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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476책 (탈초본 121책) 헌종 14년 8월 5일 병오 33/33 기사 1848년  道光(淸/宣宗) 28년

○ 戊申八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尹致英, 假注書李崙夏, 事變假注書李杓, 記事官崔致權, 記注官金熙逌, 領議政鄭元容, 左議政金道喜, 行戶曹判書徐憙淳, 兵曹判書趙冀永, 禮曹判書李若愚, 漢城府判尹徐左輔, 行大護軍任聖皐, 吏曹判書趙鶴年, 知中樞府事金英淳, 行大護軍李景在, 工曹判書金學性, 吏曹參判尹致秀, 工曹參判金鼎集, 行護軍尹義儉·李應植,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元容進前奏曰, 秋雨頻仍, 日候尙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上曰, 次對爲之。 元容曰, 臣向以勤學爲奏, 而典學之本, 惟保嗇聖躬, 是也。 宋胡瑗, 敎授諸生, 先敎養生之術曰, 養生而後, 可以進學, 凡士爲學, 猶且先養其身, 況人主一身, 係宗社生民之重乎? 保嗇之道, 非但爲六氣節宣, 而愼攝乎起居動作之間也。 若爽口之味, 悅耳之音, 娛目之具, 安佚四體之事, 棼華奢麗之物, 皆人心之所同欲者也。 欲者不必沈溺, 意有所向, 卽爲欲矣。 此欲一動, 志意易荒, 心氣易損, 浸浸至於昏惰而傷和, 故程子神宗曰, 人主當防未萌之欲, 神宗拱手前坐曰, 當爲卿戒之。 宋太宗求召天下高年者, 密問攝生之理, 對以寡欲薄滋味, 蓋澹泊則精神內蘊, 而衆撓不奪, 儉樸則榮衛循度, 而外氣難乘, 自至於心和氣舒, 浸旺而浸盛矣。 人主之尤所深戒者, 聰明所及, 勤察庶務, 有限之精力, 易致潛損, 昔我英宗初元, 憂勤庶政, 晝夜孜孜, 相臣進休養之說曰, 爲治之道, 在乎持大體, 雖宰臣之任, 簿書期會, 猶爲末節, 況人君乎? 英廟答曰, 衡石程書, 衛士傳餐, 徒勞無益, 予豈不知? 但一欲自便, 則人慾易乘, 此可懼也。 亦粵我正宗大王, 聰明出常, 知周萬物, 宵旰勤勞, 以及庶務, 當時諸臣疏奏交勉者, 皆以保嗇爲請, 輒蒙嘉納, 猗歟兩聖祖, 雖於國事民政, 憂勤若過, 則諸臣尙爲之憂慮, 況今殿下典學召接, 則未免爲暇逸, 而留聰明於不急之務, 用精力於無益之事, 文簿之末焉, 而或煩酬應, 事物之細焉, 而或費神思, 此於愛惜保養之節, 必有損於不知之中, 此臣之所深憂者也。 伏願殿下, 涵泳書籍, 收檢心神, 雖於自强不息之中, 亦存庶言罔兼之戒, 務盡攝養之方, 每思久遠之圖, 則億萬無疆之休, 實基於此矣。 臣之所攢手祈祝者, 惟望殿下之惕省而體行也。 上曰, 保嗇之戒, 實出憂愛之至, 豈可不體念乎? 出擧條 元容曰, 臣向以愛民爲奏, 而民事之本, 惟節財用是也。 凡財者, 皆出於民者也。 雖一縷一粒之微, 思其本, 則皆民也, 故國家用度之節否, 而小民之利害係焉。 惟正之制, 九式之法, 量出入之數, 而節以制度, 不欲踰濫而害及於民也。 最傷於財者, 曰奢侈也, 曰冗費也, 惟恐二者之無節, 故爲之制而嚴其防焉。 先儒所謂用度有成法, 故一飮食一燕好, 皆不得過差, 上之人侈心有所憚而不生, 欲心有所節而不縱, 非徒以惜民財裕國用, 正所以養人主恭儉之德而致之於無過之地焉。 雖府庫充溢之時, 固當謹法制祛冗濫, 而內外罄竭, 國計哀痛, 豈有如今日者乎? 一或有緩急不虞之用, 則握籌計者, 雖有管晏之才, 從何以無中辦有乎? 雖應行之條, 恒定之式, 猶且撙節省減, 每思儲餘畜羨之道, 而何可以不急之務, 費許多之財乎? 近伏聞闕內殿閣修葺之役, 閱月未竣, 木石匠工, 糜費自多, 藉使不煩經用, 均是國財也。 仰想聖念, 非恣遊玩也, 非侈居處也, 必出於一時適意之觀, 而仍致工役之浩繁也。 伏願自今, 常存不作無益害有益之戒, 以爲生民惜財爲心, 則奢冗二費, 不待勉强而自祛矣。 漢文帝之不作露臺, 不過惜百金之直, 稱爲千古賢主者, 以其言之存心於愛民也。 臣嘗伏睹純宗朝初年, 爲文而自警曰, 財者, 民力之所出也。 人君不察其出之之難而用之之易, 則民安得不困乎? 善治國者, 本於愛民, 知愛民者, 本於節財, 於乎聖訓, 實爲後王之所鑑法, 深留澄省, 臣所區區至祝也。 上曰, 節財用, 果是今日先務, 卿言又如此, 當加勉矣。 出擧條 元容曰, 卽見忠淸監司金洙根所報, 則以爲, 道內各邑軍資穀, 自來不敷, 例以別會穀, 移錄用下, 而見今本穀傾盡, 別會亦甚無多, 實無取用之道, 就水營劃得安興軍餉米中七千石, 劃付別會, 以爲需用之地爲辭矣。 軍資原摠, 自來不敷, 別會移錄, 亦至耗竭, 每年應下, 不得不劃給, 則勢將以他穀名中, 移作別會取用矣。 本道內穀簿, 惟有水營安興餉米稍爲餘裕, 依所請施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卽見濟州牧使張寅植所報, 則以爲, 本牧還摠, 合爲三萬一千七百餘石, 而每年用下耗外餘剩一千四百石, 添付原還, 實有戶少還多之弊, 夏穀中一萬石, 排留各倉, 以新舊穀, 輪回改色云矣。 年例用下之外, 餘剩旣過千石, 若逐年添付原還, 則穀摠之滋益, 戶受之漸添, 後弊實爲難言, 矯捄合有方便, 而若排留改色, 如法典守, 則其於減糴救荒, 最爲便利, 然苟於留儲之中, 反生幻弄之端, 則烏在其變通除害之意乎? 留庫穀數, 第令依報施行, 而立法之初, 嚴定科條, 俾無一毫虧犯之弊, 每於年終, 成冊消詳懸錄以報之意, 竝爲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北道各陵寢禮堂奉審, 今年爲當次云矣。 向以春秋科試之故, 爲軫列邑供億之弊, 道臣奉審, 亦請守令替行, 禮堂之行, 待明年擧行, 似好, 故敢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北道各陵寢道臣奉審, 向以守令替行仰奏, 而今則新道伯赴任之路, 當爲依例奉審, 守令不必更進, 寧越·莊陵, 一年一奉審, 有新定式, 今春道臣奉審, 以科時相値, 當退行於今秋云矣。 依他道例, 以守令替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前月安州牧使貶降矣。 聞傳說, 則憑藉衙舍修理之役, 稱以鄕錄, 勒徵民財, 一境騷擾, 怨謗喧騰云。 關西之鄕錄一事, 大爲饒民難支之弊, 勒錄橫奪, 蕩敗流徙者, 無邑不然, 前後朝飭, 旣爲截嚴, 而此弊近又滋甚, 民不安業, 故再昨春, 臣自關西還筵達, 則自上俯詢後, 仍許申禁之請, 自籌司行會矣。 飭墨未乾, 少無顧憚, 朝令之不信, 紀綱之解弛, 當復何如哉? 不可以傳說而勘罪, 令道臣詳査論列狀聞後處之, 道內列邑中, 再昨春朝飭後, 如有犯科之守令, 則同爲査聞論勘之意,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鄕錄, 何事耶? 元容曰, 各邑大民之有地閥者爲鄕任, 故謂之鄕人, 錄其名者, 謂之鄕錄, 若鄕外之民, 自願納錢, 則許以錄名, 故前於大賑之時, 或有是擧, 今則居官者視作生財之方, 憑公勒徵, 雖不願者, 橫徵督斂, 有若捧債者然, 民何以安支乎? 前後朝飭, 深軫此弊, 不可不申令禁飭矣。 元容曰, 近因虛司果區處, 蔭仕之當爲甄復者, 甚多積滯, 今聞司果餘數無多, 以間三窠, 復職擬差之意, 分付詮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文科唱榜後分館卽例也。 今番增廣殿試後, 尙未擧行云, 以從速會圈之意, 分付承文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分館誰爲主圈, 而規例何如乎? 元容曰, 分館時承文博士主圈, 而備三員擧行, 準圈則爲槐院, 次圈則爲國子, 無圈則爲芸閣矣。 元容曰, 新及第趙亨勉作故云, 依未分館前贈職之例, 贈相當職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副摠管李景純, 全羅兵使李顯稷, 法當貤贈, 而所後家旣無可施, 則移贈本生, 法例爲然, 故敢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法司堂上中, 有呈告在外之人云, 詞訟劇地, 曠務可悶, 呈告及在外堂上許遞,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在外未肅拜刑曹參議, 令政院申飭上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秋議是金德喜耶? 元容曰, 然矣。 此人似因情勢而不爲出肅, 有朝飭, 然後可出矣。 上曰, 似然矣, 元容曰, 訓鍊大將李應植, 禁衛大將任聖皐, 兼帶捕將已爲多年矣。 職務亦或相妨, 竝爲乞遞, 兩將臣所帶左右捕將之任, 竝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致英曰, 左右捕將竝許遞事, 命下矣。 捕將重任, 不可一刻暫曠, 在前如此之時, 有曾經捕將權察之例矣。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前左右捕將, 仍爲權察, 可也。 出擧條 致英曰, 前左右捕將, 仍爲權察事, 命下矣。 權察左邊捕盜大將李應植, 右邊捕盜大將任聖皐, 旣已登筵, 使之聽傳敎,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元容曰, 刑曹判書李敦榮, 行大護軍姜時永, 戶曹參判李啓朝, 行護軍洪鍾應, 資歷聞望, 實合參聞廟謨, 竝備堂差下, 有司堂上有闕之代, 左參贊成遂默, 吏曹參判尹致秀竝差下, 吏曹判書趙鶴年貢市堂上, 行大護軍李景在京畿句管, 工曹參判金鼎集湖西句管, 尹致秀湖南句管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致英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大臣就座。 元容曰, 臣向以講學事仰奏, 開納之聖念, 若將不日開筵, 日日顒望, 居然閱月, 臣未敢知聖明, 以臣等所奏, 視爲文具陳談而然乎? 殿下若洞知國勢安危民心向背之專係於講學一事, 則雖不欲勤講, 得乎? 見今新涼已生, 日講尤不可少緩矣。 上曰, 有從近繼講之意, 而況今時則尤宜開筵矣。 上曰, 義州府尹, 今當差送矣。 本府以邊門重地, 常時固宜愼擇, 近來苞蔘一事, 大爲弊瘼, 昨年新出節目, 而亦未聞有顯效, 擇差然後可釐此等之弊矣。 元容曰, 聖敎然矣。 昨秋以苞蔘釐弊事, 自廟堂議定條式, 故臣則曰此皆末節也。 從前節目, 豈不積成卷𨋀乎? 捄弊之道, 惟在擇人而任之, 欲捄松都蔘弊, 則先擇留守, 欲捄義州蔘弊, 則先擇府尹而已。 此所謂其人存則其政擧者也。 大抵安民愛民之要道, 惟是方伯·守令之得其人也。 殿下若愼揀而分任, 則何憂之有乎? 故古語曰, 臣勞於下, 君逸於上, 願以是常注聖念焉。 上曰, 灣府, 邊上重地也。, 若以內閣邇列之臣特除, 則聲望所及, 庶有彈壓之效矣。 元容曰, 若以閣臣中擇送, 則孰敢不盡誠自勵, 思所以對揚分憂之聖念乎? 上曰, 閣臣中誰可合此任乎? 元容曰, 入侍承旨外當品中, 又有南秉哲·李公翼·鄭㝡朝·李㘾·金英根·金始淵·李裕元, 此中擇送, 好矣。 李㘾爲好, 而侍下情勢, 似難遠離矣。 上曰, 李㘾有老母乎? 元容曰, 然矣。 上曰, 金英根遞外任屬耳。 金始淵則方在外任矣。 以李裕元差送, 則似當善爲矣。 以此擬入, 可也。 元容曰, 李裕元是臣姪婿矣。 得無有嫌乎? 聖敎雖如此, 無以奉承矣。 上曰, 予意專在於擇差, 而有此指名特諭, 則在卿何嫌之有? 李裕元若下去, 則果能善治乎? 元容曰, 如南秉哲者, 必當善爲之矣。 差送爲好。 李裕元, 則必不爲貪汚之事, 而年淺少經歷, 至於大邑民事, 難必其善做與否矣。 上曰, 邊門之地, 淸以彈壓, 則自當有效, 曾聞邑事, 則不至於甚難矣。 元容曰, 重鎭也, 巨邑也, 倉庫多而糴簿有弊, 民戶殷而訟牒常繁, 商業近凋, 邊禁多弛, 可謂難治之大處也。 有吏才治術, 然後邊民可以有賴矣。 上曰, 李裕元雖有姪婿之嫌, 予之所命差者, 則卿有何持難乎? 元容曰, 廟剡卽薦人也, 臣何可以婿爲薦乎? 上曰, 吏曹差擬堂上官, 則本無相避之法矣。 元容曰, 然矣。 上曰, 堂上旣無相避, 廟薦亦然, 卿不可屢辭矣。 元容曰, 私心終爲未安, 不敢擧擬矣。 伏望賜諒焉。 致英曰, 諸宰奏事。 憙淳曰, 無所奏矣。 上命大臣先退, 又命史官就座,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