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閏八月初五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承旨李寅臯, 假注書姜蘭馨, 事變假注書鄭昌休, 記事官玄基濬, 別兼春秋閔致庠, 左議政金興根, 右議政朴永元, 備堂李憲球·洪在喆·李景在·李敦榮·姜時永·白殷鎭, 校理柳進翰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興根進前, 各殿問候訖。 興根曰, 再昨日日吉辰良, 初揀順成, 不勝慶祝之忱矣。 大王大妃殿曰, 誠甚慶幸矣。 永元曰, 臣民顒祝之餘, 獲覩初揀之儀, 慶祝之心, 無異於大禮旣成之後矣。 大王大妃殿曰, 事皆順成, 是甚慶幸, 而且處子極爲和吉, 尤所欣喜矣。 興根曰, 慶祝萬萬矣。 永元曰, 今承慈敎, 尤不勝忭幸矣。 興根曰, 臣於向筵, 以講學爲急先之務, 略有所開陳者, 大抵講學之工, 專資啓沃, 故列聖朝以來, 先輩儒賢之養德邱園, 不輕其出處者, 自上竭誠盡禮, 必致乃已, 以至尊而屈其尊, 而君道日隆, 匡時範俗之功, 至今焜耀無窮, 蓋雖以上知安行之姿, 所處者芬華宴安也, 所接者承奉趨走也, 顧其事勢, 自不免於安肆日怠之歸, 必有正直方嚴之人, 列侍左右, 以誠意正心之說, 日進於前, 然後興發激勵, 志可立而學可進矣。 顧今山林宿德, 蘊格君之學, 抱需世之具, 而固守東岡之陂者, 豈其素心哉? 以其責任甚重, 不欲輕試, 又以殿下好賢之誠, 禮有所未盡, 不能克回遐心也, 苟能盡誠招徠, 專責其侍講帷幄導迪聖學之事, 則以儒賢平日愛君憂國之心, 豈不幡然改圖, 以先正之所已行者, 爲己任乎? 亟降敷心之諭, 仍遣近侍之臣, 期於必致朝端, 出入經筵, 使其碩德容儀, 聖經旨義, 擩染懽洽於視聽言動之際, 習與性成, 罔覺厥修, 是區區之望也。 上曰, 儒賢尙不簉朝, 皆予誠力所未及, 良用愧歎, 當有別諭矣。 出擧條 興根曰, 今秋潦漲, 與夫月前海溢, 誠挽近所未有之災祲也, 遂使垂成百穀, 擧不免墊覆摧靡, 人命家戶, 到處漂渰, 兩西·畿湖, 前後踵至之報, 殆無曠日, 雖以臣頃者奉審時所目擊者言之, 三十里之地舟行平陸, 爲十有餘里, 此皆負郭上腴之田, 穎實碩茂, 不日收穫者, 而波濤浩漫, 不見寸土, 雖幸急漲旋退, 畝立依舊, 而其能食實, 有未敢卜矣。 十餘年來, 賴天降康, 服田之民, 恃而無恐者, 十數日內, 驟閱此警, 使半年暋勞之功, 抛棄呼號而坐, 言念及此, 不但爲中夜繞壁而已, 臣以萬無肖似, 猥叨匪據, 訖無一言一事之裨補新化, 致速極備之災, 仰貽宵旰之憂, 漢世策免, 自是故事, 臣不敢費辭張皇, 惟顒俟斥退之不暇, 而仍竊惟念上天至仁, 所以警告而提撕者, 必於明君懿辟, 尤惓惓焉, 蓋惟明君然後, 遇災修省, 惕然不敢遑寧, 所以報答天心者, 若有聲則有響故也。 殿下受天明命, 仰承慈訓, 恭默之餘, 熙事甫成, 此誠定爾孔固, 萬祿鼎新之會, 而乃有此非常之災異者何也, 豈天所以眷顧我聖明者, 惟恐其或自滿假, 有忽對越之誠而然歟? 舊勞旣屬往事, 崇高富貴, 不及念念於閭里艱難而然歟? 典學之功, 未臻緝熙, 周諮之道, 有欠勤孜而然歟? 於此數事, 必仰惕俯勉, 恒若上帝之赫臨, 而祖宗之陟降, 一政令一事爲之間, 求夫所以合天心而悅豫我祖宗者, 昧爽丕顯, 日昃不遑, 則今玆恒雨之警, 安知不轉以爲祥耶? 區區憂愛, 自不禁耿耿于中, 冒效芹曝之忱, 言不知裁, 惟聖明, 不以人而廢其言, 是臣切至之望矣。 上曰, 今番水災, 果不尋常, 漂戶渰死之報踵至, 每念號呼顚連之狀, 不覺寢食之未安, 今以修省之意, 如是眷眷, 敢不服膺, 卿亦隨事提省圖所以轉災爲祥, 是所望也。 出擧條 上曰, 近來漂頹之報, 無日不入來矣。 興根曰, 果如聖敎, 民事極悶矣。 大王大妃殿曰, 今年水災如此, 則秋事之判歉, 自可知矣。 興根曰, 三南則雖少勝, 而亦有往往被災而失稔處矣。 大王大妃殿曰, 然矣。 被災非但三南, 而西北爲尤甚矣。 興根曰, 是誠民憂之大者矣。 大王大妃殿曰, 今番水災, 可謂前所未見也。 興根曰, 各處水災, 雖有淺深多寡之殊, 其所被災, 則八路同然矣。 永元曰, 遇災修省, 不一其事, 而節省, 尤爲目下急務矣。 大王大妃殿曰, 斷當務盡節省, 而至於今年水災, 則賙恤之方, 姑未知何以則爲好矣。 興根曰, 目今嘉禮當前, 節省之方, 宜先在此。 永元曰, 凡屬儀文禮節者, 當極盡其美, 而至於衣服器用與浮靡文具, 務從儉約, 則非但有益於財用, 有光於盛德而已, 養福力之道, 亦在於是此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小學亦云, 非先王之法服, 不敢服, 正謂此也。 興根曰, 然矣。 近俗漸不如前, 轉尙侈靡, 不能節儉矣。 永元曰, 古之人君, 亦以錦玉爲靡安, 自上苟念民生之顚連, 則寢食宜其靡安, 而且今年則果異於他年, 念及民事, 聖心自當有倍於他時矣。 上曰, 雖他時, 爲人君者, 豈不念斯民之疾苦乎? 永元曰, 聖敎至此, 不勝欽誦矣。 興根曰, 臣以懲貪墨事, 欲爲一陳者久矣。 顧今民生之困窮, 果何如也? 惟我殿下曁慈聖殿下, 常所眷眷, 每形於絲綸者, 不出安民二字, 而祈天永命之本, 亦惟在此, 今日爲守令者, 能盡分憂之責, 而使吾民衽席而奠安者誰歟? 第以前後繡啓見之, 其所臚列, 十八九皆贓汚也, 此豈容一任其剝割之塗炭之, 不思所以禁制乎? 蓋貪縱蔑法之類, 其所作用, 不一其端, 偸結也, 賣任也, 訟賂也, 威脅人取財也, 幻弄倉穀而立本取剩也。 特其甚者, 而居官不能節用, 致令債帳浸多, 臨歸彌縫, 無非苟且昌披, 而其實則無異搶奪也。 又或有濫用無厭, 吏無以措手, 就上納公錢與還作錢取納, 則只幸目前之辦用, 心知其所從來, 而陽若不知, 但稱有債負於吏, 恬不知恥, 此則欲避躬犯之名, 而其沒廉無憚, 反有甚於躬犯。 又或無緣假貸於部民, 因仍不償者有之, 外此猥屑鄙瑣, 有難枚擧, 而其爲掊克之政則一也, 而況倉儲京納, 因以虧欠, 轉輾遷就, 塡充無計, 則一年二年, 竟成巨逋, 或徵族·徵隣, 或至再徵於已納之民, 畢竟興受其禍者, 惟殘民而已, 夫如是而欲民之不窮得乎? 嗚呼, 國家之建置令長, 不但爲祿養士夫, 蓋使之治吾民保吾民, 與同其休, 而今其末流之害, 往往有浮於水旱搶攘之患, 遂使擧一國幾萬生靈, 杼柚甁罌之俱竭, 而溝壑顚連之相續, 思之及此, 寧不痛哭而流涕也? 其事發之後, 王府議讞, 配錮罷奪, 各有當律, 法非不嚴, 而從未聞有計贓追徵之擧, 毋論所犯之多寡, 犯者不損毫髮, 而只令民邑受弊, 纔經幾年, 自歸蕩滌, 而僩然復居於字牧之列, 求之事理, 旣甚不近, 且將何以懲艾而有所不爲耶? 謹按大明律受贓條, 不論枉法, 不枉法, 凡有入已之贓, 皆一一追計而懲出, 臣意則凡守令之移遷或遞去也, 該道道臣, 關問其債負有無於兼符之官, 一從其所報, 移報籌司, 自籌司, 按其營邑所報, 犯者直用本律, 囚家僮照數還徵, 如有因循捍拒, 趁不賠納者, 自王府據實論奏, 加倍勘處, 爲兼官者, 如或拘於顔私, 以有爲無, 以多爲少, 至於現發, 則本贓準納之前, 依各樣上納例, 勿許解由, 則其在惜身名慮進取之道, 容或有一分效益? 竊念此擧, 實出於不獲已也, 而官用之不濫, 則吏逋無名, 吏逋官用之無所憑藉, 則敗戶殘民, 庶免白地冤徵之禍, 而儲蓄可以漸次充完, 征斂可以幾分蠲紓, 上納之愆滯, 貧富之竝蹶, 亦可以佇有其賴, 而雖以有民社者言之, 旣明知法不可犯, 患有難言, 則其於撙節省約之方, 亦似有丕變之功, 而此全在於道守臣察飭之如何, 以此擧條,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一一知委,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我國懲貪之法, 非不截嚴, 而漸至無實, 無辜之氓, 獨被其害, 寧不駭歎? 今此還徵之擧, 不過申明舊法, 以此擧條, 頒布八道, 先使道臣, 禁飭守令, 而若只論守令, 則爲道臣者, 謂以不與於己, 少不警惕, 亦豈無別般道理? 道臣先爲律己, 然後可以憚戢列邑, 此擧條與批答,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揭壁常目,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陵官出入直時, 必面看交替, 法意至重, 而近聞出者曉發, 入者暮至, 此便是準一日空齋, 已自駭然, 而甚則有連幾日空齋, 竝與假官而無權直者, 以致下屬之無所顧憚, 恣意犯斫, 郊坰間牛輸馬載而爲和賣者, 皆從此出云, 紀綱之頹敗, 一至於此, 事當一一摘發, 以法照勘, 而傳聞有難準信, 姑以先甲之義, 自儀曹, 行會各陵園墓所, 而如或更有入聞者, 則直自該曹, 草記論罪, 該曹若因循掩覆, 則亦難免何問之意, 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未知何陵寢有此等事, 而雖曰法綱解弛, 豈以莫重之地, 有此無嚴之擧乎? 聞之萬萬駭然, 令禮曹一一察飭, 以爲隨現懲勘, 可也。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陵官替番, 不爲面看乎? 興根曰, 法固面看, 而今則不然, 交替出入間空番, 幾至準一日矣。 仍奏曰, 吏批虛司果積滯之弊, 挽近轉甚, 而其所付職, 亦不無先後錯雜之歎, 此宜有一定規, 從今以往, 元仕區處後, 隨窠擬差之際, 必爲按次排望, 無或違越, 而正蔭雜岐, 當又條別, 雜岐則間正蔭三窠之意, 分付該曹, 至若參下在任者之因賞典陞付司果人, 如過本職仕滿之限, 而不得甄復, 則又非綜核之政, 此則勿拘第次, 先卽區處, 而雖値都政, 一依元仕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興根曰, 以燕行從人濫入事, 年前慈敎, 何等截嚴, 大臣筵飭, 又復申複, 而近來淆雜之弊, 不一而足, 以言乎房屬, 則所謂伴倘, 動至十數, 甚至有不識面目者, 臨渡隨去, 以言乎刷驅, 則前之減窠塡空者, 今乃窠外給牌, 及其渡江之後, 騎步相雜, 足跡無所不至, 言語無所不到, 已往貽羞, 猶屬餘事, 來後生頉, 尤係可悶, 此不可無一番釐正, 蓋使行帶率, 卽軍官·伴倘·庫直等名色, 而軍官則旣有定數, 伴倘與傔人·庫直, 本無定數, 可以臨時增減, 故閑雜之類, 得以夤緣投托, 致有冒入之弊, 請自今, 上·副房則伴倘一, 傔人二, 庫直一, 奴子一, 合爲五人, 三房則竝奴子合爲四人, 此外更不得濫率, 而此係筵奏定奪, 實與軍官之啓下無異, 其在使臣對揚之道, 豈或有一分違越之理, 而至於刷驅名色, 戊戌筵奏後, 自本司, 有成送渡江人數節目於灣府者, 此不過按而行之者也。 以此意申飭於三使臣及平安監司·義州府尹處, 亦令司譯院, 成出節目, 每當使行, 當該首譯, 先以此詳細陳告,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使行濫率之弊, 曾有飭敎, 而又復如前, 甚是可駭, 大抵冒風雪經歲作行, 旣非樂爲之事, 則必有挾雜而然矣。 以吾所見, 上·副房各五人, 尙云不緊, 而旣曰各有名色, 則不必更減, 而今此定式之後, 如有違越此數, 則該使臣, 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可也。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定窠外木牌, 自何處給之耶? 興根曰, 自使行中出給矣。 大王大妃殿曰, 三使臣所率, 各幾人乎? 興根曰, 近者則蓋多濫率, 故一房所率, 幾至十數人矣。 上曰, 裨將則三人云乎? 興根曰, 上·副房各有三員, 其外入去之數, 元無定數, 故多有濫率之弊矣。 大王大妃殿曰, 多入則必多生弊矣。 永元曰, 其所作弊, 果無窮矣。 興根曰, 向於价川等邑漂頹狀啓, 有京司錢分俵身·還布蕩減之命, 其後諸邑災啓, 竝令依前擧行矣。 平壤民家一百二十八戶全頹狀啓, 在於慰諭差送之前, 未蒙一視之澤, 均是被災, 不宜異同, 故分俵錢, 則各邑排定之時, 自本司雖已一體分劃, 身還布, 不可不一番經稟後, 始可行會, 故敢此仰達, 此亦依他邑例蕩減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此不宜異同, 依所奏施行,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向於徽定殿及太廟動駕時, 臣獲參班聯, 而陪扈序次, 全無齊整, 侍衛團束, 又未嚴密, 所見極爲紛雜, 淸蹕之地, 豈容若是乎? 本兵卽都領之職也, 其不善操飭, 合示一警, 兵曹判書洪在喆推考, 雖以軍士房承旨言之, 亦不無伈泄之失, 竝捧現告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幸行不遠, 更爲提飭,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卽見水原留守趙秉駿狀啓, 則以爲, 健陵·顯隆園輦路, 自大皇橋, 南抵逌瞻峴五里許, 每因川水潰決, 屢經修改, 旋復如前, 而右邊稍高處一條路, 地勢平坦, 因以修築, 則事半功倍, 庶保久遠, 傍邊樹木, 勢將疏剔, 而事係變更, 請令廟堂稟處矣。 此路之經潦輒潰, 殆同歲課, 苟有長策, 不必以變更爲拘, 新路之從便修治, 樹木之量宜疏剔, 竝依狀請施行, 俾有經久之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興根曰, 頃因京畿監司洪祐喆狀啓, 驪州逋還中, 逃故逋一萬九千餘石, 旣係己亥査逋時待豐收捧者, 故依前所許, 以紓其力矣。 卽見該監司所報, 則枚擧該牧使牒呈, 以爲元穀, 旣以依前待豐收捧, 則自庚子至庚戌, 虛勘陞耗條二萬九千九百二十七石零, 亦付勿論之科, 以責淸帳之效爲辭矣。 各年耗條, 旣是逐年會錄, 則此已成元穀, 登諸會案, 而今忽諉以虛勘, 直請勿論者, 揆以糴法, 誠極未安。 第念本邑還未捧六萬三千二百三十石零, 卽元穀實數也, 就其中逃故逋一萬九千餘石, 特待豐收捧, 則足可爲紓力之道, 而猶此煩請不已者, 亦可見本邑事勢之無可如何矣。 逋還排捧, 係是格外恩典, 非不知極爲難愼, 不如是, 則無以成邑樣而完元摠之數矣。 依當初狀辭, 許令限十年除耗排捧, 而此實出於萬不獲已之擧也, 若復不思措劃完糴之方, 反爲因循養逋之計, 則該守令, 固當如法重勘, 而不善檢束之道臣, 亦難免其責, 竝以此意, 嚴飭分付, 何如? 上曰, 此與無端煩請有異, 依所奏特爲許施,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卽見開城留守李是遠所報, 則以爲, 本營句管關西小米二萬石, 今年耗條二千石, 依例劃給爲辭矣。 支放給代, 已成年例, 本司句管海西穀中折米二千石, 許令劃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興根曰, 卽見摠戎廳所報, 則以爲, 本廳句管楊州所在北漢餉米, 庚戌蕩減後, 給代條一百六十八石零, 依昨年例劃給, 以爲及時放料之地爲辭矣。 摠穀耗條, 係是軍需, 不可不依已例劃給, 以京畿所在本司句管穀會錄耗中, 準此數取用之意, 分付畿營及該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興根曰, 每於科時, 試官之無敢懸頉, 前後飭敎, 不啻申嚴, 而近日以來, 此路復開, 至於日前到記懸頉, 爲三人之多, 未知其事故之果如何, 而苟自政院, 一遵成規, 不爲捧入, 則豈或如是乎? 已往雖不必追究, 更無敢循例捧入之意, 申飭喉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興根曰, 向因濟州後運貢馬故失甚多之故, 致勤下敎, 臣不勝萬萬悚惶, 而擇封之際, 發送之時, 苟能先事操飭, 豈容如是? 該牧使所當重勘, 而因他事行將就拿, 今姑勿問, 至於沿路諸邑之不善護送, 亦甚可駭, 該守令竝捧現告拿問處之,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中路故失, 豈如是甚多? 沿路守令, 固當拿勘, 此時邑務, 曠官可悶, 姑爲從重推考, 可也。 出榻敎 興根曰, 工曹判書金左根, 資是輔國矣。 所帶有司之任, 依例減下, 其代上護軍尹定鉉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興根曰, 金判府事, 欲作省掃之行, 且爲其調病, 將往來郊野, 而每以文字仰徹, 極涉煩悚, 至於從便往來, 若無一番經稟, 無以擅便云,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永元曰, 幸行時待令江心水, 近多有置之之命矣。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置之。 出擧條 永元曰, 年例進上藥蟹醢, 待蟹成熟, 限三十次當沈入矣。 上曰, 唯。 大王大妃殿曰, 蟹尙未熟乎? 永元曰, 幾至成熟矣。 仍奏曰, 此等供上所需, 亦漸不如前, 方申飭於醫官輩矣。 大王大妃殿曰, 果不如前矣。 永元曰, 三揀擇後, 日次薏苡, 依例封進于別宮, 臘藥, 依已例預爲製造, 三揀擇後, 卽爲封進于別宮, 中宮殿進上臘藥單子, 依例修入, 故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曰, 依此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中宮殿進上臘藥, 預爲封進耶? 永元曰, 單子則前期啓下, 而臘藥則當節進上矣。 仍奏曰, 向以北兵營進上鹿茸品劣, 至有草記還下送之事, 而第其封進期限, 有不容不通變者, 獵茸在夏節, 故七月爲封進之限, 而邑梱之於監營, 監營之於京師, 程途皆絶遠, 而易致潦水阻涉, 故封進之時, 每患忙迫, 雖有品劣, 無暇點退, 種種苟充之患, 未必不由於此, 更展一朔之限, 使之八月內到京上納, 則其於操飭選擇之節, 似有所益,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永元曰, 以羅蔘事, 前後申飭, 不啻嚴明, 而終無改觀之效, 品劣體少, 言不成樣者居多, 此已萬萬寒心, 至於家蔘混入與他尾糊附之弊, 卽緣京中閑雜之類, 工於造贗, 作爲利窟, 而審藥輩與之和同, 以爲欺冒也, 此何等至重至大之所需, 而一任售奸, 莫之禁遏, 有國以來, 寧有如許法紀乎? 只行先事之飭, 未曾有追後摘發, 故謂以僥倖納上, 則便復無事, 狃而成習, 遂至於無所畏憚也, 須有一番大懲創, 然後方可以永杜奸習, 爲先嚴飭該道道臣, 使之另立規制, 以爲察奸革謬之地。 雖以醫官輩言之, 監捧之際, 苟若十分審愼, 則豈至於無奸不售乎? 藉曰以其巧於扮飾, 時或眞贗相眩, 而若其臨煎而剉, 旣煎而滓, 則眞贗好否, 自可立辨。 從今爲始, 該道封進時, 每斤內區別其品類, 分作各封, 別爲標識, 以爲生頉覈査時憑照之地, 每於湯劑入用時, 使首醫, 看審其剉煎, 以爲隨現摘發, 査出其所從來, 審藥與作奸者, 竝依律處置, 又或掩護周遮, 不以實告, 現露於監煎提調躬審之時, 則該首醫與審藥同律, 不可已也。 關東京貢蔘, 亦依此一例嚴飭, 而人蔘作奸者之用一律奉, 有列聖朝受敎, 而第念作奸, 亦有大小, 其律隨以輕重, 然後刑法得平, 而令甲可信, 下詢登筵大臣, 以爲定制,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左相之意, 何如? 興根曰, 藥院蔘劑之漸不如前, 誠是駭歎, 不可不一番懲創, 果如右相所奏, 至於用律, 自有列聖朝受敎, 可以遵奉而行之, 而雖或有膠附之弊, 若以山蔘, 附諸山蔘, 則未嘗非作奸之罪, 而有難直用一律, 此則依己丑受敎, 隨現發刑推二次, 邊遠定配。 如或以家蔘贗造, 則其所罪犯, 尤不可容貸, 此則依辛亥受敎, 施以極律恐好, 更爲下詢右相而裁處焉。 大王大妃殿曰, 左相所奏如此, 右相之意, 何如? 永元曰, 凡有膠附, 只當依受敎, 用以一律, 而左相所奏之分輕重施律, 無違於受敎, 得平於刑政, 臣意亦無異同矣。 大王大妃殿曰, 予亦欲一番申飭矣。 今聞大臣之言, 不勝駭歎, 渠之所欲, 不過貪利, 而至於莫重湯劑所用, 若是售奸, 論其罪犯, 合施一律, 依大臣所奏, 以己丑·辛亥兩年受敎, 參互定式, 可也。 出擧條 永元曰, 今此筵奏擧行條件, 成出事目, 入啓啓下,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此爲之。 出擧條 永元曰, 湯劑, 本院監煎時, 則滓參自可看審, 而若製入而自內煎進時, 則滓參請出看審,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此爲之。 出擧條 永元曰, 蔘貨之潛入他國, 本是禁制, 犯者之用極律, 載在法典矣。 近來西北所産之山蔘, 多入彼地, 此緣沿邊諸邑, 防守不嚴, 以致彼人之犯越潛採也, 此已萬萬可駭, 而至於我人所採之無問生乾, 直走灣上, 踰入彼地, 卽緣灣府之失於邊禁也, 由是而山蔘歲就稀貴, 若此不已, 則不幾何而將絶乏乃已也。 夫靈藥之産於國中者, 不得流布於國中, 已極痛歎, 而況御藥所用之戶蔘, 其將因此而耗縮, 劣品苟充與奸弊雜售, 卽必至之勢也, 思之及此, 其爲驚悚, 當何如也? 爲邊臣者, 苟若念及於御藥所重, 則宜其糾禁, 苟若糾禁, 則豈有潛入乎? 爲先以此意, 嚴飭灣府, 使之惕然警勵, 另加譏察, 以爲痛禁永杜之地, 而又或有一番疎漏, 有所及聞而現發, 則該灣尹, 施以先罷後拿之典, 該犯人, 依律處斷事, 申明定式, 而兩道道·帥臣處, 一體行會, 以爲嚴禁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所奏甚好,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此爾不痛禁, 則畢竟無蔘後乃已。 永元曰, 江界之蔘, 亦因此而幾至絶乏云矣。 上曰, 大臣就座。 寅皐曰, 諸宰奏事。 憲球曰, 嘉禮時六禮吉日時, 當爲推擇, 而謹稽壬戌以後謄錄, 則依顯廟朝嘉禮時例, 以二十四時, 推移磨鍊矣。 今亦依此擧行,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何以謂二十四時乎? 憲球〈曰〉, 以間時竝擧而言矣。 仍奏曰, 嘉禮儀註, 當爲磨鍊, 取考各年謄錄, 則有都監都提調以下別班行禮之節, 而儀註中, 雖不磨鍊, 笏記中添入擧行矣。 今亦依此擧行事, 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憲球曰, 納采·納徵·告期等習儀節目, 當爲磨鍊, 取考謄錄, 壬戌年則自議政府, 至漢城府行禮, 己卯以後, 則自議政府, 至工曹行禮矣。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大王大妃殿曰, 依己卯年例擧行, 可也。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己卯以後則習儀, 何爲自議政府, 至工曹而止乎? 憲球曰, 未知當初緣何是, 而爲例則亦久矣。 仍奏曰, 六禮習儀, 當以三度磨鍊, 而各年前例, 內外習儀初二度, 每兼行矣。 今亦依此擧行,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憲球曰, 納采·納徵·告期等禮, 依禮文行於本家, 冊妃禮則當行於別宮, 依此擧行事, 知委,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憲球曰, 納采·納徵·告期敎書及本家答箋, 依前例, 令藝文館磨鍊擧行事, 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憲球曰, 嘉禮翌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陳賀箋文, 方物物膳, 依例封進之意, 知委京外, 箋文頭辭, 則待嘉禮吉日擇定後, 啓下行會,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憲球曰, 今此式年文科初試一所, 設場於禮曹事, 已爲啓下, 而嘉禮都監, 亦當設局於禮曹, 事旣相値, 文科初試一所, 依已例移設於刑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在喆曰, 武臣邊地之已經十五朔, 而未及三考者, 雖或繡罷貶罷, 爲其積滯之歎, 而有不可以一時罪罷, 輒枳前塗, 筵稟後許用履歷, 曾多已例矣。 前僉使李周應, 前郡守朴熙聖, 至于瓜朔, 而以其貶罷, 尙未用履歷, 則較諸已例之朔滿而考未準者, 不啻相遠, 其所稱屈, 容或無怪, 竝許用履歷恐好, 而事係官制, 下詢大臣·將臣, 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將臣之意, 何如? 興根曰, 武臣之未及用邊地履歷而經遞者, 今亦甚多, 皆稱冤屈, 何以一例許用其履歷, 而此二人幾至滿瓜而遞, 此則不容無闊狹之政, 依兵曹所奏施行, 恐好矣。 永元曰, 瓜朔貶下與朔數未滿而見黜者, 不無間焉, 合有闊狹之政矣。 殷鎭曰, 臣於閤外, 已聞此事矣。 前僉使李周膺, 前郡守朴熙聖, 以瓜朔貶下, 不用履歷, 稱屈久矣。 兵曹所奏, 久愜公議, 臣無容更達矣。 景純曰, 兵曹判書所奏, 甚合公議, 臣無容更達矣。 上曰, 大臣·將臣之意如此, 依所奏施行, 可也。 出擧條 景純曰, 本廳歲入錢木布, 合爲八萬餘兩內, 除却一年應下七萬兩, 則所餘之數, 不過萬金, 而貿米條與不恒上下, 又出於其中, 故軍儲所需, 每患不足, 就其中敎鍊官, 別武士原額數外, 加出二十一名, 竝隨率一年支放, 洽[合]爲四千餘兩, 此是科外冗費也, 營門事勢, 旣甚窘跲, 且軍校所任, 專責操鍊, 而所謂加出之額, 全昧於坐作進退之爲何樣事務, 軍制疎忽, 亦所當念。 自今以後, 加出名色, 更勿差定, 毋論武藝·禁軍·院令之窠, 亦當有闕, 則必以加出, 先爲陞實, 而且於六臘大政時, 分付該曹, 營校中邊將當差者, 亦卽差送, 俾無越次, 則不出幾年, 校窠可以減額, 營用可以有裕, 故敢達矣。 大王大妃殿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加出中, 亦有以摠衛營敎鍊官出付者乎? 景純曰, 該營革罷後出付者, 今有三名矣。 上曰, 旣爲軍校, 而不解兵書, 則何以軍校乎? 景純曰, 所謂加出者, 全昧兵學指南之爲何件物也。 上曰, 雖尋常軍卒, 至於兵學, 則不可不知, 而況營校乎? 景純曰, 軍制之疎忽如此, 亦不可不念矣。 寅臯曰, 玉堂所懷奏之。 進翰曰, 臣於昨筵, 伏侍講讀, 玉音洪暢, 文義明白, 臣於是欽仰攢祝, 復何可更爲陳勉之語, 而第伏念帝王之治, 必資學問之道, 乃在於誠勤, 無所間斷。 況今進講之書, 乃是魯論一部, 不但爲入道之門, 積德之基, 而聖人心法之攸寄, 帝王出治之要領, 體認躬行, 則大聖地分, 何難到得? 伏願殿下, 尤爲力行體驗於魯論一部, 以爲受用致治, 是臣區區之望。 上曰, 所奏甚好, 當留念焉。 出擧條 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