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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626책 (탈초본 125책) 철종 11년 윤 3월 4일 무술 24/24 기사 1860년  咸豊(淸/文宗) 10년

○ 庚申閏三月初四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副承旨趙憲燮, 假注書尹成鎭, 事變假注書李震璟, 記注官白文振·趙廷祖, 左議政朴晦壽, 右議政趙斗淳, 行吏曹判書洪鍾應, 行上護軍李謙在, 行大護軍尹致定, 漢城府判尹吳取善, 行大護軍趙然昌, 行護軍李圭徹·金炳德, 副應敎任憲大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曰, 大臣進前。 晦壽進前奏曰, 近日尙未舒鬯, 今日曉氣, 又益峭冷,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晦壽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晦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晦壽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晦壽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上曰, 次對爲之。 晦壽曰, 臣於見任, 至今日蹲冒, 洽爲周歲, 是豈始料攸及哉? 旣違量入之義, 未免貪戀之歸, 而其心則未嘗一日而忘去, 如縛求解者, 本不暇及於不才匪據之實耳, 賤齒加長, 貞病益痼, 勢不得不積誠仰懇, 以蘄生成之澤, 臣非敢崇飾禮讓, 以效古人進退之美節, 其情亦云戚矣。 雖以聖朝體物之政言之, 似此癃聵垂盡之唱, 羈縻留連, 徒爲尸位充數之地, 亦豈不苟艱之甚乎? 今則僚相膺命, 廟堂有恃, 臣亦可以言去矣, 筵席體嚴, 不敢支煩, 從當以文字仰暴矣。 上曰, 右相幸爲簉朝, 卿又告退, 何也? 更勿以此相聞, 協贊共貞, 幸於國事, 是所區區之望也。 晦壽曰, 臣之癃朽病劣, 日去益甚, 實無重任夯擔之望矣。 上曰, 人人年歲旣耄, 易至衰敗, 而大臣則精力凡節, 今無衰敗之顯狀, 且一大臣纔已簉朝, 一大臣便欲退去, 有若近例者然, 然則鼎席無備員之日乎? 惟望益勉共濟之義焉。 晦壽曰, 臣之衰癃顯狀, 僅存一縷, 其實則皮殼而已, 萬萬無陳就之望, 臣之求解, 斷斷在病, 力不及而强不得, 初無獨相備員之異矣。 晦壽曰, 卽見廣州留守金泳根所報, 則仁陵局內戊午·己未植木與今春補土時劃下外加入錢, 合爲九百二十餘兩, 推移公錢, 畢竟還報者, 而宣陵齋室·獻陵典祀廳及公廨·城堞修改物力, 不可不預先經紀, 本營所在稤倉穀中折米四百石, 特許取用爲辭矣, 今此所請物力, 比之諸般役用, 數旣無多, 可謂精約矣。 依所報許令取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晦壽曰, 頃以濟州繡單稟覆中, 明月萬戶爲防行賂數遞之弊, 罷其該牧自辟, 自兵曹以本州人差出之意, 覆啓行會矣。 追探物情, 參以事勢, 果不無窒礙難便之端, 雖有銷刻之嫌, 無寧依前自該牧自辟, 而除非貪虐無厭與遭故身死外, 準朔前毋得遞易之意,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晦壽曰, 近來法綱解紐, 奸弊無所不有, 至於兩稅防納而極矣, 防納之名, 始於土豪輩勒執佃夫, 私自取剩, 防納官稅之謂也。 此在法典, 已屬重律, 而若其莫重正供, 到京防納, 卽前所未聞之變怪, 邦禁至嚴, 典憲昭揭, 且有大臣筵奏申飭者, 不啻屢矣, 而令久飭弛, 無賴射利之徒, 猶復蔑法恣行, 寧不痛惋? 往固勿論, 臣亦無以指的仰陳, 然而此不痛加禁革, 則國無以明法, 民無以仰食, 蓋都下民食, 專仰四方之委輸, 而若防納無忌, 則委輸者當漸縮, 委輸旣縮, 則市糴之翔貴, 必至之理也。 謹按續典, 京江富漢, 徒手下去圖囑, 先受換錢, 由陸上來者梟示, 江邊守令, 從重論罪, 昭載於漕轉條, 此正是準備之律也。 監色不與符同, 則富漢無以售奸, 守令善爲操束, 則監色焉敢弄手乎? 自今如有似此現發犯者, 依續典施行, 沙工監色, 一體重究, 不能覺察之守令, 先罷後拿, 爲先以此意嚴明行會於三南·京畿·海西·關東諸道, 俾各惕念, 毋或自抵重律之地, 而亦爲嚴飭捕廳, 使之着意譏詗。 且以執籌船船價言之, 初再運百餘隻所受, 殆爲三四萬石矣, 通編漕轉條, 凡船價米, 各倉地方官與差員眼同, 船頭出給, 豈無義意, 而近聞船人皆以代錢受來, 外邑不以本色出給, 使幾萬包穀物, 不入於京師, 此亦委輸之減縮, 而穀價刁騰之一端也。 竝以此意, 甘飭舟橋司, 曉諭船漢, 俾知法意, 毋敢復踵前習, 何如? 上曰, 前後申飭, 顧何如, 而猶復蔑法恣行者, 萬萬駭惋。 爲守令者, 苟能善爲操束, 則豈有如是乎? 竝依所奏嚴飭, 俾無如前之弊, 可也。 出擧條 晦壽曰, 臣於近日, 見鄕民之奔訴本司, 不勝其紛然者, 無非各宮各司之築洑掘浦, 或浦口商稅之類也。 此蓋京鄕遊手駔儈之徒, 罔念法紀, 惟以憑藉誑賺, 作爲伎倆, 指告各宮各司, 稱以收稅補用, 而其實指無爲有, 虛作名色, 或橫奪民人世業舊基, 或勒稅商賈過去船隻, 致使平民繹騷蕩析, 所謂收稅之物, 竟歸於渠輩囊橐, 而如干塞白於該宮該司者, 零星微瑣, 有名無實。 設使眞有厚利, 可補公用, 與民爭利, 歸怨於上, 決非王政之所可爲, 營邑, 近民之官, 雖或明知其弊, 有意禁斷, 輒爲宮房京司之所沮格, 宮房京司, 亦不過見欺於奸徒而已, 苟能灼見其實, 則豈肯違憲令而攘民業, 冒虛名而受實害乎? 前後受敎飭禁, 不啻截嚴, 而此輩無所忌憚, 恣行蔑法, 寧不駭惋? 以此意分付各宮各司, 亦令各道道臣如有似此貽弊之事, 畫卽摘發報本司, 以杜縱奸厲民之弊, 何如? 上曰, 卿言切當, 另加申飭, 以杜奸弊, 可也。 出擧條 晦壽曰, 近來外邑還餉致逋之弊, 誠難一一枚擧, 而此專由於始逋之初, 不卽摘發, 積年掩置, 逋上添逋, 以致尾大難掉之故也。 逋根旣痼, 逋竇益深之後, 充完未易, 其勢固然, 凡守令交遞後, 觀察使定差員, 與新官眼同, 反庫啓聞, 卽是通編所載, 欲於新舊官傳受之際, 無所虧欠, 而設有虧欠, 只爲當等之罪, 非是流來之逋, 則其罪卽發, 自無倖免之人。 其逋不多, 亦爲易捧之道, 而挽近此法蕩然, 每於反庫之時, 看作應文之具, 稱以營邑穀簿無所相左, 按例登啓, 然則諸路幾百州縣, 豈眞無一虧欠而然乎? 非但事之不誠無實, 莫此爲甚, 當初設法本意, 豈亶然哉? 臣於年前, 亦嘗以此筵奏, 批旨若曰, 始逋掩逋, 道臣果不知乎? 此爲第一添逋之端, 聖敎若是嚴正, 而飭久弛縱, 又復如前, 誠甚駭嘆。 今雖不得一一追究, 更以令申之義, 分付各道道臣, 另加察飭, 申嚴舊式, 毋或復踵謬習, 而如是提警之後, 如有現露於摘奸之時, 則反庫兩官, 依通編所載, 施以不以實之律, 不能察飭之當該道臣, 亦爲嚴勘, 何如? 上曰, 守令之始逋, 道臣, 豈曰不知? 遞等後按例登聞, 極不誠實, 申明舊典, 隨現嚴繩, 可也。 出擧條 晦壽曰, 知中樞府事金炳冀, 上護軍李敦榮, 大護軍金箕晩, 備堂還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晦壽曰, 刑曹聞有推覈罪人, 三堂備員後可以擧行, 秋堂中有闕之代,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待無故日, 卽爲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晦壽曰, 慶州府尹宋泰熙, 今當追榮, 而所後家無可施所, 則移施本生, 多有已例, 今亦依此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斗淳曰, 臣旣冒沒呈身, 而前後疏奏, 尙有未畢之辭, 今於威顔之下, 雖極嚴畏, 不容不歷陳之, 以俟諒恤之恩矣。 臣之衰朽癃廢, 固匪今斯今, 而歲計勿論, 月計而不同, 神思則遺前而失後, 運動則百艱而千辛, 而最是視官障瞖, 比冬春登對時, 不啻較劇, 今玆笏記所寫字樣殊大, 而偏旁波撇, 交互迷矇, 往往烟霧滿紙, 披撥不開, 簿書期會, 雖曰輔相之末務, 而大小上緊文字, 都無以看詳, 則一日在職, 適足爲一日僨錯。 此已是勉强不得之眞際, 而夫以如臣庸昧, 屢叨屢誤, 獲逭何問, 誠倖會耳, 伏況今日國事民命, 可憂者非一二, 則譬如臨流遇風, 所恃者惟副手梢工也。 臣於此, 其可以任濡袽之責而奏克濟之功乎? 倚毗之聖念, 非不欲盡瘁圖報, 憂愛之微忱, 非不欲儘力殫竭, 而才識尙矣。 衰邁乘之, 文陛周旋, 尙恐失儀, 班聯趨走, 無望趁期, 將何以董率群工, 敉寧邦本, 仰答聖明眷寄之隆也? 惟聖慈憫之諒之, 收還前後恩旨, 亟賜斥退, 以幸民國, 千萬血祝。 上曰, 延竚之餘, 卿今簉朝, 予心之喜, 曷有其已? 視官之告祟, 自是向衰之例症, 望卿更勿辭巽, 交修共貞, 以幸民國焉。 出擧條 斗淳曰, 今日國事民命, 誠汲汲矣, 而臣則曰, 先立其大經大本, 餘皆可以取次牽補, 典問學, 以濬萬化之源, 謹節宣, 以繫萬姓之命, 此其爲天下國家大經大本也。 夫帝王之學, 豈經生學子尋數制擧之謂哉? 將以立此志明此理, 應事物之來, 而左右逢原於所典之學也, 以殿下孝仁恭儉之聖姿, 其於問學, 苟小加諸意, 則將見其沛有餘裕, 不可勝用, 歲用逾邁, 盛時難再, 臣等之隱憂永歎, 卽亦聖明所嘗諒悉也。 人主一身上, 有宗社托付之重, 下有臣民依靠之厚, 一飮食一起居之間, 天理人慾, 動有關係, 其幾甚微, 其流甚大, 夫九重深邃, 宴安居多, 𥊍御之箴不設, 機務之應或簡, 則是所謂幽獨得肆之地也。 臣不敢知聖明於此, 昧顯夕惕, 不至有斯須放過者乎? 萬化之源, 濬在問學, 萬姓之命, 繫在節宣, 惟聖明, 俯鑑葵藿之忱, 有槪蒭蕘之說, 則爲天下國家至切之務, 莫有外於此者矣, 區區千萬至祝。 上曰, 卿言旣勤且摯, 予庸感歎, 謹當書紳服膺矣。 出擧條 上曰, 大臣就座。 憲燮曰, 諸宰奏事。 鍾應等曰, 無所奏矣。 憲燮曰, 玉堂所懷奏之。 憲大曰, 臣學識蔑裂, 見聞膚淺, 不能當啓沃之責, 而以區區微沈, 敢陳愚見, 惶且悚矣。 自古明君哲辟治國平天下之道, 以學問爲先, 故夏禹之惜寸陰必於是也, 周文之緝熙不已, 亦以是也。 今我殿下法聖賢之學, 行明哲之政, 則此爲宗社萬億年無疆之休, 亦爲臣民欽仰攢祝之慶, 故今筵大僚所奏, 以講學爲重而惓惓者此也。 近日仙寢之祗謁, 玉體勞動, 春臺之屢試, 鑾輿光臨, 則際斯時也, 講筵之久停, 召對之無暇, 事勢然矣, 而大抵學問之工, 若有間斷之時, 則光明日新之域, 易至於一簣之歎, 而又此幸行隔日, 間無餘暇。 雖不開筵, 卽於回鑾之後, 伏願課日開講, 頻接臣隣, 以學問二字, 懋哉體念焉。 上曰, 所奏甚切, 當銘念矣。 出擧條 憲燮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上曰, 史官就座。 仍命大臣先退,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