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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96책 (탈초본 105책) 순조 11년 윤 3월 3일 신사 27/28 기사 1811년  嘉慶(淸/仁宗) 16년

○ 辛未閏三月初三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洪義浩詩傳第七卷, 侍讀官洪儀泳詩傳第七卷, 檢討官徐長輔詩傳第七卷, 檢校待敎李光文詩傳第七卷, 假注書任存常詩傳第七卷, 別兼春秋洪敬謨詩傳第七卷, 別兼春秋李紀淵詩傳第七卷, 以次進伏訖。 上命開卷讀之。 儀泳讀自營營靑蠅, 止靑蠅三章章四句。 上曰, 下番讀之。 長輔讀自賓之初筵止賓之初筵, 五章章十四句。 上曰, 參贊官讀之。 義浩讀自魚在在藻, 止魚藻三章章四句。 上曰, 閣臣讀之。 光文讀自采菽采菽, 止采菽五章章八句。 上曰, 注書讀之。 賤臣讀自騂騂角弓, 止角弓八章章句。 上曰, 上番讀之。 敬謨讀自有菀者柳, 止詩傳大全卷之十四, 上曰, 下番讀之。 紀淵讀自詩傳大全卷之十五, 止都人士五章章六句。 上曰, 文義陳之。 儀泳曰, 此章蒼蠅之詩也。 蒼蠅者, 蟲類之中甚不好底物, 故古人多有引比者, 歐陽脩憎蒼蠅賦, 有云爲物也小, 爲害也大, 且爲害之中, 能變黑爲白, 變白爲黑者, 直如小人之情狀, 故尤所憎者也。 此章蓋不知其何時所作, 而要之爲幽厲之時也。 蠅之爲物雖小, 終日所經營, 只是着人肌膚, 着人衣服, 文曰蠅營狗苟, 蓋小人之爲害如此矣。 且止于棘, 則棘者刺物也, 害人而深中矣, 止于榛, 則榛者叢密而陰祕矣, 皆是指小人而言也。 詩傳之中, 有言愷悌者多, 卷阿詩, 尤多愷悌, 註云愷悌, 樂易也。 朱子曰, 孔子只是愷悌人, 蓋人有愷悌樂易之德, 則豈眩惑於小人哉? 唐德宗之於盧杞, 宋高宗之於秦檜, 皆信任宵小而受害者, 無愷悌之德也。 蓋人無所守, 則偏聽者多, 馳騁之事, 弋獵之娛, 易蕩心志矣, 小人之投閑抵隙, 如蒼蠅之變黑白, 故易致禍亂矣。 蓋君子小人如陰陽, 君子則獨立無依, 小人則附麗和同, 人君若信用君子, 則小人當退, 故嫉之甚者也。 是以以大之明, 至云何畏乎孔壬, 以之德, 猶慮讒夫之昌, 孔子曰, 巧言令色, 左丘明恥之, 某亦恥之。 詩傳有投之有昊, 投之有北等言, 大抵浸潤之言, 膚受之讒, 害人國大矣。 方今聖明在上, 朝無宵小之憂, 讒言二字, 非所慮到, 而蓋非經反道之說, 皆害於德, 至於害德則無非讒說。 臣等進講, 雖無裨益之道, 猶愈於宦官宮妾之輩, 究其本源, 則辨別宵小讒侫, 然後可以資益聖德, 非經反道之說, 不接於耳, 淫樂慝禮, 不接於目, 然後可以輔養君德矣。 上曰, 下番陳之。 長輔曰, 賓之初筵詩, 衛武公飮酒悔過而作也。 蓋以淇澳詩與抑詩觀之, 則武公非失德之君也, 而飮酒悔過, 則蓋酒之爲害大矣。 書傳曰, 厥父母慶, 自洗腆致用酒, 詩之宴禮皆有酒, 禮記鄕飮酒射義皆有酒, 酒非有過失則好矣, 而每有飮酒喪德之患。 此則工夫不能節抑之故也。 肅廟朝下御製酒銘於弘文館, 至今爲莊誦敬奉之美, 祖宗朝銘戒之德, 衛公作詩悔過之意, 可以爲後王鑑法。 武公之老而自警, 至於左右暬御宴寢位宁之皆有箴戎, 可見其進德自修之美, 凡後世人辟, 春秋鼎盛, 志氣方剛之時, 戒愼自修則儘好矣。 英廟朝嘗親製抑戎箴, 命諸臣賡進, 此甚盛事也, 合爲今日繼述之一事矣。 伏願聖上, 每於進修戒愼之道, 體念焉。 上曰, 參贊官陳之。 義浩曰, 采菽之答魚藻, 如天保之答鹿鳴矣。 此詩之作, 猶周之中世, 而天子諸侯之間, 情義流通, 藹然相孚, 亦惟我列聖朝, 禮群臣而通下情, 朝廷之上, 情志導達矣。 殿下臨御群下, 方今治道隆盛, 而廟堂之上, 庶務積滯, 朝著之間, 情志難通, 伏願體念於魚藻·采菽之詩, 鹿鳴·天保之章, 以爲上下同孚之道焉。 上曰, 閣臣陳之。 光文曰, 上下番皆已陳之, 臣無他可陳者矣。 上曰, 魚在在藻, 有頒其首, 頒字之義, 指何物而言耶? 儀泳曰, 魚在在藻, 各言於三章之首者, 對王在在鎬而言也。 蓋有頒其首者, 君爲元首, 故指君上而言也, 有莘其尾者, 指王化所及也, 長依于其蒲者, 指王者所居之地而言矣。 上曰, 營營靑蠅止于榛, 榛之爲言, 果有義否? 儀泳曰, 榛蕪多生於幽陰之地, 比小人情狀之幽陰也。 上曰, 衛公何如人也? 儀泳曰, 衛公稱文武聖公, 以謚字觀之, 有德之君矣, 蓋君子之德, 終始如一, 然後可以成德矣。 武公年至九十五, 作抑戒詩諷誦之, 且以淇澳詩觀之, 學問切磋之工, 可知矣, 且賓之初筵詩, 又有悔過之意矣。 賓之初筵詩, 則第一章言射畢宴飮之節也, 第二章言祭禮之和洽也, 第三章言威儀之秩然也, 第四章言醉呶而喪德也, 第五章言立監史而戒酒也。 上曰, 魚藻之詩, 亦有可陳之義歟? 儀泳曰, 以飮酒樂豈爲言, 可以見形容盛德處矣。 上曰, 采菽詩亦有可陳者乎? 儀泳曰, 此天子答魚藻之詩, 君子來朝, 則必有以錫予之物, 以九命之車服待之也。 上曰, 九命卽天子錫諸侯之命服歟? 儀泳曰, 如今之九品官服, 皆各有儀章也。 至如角弓詩, 則有怨怒而作, 語意似欠倫序, 然蓋宗族維持, 而會合則如弓張而向於內也, 疎遠則如弓弛而反於外也。 至如菀柳章, 則王者暴虐, 諸侯不朝而作此詩也。 上曰, 雖無道, 其諸侯之在下者, 則豈爲不朝耶? 儀泳曰, 周室立國規模, 郁郁乎文, 崇尙禮義, 則後世宜無如此陵夷之風, 而·之德, ·敗之。 齊桓·晉文, 如在其時, 當興師問罪矣。 至如都人士章, 則亂離之後, 人不復見昔日都邑之盛, 人物之美而作此詩, 想見其儀容服飾, 況人君克修儀物典章, 光復先烈, 則萬民之所仰望大矣。 上曰, 列聖朝創設大報壇, 卽春秋大義也, 何以則益闡風泉之思乎? 儀泳曰, 我東處於五服之外, 君臣之義, 異於一國中朝廷, 而皇明之待我朝, 我朝之尊皇明, 無異於邦內諸侯, 壬辰再造之恩, 於古莫比, 倘非皇明之救助, 人其被髮左衽矣。 不幸而又致丙子, 故肆我孝廟, 明大義於天下, 與先正臣宋時烈, 講明大義, 欲奮發薪膽之志, 而不幸天不祚皇明, 明良相遇之會, 如彼其盛, 而不獲遂大義之成矣。 上曰, 皇明之運, 終於甲申耶? 儀泳曰, 在於崇禎甲申矣。 上曰, 孝子慈孫, 當繼述孝廟遺志, 奮發大義則在今時則亦是變禮也, 何以處事歟? 儀泳曰, 天下之尊崇皇明, 莫如我東, 有大報, 壇焉, 有萬東廟焉, 皆是尊周之義矣。 故相臣兪拓基, 以瀋陽使入去時, 雍正問曰, 東國有大報壇, 果是於戲不忘之意也, 甚好矣。 然則今之勿出朝報等事, 誠過矣, 此豈隱諱之事耶? 上曰, 助朱氏子孫, 果是當然底事, 則其可助處, 猶恐不及而爲助乎? 此箇義理, 至精至微, 必有其說矣。 儀泳曰, 尊華攘夷, 本是大義理, 況有朱氏子孫可助者, 則豈不相助耶? 今之大報壇, 卽一間茅屋祭昭王之意也, 旣秉其大義, 則助朱氏果是當然矣。 皇明之亡, 由於李自成之亂, 而其時吳三桂請軍求救於順治, 約攻李自成, 而淸人因此而窺覘中原, 據有天位, 衣冠文物之域, 變爲腥氈之場, 至今含冤忍痛矣。 上曰, 今之淸人, 如有用華變夷之意, 以禪受樣, 傳於皇明子孫則儘可乎? 儀泳曰, 便是還歸於眞主矣。 上曰, 我國搜訪皇明子孫立之則何如耶? 或有憑藉皇明之裔, 有得隴望蜀之計者否? 儀泳曰, 若假托則與叛賊何異也? 上曰, 盛德大業, 若不如孝廟朝盛際, 而只欲奮發, 則不幾近於秦皇·漢武窮兵黷武乎? 儀泳曰, 量度時勢, 以小事自大, 是權宜之道也。 上曰, 齊桓·晉文, 若如我國處地, 則將何以處事乎? 儀泳曰, 興復之事, 如漢昭烈之英傑, 然後可以爲之, 而如·之覇主, 豈能爲周室興復也? 上曰, 如·之聖, 行王道者有之則何如耶? 儀泳曰, 姑觀時勢, 以小事大, 我若國富兵强, 値彼之政衰國弱, 則庶有奮發之道矣。 上曰, 壬辰請兵事陳之。 義浩曰, 宣廟朝, 有內附之議矣, 寢止之, 請兵之議, 先出於尹斗壽, 而又送李德馨請兵矣, 果得來援兵, 蕩巢擣穴矣。 上曰, 內附之議何也? 儀泳曰, 去邠時欲內附者, 如或失我土地, 則處於中國之意也。 上曰, 皇明何以卽許援兵也? 儀泳曰, 其時皇朝之議, 猶携貳矣, 因我國奏文告倭假道之情狀, 自皇朝赫然奮怒, 又李廷龜奏文後許之矣。 儀泳曰, 動天下兵, 累千里運致兵糧矣。 義浩曰, 大明因救我國, 國力以致衰耗矣。 上曰, 其時援兵之生還者果幾何乎? 儀泳曰, 死亡無數, 生還者無幾矣。 上曰, 其時大明之危亡, 可知矣。 儀泳曰, 未聞倭人之入寇中原, 只掠於江淮間, 江淮之民, 視倭如鬼矣。 且其時我國人, 昇平日久, 値玆倭亂, 皆風靡雹散, 其後郭再祐等出後, 以義兵掃除矣。 上曰, 壬辰如內附則果何如耶? 儀泳曰, 不爲內附者, 天佑我東矣, 我國於壬辰, 八路爲魚肉矣。 上曰, 危則甚於丙子乎? 儀泳曰, 丙子十二月二十八日, 胡人興兵而來, 丁丑三月十四日回還矣。 上曰, 從何地入去乎? 儀泳曰, 從遂安·谷山之間入去矣。 上曰, 我國開創後, 辱國莫如壬辰矣。 儀泳曰, 犯於二陵, 莫大之冤憤矣, 丙子則迫於不得已, 春秋大義, 壞了無餘, 至今忠臣烈士, 必欲復雪者也。 上曰, 丙子之亂, 首倡出來者誰也? 儀泳曰, 龍骨大·馬夫大二將出來, 至於陷沒江都, 我國之狼貝無餘地, 斥和臣則金尙憲·鄭蘊·洪翼漢·尹集·吳達濟矣。 淸人之驅入我國也, 奴刺赤之婿羊骨, 爲大將而來矣。 時全羅·忠淸兩兵使勤王而來, 羊骨光州軍以銃殺之, 丙子年差强人意處矣。 上曰, 兩兵使誰也? 義浩曰, 一則許完矣。 上曰, 李士龍誰也? 儀泳曰, 星州砲手也, 而與皇明之兵相戰, 以綿充砲, 恐或中傷於明兵, 蓋義士也, 故重臣黃景源文集中, 有陪臣傳, 取考登覽則似好矣。 上曰, 上番連奏故事也, 我朝之光海·燕山, 皆以苞苴女謁, 終至失位乎? 光海不知倭亂之將萠, 燕山昏不事事歟? 儀泳曰, 燕山本來性悖, 自其母尹妃罪死之後, 不勝其冤, 至於致憾於成廟蓋得罪於倫氣上矣。 上曰, 沈菜判書, 光海時事乎? 儀泳曰, 然矣, 光海則猜忌永昌, 至疑忮於大妃, 至有廢位之擧矣。 上曰, 燕山以廢妃事, 因成狂疾歟? 有何事端而然乎? 義浩曰, 血衫事也? 尹妃臨終時, 老宮人藏得血衫, 後示燕山, 因致冤結狂逆之疾矣。 上曰, 尹妃, 嘉禮之妃乎? 儀泳曰, 然矣。 上曰, 佐中廟反正者誰也? 儀泳曰, 柳順汀·朴元宗也。 上曰, 燕山死於何處乎? 儀泳曰, 濟州矣。 上曰, 光海, 荒淫之人而所失多矣。 儀泳曰, 一則廢大妃, 其次則送姜弘立瀋陽也, 如値危弱則有降胡之語矣。 上曰, 姜弘立叛皇明, 又叛朝鮮乎? 儀泳曰, 金應河瀋河戰亡時, 弘立降於虜人, 至爲淸人之官爵, 故里兒村童之輩, 皆以瓦石投打而唾罵矣。 上曰, 弘立有子孫乎? 義浩曰, 後裔則無之。 上曰, 弘立爲何官, 而文乎, 武乎? 義浩曰, 官至文判尹矣。 弘立送其叔晉興君絪, 請和親而仍回軍, 雖有回軍之功, 不可以掩大惡矣。 上命掩卷。 義浩曰, 同副承旨徐俊輔方爲吏房, 而與吏曹參判李存秀, 有內外從應避之嫌, 何以爲之乎? 上命書傳敎曰, 吏刑換房。 義浩曰, 因掌令安光宇疏批, 武藝族屬之手犯從事官漢, 施以軍律事下敎矣。 旣施軍律, 則人命所關, 以梟示擧行, 何如? 上曰, 以梟示二字, 添書頒布, 可也。 上曰, 惠慶進服加味六君子湯, 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 出榻敎  仍命上下番先退。 儀泳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