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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363책 (탈초본 117책) 헌종 5년 1월 10일 정미 17/17 기사 1839년  道光(淸/宣宗) 19년

○ 己亥正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洪在喆, 假注書金正奎, 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記事官洪在龍·南秉哲, 右議政李止淵, 行判中樞府事李羲甲, 行戶曹判書趙寅永, 行吏曹判書鄭元容, 行知中樞府事金箕殷, 行大護軍金蘭淳·洪敬謨, 廣州府留守徐憙淳, 兵曹判書洪命周, 禮曹判書趙秉鉉, 行護軍李惟秀·李完植, 司諫鄭琦和, 持平羅漢基, 副校理朴齊憲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止淵進前奏曰, 歲後風日, 連爲峭冷, 自今日稍有溫和之意矣,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大王大妃殿曰, 新年聖齡鼎盛, 欣忭無可比矣。 止淵曰, 今年是慶年, 聖上春秋, 又漸鼎盛, 臣民慶忭, 曷有其極, 而春秋向盛, 在下之期望尤大, 勤學勤政, 與歲俱進, 然後可副群情矣。 大王大妃殿曰, 次對爲之。 止淵曰, 邦籙無疆, 慈齡彌邵, 元朝進箋, 大庭稱賀, 臣民蹈忭, 比昨春尤倍, 今番識喜之止於是禮, 雖未盡副群情之顒望, 而我殿下順志之孝, 有光簡冊, 所以臣等欽仰攢頌之不暇矣, 聖人之孝, 莫大於以親心爲心, 惟我慈聖殿下, 所憧憧期勉於殿下者, 專在於聖學日就, 聖德日新而已, 殿下苟能克勤于學, 克修厥德, 則所以奉承慈訓, 慰豫慈心者, 其爲孝, 奚但以遇慶禮節之一時順志比論哉, 今殿下春秋漸盛, 非如曩時之沖年向學, 則治法政謨, 將於聖學中收用, 莊敬日疆, 屛去玩好, 此學之基於修身也, 嚴宮闈抑近習, 此學之著於齊家也, 正朝廷諴小民, 此學之推於治國也, 其學漸進, 其責漸大, 雖委巷之士, 皆以幼學壯行爲期, 況帝王之學, 關係尤何如哉, 殿下上念祖宗付托之重, 俯察臣庶蘄望之切, 其所奮發, 何待陳勉, 而終是自任之志不高, 自强之誠未固, 未免乎悠泛爲事, 作輟無常如此, 而今日如昨日, 今年如去年, 則雖尋章拈句之工, 難以得力, 尙何論於緝熙光明之域乎, 臣之猥陳衷悃, 亦已屢矣, 而在前惟以程課講讀之勤爲辭, 到今不得不以知行兼備之道仰勉, 此非躐等之論, 卽是推本之意, 而欲驗時敏之工, 自著歲計之效故也, 宗社萬年之計, 無大於此, 而殿下己分內事, 亦不外乎是, 伏願深加體念, 勿以人廢言。 上曰, 大臣陳勉之言, 出於眷眷憂愛之誠, 敢不服膺。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向于上曰, 大臣所奏, 言言事事, 皆切實矣, 予今何望而何恃, 雖日日稱慶, 年年尊崇, 無足爲喜, 惟是聖學之時日進就, 眞予之所望而所喜也, 大臣如此之言, 勿以例聽好矣。 止淵曰, 自今日氣漸漸溫和, 進講亦繼以開筵, 甚好矣。 上可之。 止淵曰, 卽見濟州牧使李源達所報, 則以爲, 本牧補民庫, 卽是進上貿本及公用上下者, 而應下年增, 漸至割本, 勢將依舊斂民, 粵在庚午, 本島別儲米一萬石, 移轉於湖南沿海十四邑鎭, 自庚辰耗代租四百石, 輸來支放矣, 除却中間移劃, 各年未捧見在實摠, 爲八千一百四十八石, 就此本穀一百四十八石, 竝年例耗先送, 其餘八千石, 盡分取耗, 庚子春爲始, 恒式輸來, 俾添補穀, 以除民斂之弊云矣, 還穀分留, 難違常法, 而該牧公用補縮, 無他方略, 如是變通, 足可支計, 而且年例外添分, 不至數多, 無足爲沿邑受弊, 依報辭知委施行之意, 分付, 湖南道臣一百四十餘石推去之後, 自該牧, 添補於元還, 以爲斂散, 而來頭會案中, 使之懸錄以報,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前統禦使具錫朋所報, 則本營陸軍番米停退條四十石六斗, 請以某樣穀給代矣, 係是防卒支放, 而旣入停退, 例當給, 代以該營附近處某樣穀中, 準折許劃, 而待還捧, 卽爲充報之意, 分付該道該營,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發賣命下, 已至一朔, 都下望哺日急, 而抄戶尙未了勘, 此豈民事不可緩之意乎, 當該判尹, 姑先推考, 更爲嚴飭, 使之不日擧行,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向者發賣申飭之後, 至今稽緩, 苟能到底董飭, 各部擧行, 豈敢如是, 抄戶不得善爲, 而反致容奸, 更爲嚴飭, 初巡分給, 卽速爲之, 可也。 出擧條  仍敎曰, 此則判尹, 不爲着念而然也, 不如是, 豈有一月內不爲之理乎? 止淵曰, 此事雖不易, 豈可一月內不畢乎, 臣亦於年前, 爲此擧行矣。 又敎曰, 大臣自下又爲申飭, 可也。 止淵曰, 今則似可速爲之矣。 止淵曰, 今番才學薦中, 參下前銜之陞付六品, 旣有成命, 則都政之無一擧論, 雖緣原任區處, 未暇及此, 終非朝家破格需用之意, 當該銓官推考, 更爲申飭, 使之隨窠卽擬, 抄選及別薦中曾經外任人, 來頭除職時, 解由勿拘之意, 一體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先正臣宋時烈, 道德義理, 集成群儒, 實繼紫陽之統, 而孝廟朝魚水密勿, 尤是千古一有之盛際也, 朝家之前後恩禮, 最爲隆重, 列聖朝御極之初, 每有致侑之命, 便成斯文之恒典, 況今年異於他年, 其在繼述之義, 宜有曠念之擧,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當宁御極後, 至今未遑, 今聞卿奏, 又値今年, 事不偶然, 大老祠, 遣承旨致祭, 其嗣孫, 令該曹調用。 出擧條 止淵曰, 牧民之要, 莫先於黜陟, 譬如輪翼之不可偏廢, 故奬拔循良, 自漢已然, 而我朝三班中文武兩岐, 自有進用之法, 惟蔭官則捨此善治陞秩之外, 更無他路, 此非但從前古規, 班班可考, 粵我先朝初年, 亦有大臣筵白蔭資之擧, 至以佐貳藩宣爲辭矣, 昨年善治別薦之後, 尙無別般擧措, 便歸一套閑話, 雖未知入薦諸人, 皆有實蹟, 無一濫觴, 而仍置勿論, 終欠懋實之政, 臣意則先就蔭仕準職以上, 擇其踐履先後, 依先朝已例, 特進一資, 恐爲褒勸之方, 且念勳堂乏人, 莫近日若, 而今此請資諸人, 俱是勳臣嫡長, 亦合於他日襲封之階梯, 前牧使朴齊尙·趙咸永, 驪州牧使李賢耆, 竝加通政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殿最法意, 固何如, 近來申飭, 又何如, 而今番海西·關東守令, 無一人居中居下, 此果道內, 皆是良吏善治而然乎, 苟非然者, 其不能對揚之責, 將何居, 古則京察後, 無中下之道臣, 輒皆論罷, 今不可不隨示警責, 以爲漸次申明之地, 兩道道臣, 姑先施以越俸之典,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以殿最見之, 皆是善治, 後較其實, 別無可稱者, 何也? 止淵曰, 每於申飭時, 稍有其效, 而過後則又復如前矣。 又敎曰, 自是道臣職分內事, 何待申飭乎? 止淵曰, 武科初試之京外分設, 乃是新令之初, 不可不嚴立科條, 以爲永久無弊之道, 最是圖籍去來, 在所嚴防, 更爲措辭關飭於各道帥臣處, 場內檢束, 勿委參試, 必皆親執, 而詳考單子及帳籍, 如有冒赴之類, 隨卽摘發重繩, 俾有懲畏, 京試所, 亦令前期捧單, 査拔其疊單與換所者, 而換名代射之法, 卽京外通患, 鄕居之冒入京場, 而亦難保必無, 而場內淆襍, 旣不如前, 則其所察奸, 似不甚難, 如或一毫放過, 不能到底防弊, 試官不職之責, 當有別般重究, 竝以此意, 嚴明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京外分試, 非但爲防奸, 專出於勸奬之意, 立法之初, 若有名無實, 則豈有新定式之本意乎, 京試則試官當擇差, 而鄕試則道帥臣旣爲主試, 嚴科場正科規, 以立根基, 而如有不善對揚者, 廟堂各別論勘, 可也。 出擧條 止淵曰, 臣向以五衛將濫雜事, 有所筵奏申飭矣, 都政時見差人中李景濂, 其階梯不無可據云, 而旣是軍門時仕將校, 則有難擧擬於御前侍衛之職, 原望筒勿施, 來後則如此者類, 毋得混擧之意, 申明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左捕將金煐, 日前仍任之後, 謂以難安, 尙不視務云, 事體極爲未安, 推考警責, 令政院嚴飭察任,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臣之冒據非據, 居然爲三載, 而獨當機務, 又將周歲矣, 旣未及量而後入, 又未卽不能者止, 而仰成無所, 共貞無人, 碌碌憒憒, 一味尸素, 使國事日非, 一年之間, 法紀也朝象也, 又不知落下幾層, 飢荒溢目, 而無奠濟之策, 經用哀痛, 而無彌綸之術, 臣之本心, 豈不欲殫竭報效, 而其奈才不逮力不及何哉, 自顧辜負, 徒增慙恨, 而當此艱虞之會, 擧一國而畀之於一儱侗疲劣之人, 而欲望其苟安無事者, 古今天下, 寧有是乎, 臣自少善病, 未老早衰, 而多年奔走積瘁之餘, 近又焦竭心慮, 形貌幻脫, 神精耗鑠, 奄奄有不保朝夕之憂, 淵鑑庶可俯燭, 而材器則驢技已窮, 癃病則駑步將蹶, 與其久留無益, 無寧早賜斥退, 俾國事或有餘望, 臣雖無狀, 豈爲避勞占便之計哉, 聖念及此, 必不待臣言之畢, 而區區顒祝, 惟在於劃卽處分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大臣辭免之言, 極爲過當, 顧今國事民勢, 無一可恃, 若或念及於此, 此時豈可求退乎? 止淵曰, 此時也故, 臣尤切求退, 臣衰朽且病, 又無老成宿德之共理者, 國事民勢, 轉不成說, 竊欲辭巽者, 久而未遂, 今則留一日而有一日之害, 不得不有此仰達矣。 又敎曰, 無過自辭巽, 竭力圖報, 可也。 止淵曰, 顧今尙有老成宿德之人, 朝廷儲望者亦多, 推擧以任之, 豈有不如臣者乎。 又敎曰, 如此之言, 更勿爲之也, 自有備員之時矣, 勿以獨任爲難, 盡誠做去, 可也。 又敎曰, 今番李宜敎·朴命澈事, 前所未有之變, 未知誰爲首犯, 而酌處則不可不嚴重矣。 止淵曰, 此是邊邑事也, 而象譯輩, 敢有如此之擧, 若有緊急邊情, 呼吸難遲之事, 而渠輩中間操蹤, 則朝廷狼狽, 將至何境乎, 似有當律以處置矣。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就座。 在喆曰, 諸宰奏事。 寅永進前奏曰, 從前御眞之役, 首勞畫師, 皆以外職施賞矣, 昨春北殿御眞移摸別單啓下時, 有從自願懸錄之命, 第首勞畫師李在寬, 曾無履歷, 只願付料, 荏苒經年, 尙未區處, 其在重事體之道, 合有別般處分, 而臣以伊時敦工之列, 備悉其事, 此後善地邊將, 待窠差送, 以爲酬勞之地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北殿事體, 何等所重, 而尙未施賞, 豈成說乎, 勿拘履歷, 依此爲之, 可也。 出擧條  仍敎曰, 其時畫師受賞典者, 盡爲區處乎? 寅永曰, 略有區處之人, 而受外職承傳之人, 尙未區處, 故敢此仰達矣。 在喆曰, 臺諫奏事, 琦和等以三司合啓奏之。 上曰, 出去臺廳, 傳啓, 可也。 琦和曰, 目今兩道之民命, 可謂近止矣, 歲籥纔改, 賑救方始, 而如傷聖念, 靡不用極, 至有正供停退帑藏頒給之擧, 此誠曠絶之慈惠, 溝壑衽席, 卽在俄頃, 凡在對揚之地, 孰不殫竭誠力, 而第念賑事之善否, 專係抄戶之精濫, 蓋其爲弊, 非漏則濫, 而漏與濫, 均之爲不精, 若或當入而不入, 已極哀矜, 況又不當入而入, 曷云綜核, 大抵糧給而粥饋, 壯加而弱減者, 各有分數, 程式甚嚴, 而方伯如未能到底董飭, 守宰又不免襲謬歇看, 則下屬之恣意欺蔽, 作爲利竇, 卽必至之勢, 然則朝家恩澤, 將至閼而不究, 在在有有名無實之歎, 言念及此, 寧不痛惋, 伏願別下飭諭于道守臣, 俾各益加惕念, 終始操察, 期無一夫之捐瘠, 以副九重之軫恤焉, 因此而又有區區愚見, 故竝此仰陳, 歉歲之勸分濟窮, 卽出義之謂也, 而近來外邑, 直定數爻, 勒令責納, 往往至蕩産逃避之境云, 論以事面, 不勝羞恥, 而畢竟之怨, 將歸何所乎, 亦爲一體嚴飭, 以杜此等弊端焉。 上曰, 所陳好矣, 當別下飭諭矣。 出擧條 在喆曰, 玉堂所懷陳之。 齊憲曰, 臣猥以無似, 忝叨經幄, 日夜之所區區蘄望者, 惟在聖學之將就, 而竊伏覩我殿下, 始講詩傳, 今已屢月于玆矣, 其間所進講者, 僅止於若干篇章, 而歲前停講, 又至於許多日子, 一帙之經, 了訖無期, 臣未敢知殿下, 於淸燕靚穆之中, 所玩繹者何書, 所用工者何事, 而其在時敏日新之工, 恐不當若是玩愒矣, 大抵學問之道, 每患一曝之無常, 尤貴寸陰之是惜, 故朱子有言曰, 歲月如流, 工夫易間斷, 義理難推尋, 此誠眞切警學之語也, 見今春晷方舒, 餘寒漸退, 細氈討論, 此其時也, 則此時間斷, 晷刻爲悶, 伏願繼自今, 亟命開講, 亦又頻賜召對, 益勉將就之工, 無有間斷之患焉。 上曰, 所奏甚好, 當留念矣。 出擧條 止淵進前曰, 武科初試京外分排數爻, 不得不釐正者, 原節目中, 當付標以入, 而規矩中, 如鐵箭矢數·貫革步數, 不無難便, 原單子還入, 改下爲好, 故竝此仰達矣。 上可之。 止淵曰, 自前兵判家在城外者, 或有事故, 從便往來, 而卽今兵判, 亦家在城外,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先退。 又命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