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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849책 (탈초본 132책) 고종 15년 4월 4일 계미 11/11 기사 1878년  光緖(淸/德宗) 4년

○ 戊寅四月初四日申時, 上御養心閤。 召對, 全羅左道暗行御史, 同爲入侍時, 參贊官趙秉弼, 檢校直閣姜𧄽, 侍讀官白奎洙, 檢討官尹升求, 假注書金斗秉, 記注官尹善柱, 別兼春秋洪承憲, 各持通鑑第卷。 全羅左道暗行御史沈東臣,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仍命暗行御史進前。 東臣進前。 上曰, 善爲往還乎? 東臣曰, 王靈所曁, 無事往還矣。 上曰, 別單書啓, 已見之, 而其外有他可奏之說乎? 東臣曰, 守令臧否, 民邑弊瘼, 已有書啓別單之備陳者, 此外更無可奏之事矣。 上曰, 守令中, 誰爲最善治, 誰爲最不治乎? 東臣曰, 最善治者, 已有首褒一二守令, 最不治者, 亦有封庫二邑, 此外治不治, 亦從實枚論於書啓中矣。 上曰, 光州牧使南鎬元, 論列中, 官屬輩料賴之說, 指何事乎? 東臣曰, 光州牧使, 以屢典良手, 治績非不茂著, 而本州還弊更張時, 排斂結戶, 以充耗雜, 以其剩餘, 爲官屬沾漑之資, 村民往往有不愜之論, 書啓末端, 槪以此論之矣。 上曰, 綾州前牧使金度根, 不治至於此甚乎? 東臣曰, 其所犯贓, 皆下吏欺蔽偸弄之致也。 旣於公庭, 有所現發, 故書啓中, 有此從實臚列矣。 上曰, 封庫守令之犯贓, 果何如, 而至於封庫乎? 東臣曰, 封庫一款, 必有難掩之眞贓然後, 不得已行之之事也。 兩邑守令, 果有眞贓, 不可容貸, 故已於出道之日, 卽爲封庫矣。 上曰, 寶城前前郡守李鶴來, 治績果何如乎? 東臣曰, 其捐惠之數, 亦不少, 雖遞去之後, 尙多遺譽矣。 上曰, 其捐惠不少, 則宜其有遺譽矣。 東臣曰, 民情每以周給爲感, 徵斂爲怨, 如有損上益下之政, 則稱誦不已, 歉歲之錢租周給, 民惠多矣, 所以有遺譽矣。 上曰, 樂安前郡守李熙春, 亦不治乎? 東臣曰, 有如干疵政, 故槪有論列於書啓中矣。 上曰, 淳昌前郡守, 亦有治績乎? 東臣曰, 果有一二可稱之實績矣。 上曰, 損上益下, 卽爲治之要, 苟利於民, 則民豈不稱誦乎? 東臣曰, 聖敎誠然矣。 上曰, 大不治之邑, 凡幾邑乎? 光陽前縣監之不治, 至於如此之甚乎? 東臣曰, 果有許多犯贓, 故臣於出道之日, 已爲封庫矣。 上曰, 求禮前縣監之不治, 亦至於此甚乎? 東臣曰, 雖已遞歸, 民怨尙多矣。 上曰, 雲峰前縣監, 亦不治乎? 東臣曰, 已有論列於書啓中, 庶可洞燭矣。 上曰, 凡爲守令者, 不思懷保小民, 反爲虐民之政, 則豈不痛惋乎? 東臣曰, 誠如聖敎矣。 上曰, 碧沙前察訪, 亦不善治乎? 東臣曰, 別無大段欠處, 而其兵吏之弄奸莫察, 故末端一句語, 但以小疵二字, 爲貶論矣。 上曰, 吏輩本多奸弊, 爲官者, 不能禁戢, 則其害必歸於民矣。 東臣曰, 聖敎節節至當矣。 上曰, 加里浦僉使之醉談問答何謂也? 東臣曰, 臣於潛行廉問時, 有聞僉使自道之言, 則吾無過失之事, 繡廉不足畏怯也云故, 歸之以醉中戲談, 末段及之矣。 上曰, 誠若無過, 豈有自道之說乎? 東臣曰, 偶爾醉談, 非有眞過失之言也。 且官門無事, 或以釣魚遣日, 此皆鎭務多暇之故也。 上曰, 若以釣魚爲事, 政務似多抛置矣。 東臣曰, 不然矣。 海外小島, 本無煩劇之政務, 有何抛置之可論乎? 政治則實無過失之事矣。 上曰, 鉢浦萬戶駭悖之習, 何謂也? 東臣曰, 前官之遞歸也, 以公用之未及區劃, 其資錢一百兩, 有中路奪取之擧, 故以駭悖之習, 略論之矣。 上曰, 沿路道伯·守令治績, 果何如乎? 東臣曰, 沿路治績, 亦書啓臚列者, 而過去歷路, 只以傳說, 採探其治績大略, 不外乎書啓所陳矣。 上曰, 陳結之弊, 何爲則可以矯捄乎? 東臣曰, 川沙舊陳, 已無可論, 纔經慘歉, 又多陳荒, 陳未蒙頉, 稅固自在, 年年白徵之冤, 誠爲生民切骨之瘼也。 各邑隱結, 雖或有多寡之不同, 無論某邑, 官隱結·吏隱結, 各邑可謂無邑無之。 今若覈隱査陳, 移其隱而補其陳, 彼此相代, 則誠爲捄弊之良策, 故臣於別單中, 已有臚陳者矣。 上曰, 隱結之數, 可以詳知乎? 東臣曰, 隱結, 卽帳付外隱漏之結也。 其數爻之爲幾許, 雖未詳知, 蓋邑邑皆有之, 官況吏賴, 皆從此出, 漏於王稅, 歸之私橐者也。 上曰, 以隱結充陳結, 誠爲良策矣。 上曰, 還穀分結之時, 每以空穀分結云者, 有是弊否? 東臣曰, 不但以空穀分給, 或有以單代立, 本米一石, 以一兩二錢分給者亦有矣。 上曰, 分給之時, 果有目見之乎? 東臣曰, 昨秋捧納之時, 今春分給之時, 每每目見者多矣。 上曰, 沿路邑捧分之時, 亦或見之否? 東臣曰, 沿路諸邑, 則不過一時過去之路也, 未能適當其時, 果未及見之矣。 又曰, 無論結弊還弊, 臣於別單, 槪有臚陳者, 其所矯革之方, 惟在道臣察飭之如何矣。 上曰, 此係民邑大政, 道臣如到底察飭, 則必有實效矣。 東臣曰, 誠如聖敎矣。 上曰, 昨年饑荒之際, 以如干穀物, 爲賑恤之擧, 果有實效否, 而御史亦申飭乎? 東臣曰, 臣於昨年八月, 始入境, 採察賑政勤慢, 則果有實效, 而尤甚邑·之次邑, 公賑·私賑, 規式雖各不同, 如非此賑給之惠, 則歉民幾乎盡劉矣。 上曰, 軍政之弊, 亦何如乎? 東臣〈曰〉, 戶布設施之後, 軍丁名疤勿論, 只有欄後軍·火砲軍名色, 而額數不多, 不足爲軍丁, 又有束伍軍名色, 而闕額每多, 不卽塡代, 軍政疎虞, 莫此爲甚矣。 上曰, 欄後軍·火砲軍, 數爻爲幾乎? 東臣曰, 邑各不同, 或爲二三十名, 或爲五十名矣。 上曰, 束伍軍, 何不塡代乎? 東臣曰, 束伍軍, 亦有定額, 而已疤者每多逃故, 未疤者亦未充代, 可謂有名無實矣。 上曰, 軍丁疎虞, 亦極慨歎。 何以則無此弊乎? 東臣曰, 此亦在道·帥臣之申飭如何矣。 上曰, 戰船·漕船通用事, 有正廟朝受敎, 而若通用則果是方便乎? 東臣曰, 戰船改造之後, 等棄泥沙, 任其朽敗, 誠甚無謂。 今若以戰船, 稍變其制, 通用於漕船, 具其上粧而用於漕, 則多得其便, 省費不少矣。 上曰, 稅穀船變通之說, 何謂也? 東臣曰, 稅穀有直上納邑焉, 有漕倉納邑焉, 直上納邑, 以執籌船輸納者也, 漕倉納邑, 以漕運船輸納者也。 直納邑之再運上納, 必待初運船回還, 則每有氷泊過歲之艱。 臣意則直納邑, 再運上納, 若以漕倉船, 使之輸納, 則必無氷泊之慮, 故別單中, 槪有臚陳矣。 上曰, 有地土船上納之邑乎? 東臣曰, 地土船, 卽賃船之謂也。 ·則有賃船上納之邑, 而湖南則無賃船上納之例。 債船上納之際, 若有欠頉, 則必責之於本邑, 故本邑皆不願其賃船也。 上曰, 稅穀再運, 以漕倉上納, 衆論以爲何如乎? 東臣曰, 採聽民論, 參互邑報, 如一衆論, 皆以爲方便矣。 上曰, 右道諸邑所聞何如乎? 東臣曰, 左右道所掌各異, 未及詳聞矣。 上曰, 民庫之弊何如是乎? 東臣曰, 民庫之弊, 惟湖南諸邑爲然, 官用之許多責應, 皆歸之民庫, 民庫收斂, 不一其端, 殘民疲於徵調, 誠爲痼瘼矣。 上曰, 此非民庫, 可謂官庫乎? 東臣曰, 聖敎誠然矣。 上曰, 大同木上納, 何至如此之難乎? 東臣曰, 昨年綿農告歉, 可謂絶種, 場市賣買, 隨以絶罕, 湖南各邑木, 上納疋數, 旣夥多, 及期責捧, 其勢末由。 不得不待新木上納, 而今若以高騰之時價, 出令責捧, 則雖秋後歇價之時, 必以元定價責捧, 徒貽民害, 全歸吏橐矣。 稍寬四五朔之限, 待秋停捧, 則公納自如, 民力大紓。 每於臣露踪之邑, 以大同木停退事, 民訴遝至, 雖不敢擅便題決, 民情如此, 事勢如此, 故臣於別單中, 槪有臚陳者矣。 上曰, 綿農果不如他農乎? 綿歉如此, 則責捧誠難矣。 上曰, 籍弊何如是乎? 東臣曰, 籍弊, 自昔伊然。 民以免戶役爲幸, 行賂拔戶, 吏食其賂, 拔之殆盡, 許多徭役, 推於殘戶, 漏籍之戶, 晏然矣事, 此籍弊之所以到劇也。 上曰, 何以謂之漏籍乎? 東臣曰, 漏於籍則免戶役, 此所以行賂於籍色, 期漏於原籍也。 秉弼曰, 暗行御史, 當爲出送, 而金虎門, 仍留標信請出。 上可之。 俠侍, 以標信, 跪授秉弼, 秉弼跪受, 以授注書, 注書出傳于宣傳官, 還入進伏。 上曰, 以籍弊觀之, 則許多吏奸, 推可知也。 上曰, 營邸吏之弊, 何至如此乎? 東臣曰, 他道, 亦有營邸吏名色, 而其爲弊之端, 不至如本道各邑之營邸吏。 惟本道各邑之營邸吏, 營下之權吏·豪胥, 爭爲此役。 其元定例役價外, 創出新式, 以錢以米, 其討索於各該邑者, 不一其端, 邸役賣買之價, 至近萬金, 其許多爲弊, 推此可知矣。 上曰, 苟欲捄弊, 則有何方略乎? 東臣曰, 臣於別單, 略控矯捄之策, 而其遵行之道, 惟在道臣·察飭之如何矣。 上曰, 無論某事, 察飭之善否, 都在於道臣矣。 上曰, 才行孝烈, 果皆當薦之人乎? 東臣曰, 臣謹依事目, 採訪列邑, 得其實行實蹟然後, 略以二三人, 附陳於別單之末矣。 上曰, 此等事, 每有虛實相蒙之嘆矣。 東臣曰, 聖敎誠然矣, 而臣採取公議, 拔其最尤者, 以爲枚論矣。 上曰, 何日過全羅道地境乎? 東臣曰, 去月二十一日, 自全州離發回程, 二十三日過境矣。 上曰, 往還日字, 凡爲幾日乎? 東臣曰, 臣於去年八月初, 始入全羅道境內, 今三月二十二日, 過境回程矣。 上曰, 然則首尾凡幾日乎? 東臣曰, 以朔數計之, 則雖曰十朔, 以日字計之, 則洽爲二百七十日矣。 上曰, 麥農果何如乎? 東臣曰, 向來數日之雨, 田麥茁茂, 往往有脴胎將發之穗, 農民皆曰今年麥農, 將有豊稔之望云矣。 上曰, 所經沿路, 亦何如乎? 東臣曰, 忠淸·京畿之地, 亦如湖南所見矣。 上曰, 許多蒼生, 昨年饑饉之餘, 果已勞徠安集乎? 東臣曰, 歉荒之餘, 特蒙賑濟之澤, 擧免捐瘠之患, 昨秋穡事少康, 流民稍稍還集矣。 上曰, 以書啓見之, 則列邑諸倅, 亦多有善賑之人矣。 東臣曰, 誠如聖敎矣。 上曰, 出道爲幾邑乎? 東臣〈曰〉, 出道爲七邑, 路文爲五邑矣。 上曰, 露踪時, 出道與路文, 有不同乎? 東臣曰, 出道則以暗行爲之, 路文則以明行爲之, 路文則與他別星行無異, 出道則每於夜深後不知不覺之中爲之矣。 上曰, 出道之邑, 爲何邑, 路文之邑, 爲何邑乎? 東臣曰, 綾州·光陽·康津·光州·淳昌·雲峰·茂朱等邑, 以出道爲之。 順天·長興·潭陽·南原·谷城等邑, 以路文爲之。 其餘小小各邑, 移其文簿罪囚於出道之邑, 以爲査正勘處矣。 上曰, 列邑事, 無他更達之事矣。 東臣曰, 果無更達之事矣。 上曰, 關防重地, 亦何如乎? 東臣曰, 康津兵營, 順天左水營, 兵水營所屬各鎭·堡, 皆關防重地, 而別無可達之事矣。 上曰, 濟州, 右道乎? 左道乎? 東臣曰, 濟州雖屬右道, 不受褒貶於監司, 則別無左右道之可論矣。 上曰, 濟州則穀物極貴云, 果然乎? 東臣曰, 濟州全務田農, 只有粟麥而已。 至於畓土, 惟大靜, 有如干畓土, 而亦皆瘠薄, 旌義則無水田, 而只有旱田矣。 臣於數十年前, 以按廉之行, 入濟州, 濟州之風土俗習, 槪有所領略者矣。 上曰, 書啓何處修正乎? 東臣曰, 臣自全州回程, 直到始興華菴寺, 留三四日修正書啓, 今日自城外, 卽爲入來矣。 上曰, 自古牧民之官, 善爲政治則豈有封庫之說乎? 東臣曰, 聖敎誠然矣。 上命暗行御史先退, 仍開卷。