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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307책 (탈초본 115책) 순조 34년 10월 20일 신해 20/20 기사 1834년  道光(淸/宣宗) 14년

○ 甲午十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提調金蘭淳, 副提調南履懋, 假注書兪錫煥, 記注官金鳳梧, 記事官洪說謨, 檢校直閣李景在, 假注書申錫愚, 事變假注書金龍銓, 領議政沈象奎, 右議政朴宗薰, 行大護軍李止淵, 右參贊金箕殷, 兵曹判書沈能岳, 行大護軍趙寅永, 漢城判尹徐耕輔, 知中樞府事李紀淵, 左尹李惟秀, 行護軍申絅, 同知中樞府事李鐵求, 行大司憲鄭基善, 大司諫李羲肇, 以次進伏, 醫官崔遠基·李亨基·李顯養·吳昌烈, 進伏楹外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象奎曰, 近日日候不調,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蘭淳曰, 醫官入診乎? 上曰, 置之。 蘭淳顧謂醫官曰, 湯劑何以爲之乎? 亨基等曰, 湯劑當退出後, 爛商議定矣。 上曰, 次對爲之。 象奎曰, 日前雷異, 聖心惕然, 特下綸言, 深示警懼修省之意, 至命減法膳撤宮縣, 精誠上昭, 仁天降監, 庶幾感格底豫, 可以轉災爲祥, 臣不勝欽仰蘄祝, 曾不數日, 殷殷燁燁, 復此申申, 臣尤震悚, 歷求其故, 引咎請譴, 非敢比數前人, 持循故事, 蓋以今玆之雷, 臣則竊以爲由臣而致此異也, 此有可言而易知者, 傳曰, 雷二月出地, 雷出則萬物出, 八月入地, 雷入則萬物入, 入則除害, 出則興利, 雷出雷入, 天運之常度, 除害興利, 人事之對時, 天人感應, 災祥隨異, 當興利之時, 而無興利之事, 則雷雖出而不鳴矣, 當除害之時, 而無除害之擧, 則雷雖入而猶動矣, 意者今之上下中外所害當除者, 皆未除也, 而雷爲之動焉, 臣不能格心正事, 遠猶辰告, 使聖志赫然奮發, 德化灑然章明, 此其爲昏憒不匡, 所當除之, 臣不能勤恤民隱, 遍究保惠, 使百姓安生樂業, 八域蒙福流澤, 此其害爲歇後不任, 所當除也, 臣不能董飭官常, 整肅朝綱, 而一世漸至陵夷, 百隷習爲怠慢, 此其害爲模稜不持, 所當除也。 臣不能登崇才俊, 抑黜庸鄙, 賢愚無所區別, 善惡俱失彰癉, 此其害爲糊塗不擧, 所當除也。 又若通患匱乏, 而競尙侈靡, 思得橫財而濟之, 此其益匱乏而終窮濫, 甚於盜賊者也, 臣不能矯之以布被瓦器弊車羸馬, 不擇守令而任爲貪饕, 從以能事以視之, 此其爲守令者鮮廉愼, 幾如豺虎之害, 臣不能處之以冀州按事, 山東剔姦, 言路關朝廷得失, 忠讜不聞, 上無以救其闕失, 崇其德美, 而官師微規, 輒致疑怨, 況指斥激切乎, 則噤閉之害, 不啻久病之忌藥, 此不可不除也, 訟獄係民生休戚, 公平不行, 下無以措其手足, 保其性命, 而聽理少失, 易結冤鬱, 況囑賣偪迫乎, 則濫枉之害, 匪但無情者盡辭, 此不可不除也, 居可以除害之地, 而縱其爲害, 此與身自害之無異, 臣職爲首相, 實居除害之地, 而無所除之, 而又害之, 荐雷申警, 咎專在臣, 故曰, 由臣而致此異也, 今欲爲消弭之道, 無先於斥黜臣, 臣誠惶恐祈懇之至, 若臣之所不能而身自爲害者, 與臣之縱其爲害而與自害無異者, 皆臣之事, 無所委罪, 而殿下, 旣深示以修省之意, 須當實有修省之事, 凡此諸害, 從今日以往, 欲望殿下之洞察而悉除之, 皆其事也, 害旣悉除, 則利自必臻, 邦其永孚于休, 轉災爲祥, 孰有大於此者乎? 申願懋哉懋哉。 上曰, 見卿所陳, 懇惻痛切, 發於至誠, 有足動人, 深庸感歎, 至若自引, 其在交勉之義, 豈不萬萬過當乎? 出擧條 宗薰曰, 三日之內, 洊雷示警, 有若申申詔告然, 警惕危慄, 百倍於初, 今此驟雹, 亦係乖候, 古人有言, 惟先世有道之正, 正其事而異自消也, 臣竊以爲, 在今則事事皆可正也, 然成湯之遇災自責, 有曰, 官失職歟, 一官之失其職, 猶足以召災, 況輔相之甚重乎? 今之申警, 未嘗不由於官失其職, 而若論其職之罪, 則臣實其人, 臣本空疎鹵劣, 濫辱高位, 不厭衆望, 而臣之受任, 亦已數月, 凡臣所當爲之職分, 果有何事報答, 何事稱塞, 國事日見其弛解, 而臣有董正之一爲乎? 朝廷未嘗無得失, 而臣有獻替之一言乎? 官邪而有刺擧之實乎? 民窮〈而〉有奠安之策乎? 凡若此類, 不可更僕, 而不職之罪, 臣固自知, 今於恐懼修省之日, 特擧而罪之, 則此非但如漢朝策免之應故事而已, 臣方自請譴, 何暇獻規, 而交勉之義, 不敢終默, 避殿減膳, 責躬求言, 卽遇災自警之故寔, 而不有實事以踐焉, 則竟歸不誠, 無足以動天心而弭災沴矣, 避正殿不如杜倖門之尤爲切要, 倖門者, 卽指私徑干謁之謂, 而不試之才, 踰分之職, 皆是耳, 名器之重, 何官不然, 而字牧之任, 卽治本所關, 民命所係, 苟或夤緣冒濫而得之, 則畢竟害及於民, 上干天怒, 可不懼哉? 減常膳不如節帑用之尤屬切急, 節用者, 非但撙約剋削之謂, 凡不恒之費, 非經之用皆是耳, 帑藏本非古制, 而若又把作私財, 出之無藝, 則轉輾浸渴, 畢竟害歸於民, 謫見于天, 可不懼哉? 責躬求言, 所以求助也, 求之今人, 曷若求之古人乎? 臣謂將國朝及前代熙世遇警修擧之政令事實及應旨陳勉之言議章奏, 彙作一通, 置諸左右, 昕夕省覽, 以事推之, 以意會之, 可勉者勉之, 可行者行之, 則古昔名碩之嘉謨嘉猷, 皆將親見於今日, 而敦名敎以正風俗也, 恢公正以振綱維也, 貪墨之可懲也, 廉節之可奬也, 不過擧而措之, 向所云杜倖門節帑用, 亦其一事耳, 顧今可言者豈止此, 而姑就目下要急之務, 敢貢瞽說, 切願聖上留神焉。 上曰, 所陳發於忠款, 敢不服膺? 至於漢朝策免云云, 本非美事, 卿言過矣。 出擧條 象奎曰, 此江原監司趙容和災實分等狀啓也, 旌善等二邑, 置之尤甚, 江陵等九邑, 置之之次, 寧越等十五邑, 置之稍實, 仍以爲事目災三千結外, 不足災六十二結八十八負八束, 特許加劃, 後錄諸條, 竝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其一, 原州·春川舊未捧各穀二千一百十七石零, 依前錄置還簿事也。 其一, 各軍門屯稅, 各衙門有土免稅, 從實收稅也。 其一, 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 其一, 推奴徵債, 限明秋防塞事也。 稍實旣過全道之半, 畓穀且有均熟之喜, 爲民幸甚, 分等依請施行, 災結加請, 較論於已往豐稔之歲, 不免稍過, 而原數無多, 有難剋減, 特爲準劃, 使之均俵, 兩邑排捧之輒請仍停, 便成年例, 各頃屯稅之比摠勒捧, 大關民隱, 與尤甚邑勿配及推懲防塞之請, 一體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此慶尙監司徐憙淳災實分等狀啓也, 尤甚名色, 不爲擧論, 永川等四十六邑, 置之稍實, 安東等二十五邑, 置之之次, 仍以爲事目災七百結外, 不足災五千一百八十九結五十負二束, 特許加劃事,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分等依狀請施行, 本道農形, 雖有沿江邑沈墊, 汚下畓消融之如干所損, 觀於尤甚之不爲擧論, 後錄之無所陳請, 可知爲大同之歲, 而至於災結加請之數, 比看於丙戌丁亥, 猶不無稍過之慮, 事目外三千七百結, 特爲加劃, 使之均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此全羅監司徐有榘災實分等狀啓也, 全州等十一邑鎭, 置之尤甚, 順天等二十二邑, 置之之次, 光州等二十一邑, 置之稍實, 仍以爲事目災八百結外, 不足災二萬二千二百六十三結九十負八束, 特許劃下, 後錄諸條, 竝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其一, 新還餉, 尤甚之次邑尤甚面里, 限折半準折代捧事也。 其一, 珍島所在辛卯停退還餉仍停事也。 其一, 各年舊還, 毋論三等邑仍停, 珍島等四邑所在辛巳壬午丙戌條, 高敞己巳反作條, 竝爲仍停事也。其一, 丙子未捧, 依已例仍停事也。 其一, 山城軍餉, 尤甚之次邑, 捧留邑倉, 待明秋還納城餉事也。 其一, 尤甚之次邑訓局砲保, 折半錢捧, 兵曹及各軍門各衙門番布, 竝純錢代捧事也。 其一, 己巳停退軍布, 依已例仍停事也。 其一, 三軍門及樂工保米, 尤甚之次邑, 每名六斗代錢二兩收捧, 待明春上納事也。 其一, 京外所納箭竹, 尤甚邑全數, 之次邑折半蠲減事也。 其一, 尤甚邑, 勿定配所事也。 其一, 推奴徵債, 限明秋防塞事也。 始也耕播及時, 宜其成就無病, 終焉旱澇所被, 不無多少爲害, 統論一道, 雖曰, 沿峽之或相不侔, 較看諸路, 不至優劣之大爲懸殊, 三等分劑, 依請施行, 至若災結, 外面觀之, 雖若稍多, 而除却流來舊頉與各年陳廢之稱以今災者, 則當年執摠, 亦爲精約, 不可過加剋減, 且以年形論之, 藉或不及於庚辰, 亦足比擬於庚寅, 事目外一萬九千二百結, 特爲加劃, 使之均俵, 還穀之代捧, 雖非經法, 二等邑之只分面里, 許以準折, 係是方便, 不須持難, 與各邑各年舊還舊布仍停之請及尤甚邑勿定配所, 限明秋推徵防塞, 竝爲許施, 俾除竝督添擾之患, 城餉之平留, 有非年例所可闊狹, 而遇歉之民, 利害較懸, 此則兩等邑竝許施, 箭竹之京司需用, 亦不可不念, 尤甚邑折半, 之次邑三分一許蠲, 綿農告歉, 納布爲難, 道啓旣出於紓民力, 則雖以軍需之重, 有難全然防塞, 砲保則三分一, 兵曹各營番布則折半, 竝與三軍門保米, 只令尤甚邑代錢, 各衙門所納與樂工保米, 則竝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薰曰, 近聞外邑牛禁蕩然, 場市之上, 旅店之間, 屠賣狼藉, 憑託官庖, 無復顧忌, 因此而牛盜肆行, 朝買夕失者, 在在皆是, 甚至庖漢勒奪, 莫敢何問, 農民生活, 惟恃一牛, 而廢耕抛業, 無所控訴, 此係民弊之大者, 道臣果能操束, 守令苟或畏法, 豈至於是, 爲先以此嚴飭於八道·都, 俾各惕念, 一切痛禁, 期有申法令祛民瘼之效, 其有不謹奉行者, 著爲殿最之意, 一體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大臣就座, 諸宰奏事。 止淵等曰, 無奏事矣。 上曰, 臺臣進前。 基善·羲肇等曰, 玉堂無登筵之人, 只以兩司合啓爲之矣, 上可之, 仍命只擧請字下,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整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類,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 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 試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賊一門之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獻遂, 設鞫得情。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見者也, 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 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凜然?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 而章疏之請, 尙未蒙允, 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 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尙今抑鬱, 寧欲溘然, 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 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乃者逆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 噫, 彼賊, 敢於鞫庭, 提誦賊之凶言,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發露, 差有先後耳, 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宅,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明矣。 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漫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 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爭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 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復事繆綢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斗恭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明謙之凶謀逆節, 寔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 身爲閫帥, 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極獰, 而八字刀割復之愛侄也, 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快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獄體, 不免疎虞。 以謙, 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六字刀割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不加鉤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是應坐, 而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弊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好石之以年未滿, 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 今之·, 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 更無可論,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亂逆之變,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嗚呼, 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 大小中外, 惟有血淚攀號, 直欲無生而已, 噫, 彼逆魁時景等兄弟, 渠亦今日臣民耳, 抑何凶肚, 包藏禍心, 闖此擧國哀遑之時, 敢生嘯聚不軌之謀, 假托占夢, 誑惑人心, 妄附星緯, 煽動妖言, 驅脅蚩蠢之村氓, 乘夜直犯於官府, 肆發縛官上京, 擧兵除惡等語, 究其逆節, 實有浮於·, 而鯨鯢之戮未加, 魑魅之形先滅, 雖未及如法結案, 而此等凶逆, 當施孥戮之典, 金樂敎, 則以玄慶之妻娚, 參聞醫官可疑之說, 而不卽直招, 及與時皞面質之後, 始乃吐實, 究厥情節, 萬萬狡惡, 凡此諸賊, 雖或有首從之別, 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 不可自外勘斷而止, 請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金樂敎,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快正邦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九行半刀割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 主張邪敎, 詿誤迷俗, 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 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 而就以恒檢輩鞫案觀之, 其所綢繆排布, 至凶絶悖之狀,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請來大舶, 裝載兵器, 曰以脅持, 曰以判決云者, 卽是·之餘套, 而·之後身也, 賴天之靈, 旋加誅殛, 而向使其計得售, 則白蓮黃巾之變, 有不足言, 而國之爲國, 未可知也, 追惟及此, 不覺毛骨俱竦, 恒儉諸賊, 雖是凶獰, 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 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 則家煥輩是已, 觀於銀子辦出之計, 郵卒裝送之謀, 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 羗胡伏於輦轂也, 春間治獄之時, 只以邪黨而誅鋤, 或徑先物故, 或誅止其身, 而賊之鞫案始出, 渠輩之逆節昭著, 則神人之憤, 久而益切, 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 恒儉, 乃其枝葉, 而旣伏典刑, 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 獨可逭於賊已施之律乎?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續,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 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胸臆, 危逼之逆節, 憯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賊, 而陽澤焉承望, 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 己亥宮女之逮訊, 而倫綱之斁敗, 無餘地矣, 處在保護之任, 而端陽之例供, 肆然廢停, 共坐深嚴之地, 而宮人之拷掠, 期於誣服, 亂逆之犯分干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之凶肚, ·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猶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 決矣。 陽澤則家已孥籍, 官亦追奪, 更無加施之律, 而至於國榮, 則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之凶, 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 其首惡則實賊也, 凶魁則亦賊也, 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快施, 神人之憤惋,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賊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包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尹姞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堗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慘,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先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 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 隱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賦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憯,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尤益彰著, 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 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 八字凶言, 一世傳播, 聽之骨顫, 思之髮豎, 而特以證據無人, 根因莫知, 聲討之擧, 至今未行, 遂使劇賊臥斃, 輿情莫泄,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何幸乾道孔昭, 元惡斯得, 知申之疏, 打破其眞贓, 重臣之奏, 繼而爲明證, 嗚呼, 尙忍言哉? 一種不逞之徒, 乃敢讎視我君父, 必欲謀危我宗國, 梟音獍舌, 脈絡相通, 蛇糾蚓結, 腸肚互連, ·之殊塗共轍, 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 ·之護法傳神, 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 國勢日就岌嶪, 倫彝幾至斁喪, 千怪百變, 疊生層出, 以至於賊不道之奏, 如貫一串, 苟究其本, 則莫不源委於漢祿, 根柢於漢祿, 求之往牒, 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 食肉寢皮, 已矣無及, 瀦宅破家, 尙云輕典, 追奪之律, 雖幸蒙允, 孥戮之請, 尙此靳兪, 至以自有受敎爲批, 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 殿下試思之, 前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後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剖斬之律, 劓殄之誅, 設或創行而施之, 誠未爲過當, 則惟此追奪之名, 雖謂之生前一律, 而顧其擧行, 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 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 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 少洩臣民之憤耶? ·之所不敢, 而此賊敢爲之, ·之所不忍, 而此賊忍爲之, 烏可以曾有受敎, 不之權變, 一味膠鼓, 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 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 且況凶種逆孽, 尙繁其徒, 豈可使戴頭假息, 依舊跳踉,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 應行之律, 不容晷刻少緩,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 其許多罪惡, 許多逆節, 擢髮難數, 罄竹難書, 而以渠地處, 不念報效之道, 徒懷凶譎之腸, 始因傾軋之習, 而潛蓄禍心, 長其覬覦之計, 而遂懷凶圖, 必欲傾覆我宗社, 動搖我國本, 群聚凶徒, 自作窩主, 醞釀旣久, 排布愈密, 八字凶言, 一串貫來, 同室之內, 腸肚相連, 若其根柢也源委也, 莫非此賊,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腐心痛骨, 如不欲生, 而最其大明律一事, 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直欲手磔口臠, 食肉寢皮者也。 且況不道之凶計, 有自來於當時, 潛藏之禍機, 愈益肆於今日, 譸張糾結, 種下生種, ···之凶謀祕計, 莫不傳神於此賊, 護法於此賊, 而跪敦之律, 燃卓之典, 尙未夬施,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向來追奪之擧, 不足爲此賊之當律, 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例, 施以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凶魁亂本,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 本以奰慝之性, 濟以陰譎之行, 撐腸拄腹, 都是禍心, 聽言觀眸, 罔非戾氣, 平生伎倆, 專在於凶國而讎君, 晝宵營爲, 亦出於戕人而害物, 好惡所到, 忠逆立判, 利勢所在, 逋逃咸萃, 附己者謂之向國, 而奬拔汲引, 如恐不及, 異己者謂之背馳, 而擠陷網打, 無所不至, 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 擧皆爲其羽翼, 逐臭䑛瀝之輩, 莫不受其指使, 傳授凶圖, 釀成·滔天之禍, 鼓唱悖論, 馴致·讎國之計, 一番逆變起, 而罔不根柢於渠, 一番凶獄出, 而罔不窩窟於渠, 渠之血黨死友, 擧皆干犯天討, 以誅以奪, 而以渠鯨鯢之魁, 獨爲漏網之魚者, 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 餘威歷久尙熾, 根窩更有之論, 指目有歸, 而無敢連討者, 明白洞快之敎, 聖批昭揭, 而無敢對揚者, 一世腐心, 擧朝緘口, 有識憂歎, 厥惟久矣, 何幸乾道孔昭, 自作難逭, 渠之平生斷案, 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 感德思報, 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 則雖使鍾秀, 對質於鞫庭, 必將滿口輸款, 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 噫·之窮凶, 而染成者渠也, ·祿之絶慝, 而掩護者渠也, 渠以爲見驅, 則觀鎬曰, 見驅, 渠以爲非逆, 則觀鎬曰, 非逆, 耳濡口滑, 看作茶飯, 先入之見, 掩諱不得, 慣聞之處, 丁寧納招, 則·祿··之和盤托出, 打成一片之狀, 至是而畢露無餘矣。 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 欺人而欺心者, 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 渠所謂義理也, 而論其行己, 則發跡於逆戚之門, 而爲其私狎之客, 托身於賊之家, 而備盡諂諛之態, 至勸其兄, 願留賊, 究其情狀, 卽一患得失之鄙夫, 則渠所謂士流, 吁亦醜矣, 且夫渠所謂義理者, 本出於逆祿之凶論, 賊之陰圖, 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 噫, 彼·祿輩, 包藏不軌, 謀危宗社, 及夫國本已固, 凶計莫售之後, 鍾秀以其血黨, 自知無幸, 乃以死中求生之計, 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 以爲掩護·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 ·祿之眞贓旣掩, 則鍾秀之身計得矣, 鍾秀之身計旣得, 則·祿之眞贓掩矣, 其一而二, 二而一之狀, 不亦凶且憯乎? 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 昭揭日星, 建天地而不悖, 俟百世而不惑, 則雖有怪鬼十千輩, 寧或售疑亂之計, 而鍾秀, 敢以掠美之術, 欲爲立幟之資, 指有謂無, 眩惑群聽, 有若怪鬼不逞之徒, 眞個爲朝夕壞亂之擧, 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以是而脅持君父, 以是而威喝朝野, 魯賢之逆變, 由是而醞釀, ·之邪說, 由是而源委, 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 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 而改號時違牌, 幸行後悖論, 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 至於逆之三條凶言, 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 而賊之謂賊義理主人之招, 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 則前後情跡, 沕然相符矣。 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 矯誣先王〈之〉秉執者, 政謂此也, 及其家計已成, 手段漸滑, 則誣衊無所不至, 譸張無所不有, 筵本二跋, 旣伏罔赦之案, 讏言五條, 莫掩自唱之跡, 入告出語, 變幻無常, 左闔右捭, 機關至密, 千罪萬惡, 擢髮難數, 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 又有在焉, 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 逆祿之八字凶言, 旣已自渠口傳說, 賊之乙未冬悖說, 亦必先他人聞知, 則何不於先王一初淸明, 庶政維新之會, 斷去宿處, 嚴斥凶論, 使夫迷溺不悟者, 曉然知不可染跡, 而乃反附麗依歸, 推詡尊仰, 壞亂世道, 詿誤人心, 以致許多逆變, 無限厲階, 而其惡稔矣, 其禍極矣。 若使當日朝廷之上, 初不生出一鍾秀, 則·祿之賊勢, 何由而鴟張, ·祿之餘醜, 孰從而蚓結乎? 然則今日國勢, 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 雖源於·祿, 而助成者鍾秀也, 雖發於·, 而主張者鍾秀也, 則論其罪犯, 有浮於·祿··, 而賊已施之律, 尙難貸也, ·祿應坐之典, 烏可已乎? 特以大官之曾經也, 鬼誅之先加也, 故依律處斷, 雖限未及, 尙魯已例, 在所不已, 幸賴乾斷廓然, 天討亟行, 鍾秀黜享追奪之請, 雖蒙快允, 而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今此·兩賊之凶,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蓋其陰謀逆節, ·之今又出也, 凶言悖說, ·之所不道也, 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逆大憝, 雖幸天討略行, 王章少伸, 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 鍾一則藉其門蔭, 獲沾祿仕, 國家何負於渠, 而梟心獍腸, 與生俱生, 幸西賊之有警, 則十七字刀割分院兵助勢之策, 湖伯得差之願, 無非劇逆之斷案, 而乃與振采·友文等, 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 猶爲不足, 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 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 甚至街路上凶訛而極矣。 振采則伎倆妖慝, 行止閃忽, 出沒京鄕, 左道誑惑, 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 憑藉讖緯之書, 濟其邪誕之術, 二萬石軍糧之積庤, 縉紳家火具之潛埋, 七字刀割指卯日而擧事爲期云者, 莫非做作妖言, 煽動人心之計, 而十字刀割至凶之說, 與鍾一, 一而二二而一, 似此今古所無之逆, 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 ·已行之例, 不用於此兩賊, 而將何施乎? 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 竝施·之例。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逆賊友文, 跡本卑微, 性又奸慝, 投身於鍾一, 甘作爪牙, 許心於振采, 結爲兄弟, 托鍾一振采, 則謂以可用, 薦振采鍾一, 則稱有神術, 逆賊光友, 本以鄕曲賤孽, 托爲凶圖死士, 父事振采, 兄事友文, 八字刀割欲輸軍糧, 則轉到南陽, 凡爲群凶之指使, 率皆挺身而樂赴, 十一字刀割將臣家, 將欲火攻, 所營何事, 店舍綢繆之言, 致後丁寧和應, 南中兵火之說, 延壽爛漫酬酌, 卽此數端, 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 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 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 而無不參聞, 無不參知, 則罪止誅身, 失之太輕, 王章不嚴, 輿憤未洩, 請逆賊友文·光友, 加施孥戮之典, 致後·延壽, 竝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今番逆獄之至凶至憯, 實是亘古之所罕, ·諸賊, 雖已伏法, 盤覈猶有未盡, 情節尙多未究治逆之法, 豈容如是? 噫, 彼永喆, 鍾一之姪子也, 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 旋因鞫招而就拿, 則枝上之枝, 種下之種, 可以畢究, 矧又鍾萬之猝斃, 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 竝加酌處, 獄體疎虞, 輿憤轉激, 請永喆, 更爲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亂逆之變, 振古何限, 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 窮凶絶悖者哉? 渠以世祿之臣, 偏被聖朝之恩, 八座兜攬, 已極於榮顯, 一門盤據, 不離於權要, 苟有一分人臣, 宜思百倍圖報, 而其奈梟獍之性, 與生俱生, 鬼蜮之謀, 非今斯今, 攘臂弩眼, 罔非戾氣, 拄腹撐腸, 都是禍心, 至於甲戌之冬, 肆發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 當上下焦遑之日, 渠乃潛懷異圖, 綢繆於金基厚, 蹤跡陰祕, 情節叵測, 而至於近日章箚之間, 基敍之凶書始發, 則眞臟畢露, 斷案已成, 蓋其凶書, 卽不敢道不忍言之逆謀也, 謀雖同於基厚, 而慫慂者肇源也, 書雖出於基敍, 而指使者肇源也, 其罪犯於莫重莫嚴, 爲賊爲逆之狀, 此誠神人之所共憤, 王法之所不貸, 凶如賊, 逆如賊, 而使之假息海島, 共戴一天, 已不可曰, 世有三綱, 國有三尺, 況今未伏顯戮, 先被鬼誅, 生前失刑, 已極痛惋, 死後當律, 不容少緩, 至於同參之金基厚, 以肇源之血黨, 基敍之至親, 凶謀逆節, 無不綢繆, 卽與肇源·基敍, 二而一者也, 而王章未施, 鬼誅先加,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金基厚, 亟施追奪官爵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金基敍之罪, 可勝誅哉? 千妖萬惡, 咸萃一身, 自在韋布, 作凶徒之奇貨, 及占倖第, 爲權門而輻輳, 一自廢枳之後, 恒懷不逞之心, 假托鬼魅, 誑惑人心, 卽此一事, 可見其平生所爲, 無非邪沴, 乃於甲戌冬上下焦遑之日潛懷凶謀, 與肇源·金基厚, 綢繆密勿, 受其指使, 作書轉送於時相, 而乃是不忍言不敢道之說, 論其逆節, 卽與肇源, 腸肚相連, 語其罪惡, 亦與肇源, 毫髮無差, 環東土含生之倫, 莫不欲手磔口裂, 食肉寢皮, 此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者哉? 雖施島置之典, 而王章未伸, 尙稽肆市之律, 而輿憤愈鬱, 請楸子島荐棘罪人金基敍,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 宜學以卑微之流, 賦憯慝之性, 行己則巧佞, 而善爲狐媚, 發跡於陰邪, 而養成虺毒, 屢竊踰濫之職, 而睯不知分, 常蓄希覬之心, 而急於射利, 敢以嘗試之計, 投呈凶慘之書, 其上段諸條, 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 而肆然筆之於書, 悍然發之於口, 卽此一款, 合施萬戮, 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 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 今安有晦明之可言, 而渠乃陰懷甚譖之謀, 公肆疑亂之說, 反復閃忽, 指意絶悖, 此蓋逆·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 且以鞫招觀之, 稱煥之以君子, 詡書九以名疏, 則賊之亂逆情節, 書九爲之前茅, 宜學爲之後殿, 一串貫來, 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 於此焉畢露矣, 然而渠以蟣蝨之賤, 不識魚魯之辨, 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 闡明之當用何道哉? 此必有暗相綢繆, 先設機關者, 而盤覈許久, 端緖未究, 此已輿憤之所共切, 隱憂之所愈甚者也。 況今天網甚恢, 凶種尙遺, 治逆之政, 終有所未盡者, 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羲肇等曰, 噫嘻痛矣, 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李鶴秀之至奸絶憯者哉? 渠本梟獍成性, 虺螫化身, 百惡竝萃, 萬妖俱備, 能事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 伎倆則樂禍饕勢之世濟元惡, 狡黠狠愎, 自是家庭之傳襲, 狐朋狗黨, 看作淵藪之陰祕, 蓋其世守·祿之悖論, 爲賊邊立幟, 凶圖逆節所由來者, 久矣。 特以門戶之爀舃, 資歷之華膴, 始也睿念, 未嘗不假借, 則苟有一分秉彝, 宜其百倍圖報, 而只緣渠叔之罪惡綻露, 國言喧騰, 明知其難逭, 則於是乎疑懼之心, 翻成怨懟, 壞亂之計, 專出藉賣, 甚至於欺君罔上, 貪天爲功, 干犯則莫重莫嚴之地也, 排布則至凶至憯之謀也。 幸賴睿鑑孔昭, 莫售惎構, 尙此王章未伸, 倖逭收司, 則渠乃偃處郊坰, 出沒城闉, 譸張訛訕, 疑亂煽惑, 齪齪之徒, 蠅營蝨附, 憯慝之狀, 天地之所不容, 叵測之情, 國人皆曰可殺, 執跡而誅心, 沿流而溯源, 則根柢於凶徒, 偎儡於醜類,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苟究巨憝, 渠實爲首, 國有三尺, 萬剮猶輕, 輿論愈久而愈激, 義理由是而漸晦, 如此敗倫斁理, 蔑義圖難之君讎國賊, 決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基善曰, 新除授執義鄭藎, 時在慶尙道星州地, 持平金穰根, 時在公忠道洪州地, 司諫院獻納朴時源, 時在慶尙道榮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履懋曰, 行大司憲鄭基善, 傳啓之際, 露出笏記,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基善曰, 臣言議風裁, 本不合於淸朝風憲之任, 而許久虛縻, 徒積悚恧, 適値洊雷告異, 上下交警之日, 賓對有命, 冒沒進身, 前席周旋, 不免失措, 至被承宣請推之擧, 冞增慙愧,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基善曰, 下臺不備, 俯前啓姑停矣。 上可之。 羲肇曰, 下臺不備, 院前啓姑停矣。 上可之。 基善曰, 臣於近日雷警之後, 竊以爲一憂而一喜, 天心難格, 人情易狃, 苟不能祗恐明命, 回怒而爲豫, 則桴捷之應, 危亂必至, 大可憂也, 仁愛之告, 若耳提而面命, 必欲其開發修省, 以臻轉安之機, 則此所謂有災愛我, 惟明理者, 遇災而喜也, 臣不敢壹於憂, 而竊以其所當喜者, 仰望於聖明也。 今殿下, 發責躬之綸, 下減膳之敎, 上之所以惕然警省者至矣, 大小臣僚, 罔不祗懼, 凡君德朝政時弊民隱之條列以陳者, 日積公車, 下之所以應文者亦備矣, 雖使臣, 連章累牘, 極意竭論, 鋪敍肯䋜, 諒不外此, 而第伏念, 君臣如天地, 交則泰, 不交則否, 所以交上下者情志也, 所以達情志者言也, 臣之以言路二字, 陳箚仰勉, 誠以敷示實心, 開廣聰明, 以講消弭之策, 爲今日急先務也。 伏奉聖批, 若曰, 廣言路之義, 予獨不知乎? 許之以所陳固好, 勗之以各陳所懷, 臣不勝欽仰攢頌, 繼之以隕越惶恧, 而臣之所厚望於殿下者, 豈亶在知之已乎? 在於知而行之耳。 曰,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 臣請以未畢之蘊, 申而陳之, 凡求言之路, 非獨謂著令布濩之爲也, 有言必採, 有諫必從, 以示翕受敷施之實, 則四方風動, 讜言日聞, 自底於情無不達, 志無〈不〉孚, 上而底豫天心, 下而丕應徯志, 此只在殿下一心上轉移耳。 有曰, 念典學, 則勤講討以資啓沃, 有曰, 振紀綱, 則廓乾斷以勵頹靡, 有曰, 撟時弊明好惡, 以一民志, 有曰, 恤民隱詢疾苦, 以軫懷保, 節用裕財云爾, 則如漢帝之罷露臺, 崇儉祛奢云爾, 則如唐帝之焚錦繡, 有言契衷, 劃卽賜可, 無若依違, 無若因循, 則一日之間, 可以廣一國之言, 若不以臣言爲不可, 先自今筵, 亟降諮詢, 俾得以人各盡言, 言無不達, 交孚乎上下之間, 感應於天人之際, 臣不勝區區仰祝, 上曰, 所陳甚好, 當留念矣。 出擧條 羲肇曰, 臣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 十月之雷, 爲災甚大, 而三日之內, 洊發至此, 威怒不違於咫尺, 警告無異於諄複,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抑由傾否日甚, 危亂將迫, 仁愛之天, 不得不一告再告, 以爲轉災爲祥, 回否爲泰之方而若是耶? 顧今溢目之憂, 無非爲災, 則何獨於是月是雷, 而始謂之災, 卽數年之內, 春而亢旱, 幾乎無靑, 災也, 夏而巨浸, 幾乎無穀, 災也, 連歲大疫, 疹沴不熄, 災也, 荐値大無, 賑濟貽憂, 災也, 雖以今年言之, 暮春之霜, 晩秋之霧, 七月之旱, 八月之水, 西北之風雹, 莫非可驚可憂之災也, 災之見, 若是極備, 而恐懼修省之實, 無以仰答乎天心, 則安得不轟然發聲, 燁然有光, 而告誡相續於不日之內耶? 天不自言, 而喜而降祥, 怒而降災, 災祥之應如影響, 殆同於面命耳提, 三代以來, 聖后哲辟, 必聽於無聲, 視於無形, 方寸對越, 回怒底豫, 於是乎災反爲祥, 亂復爲治, 遂以祈天永命, 諴厥小民, 以災以祥, 罔不由於君上萬化之源, 有如是矣, 今日可言者, 指不勝摟, 臣未暇逐事陳列, 而所以轉回是災, 爲祥爲治者, 惟在於我殿下一心上修省, 近日公車之積, 亦莫非我殿下修省之藥石也。 殿下繼自今, 益加警惕, 犂然嘉納, 今日行一事, 明日措一政, 兢兢乎孜孜乎無一日或息, 無一時或忽, 則其在恐懼奮發, 克修克省之道, 用之有裕, 而我東方太平萬歲之基, 其在斯矣, 其在斯矣, 伏願殿下, 懋哉懋哉。 上曰, 爾言亦自好矣。 出擧條 象奎曰, 今日卽雷異後初行賓對也, 玉堂空番, 聞已數日, 今無一員入侍, 朝夕論思之地, 尋常闕直, 已甚未安, 況此遇警修省之時乎? 受由及在外外諸玉堂, 竝姑先從重推考, 仍令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進御歸茸君子湯, 自明日姑爲停止事。 出榻敎  上命承史就座, 仍命大臣先退, 又命承史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