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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802책 (탈초본 130책) 고종 11년 6월 9일 경진 8/8 기사 1874년  同治(淸/穆宗) 13년

○ 甲戌六月初九日巳時, 上御重熙堂。 大臣政府堂上, 引見入侍時, 行都承旨金炳始, 假注書崔鼎獻, 事變〈假〉注書朴應冕, 記注官吳宅禹, 記事官沈相萬, 領議政李裕元, 右議政朴珪壽, 政府堂上李承輔·金世均·趙龜夏·鄭健朝·趙基應·洪鍾雲·姜蘭馨·徐相鼎·梁憲洙·趙寧夏, 校理朴熹陽,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仍命大臣進前, 裕元進前奏曰, 近候甚熱矣, 今日則朝氣淸涼,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各殿問候訖, 奏曰, 雨勢支離, 在年事, 爲慮者多矣, 近日則快霽, 似有益於農形也。 上曰, 果因霖雨, 不無痒稼之慮, 而今則日候調順, 別無受損矣。 裕元曰, 外道水災, 在在有之, 湖南尤甚也。 上曰, 接見全羅道水災狀啓, 則致傷者多云, 深切憂悶矣。 裕元曰, 南川橋浮, 臣所覩, 而完固不可動者頹圮云, 其汎濫之水可知, 且稅船多致敗, 爲國計極悶矣。 上曰, 何爲而敗船者多也? 裕元曰, 雨下則獰風隨其水上, 則雲霧蔽天, 所以船多自擊而致傷矣。 上曰, 故破與否, 各別探問也。 裕元曰, 當依敎爲之矣。 仍奏曰, 彗星之見, 欲求弭災之方, 不啻懇摯, 先有禁奢侈之命, 旋又有進定次對, 未知有何所敎而然乎? 上曰, 禁奢侈出於特敎, 另加嚴飭, 可也。 裕元曰, 自今月二十日爲始, 嚴加禁斷之意, 申飭矣。 上曰, 予不免侈服, 故群情亦然, 當先反躬也。 裕元曰, 責躬若是屢屢, 可見儉之爲德, 種福之源也。 上曰, 章服戎服外, 一切禁斷, 貝纓不必禁之也。 裕元曰, 平服貝纓, 亦是章服也。 上曰, 爲文章以表貴賤, 而今則上下無倫矣。 裕元曰, 古語曰上有好者, 下必有甚焉, 又云不作無益, 害有益, 史曰庶人孽妾, 以緣爲履, 古亦有侈風, 而錦鞋有之矣。 上曰, 近日外間, 似無錦鞋也。 裕元曰, 欲抑奢侈, 不作無益, 則不禁而自禁矣。 上曰, 然矣。 珪壽曰, 錦鞋亦出於極奢所致, 而宮中則似或有之矣。 正廟朝, 亦嘗澣衣而御之矣。 上曰, 先朝盛德, 亦有木綿服御矣。 珪壽曰, 翼廟服御, 昔在臣之布衣時, 亦嘗親見云云。 上曰, 次對爲之。 裕元曰, 雲觀之告星警, 有日矣, 臣聞天人之際, 精祲相蘯, 事作乎下, 象動乎上, 今天之若是著象, 或有所因而然耶? 聖心儆惕, 丙枕未安, 向於班次, 面下責躬之敎, 勉臣以輔導之責, 又於日前, 誕宣尙儉之諭, 克盡消弭之道, 此誠周王之側身修行, 大舜之責難於臣者也。 臣不勝欽仰攢頌, 而如臣無似, 冒據匪據, 旣不能燮理寅亮, 終不得對揚德音, 乖盭致災, 職臣之由也, 顧安有禳災之術, 可以仰副我聖上求助之萬一也哉? 臣不暇遠引前代策勉之故事, 而不能者止, 庶僚尙然, 況元輔重任, 爲百責攸萃者乎? 亟賜斥退, 以答天譴, 區區之望也。 臣旣承聖敎, 愚忱自激, 敢效古人責難於君之義, 冒陳一得之見, 惟聖明察之。 先儒有言曰, 徒恐懼而不修省, 猶無懼爾, 旣知其可恐而可懼, 則必當修其身省其過, 行其應天以實之方然後, 災可使轉而爲祥, 否可使回而爲泰矣。 苟或災至則憂, 災已則休, 甚至曰是適然也, 未必盡驗也, 循常習故, 姑息偸安, 則實非所以恐懼修省之意也。 第今國事民憂, 難以歷陳, 而擧其大本大體, 則紀綱不立而百度解弛, 風俗不淳而衆心渙散, 千緖萬端, 皆從此出, 而國弊到十分極處, 民窮到十分極處, 興言及此, 不覺寒心, 惟整頹之策反樸之道, 直不過轉移間事, 而亶在我殿下一心上實之一字也。 蓋天下之實理, 萬古之實事, 載之聖賢經傳, 必須沈潛玩繹, 體驗心得, 發而措諸政令事爲, 以實心行實政, 朝行暮行, 無一不出乎誠實篤實之地, 則景星德星, 其將不日快覩矣。 値玆盛炎雖不得已停講, 而未敢知淸燕之暇, 所用工者何書, 所留神者亦何事歟? 竊伏覩近日筵敎, 每及於武備一事, 文武竝用, 雖爲帝王之德, 右文爲治, 自是熙世之事, 故人臣之頌君德, 必曰乃文乃武, 又曰允文允武, 其所先文而後武者, 可見緩急輕重之有殊也, 惟殿下, 軫恬嬉之弊, 體弛張之道, 益勵立志之工, 以盡應天之實焉。 上曰, 所陳若是切實, 敢不服膺乎? 出擧條 裕元曰, 臣以極不似之物, 冒據首揆, 遇此災異, 無以抗顔於朝堂之上矣, 幸賜斥退焉。 上曰, 今此辭勉, 果是料外, 卿等之此擧, 誠未知也。 裕元曰, 不勝其任者退, 卽情之常也。 仍奏曰, 元子宮誕降百日後, 以御牒·譜冊依例修錄之意, 敦寧府草記允下矣, 從前如此之時, 自該府, 關問敦寧有無於八道各邑, 仍捧禮木, 卽已例, 然而年前因大臣筵奏, 勿爲擧論, 今當廣慶之會, 方有成命, 別設都監, 則使之遵用往例, 實係覃恩之盛典,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裕元曰, 此統制使李周喆狀啓也, 以爲固城還邑事, 詳審形便, 博採物議, 則舊邑要衝, 固當復設, 而以年前帳籍時作鬧事, 民情多有掣礙, 且以物力言之, 布在民間還邑之役, 待其收刷, 始可經紀, 營下春元一面, 屬之中營事, 竝請令廟堂稟處矣。 固城還邑, 便是大同之論, 而統帥所啓, 擧言要衝之地, 又言復設之不暇, 則其便否, 自在其中, 不必持疑, 待秋成還設之意, 更爲申飭於巡統兩營, 毋敢復出橫議, 至若春元一面, 雖曰營下, 梱任之(之)不關民事, 自是法例, 帳籍之屬於中營, 尤不當, 所請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裕元曰, 砲糧剩餘米七百石, 留在別營之儲留庫, 每於七月間收捧矣。 今此把守之軍糧料, 無他可劃之方, 以是直爲劃付訓局, 庶可爲一臂之用, 而大抵養兵之道, 足食然後, 可以足兵, 臣本書生, 未學軍旅之事, 亦無理財之才, 凡他方略, 惟恃掌賦及將兵之臣, 而以把守軍事言之, 裏面看之, 不過是把門警夜之任, 而外間則以此事, 轉相滋惑, 臣等屢次仰稟, 至蒙不爲張大之處分, 臣豈不仰揣聖意, 而家諭戶說, 莫可洞然知之, 凡諸規模之立, 式例之定, 務從簡便, 毋至弊生其中, 不可收拾之境, 千萬顒祝。 上曰, 此不過爲把守而設者, 則諸般事, 自當簡便, 而外間之轉相滋惑, 必不知裏許而然也。 出擧條 裕元曰, 設置把守, 果是創有, 然闕門不嚴, 或有攔入之弊, 以近日事觀之, 擊鼓之人, 何可如是相續乎? 臣意非但差備門把守, 闕門把守, 亦當嚴束矣。 上曰, 近者擊鼓頗多, 雜人無難入闕, 實是宮門之不嚴故也。 裕元曰, 各驛之弊, 有不可勝言也, 許多痼瘼, 不可一一指陳, 而西北置郵, 尤速於傳命也, 近日凋殘莫甚者, 位畓盡歸於權賣, 雖有年前朝飭, 未嘗不還推之擧, 其難支之狀, 又復如前, 此非他故, 大小公行, 惟事凌勒, 濫把仍把, 便成恒例, 甚至於責出轎貰, 及釣其利馬匹之數, 自有定式, 卜馱輸致之際, 貰牛貰人, 鞭扑狼藉, 此等料外之費, 皆出驛屬, 是豈可行之事哉? 海西金郊驛, 專爲關西也, 關東銀溪驛, 專爲關北也, 臣年前, 目見其廢敗, 不覺寒心, 至若湖南·湖西, 以至畿內, 則以耽羅之歲貢, 嶺南之朔鐥[膳], 奔走疲困, 莫可支保, 此亦臣所知也, 嚴飭各道道臣, 進上物種之轉輸外, 毋敢濫付私卜之意, 措辭行會, 如有入聞者, 不飭之該道臣, 從重譴責, 何如? 上曰, 各別申飭, 可也。 出擧條  上曰, 撥馬亦使申飭, 毋得付私卜也。 裕元曰, 私卜之付於陪持, 大是痼弊, 殿下已洞燭, 是階前萬里也, 當一體嚴飭矣。 仍奏曰, 債訟族徵之弊, 前後朝飭, 不啻截嚴, 而漫不知戢, 弊復如前, 浮浪子弟, 乘時售計, 京外良民, 無以支保, 以舊債言之, 本錢已償, 加利尙存, 年增歲積, 迄無消帳之日, 烟婭[姻婭]族戚之不知面目者, 無罪侵債, 爲官長者, 視若應行, 僞標假券, 執若左契, 村巷缾罌, 日以罄竭, 此實由於上下和應, 看作貨竇, 縱知排徵之冤, 眞贗之別, 尋常掩護, 惟捧乃已, 京司則或有顧忌, 莫敢肆行, 至於各道, 恬不知畏, 謂之以遐土事, 無以入聞, 恣弄不法, 自作窩主, 畢竟官吏分利迷藏債主, 可惡可哀之事, 安有加於此哉? 今此嚴禁後, 如有現發者, 非但守令之重勘, 責亦所歸, 以此意申飭於京司, 亦爲行會於八道·四都, 何如? 上曰, 此果民生之巨弊也, 別般嚴飭, 可也。 出擧條  上曰, 此事予亦聞之, 今見卿奏矣。 裕元曰, 私債混入公錢, 畢竟族徵, 兩西尤甚矣。 仍奏曰, 奉朝賀尹定鉉, 以三朝老臣, 年過八耋, 菽水難繼云, 其子行護軍泰經, 特畀一邑, 俾伸孝養之情, 實合優老之盛典,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所陳實合優老之典, 分付銓曹, 可也。 出擧條  上曰, 此事果好矣, 奉朝賀何爲如是貧寒乎? 裕元曰, 此重臣, 自少好讀書, 不治家人産業, 故若是淸貧矣。 上曰, 批旨分付銓曹也。 裕元曰, 大科後分館例也, 增廣文科人, 纔已應榜, 令承文院, 斯速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裕元曰, 訓鍊大將李景夏, 摠戎使吳顯文, 以其身病, 來詣朝房, 不得登筵, 未知實病之如何, 而事甚未安。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珪壽奏曰, 近日彗孛示警, 恒雨無節, 我聖上, 惕然修省, 十行絲綸, 深察弊源, 痛禁奢侈, 申戒中外, 卽此施措得宜, 有足消弭氛祲矣。 第如臣無似, 備位三事, 燮理之化, 毫無裨補, 災異之見, 豈非厥咎? 惟願斥退, 以答天譴, 然猶區區之愚衷, 不敢不粗陳蕘說, 庶備採擇, 竊以爲皇天無親, 克敬惟親, 則應天以實, 豈可以虛文爲哉? 聖王所以克享天心, 與天合德, 蓋其欽欽慥慥, 造次食息, 惟以代天理物, 作爲己分內事, 斯須之頃, 未敢忽焉, 則一政令一施爲, 莫不實心以出之, 實事以行之, 於是乎民蒙其福, 而自天祐之, 四海之內, 無一物不得其所, 而咸囿於太平仁壽之域, 降及後世, 所以事天敬天, 未免爲節文儀制之循行故常, 一遇災眚, 未嘗不恐懼警惕, 修擧一二弊政, 而踰時過境, 還復因循, 應天以實以文, 其有不同, 乃如此矣。 人爲天地之心, 而人君之一動一念, 直與天通, 是故一念之善, 足以致景星慶雲, 一念之非, 足以致災眚氛祲, 一念之善, 民有終身而受其惠者, 一念之非, 事有海內而被其害者, 可不勉歟, 可不懼哉? 惟我殿下, 聖智天縱, 勵精求治, 仁民愛物, 至誠惻怛, 今若於一日之內, 試念八域民一日之事, 鱞寡孤獨窮迫無告者幾人矣, 水火盜賊殘害性命者幾人矣, 橫罹獄訟敗家失業者幾人矣, 抱枉懷冤無處申白者幾人矣, 扶携流離宛轉道路者幾人矣, 不堪征斂賣子鬻妻者幾人矣, 官長貪饕不保田宅者幾人矣, 山採林樵虎食蛇噉者幾人矣, 服勤南畝病于夏畦者幾人矣, 此皆殿下之赤子也, 以殿下爲斯民父母之心, 其必丙枕未安, 玉食靡甘, 憫惻矜憐, 思所以拯濟而安頓之矣, 如欲拯濟斯許多生民, 安頓此許多赤子, 殿下其將何術以行之, 何道以治之? 以臣愚昧, 百回思量, 終不能得其術得其道, 而爲殿下陳之矣, 無已則竊有獻焉, 殿下臨御以來, 臣隣陳勉之言, 必曰人主一心, 萬化之原, 此因千古不易之正論, 而殿下之聞此說, 亦已多且久矣, 安得不支離可厭, 同之於老生陳腐之常談哉? 今臣所獻, 未暇敷陳斯言之爲千古不易正論, 而輒敢曰我殿下, 必有拯濟斯生民·安頓此赤子之心, 而必求拯濟安頓之術與道矣, 是惟在殿下一心上耳, 誠若是焉, 則今日國計之耗絀不足憂也, 風俗之侈靡不足論也, 彗孛之爲眚, 行且自消而自滅矣, 惟殿下之懋哉? 上曰, 所陳若是切實, 敢不服膺乎? 出擧條  上命大臣就座。 炳始曰, 諸宰奏事。 承輔等曰, 別無所奏者矣。 炳始曰, 玉堂所懷奏之。 熹陽奏曰, 臣以無似, 適値邦國之大慶, 倖竊科名, 固已分濫榮極, 而又況特蒙恩除, 忝叨於經幄之列, 趨走於文陞之下, 滿心悚恧, 不知爲措, 臣以眇然新進, 何敢以見職自居, 而區區寸忱之不得自已者, 卽出於秉彝, 而悠悠一事, 惟願聖學之日就光明也。 夫帝王之學問, 異於匹庶, 每於經史之中, 歷代治亂政謨得失, 躬驗體行, 造次之間, 無一毫放過, 則動靜云爲, 自然有得得之效, 用以至於聖賢之域, 果不難矣。 今當盛暑, 經筵頉稟, 雖緣故事, 若至召對之全閣, 恐或功虧於一簣, 淸燕之暇, 溫繹之餘, 遵尼聖不厭之訓, 勉羲經自强之工, 時接臣隣, 討論講究, 則必致聖又聖新又新之美矣, 伏願殿下, 懋哉懋哉。 上曰, 所陳當留念矣。 出擧條 裕元曰, 俄已略達, 而臣, 上無以裨益治化, 下無以導率百官, 是乃臣之罪也, 引過退去, 是亦故事也。 上曰, 皆予之責, 大臣之若是固辭, 誠過當也。 珪壽曰, 臣等斥退之請, 此非文具之辭也, 果出於眞情, 古來名臣碩輔, 雖不敢望, 倖無僨誤, 報答君恩, 亦所自期, 而旣無絲毫可稱, 徒以大官威儀出入道路, 安知不爲路傍觀者所嗤點乎? 每念及此, 不覺愧恥矣。 上曰, 各道囚徒狀啓, 何不上來乎? 珪壽曰, 向於發關時, 以各道程里遠近, 獄囚多寡, 分別定限, 而關西·嶺南, 獄案最多, 故以六月晦前上送之意, 申飭矣, 近道則間或來到, 而關西·嶺南, 尙無消息, 更當發關申飭矣。 上曰, 平安道何爲甚也? 從速擧行之意, 分付也, 日前見京畿審理, 參看檢題跋辭, 則其可以傅生者, 瞭然可知矣。 珪壽曰, 漢祖入關, 除秦苛法, 只存約法三章, 而殺人者死, 居其第一, 以此觀之, 殺人之獄, 自古最重, 不可以不忍之心, 輒付好生之論, 所以辟以止辟者, 刑一人而所懲畏者, 千百其人, 則犯罪之人, 從以止息之謂也, 當今廣慶之會, 宜布好生之德, 而亦有不可不審愼者矣。 上曰, 初覆再覆三覆, 正廟朝御題有之矣。 裕元曰, 大凡獄事甚重, 當爲詳審處之, 未可草率觀之, 故克愼克審矣。 珪壽曰, 殺獄初檢之後, 更待覆檢而決之, 如或初檢覆檢, 獄情參差, 則又行三檢四檢, 自來治獄, 其嚴如此, 昔在正廟朝, 京外獄案, 屢命審理, 多有親察判決, 而其或守令道臣之誤決者, 雖年久之案, 往往譴削竄配, 獄體之重, 有如是矣。 上曰, 斯速爲之, 可也。 此時異於他時, 可以宥者宥之, 而如或有當刑而不刑者, 則此非常憲矣。 珪壽曰, 聖敎誠然矣, 値此慶會, 速施霈澤, 聖意攸在, 臣等固已仰體矣。 上曰, 領相近果率眷上來乎? 裕元曰, 率眷而來矣。 上曰, 今旣率眷, 當無用心於京鄕事, 而專一致力於國事也。 裕元曰, 雖已率眷, 而家事則抛之已久矣, 凡爲相者, 不能善輔, 則君上之德有損, 若善輔, 則君上之德無咎矣, 臣何敢當此聖敎也? 上曰, 玉堂初登筵席, 所奏甚善矣, 其先代爲誰乎? 珪壽曰, 朴齊寅之子, 而故判敦寧之玄孫也。 上曰, 是則予已知矣, 所問者, 與右相爲族遠近也。 珪壽曰, 臣之十代祖文康公紹, 有子五人, 玉堂, 長子之派也, 臣則第四子之派也, 爲二十二寸祖孫行矣。 上曰, 十代祖非遠族也, 玉堂之有文學, 予亦聞之矣。 珪壽曰, 恩敎及此, 玉堂必當益勉篤學, 報答聖恩矣。 裕元曰, 臣與玉堂有戚誼, 而玉堂, 卽臣家之外孫也, 而與右相, 亦有戚分矣。 上曰, 何以爲戚分乎? 珪壽曰, 臣之七代祖錦陽尉, 領相先祖文忠公甥孫, 而受學於文忠公, 且臣八代祖忠翼公, 當壬辰之亂, 同文忠扈聖, 弘濟時艱, 友道情誼, 自別於人, 至今子孫世好, 不但戚誼矣。 上曰, 共濟艱險, 其情誼自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