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忠淸監司趙貞喆疏曰, 伏以, 臣才識湔劣, 旣不堪於重寄, 情地危臲, 又不容於冒據, 向上丐免之章, 冀蒙體諒之恩, 不惟不賜譴罰, 特宣有旨, 諭以勿辭察任, 臣且悚且惶, 罔知攸措。 方欲再籲肝膈之私, 以祈鞶帶之禠, 卽伏見濟州察理使李在秀別單, 則以賑穀耗及船稅木事, 擧陳年條, 論列備至, 而其所謂辛未, 卽指臣也。 臣見事魯莽, 隨處顚錯, 知不足於矯弊, 嚴不足以禦下, 臣宜含默引罪, 不敢作屑屑自明之計, 而第不無一二可言者。 蓋賑穀耗事, 本州各樣公料米三百三十三石零, 在前則以別儲穀耗條給代矣。 庚午春, 因湖沿告饑, 自朝家盡數劃送, 則許多應下, 出處無路, 而苟且彌縫, 一時姑息, 不但非經遠之道, 年有豊儉, 法有拘礙, 將必有更張斂民之弊。 且所謂別儲, 卽賑穀中儲置他倉, 換作名色者也。 臣爲慮尾閭, 博採諸議, 以賑還耗米一百十石, 平役米一百七十三石零, 場稅還米五十石枚報廟堂, 待回題, 姑先頒料, 以作別儲穀入來前變通之資。 臣則自謂粗有商量, 而人見各自不同, 今以是爲臣之罪, 則臣豈可呶呶自辯也? 至於船稅木事, 本州之船, 船有大小, 稅有多寡, 所捧之細布, 纔爲數十疋, 而工庫主管, 以作支用者也。 捧留出納之際, 下屬之憑藉措縱, 私商之夤緣幻弄, 以臣昏謬, 亦未敢保其必無, 而至於巧作名目, 周而復始, 卽駔儈之所不爲也。 且利不滿二百金左右, 則臣雖奊詬, 豈忍取二百金之利, 而乃爲駔儈所不爲之事, 自汚其身名也哉? 縱使臣志氣庸瑣, 戒不在得, 決知其萬萬無此理也。 今如謂臣以疎於防奸, 任其恣意, 則臣之前疏所陳不察之失, 烏可免哉? 大抵臣性本狷隘, 做事率直, 自夫莅任以後, 必欲一心圖報, 任怨爲治, 吏校之朋黨焉, 嚴繩而鎭安之, 把任之循私焉, 試藝而差出之。 己巳之歉, 陸民男女壯弱之爲本島船人輩所誘引, 壓良爲賤, 高價榷賣, 以人爲市, 徧在三邑者, 無慮近千, 而一倂刷還, 各歸其土, 船主及島人之最無良者, 則酌其輕重, 或刑或配, 若其眞贗之未辨, 隱漏而不現者, 臣於遞歸之日, 移牒巡營, 期於盡括之, 此乃怨誘之所由起, 而媒孽亦未必不緣於此。 到今追惟, 始恨其欲惠於陸民, 反不若無怨於島人也。 然由前由後, 莫非臣自取, 夫何尤人也哉? 嗚呼, 臣以世祿之裔, 釋褐立朝, 洽爲四十年矣。 三紀囚海, 萬死歸家, 特蒙聖朝不世之澤, 得以復廁於簪紳之末, 而人器不副, 瘡疣百出, 畢竟狼狽, 臣亦料之久矣。 臣若言行有素, 處事皆當, 可以孚於世而信於人, 則此言胡爲乎至哉? 反省自疚, 寧欲無訛? 況臣年迫七旬, 百不肖似, 人旣擬於鄙瑣之目, 情難明於薏珠之分, 臣何可抗顔對人, 甘自陷於汚衊, 一向蹲據, 不思所以自處也? 論其辜負, 罪合鈇鉞, 臣固當屛息縮伏, 恭俟嚴勘, 而審理有命, 飭敎又下, 其在導和疏鬱之方, 時日爲急, 不可蹔緩, 而顧臣遭罹危告, 踪跡罣礙, 其安敢尋常視事, 晏然奉膺, 重自犯於傷廉沒恥之科也哉? 臣治疏將上之際, 因刑曹啓本, 有沃川郡殺獄罪人金七伊罪狀, 令臣逐段詳査論理啓聞之命矣。 臣宜𨃃蹶奉行之不暇, 而臣之難安之狀, 如右所陳, 不得冒昧承當, 使莫重議讞, 緣臣遲延, 臣罪至此, 尤無可言。 玆敢略暴惶懍之忱, 冒干崇嚴之聽。 伏乞聖慈, 亟命先削臣所帶之職, 仍付攸司, 重勘臣罪, 以昭彝憲, 以安私分, 千萬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本事如此, 於卿別無所失。 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