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巳九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涵仁亭。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趙斗淳, 提調金鼎集, 副提調金炳學, 檢校直閣金德根, 假注書徐相翊, 記注官金奭南, 別兼春秋洪淳大, 行都承旨金炳學, 假注書徐相翊, 事變假注書宋宅薰, 記注官金奭南, 別兼春秋洪淳大, 右議政趙斗淳, 備局堂上李敦榮·尹致秀·金鼎集·徐憲淳·金箕晩·金大根·徐戴淳·金鍏·趙秉夔·鄭㝡朝·金炳喬·金炳國·金炳學·沈樂臣, 以次進伏, 醫官鄭有魯·李在瓊·李漢慶·洪顯普, 進伏楹外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斗淳進前問候, 各殿問候訖。 斗淳曰, 臣於向筵, 以節哀順變之道, 略有所仰達矣。 以殿下無窮之孝思, 安得不日愈邁而愈新矣, 而顧今宗社臣民五百年基業, 專係於殿下一身, 苟殿下, 不自抑哀, 致或有損於玉度, 則中外憂遑, 有大於此者乎? 恒以以孝傷孝四字, 念玆在玆, 期有以十分勉抑, 卽大小群情之所顒祝矣。 上曰, 罔極之中, 宗社爲重, 姑當勉抑矣。 斗淳曰, 眞殿進上駝酪粥, 十月初一日, 當爲封進, 而謹考庚申·己酉謄錄, 則因山前, 不爲封進矣。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不爲封進, 可也。 斗淳曰, 丁丑乙丑辛巳殯殿進上, 六香膏煎藥臘藥醍醐湯, 依例封進, 而玉樞丹, 無進上, 今番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唯。 斗淳曰, 每於大臣·儀賓·宗親出疆之時, 有遣御醫之命矣。 今此慶平君赴燕之行, 御醫望單子修入, 何如? 上曰, 唯。 斗淳曰, 本院所用京貢蔘十斤, 卽御醫員役仰賴之資, 而諸般應下, 盡在此中, 故每患不敷矣。 今年則春夏間劣用最多, 皆於十斤內計除, 今則冬等上下, 無以排比, 事狀極爲可悶, 明年京貢中, 限三斤挪移上下, 劣用不多, 則今此挪移之數, 自當還充於明年之內矣。 以此意分付, 何如? 上曰, 唯。 斗淳曰, 我大行慈聖, 母臨一國, 垂六十年, 再宣簾帷之化, 弘仁盛烈, 固已浹人肌髓, 而當國統罔極之日, 定大策於哀遑危疑之際, 而呼吸旋轉之頃, 遂泰山而四維之, 竊稽歷代, 以女君而有大功大業於宗廟·社稷, 爲萬世所不忘, 未有如大行慈聖者矣。 上天不弔, 臣民無祿, 奄遭喪恃之慟, 而殿下哭泣之哀, 顔色之慼, 有不忍仰瞻者, 臣等每登對而退曰, 聖上之孝思如此, 家國終必賴之, 遂相顧而掩抑雪涕者屢矣。 夫孝爲百行之源, 而貫古今徹貴賤, 人理之所維持也。 殿下平日志物之孝, 到今冤慕之孝, 將大有爲, 丕興一新之化, 則凡於起居之必愼, 嗜欲之必節, 常以九年間惟憂至切之慈念爲念, 此所以報慈恩也。 義理淑慝之辨, 確於持守, 所以遵慈訓也。 左右暬御之習, 嚴於抑黜, 所以體慈規也。 立紀綱以法慈明, 恤困窮以繩慈仁, 無往非觀志觀行之大用, 而惟是典學之停廢, 恐必爲大行平昔隱憂矣。 伏惟聖孝, 念及於此, 必有所俯仰惕然, 無所逮及處矣。 嚴廬講接, 卽我家家法, 庚申故事, 載在記注, 至於甲午, 則臣以無似, 式日登對於因山之前矣。 惟殿下, 勿以臣陳腐之言訑訑之, 壹以大行慈聖之日夕期望堯·舜, 我殿下之至情苦心, 造次斯須, 勿愆勿忘, 朝晡饋奠之間, 專心篤志於始終典學一事, 以經以史毋作輟, 期有一膝之工, 則其於治法政謨, 自然有左右逢原, 開發渙順之竗矣。 以我大行陟降眷顧之心, 其爲悅豫於冥冥當如何, 而殿下之報答慈恩, 莫有大於此者, 千萬泣祝, 千萬泣祝。 上曰, 今聞卿言, 益切罔極, 諸條所陳, 無非切實, 而至於典學一事, 寔我大行慈聖平日所眷眷者也。 迨今追惟, 俯仰冤號, 予小子萬有一報答之道, 莫有大於此者, 謹當造次服膺矣。 出擧條 斗淳曰, 臣於日前, 伏讀綸敎及傳敎下者, 其於固邦本恤民隱, 董群工飭中外, 辭旨惻怛, 雖書所稱率籲衆慼, 不是過矣。 嚴廬深墨之中, 所眷眷於此者, 卽殿下根天之孝, 欲報罔極之慈恩者也, 而聖敎中, 以實心行實政六字, 可以一言而蔽之矣。 夫實者誠之謂也, 誠者天之道也。 擧斯心加諸彼而已, 殿下旣以此提諭於下, 其在以身先之之義, 恐不待加勉, 而顧力行何如耳, 今日發一號, 必驗之於心曰, 此其實心所推者乎? 明日施一令, 必究之於事曰, 此其實事可成者乎? 以至幽獨之必謹, 諮訪之必勤, 機務之必經, 心事爲之必諦, 悉無往非實心與實政也。 壹此不懈, 銖累寸積, 則大功大效, 赫然有俊偉光明之驗, 區區攢誦之功, 冒陳懇款之悃, 蓋言顧行行顧言與夫言之匪艱行之維艱, 皆聖人所訓也。 體念之及, 至祝至祝, 上曰, 顧今悠悠萬事, 莫過於實之一字, 故所以有日前下敎矣。 因此而有所申誥者, 誠實立根基, 剛毅振紀綱, 宏遠定規模, 嚴重尊體統, 卽廟堂之責也。 道臣承流宣化, 守令分憂百里, 生民休戚, 專係於此, 可不愼擇乎? 此則銓家之責也。 翕受敷施, 禮遇朝臣, 至於宦官宮妾, 毋啓寵毋納侮, 卽予之責也。 同寅協恭, 交修不逮, 卽所區區之望, 今若下不畏上, 上不信下, 則可乎否乎? 在庭臣隣, 咸須知悉, 可也。 出擧條 斗淳曰, 卽見京畿監司李晉翼所報, 則以爲, 本道勅需, 掃如無存, 其所容入, 萬無塗抹之望, 某衙門錢三萬五千兩, 及今貸劃, 俾完大事爲辭矣。 本道亦有勅需名色, 則多少間不足條之請劃爲宜, 而初不擧論, 只請區劃, 事之無謂, 莫此爲甚, 而第其所由來久矣。 匪今斯今, 則有難一切寢擱, 參互近例, 以賑廳米一千五百石, 錢二千兩, 特爲許貸, 以爲略綽排用, 毋或再煩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斗淳曰, 使行隨率, 各有定數, 毋或踰越, 卽法意也。 癸丑筵飭, 又不啻申嚴, 而曾未幾何, 其所亂襍, 殆無紀極, 甚則潛踪我境, 呈身於彼地, 自稱曰某房從人, 而一行上下所不知者居多, 往往有貽羞貽辱之患, 而使臣之容而接之, 此其所以爲莫之禁斷之由也, 可勝駭歎? 毋論伴倘傔庫, 上副使則四名, 書狀則三名, 更爲定式, 而使之預先修成冊報籌司, 以爲憑考之地, 萬一有冒禁添帶之弊, 則隨現發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外他諸般釐革, 以戊戌後及癸丑筵飭, 更爲飜謄行會於平安監司, 義州府尹處, 以爲申明操察之地, 何如? 上曰, 此是紀綱所在, 嚴立科條, 毋敢踰越, 可也。 出擧條 斗淳曰, 守令遞易後解由之無得過三朔不出法意有在, 而挽近百爲解弛, 似此應行之事, 亦復玩愒, 一年二年或有閱屢年不爲成出者, 雖未知有何遷就之端而然, 而其不有法意則一也。 凡上納愆滯, 格例所拘外, 通行抄出, 使之限三十日內, 一一反貼, 如或一向漫漶, 則毋論時任及前任作散守令, 傡草記論罪之意, 分付戶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斗淳曰, 左邊捕盜大將李圭徹, 見有實病, 有難强令察任,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斗淳曰, 公除後初次登對, 遂無一語陳勉, 論思之地, 不當若是, 當該玉堂,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在應曰, 左邊捕盜大將李圭徹許遞事, 命下矣。 捕將重任, 不可一刻暫曠, 在前如此之時, 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 亦有曾經大將權察之例,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訓將權察。 出擧條 在應曰, 左邊捕盜大將, 訓將權察事, 命下矣。 權察左邊捕盜大將金炳冀, 卽爲牌招聽傳敎,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