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 果何如也? 而渠敢急於掉脫, 暗地指使, 悖姪有恂, 作俑於前, 妖弟淇修, 紹介於中, 必欲改易其文字, 變幻其事實者, 古今天下, 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 謂人可誣, 人不可誣, 謂天可欺, 天不可欺, 島置之典, 雖已特施, 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 不可不盤覈得情。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 設鞫嚴問,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李魯春本以傾邪之性, 濟以反復之行, 千億化身, 恬不爲愧, 百計鑽穴, 惟勢是趨, 十年嶺海, 禍心不悛, 一蹴卿月, 伎倆漸滑, 卵育於煥之, 血黨於日煥,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自近以來, 忽又以達淳爲依歸, 以瀅修爲腹心, 甚至於結爲兄弟, 罔念匪類之可恥, 遂許生死之與同, 重牢宴獻壽之說, 母喪時致奠之謗, 一世喧傳, 唾罵四起, 畢竟傳襲於瀅修, 慫慂於達淳, 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 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 以壞我先王之義理, 慼我殿下之心, 而私書往復, 稱以樹立, 公肆推詡, 看作茶飯, 蓋此輩, 以此等凶說, 作爲家計, 不知有君父,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及夫奸狀綻露, 聲討方嚴, 則叔姪相鬨, 互相推諉, 傳說狼藉, 莫不掩口, 渠之前後情節, 昭不可掩, 如此矣。 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 旣是渠之同庚死友, 則渠之一言一動, 無不參涉, 而今其爲說, 節節有條理, 鑿鑿有根據, 此可謂渠之斷案矣。 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 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 則固當明目張膽, 沬血請討, 況其眞贓已露, 證援昭在? 此與達淳·瀅修, 一而二二而一, 如此窮凶絶慝之類, 若不嚴加盤覈, 快施王章, 則亂逆無所知懼, 世道無以底定。 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 彼張錫胤, 本以宵小之類, 濟以憸邪之行, 左右攢刺, 惟利是趨, 東西閃忽, 惟勢是附, 士夫名檢, 固不足責之於渠, 而右袒賊, 卽渠斷案, 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賊也。 當日臣僚, 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 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 實緣闕禮一款, 非指斥一事也。 渠獨何心, 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 論斥言者, 夫以斥之疏, 謂之奸萌賊膽, 則渠之凶肚逆腸, 已不可掩, 又況甲子之獄, 渠之姓名, 緊出於魯賢之招, 王府丹書, 昭然具載, 由前由後, 苟論賊之血黨, 非錫胤而何? 情節尙未究覈, 輿憤久而益激, 島置之律, 雖已蒙允, 如此奸凶之類, 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煥之之罪, 可勝誅哉? 賦性本自奰慝, 行事無非陰戾, 發身戚畹之家, 濫躋卿孤之列, 以貪權樂勢, 把作家計, 以戕人害物, 視爲能事, 廣張聲勢, 恣行威福, 慶刑判於喜怒, 殺活變於吐吸, 一世屛息, 萬人側目。 其有奴顔婢膝, 脅肩諂媚, 則悅其附己而吹噓, 奬擢如恐不及, 或能介然有守, 稍欲自持, 則惡其異己, 而排擯擠陷, 靡有餘力。 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 忘廉沒恥, 閃倏如鬼蜮, 鄙瑣如駔儈之類, 無不匍匐而歸之, 棼然珩芾之趨, 菀爲淵藪之萃。 積威所壓, 有識箝口, 公憤所在, 志士扼腕, 惴惴慄慄, 莫敢誰何, 相對揮手, 戒以滅族者, 蓋亦積有年數矣。 嗚呼, 庚申崩坼之變, 此何等時也, 渠以受恩罔極之人, 身爲院相, 苟有一分人心, 何忍逞其胸臆, 而乃敢謂此時可乘, 而凶肚愈肆, 謂擧世可脅, 而猾手轉熟, 驟擢私黨, 列樹爪牙之勢, 廣引醜類, 密市耳目之助, 瑣瑣之婭, 賣其凶焰, 齪齪之徒, 䑛其殘瀝, 朝政蠱壞, 世道殺亂, 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 脩播萬口之喧騰, 雖至輿儓下賤竈婢耘夫, 擧懷憤惋, 戟手唾罵。 凡此許多罪惡, 已爲渠罔赦之斷案, 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 已露於前後筵奏, 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 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 不敢言於殿下, 則義理湮晦云云, 此何語也? 殿下, 以先王之心爲心, 群下, 以事先王者事殿下, 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 若曰, 先王之時, 雖不忍言, 而殿下之時, 可以忍言, 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 護法傳神, 潛授其徒, 前茅後殿, 一串貫來, 至于今番賊之凶圖, 而首尾相符, 脈絡相通, 無不根柢於煥之, 本原於煥之。 今者大論方張, 聲討賊無君之罪, 而若不劈開源頭, 掀破窟穴, 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 至於賊一款, 尤爲渠眞贓, 夫賊之凶謀陰圖, 卽煥之之異身同腸, 爛熳綢繆之狀, 已不可掩, 更生漫漶之計, 佯作論責之樣, 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 詡之以爲國深慮, 畢竟論勘, 止於問備。 當是時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孰不肉顫膽掉, 思欲手磔口臠, 而巷裏私議, 莫能昌言, 屋下竊歎, 不敢顯論, 其饕威虐勢, 吁亦可怖, 而衆正氣死, 一至於此, 雖莽卓懿溫, 何以如此? 執跡而誅其心, 沿流而溯其源, 則之所以爲, 之所以爲, 一是煥之之所倡, 苟究其元惡大憝, 則煥之是已, 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 辜負先王之恩眷, 在渠猶屬細故, 卽此兩條之奏, 焉逭三尺之律? 追奪之典, 今旣蒙允, 則應行之法,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達淳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陰譎之性, 猾濫之習, 巧於涉世, 盜竊虛譽, 工於謀身, 兜攬名器, 遍歷華要, 驟躋崇顯, 擧世之指目, 有識之唾罵, 厥惟久矣, 而方其拜相之初, 眷注何如, 倚毗何如, 而罔念圖報之義, 敢懷叵測之心, 初登前席, 肆發凶言, 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 逆節昭著, 有不可歷數而枚擧。 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 何等精微, 何等嚴正, 而渠乃包蓄禍心, 把作奇貨, 以凶國禍家之心, 濟背公營私之習, 自任一己之家計, 用爲憑藉之欛柄, 究其設心造意, 已極至凶絶憯, 此其死罪一也。 渠所謂邪說, 則卽所以自唱, 做出謊怪之言, 繼以憂歎之色, 暗中揶揄, 白地煽惑, 必欲矯誣一世, 構陷朝紳, 以爲沽名賣權之計, 此其死罪二也。 及夫兩人褒贈之說, 忍能發口, 直犯手勢, 謂君上可脅持, 謂朝廷可箝制, 干犯先王之大義理, 壞亂先王之大秉執, 先王之所不忍聞, 而忍之於殿下之前, 先王之所不敢道, 敢之於殿下之廷, 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 此其死罪三也。 嗚呼, 喉院洗草之事, 言猶在耳, 語亦抆血, 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不銘在心肺, 一念洞屬? 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 無難呈納, 又諉以此書之竝洗, 初不聞知者, 急於掉脫, 謂天可欺, 此其死罪四也。 及夫聖心驚惕, 玉音掩抑, 咫尺前筵, 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 渠乃昂然相抗, 小無畏縮之意, 悍然不服, 愈肆角勝之氣, 俯詢丁寧, 則引他說而漫漶, 辭旨惻怛, 則捨本事而凌踏, 當日光景, 可謂君綱淪滅, 人彝斁絶, 此其死罪五也。 晩後一疏, 去益凶憯, 甘心誣逼, 恣意背馳, 滿腹包藏, 無非輕蔑之心, 極口張皇, 顯售威脅之意, 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 筆之於書,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此又人臣之極罪, 千古之斷案, 此其死罪六也。 爲人臣者, 有一於此, 則在春秋必討, 在王法必誅, 無所容於覆載之間, 而今此六大罪案, 咸萃一身, 有萬可誅, 無一可貰。 此不但殿下之罪人, 實爲先大王之罪人, 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 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 何幸乾斷廓然, 天討已行, 而此等凶逆, 不可以誅止其身。 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 亟施遠地定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日煥性本狼愎, 跡又詭祕, 托身權凶之門, 而腸肚相連, 藉賣戚畹之勢, 而威福自恣, 鄙悖如·者, 稱以大老, 諂諛若龜獻者, 甘爲門生, 揚臂抵掌, 無非戕害之凶論, 東閃西忽, 自作逆藪之謀主, 一世指目, 有識憂歎, 厥惟久矣。 至如賊窮凶絶悖之疏, 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 則苟有一分人心者, 孰不骨顫膽掉, 至欲食肉寢皮? 而渠獨何心, 陰護顯扶, 倡出凶論, 乃以三揀不爲之說, 傳播疑惑, 百計興訛, 必欲背馳先王, 沮戲大婚。 究厥心腸, 已不勝神人之憤, 而其後賊之竄在鳳山也, 諫長聲討之疏出, 則汲汲專伻, 巨細皆報, 是以賊之鞫庭抵賴, 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 此則有口皆言, 有耳皆聞。 果然在民之招, 至以其叔而爲證, 卽此一節, 尤是斷案, 未施肆市之律, 而鬼誅先加, 其爲輿情之憤惋, 容有極哉? 何幸天討亟行, 追奪之典, 今旣蒙允, 則次第應行之律,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 八字凶言, 一世傳播, 聽之骨顫, 思之髮豎, 而特以證據無人, 根因莫知, 聲討之擧, 至今未行, 遂使劇賊臥斃, 輿情莫泄,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何幸乾道孔昭, 元惡斯得, 知申之疏, 打破其眞贓, 重臣之奏, 繼而爲明證, 嗚呼, 尙忍言哉? 一種不逞之徒, 乃敢讎視我君父, 必欲謀危我宗國, 梟音獍舌, 脈絡相通, 蛇糾蚓結, 腸肚互連, ·之殊塗共轍, 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 ·之護法傳神, 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 國勢日就岌嶪, 彝倫幾至斁喪, 千怪百變, 疊生層出, 以至於賊不道之奏, 如貫一串, 苟求其本, 則莫不源委於漢祿, 根柢於漢祿, 求之往牒, 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 食肉寢皮, 已矣無及, 瀦宅破家, 尙云輕典, 追奪之律, 雖幸蒙允, 孥戮之請, 尙此靳兪, 至以自有受敎爲批, 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 殿下始思之, 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 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 剖斬之律, 劓殄之誅, 設或創行而施之, 誠未爲過當, 則惟此追奪之名, 雖謂之生前一律, 而顧其擧行, 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 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 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 少洩臣民之憤耶? ·之所不敢, 而此賊敢爲之, ·之所不忍, 而此賊忍爲之, 烏可以曾有受敎, 不之權變, 一味膠鼓, 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 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 且況凶種逆孽, 尙繁其徒, 豈可使戴頭假息, 依舊跳踉,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 應行之律, 不容晷刻少緩。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漢祿之子日柱,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環東土含生之倫, 忍與此賊共戴一天, 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 凡幾年所。 彼日柱本以戾氣所鍾, 虺毒其性, 凶譎奰慝, 爲漢祿之是父是子, 綢繆陰祕, 與觀柱而難兄難弟, 以其父罪惡貫盈, 慮他日必致彰露, 夙宵經營, 罔非讎國家而危宗社, 年來機關, 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 氣焰所使, 無事不爲, 甚至於自處戚畹, 締結賊, 假托儒名, 圖占抄選, 蓋欲虛張聲勢, 威脅異己, 使一世之人, 莫敢誰何, 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 其所爲計, 吁亦巧且憯矣, 況其險圖逆節, 傳襲乃父, 主張賊悖慝之疏, 粧出逆忠愛之奏, 嘗試於前, 和應於後, 唱喁邪說, 詿誤世道, 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 一門之株連, 眞贓畢露, 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 血黨之干犯, 斷案已具, 千變萬怪, 疊生層出, 而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 與日煥諸賊, 一而二二而一, 卽其身犯, 實諸逆之窩窟, 群凶之根柢也。 形迹狠藉, 萬口喧傳, 而謂無明的之端緖, 還寢旣允之成命, 王法暫伸而旋屈, 輿情乍洩而還菀。 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 依初下傳敎,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 其許多罪惡, 許多逆節, 擢髮難數, 罄竹難書, 而以渠地處, 不念報效之道, 徒懷凶譎之腸, 始因傾軋之習, 而潛蓄禍心, 長其覬覦之計, 而遂懷凶圖, 必欲傾覆我宗社, 動搖我國本, 群聚凶徒, 自作窩主, 醞釀旣久, 排布愈密, 八字凶言, 一串貫來, 同室之內, 腸肚相連, 若其根柢也源委也, 莫非此賊,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腐心痛骨, 如不欲生? 而最其大明律一事, 卽有天地君臣以來, 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直欲手磔口臠, 食肉寢皮者也。 且況不道之凶計, 有自來於當時, 潛藏之禍機, 愈益肆於今日? 譸張糾結, 種下生種, ···之凶謀祕計, 莫不傳神於此賊, 護法於此賊, 而跪敦之律, 燃卓之典, 尙未快施,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向來追奪之擧, 不足爲此賊之當律, 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例, 施以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龍柱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凶譎之性, 濟其狡黠之行, 襲一門相傳之論, 敢懷明日之凶圖, 乘國家不幸之會, 主張滔天之禍機, 綢繆揣摩, 自爲凶徒之謀主, 醞釀設施, 甘作諸賊之窩窟, 鼓倡凶論, 爲祿之後殿, 排布逆謀, 與觀日而同腸, 晝宵經營, 莫非凶禍國家, 東西嘯聚, 必欲網打朝紳, 賊之凶疏, 而指使之者此賊也, 履猷之悖通, 而陰嗾之者此賊也。 此乃十手所指, 萬口所傳, 而當時鋤治, 不及巨魁, 仍作漏網之魚, 便成伏莽之賊, 而··之元惡大憝, ···之陰謀祕計, 莫不根柢於此賊, 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 嗾出安默而投呈, 必欲疑亂宸聽, 漫漶國是, 遂使箝制一世, 擠陷異己, 其計吁亦巧且憯矣。 論其許多凶謀, 許多逆節, 實覆載之所不容, 神人之所共憤也。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欲食肉寢皮, 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 惟我殿下, 追念慈聖之盛德, 至命承宣之特除, 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 而罔念恩渥, 愈肆狼毒, 不懸玉圈, 抑何心腸, 其怨懟不臣之心, 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 卽此一事, 萬戮猶輕, 如此戎首凶魁, 若不嚴加盤覈, 則賊徒滋蔓, 實有難圖之慮, 義理湮晦, 將無可明之日, 思之及此, 寧不凜然而寒心哉?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李書九薄有才藝, 工於反復, 迹其平生, 可謂千億化身, 而此於渠猶屬餘事。 其庚申一疏, 設爲問答, 極其妖譎, 頭腦於疏, 張本於奏, 爲劇逆巨魁之前茅嚆矢者, 一則書九, 二則書九, 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 尤非當世之所敢引用, 究其指意, 萬萬叵測。 伊時慈敎, 深斥妖邪, 特命竄逐, 終因賊之力救, 致有反汗之擧, 其爲煥之異身同腸, 已不可掩, 而況敬臣疏出後, 渠敢以忠藎元老, 盛推煥之, 訾毁賢相, 痛斥敬臣, 其力護凶魁, 箝制人口, 渠已自供, 今當三賊逆節彰露, 聲討方張之時, 根窩之如李書九, 血黨之如李書九者, 偃息在家, 官爵自如, 亂臣賊子, 將何以知懼乎? 請前監司李書九,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凶魁亂本,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 本以奰慝之性, 濟以陰譎之行, 撐腸拄腹, 都是禍心, 聽言觀貌, 罔非戾氣, 平生伎倆, 專在於凶國而讎君, 晝宵營爲, 不出於戕人而害物, 好惡所到, 忠逆立判, 利勢所在, 逋逃咸萃, 附己者, 謂之向國, 而奬拔汲引, 如恐不及, 異己者, 謂之背馳, 而擠陷網打, 無所不至。 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 擧皆爲其羽翼, 逐臭䑛瀝之輩, 莫不受其指使, 傳授凶圖, 釀成·滔天之禍, 鼓唱悖論, 馴致·讎國之計。 一番逆變起, 而罔不根柢於渠, 一番凶獄出, 而罔不窩窟於渠, 渠之血黨死友, 擧皆干犯天討, 以誅以奪, 而以渠鯨鯢之魁, 獨爲漏網之魚者, 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 餘威歷久尙熾。 根窩更有之論, 指目有歸, 而無敢連討者, 明白洞快之敎, 聖批昭揭, 而無敢對揚者, 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 有識憂歎, 厥惟久矣。 何幸乾道孔昭, 自作難逭, 渠之平生斷案, 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 感德思報, 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 則雖使鍾秀, 對質於鞫庭, 必將滿口輸款, 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 噫, 之窮凶, 而染成者渠也, 祿之絶慝, 而掩護者渠也, 渠以爲見驅, 則觀鎬曰, 見驅, 渠以爲非逆, 則觀鎬曰, 非逆, 耳濡口滑, 看作茶飯, 先入之見, 掩諱不得, 慣聞之處, 丁寧納招, 則祿, 之和盤托出, 打成一片之狀, 至是而畢露無餘矣。 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 欺人而欺心者, 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 渠所謂義理也, 而論其行己, 則發跡於逆戚之門, 而爲其私狎之客, 托身於賊之家, 而備盡諂諛之態, 至勸其兄, 願留賊, 究其情狀, 卽一患得失之鄙夫, 則渠所謂士流, 吁亦醜矣。 且夫渠所謂義理者, 本出於逆祿之凶論, 賊之陰圖, 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 噫, 彼龜祿輩, 包藏不軌, 謀危宗社, 及夫國本已固, 凶計莫售之後, 鍾秀以其血黨, 自知無幸, 乃以死中求生之計, 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 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 祿之眞贓旣掩, 則鍾秀之身計得矣, 鍾秀之身計旣得, 則祿之眞贓掩矣, 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 不亦凶且憯乎? 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 昭揭日星, 建天地而不悖, 俟百世而不惑, 則雖有怪鬼十千輩, 寧或售疑亂之計? 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 欲爲立幟之資, 指無謂有, 眩惑群聽, 有若怪鬼不逞之徒, 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 而非渠則若可扶植者然,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以是而脅持君父, 以是而威喝朝野, 魯賢之逆變, 由是而醞釀, 之邪說, 由是而源委, 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 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 而改號時違牌, 行幸後悖論, 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 至於逆之三條凶言, 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 而賊之謂賊義理主人之招, 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 則前後情跡, 沕[脗]然相符矣。 臣等合辭所陳, 剽竊先王之義理, 矯誣先王之秉執者, 政謂此也。 及其家計已成, 手段漸滑, 則誣衊無所不至, 譸張無所不有, 筵本二跋, 旣伏罔赦之案, 讆言五條, 莫掩自倡之跡, 入告出語, 變幻無常, 左闔右捭, 機關至密, 千罪萬惡, 擢髮難數。 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 又有在焉, 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 逆祿之八字凶言, 旣已自渠口傳說, 賊之乙未冬悖說, 亦必先他人聞知, 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 斷去宿處, 嚴斥凶論, 使夫迷溺不悟者, 曉然知祿之不可染跡, 而乃反附麗依歸, 推詡尊仰, 壞亂世道, 詿誤人心, 以致許多逆變, 無限厲階, 而其惡稔矣, 其禍極矣。 若使當日朝廷之上, 初不生出一鍾秀, 則祿之賊勢, 何由而鴟張, 祿之餘醜, 孰從而蚓結乎? 然則今日國勢, 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 雖源於祿, 而助成者鍾秀也, 雖發於, 而主張者鍾秀也, 則論其罪犯, 有浮於祿·, 而賊已施之律, 尙難貸也, 祿應坐之典, 烏可已乎? 特以大官之曾忝也, 鬼誅之先加也, 故依律處斷, 雖恨未及, 尙魯已例, 在所不已, 幸賴乾斷廓然, 天討亟行, 鍾秀黜享追奪之請, 雖蒙夬允, 而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 彼鍾厚, 性旣陰譎, 跡又詭祕, 本以蔑識之鄙夫, 自知發身之無階, 因悖弟托士流之會, 而暗覰欺世之術, 附逆戚讎國家之論, 而遂致華選之濫占, 于以威喝一世, 把作張氣勢之奇貨, 于以指使群凶, 自居樹黨, 與之淵藪, 外托遺逸, 內執朝柄, 把弄威福, 如恐或失, 藉賣權寵, 無所不至。 於是乎不逞之徒, 逐臭之夫, 轉相告引, 靡然從之, 粗解文字者, 自稱高弟, 濁亂世道者, 願結死友, 之凶, 而皆其部曲, 之惡, 而卽其餘孽, 駸駸然至於今日滔天之禍而極矣。 是知逆之悖口, 傳襲於漢祿, 則平日之所學得, 可以推知, 賊之凶招, 源委於鍾秀, 則乃兄之所綢繆, 昭不可掩矣。 且其願留賊之疏, 爲渠斷案, 鄙悖可醜, 伏況賊正罪之後, 渠之身犯, 又如彼昭著, 則削逸追奪, 雖幸王章之少伸, 而次第應行之律, 不容蹔緩。 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從古亂逆何限, 而其窮凶絶悖至憯極惡, 豈有如審度者哉? 其疏之全篇旨意, 句句字字, 無非包藏不道中出來, 而忍所不忍, 壞亂義理, 敢所不敢, 凌逼天日, 陽擠陰護, 斁敗百世之倫彝, 指東撈西, 疑眩一代之耳目, 有一於此, 已是人臣之極罪斷案, 又況帳殿親訊之下, 肆發六字之凶言, 聞來肉顫, 思之膽掉, 凡有人心者, 孰不欲手磔而口臠哉? 何幸乾斷斯赫, 王章克加, 夬施藳街之律, 少洩神人之憤, 而第念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 而誅止其身, 戮不及孥, 則恐無以懲萬世亂逆之徒, 慰一時忿鬱之情。 請正法罪人審度, 加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若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渠以鄕谷鄙微之類, 敢懷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凶肚逆腸, 以不敢言不忍聞之凶言, 筆之於書, 而投呈公門者, 其平日醞釀, 不聞可知, 憤痛之極, 直欲手磔口臠, 而乃以梟獍之心, 敢肆狼毒之性, 帳前親問, 頑忍不服, 王府嚴鞫, 一直肆惡, 終始忍杖, 至於徑斃, 肆市之典, 旣未得施, 則國體之虧損, 已不成說, 神人之憤惋, 更無可言, 豈可以徑斃之不用極律, 擬議於此賊乎? 其支屬尙在, 則綢繆情節, 尙有可覈之地, 殪殄無遺, 庶爲洩憤之方, 臣等以沫飮之忱, 合辭仰請矣。 及承聖批, 以追孥禁令, 靳允重法之聖意, 實不勝欽仰, 而此賊之窮凶絶悖, 不可以常典議律, 寔爲擧國之公議。 請物故罪人支屬, 亟令王府, 嚴加盤覈, 仍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等曰, 噫嘻, 痛矣。 人心日陷, 義理日晦, 惟彼賊, 以遐鄕卑微之類, 乃敢懷不道之心, 投罔測之書, 此實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一大變怪也。 嗚呼, 恭惟我先大王, 以根天之孝盡倫之聖, 義理則至精至微, 秉執則莫嚴莫重, 初元綸音, 昭如日星, 師翰處分, 森如鈇鉞。 凡東土北面於國家者, 莫不知此箇義理之一或背違, 則凶逆也大憝也, 渠獨何心, 肆發不忍聞之說, 誣逼不敢言之地, 全篇指意, 至凶絶憯, 見之骨靑, 思之膽掉, 千剮萬斫, 不足以洩神人之憤, 收孥瀦澤, 未足以懲亂逆之心, 是豈只勘以治逆常律而止哉? 且其包藏設施, 決非渠之獨辦, 凶書製寫, 斷非渠之自爲, 而帳前親問, 頑忍不服, 王府嚴訊, 終始抵賴, 端緖未露, 窩窟莫査, 國法之虧損, 鞫體之疏漏, 萬不成說, 一線究覈之道, 惟其支屬在耳。 臣等不勝悲憤, 以加律之請窮覈之方, 日前聯籲, 及承聖批, 以大非法意靳允, 臣等相顧抑鬱之至。 夫制法本意, 隨時變通, 則欲治前古所未有之逆, 合施前古所未有之典, 而況·已行之律, 非無於前者也, 支屬盤問之例, 非創於今者也? 此等之律, 不施於此賊, 而施於何處乎? 請大逆不道罪人夢瑞, 亟令王府, 以·例施行, 其支屬之應問者, 亦卽拿覈得情, 使王法伸而亂本拔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噫嘻, 逆窮凶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廓揮聖斷, 明正典刑, 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 而決案正法之後, 應行孥戮之典, 尙今不施, 擧國弸塞之冤憤, 愈久愈深。 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近日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勢急滔天, 實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 殿下, 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庶幾根柢拔去, 窩窟掃蕩, 而噫, 彼丁若銓·若鏞兄弟, 自以逆之同氣, 暗受承薰之妖書, 日夜耽惑, 悖亂名敎, 斁滅倫綱, 爲世指目, 積有年所。 今於嚴鞫之下, 始迷終悟之說, 都是粧撰, 力拒痛挽之跡, 了無可證, 沈溺之自如, 可以推知, 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 若鍾·承薰, 迭出諸招, 逆節彰著,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若鍾旣已籍沒, 承薰亦旣正法, 而噫, 彼·之爲若鍾兄弟者, 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 不過島配定配而止, 盤覈情節, 掃蕩窩窟, 顧不在於此輩耶。 ·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 爲承薰之緊黨, 與知凶謀, 明出致薰之招, 以邪術而自服, 至請伏法, 又納鞫庭之供, 究厥情跡, 何變不圖? 噫, 彼致薰, 以承薰之同氣, 家煥之親甥, 萬惡咸萃, 千妖俱備, 嘯聚邪黨, 養成部落, 凡諸排布設施, 皆出其手, 而訊問之下, 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 至謂之賊黨, 此可見良心之都亡, 倫紀之全喪, 卽此一節, 邪術淺深, 有不暇論。 學逵·與權, 俱以家煥之甥姪, 承薰之至親, 標號之陰慘, 花助惟均, 迷溺之丁寧, ·各證, 凶祕之跡, 如印一板。 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 詿誤民, 賣其切姻之權勢, 蔭庇賊徒者, 已是罔赦之罪, 而邪書往來, 狼藉綻露, 至與與權而對質, 則渠雖喙長, 何以自明? 雖然, 此輩之沈溺邪術, 猶屬餘事, 目下所當覈者, 卽是恒儉請舶之計, 嗣永傳書之謀, 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 或爲切姻至親, 或爲血黨死友, 而嗣永凶書, 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 則凡爲邪術者, 尙必知此箇凶謀, 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 而豈有不知之理乎? 至於今番訊鞫, 情節則半吐而半呑, 端緖則若露而若隱, 彼此參互, 庶幾取服, 而只緣爲日不多, 盤問未究, 賊情至妖, 詭詐莫測, 邀來謨賊之事, 締結湯胡之計, 以至窩窟之未露, 徒黨之散在者, 尙未究覈, 而特推寬大之恩, 遽降酌處之命, 刑政之失, 姑置勿論, 宗社之憂, 實爲無窮。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噫嘻, 痛矣。 十數年來, 賊勢益肆, 人心靡定, 顧瞻他日之徒, 四字刀割之輩, 踵相接也, 惟彼周爀, 身在衿紳之列, 而敢生覬覦之計, 肆發凶言, 顯然立幟, 其心所在, 路人猶知, 而伊後除命之連下, 全出藏疾之聖德, 則在渠道理, 惟當含恩畏義, 矢死縮伏, 而不此之爲, 有除輒膺, 揚揚莅任, 自同無故, 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 而亦可見隱若有恃, 縱恣無忌之一端。 今幸乾斷赫然, 四字刀割此等黨與, 不可仍置。 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三啓中諸賊, 罪關宗社, 憤切神人, 往在先朝, 旣允臺閣, 傳旨未下, 故其時憲臣發啓, 而伊後登筵, 適値拜表發行, 上下慶忭之日, 仰承縷縷下敎, 仍出姑停矣。 今於一年二年之後, 尙在不連不停之科, 噫, 先朝依允之盛意, 蓋出於俯循輿情, 快伸王章, 而慶日姑停, 不過一時行權, 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 有所仍置。 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噫, 妖凶之邪學, 熾如烈火, 爲國家呼吸之憂,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特降明旨, 亟令嚴覈, 妖腰亂領, 次第就戮, 而李基讓, 子有沈溺之寵億, 以凶頑邪魁, 擧世指目, 基讓之罪止定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輿情憤鬱, 不可以物故, 有所容貸。 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噫, 彼李東萬, 則言之便覺汚口, 渠於履猷, 卽是聲氣漠然之間, 而托跡輸心, 始出逐臭之意, 臨急圖生, 遂作反噬之謀, 綢繆設施, 經營脈絡, 卽與履猷, 一串貫來, 則主客輕重, 初無可論, 前後酌配之命, 遽下於輿情轉激之際, 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噫嘻, 痛矣。 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 可勝誅哉? 渠以幺麽賤弁, 潛懷怨懟, 少無忌畏, 敢作掛書之變, 顯售叵測之計, 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 而國人之皆曰, 可殺者也。 端緖綻露無餘, 證左昭然具在, 則律以三尺, 肆市猶輕, 而其奈梟腸難化, 專事掩有謂無, 狼性愈鷙, 乃敢忍終如初, 積月拷訊, 一直抵賴, 似此陰慝獰頑之物, 抑亦鞫囚之罕有者, 竟致凶身徑斃, 厲口自滅, 則王章無可伸之日矣, 輿情無少洩之時矣, 不可以其身之物故, 而少緩當律之快施。 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 亟施島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今番逆獄, 卽載籍所未有之變, 而何幸凶賊伏法, 已施·之例, 應問各人, 亦皆盤覈正罪, 而其中朴紀淳之名, 屢出賊供, 而特以光郁招內, 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月日, 與賊文書中所錄, 果有相左者, 故雖無發捕之請, 而與如此凶悖之類, 往來參尋之跡, 旣現於供招, 則揆以鞫體, 不可不一番盤問, 以覈情節。 請朴紀淳, 亟令王府, 拿來嚴問, 以重鞫體。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敬參曰, 新除授行大司憲李直輔, 時在全羅道茂朱府, 掌令金洛龍, 時在公忠道洪州地, 持平洪羲弼, 時在天安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厚常曰, 罪人克觀, 以妖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未及承款, 王章莫伸, 輿憤莫洩。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 噫, 此賊之未伏王章, 徑自隕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 假使此賊, 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 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 不得施於此賊, 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 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德相·尙喆·九宗三賊, 無非極逆大憝, 罪關宗社, 而臺閣傳啓, 積有年所, 王章未伸, 輿憤愈切。 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及頒下, 此乃先朝旣成之命, 未卒之志也。 今當新化休明之日, 不可使凶孽逆種, 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 請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卽速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逆罔赦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廓揮明斷, 特施正法之典, 擧國弸塞之冤憤, 可以少洩, 而今旣結案正法, 則孥戮之法, 便是應行之典。 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噫嘻, 痛矣。 今番賊之其所驅率, 雖曰, 鋤耰棘矜之徒, 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 俱以凶逆奴屬, 被其誑誘, 受其指使, 脅驅村丁, 自作前茅, 半夜官門, 突入跳踉者, 已極凶獰, 而賊魁凶言, 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 看作能事, 節節頑惡, 論其罪犯, 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 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噫, 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 兼以狡慝之性, 出沒跳踉, 蹤跡陰祕, 奔走營逐, 心術鄙悖, 爲世唾罵, 不齒儕類者, 亦有年所, 而今於悖疏悖通, 其所爛熳排布, 締結和應之狀, 綻露無餘, 則渠當卽地款服, 自伏常憲, 而始於事發之日, 慌忙投疏, 欲爲掩匿欺蔽之圖, 終於訊推之際, 反復呑吐, 敢生掉脫之計者, 究厥心腸, 尤極巧惡, 是宜益加刑訊, 到底盤鞫, 而究覈未竟, 遽置末勘, 噫, 今此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其在誅亂去慝之道, 決不可撓屈王章。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施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梟示罪人性世, 與劇逆載榮, 一而二二而一也。 換着軍服, 潛入禁庭, 粧出纏帶, 暗售網打, 是何等排布設施, 是何等凶謀祕計也, 設鞫七朔, 根因窩窟, 終未究覈, 只施梟示之律, 輿情之憤惋, 固無可言, 而不可以已爲梟示, 不施常施之律。 請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厚常曰, 新除授正言李國標, 時在慶尙道榮川地, 正言李錥, 時在柒谷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厚常曰, 大臣旣有所奏, 臣亦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 昨年歉荒, 挽近罕有, 以殿下愛民之聖德, 凡厥捄荒之政, 靡不用極, 環東土數千里生靈, 庶幾奠濟, 而其中酒禁一事, 尤爲荒政之急務, 試以目下之實效言之, 穀價之不至甚踊, 詞訟之不至甚繁, 民食之不至甚匱, 實賴禁釀之效也。 臣則以爲此非但荒政之急務, 實爲生民之至計, 蓋都下戶口, 殆近五萬, 而其中大酒家, 至爲數千餘戶之多云, 名以酒家, 則一年所釀, 多或至數百石, 小不下百餘石, 統而計之, 則一年都下之糜穀, 至於幾十萬石乎, 通八路計之, 則其數之夥然, 比之都下, 又不啻倍蓰, 天生一歲之穀, 元有此數, 擧一國之穀, 而太半歸之於酒料, 民安得不困, 國安得不貧乎? 昨秋年事, 雖曰, 大歉, 天災流行, 無國無之, 而只以一年之歉荒, 吾東之民, 獨無以聊生者, 此無他, 酒之糜財, 其來已久, 而公私之貯蓄, 素無餘存故也。 臣之所大憂者, 若或以麥農之稍登, 秋事之稍熟, 來頭有所弛禁, 則其流之害, 將有甚於前日矣。 以朝令言之, 設禁未過周年, 漸不如初, 將至解弛之境云, 臣請另飭諸法司及各道, 凡諸酒禁之令, 加意嚴束, 勿以年事之豊歉, 有所闊狹焉。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在明曰, 今日賓對, 兩司諸臺, 無端違牌, 不爲進參, 事甚未安,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大臣以下先退, 載瓚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