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亥四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李止淵, 提調李憲瑋, 副提調安光直, 假注書徐相敎, 記注官金致坤·趙相玉, 待敎南秉哲, 右副承旨金輔根, 假注書柳泰東, 事變假注書金圭衡, 戶曹判書李紀淵, 工曹判書朴綺壽, 行護軍李惟秀·李完植, 吏曹參判金興根, 副校理沈承澤以次進伏, 醫官崔暄·金時中·金漢雋·金殷相, 進伏楹外訖。 上曰, 吏官分左右。 止淵進前奏曰, 近日日氣頗好, 而朝晝異候,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止淵曰, 醫官入診乎? 上可之。 暄等入診訖, 退伏奏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 大王大妃殿曰, 醫官先退, 次對爲之。 止淵曰, 安岳郡守尹正鎭疏陳本郡軍弊, 仍請兵營入防隨營牌軍七百九十餘名竝資保一千六百四十餘名, 特許限五年停番, 以其停代之布, 移塡橫疊之徵, 而批旨有辭令廟堂稟處之命矣。 該邑隨營牌額數之最多, 雖係偏苦, 兵營團束之軍, 定制已久, 則今爲邑弊之矯捄, 不顧閫禦之疎虞者, 參以輕重, 不可遽議, 而該倅疏辭, 若是勤據, 或有揣知, 其變通之不至礙難乎? 第令道帥臣量其可否, 論理狀聞後, 更爲稟處,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江華留守朴永元所報, 則以爲, 本營屬月串等十三鎭堡元餉, 近因荐歉, 停蕩相續, 見在都數只爲一千五百六十二石零, 還分無以排巡, 鎭樣益致凋殘, 就本府添餉錢中限二千一百兩, 作米七百石, 移劃於十三鎭堡, 均排糶糴, 不害爲裒益之政云矣。 各鎭餉分之漸縮, 有違設置之本意, 鎭樣之益就凋弊可知。 本府添餉錢賑劃者, 如有用餘而將復作還, 則以此分劃, 別無窒礙之端, 依報辭許施,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前因武藝統長手本, 有秋曹査實之命, 其本事則聞極怪駭, 而自前掖屬若與人毆鬪, 則頭目爲其檢下, 不得不手本, 今此武監廊漢之被打, 不足曰事關掖屬, 而敢爲張皇上達, 致煩辭敎者, 屑越猥雜, 莫此爲甚, 此不可仍置, 當該統長, 令攸司從重科治, 俾知嚴畏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畿·湖賑事垂畢, 飢民幸無捐瘠, 比諸昨秋所料, 可謂免溝壑而就袵席, 雖愚夫愚婦, 豈不知朝家德意之淪肌浹髓乎? 見今麥農農向熟, 秧節無愆, 天心仁愛, 降以休澤, 從玆奉天行令, 使民盡力, 康年之瑞, 庶可有望, 第念, 歉餘疲氓, 果能趨時赴功, 得無耕耘失期, 傭饁不逮之歎乎? 董飭之節, 旣有歲時綸音之頒示者, 其勸相補助, 專在於牧民者推誠盡職之如何, 而招來流戶, 墾闢荒土, 尤是今日急務, 授其田廬, 禁其侵擾, 借牛給糧, 修塍理疇, 惰者警之, 勤者獎之, 敎誘鼓作, 各盡其方, 官民親孚, 和氣流通, 然後方可以雨暘時若, 卒受嘉貺。 以此意出擧條行會, 俾毋得認作例飭, 視民事如己事, 期有食效之地, 以今民生之困瘁, 國計之枵罄, 雖幸而有秋, 曷足以紓此艱棘之勢也? 萬化之地, 休咎斯係, 一念之頃, 孚應輒見, 聖心之遇歉惕厲, 節省撫字, 固已靡不用極, 而病易忽於少愈, 患易狃於過境, 苟能警懼無弛於憂災之時, 逸豫不忘於轉危之後, 始可曰人事修於下, 天道順於上, 而祈年屢豐之慶, 可有無窮之效矣。 憧憧之至, 敢效芹曝, 伏願深加留念焉。 大王大妃殿答曰, 麥農頗有善就之望, 爲民事萬幸, 以昨年歉形, 目下民力, 必多不逮, 各別申飭, 俾自營邑補相勸助, 無至失時, 陳勉之語, 主上必當十分體念, 而予亦益加警惕矣。 出擧條 仍勉大殿曰, 如此所奏, 必審聽而嘉納焉。 敎曰, 凡係民憂, 寧或忘諸? 但予是婦人, 素無知識, 故每欲訓導於主上, 而不可得矣。 此等事, 非但大臣, 當如是陳奏, 雖講筵諸臣, 亦當以此等嘉言, 頻頻仰達, 則以主上聰明仁聖, 必聽從矣。 止淵曰, 臣等敢不殫竭輔導, 而雖或有芹曝之獻, 尙未見敷施之效, 是臣等不能, 盡職之責也。 大凡治不外乎學, 而頻接臣僚, 交相勉勵, 然後情志流通, 智慮開發, 可造緝熙之域, 當此艱虞之會, 君德成就, 專係於此, 而開講輒有作輟, 臨筵亦無問難, 其在群下顒祝之地, 誠不勝憧憧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大臣之言果切實矣。 曷不體念? 主上方在沖年, 宜自下仰勉, 然後必自上俯從, 益盡責難之道, 期有就將之效, 予日望之。 止淵曰, 災邑纔經賑救, 民情常多憂虞, 況失治之餘, 尤不可無別搬善後之圖。 如有繡罷守令之代, 勿以常格爲拘, 期於另擇差送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左邊捕盜大將金鍈病狀, 近又難强云, 緝詗之地, 有難曠務, 今姑許遞,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輔根曰, 左邊捕盜大將金鍈許遞事, 命下矣。 捕將重任, 不可一刻暫曠, 在前如此之時, 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他邊大將兼察, 可也。 出榻敎 輔根曰, 左邊捕盜大將, 以他邊大將兼察事, 命下矣。 兼察左邊捕盜大將具信喜, 卽爲牌招聽傳敎,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止淵曰, 秋曹之論罷捕將, 輒以屬司爲據, 而各該司之爲六曹屬司者, 何嘗有自六曹論罷其堂上之例乎? 捕將如有所失, 不可不糾警, 則秋曹據實陳疏, 以待處分, 可也, 何必草記請勘, 與郞官無別乎? 格例所關, 宜有一番釐正, 故因言端, 敢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所奏釐定, 可也。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敎曰, 昨日特進官李憲球以湖南民瘼, 擧條以入, 而一則已下批, 一則姑未下批, 卿其觀之。 止淵看畢奏曰, 此兩件事, 皆湖南之大弊也。 前伯詳陳其爲弊之端, 捄弊之方, 下款亦下批答好矣。 上命書批答曰, 令廟堂稟處。 止淵曰, 兩件事皆將稟處, 而謹當先爲仰奏矣。 目今結弊, 不可不改量, 而事固重大, 不可遽議, 査陳一款, 非難行之事, 各自該邑善爲査正, 則在國而無賦縮之患, 在民而無白徵之冤矣。 至於屯土收稅時, 導掌之下去, 其爲痼弊, 不可勝道, 擧條所陳自該邑定色吏上納, 言固是矣, 而近來吏習, 奸僞日滋, 恐非永久遵行之道。 以臣愚見, 令道臣往復於各宮各司各營, 參互豐儉, 一定上納石數, 作錢規例, 而始令自該邑上納, 則似或有防弊之道, 而亦未敢質言仰奏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苟利於民邑, 何爲不從, 而定色吏上納, 果能無弊乎? 以予所料, 難保無弊矣。 捄弊或有生弊之慮, 大臣須詳量善處也。 止淵曰, 曾經該道守令, 備知其事實, 弊到極處, 雖合變通, 而近來各樣上納, 每多愆期, 屯稅之自邑來納, 何以及期乎? 究得兩便之方略, 然後可以着手釐正, 不然則非久又必生弊, 未敢明言畢竟之如何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予則惟從大臣之言, 而一分有益於民, 雖有妨於各宮各司, 何難聽從也? 止淵曰, 謹當商確稟處矣。 又奏曰, 朴判府事及豐恩府院君俱於來月初, 有事先山, 情理不得不往見, 而無以循例請由云, 在前大臣將臣, 多有從使往來之事, 故仰達矣。 上可之。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就座。 輔根曰, 諸宰奏事。 紀淵等曰, 無所奏矣。 輔根曰, 玉堂所懷奏之。 承澤曰, 無所懷矣。 輔根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先退, 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