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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655책 (탈초본 126책) 철종 13년 윤 8월 3일 계미 10/29 기사 1862년  同治(淸/穆宗) 1년

○ 大司諫崔遇亨, 執義吳俊泳, 司諫趙性敎啓曰, 噫嘻, 痛矣。 國榮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贖,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凶臆, 危逼之逆節, 憯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賊, 亂逆之犯分干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之凶肚, ·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猶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旣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 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之凶, 而幸賴我正宗大王,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夬施, 神人之憤惋,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噫嘻, 痛矣。 賊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包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尹姞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堗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憯,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亦憯矣。 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乎?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 隱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賦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憯,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尤益彰著。 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 亟施孥戮之典。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 至凶至悖罔惻不道之賊耶? 八字凶言, 一世傳播, 聽之骨顫, 思之髮豎, 而特以證據無人, 根因莫知, 聲討之擧, 至今未行, 遂使劇賊臥斃, 輿憤莫泄,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何幸乾道孔昭, 元惡斯得, 知申之疏, 打破其眞贓, 重臣之奏, 繼以爲明證, 嗚呼, 尙忍言哉? 一種不逞之徒, 乃敢讐視我君父, 必欲謀危我宗國, 梟音獍舌, 脈絡相通, 蛇糾蚓結, 腸肚互連, ·之殊塗共轍, 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 ·之護法傳神, 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 國勢日就岌嶪, 彝倫幾至斁傷, 千怪百變, 層生疊出, 以至於賊不道之奏, 如貫一串, 苟究其本, 則莫不源委於漢祿, 根柢於漢祿, 求之往牒, 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 食肉寢皮, 已無及矣, 瀦宅破家, 尙云輕典, 追奪之律, 雖幸蒙允, 孥戮之請, 尙此蘄允, 至以自有受敎爲批, 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 殿下誠思之。 前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後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剖斬之律, 劓殄之誅, 設或創行而施之, 誠未爲過當, 則惟此追奪之名, 雖謂之生前一律, 而顧其擧行, 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 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 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讐, 少洩臣民之憤耶? ·之所不敢, 而此賊敢爲之, ·之所不忍, 而此賊忍爲之, 烏可以曾有受敎, 不之權變, 一味膠鼓, 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 必伸之王法不申[伸]也哉? 且況凶種逆孽, 尙繁其徒, 豈可使戴頭假息, 依舊跳踉,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 應行之律, 不容晷刻小緩。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 其許多罪惡, 許多逆節, 擢髮難數, 罄竹難書, 而以渠地處, 不念報效之道, 徒懷凶譎之腸, 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 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 必欲傾覆我宗社, 動搖我國本, 群聚凶徒, 自作窩主, 醞釀旣久, 排布愈密, 八字凶言, 一串貫來, 同室之內, 腸肚相連, 若其根柢也傆委也, 莫非此賊,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凡今日含生之倫, 孰不腐心痛骨, 如不欲生, 而最其大明律一事, 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直欲手磔口臠, 食肉寢皮者也。 且況不道之凶計, 有自來於當時, 潛藏之禍機, 愈益肆於今日, 譸張糾結, 種下生種, ···之凶謀祕計, 莫不傳神於此賊, 護法於此賊, 而跽敦之律, 燃卓之典, 尙未快施,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向來追奪之擧, 不足爲此賊之當律。 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例, 施以散配之典。 噫嘻痛矣。 凶魁亂本,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 本以奰慝之性, 濟以陰譎之行, 撐腸拄腹, 都是禍心, 聽言觀眸, 罔非戾氣, 平生伎倆, 專在於凶國而讎君, 晝宵營爲, 亦出於戕人而害物, 好惡所到, 忠逆立判, 利勢所在, 逋逃咸萃, 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汲, 如恐不及, 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 無所不至。 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 擧皆爲其羽翼, 逐臭䑛瀝之輩, 莫不受其指使, 傳授凶圖, 釀成·滔天之禍, 鼓倡悖論, 馴致·讎國之計, 一番逆變起, 而罔不根柢於渠, 一番凶獄出, 而罔不窩窟於渠。 渠之血黨死友, 擧皆干犯天討, 以誅以奪, 而以渠鯨鯢之魁, 獨爲漏網之魚者, 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 餘威歷久尙熾。 根窩更有之論, 指目有歸, 而無敢連討者, 明白洞快之敎, 聖批昭揭, 而無敢對揚者, 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 有識憂歎, 厥惟久矣。 何幸乾道孔昭, 自作難逭, 渠之平生斷案, 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 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 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 噫, ·之窮凶, 而染成者渠也, ·祿之絶慝, 而掩護者渠也。 渠以爲見驅, 則觀鎬曰見驅, 渠以爲非逆, 則觀鎬曰非逆, 耳濡口滑, 看作茶飯, 先入之見, 掩諱不得, 慣聞之處, 丁寧納招, 則·祿··之和盤托出, 打成一片之狀, 至是而畢露無餘矣。 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 欺人而欺心者, 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 渠所謂義理也, 而論其行己, 則發跡逆戚之門, 而爲其私狎之客, 托身於賊之家, 而備陳諂諛之態, 至勸其兄, 願留賊, 究其情狀, 卽一患得失之鄙夫, 則渠所謂士流, 吁亦觀矣。 且夫渠所謂義理者, 本出於逆祿之凶論, 賊之陰圖, 而卽是作逆作賊之一大斷案耳。 噫, 彼·祿輩, 包藏不軌, 謀危宗社, 及夫國本已固, 凶計莫售之後, 鍾秀自知無幸, 乃以死中求生之計, 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 以爲掩護·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 ·祿之眞贓旣掩, 則鍾秀之身計得矣, 鍾秀之身計旣得, 則·祿之眞贓掩矣, 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 不亦凶且憯乎? 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 昭揭日星, 建天地而不悖, 俟百世而不惑, 雖有怪鬼十千輩, 寧或售疑亂之階, 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 欲爲立幟之資, 指無謂有, 眩惑群聽, 有若怪鬼不逞之徒, 眞箇爲朝夕懷亂之擧, 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以是而協持君父, 以是而威喝朝野。 魯賢之逆變, 由是而醞釀, 達淳之邪說, 由是而源委, 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 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 而改號時違牌, 幸行後悖論, 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 至於逆之三條凶言, 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 而賊之謂賊爲義理主人之招, 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 則前後情跡, 沕然相符矣。 臣等合辭所陳, 剽竊先王之義理, 矯誣先王之秉執者, 政謂此也。 及其家計已成, 手段漸闊, 則誣衊無所不至, 譸張無所不有, 筵本二跋, 旣伏罔赦之案, 讏言五條, 莫掩自倡之跡。 入告出語, 變幻無常, 左闔右捭, 機關至密, 千罪萬惡, 擢髮難數, 而臣等之最所慣嫉而痛惋者, 又有在焉。 以渠眷遇也邇密也, 逆祿之八字凶言, 旣已自渠家傳說, 賊之乙未冬悖說, 亦必使他人聞知, 卽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惟新之會, 斷去宿(宿)處, 嚴斥凶論, 使夫迷溺不悟者, 曉然知·祿之不可染跡, 而乃反附離依歸, 推詡尊仰, 壞亂世道, 詿誤人心, 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 而其惡稔矣, 其禍極矣。 若使當日朝廷之上, 初不生出一鍾秀, 則·祿之賊勢, 何由而鴟張, ·祿之餘醜, 孰從而蚓結乎? 然則今日國勢, 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 雖源於·祿, 而助成者鍾秀也, 雖發於·, 而主張者鍾秀也, 則論其罪犯, 有浮於·祿··, 而賊已施之律, 尙難貸也, ·祿應坐之典, 烏可已乎? 特以大官之曾忝也, 鬼誅之先加也, 故依律處斷, 雖恨未及, 尙魯已例, 在所不已, 幸賴乾斷廓然, 天討亟行, 鍾秀黜享追奪之請, 雖蒙夬允, 而梟獍之凶種尙遺, 國家之隱憂無窮。 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 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 噫嘻, 痛矣。 今此·兩賊之凶, 思之膽掉, 言之骨靑。 蓋其陰謀逆節, ·之今又出也, 凶言悖說, ·之所不道也, 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 雖幸天討略行, 王章少伸, 尙何足夬雪神人之憤也哉? 鍾一則藉其門蔭, 獲沾祿仕, 國家何負於渠, 而梟心獍腸, 與生俱生, 幸西賊之有警, 則曰當爲蜀漢。 分院兵助勢之策, 湖南伯得差之願, 無非劇逆之斷案, 而乃與振采·友文等, 結爲血黨, 五字八字之凶言, 猶爲不足, 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 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 甚至街路上凶訛而極矣。 振采則伎倆妖慝, 行止閃忽, 出沒京鄕, 左道誑惑, 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 憑藉讖諱之書, 濟其邪誕之術, 二萬石軍糧之積庤, 搢紳家火具之潛埋, 指卯日而擧事爲期云者, 莫非做作妖言, 煽動人心之計, 而至於第一子指擬之目, 十三日至凶之說, 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 似此今古所無之逆, 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 ·已行之例, 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 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 竝施·之例。 逆賊友文, 跡本卑微, 性又奸慝, 投身於鍾一, 甘作爪牙, 許心於振采, 結爲兄弟, 托鍾一振采, 則謂以可用, 薦振采鍾一, 則稱有神術。 逆賊光友, 本以鄕曲賤孽, 托爲凶徒死士, 父事振采, 兄事友文, 欲輸軍糧, 則轉到南陽, 凡爲群凶之指使, 率皆挺身而樂赴, 將臣家將欲火攻, 所營何事? 店舍綢繆之言, 致後丁寧和應, 南中兵火之說, 延壽爛熳酬酢, 卽此數段, 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 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 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 而無不參聞, 無不參知, 則罪止誅身, 失之太輕, 王章不嚴, 輿憤未洩。 請逆賊友文·光友, 加施孥戮之典。 致後·延壽, 竝施孥籍之典。 噫嘻, 痛矣。 宜學, 以卑微之流, 賦憯慝之性, 行己則巧佞而善爲狐媚, 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 屢竊踰濫之職, 而暋不知分, 常蓄希覬之心, 而急於財利, 敢以嘗試之計, 投呈凶憯之書。 其上段諸條, 罔非人臣所不敢道者, 而肆然筆之於書, 悍然發之於口, 卽此一款, 合施萬戮, 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 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 今安有晦明之可言, 而渠乃陰懷惎慘之謀, 公肆疑亂之說, 反覆閃忽, 指意絶悖, 此蓋逆·書九輩所嘗訟襲之套語也。 且以鞫招觀之, 稱煥之以君子, 詡書九以名流, 則賊之亂逆情節, 書九爲之前茅, 宜學爲之後殿, 一串貫來, 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 於此畢露矣。 然渠以蟣蝨之賤, 不識魚魯之辨, 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 闡明之當用何道哉? 此必有暗相綢繆, 先設機關者, 而盤覈許久, 端緖未究, 此已輿論之所共切, 隱憂之所愈深者也。 況今天網甚恢, 凶種尙遺, 治逆之政, 終有所未盡者。 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榮瑾之窮凶絶悖者哉? 本以鬼蜮之性, 素蓄梟獍之心, 親密守禎而結爲死黨, 延接鳳周而相與同室, 綢繆謀議, 打成一片, 論災異於南山而肆發憯悖之說, 視奇貨於謫而先倡負來之言, 醞釀則嘯聚武士也, 設試則乘夜火攻也。 惟其狡譎飾辭, 頑毒忍杖, 亂逆之端緖, 雖未盡輸, 凶憯之情節, 無不參涉, 神人之所共憤, 覆載之所難容, 萬戮已輕, 三尺已施, 而不可誅止其身, 失之太輕。 請謀反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罪人榮瑾, 亟施孥戮之典。 噫嘻, 痛矣。 李明赫·崔鳳周·李奎和之罪, 可勝道哉? 今番鞫獄,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一大變怪, 而其罪本逆柢, 明赫是耳。 渠本以蟣蝨之類, 素蓄梟獍之心, 辛亥諸賊之視以奇貨, 作爲窩窟, 斷案已成, 凶圖莫掩, 而特因好生之大德, 一縷尙貸, 三尺未伸, 久爲輿情之益沸。 今又賊招之屢出, 島會觀相之說, 塞謫負來之謀, 畢露無餘。 由前而·之醞釀, 跡旣狼藉, 由後而·之綢繆, 情已掀發, 惟其頑忍凶獰, 抵賴不服, 則尤當嚴加鞫覈, 而不可遽議於傅生之科。 至於鳳周, 凶謀逆節, 無不同參, 賊徒匪類, 擧皆相通, 親密守禎, 許以死友, 服事榮瑾, 作爲血黨, 究厥情犯, 與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 旣已承款於知情, 則豈可有貸於王法乎? 又此李奎和, 則接肚於賊, 連脈於逆, 思樂禍亂, 圖爲不軌之陰祕, 糾結計議, 已出衆招之丁寧, 端緖旣著, 盤覈未竟, 則亦何以從輕發配乎? 以此諸賊, 至凶絶悖, 一串貫來, 厥罪惟均, 是皆殪殄滅之無遺者, 而元惡未伏常憲, 兩賊尙逭當律, 酌處之成命遽降, 憤鬱之輿論轉深, 言之膽掉, 思之骨戰。 此而謂無所窮犯而容之, 謂不足深誅而貸之, 付之惟輕, 不施極律, 則伏之戒, 燎原之漸, 豈不大可憂哉? 請濟州牧安置罪人李明赫, 楸子島安置罪人崔鳳周, 黑山島定配罪人李奎和, 更爲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焉。 噫嘻痛矣。 世輔之罪, 可勝誅哉? 蓋其負犯至重, 關係甚大, 古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是也。 渠以至微之蹤, 猥忝近宗之列, 其所圖報, 宜倍餘人, 而梟腸難化, 狼性愈悍, 觀其貌而判非吉祥, 聽其言而全沒知覺, 憑恃寵榮, 恣行凶臆, 壑欲每售於田園, 流毒遍及於郡邑, 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 跳踉天陛, 任其放縱, 湛滅朝紳, 已有醞釀。 口氣肆發於莫嚴之地, 此大不敬也, 心術難掩於至憯之說, 此小無忌也。 構誣之計, 譸張之跡, 有非如渠蒙騃, 在所可爲也。 意必有主, 言必有根, 此若不嚴加究覈, 不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輿憤未洩, 處分遽下, 安有奸黠如世輔, 狡猾如世輔, 而罪止島棘者哉? 思之膽掉, 言之骨顫。 請薪智島荐圍罪人世輔,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夬正典刑, 以絶亂本焉。 噫嘻痛矣。 人心陷溺, 世變層生, 至有今番宗秀事而極矣。 渠本閭巷賤微之類, 市井裨販之徒, 瑣細殆同蟣蝨, 騙詐有如狙玃, 固不足掛諸齒牙間, 而乘時覬倖, 冒系匪族, 奸詭成性, 謂神天之可欺, 翾薄無恥, 謂父祖之可換。 背義貪利, 犯分亂倫, 已干昭代之誅, 設計至狡, 憑意無憚, 以渠受貫之鄕, 冒諸入京之宗, 昡幻難晰, 誣衊斯極, 追思心怵, 欲言髮豎。 斁敗之擧, 旣售於罔上, 巧譎之習, 尤工於慮後, 慫慂里媼, 暗取本家之式帳, 締結籍吏, 顯改官守之版簿, 揣摩已熟, 悖類隨意指而相繆, 恐嚇備至, 騃童抱冤牒而莫暴, 及夫隱慝之盡發, 可驗神明之孔昭。 供辭遽引至情, 是可忍乎, 造謀竟歸自首, 亦何益哉? 眞贓莫掩於行査之啓, 斷案已具於親問之庭, 鼎昭揭, 魑魅莫得以逃形, 魯觀高峙, 窮擣終見其底法, 王章亟行, 輿憤少洩。 第念負犯之至重如此, 則誅止其身, 失之太輕。 其子羲榮, 腸肚相襲, 情狀絶悖, 癡想濫習, 自是世濟, 憯謀祕計, 罔不陰助。 擦籍改貫, 乃敢凶臆之憑逞, 馳書乞憐, 益見手脚之盡露, 鬪獸之跡甚著, 奈此衆供確證, 䑛犢之愛雖切, 不敢一辭牢諱。 究厥情犯, 初無差殊於其父, 而不加嚴覈, 但施收司, 其可曰國有典憲乎? 請正法罪人宗秀, 加施孥戮之典, 羲榮,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明正典刑焉。 噫嘻痛矣。 金始淵之罪, 可勝誅哉? 渠以名家世祿之裔, 受國厚恩, 濫叨宰列, 前在留, 罪犯罔赦, 而聖度天大, 曲加涵貸, 薄罰旋宥, 復廁朝紳。 夫以聖世無棄之義, 俾開小人自新之路, 自東而南, 荐授藩毗, 渠若有一分彝性, 則其所以感激圖報, 百倍餘人, 而狼性未化, 梟腸不改, 晝宵營爲, 罔非頭會而箕斂, 左右設施, 不出唆膏而吮血。 還穀加作, 邦禁何如, 災結偸弄, 王章莫嚴, 恣意挪用, 無所顧憚。 外他剝割掊克之政, 無所不有, 罔有紀極, 五十萬贓物, 只擧其槪, 則四分一餘數, 推此可知。 積怨干和, 輿憤莫遏, 一轉而爲益山之變, 再轉而爲咸平之擾, 竟至於無邑不然者, 苟究厥由, 一則其罪, 二則其罪也。 罪至於此, 萬戮猶輕, 今此島棘之典, 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 以若貪虐, 以若負犯, 不施當律, 則其何以謝民重邦憲乎? 請免爲庶人濟州牧加棘罪人金始淵, 拿鞫得情, 夬正典刑焉。 噫嘻, 痛矣。 夏銓之罪, 可勝誅哉? 今番獄鞫, 卽千古所未有之一大變怪也。 群凶之綢繆設計, 看作奇貨者, 卽夏銓是也, 衆招之爛熳托出, 認爲孤注者, 亦爲夏銓是耳。 順性之包藏而最爲親密, 兢善之憯慝而互相追隨, 直中書札, 顯有和應之跡, 雨裏宴集, 已著糾結之狀。 夏銓之爲此獄窩主, 寔十手之共指, 萬口之咸誅, 其凶圖悖節, 莫可掩匿, 陰謀祕跡, 幾盡掀露, 九鼎之燭, 更無餘蘊兩觀之殛, 不容少緩。 所以三司諸臣, 相率聯籲, 課日叫閽, 不得請則不敢止者, 正爲此耳。 賜死處分, 遽降於群情沸鬱之中, 顯戮未加於肆市, 王章似伸而未伸, 輿憤似洩而未洩。 噫, 彼夏銓, 卽戎首禍魁。 至於今番凶書之出, 指目益露, 腸肚畢見, 憯謀祕計, 交相蚓結, 凶言悖說, 不啻狼藉, 以若負犯, 只賜其死, 得全首領, 豈非失刑之大者乎? 臣等相率仰請, 昨伏見批旨下者, 只以應坐諸人竄配, 遽下處分。 凶逆之連坐法意, 何等嚴重, 而豈可但以竄配而止乎? 臣等相顧愕怡, 忠憤愈激, 達宵徊徨, 按抑不得, 玆敢冒死更瀆。 請賜死罪人夏銓, 亟施孥戮之典焉。 噫嘻, 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兢善之窮凶絶悖者乎? 渠以襟纓之士族, 陰結靺韋之悖類, 指順性而約爲血黨, 視夏銓而認作窩主, 平日追逐, 所圖者無非陰謀, 冒雨宴集, 所會者盡是逆黨。 至於二字凶言, 旣露於鞫招, 而三尺王章, 只施於渠身, 已是失刑之大者。 負犯如此, 關係若是, 而豈可止以知情不告蔽之哉? 輿情去益憤鬱, 國論尙此沸騰。 請知情不告罪人兢善, 亟施孥戮之典焉。 答曰, 不允。 夏銓事, 兢善事, 已有處分, 勿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