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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443책 (탈초본 120책) 헌종 11년 10월 26일 갑인 17/17 기사 1845년  道光(淸/宣宗) 25년

○ 乙巳十月二十六日辰時, 上御重熙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徐憲淳, 侍讀官朴永輔, 檢討官金建銖, 待敎洪淳穆, 假注書趙然興, 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 各持綱目第十三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開卷, 命上番讀之。 永輔讀自三年春二月, 至居洛陽。 上曰, 止之。 建銖曰, 校獵之校字, 與獵較之較字同, 當讀以閣音矣。 永輔曰, 非也, 校獵與獵較異矣。 上曰, 獵較, 何謂乎? 建銖曰, 魯人獵較而孔子亦獵較, 此卽獵而比較之義也。 上曰, 文義陳之。 永輔曰, 大勳旣成, 圖畫功臣, 甚盛擧也。 東漢之雲臺, 唐之凌烟閣, 皆是創業中興之臣, 若夫昇平安樂之時, 亦有是擧, 漢宣帝麟閣諸臣, 及我成廟朝佐理功臣, 卽是也。 佐理云者, 佐君理國, 以致昇平之謂也。 昇平無象, 惟見於事蹟者, 百官恪勤, 各盡其職, 一堂之上, 風雲昭融, 此昇平之見於朝廷者也。 百姓樂業, 各盡其力, 仰事俯育, 左飡右粥, 桑麻蔭映, 雞犬相聞, 此昇平之見於田野者也。 其所以致此者, 只係我殿下一心上耳。 夫然後收錄共理諸臣, 如成廟朝故事, 臣雖庸愚, 無可爲役, 猶能贊揚功德, 蹈舞泰平, 豈不休哉? 豈不盛哉? 惟殿下, 懋哉懋哉。 上曰, 成廟朝佐理功臣, 是何功臣乎? 永輔曰, 申叔舟·韓明澮·洪允成·崔恒·金國光等七十五人, 而前此功臣, 皆以勘亂而錄勳, 此則以治致昇平錄其勳也。 上曰, 前無佐理功臣之例乎? 永輔曰, 漢宣帝麟閣諸臣, 亦如是矣。 上曰, 麒麟閣功臣, 誰也? 永輔曰, 霍光以下十一人矣。 上曰, 凌烟閣是唐時乎? 永輔曰, 唐太宗功臣, 而長孫無忌等二十四人矣。 上曰, 明帝皇后, 馬援之女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馬后之德甚盛矣。 建銖曰, 東漢之賢后, 又有鄧皇后, 合謂之·矣。 上曰, 鄧后, 何帝之后乎? 建銖曰, 和帝后矣。 上曰, 是鄧禹之孫女乎? 建銖曰, 然矣。 上曰, 馬后之賢, 當爲漢家后妃之第一也, 歷代亦有匹美者乎? 淳穆曰, 古之賢后, 漢有·, 唐有長孫, 宋有宣仁, 宣仁則謂之女中·矣。 上曰, 長孫·宣仁, 果皆賢矣。 上曰, 卽此事蹟, 可知馬后之有德矣。 建銖曰, 漢唐宋雖時有賢后, 皆莫如我朝聖母之屢世相承矣。 上曰, 雲臺是何處乎? 建銖曰, 觀雲物之臺, 如今之觀象監矣。 上曰, 南宮是闕內乎? 建銖曰, 然矣。 永輔曰, 上章有望雲物之臺, 是則靈臺矣。 上曰, 果靈臺矣。 上曰, 漢之賢后, ·而已乎? 建銖曰, 然矣。 上命下番讀之。 建銖讀自六年春二月, 至遣子入學。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建銖曰, 明帝, 懿主也, 王業別無可疵, 而惟此求佛一事, 啓千古亂亡之禍, 行不掩過, 終累大德者, 蓋其務新奇好怪誕之心, 良由於涵養未熟, 見理未精而然也, 聖道精一之外, 復豈有一種高妙之術, 而信此而壞了後世者, 誠可歎也, 是故宋儒之論異敎也, 以爲·之禍, 淺而易知, 佛老之害, 深而難見, 此歷代帝王之所以浸浸莫悟, 馴致禍亂而不知悔也。 殿下旣敎曰, 明帝之賢, 豈有此奉佛之事乎, 大哉王言, 臣誠贊頌無已, 而第異端之惑人, 沁入於不知不覺之中, 默奪於幽獨隱微之處, 故隋文之素麪代牲, 梁武之合掌獨拜, 最是染佛尤甚者, 而其人未嘗不豪傑之君也。 張橫渠之醇儒而晩逃佛老, 陸子靜之精深而蒲塞氣味, 豈其才之不足哉? 誠有不期然而然者也。 伏願深鑑於高麗崇信無靈之跡, 仰法乎祖宗廓闢長遠之圖焉。 上曰, 此時佛法, 始入中國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誠異矣, 以漢明帝有如此事乎? 建銖曰, 此後亦多以佛誤國者, 東國則麗朝尤甚, 我朝則斥佛崇儒, 佛法幾乎熄滅, 然而一盛一衰, 卽物之理, 殿下勿以已熄而或忽, 常加戒念焉。 且臣日前筵退後, 仍爲出直矣, 上自公卿百僚, 下至閭巷匹庶, 皆以爲聖上頻賜召對, 發問講討, 莫不欣欣相告矣, 臣等聞之, 亦莫不欣忭, 而還有仰達者, 自夏徂秋, 久停經筵, 群情胥菀矣, 一朝奮發, 課日臨筵, 誠不勝萬幸, 而若又作撤如前日, 則雖以我殿下, 天縱聰睿, 聞一知百, 當有一曝十寒之慮矣, 比如行路而未發一程, 作家而未拓基地, 行到盡頭, 然後是謂行遠, 構成間架然後, 是謂作家, 繼自今惕念於半塗作舍之戒焉。 上曰, 高麗果以佛亡國矣。 上曰, 大臣子弟亦皆就學矣。 上曰, 期門羽林, 卽侍衛軍乎? 建銖曰, 然矣。 上曰, 匈奴亦遣子入學矣。 建銖曰, 自天子元子, 及諸臣子弟, 至於外戚四姓, 皆寘學舍, 期門羽林, 卽我朝禁衛軍, 而亦皆通孝經, 好學可謂盛矣。 上曰, 崇尙儒學, 明帝爲第一矣。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至於匈奴之遣子入學, 則可知儒學之大行矣。 建銖曰, 明帝誠好學, 而其後歷代之君, 惟一宋理宗而已。 我朝則列聖相承, 闡明儒學, 人才輩出, 於斯爲盛, 所以我朝之治, 卓越千古矣。 憲淳曰, 明帝雖好學, 其時任師傅之責者, 如李躬·桓榮, 皆是章句之儒, 不知帝王之大道, 故其成就, 止於是矣。 上曰, 是時何以求佛法乎? 建銖曰, 無賢臣善爲輔導之故也。 上曰, 是時桓榮尙在乎? 永輔曰, 已卒矣。 永輔曰, 楚王英是凶邪之人, 佛法之入中國也, 獨楚王英最先好之, 佛法之爲道, 從可知矣, 於此亦有書法之可見者矣。 永輔曰, 梁松下獄死, 天之報施惡人, 信不忒矣。 上曰, 是讒馬援梁松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西域是何處乎? 憲淳曰, 是蔥嶺以西也, 西海諸國, 自明帝時稍稍通中國, 而及至皇明成祖時, 山梯海航, 尤爲窮極務遠之擧, 及其後世, 爲弊反復不少矣。 上曰, 成祖年號何也? 憲淳曰, 年號則永樂矣。 建銖曰, 在崑崙之西矣。 永輔曰, 西域諸國, 自中原連陸之地, 西洋之國則在西海中矣。 淳穆曰, 皇明永樂時, 西洋利瑪竇始入中國矣。 上曰, 自利瑪竇以後, 曆法益明乎? 憲淳曰, 然矣。 上曰, 海內之國, 難以周知矣。 憲淳曰, 四大部州之說, 出於利瑪竇, 而中國卽其一云, 雖涉荒誕, 其廣大綿邈則誠難涯測矣。 上曰, 未半矣, 未通中原之國, 今亦多矣。 永輔曰, 古人以天下之水, 惟黃河發源爲最遠, 黃河則胡元時, 遣使窮源, 以淸人新疆志觀之, 西北間拓地二萬里, 岷山之江, 逶迤其中, 而尙未窮源, 故始以江水之源爲最遠云, 天下之事, 難以周知類如是矣。 上曰, 皇明以前, 衣冠文物何如? 建銖曰, 未能詳知矣。 上曰, 皇明時, 如朝鮮乎? 憲淳曰, 大略相似矣。 上曰, 網巾始出於皇明太祖時矣。 上曰, 章服之制, 漢唐宋皆同然乎? 憲淳曰, 袍帶冠帽, 雖時有不同, 大略則當相似矣。 上曰, 我國冠幅巾之制, 何如? 建銖曰, 緇布冠·康節巾·程子冠, 卽古制也。 上曰, 果有程子冠矣。 上曰, 笠子始出於朝鮮乎? 建銖曰, 然矣。 上曰, 朝鮮之外, 今之外國衣冠文物, 有稍勝者乎? 永輔曰, 琉球國, 略倣朝鮮, 是似稍勝矣。 上曰, 琉球國衣冠, 倣朝鮮乎? 上曰, 琉球國, 在何處乎? 建銖曰, 自濟州不遠云, 當是西南海中矣。 上曰, 琉球國, 古則來貢矣。 建銖曰, 高麗時來貢矣。 上曰, 非但高麗, 我朝亦來貢矣。 永輔曰, 此在世宗·世祖朝, 而其國王則尙姓矣。 憲淳曰, 其國分而爲三, 有中山等各名號矣。 上曰, 自濟州事以後, 不爲來貢云矣。 上曰, 今入貢於中國乎? 憲淳曰, 然矣。 上曰, 楚王英非矣。 上曰, 楚王英是誰也? 永輔曰, 明帝之弟矣。 上命參贊官讀之。 憲淳讀自十年春二月, 至宗廟法從事。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憲淳曰, 東平王蒼爲善最樂一語, 可知其當時公族中最賢矣, 善之爲善, 仁心仁事之謂也, 人君爲善則可以躋·之聖, 人臣爲善則可以底·之學, 故明帝褒之以其言甚大, 副是腰腹, 由是觀之, 其爲善之樂, 明帝亦樂之矣, 推此心而盡其爲善, ···之治, 庶幾復成, 而終未能極到梱域, 政敎德業, 止於如彼, 此非明帝之過也, 其時桓榮·李躬之輩, 以區區俗儒, 處賓師之列, 不能以至德大善, 輔導擴充之故也, 豈不惜哉。 伏願以爲善二字, 常着聖裏, 實心實踐, 無或少忽焉。 上曰, 廣陵王山陽王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先帝三十之說, 其怪矣。 上曰, 東平王蒼是誰也? 永輔日, 明帝弟也。 上曰, 陰后之子乎? 淳穆曰, 明帝同母弟也。 上曰, 是腰大十圍矣。 建銖曰, 陸續受刑備毒, 曾不改容, 今對食而泣, 知其出自母手矣。 永輔曰, 母賢子孝, 以是得生矣。 上曰, 果以是得生矣。 永輔曰, 綱目書法, 每在於褒貶善惡, 此等處最宜留覽矣。 上曰, 然矣。 建銖曰, 楚王英之金龜玉鶴, 本於光武之好符讖, 其貽害子孫多矣。 上曰, 然矣。 上曰, 壽陵何謂也? 永輔曰, 作萬年之宅也。 上曰, 光武·明帝, 皆壽陵乎? 永輔曰, 壽非陵名也, 如今所謂壽器之壽字矣。 淳穆曰, 光武之陵, 卽原陵也。 上曰, 初作壽陵在何處乎? 永輔曰, 在光武二十六年矣。 淳穆曰, 壽字蓋取久長之義矣。 上曰, 然矣。 永輔曰, 明帝時有兩次天旱, 作宮停役, 應時澍雨, 幸獄理囚, 卽下甘雨, 天道雖杳邈, 人主一心之上格有如是矣。 上曰, 然矣。 永輔曰, 宋均事與劉昆相似矣。 憲淳曰, 治政之效應, 雖若難及於無知之猛獸, 而孚感之化, 自然如是矣。 建銖曰, 一太守猶能致此, 況人主之善政乎? 淳穆曰, 殷宗之祥桑枯死, 宋襄之熒惑退舍, 感應之理, 本如是矣。 建銖曰, 泮宮有鴨脚屢株, 秋實旣熟, 其臭甚惡, 兒童打樹取實, 傷破屋瓦, 舊有一泮宮之官祭於樹, 使至今不結實, 此亦感應之理矣。 上曰, 此說曾見於何書而未記矣。 上曰, 章陵是何陵乎? 永輔曰, 卽光武四親廟在南陽矣。 上命閣臣讀之。 淳穆讀自十五年春二月, 至莫能仰視。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淳穆曰, 治天下不過耕且學而已。 命九官, 先播穀而後敎胄, 箕敍八政, 一曰食而五曰司徒, 蓋非野人無以養君子, 非君子無以敎野人, 此二者專係人主導率之如何耳, 自夫漢業之肇定, 高祖孔子而干戈未遑於務農, 太宗開籍田而禮樂不備於尊聖, 今明帝耕于下邳, 詣孔子宅, 命太子諸王說經, 是合二祖之懿典, 一時竝擧, 可謂善於繼述, 而大有之瑞, 右文之治, 信乎事光簡冊也, 洪惟我朝, 聖神相承, 上林特開水田, 親見勞苦, 後闕相通泮宮, 常寓尊敬, 其所勸耕慕聖之至意, 卓越前古矣, 伏願殿下, 克軫光繼之道, 而其要在於以身率先, 節儉則民庶頌耕鑿之歡, 勤學則士趨被棫樸之化, 聖世治象, 於斯爲盛, 豈不休哉? 上曰, 耕于下邳者, 何謂也? 淳穆曰, 卽親耕也。 建銖曰, 閣臣所陳文義甚好, 上行下效, 捷於影響, 伏望留念焉。 上曰, 明帝事固多美矣。 淳穆曰, 卽此詣字, 可知尊聖之義, 凡人君之行, 如非陵廟則皆書臨幸, 而今此孔子宅, 獨書詣字, 其義可知也。 上曰, 原陵光武陵乎? 永輔曰, 然矣。 感動天心, 莫先於, 孝明帝上陵之日, 甘露降於陵樹, 此卽明帝之孝感也。 上曰, 蓐食何謂也? 淳穆曰, 此謂藉草而食也, 亦是早食之義, 藉草而宿, 仍起而食矣。 建銖曰, 韓信伐趙時, 亦蓐食, 卽此意也。 建銖曰, 班超事實多將略可觀矣。 上曰, 此皆凶奴事, 不足深看矣。 永輔曰, 俄者聖問, 適及於西域諸國, 故所以有河源江源之說, 而此皆名物度數之末學也, 知之無補於爲治, 不知亦無害於事, 第此綱目一書, 明於治亂存亡, 每於此等處, 深留聖意焉。 上曰, 然矣。 上曰, 今之北京, 亦有太學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今尙有孔子宅乎? 建銖曰, 然矣。 在闕里矣。 上曰, 是何地乎? 永輔曰, 以今輿地考之, 東魯當在山東省矣。 上曰, 中原太學制度, 亦如朝鮮乎? 永輔曰, 天子曰辟雍, 諸侯曰泮宮, 其制半於辟雍也。 憲淳曰, 魯頌泮水章是也, 我國太學大成殿在前, 明倫堂在後者, 蓋依倣皇明制度也, 皇明則適以地形之不得不如是, 而因以效法, 推此一事, 我東制度之專倣皇明, 可知也。 上曰, 大成殿皆以位板奉安乎? 淳穆曰, 然矣。 上曰, 主壁南向, 是文宣王位, 而四聖十哲在其左右乎? 淳穆曰, 然矣。 上曰, 十哲位則一邊各奉五位乎? 淳穆曰, 然矣。 宋朝六賢亦爲奉安於殿內矣。 上掩卷, 命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