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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99책 (탈초본 105책) 순조 11년 4월 17일 갑자 24/24 기사 1811년  嘉慶(淸/仁宗) 16년

○ 辛未四月十七日卯時, 上詣崇政殿月臺。 親傳香入侍時, 行都承旨洪羲浩[洪義浩], 左承旨金相休, 右承旨任厚常, 左副承旨宋知濂, 右副承旨權晙, 假注書南秉寬·尹豐烈, 記事官朴齊聞·李龍秀, 直提學洪奭周, 直閣李光文, 以次侍立。 〈時〉至。 通禮, 跪啓請外辦, 上具翼。 善冠·袞龍袍, 乘輿出內閣門, 由金商門·崇政門, 詣崇政殿月臺, 通禮, 跪啓請降輿, 上降輿傳香訖, 通禮, 跪啓請禮畢, 上乘輿, 出崇政門, 由廣達門·興泰門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 ○ 辛未四月十七日辰時, 上詣崇政門。 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洪義浩, 左承旨金相休, 同副承旨愼宜學, 假注書南秉寬·尹豐烈, 記事官朴齊聞, 記事官李龍秀, 直提學洪奭周, 直閣李光文, 以次侍立。 時至, 左通禮, 跪啓請外辦, 上具翼善冠·袞龍袍, 乘輿出興泰門·廣達門, 至崇政門, 降輿陞座。 引儀, 分引宗親·文武百官, 入就位, 典儀唱四拜, 百官四拜訖, 奏事諸臣, 以次進前。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等, 進前曰, 近日旱暵, 無異極熱, 早朝勞動,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上曰, 朝參奏事。 載瓚曰, 今玆之旱, 亦孔之酷矣。 半年無雨, 五道同乾, 圭璧躬擧, 冥應愈邈, 若失數日, 將見魯野之無靑, 至有臨門求助之擧, 大小臣工, 莫不奔走憂遑, 而臣請以一言, 仰陳一得之見也。 在昔孝廟朝, 遇災求言, 故相李敬輿疏曰, 虛文小具, 非所以事天也, 避殿不如嚴宮禁杜私逕, 減膳不如崇儉德節浮費, 日下求言之敎, 不如實行一事, 臨朝哀痛, 不如夙夜祗懼。 孝廟亟嘉納之。 故相之實陳衷懇, 孝廟之翕受格言, 安得不回天怒而感天心也? 今殿下, 減膳責己, 躬禱求助, 可謂靡不用極, 而尙無感應之效, 此其故何也? 卽故相所謂虛文小具, 非所以事天。 而今則文具之上, 亦不能盡其道也, 一自悶旱以來, 臨門臨殿, 殆無虛日, 詢訪卿士, 無微不及, 宸誠所到, 若可以轉災爲祥, 而但臨訪之際, 全欠懋實, 詢瘼於郞官, 則科次施賞, 便一閑漫之應製也。 求言於儒, 則考券直赴, 卽是別設之科擧也。 而了無一言一事之敷施於政令, 事過卽已, 仍無發落而止。 然則實蹟旣無槪見, 文具亦歸欠誠, 此所以天聽愈遠, 旱憂轉棘者也。 若使對越之誠, 出自方寸, 則相感之速, 捷於響應。 肅廟朝甲午久旱, 時在靜攝中, 若曰, 天若下雨, 予疾其瘳, 仍於臥內, 焚香默禱, 翼日遂大雨, 此乃聖祖事天以心而不以外之效也。 是在寶鑑中, 惟殿下懋哉懋哉。 上曰, 所陳極爲切實, 小子豈不體念乎? 益當留意矣。 出擧條 載瓚曰, 兩麥已判大無, 而若或旬日不雨, 則秋農亦將無秋, 國計·民事, 方在竿頭之急, 四道備荒之政, 固當預講, 而莫先於節財二字。 顧今內而各司, 外而諸路, 錢穀俱竭, 措手無策, 惟在於省繁節用, 無中生有一條路而已。 今不可沁泄因循, 坐度時日, 先自宮中所須, 凡係不急太濫之事, 一切省減, 以至各營門。 各衙門之不得不應用之外, 皆令十分停撤, 無或一毫冗費, 以爲得寸亦寸, 用於用處之地, 外則郡邑穀摠, 太縮於連年賙賑之資, 而雖留庫各穀, 擧皆名存而實無, 若當臨急取用, 則必不能支排矣。 此乃方伯·守令之罪也。 姑以先甲之義, 另爲嚴飭, 使之各自按簿典守, 以待不時策應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臣於黃海監司洪羲臣疏, 有慨然者矣。 旣遭人言, 陳疏對擧, 則烏得無自辨之辭? 而至於谷山前倅事, 或曰無疵可執。 又曰, 小民懷惠, 此語不擇發之甚矣。 蓋民雖至愚, 亦皆好生畏死, 而使半邑之民, 知爲必死之罪, 而同心共犯, 之死不悔, 則不問可知其爲政, 而溯其本, 則不能黜幽陟明之故也, 是固自反而已, 摧謝而已。 而乃反謂以無疵可執, 小民懷惠, 然則無疵有惠, 卽是循吏也。 失言大矣, 損體極矣。 當該道臣, 亟施罷職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近來百度皆壞, 而至於海西, 前後帥臣, 事尤極寒心矣。 海西新經大獄, 民心胥動, 此時鎭安, 一日是急, 旣請不日辭朝, 又請卽日辭朝, 朝廷之急於差遣, 卽此可知, 而申大偀, 力辭不赴, 今方拿勘, 則爲新帥臣者, 事當益自知畏, 聞命卽發, 而下批之後, 今爲幾日, 晏然無動, 尙無辭陛之意, 其駭妄無嚴, 有浮於前帥臣矣。 國綱雖曰掃地, 朝令之下, 不能動得一帥臣, 他尙何說? 此非小憂。 黃海兵使李東善, 姑先削職, 拿問重勘, 斷不可已也。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刑曹·漢城府堂上, 有在外及未肅拜, 此時法司, 不可久曠, 竝許遞,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待下批仍令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海西道·帥臣, 今當差出矣, 本道新經大獄, 且當旱憂, 鎭安奠撫之策, 道·帥臣, 殆無異同, 勿拘資歷, 擬入之意, 分付兩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思穆曰, 五條責躬, 再次親禱, 端門詢瘼, 大庭策士, 何莫非雲漢一念, 靡不用極之至, 而靈應漠然, 大命近止。 嗚呼, 此曷故焉,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刑政失平, 幽鬱莫伸歟? 貪墨成風, 怨讟載路歟? 名分紊亂, 紀綱不振歟? 言路壅塞, 闕遺無聞歟? 以臣謏見, 雖未能指的仰陳, 而第念弭災之策, 無過於應天以實。 苟使刑政得當, 貪墨知懲, 紀綱嚴明, 言路開廣, 凡百施措之間, 無一事不擧, 則仁愛之天, 有何譴怒, 而降此非常之異也? 殿下, 以責躬親禱, 爲方寸得雨之道, 而旣不能洋洋孚格, 殿下, 以詢瘼策士, 爲一分消災之方, 而亦不能一一採施, 則今日朝參之擧, 又安知不爲應文備數之歸乎? 先從日前詢瘼應旨之可合採用者, 次第聽施, 另飭登筵之三司諸臣, 各陳昌言, 期有實效, 以爲應天之本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思穆曰, 每於憫旱之時, 先有疎決之擧, 而向來臨門疎放, 不過王府·秋曹之輕囚而已。 第今京外錄囚之積年滯獄, 亦旣多矣, 其中或不無可以傅生者, 可以酌處者之雖有情犯參恕者類, 一經錄啓之後則, 刑官, 認以爲死囚, 更不考閱詞案, 只待啓覆之時, 有欠哀敬折獄之義, 足爲幽鬱干和之端, 亟令秋堂, 京外獄案, 更加査閱, 如有傅生之類, 各出意見, 以備裁處, 庶爲疎鬱導和之一道。 至於未錄啓之囚, 亦令秋曹及各道道臣, 斯速決處, 俾無許久滯囚之意, 竝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臣曹經用, 自來入不當出, 每不免別劃取用之擧, 而辛酉以後, 則有壯營移來之稍優, 爲屢年補縮之資矣。 今則移來者已盡罄竭, 措手更無他道, 而若以用下言之, 則雖如昨年無事之時, 米爲十一萬二千餘石, 錢爲三十七萬五千餘兩, 且以應入見之, 則今年元稅與加入, 合而計之, 米不過九萬七千餘石, 錢不過二十四萬餘兩, 以此較彼, 則米不足爲一萬五千餘石, 錢不足亦近十四萬兩, 而況今年異於, 昨年, 旣有閏矣, 又有事矣, 其不足之加數, 將不知爲幾何。 言念經費, 萬萬罔措, 以今事勢, 不可無別般措置之道, 而不足加數, 假令今無的計, 則姑先限十數萬兩, 無論錢穀, 自廟堂, 就京外衙門所儲中, 從便區劃, 以爲目下分排支用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日前輪對時, 本曹正郞李周憲, 以湖西山郡九邑田稅木綿, 以錢代納事, 陳達蒙允矣。 臣曹木邊之目下不至不足者, 非元稅之本自優足而然也。 蓋因捧入之古有今無者, 多於米錢, 而少於木邊之致也。 今若以每年二百同代錢, 則日後恐不無錢木竝絀之慮, 且山郡作木, 係是自初定制, 則到今更張, 亦爲鄭重, 不必永爲定式。 商度本曹事勢之便否, 隨時經稟後擧行, 似合事宜,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昔在肅廟丙寅, 以連年飢荒, 國用匱竭, 其時相臣李端夏, 至請先減廟享, 以痛示節損之意, 相臣金壽恒, 入對言李端夏, 豈不知玆事體大。 而卽今時勢, 必須大警動大節損, 然後可以救得, 又必先自重事裁減, 然後其餘可以次第節損, 其意諒非偶然, 而臣等及諸臣, 以事體之重, 形勢之難, 終未施行。 然臣等之意, 未免苟且姑息, 而李端夏之言, 則援據聖訓, 其爲正當矣。 大抵廟享, 雖減上下, 凡百用度, 如不大段貶剋, 不能與裁減廟享之意相稱, 則終無實效, 而徒傷臣區區之慮, 實在於此。 今雖不得裁減廟享, 自上及下, 常存心於貶剋, 以爲祭享亦議裁減, 此時何可用常度乎? 凡百施爲, 一切以節抑裁省爲務, 則雖不減祭享, 必有其效, 此誠不易之確論。 目今洊經歉荒, 縣官常賦, 十減八九, 又無積儲, 經費日就罄竭, 國計之哀痛, 殆前古之所未有也。 臣俄亦以錢穀區劃事仰達, 而錢穀今雖區別, 用度如不大段節省, 則是猶注水於無當之器, 旋注旋涸, 畢竟財先盡而國必傾矣。 況今京外通患耗竭, 所謂如干區劃, 亦恐其拮据難辦, 則其視肅廟丙寅年間, 不啻倍加危急, 而未有故相減享之議, 亦無上下警動之事, 汰然一循常例而浸浸又復過之, 此眞古人所謂不終日之計也。 事之寒心, 孰加於此? 李端夏之議, 其時亦未見施, 則臣不敢遽然仰請, 而以今事勢, 則雖其時所未施行之事, 亦宜廣議博訪, 斷以行之, 則矧如金壽恒所云, 自上及下, 常存心於貶剋, 以爲祭享亦議裁減, 此時何可用常度乎? 凡百施爲, 一切以節抑裁省爲務者, 尤安可不汲汲而講之乎? 且有司之臣, 凡係命令之所供億, 常例之所策辦者, 雖明日勢窮力盡, 無以奉行, 則莫之柰何, 而今日苟可以牽架支塞, 則惟當不辭而爲之。 若見今日之能如是, 而謂其無闕, 不復爲明之慮, 則尤豈是經國之圖哉? 竊願卽自今日, 凡係用度, 無巨無細, 一切以節抑裁省, 爲濟艱繼乏, 要道·急務, 雖在常度定例之內, 有司之所不敢仰請者, 隨事損減, 痛示貶剋之意, 以彰躬率之化, 不勝區區蘄望, 敢此仰達矣。 上曰, 所陳甚好, 下于廟堂稟處, 俾有卽日之實效, 可也。 出擧條  仍敎曰, 今此所奏, 非爲革罷裁減之意, 欲其自上懋爲躬率之道歟? 象奎曰, 日前各司郞官之書陳所懷也, 臣曹及兼帶諸司回啓者, 亦多矣。 此實出於遇旱憂勤, 求助政謨之聖念, 竟無一事採用, 則有非求言之本意, 而亦無報罷之擧, 其所條陳, 蓋非難行之事也。 凡百用度, 節省爲貴, 雖有如干難便而拘礙者, 斷以行之, 然後可以措置矣。 今臣所奏, 不過一二件事, 而若言其措置之事, 則汰冗官節財用, 正是今日之急務也。 目今經用萬不成說, 國無三年之蓄, 則國無以爲國, 而今則經費之匱乏, 不能支半月之用,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 然則一切省費之道, 在於先自殿宮供上及各處祭享, 以至軍兵放料, 事大·交隣等節, 不可不務從省約, 此非自下所可仰請, 而唯在睿裁之如何耳。 大凡用道匱乏, 則雖某條區劃, 豈無目前紓急之道, 而區劃之後, 如無節省之方, 則是難支之勢也。 凡干財用, 雖或豐裕, 不可無節省, 而況乎今日匱財之時乎? 上曰, 臺臣進前, 英發等曰, 請正法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 亟施島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等曰, 請朴紀淳, 亟令王府, 拿來嚴問, 以重鞫體。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英發曰, 臣嘗聞程子之言曰, 天之警告, 如被父母之呵責, 夫人子之事親, 人君之事天, 是一般底道理, 人人當父母震怒之時, 悚然起敬, 省躬悔過, 積其誠意, 靜以俟之, 以冀其父母感悟而底豫焉。 顧今應天弭災之道, 亦惟在於以實不以文而已。 當此望雨之際, 凡於祈享之際, 至誠懇惻, 反己修省, 務從實地上做去, 則自然有孚感之理, 轉災爲祥, 其應不忒。 伏願殿下加勉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達兼曰, 三朔亢旱, 兩麥已判, 親祭太廟, 冥應此遲, 言念民事, 寧欲無訛, 事預則立, 聖人所訓, 救民之策, 宜先經劃, 而最是酒政, 糜費不小, 大釀之家, 月費三四十石, 小釀亦不下數十石, 都下市直之日踊, 亦未必不由於是, 況酒是狂藥, 百弊俱生, 大則鬪鬨街路, 至有殺越之變, 小則沈酗荒腆, 亦多駭悖之擧。 臣意則自今日始, 另飭法司, 城內·城外大釀·小釀, 一切嚴禁, 現捉者照法重繩, 而若捧贖錢, 不施當律, 則法司下隷, 私自操縱, 利歸渠輩, 而依舊潛釀, 法乃不行, 徒致騷擾矣。 祭享宴禮, 則不必禁斷, 而私自買賣者, 嚴立科條, 隨捉重勘, 施以遠配之典, 街巷酗酒者, 亦繩以當律, 則此爲救荒之一大政, 而市上米價, 必有顯減, 民間生涯, 亦當稍勝。 夫民食足則和氣生, 和氣生則天心悅豫, 天心悅豫則甘雨霈然之澤, 自可以望, 臣謂另飭該司, 各別禁酒宜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學濬曰, 臣謂中庸全部, 以一誠字爲樞紐, 所謂誠者, 最切於聖學工程, 而尤爲今日之急務也。 今夫天地至廣, 大極高明, 而原其始則不過曰至誠無息而已。 鬼神之爲德, 其盛矣。 而求其理, 則不過曰誠之不可揜而已。 然則帝王體天理物, 出治求道之方, 捨是亦奚以爲? 故曰至誠如神, 又曰不誠無物, 蓋其理則然也。 天地萬物, 本吾一體, 吾之心與氣正而和, 則天地之心與氣亦正而和, 風雨調順, 以至於二儀位而萬物育焉, 其感通之妙, 眞可謂如神矣。 苟或反是, 則天必譴怒, 雨暘愆時, 生物不遂, 斯豈非無物之驗歟? 顧今遇災修省之方, 靡不用極, 臣固不勝欽仰, 而天心未回, 冥應尙遲, 臣實未曉其故也。 誠者非高遠之事, 眞實無妄之謂誠, 純一不雜之謂誠。 竊伏念殿下, 方寸間, 造詣之淺深, 又非臣等之所可知也。 試於淸讌之暇, 循省而靜思之, 某日某政, 果從眞實上做去耶? 某時某令, 亦自純一中發來耶? 如是孜孜, 無時不然, 以擇善固執之工積, 以至於從容中道, 則成己成物之工, 次第修擧, 一日二日, 其幾千萬, 而一任衡鑑之空平, 鳶魚上下, 瀅澈無蔽, 宮府內外, 洞達無礙, 則天者理也, 與在我之心天, 初無此疆爾界, 故一言之善而星徙一度, 六事之責而雨方千里, 此理甚明, 有不可誣。 噫, 經世之具有九, 而所以行之者, 一也, 誠之之目有五, 而力行尤艱。 伏願勿以臣卑鄙而深留聖念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啓溫等曰, 今玆之旱, 若是孔酷, 躬禱至再, 冥應尙邈, 焦憂之情, 小大惟均。 臣等伏覩向日減膳求言, 又以五事責躬, 絲綸之下, 至今莊誦, 而聖敎中五事, 此必聖心, 內自點檢, 先從欠闕處提敎者也。 省察之聖工, 不勝欽仰, 而此正與成湯之六事自責, 其事相符矣。 然而苞苴女謁之屬, 非世之所宜有, 而則以此自責, 終致方千之應, 殿下則點檢省察, 若是其密, 而卒未見有孚格之效者。 意者聖念, 猶近於虛文, 而未能以實心反躬故歟? 雖以五事中數條言之, 擧措輕遽, 聖念之所自追尤, 而伊後命令, 或近急迫, 未見有改於前日, 民庶之怠意, 聖敎之所提及。 而近日施措, 依舊暇豫, 未見下究於實惠, 推是以往, 事事皆然, 日御講對, 非不勤孜, 而終亦未免於文具, 罕有推及於實事, 鎭日討論, 不過章句之末, 竟晷引接, 徒貽酬應之煩, 如是而尙何望有裨於治道乎? 至若日前郞官之許陳所懷, 太學章甫之發策親問, 外面觀之, 豈不誠赫赫照人, 而夷考其實, 則亦未嘗悉經睿覽, 博採嘉言, 畢竟歸宿, 只不過爲侈一世觀瞻而止, 以此而又豈足消弭方蹶之天災乎? 故相臣李敬輿之告孝廟曰, 日下求言, 不如實行一事, 臨朝哀痛, 不如夙夜祗懼, 此眞格言也。 伏願殿下, 勿以前日之責躬, 謂已修省, 勿以近者之憂勤, 謂盡祗懼, 念念反己, 事事側身, 講對則求爲實用, 必戒其或近於文具, 民隱則亟行實政, 必使其無歸於徒言, 必以實德·實心, 以答天譴, 以副輿情, 此臣等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切實, 務當留念矣。 出擧條  左通禮跪啓請禮畢, 上乘輿, 由廣達門, 入興泰門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