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寅四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提調李相璜, 副提調宋知濂, 假注書金若水, 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 左副承旨李光文, 假注書朴永元, 事變假注書全國憲, 右議政南公轍, 行兵曹判書金履陽, 知訓鍊院事李得濟, 刑曹判書李存秀, 吏曹參判洪羲臣, 行訓鍊院都正李溏, 韓陵君李海愚, 行護軍李龍秀, 副校理李若愚, 以次進伏, 醫官吳千根·李漢臣·金殷祥, 以次進伏楹外訖。 公轍曰, 好雨新霽, 尙靳浹洽, 日氣近甚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公轍曰, 寢睡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公轍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各殿宮氣候, 皆一樣矣。 仍命醫官入診。 千根等以次診候訖, 退伏奏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 上曰, 藥房先退, 次對爲之。 公轍曰, 臣嘗欲一番警咳而未果矣。 今番陵寢近處採銀之變, 卽前所未有之事, 此等變怪, 豈復有之, 而雖以禁養一事言之, 木根在在不掩, 甚至有童濯之處云, 傳聞雖難盡信, 而若然則其爲悚然, 當復如何? 昔在英廟朝, 先朝或別遣近侍及別軍職宣傳官, 竝與陵官入直勤慢, 有不時摘奸之命。 臣嘗仰聞仰覩, 而其時果有警飭之實效矣。 幅員廣大之處, 小小久遠之頉, 雖不可一一追究, 自今爲始, 自上若依兩聖朝已行之故事, 各陵園墓時, 遣摘奸之行, 有無頉及勤慢, 輪回看審以來, 犯者一以法重勘, 則來頭之惕念率職, 必有其效, 而此亦爲繼述之一事, 故敢此仰達矣。 公轍曰, 卽見京畿監司洪遇爕狀啓, 則以爲, 驪州牧乙亥査逋時, 流來逋穀六千三百八十石零, 已於丙子, 限七年排捧, 而其外三千九百三十八石零, 以有可徵之處, 故置諸排捧之外。 丙子新逋, 又爲二千六百三石零, 此乃甲戌停退當捧條之未捧, 而亦是積逋中出來者也。 右項新舊逋之拖至丁丑仍未捧, 合爲七千三百三石零, 而目下準捧, 其勢末由, 竝與丙子狀請排捧條未捧四千四百四十三石零, 合一萬一千七百四十六石零, 限五年除耗排捧。 時牧使李在秀, 査櫛流逋, 雖未畢捧, 合有參恕之道, 乙亥牧使金愚淳, 雖爲査逋, 掩置之餘數尙多, 丙子牧使呂秉植, 舊逋之外, 又有新逋之添數, 其在糴法, 難免其責, 竝請令廟堂稟處矣。 本邑逋穀, 至於此多, 前後守令, 竝當論勘, 而始逋旣以年久, 不得溯考勘律, 則仍逋或有可原。 丙子欠逋, 雖是舊還中未捧, 無前荐歉之歲, 不得盡爲收捧, 實緣民邑事勢之不得不然。 且此兩倅, 一是喪前所犯, 一則見任, 邊門迎送爲弊, 似此欠逋, 從前亦有闊狹之例, 竝以從重推考施行。 至於逋穀, 旣將已許而竝請者, 則今不必靳持, 依道啓限年排捧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近來民習獰悍, 可驚可愕之端, 不勝其多, 而雖以閭巷間鬪鬨作挐者言之, 毁破家舍, 犯接婦女, 此是前所未聞之悖習, 傷風敗俗, 孰甚於此? 犯者略無顧忌, 當者如逢亂離, 此實聖世之一亂民。 苟或過此, 則白晝京城, 剽掠劫奪之弊, 將無所不有。 朝家之前後禁飭, 非不嚴矣, 而終無實效者, 蓋緣擬律每患輕歇, 被配卽見宥釋, 故以致睯不畏法, 看作例事耳。 謹稽律文, 故燒房屋及掠奪劫姦者, 首爲一律, 從爲限己身島配。 如欲別般設禁, 而用加倍之法, 則以右律準照用之, 實合於刑期無刑之義。 此爲目下懲豪猾保殘民之一道, 依此著式, 永久遵行之意, 分付法司, 亦令書揭坊曲, 俾爲先申之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皇帝瀋陽謁陵之行, 我國遣官接駕事, 咨文纔已出來矣。 取考前後謄錄, 則使臣皆於四月初差出, 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 瀋陽問安使, 使之擬入, 何如? 上曰, 依此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禁衛大將李海愚, 爲營親山緬禮, 畿內不遠之地, 欲爲往還云, 在前許其仍佩往來, 多有已例,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公轍曰, 國朝寶鑑·列聖誌狀中, 抄出易知而可法者, 以備東宮睿覽之意, 臣嘗仰奏矣。 今聞諸春坊會同抄出, 而寶鑑·誌狀, 春坊無之云, 以內閣所在件, 限畢役以爲借送考出之地, 日省錄草中若有可考之事, 往復持去之意, 亦爲分付內閣及春坊。 春坊中三人, 臣與賓客, 頃旣相議, 俾主編輯之役, 此後三人中, 或有遞職之事, 使之冠帶仕進於春坊, 從速完書甚好, 故玆敢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仍命大臣就座, 諸宰奏事。 履陽曰, 褒奬忠節, 自是朝家晠典, 而事無異同處, 不宜有異同。 向來西變時, 許沆·金大宅之奮不顧身, 死於王事者, 忠節俱合褒奬, 故特加貤爵, 收錄其子, 朝家酬報, 可謂至矣。 第許沆之子楫, 已越宣薦, 而金大宅之子祉垕, 未免向隅之歎, 殊非一視之政。 見今祉垕, 職旣陞六, 越薦雖難容議, 陞六後宣薦施行, 旣不無可據之例, 且事係奬拔, 亦不必拘於常格。 金祉垕, 特以宣薦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存秀曰, 近來諸道收租漸縮, 儲置米每以還米劃給, 湖西則以常賑穀需用, 今則常賑穀亦已告罄, 實無需用之道。 儲置旣不得以常賑穀劃給, 則不可不以新結米劃給矣。 若以新米劃給, 則上納大縮, 貢價無以支繼。 儲置一款, 及今變通, 然後上納可無見縮之患。 須有四萬石米, 取耗四千石, 然後可以爲一年之用, 而湖西穀簿, 極其零星, 以本廳句管穀, 無以盡充折半四萬之數。 本廳句管壬戌穀折米二萬六千九百八十石, 軍作補還等各穀折米二千四百二十七石, 備局句管北穀折米一千一百十石, 嶺南穀折米三百七十石, 守禦廳句管穀折米五千八百二十三石, 華城句管穀折米三千二百九十石, 合四萬石, 竝爲區劃, 盡分取耗, 用於儲置之需, 而取耗若減此數, 則無以爲一年之用。 儲置需用, 比之外方支放, 尤爲緊重, 不可闕乏者也。 雖値歉歲, 切勿擧論於停未捧中。 營邑支放之穀, 寧可停未捧, 此穀則不可置之於停未捧中穀名, 則以儲置移錄穀爲稱歲末磨勘于本廳用下之數, 四等磨勘, 而今年則以見存常賑穀, 用於儲置放下。 本廳壬戌穀及守禦廳華城穀, 則係是取耗支放者也, 不可不劃給其代矣。 嶺南所在本廳句管某樣穀, 準此數移劃, 使之取耗需用似好。 以此意議于大臣, 則大臣之意, 亦以爲然, 故敢此仰達, 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存秀曰, 糶糴之半留半分, 自是經法, 而近來還穀停退與未捧居多, 實捧磨勘之數, 或未滿元穀之折半, 甚者爲三分一四分一, 又就其捧上磨勘之實數中爲半分, 故經用之耗條大縮, 漸漸犯用元穀, 比之十餘年前穀簿都數, 堇爲其半, 幾何而不至於無穀乃已乎? 半留者, 所以備水旱也, 而無穀則有何半分與否之擬議, 又有何備水旱之可論也? 臣意則本廳所管各穀元定盡分者外, 以新舊還元數中折半分給, 則取耗經用之際, 元穀犯用之弊, 可以少捄矣。 以外面驟看, 則就元數中折半分給, 似若有斂散過多之弊, 而停未捧, 本非常有之事, 以準捧之本數言之, 此不過折半分給也, 未可謂之有違糴法, 亦未謂之分給過多。 自今年分給, 如是爲之之意, 知委各道, 而昨冬磨勘之實捧過半之邑, 折半以外, 自當爲留庫實捧, 未滿折半之邑, 則亦不可以未捧之數, 歸之於分給之中矣。 分給之數, 雖未滿元數之折半, 只以所捧者盡分似好, 而事係糶法,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公轍曰, 如此則留庫見縮, 雖似可悶, 而其實有不然者, 元穀犯用之弊, 亦可以少捄, 依惠堂所奏施行, 而磨勘之以未捧懸錄, 此乃近年事也。 糴法至重, 雖遇歉荒, 旣施停減之後, 道臣·守令, 豈敢以未捧二字, 登聞朝廷乎? 令惠堂申加嚴飭, 好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存秀曰, 嶺南之梁山大同米, 不爲上納, 劃給射砲糧, 而梁山, 斗邑也。 大同米無多, 每以他邑新結儲置米, 自本道監營推移劃給矣。 本廳頒降時, 此數亦入於新結儲置磨鍊中, 故上納之數減縮, 當此經費極艱之時, 此亦合有變通之道。 射砲糧之以還米劃給, 少無不可, 自明年射砲糧, 則以本廳句管穀折米劃給, 新結米中射砲糧, 勿爲擧論, 梁山大同, 使之上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玉堂奏所懷, 可也。 若愚曰, 無所懷可達者矣。 光文曰, 今日賓對, 兩司行公諸臺, 無一人進參者, 事甚未安, 竝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退。 公轍等先退。 光文曰, 政院日記, 每當曝曬之時, 例爲經稟後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