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酉四月二十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左承旨朴宗正, 假注書朴齊明, 事變假注書禹錫簡, 記注官朴思彦, 別兼春秋李紀淵, 領議政金載瓚, 左議政韓用龜, 行兵曹判書徐榮輔, 行戶曹判書南公轍, 吏曹判書金羲淳, 知訓鍊院事李得濟, 刑曹判書林漢浩, 行都承旨韓致應, 行護軍李溏, 副應敎李在秀, 以次進伏訖。 載瓚等進前奏曰, 夏節肇屆, 日氣稍和,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用龜曰, 醫官待令, 入診, 何如? 上曰, 唯。 賤臣承命出傳, 與吳千根·李漢臣·秦東秀·卞之錞·吳仁豐·卞光素·李彦厚, 偕入進伏。 上命入診。 千根等以次診候, 退伏訖。 用龜曰, 醫官李彦厚, 初爲入診, 術業頗精明矣。 上命奏脈候。 千根曰, 左右三部調均矣。 漢臣曰, 左右三部調均矣。 東秀曰, 左右三部調均矣。 之錞曰, 左右三部調均矣。 彦厚曰, 左右三部調均矣。 上命醫官退去, 仍敎曰, 次對爲之。 載瓚曰砥平逋吏, 今已用法, 而此非以該邑吏, 偸竊該邑見在之穀者也, 身爲營下籌摘之吏, 都攬各邑穀摠, 恣弄一營會案, 移東幻西, 惟意攛挪, 乃以萬餘石國穀, 一筆句斷, 全數乾沒, 其爲亂公簿愚黔首, 流毒一路之弊, 不可與邑吏之盜竊邑穀, 同日論也。 若使道臣, 果能威戢明燭, 則豈使一吏之奸, 行其所無事, 若是之甚也? 未知其作奸之始自何時, 而溯考年條, 伊時道臣, 捧現告施以削職之典, 此後則凡營吏之舞弄會案者, 無論石數多少, 道臣摘發啓聞, 與砥平吏, 同律處斷, 營裨之監簿者, 直爲刑配, 當該不察道臣, 卽施告身追奪之典, 仍爲著式, 載之於各道事目之意, 行會於八道四都, 而統營及兵水營, 亦一體分付, 近來穀逋, 無邑不然, 此蓋守令, 若不與奸吏同犯, 則卽是矇不事事一委吏手之罪, 而徵逋之法, 只及下吏, 不及守令, 有非國典所在, 往雖勿論, 來猶可追, 列邑之有逋未覺者, 道臣深覈年條, 始逋守令, 三分一徵捧, 流逋之未發覺守令, 四分一徵捧, 竝卽指名狀聞, 各施竄配禁錮之律, 逋吏之千石以上, 捉致營下, 具由馳啓, 卽爲梟首, 永爲定式, 而使之先以此意, 頒示列邑之意, 行關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卽見咸鏡監司金履陽狀啓, 則枚擧鍾城府使姜彙鈺牒呈以爲, 該府元會三千三百石零中, 每年放下折米, 爲六百三十餘石, 故年年割本, 慮在難繼, 軍餉折米, 爲一萬六千九百四十五石, 而還戶數小, 民不支堪, 依辛未三水已例, 各項支放, 以軍餉粍, 逐年上下, 俾元會無縮, 餉還稍減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 元會耗不能當一年應下, 漸至割本, 則以餉耗, 推移排用之外, 他無拮据之道, 依三水辛未例, 姑以餉穀耗條, 使之從便上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卽見咸鏡監司金履陽狀啓, 則枚擧厚州僉使成彦霖牒呈以爲, 本鎭, 與關西接壤, 故自廢郡設屯之初, 本鎭民人, 流入其境, 結幕作農, 賴成鎭樣, 忽自江界府, 謂以居其土者, 當應其府之役, 一竝入籍於江州, 蓋此竹田嶺以東, 與本鎭稍近, 距江州絶遠, 故民戶之入籍本鎭, 爲三百餘戶, 已編鎭伍, 已受鎭還, 今若見失, 則民戶之疊役兩道, 還穀之移徵他境, 已多罔措, 而鎭伍責充, 亦無其路, 竹嶺以東八十里, 屬之厚州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 西五鎭撤罷之後, 厚州爲鎭, 比前尤重, 而新入三百餘戶之疊籍於江界, 應役於江界, 使無以支接於厚州者, 大非衛護厚州之意也, 竹田嶺以東劃屬, 從當更加商議, 以爲兩道俱便之道, 而至於新幕民之自江界侵徵者, 一切嚴禁, 竝卽頉役免籍之意, 關飭關西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卽見咸鏡監司金履陽所報, 則以爲, 奴婢續案之修送戶曹, 以有寺奴之故, 而寺奴旣罷之後, 人情雜費, 竝責於校官奴婢, 見在零星, 支保無路, 且校官奴婢之竝屬於刑·戶兩曹, 似無義意, 自今爲始, 刑曹則依前修送, 戶曹則勿爲修納爲辭矣。 寺奴婢革罷之後, 續案之修送戶曹, 卽是存虛名而有實弊, 今後則校官奴婢案, 只納秋曹, 勿送戶曹, 俾除奴婢難支之弊, 他道一體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卽見東萊府使趙貞喆所報, 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 館守倭言內, 館宇修改, 例以二十二三年爲限, 己巳渡海時, 以四十年改定, 當依新定約條施行, 而西館東大廳西行廊八十五間改建, 已過二十七年, 傾仄朽傷, 此是納條前過限者, 故趁今修改之意, 已陳於信行到馬州時, 西行廊必於今春內改給, 此後則毋論大小館宇, 必以四十年爲限云者, 彼倭旣以過限爲請, 又如彼傷毁, 則有不可防塞爲辭矣。 修改年限, 已滿於新約條改定之前, 彼人所請, 無以防塞, 且其毁傷, 勢所當改, 今番則使之從舊例改給, 此後則一切以新約條年限施行, 無得移易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頃因關東道臣狀啓, 伊川·鐵原·寧越三邑軍闕額, 更加汰定之意, 覆奏行會矣。 又見道臣狀啓, 則以爲, 伊·鐵京鄕案付流亡絶戶, 合爲三千七百四十名, 寧越·平康·安峽, 亦復夥然, 今若搜括充丁, 則勢將渙散, 依前請他道移來軍三百三十一名, 還送各該邑, 京案付流亡絶戶六百三十七名, 分送於他道軍小戶多之邑, 其餘不足之數, 俾爲排定於道內各邑事, 更請令廟堂稟處矣。 道臣以道內軍額之還送分送, 又此再啓申請, 苟有可施之道, 則豈或靳持, 而但此事之行不得者, 前已備陳覆奏, 今姑置之, 以待從後更議, 始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工曹判書趙德潤, 陞資後, 法當追榮, 而所後家, 無加贈處, 依近例, 許令移贈其本生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養正齋, 卽故宰臣趙希逸之家, 而仁元王后誕降之所也。 英宗朝聖駕屢臨, 先大王亦嘗隨駕, 宸章宸翰, 遍揭於棟楣之間, 聖慕所寓, 雲漢昭回, 而頻遣近侍, 奉審修葺, 以示所重之有在, 近因本主零替, 轉相貰賣, 莫重御製奉安之室, 人旣雜處, 屑越爲甚, 今依車洞碑閣例, 繚以墻垣, 區而別之, 奉審守護等事, 如例擧行, 以尊事面, 恐不可已,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瓜滿道臣遞來時, 本有到界進上, 而見今瓜滿, 俱是荐歉設賑之道也。 進獻物種, 雖有公穀之會減, 亦不無浦民策應之端, 事係上供, 雖不敢自下仰請, 而此等處, 若以上敎, 特賜拔例軫恤之意, 似好, 故敢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仍命承旨曰, 退而稟旨, 可也。 載瓚曰, 日前捕廳, 有投書之事, 指意出於誣人逞憾之計, 而其中有數句凶言, 故自捕廳譏詗, 捉得投書漢, 卽楊州居朴東稷爲名稱班者也, 盤問得情, 則與隣居金洛範, 本有仇隙, 欲陷洛範於死罪, 至有投書之境, 而其中凶言, 謂以洛範所傳, 而渠則聞於朴民承云, 故東稷與民承面質, 則東稷語屈, 果以渠自做出, 欲陷洛範, 自服於平問之下, 蓋情狀雖出於陷人, 凶言自歸於不道, 而當移送金吾, 設鞫用法, 且今旣爲得情, 更無加問之端, 只當捧結案處斷而已, 在前似此獄事之可以設鞫而若涉張大, 則或自上, 特使該廳酌處, 此則罪犯至凶, 本律至重, 自金吾具格擧行, 有不可已,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用龜曰, 軍田糴三政, 卽有國所重, 而近年以來, 法綱陵夷, 百弊蝟興, 雖有智者, 矯捄沒策, 置之莫可奈何之域, 因此而國計日益耗縮, 民生日益困瘁, 言念及此, 不覺凜然而寒心, 三政紊亂, 何莫非小民難支之弊, 而目下切骨之冤, 燃眉之急, 軍政爲最, 大抵生齒之繁, 無減於往時, 軍額之數, 不增於舊摠, 而案付諸軍, 若非黃白, 皆是疊役, 其故何也? 官無任怨守法之人, 民多憑藉避役之類, 外邑校院之額外生徒, 吏奴各廳之募屬保率, 幼學之冒稱, 禊房之成村, 士夫家墓奴之投托, 俱是良丁之逋藪, 而且彼募屬保率, 則每年納錢於該廳者, 比之良役徵布, 有半減之利, 故擧皆自願入屬, 圖頉正軍, 爲守令者, 果能誠心査括, 無所漏頉, 則不但黃白疊役之代充而已, 優得許多餘丁, 足以代闕塡補, 何患乎閑丁之難得, 而徵布於枯骨, 督錢於孤孩, 以之上干天和, 下招民怨哉? 列邑守宰, 雖有矯革之意, 而或恐民不從令及取謗讟, 以致弊未祛而罪先及, 故因循挨過, 使積弊自在, 而若申明舊制, 別般嚴勑, 則簽丁之時, 可以藉手朝令, 恃而無恐, 避役之類, 亦知國有常法, 不敢怨懟。 從今以後, 校院生之通編所載原額外冒錄者, 各邑各廳私募屬與保率名色, 一一査櫛, 幼學之濫稱者, 禊房之成村者, 墓奴之投托者, 亦爲一體搜括, 移充於黃白闕伍之代, 而如是申飭之後, 若有一丁之隱漏者, 則當該守令, 令道臣狀聞論勘, 而此是申令之初, 其査出之數, 移定之額, 消詳開錄, 報于監營, 自監營轉報籌司, 以考其勤慢, 仍又發遣備郞, 逐邑摘奸, 或與所報相左, 則不飭之道臣, 或施譴罷〈之〉典, 瞞報之守令, 直施竄配之律, 竝以此意, 發關嚴飭於各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大臣就坐, 仍敎曰, 諸宰奏事, 可也。 榮輔進前曰, 各道渰死人恤典, 拯得後題給, 古例卽然, 而近見諸道所報, 則已拯未拯, 不爲區別, 混同題給, 殊非法意, 此不過因循襲謬之致, 旣往追究, 此後則一遵古例, 未拯者, 待拯得題給, 區別狀聞之意, 分付各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推鞫爲之。 又敎曰, 時原任大臣命召, 金吾堂上·兩司諸臺牌招, 推鞫進參。 出榻敎 榮輔曰, 興陽縣監安光贊, 以治績茂著, 繡啓褒論, 蒙陞敍承傳, 而曾經三品職, 已爲資窮, 今無可陞之品, 在前如此之人, 輒皆筵稟, 特蒙加資之典,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鰲恩君致仕後祿俸, 曾以君祿第一科輸送, 而居憂時, 則又以奉朝賀祿, 筵稟輸送矣, 闋服後, 自臣曹更以君祿送之, 則鰲恩君, 欲受奉朝賀祿, 而不欲受君祿, 大臣祿俸體重, 臣曹不敢擅便,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以大臣祿送之。 公轍曰, 此與大臣祿科有異, 親功臣致仕後, 雖給第一科, 而承襲則無此例, 當初給以君祿, 出於格外優禮之意, 則鰲恩君之欲爲辭避, 亦是美意, 不可無一番稟定, 然後臣曹可以擧行矣。 上曰, 以奉朝賀祿送之, 可也。 羲淳曰, 春坊, 有閣臣兼職人入直時, 閣臣, 有以兼直入直內閣之事, 在前庚申, 因下敎擧行矣,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依前爲之, 可也。 在秀曰, 公穀之無論豐歉, 以詳定價作錢, 法意甚美, 市直翔貴之時, 民力賴有少紓之益, 市直至歇之時, 經用亦無不足之患, 海西營耗作錢, 一遵此法, 行之已久, 無所低仰, 而第京司穀, 則歉歲價高之時, 爲避詳定外加捧之嫌, 每以本色出給差人事發關, 有若差人輩私自從市直發賣, 而其實則詳定價外, 自官加俸, 以給受還之民, 旣無營穀與京司穀之區別以受, 則及其耗條執錢之時, 其所定價, 亦宜無區別也。 且價未滿詳定之時, 旣遵定式之價, 不爲減捧, 則穀貴之時, 謂以從市直, 加捧取剩, 非但事面之苟艱, 實非示民以信之意, 此後則京司穀作錢, 勿令出給差人, 一遵詳定價作錢, 申明定式, 且以儲置米代錢論之, 放下之時, 旣以詳定價放下, 則收捧之時, 亦不可濫捧高價, 以其餘剩, 徒歸貪吏之囊槖, 以今番海州·谷山事言之, 許多犯科之外, 民情之嗷嗷, 多由於儲置米之勒捧高價, 小民無告之情, 亦云慼矣, 此輩浚剝之狀, 誠可痛也。 自今以後, 歉歲穀貴之時, 儲置米之不可不以本色上下者外, 以詳定價收捧之意, 令廟堂分付道臣, 酌量定式施行, 實爲防奸竇紓民力之道,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正曰, 今日賓對, 行公諸臺, 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 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 出榻敎 上命大臣先退, 載瓚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